廚房如同往常令人感到輕松自在。
茹荻把握著少有的優閑,與在廚房里忙碌的柏太太閑話家常,柏太太使她想起瑪麗。
彬許這一陣子,她得抽空回倫敦一趟,看她的繼母過得可好?不過先決條件是那個自大狂願意放人。
"其實王子是個好人。"柏太太榨了杯新鮮的柳澄汁放在茹荻的面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總是在爭吵,但他是個好人。"
"我們只有爭吵。"茹荻覺得有必要澄清這一點,她鮮少拉大嗓門跟人爭吵,更何況對象是莫爾頓,她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去捋虎須,柏太太實在高估了她。
"你們是當局者迷,"柏太太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任誰都看得出你們之間所擦出的火花。"
茹荻眨了眨迷人的綠眸。她跟他養的狗是擦出了許多火花——恐懼的火花,至于莫爾頓,她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她是對他有些作為不以為然,但她不會稱之為火花。
"你笑了!"柏太太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代表我說對了。"
拿著柳澄汁喝了一口,她還是笑,因為她覺得可笑。
她跟莫爾頓……怎麼可能!
她承認他是個具有迷人外觀的黑發男子,但他的脾氣真的令她不敢恭維。更何況杰生給她的傷害,至今她仍忘不了。
她想,她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遺忘男人的自私。
"早安!親愛的。"柏太太看到莫爾頓,爽朗的打了聲招呼。"今天的你看來真是英俊不凡,不過你一向都是如此。"
茹荻興趣缺缺的回頭瞄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眼差點令她把口中的柳澄汁給吐了出來。
她連忙將口中的柳澄汁給吞下喉嚨,"先生,我衷心認為在餐桌上,你應該有較合宜的穿著。"她保守的說道。
"這是我的地盤。"像是挑釁似的,莫爾頓故意將未完全扣起的襯衫敞得更開,一大片強壯的胸膛呈現在她的眼前。
"你有意見嗎?"
"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這麼養眼的鏡頭,對一個老人家來說應該是件好事。"柏太太看到茹荻僵硬的五官,連忙在一旁打圓場,"你說是嗎?親愛的。"她看了眼茹荻。
茹荻不甘願的點了下頭,悶悶不樂的吃著早餐,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弄得她心煩意亂,尤其是他的胸膛。
"我吃飽了。"她站起身,草草的結束一餐,"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他的手一揮,像是給了她極大的恩賜似的,"不過,不要想逃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在他人面前講這種話,似乎透露了些許的曖昧,看到柏太太摹然發亮的雙眸,茹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
天殺的混蛋!
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她的脾氣似乎變糟了,柏太太和莫爾頓的侍衛們似乎也都習慣了她與莫爾頓交談之後,總是不快的離去。
她知道他們——包括莫爾頓在內,都把她告成一個笑話看,她對這種情況感到無力卻又莫可奈何。
穿著輕便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跋著短靴,她不快的漫步在草地上,幾分鐘後,她走進陰暗的馬廄里,她知道他喜歡騎馬、狩獵,因為在他的圖書室里,有許多相關的書籍。
包甚的,他飼養優秀的馬匹參加世界比賽,這幾年來,他因此累積了許多財富。
當然這些不是莫爾頓跟她說的,而是她從他的下人們口中听來的,這里所有的人,除了她以外,都將莫爾頓當成神般崇拜,他除了有時冷漠的不近人情之外,大體而言,是個大方的雇工。
對于一個她稱不上喜歡的自大狂而言,她對他的一切似乎太過關心,不過她不願去細思這個問題。
一陣新鮮干草和肥料的氣味迎面而來,一匹毛色潤澤,肌肉結實的黑色閹馬把頭伸出柵欄向她嘶叫著,她不懂馬,所以也無法批評起,但看它的模樣,應該是匹好馬吧!
上次她到馬廄來時,沒看過這匹馬,看來是莫爾頓新買進的馬匹。
她會騎馬,但騎得並不好,而她也從來沒有擁有過一匹屬于自己的馬,畢竟一匹血統優秀的良駒所費不貲。
身為一個教授之女,她是受了良好的教育,但是太過奢侈的享受,她是從未有過也沒羨慕過。
"溫小姐!"一個矮小的男人從馬廄的另一頭出現,他是莫爾頓所雇的馬夫,她見過他一、兩次面。
"日安!卓先生!"她對來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模了模馬匹的頭,但它閃過她的手。
"它已經成為這里頭最驕傲的一匹馬,它的脾氣非常不好。"卓先生說道,"所以少踫它!"
"看來似乎是莫爾頓先生的愛馬。"听卓先生的形容,令她的腦海浮現莫爾頓的身影。
"沒錯。"拿著馬鞭的卓先生點點頭,"溫小姐,你的眼光不錯,看得出王子最愛這匹馬。它可是王子前幾天花了大把鈔票才從西班牙買來的。"
"這也不能說是眼光不錯。"她心不在焉的環視著馬廄,"只是听你的形容,感覺莫爾頓先生很像這匹馬罷了!既驕傲又自大,脾氣又不好,我想我該听你的建議,少踫他為妙。"
卓先生听到她的話差點嗆到,這話真是大不敬,他的目光瞥見被莫爾頓遮住陽光的門,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
"今天我得去替這里的幾匹馬訂做些新蹄鐵,所以不能陪伴你,溫小姐。"卓先生懦弱的想逃離這里。"希望你能有……"他又看了如同撒旦般杵在門口的莫爾頓,"美好的一天。"
"你也是。你忙你的吧!別讓我影響你。"她的目光被一只看起來還算溫和的棕色牝馬吸引,一點也沒注意到空氣中彌漫著詭譎。
"日安!王子。"卓先生在經過莫爾頓的身旁時,向他打了聲招呼。
莫爾頓面無表情的對他點點頭。
茹荻听到卓先生的話,身軀立刻一僵,她的手無意識的拍著棕色牝馬的頸項,私心的希望他沒有听到她方才的一席話。
"看來你並不喜歡我的馬?"拄著拐杖,他緩緩的走向她,"或許我該說,你不喜歡我,所以進而批評我的馬?也或許我可以說,你將我形容成一匹你所不喜歡的馬。"
她的臉因為他的話而不能克制的漲紅,"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先生。"她囁嚅的表示。
"看著我說話。"
他的口氣有著不能忽視的強硬,她在心中嘆了口氣,轉身面對他。一轉身,面對的便是他依然沒扣上扣子的赤果胸膛,她連忙移開目光。
"你有許多好馬。"她清了清喉嚨,壓下心中的不安,奉承道︰"我十分的喜歡它們。"
"虛偽!"他的黑眸高傲的瞄了她一眼。
茹荻不自在的扭著手,感覺自己像是法國路易十四的妻子——瑪麗皇後,將要步上斷頭台。
"我承認我的形容有些偏差,由衷的向你致歉,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對不起。"她越過他,準備離去。
莫爾頓長手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連忙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他的手,"對不起!先生,我有事——"
"你現在的事是伺候我!"
"我是個獨立個體。"她因為他用了"伺候"兩字而不快。
"不伺候任何一個人。"
"你已經跟我強調這點無數次了。"他不甚熱中的瞄了她一眼。
"是的!"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但是顯然你自大的腦袋並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我自大!"他的食指指著她的鼻尖。
這個舉動有點恐嚇的成份,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背靠著柵欄,柵欄里的馬匹用鼻子頂了她的背一下。
她嚇得跳起來,連忙離開柵欄,投進了他的懷抱。
'你似乎是個熱情的淑女。"莫爾頓的鼻息撫過她的發際,"我一向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無法抗拒。"
"你別誤會了。"她連忙將他推開,但他的手卻緊摟著她的腰際,"別忘了,我有未婚夫。"
沒想到現在杰生竟然會成為她的擋箭牌,若不是情況特殊,她可能會有心情大笑出聲。
"那又如何?"他的口氣如同他的表'清一般不可一世。
"我跟你道歉!"她慌亂的說道,"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只是請你放開我,我不太習慣跟男人這麼接近。"
"包括你的末婚夫都不能這麼踫你?"他將她整齊綁成辮子垂在腦後的頭發松開。
聞言,她的腦海霎時變得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不可否認,她與杰生已經論及婚嫁,若只是牽牽手,接接吻,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杰生卻從隸像莫爾一般蠱惑著她。
他握住她的一大把發絲,在指尖上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你有頭亮眼又柔軟的頭發。"
她覺得呼吸困難的將身軀微微拉開,"這似乎稱不上是適宜的舉動。"
"我倒不覺得有何不妥。"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懶散的氣質,沖著她露出一個淺笑,他的笑容可以引誘死人復活。
茹荻覺得沮喪,直視著他的黑眸,下意識的想逃開,但發現雙腿根本無法動彈。
他擁著她緊靠著他的胸膛,把他的嘴復上她的,她驚跳了一下,但他有力的雙臂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簡直不能呼吸,他的雙唇有些冰涼,但卻表達出渴求,她先是驚愕了下,然後興奮的感覺流竄全身,她覺得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你像火一樣。"他哺哺自語的在她的唇邊低語。
趁著她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再次復蓋住她,舌尖如入無人之地的進人她的唇間。
她感覺到他的雙臂將她擁得更緊,幾乎使她不能呼吸,單單只有一個吻,卻讓她體驗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他很明白兩人所起的化學變化,猛吸了口氣,開始解開她襯衫上的扣子。
她感到胸口一涼,"莫爾頓先生——"
"叫我莫爾頓。"他心不在焉的指正她,將她的衣服褪至她的腰際。
他輕拂著她的身軀,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的手,似乎對他的踫觸十分的敏感與歡迎。
"王…"
一個細小的聲響穿破籠罩兩人的激情,茹荻整個人僵在原地。
莫爾頓微微轉過頭,嚴厲的目光使得手拿著電話站在門口的強尼有點手足無措。
"紐曼王子來電。"強尼硬著頭皮說道。
總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總是殺風景的弟弟。莫爾頓寬闊的肩膀擋住正手忙腳亂穿衣服的茹荻,直到她整理好儀容,他才接過電話。
強尼一將電話交到莫爾頓手中,人立刻消失,他知道自己剛才壞了什麼好事。
冷靜下來之後,茹荻感到羞辱,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虧她還口口聲聲向他表示她在倫敦有個未婚夫正等著她。
她想不動聲色的趁著他講電話時離開,她需要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思緒,但她才移動半步,他的手便佔有的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在講電話的同時,分心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不準她離開。
莫爾頓不耐煩的將電話收線,說了半天,也听不出紐曼的重點何在,不過他知道好管閑事的小弟,是來打探他與茹荻之間的相處情況。
"你想去哪里?"
她清了清喉嚨,不敢直視他,第一次覺得,其實他也有溫柔的一面,應付他的壞脾氣與驕傲可比這容易多了。
"我想回屋里去。"她囁嚅的表示。
"我也是。"她的話似乎正中他的下懷。
"我以為你要看看你的馬。"她提醒他,"若我沒記錯,下個星期不是有場比賽嗎?"
"那些事情可以等。"他毫不在乎。
茹荻的喉頭縮緊,"你該知道,"她懦弱的開口、"方才的事是錯誤的。"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身軀明顯一僵,她怯生生的瞄了他一眼,她知道她再次激怒了他。
"我倒認為方才的事再正確不過。"他挑釁的盯著她,似乎等著她的反駁。
"可是……我不是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
她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你明知道我有個未婚夫,你不該吻我。"她的口氣有著指控。
"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他諷刺的看著她,听她提到她的未婚夫使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你——"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也無從反駁起,她咬緊下唇轉身離去。"反正這是錯誤的。"
離去前,她不忘對他強調這一點,她對這種露水姻緣可不感興趣,她有個感覺,若情況繼續下去,她將會受到比當初杰生離開她時更大的傷害。
莫爾頓緊握著雙手,看著她的背影。他壓根不把她的未婚夫看在眼底,以他的條件,那個不知名的男人根本不是問題,重點是茹荻本身。
"該死的!'他詛咒了一聲,將新買的黑馬牽出柵欄,未安上馬鞍便一把抓住它的馬鬃,俐落的翻身上馬,飛快的沖了出去。
他第一次覺得女人果然是個難懂的動物!
當晚梳洗過後,茹荻爬上床準備就寢,但她卻發現腦海里不斷的浮現一對深邃又帶著高傲的黑眸。
她忍不住沮喪申吟的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放過她。
盡避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喜歡他,但他的影像卻如此鮮明,好像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像是對自己生氣似的,她重重的躺在床上,將臉壓向枕頭,男人應該要溫和有禮才適合她,她這麼對自己說道。雖然理智這麼想,但,她之前又替自己選了什麼樣的男人?
她再次沮喪的嘆了口氣。她不願再想起杰生,更不願再去想莫爾頓這個男人,但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拿這兩個男人做比較,她非常疑惑自己之前怎麼會愛上杰生那種男人。
莫爾頓的臉又再次在她的腦海浮現,盡避他十分的無禮,但他的俊美是絕對不可否認的。
她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莫爾頓,立刻皺起眉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滿腦子都繞著這個男人打轉,一定是早上那一段激情的插曲,她才會有這麼失常的反應。一定是的!
他絕對不會是她感興趣的男人,因為他太有魁力、太過精明、太過以自我為中心,不過這一切她所厭惡的,也使她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中受他所蠱惑,且強烈的不安沖擊著她的心房。
茹荻緩緩的坐起身,雙眼不能克制的看著兩人緊連的房門,再這麼下去,她可不敢保證哪天自己不會失控。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她驚訝的瞪著門,如同看到鬼魅般,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先生,已經很晚了。"她強迫自己開口。
"我知道。"莫爾頓簡單的說道,"但是我睡不著。"他跛著腳,面無表情的走向她的床。
她連忙將被單拉到脖子下方,"先生,你若睡不著,或許我可以幫你泡杯溫熱的牛女乃,這將會幫助你入睡。"語畢,她連忙從另外一側下床。
"不用忙了。"他躺在她的床上,"事實上,我的腿有點痛,
彬許你可以使我好過一點。"
他的話令她停下步伐,懷疑的看著他。
"腳痛?"
他點點頭。
看他的模樣不像說謊,于是她緩緩的走回床鋪,坐在他身旁。
"你要我怎麼做?"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不能放任他痛苦,雖然他健康的膚色一點都看不出他正為腳痛所苦。
"按摩一下。"
她聳了聳肩,拉開他的睡袍,卻發現他里頭一絲不掛,她驚訝的尖叫了一聲。
他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你又哪根筋不對?"
"你……"她的手顫抖的指著他,"你竟然沒穿衣服跑進我的房間。"
"這是我的地盤,我高興穿什麼、去哪里,你都沒有權力管我。"莫爾頓覺得她太過大驚小敝。
他的話使她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作。
"像個木頭杵著做什麼?"莫爾頓不悅的聲音揚起。
此刻的她似乎別無選擇,她不情願的捏著他緊繃的小腿,不過她的不悅在听到他舒服的嘆息之後漸漸平息。
"為什麼你的兄長要開槍打你?"茹荻話聲才落,就感覺手指下原本放松的肌肉再次緊繃,"對不起!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要理會我。"
"紐曼告訴你些什麼?"
"也沒什麼。"她聳了聳肩,手指繼續動作,"只說為了一個女人,你的兄長開槍打傷你的腿。"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便停下動作。
"繼續!"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一驚,不敢遲疑連忙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的父親有兩個妻子。"莫爾頓的聲音懶懶的揚起,"長皇後齊湘雅,二皇後蘇菲娜,她也是我的母親,當年我父親是為了要一個子嗣才娶了我的母親,然長皇後卻在我的兄長休瓦出世前兩個月生下了渥斯——我父親夢寐以求的兒子,握斯理所當然成為格羅下一任國王。"
"听來似乎是不怎麼令人平衡的一件事。"茹荻保守的說道,她想像得出幾個王子將為了權勢地位而爭吵的景象。
他听出她口中的不以為然,"渥斯是個優秀的人才,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他未來一定會是個優秀的格羅國王,我也樂見他登基的一日。但錯就錯在他選錯了新娘,他挑了一個還算門當戶對的王子妃,能力卓越的莎爾貝,可惜的是她不孕,未能有子嗣,對我父親而言是一大打擊,而提斯拒絕再娶,我父親便以取消他的繼承權作為要脅。"
"他妥協了嗎?"
"若他妥協了,今天的我就不會待在這里。"他諷刺似的輕笑出聲,"渥斯帶著莎爾貝離開了格羅,休瓦成了繼承人,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迎娶我父親所屬意的女人為妻,但當時,休瓦身旁已經有了個女人,她是個德國來的平民,不單是平民,她的父母雙亡,她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我們原本以為是她的女兒,事後證實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但這種身份背景,不可能見容于格羅皇室,所以……"他不由得沉默下來。
"所以?"她好奇的追問。
"所以我與我另一個兄長士德,奉我父親之命,處理那名德國女子。"
他的話使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所謂的處理就是殺了她吧!"
"我們原本有這個打算。"莫爾頓也直言不諱,"但最後我們並沒有這麼做,我只是將蘿倫與她的妹妹帶來這里,限制她們的自由,直到渥斯迎娶了我父親為他挑選的新娘。"
听到這里,茹荻不知是對誰生氣的皺起眉頭,看來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不單是自大的可以,還沒什麼大腦。
"人家彼此相愛,你插什麼手啊!"她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莫爾頓聞言抬起頭,好笑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他們彼此相愛,說不定休瓦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容我提醒你,蘿倫並不是個美貌的女人。"
"一個人的美丑不是以外觀來論斷的。"她反駁他的話。
"是嗎?"他冷哼了一聲,"我倒覺得挺重要的,今天若不是因為你是個大美人,早在你來的第一天,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你——"她氣憤的緊握雙拳。
"我只是陳述事實。"他一點也不會為自己口氣中的自大表達歉意。
茹荻看了他好一會兒,"算了!我不想跟你繼續這個有關美丑的話題,我比較好奇的是最後呢?"
"最後?"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許的苦澀,"最後還能怎麼樣,休瓦發現了一切趕到英國,帶走了他的女人,然後給了我一槍,把士德丟到印度洋里,差點讓他進了魚肚里。然後休瓦回到格羅娶了蘿倫,現在籮倫是他的王于妃,也是未來的格羅皇後,就是這樣。"
她認為休瓦的激烈手段有待商榷,但莫爾頓也不值得同情。
"這就是你不回格羅的原因,你記恨休瓦傷了你。"她指出重點,但卻見他搖頭否認。"不是?"
"不是。"莫爾頓坐起身,與她面對面,"我不回格羅是與休瓦有關,但我並不恨他。"
"那是為什麼?"
彬許明天他就會後悔跟她說了那麼多,但此刻,他將顧慮拋在腦後。
"這輩子,我的判斷從未錯誤,與其說你瓦傷了我的腿,倒不如說,他傷了我的自尊心,我至今還不能忘懷他為了個女人而與我怒目相向。"
"可是這件事確實是你有錯在先。"她不由得咕噥。
他默默的看著她。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對她承認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他自認做了再正確不過的事。
畢竟以當時的情況,為了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休瓦將放棄格羅王位,身為他的兄弟,他不能放任大好機會從休瓦的眼前流逝。
"算了!"茹荻揮了揮手,"你這麼自大,一定不會認同我的話。"
莫爾頓因為她的話而皺起眉頭,她的口氣中有著對他的不以為然,而他向來不允許有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看他的表情丕變,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對不起!我為我不禮貌的用字向你道歉。"
她盡可能真心誠意的安撫他的怒氣,但他的表情依然一派的陰沉。她在心中暗暗叫苦。
"我已經道歉了。"她輕咳了一聲,盡可能的壓低姿態說道。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在這麼一個夜晚,一個近乎赤果的男人躺在她的床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誰才是強者。
"我一向可以得到我所想要的女人……這麼說,你是否認為我太厚臉皮了?"他躺在床上,側著頭輕松的望著她問。
"這……"她嘆了口氣,"有一點。"
"你無法昧著良心說話。"他坐起身,吻著她的頭發。
"別這樣。"她下意識的抗拒著他。
"你那個未婚夫可以下地獄去。"他看著她的眼神有著強烈的佔有欲,"你得跟他解除婚約,而且是盡快。"
"你瘋了。"她忍不住哺哺自語的盯著他英俊的五官。
"我再正常不過。"他的唇突然復住她的,"如果你覺得只有婚姻可以使男人帶女人上床的話,或許我會考慮娶你。"
他的話真是令人為之氣結!茹荻瞪著他。婚姻可不是種施舍,而她可以肯定他的身邊並不乏追求者。
她踢了他一腳,"我並不需要這樣的婚姻。"她的綠眸有著揮之不去的怒氣。
"是嗎?"莫爾頓眼明手快的閃過她的腳,不過他的話倒令自己驚訝,有生以來,婚姻兩個字第一次闖進他的腦海,他猜想,或許是他的年紀已到,而恰懊茹荻是個迷人的女性,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他根本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若是他決定跟她結婚,她會願意跟她的未婚夫分道揚縹的話,他將會十分樂意與她踏上禮堂。
"當然。"她在他的身軀底下掙扎,"放開我,你這個自大
狂。""既然我是個自大狂,我當然不可能會放開你。"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沙啞低沉。
他很快的松開她的睡衣,她保守的睡衣樣式幾乎要使他皺眉,她穿衣的哲學實在有待加強,他決定替她買些衣服。
他發現自己喜歡替她安排一切的感覺,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莫爾頓捧起她的臉,緩緩低頭接住她的唇,他的眼神專注,似乎警告著她不能閃躲。
茹荻可以感覺他的手在她的胸部、腰。臀之間蠢動,卻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蹂躪自己。困在之中,她進退不得,理智要她喊停,但她卻發不出聲音。
"從見到你第一天,我就想這麼做,"他急促的道,"你得去解決掉你的婚約,我不容許有男人跟我共享一個女人。"
她閉上雙眼,感覺他的大手滑入她的雙腿間,忍不住申吟出聲。
"听到了嗎?"在欲火還未完全吞沒他之前,他霸道的要求。
她在恍惚中听到他的話,想回答,但盲目的淹沒她的心智,像月兌疆野馬般不受控制,她只能輕點下頭。
她再也顧不得矜持,雙腿繞住他的腰,拱身催促他。
他發出一聲低喃,握著她散在枕邊的金發,兩人共赴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