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人!」風羿眼觀四面,耳听八方,放眼望去,沒有關厚勛的人影,他才放大音量,叫著正在老榕樹樹蔭底下練拳的楚芸。
「啊!」楚芸見到風羿走近,不由驚叫,連忙拉著一旁的如菁,「風大哥來了!」
「反應毋需如此劇烈吧?」風羿被楚芸的態度嚇了一大跳,看著她擠拉著如菁的衣角,不由得開口,「我只不過是見-一人獨自胡擺著姿勢,才好心想來幫-一把,-怎麼會緊張成這副模樣?」
楚芸側著頭從如菁的身後看著風羿,怎ど也想不通,狀似正常的人怎麼會有瘋病?
風羿見楚芸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由喃喃詛咒了一聲,他知道準又是關厚勛在他的背後搞鬼,他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和悅的笑容。
「告訴風大哥,」風羿安撫的說道,「以前-根本就不怕我,為何現在見我,仿佛見鬼似的,到底怎ど回事?」
楚芸嘟著嘴巴,模了模頭,囁嚅的回答︰「我……其責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想不通你為什麼姓「風」罷了!」
「我為什麼姓風?」風羿不解,「風——是我所屬于的家族的一個代表,有什麼好想不通的?就像-姓楚一樣。」
「不、不!」楚芸連忙搖頭否認,她才不要跟風羿畫上等號,「你不能跟我一概而論,你是因為有瘋病所以才姓風。」
「我有瘋病,所以我才姓風?」風羿眨了眨眼楮,驚訝地久久不發一言,不過震驚過後,接踵而來卻是一陣狂笑。
如菁原本對楚芸的話持著保留的態度,但這一刻她也開始覺得楚芸的話似乎是正確的,「少夫人,風少爺好象真的有瘋病。」她不由得有感而發說道。
楚芸聞言,理所當然的點頭贊同。
風羿直到看見眼前兩名女子眼底顯現的驚恐,才忍住自己的笑意,故作嚴肅的看著楚芸問道︰「是誰告訴-說,因為我有瘋病所以才姓風?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不如我的夫君想中傷我,才如此說。」
「厚勛才不會不如你。」楚芸不服氣的從如菁的身後挺身而出.替關厚勛出頭。
「我是師兄。」風羿看到楚芸不平的模樣,不由一笑,「我早他人師門總是不爭的事實,是故他為我的手下敗將,其實也不為過,-又何必急著替自己的夫君說話?」他大言不慚的說道。其實他自己心知肚明,他與關厚勛所專精的有所大同,強將兩人比較,實有些許不妥,只不過他忍不住想拿些話來逗逗關厚勛天真的小妻子。
「是師兄難道就比較高明嗎?」楚芸對風羿這論點深表懷疑,她沒想到風羿這個人的自大比起關厚勛,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風羿得意的回答,不過隨即又補充道︰「不過有一點-夫君勝過我。」
「什麼?」楚芸瞪大眼問。
「睜眼說瞎話。」風羿見楚芸眼底閃過的不認同,又繼續道︰「從他說我姓「風」,所以有「瘋」病這件事,便可以得知。」
此言一出,楚芸更加不認同,「你錯了,才不是厚勛說你姓風所以才有瘋病。」
「不是?」聞言,風羿楞了一下,放眼關府,除了關厚勛之外,沒人會也沒人敢中傷他才是,所以怎麼有可能不是關厚勛說的?
楚芸看到風羿困惑的表情,很好心的為他解答,「這種事哪需要厚勛來告訴我,我自己都可以想得通。」
「-、-……」風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由得一陣猛咳,他萬萬沒有想到,說到底,他有「瘋病」的毀謗之說,竟然是關厚勛起個頭,然後由楚芸發揚光大。看著如菁一臉的警慎,他很懷疑此刻府中的人是否都認為他有瘋病。
「你小心點。」楚芸見到風羿咳得喘不過氣的可憐模樣,一時也忘了關厚勛跟她說過風羿有瘋病的這一檔事,關心的走向前,拍了拍他的後背,久久才問道︰「你沒事吧?」
只要有-在,我永遠都會有事!風羿在心中暗暗咕噥。
「我沒有瘋病。」風羿順了順自已的氣息,然後毫無怒氣的澄清,「這事肯定是-夫婿扯謊,不然-看我這等堂堂相貌,豈像是有病纏身之人?」
「話是沒錯,但是外表是會……」
「-的夫婿是妒嫉我。」風羿煞有其事的站在楚芸的面前,打斷她的話,看到楚芸的表情一楞一楞的,于是風羿口若懸河的繼續說道︰「-也知道感情這種事一來就是這樣子的,整個人只要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會發作,大呼小叫.四處中傷情敵,連莫名其妙的飛醋也吃,-說是不是?」
他指著楚芸問,楚芸仍舊是滿臉不解。
「風少爺,你簡單一點說,」如菁在一旁看到楚芸愈來愈迷惘的神情,忍不住開口,「要不然少夫人會搞不清楚的。」
「搞不清楚?」風羿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細究楚芸的表情,他才發現,楚芸似乎真的很困惑。
「總歸一句話——」風羿收起自己的長篇大論,只因這些在此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我那個師弟肯定喜歡-,而且是非常的程度,這樣-總了解了吧?」
「了解!」楚芸露出笑容,笑嘻嘻的道,「你在說笑話嘛!」
風羿張大嘴巴的看著楚芸,就見如菁對他無可奈何的一個聳肩。
「美人,我沒有在說笑話。」風羿看到楚芸轉身往望月亭的方向而去,也不死心的跟在她的身後。
「既然不是在說笑話,那為什麼是你來跟我說?而不是厚勛自己來跟我提,難道你會比他更了解他自己嗎?」楚芸頭也不回地說。
「旁觀者清這句話,-有听過吧?美人!」風羿看楚芸坐在望月亭中,也跟著坐在她的面前。
楚芸雙手撐著下巴,想起了關厚勛的話,想著他要她自己猜想,他為什麼要她留下來的話。
喜歡她,而且是非常?看著風羿那種肯定的模樣,楚芸拍了方形的石桌一下,「我決定了,我去問他。」
「這種事我們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不需要挑明著說吧?」風羿料想以關厚勛的死腦筋,絕不會把情啊愛啊幣在嘴邊,所以勸著楚芸。
「口說為憑!」楚芸丟下這話,「他今早離去的時候,告訴我要去東市的錢莊,我去那兒找他。」
「不行的,我的美人。」風羿在背後無措又無奈地喊。
他已經開始後悔點醒楚芸這個小迷糊,東市繁華異常,可也是危險異常,若讓她只身前往,讓關厚勛知道,他可完了。他叫同他一般一臉驚恐的如菁待在府里,自己則連忙尾隨著楚芸嬌小的身影。
「美人,-不是說要去找厚勛嗎?」風羿緊緊跟著楚芸問道。
上了大街就見楚芸一副彷佛天塌下來都不關她事的模樣,一派從容的逛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攤子。
她在一個賣扇子的攤子前停下來,拿起一把扇子,胡亂的比晝了一陣子,才不在乎的開口︰「反正厚勛又不會失蹤,要找他還不簡單,等到一入夜,他就會回府,所以我們不去錢莊找他,先好好的玩一陣子,再回府去等他,不是很好嗎?」
風羿嘆了口氣,楚芸都如此說了,他還能說不好嗎?反正他這個人是很看得開的,現在他只要不讓楚芸傷到一絲一毫,便可以算是功成身退了。
他看到楚芸又移到另一個攤販前佇留,他立刻亦步亦趨的跟進。
「我要……」
「不成。」風羿看到楚芸手指的那些個爬來爬去的小生物,立刻搖首拒絕,「不能買這個。」
「為什ど?」楚芸不依地問,「你難道不覺得這些無依的小烏龜很可憐嗎?」
「無依?」風羿對天大嘆一口氣,他可不認為這些烏龜會無依。
「風大哥?」楚芸見風羿不語,又開口央求。
風羿看著楚芸祈求的模樣,不禁在心中考慮著關厚勛會不會讓楚芸養烏龜這種小寵物?「好吧!要買-買吧!」最後風羿還是妥協的點點頭。
楚芸聞言,滿意的拍著手,露出一個笑容,「風大哥,我發現你比厚勛好商量多了耶。」
風羿只是賊賊一笑,他當然好商量,反正倒霉的永遠不可能會是他。
「老板,請你幫我全部裝起來。」楚芸興奮地朝老板吆喝。
「全部?等等、等等!」風羿差點嚇死,他連忙叫小販稍等,這一個攤販少說有近百只小烏龜,全買回去,這可不成,「只買一只。」他徑自下決定。
「風大哥——」
「我帶的銀兩不夠。」風羿飛快的想了個理由搪塞。
「那也不會少到只夠買一只吧?」楚芸懷疑。
風羿在心中不停咕噥,又看到前方的賭坊,于是急中生智,「風大哥帶的錢當然不會只有少許,但是-有沒有看到前面那個地方?」風羿指著賭坊門口飄揚的旗幟問道。
「萬利賭坊?」楚芸不解的搖搖頭,「那個地方賣什ど?」
「那是、那是——可以體驗、體驗民生疾苦的地方,上那里可也需要花些銀兩,所以我們只能買一只。」
「可是──」
楚芸頓了一下,像是要做多重大的決定似的露出深思的表情,風羿見狀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劫數難逃。他似乎能夠想象關府爬滿了近百只烏龜的情形,而這種結果,想當然,關厚勛絕對不會舍得動手揍楚芸,但卻非常有可能先跟他這個幫凶大戰三百回合,他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真是閑來無事,給自己找麻煩。」風羿喃喃的咒罵自己。
「我決定了。」楚芸驀然開口,然後面向他,又露出祈求狀。
風羿見了也很有心理準備的拿出十兩紋銀,心想這次真的是劫數難逃了。
楚芸天真的在風羿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我可不可以多買一只,我想買兩只,雙雙對對,他們才不會寂寞。」
風羿聞言,原本拿在手上的紋銀掉在地上,他愕然的看著楚芸,「-該不會是在告訴為兄的我,-考慮了半天,就只為了多買一只?」
「對啊!」楚芸也不覺有何不妥的老實回答。
「只多買一只,-早說便是,-還考慮個半天——我敗給-了。」風羿揉了揉自己有些許發疼的太陽穴,這一刻他還真的佩服關厚勛能把楚芸給搞定。
他看著楚芸興匆匆的接過兩只烏龜,強忍住嘆息的沖動,以楚芸這種腦袋,還要帶她去賭坊!風羿覺得天地一陣暈眩。
奇怪!人都到哪去了?
罷帶著總管去巡視完錢莊回府的關厚勛,一進府,府內一片闃靜,直覺不尋常。
夕陽籠罩著整棟大宅邸,卻看不到任何一個僕人、女婢穿梭在各大院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棟大宅子沒人呢!
他繞過主屋,往西廂房走去,原因無他,只因他掛念著他的小娘子,在他心目中,什麼人都能丟,就是她不能丟,因為他一直堅信著,如果把她丟到外面,她不是會餓死就是會被凍死!
不過隨著愈來愈靠近西廂房,就听到愈來愈大聲的嘈雜聲,伴隨著——下注聲,關厚勛的腳步不由得加快,接著就看到一堆僕人、女婢圍著望月亭。
「怎ど回事?」關厚勛拉著一個眼前離他最近的僕人。
有些僕人也注意到他,立刻驚恐的閉上嘴巴,除了少部分不知情的人,還在大聲吆喝!
「我在等你回答。」關厚勛不耐地又再問一次,不過他抓住的僕人被他嚇傻了,張著嘴巴,久久還吐不出字,他放棄的松手,因為他已看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了。
「好玩嗎?」關厚勛站到楚芸的身後干澀的問道。
楚芸玩得正入述,根本連回頭的興致都沒有,只是胡亂的一個點頭。
必厚勛見狀,強壓住自己直往上沖的火氣,捺著性子的問道︰「-到底在干嘛?」
「下注賽龜!」楚芸簡潔的回答。
「下注賽龜?!」關厚勛吃了一驚,把楚芸身旁的一個女婢推開,終于看清了桌上的乾坤,而原本圍繞在石頭方桌四處的僕人們,也織趣的緩緩離開亭子,將空間留給關厚勛。
必厚勛深吸了口氣,轉向自始至終都靠在圓柱上的風羿。
一接收到關厚勛駭人的目光,風羿便知道他又得解釋一番了,真是對麻煩的夫妻,他不禁嘆道。「這不關我的事。」
「不關嗎?」關厚勛根本就不信風羿所言,一個箭步走向他,「這烏龜是哪里來的?」他指著石桌的方向問道。
「沒錯,我承認,那烏龜是我付銀兩買來的,但是這可不是我自願買的,是被我的美人……」看到關厚勛的目光,風羿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帶著你的芸芸出府,原來是要去找你,不過為了某些原因,我們才沒去錢莊找你,而買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兩只「無依的小烏龜」。」他引用楚芸懇求他買烏龜時的用字遺詞,「可是,現在你的芸芸搞得這個賽龜,可不是我教她的,」風羿頗為不平的表示道︰「你以為我會教她在龜殼上,貼上一張字條,寫上我的名字,讓一只烏龜跟我同名同姓,你當真以為我傻了啊!」
必厚勛嘆了口氣,兩只烏龜一只叫做「風羿」,一只當然就是舍我其誰的「關厚勛」。
「芸芸!」關厚勛又走回楚芸的身後,無奈的喚道。
楚芸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才吃驚的喊出聲,「你什ど時候回府的?我怎ど不知道?」
「-正玩在興頭上,當然不會在乎我回府了沒有!」關厚勛的話語似乎有絲酸意。
楚芸不依的拉著關厚勛的手,指著桌上她的兩只寶貝,「我把其中一只取你的名字耶!我還挑了一只比較好看的,風羿那一只就比較丑。」
「-把我的名字取在烏龜上那就算了,我也不跟-計較,不過請-不要用一只烏龜來對我做人身攻擊!」風羿再次發出不平之鳴,「更何況這兩只烏龜還是我替-出的銀兩。」
「小器鬼!」楚芸對風羿扮了個鬼臉,「不過幾文錢,我教厚勛雙倍還給你就是了,更何況也不過是借個名字一用,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不平?」
風羿搖搖頭,他從來不覺楚芸有何「殺傷力」,今日才發現,原來這個小女子,可以在自己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調侃人,他可真懷疑,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
必厚勛對于自己師兄和妻子的對話不予置評,只是看著白色的紙上,醒目的「關厚勛」三個黑字隨著烏龜緩緩的移動,他只好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嘆氣,嘆氣容易老!」楚芸听到關厚勛的嘆息聲,立刻說道,她可不覺得把人名用在烏龜上有何不妥的地方,目光依然緊盯著桌上的戰事。
她拉著關厚勛的手說道︰「你趕快也下注,看哪一只會贏,我告訴你,現在大家都賭你會贏,還有我是莊家,所以你要跟我說,你賭誰贏?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楚芸開始滔滔不絕的解釋,「就像是玩壓大小一樣,你壓哪一邊,若到時候開得是你壓的那一邊,你就贏了,這樣可以賺錢……」
風羿看到楚芸向關厚勛解釋時的那股熱中勁,不由得暗暗叫苦。
「賭?莊家?壓大小?誰會贏?好──真是好極了。」果不其然,關厚勛又轉頭看著風羿。
「這也不關我的事,」風羿一看到關厚勛的頭又轉回來看他,立刻又開口澄清,「我只不過是想讓她去見識、見識民間疾苦,所以……」
「所以帶她上賭坊,我說得沒錯吧?」關厚勛雙眼冒火地接口他的話,「這次帶她去賭坊,那麼下次你是不是就要帶她上醉仙樓或著是天香閣去「體驗生活」。」
「我可沒那麼大的膽……」
「風大哥說天香閣好玩。」楚芸分了一半的心思在听他們的對話,一點也沒注意到關厚勛已經為了她而瀕臨崩潰邊緣,「不過他說入夜才有好看的,所以今天去不成,不過他答應過我下次要帶我去,你要不要去?我拜托風大哥讓你跟,好不好?」
「多謝娘子!」關厚勛對她一笑,淡淡的答道,「不過-不會喜歡我出人那些場所的。」
「為什麼?」楚芸疑惑的抬頭望著他。
「沒有!」關厚勛跟她打馬虎眼,「繼續看-的烏龜。」
然後他一個轉頭看著風羿,表情立刻有了十萬八千里的轉變,眼尖的僕人們,早就已經識趣的作鳥獸散,避免自己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我說要帶她上天香閣是有原因的,」風羿又是一陣忙,「我怎ど知道你的芸芸會對賭那麼熱愛,我是為了騙她出賭坊才會這ど說的。」
「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你-?」關厚勛語帶警告的問道。
「不敢。」風羿搖搖頭,也看出關厚勛似乎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于是便又開口道︰「你不要威脅我要把我丟回終南山,我被你的芸芸這樣玩弄,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自動宣告消失。」
必厚勛聞言,看了他好一陣子,也拿他沒轍,只好轉頭看著自己的娘子,「芸──」
必厚勛才發出一個音,就被楚芸給打斷,「你安靜點,不要吵,快分出勝負了。」
就見楚芸差一點就要整個人趴在石桌上,她的全副精神都在那兩只烏龜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理會關厚勛的意思。
必厚勛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壓下自己想把楚芸捉起來搖蔽的沖動,為了得到她全部的注意,他只好把領先的「關厚勛」給拿起來,這只烏龜還不及他的手掌大。
丙然一拿起來,就惹來楚芸的嬌嗔,「你想要引起公憤嗎?」楚芸將烏龜給奪回來,「很多人都想要知道最後是誰贏,你看,都讓你給弄砸了。」
必厚勛看了眼四周,再把目光盯在楚芸氣得微紅的臉蛋上,「我看,-所謂的「很多人」,也不過只有-一個人吧!」他打趣的說道。
「誰說的?」楚芸不平的指著四周,「那麼多的僕——人呢?」
楚芸這才錯愕的發現附近除了她和關厚勛、風羿三個人外,哪還有其它的人影。
「早走光了。」關厚勛幫她解答,也真是佩服她,在旁邊看賽龜也可以玩得滿身大汗,時節已經人秋,看她這個樣子,讓他十足為她擔心不已。
楚芸听到他的回答,不悅地嘟起嘴巴,「真是的,明明都說好要陪我玩的,怎ど都走光了?」
必厚勛模了模她的臉頰,「別這樣,開心點。」他寵溺地勸道,縱使他心知肚明僕人之所以會離去是因為他出現的關系。
楚芸點點頭,人都跑了,生氣也沒多大的用途,她只好獨自一人低頭玩著自己的新寵物。
必厚勛見狀,不由得有感而發地輕撫著她低垂的頸項說道︰「算為夫的我求-,以後玩些正常一點的游戲。」
「正常的游戲?賽龜不正常嗎?」楚芸抬起頭,雙眼滿是不解。
「這……」關厚勛想了一會兒,若要跟她講到讓她清楚明了,三天三夜都不知道辦不辦得到,所以只好勾起她的側隱之心,「賽龜是很正常,不過-不覺得讓這兩只小烏龜為了-的玩樂,爬來爬去,不會太過殘忍了點嗎?」
楚芸這才想到這一點,她考慮了一下,然後贊同的點點頭,不過隨即又說道︰「可是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做的,以前還有公主的事讓我忙,現在什麼事都不用做,太清閑了。」
必厚勛聞言,心中想了會兒,才回答她,」府里也是有很多東西好玩的啊!」
「府里也有很多東西好玩的?」聞言楚芸像是眼前突放光明,急忙追問道︰「例如什ど?」
「明天我教-射箭!」關厚勛模模她的頭,「再加上前幾天教-的拳法,一定可以讓-練練身體。」
「我不要學射箭。」楚芸搖搖頭,「不過就是一個大圓盤,去射它的中心,這有什麼好玩的。」
必厚勛聞言,立刻抬起頭,看著風羿,露出深思的表情。風羿一看到這種目光,立刻露出警戒的表情。
必厚勛對風羿賊賊一笑,才低頭寵愛的看著楚芸說道︰「射箭有很多好玩的,我叫風羿站在大圓盤的底下當-的箭靶。」
「真的?」楚芸的眼光登時一亮,興奮的點點頭,「好啊!如果你讓風大哥當我的箭靶,我就勉強學一下。」
「喂!你們倆──」
「好!」關厚勛打斷風羿的話,只顧著低頭看著楚芸,細心的扶著她走下亭子的階梯,「起風了,瞧-滿身大汗,小心感染風寒。」
「我才沒有那麼脆弱呢!」
「喂!你們兩個站住听我說話。」風羿站在望月亭中,看著一對愛情鳥卿卿我我的走遠,根本沒有一個人轉頭看他一眼。
這世界真的反了!
風羿搖搖頭,他好歹也算是個長輩吧!怎ど都沒人尊重他?他緩緩的步下望月亭。
箭靶?他竟然會有淪落為箭靶的一天,風羿不由露出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