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是時候了。」志歲一看到站在門外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口,這陣子筱若生產坐月子,所以他就沒到公司坐陣,但也沒見這兩個人到家里來看過筱若,沒消沒息的,不知消失到哪兒去了,「這一個月來,你們兩個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土產。」門一開,韻庭便亮著喜氣的笑容,將手中的牛肉干禮盒塞進志歲的懷里,「筱若呢?」
「在房里。」志歲回答,但眼光卻直直的看著自己沉默的站在韻庭身後的兄長,用眼光詢問他這一個月來的下落。
志華看出了志歲眼底的疑惑,只是聳聳肩,「出去玩了。」簡單的一句話,他便跟在韻庭的身後進門。
「好一個見色忘友!」在房里的筱若一看到韻庭,忍不住發難,「竟然那麼狠心,一個月不來看我,明天我兒子請滿月酒,你還真會挑時間出現不是嗎?」
「好吧!我承認我在還未放春假時,沒來看你是我的過錯,而且我就這麼出去玩,沒跟你聯絡,是太過分了一點,」韻庭坐在床沿,看著筱若,「臉色不錯,看樣子你被照顧得挺好。」
「別提了!」筱若想起這一個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已經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孩子是可愛,但她在五年內絕對不再生第二胎,被管得那麼死,都快折騰死她這個酷愛自由的人了。
「那麼沮喪!」韻庭的頭轉了轉,目光被擺在一角的嬰兒床給吸引,「不介意我看看孩子吧?」
筱若做了一個無妨的手勢。
韻庭見狀,站起身的走向它,彎下腰,臉向著嬰兒床,仔細的端詳著安詳沉睡的孩子,「這個孩子長得像你!」確實,眉宇之間像筱若,若真要說像志歲的地方,可能只有嘴了。
「對啊!」筱若輕靠床頭,得意的點點頭,「好險長得像我,不然像志歲,長大後一定會給人誤會。」
「誤會什麼?」韻庭不解的問。
筱若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衡量是否該告訴她,久久才道︰「同性戀。」
「你有沒有搞錯?」韻庭不認同的瞥了筱若一眼。
「沒有啊!」筱若還一臉肯定的表情,「你自己想,志歲雖然是個男孩子,但一張臉比女人還好看,搶女人風頭,你信不信,一定有很多男人很迷他。跟女人爭老公已經很累了,還要跟男人搶,真煩。」
「怎這麼說話?」韻庭微轉過頭,不由搖搖頭,「怎麼?該不會得了什麼產後憂郁癥吧?你不要胡思亂想,志歲對你很忠心,不會亂來的。」
「我是知道他不會亂來,」關于此點,筱若也很肯定,「真不知道那麼霸道的人,為什麼會長得跟他的相貌背道而馳?」
「你真的是沒事找事做!」韻庭沒好氣的訓道,「這麼批評志歲,你可別忘了他是你老公。」
「我有時還……」筱若的嘴因看到志歲走進房里而一頓,把所有的話給如數吞人肚子里。
「舌頭被咬掉啦?」韻庭看到志歲的身影,深知筱若沉默的理由,不由語帶取笑的盯著她看,「怎麼不繼續說?」
筱若沒好氣的看著韻庭,明明知道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惟一就是「有一點」
怕志歲,而現在竟然拿此來取笑她,真是過分。
志歲眼尖的發現筱若與韻庭的眼神,他不由在心中好笑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老婆就是喜歡逞口舌之快,又好面子,她常吃虧,其實多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不過她依然不自知。
「我小佷子長得像誰?」志華站定在韻庭的身旁,與她一同看著孩子,「中文名字叫什麼?」
「戚祖培。」志歲回答。
「祖培,名字還不錯!」韻庭點點頭,站直身體,「剛才听筱若說,你們明天請滿月酒?」
「對啊!」志歲坐在筱若的身旁,「就在這里,只是個小聚會,請的人不多,只是我們兄弟和幾個你們也認識的朋友。」
「你未來大嫂會到吧?」韻庭好奇的問。
「如果你指的是-君,她會到,」志歲覺得有趣的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她會不會成為我未來大嫂,那還要看我大哥的努力了。」
「大哥他……」
志歲搖搖頭。
志華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沒想到以他大哥的條件,竟然也會有踢到鐵板的一天。
「啊!我都忘了替你們倒杯水。」志歲連忙站起身,剛才掛念著筱若會因為韻庭的來到而活蹦亂跳,所以忘了應有的禮節。
「不用忙了,」志華拉著韻庭的手,「我們要先回家一趟,我想失蹤這麼一段日子,我應該不需要問老媽有沒有找我吧?」
志歲夫妻倆但笑不答,反正他們不答,志華自己也早就知道了答案。
「韻庭,我們得要有心理準備了。」志華握住韻庭的手,不由一緊,帶笑的提醒。
「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韻庭似乎也挺認命的道。
其實這一陣子她已經作夠了心理準備,而且趁著這次出游,她也帶著志華回台南,拜見過她爸媽,以她父母看志華的眼光,若順利的話,她猜,她可能很快就會被自己父母給嫁出門了。
「祝好運!」筱若靠在床頭,對韻庭揮了揮手。
「謝謝!我想我是需要點好運。」韻庭勾著志華的手臂。
志歲送他們到門口,想了好一會,忍不住的開口︰「有件事,我還是告訴你們好了。」
「什麼?」志華和韻庭才踏出大門,听到志歲的話,腳步一停,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們將在七月十二號結婚。」
「啊?!」這次兩個人,還是很有默契的發出同一個單音。
志歲有點無辜的聳聳肩,「這可不關我的事,這是爸媽和你爸媽,」志歲指了指韻庭,「在你們出游的這一趟日子里作的決定。」
「有沒有搞錯?」韻庭有一-那間的難以置信,「你說我爸媽?這怎麼有可能?」
她可不信自己一向傳統的父母手腳會變得如此快速,雖說她是已經認定了志華,但可不代表自己想在這麼半年之內的時間內,將自己嫁給他。
「再正確無誤。」志歲好心的告知,「若我沒記錯,好象是大概幾天前的事了。」
幾天前?!那豈不是代表她與志華才離開台南,繼續往高雄去游玩的時候,她與志華前腳剛走,她爸媽後腳就離開台南到台北戚家談婚事了?一思及此,韻庭感到自己的頭又痛了。
「不要一臉世界末日的樣子好不好?」志華模了模韻庭的臉頰,「反正早結、晚結都得結。」
「哎呀!你……」韻庭搖搖頭,懶得跟志華多作解釋,因為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那麼早結婚。
「而且你們的婚禮好象要跟大哥的一塊辦。」志歲又說。
「可是你剛不是說……」
「我們老大的個性,你應該很了解的,他永遠會拿到他自己所想要的東西,他可比老媽還要獨裁、霸道。」
志歲看著志華和韻庭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不用再面臨一次所謂的婚姻大事。
以他這個自認很不怕累的人,婚禮都搞得他累個半死,晚上回房後,還得應付筱若的怒氣……他一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不由頭皮發麻。
「好了!」志華對志歲揮了揮手,「你不要再多說了,我很怕又听到更多的消息,我跟韻庭回家,再一件、一件的弄清楚,你進去陪筱若和孩子吧!」
「OK,那就不送了,」志歲緩緩的把房門給闔上,「自己小心點。」
看著大門關上,韻庭忍不住棒了一大口氣,與志華兩人心知肚明,七月份時,他們肯定會結婚。
真是有趣,主角竟然在一切都底定之後,才知道自己要結婚。
韻庭不知除了說感謝自己和志華的父母親那麼關心晚輩之外,自己還能說什麼?此刻的她多希望自己和志華還在四處游玩,不用面對這些問題,不過人總得面對現實的,不能永遠逃避,所以還是認命吧!她與志華一起站在電梯前等著電梯到來時心想。
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人一生只要結一次婚就夠了!韻庭直到把身上的晚禮服給褪下,才松了口氣。
自從知道要結婚開始,她整個人就像是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又要忙學校、又要忙婚事,一切都在匆促中進行,不過最累的還是今天,她不由慶幸已經放了暑假,不然哪吃得消?
今天的喜宴會場是在戚家大宅,好險志華想得深遠,提議要兩個人在家里住幾天,不然忙完這里,還要回去志華在天母所購的新居,她看自己一定會睡死在車程當中。
她整個人懶洋洋的換上睡衣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隱形眼鏡給拔下來。
她一向不習慣這小小的一片薄片覆在她眼球上的感覺,因為她總覺得帶著隱形眼鏡,眼楮就比平常容易酸澀。
所以此刻她是迫不及待的要把眼鏡給拔下來,可是怎麼拔都拔不出來,努力了半天,鏡片依然故我的覆在眼球上,眼淚卻掉下來不少。
她抽了張面紙,深具挫折感的擦了擦淚水,沒想到自己達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看別人不是輕輕松松就拔下了嗎?怎麼自己就無法做得如此簡單?韻庭不由在心中問道。
「怎麼回事?」
韻庭听到身後的聲音,抬起頭,在鏡中與志華的目光相遇。
「為什麼哭?」看到她略微紅腫的眼楮,志華連忙蹲在韻庭的身旁,「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後悔了?」
韻庭聞言,沒好氣的露出一個笑容,低頭看著志華,「你有點自信好不好?」她不由推了推志華厚實的胸膛,「你不後悔娶我,我就該感到萬幸了,你還怕我後悔啊?」「既然沒後悔,為什麼哭?」志華不舍的接過韻庭手中的面紙,輕擦著她的臉頰。「我沒哭。」韻庭指著自己的眼楮解釋,「是我隱形眼鏡拔不下來,現在怎麼辦?
我眼楮好痛。」
「隱形眼鏡拔不下來?!」志華露出驚訝的表情,將韻庭的下巴抬起來,看著她略紅的眼眸,不由喃喃開口訓道︰「不習慣戴就不要數了,為什麼要折騰自己的眼楮?」「你有看過穿著新娘禮服的新娘,戴著眼鏡的嗎?」韻庭沒好氣的看著志華,「說穿了,這似乎也得怪你的樣子。」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志華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從善如流,「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把你的眼鏡給拔下來。」
「可是我試了好久,鏡片沒拔下來,倒是淚水流了許多,」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楮,「現在眼楮真有點痛。」
「剛開始是這樣子的,你不要揉眼楮。」志華把韻庭的手給拉下來,「我幫你拔。」
「你可以嗎?」韻庭的目光遲疑的看著志華的大手,「你不會把我的眼球直接拔下來吧?」
「想象力很豐富,」志華去洗了手,蹲在韻庭的身旁,「不可以眨眼楮,知道嗎?」
韻庭點點頭,當是听到了他的話。
志華將韻庭的眼皮撐開,輕而易舉的就將鏡片給拔了下來。
「怎麼有可能?」韻庭看著安然放在志華食指上的鏡片。
「相信你的眼楮。」志華將鏡片給放進消毒盒子里,又快迅的拔下另一片,再放在消毒盒子之後,插上電,「大功告成了。」
「謝謝!」韻庭眨了眨眼楮,果然覺得眼楮舒服了,「可以睡覺了。」
志華發愣的看著韻庭經過他,爬向大床,若他沒記錯,今天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就見新娘若無其事的爬上床,或許她累了,他心想。
他聳聳肩,先進浴室洗了個澡,也拔下自己的隱形眼鏡後,才踏出浴室。
出來之後,他緩緩的走向大門,落了鎖,好險自己的弟弟不鬧洞房,不然他已經很累了,可不曉得是否有精力去應付他們那群人。
他站在床側,看著躺在床上的韻庭。
韻庭可以感覺志華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她等了好一陣子,就是不見志華有下一步的舉動,她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韻庭索性睜開眼楮,看著志華,就見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她不自在的在他的目光底下動了子,「你不累嗎?」最後她問。
「累!」
「累就該睡了啊!」韻庭半坐起身,拉起棉被,等著他躺土來。
志華見了,連忙躺在床上,韻庭幫他蓋好棉被之後,也躺了下來。
韻庭眼楮大睜的看著天花板,奇怪身旁的人竟然連個反應都沒有,縱使沒過過新婚之夜,但也不至于無知到不知道該做什麼吧!
「韻庭?」
「啊?!」韻庭听到志華的聲音,連忙微轉過頭,「什麼事?」
「嗯……晚安。」
晚安?!韻庭難以置信的看著志華背對著她。
「晚安!」韻庭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忿忿地用力把被子一拉,用力的閉上眼楮,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嫁了個稀有的柳下惠。
若真要說,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好一陣子,自從答應嫁給他之後,今晚還是他第一次那麼安分,連摟她、親她的動作都省了,一句「晚安」倒頭就睡,她搖搖頭,想不通他在想些什麼?
「你做什麼?」韻庭瞥了眼牆上的鐘,現在才不過七點半,她一直到東方漸露曙光才沉睡,一大早就被敲門聲給吵醒,打開門,才發現是不住在戚家大宅的筱若,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竟然變得那麼不識趣。
「不用太感謝我,」筱若硬是把手中的托盤給交到韻庭的手中,「我這個朋友,對你可說是仁至義盡了。」
昨天因為忙得太晚,所以筱若與志歲都住在這里一個晚上,準備待會兒才帶著兒子回家。
「這是什麼啊?」韻庭微-著眼楮看著筱若帶來的東西。
「早餐。」
「早餐?」韻庭疑惑的目光看向筱若,「什麼意思啊?」
「怕你們沒力氣下樓吃東西,畢竟你和二哥是在新婚期間。」筱若有點曖昧的看了韻庭一眼。
「我真是服了你了。」韻庭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若是讓筱若知道她昨晚是怎麼過的,不把筱若嚇死才怪。
「這些就讓你自己處理了,好好伺候我二哥,老媽說,你們可以不用急著下樓。我肚子也餓了,不跟你多說,我也要下去吃飯,你們慢用,不打擾你們了。」筱若輕踫了踫韻庭的手臂,「別太累了!」
「喂!」韻庭沒好氣的看了筱若一眼,「你夠啦!不要淨講些曖昧不明的話,小心被听見。」
「能有誰听見?」筱若不在乎的回答,「幾乎所有人都在樓下吃早飯,惟一不在場的就是出去度蜜月的大哥和你們了。
「是嗎?那我叫……」
「不用忙了,老爸說,你們就待在房里吃就好了。」筱若阻止了韻庭,更伸出手,幫韻庭把房門給關上,自動消失在韻庭眼前。
韻庭手拿著托盤,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才轉身進臥室,原本她與志華是打算要去度蜜月,但想想還是作罷,畢竟春假的時候兩人才跑台灣一圈,再出國玩,實在也沒有什麼興致。
所以最後兩人的決定,還是把炙熱的暑假給耗在天母的家里,過過兩人世界,若想再玩,就等下次兩人都閑一點的時候。
看著志華熟睡的臉,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坐在床沿,輕推了推他,「志華,該起床了。」
她見志華沒多大反應,不由輕擰著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際低語,「不曉得哪個男人說,每天早上都會幫我打點好一切,沒想到我才剛成了你的人,你就不管我了,那麼晚了還賴床,我以後可能前途堪慮,你說,我是不是現在就要算算你能給我多少的贍養費?」
志華聞言,不由唇角微揚,眼楮連睜都不睜一下,就準確無誤的捉住她,把她拉到床上,箝制在他身下。
「今天結婚第一天,你竟然跟我談贍養費,太過分了。」說完,他低頭吻了她的唇一下。
當他的唇移開時,韻庭也察覺到兩人目前的親密,她不由微垂下眼瞼。
「昨晚睡得好不好?」
韻庭听到他的問話,不由微嘟起嘴,昨晚是他倆的新婚夜,他一句晚安倒頭就睡,他還指望她能睡得多安穩?不過她可不敢跟他說,所以微點了點頭。
「那休息夠了吧?」
听到志華的問話,韻庭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看到他眼底有抹她並不陌生的激情。
「我看你昨晚的樣子好象很累,」志華的手玩弄著韻庭披散在枕頭上的長發,「所以我不想太苛求你,懂我的意思嗎?」
韻庭一愣,然後點點頭,雙手環著志華的頸項,「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你,而且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沒有。」志華搖頭,「不過你以後可以多講,畢竟這些話,我永遠也不會嫌多的。」
志華的手背輕滑過韻庭的臉頰,緩緩的低下頭,用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緩緩移動,一只手來到兩人的身體中間,解開她身上的睡衣,做自己從許久以前使想做的事情。志華用手與唇著韻庭的身體,帶來的激烈情感,讓韻庭忍不住申吟出聲。雖然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心理準備,但韻庭還是忍不住的感到緊張。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遲疑,志華安撫的吻了她的眉心一下,他的輕吻總有一股迷人的魔力,韻庭感到不安的情緒,因他的溫柔而隨風而逝。
她主動的將身體挺向他,迎接他對她宣示的愛戀……
「你現在忙嗎?」韻庭的頭從辦公室的門後伸出來,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志華問道。
「你怎麼來了?」志華看到她露出一個笑容,站起身,連忙迎向她,「送午餐給我?」
韻庭搖搖頭,「看到我就想到吃,太傷人了吧!」
「誰教你秀色可餐,」志華忍不住低頭輕吻了吻她,「讓我好心動。」
「瞧你說的,沒句正經。」韻庭輕笑的躲過他的吻,伸出手勾著志華的臂膀,「今天想要你陪我出去吃飯,順便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志華禁不住懊奇的開口,「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嗎?」
「你應該還記得,剛開學時我跟你說過,等教完這個學期之後,就打算休息一陣子這件事吧?」韻庭拉著志華的手,站在電梯前,等著電梯。
前陣子,韻庭與他談過這件事,若她覺得教學的生活過得一成不變,他也贊成她休息一陣子。
他甚至提議,若她願意,他可以自掏腰包,請她做他的隨行秘書,他一天只工作半天,也沒固定幾點上班,總之就是隨心所欲就是,反正他現在是當學點東西,不一定他還能成為一個商業奇才。
若韻庭來跟著他,理所當然也跟著他一塊上下班,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只要坐在他面前就好,不過他的話,讓他被韻庭給打了一下,他還覺得這一下挨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自認自己的提議挺妙的,不過韻庭顯然不認為。
「我是知道你想休息,但這與你想要和我說的事有關嗎?」
「有,而且關系可大了。」
清脆的鈴聲響起,電梯門應聲而開。
「大嫂!」
「是你們啊!怎麼那麼巧!」範-君踏出電梯,韻庭見狀連忙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君一笑,接受她的協助,「謝謝!」
「你怎麼來了?」韻庭看著-君不由關心的詢問,「你預產期不是在最近嗎?怎麼還跑來公司?」
與-君同一天嫁進戚家,過了一、兩個禮拜,才知道-君有孕在身,她一有空時,就去串串門子,經過交談之後她發現,她很喜歡這個恬靜而且年紀小她沒幾歲的女人,對她能駕馭戚志中這號人物,更加佩服。
「我預產期在上個禮拜,」-君揉了揉自己的後背,「我原本還希望早點解月兌,沒想到這寶貝就是想待在我肚子里,所以我想走一走,當作運動,也希望能早一點把她生下來。」
韻庭露出了解的表情,因為她已經听-君抱怨過許多次,因為預產期的接近,戚志中就像是根緊繃著的弦,隨時有可能會斷,所以弄得-君頭痛異常。
「大哥知道你要來嗎?」韻庭問。
「不知道。」-君俏皮的一笑,「我想給他個驚喜。」
「驚喜?!」韻庭忍不住輕笑出聲,「我看大哥會被你嚇死才是真的,預產期要到的人,還一個人四處跑。我陪你去大哥辦公室吧!」
「不用了!」-君搖頭婉拒了韻庭的好意,「剛剛你跟志華在等電梯,肯定是忙著去享受兩人世界,我才不喜歡殺風景、惹人嫌。所以你們好好玩,我自己去找志中就行了。」
「志華?」韻庭這才想到身旁的人沉默得不尋常,她疑惑的看著他,才發現他的目光根本不在她和-君的身上,而是在剛才與-君搭同一班電梯上來的一個棕發、棕眼的外國男人身上。
「志華?」韻庭拉了拉志華的手。
志華連忙回過神,低下頭,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輕聲問道︰「什麼事?」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韻庭微皺起眉頭的將目光移到那外國人身上,「你認識他嗎?」
「認識。」志華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陪大嫂一下,我跟他有點事要談一談。」
「喂……」韻庭看著兩個男人消失在會客室里,與-君交換疑惑的一瞥,「不知他在搞什麼鬼?」-
君微微一笑,對會客室的方向努了努嘴,「應該沒什麼事吧!才一分鐘,志華過來了。」
「Dicson!」
「我們走吧!」志華不理會身後的叫喊,徑自走向韻庭,「大嫂,要我們陪你去找大哥嗎?」-
君有些遲疑將目光移到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外國人身上,心中很好奇,但是她聰明的不管閑事,只搖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志華一按電梯,門一開,便輕拉著韻庭進門,在按下Close鍵時還不忘用眼楮示意門外的男人不要跟來。
韻庭看著志華的表現,心中不由一愣,她還真沒料到這麼嚴厲的眼神會出現在志華身上。
兩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坐定在「瑞華奧德」──一家以瑞士與德國佳肴著稱的餐廳里。
「不打算開口問我什麼嗎?」一點完菜,志華便看著沉默的韻庭問道,「你一張臉都寫著問號。」
「你想講就講,不想講我也不勉強。」韻庭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不是很在乎的說。
「好吧!」志華也無所謂的搖搖頭,「我原本打算告訴你,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講了。」
韻庭聞言,氣得牙癢癢的,瞪了他一眼。
志華見狀,露出一個笑容,很想開口取笑她,但社會的歷練早就教會他不要隨便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識趣的自動解釋,「那個外國人──DonaldFranklin是我在紐約事務所的同事,你應該沒忘,我是正牌的律師。」最後,他不忘重申自己以前的職業。
「我是沒忘,但是……」韻庭的話因為侍者上菜而一停,等到侍者離去,她才沒好氣的說道︰「你明知道,我想問的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找你又做什麼?」
「Idon'tknow。」志華不解的聳聳肩。
「真的嗎?」韻庭知道這話問得很過分,但她就是忍不住的月兌口而出。
志華肯定的點點頭,「Yes!」
「好!我就信你一次。」把事情給問清楚之後,肚子才開始感到饑餓,人的生理果然是跟著心理走的,韻庭拿起刀叉,低下頭,看著顯然十分美味的烤羊排,感到食指大動。
韻庭的心中不能說完全相倍他,但畢竟志華都如此說,她當然也就如此信,畢竟夫妻本來就應該彼此信任的,不是嗎?
「等我辭職之後,陪我去西班牙玩好不好?」韻庭開口,以前她想了好多次,想去這個國家走走,但總是不能成行,所以她打算利用辭職之後的時間,找個時段出去玩玩。
「好啊!」對于西班牙,其實志華遠挺熟的,「我可以當你的向導。」
「你行嗎?」韻庭有點懷疑。
「相信我。」志華輕握了下韻庭的手,「我去過好幾次了,不信我可以跟你說那里有名的觀光景點。」
一頓飯就在親密的氣氛下進行,至于那個外國人DonaldFranklin,早被韻庭給-諸腦後了。
「來了、來了!」門鈴像是催魂似的不停響著,韻庭飛快的從廚房跑出來,「每次都不帶鑰匙,下次就把你給鎖在門外算了。」
她按了幾個鈕,便將樓下的大門打開,按著又跑到門口把門打開,結婚數月,對志華似故意又似真的忘記帶鑰匙的舉動,感到好氣又好笑,幫他開好門之後,才轉身回廚房弄晚餐。
她听到腳步聲往廚房的方向而來,也沒有轉身,徑自訓道︰「今天早上才叫你帶鑰匙出門,鑰匙呢?」
久久得不到身後的人的響應,韻庭驀然一悚,緩緩的轉過頭,忍不住倒抽一口冷空氣。
「你……」她認出眼前的人是今天中午看到的那個外國男人。
「不要緊張,我只是要做一個友善的拜訪。」對方舉起雙手,表達自己沒有惡意。
韻庭將鍋鏟給握緊,放在自己的胸前,最近自己總是容易閃神,現在可好──沒問清楚,就讓個陌生人進門,她可以想見等志華回來,肯定不會太開心她所做的事。「Mr.…」她的腦中極力的思索今天中午志華所說的話,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的名字。
她的英文程度雖不太糟,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學中文的人,只要管好自己本科系就成了,哪有多余的時間去學習第二外國語?
「Franklin!DonaldFranklin,YoucancallmeDon!」
韻庭點點頭,表示听到他的話,不過她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還是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Don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以為韻庭沉默是因為不懂英文,于是說道︰「你可以跟我說中文。」
「請到客廳坐。」韻庭只好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畢竟來者是客,雖然不曉得為何對他的出現感到不安,但禮節還是得顧好,「你要喝點什麼嗎?」
「不了,謝謝你。」Don坐在沙發上,婉謝韻庭的提議。
「既然這樣,你就先坐一會兒,志華打過電話,他就快回來了。」
「好!我等他。」Don看著顯然有點懼怕他的韻庭一眼,覺得好笑,「我來這里只是跟Dicson談點事,不是要傷害他,你大可放心。」
「我……」韻庭沒想到自己的表現那麼明顯,她微露出一個笑容,直到耳尖的听到門口的騷動,她才轉過頭去。
「我回來……Don?!」志華整個人僵在門口,似乎有些訝異Don會出現在此處,「你怎麼找到這?」
「你們談。」韻庭想起廚房的菜,連忙說道,「我先去煮飯。」
「你怎麼找到這?還有,你來這里做什麼?」志華看到韻庭的背影一消失,壓低自己的聲音吼道。
「我希望你能跟我回美國。」Don也很干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志華的目光移到廚房的方向,似乎擔心著韻庭突然冒出來,「我已經結婚了。」
「那又如何?」Don一臉的疑惑,壓根不懂要志華回美國跟他自己結婚了之間,有何關連。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她現在是我整個世界,我不會讓任何事去傷害……」志華的聲音突然因為看到韻庭的身影而隱去。
「你朋友要留下來吃飯嗎?」韻庭輕聲問道。
「沒有。」志華淡淡的露出一個笑容,連問Don的這道手續都省了,「晚餐是私人的時間。」
「哦!」韻庭了解的點點頭,把頭給縮回廚房里。
「私人的時間?」Don重復了一次。
「對!私人時間,所以──」志華的手指向大門的方向,無言的作出要求。
Don的目光與志華相接,最後他露出一個笑容,「你還是沒變,作風還是那麼強勢。」
「我已經變了很多。」志華看著Don,Don真的是他在美國少數幾個好友之一,若沒有發生一些事,現在,他可能還待在NewYork,「若你跟我太太說,我作風很強勢,她絕對不會相信你。」
Don聞言,拍了拍志華的手臂,「人若要改變,可以改變很大,至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能放棄那麼多的名與利,你是不容易。」他深吸了口氣,轉移了話題,「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很好。」志華淡淡的回答,「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不適的感覺,更沒有發過病,前一陣子去檢查,已經恢復了正常,用藥也漸漸減少。」
「那就好,」對志華,Don總有一份愧疚在,「我想告訴你,我原本沒有打算要來找你,但是Alice──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他毋需等志華的反應,繼續說道︰「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Don的目光若有所指的看著廚房的方向,「若不想傷害她,你最好想著怎麼對付Alice。」
志華雙手握了下拳,他早忘了Alice這個人了,「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留意的。」
待送走了Don,志華沉思的坐在沙發上,看到了Don勾起了自己的回憶,之中有苦、有樂,人生的際遇很奇妙,他的手輕滑過自己的頭發,一件事觸踫另一件事,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他听到廚房的聲音,連忙站起身,進去幫忙。
不過不管如何,至少他可以肯定一點,不管局面如何變,他很滿意現在所過的生活。
「那個人到底是誰?」韻庭洗好澡,準備上床睡覺,但想想,還是決定先問清楚,于是她立在床沿,看著半臥在床頭上的志華問道,「他跟你的交情,似乎沒有你今天中午跟我說的那麼簡單。」
志華抬起頭,目光透過鏡片看著韻庭,聳聳肩,「我跟他的交情到底怎麼樣,根本不重要,那是過去的事。」他把被子拉開,對她提出邀請。
韻庭也沒拒絕的躺在他身旁,「但是……」
志華將食指放在韻庭的紅唇中間,有效的讓她閉上嘴,「我再跟你說一次,他是我約合伙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不管他是什麼,都影響不到我們,所以你沒有必要把心思放在那個人的身上,OK?」
韻庭看著志華略帶嚴肅的眼神,最後點點頭,她的點頭不是代表著自己認同了他的話,而只是她將心中的疑惑暫時壓下,讓他安心罷了!
「這才是乖女孩。」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深長的吻。
韻庭緊貼著他,任由自己融化在他的懷里,不過在意亂情迷之際,她腦中還是計畫著,她一定要把事情給弄清楚。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Don打開門,有點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外的人,他萬萬沒有想到Dicson的太太會來找他。
「不方便嗎?」韻庭有點遲疑的看著Don有點為難的臉色,「既然如此,我下次再來。」
「Sorry!」Don對韻庭微點了點頭,「因為我妹妹突然從NewYork來,所以「是我不好!」韻庭連忙打斷Don自責的話,「我來得太唐突,應該先知會你一聲的。」
「等Alice──我妹妹回去後,我再跟你見個面,」Don指了指電梯的方向,「就不送你了。」
「好。」韻庭疑惑的轉過身離去,心中隱約感覺Don似乎是在打發她走,雖然這種感覺實在荒謬,但她就是這麼覺得。
「她是誰?」
Don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轉過身,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朋友。」
Alice看著Don的神色,輕推開他,直直往站在電梯前等電梯的韻庭走去。
「Alice。」Don連忙追到Alice身旁,拉住她。
兩人拉扯的聲音驚擾到等電梯的韻庭,她微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好奇的走向前,「怎麼回事?」韻庭問。
「沒……沒事!」Don見到韻庭疑惑的目光,只好勉為其難的放開Alice的手,「她是我妹妹──Alice。」Don莫可奈何的聳聳肩,看著自己的妹妹,指了指韻庭,「Dicson'swife。」
Alice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露出一個笑容,「Nicetomeetyou!」
Alice的笑容,讓韻庭沒由來的感到心中發寒,她想,或許是對方眼底所傳達的不友善吧!
可是她並不記得之前與這個外國女人見過面,所以她也不可能跟這女人有任何的過節,而她竟然明顯的感到這個陌生女子對她所散發的敵意,為什麼?韻庭心中的疑惑漸增。
韻庭遲疑的露出一個笑容,禮貌性的對Alice微點了點頭。
眼前的黑發美女身材高姚,她不常發現比她高的女人,畢竟以韻庭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在東方嬌小的體型中,算是一枝獨秀的,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足足高她有半個頭之多。
而Alice與Don雖說是兄妹,但長得並不相像。
「她媽媽是日本人。」Don好象看出韻庭的疑惑似的,自動開口解釋。
「哦!」韻庭了解的點點頭,她意識到Don口中所言的她的母親是日本人背後的意思。
「日文我完全不行,而且我也不太會說英文,所以溝通上可能……」韻庭有點為難的攤了攤手,看向Don。
「沒關系,」Don丟給Alice譴責的一瞥,對她總在別人面前擺出一副高姿態,感到不悅,「她會說中文。」
「我當然會說,」Alice諷刺的一笑,冷冷的開口,「因為我的中文都是Dicson教的。
志華教中文?!韻庭聞言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她可不信自己老公的破爛中文能教得出什麼好學生。不過接下來,Alice的話可讓她笑不不出來了。
「你要多少錢,才把Dicson還我?」
「對不起!」韻庭懷疑自己听錯了,她看了Don一眼,又將目光移回到Alice臉上,「我不懂你的意思。」
「別理她。」Don生氣的看了Alice一眼,「她瘋了。」
「我正常得很。」Alice冷冷一哼,「屬于屬于我的,誰也別想搶走。」她的眼光冷冽,但嘴角帶笑。
韻庭對眼前的女人,竟產生莫名的恐懼感,Alice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的狂亂,她甚至有點相信這個叫Alice的女人真的瘋了。
「你快走!」Don拉著Alice,對韻庭說道。
理智雖然叫她走,但韻庭的雙腳卻彷佛有自己的意志似的站定在原位,她微微搖搖頭,「到底怎麼回事?」
「Dicson只是在氣我故意把文件藏起來而已,他那麼疼我,早就已經原諒我了,是你不讓他回NewYork,因為你想看我不好過。」
「Alice!閉嘴!」Don出聲警告,「不要逼我動粗,更不要把她扯進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她活該。」像是存心似的,Alice用中文朝著韻庭說道,「他是我的,我一定會找到他。」
「你找不到他。」韻庭還未回答,Don便搶先了一步回答,「Dicson現在過得極好,你不要去煩他,他對你做得已經夠了。」
「你是誰?」韻庭看著眼前爭吵的兩人,看出Alice與志華關系匪淺,她深吸了口氣,作好心理準備之後,淡淡的開口,「你跟──Dicson的關系。」
「我……」
「你敢開口,我讓你一毛錢都拿不到。」Don不在乎的露出自己獸性的一面,緊縮自己握著Alice手臂的大手掌,讓Alice忍不住痛呼出聲,「我說到做到,我已經夠容忍你了,老頭已經不管事了,他救不了你,你最好听話,惹火我,就連你媽我都不會放過!」
「你不要這樣,」韻庭眼神露出請求,伸出手阻止Don的動作,「讓她說,過去的事,對我與志華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畢竟那已是過去式,我現在要求的只是現在與未來,我開口詢問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好奇,因為我想知道,這一團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Don太清楚女人總是說一套,做一套,這個時候說不在乎,但可不代表知道事實後能不在乎,他在韻庭的目光底下,略顯遲疑的放開手,對于志華也只能說聲愛莫能助了。
Alice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臂,目光恨恨的瞥了Don一眼,最後才把目光給盯著韻庭的臉。
「同居人、愛人、情人,隨便你選一個詞。」Alice不讓韻庭失望的肯定了韻庭心中的猜忌。
「不要听她胡說!」Don看到韻庭的臉上一變,連忙解釋,「她是Dicson的室友。」
「你的中文該不會也是志華教的吧?」韻庭輕扯嘴角,希望能做到剛才所說的滿不在乎,「你知道嗎?志華常常不懂一個詞的意思,但卻總把這詞掛在嘴邊,四處套用,讓人听了又好氣、又好笑。」
「要不是他總是沒時間陪我,所以我把他一場闢司的文件藏起來,害他輸了官司,心髒病發,你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插手進人我們之間,」Alice看出了韻庭笑容後的勉強,絲毫不理會Don的警告,心中一味的只是想著要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我知道他傷心難過,認為被背叛,听說中國男人最不能忍受這個,我只遺憾我當時不懂,不過現在我懂了。所以我可以原諒他找你尋求慰藉,但現在我回來了,你也可以走了。」韻庭握緊雙拳,感到自己的指甲刺痛自己的掌心,腦海中慢慢吸收Alice的話,又是什麼同居人、愛人、情人,又是什麼心髒病發?這是什麼意思?志華告訴過她,他很正常的,她感到突然一陣暈眩,世界彷佛突然在她腳底瓦解,她想起今天匆忙趕去上課,早餐遺忘在餐桌上,而午餐也來不及吃便趕來了。
Don眼明手快的扶住韻庭,見她雙眸緊閉,不由詛咒了一聲。
「你最好希望她沒事,不然──Dicson會殺了你。」Don聲音冷洌的去下一句話,打橫的將韻庭抱起,飛快的將她抱進房里,叫醫生。
Alice看著Don匆忙的離去,毫不在乎的點了根煙,咬在美麗的紅唇間,這女人暈倒也好,她心想,至少她待會兒便可以見到Dicson,不管Dicson對這女人的感覺怎麼樣,以他看重榮譽的個性,她有把握自己與他重逢之日不遠了。有了Dicson,她還是擁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