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剛過,沉闇的黑幕罩著天空。
不過在這個時候,依然有一大群人投身于夜的生活,瘋狂、嬉鬧,這是狂野不同于白日的另一個世界。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靳偌雲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別忘了,明天你還得飛去法國開會。」
這些年,自從接手母親的事業之後,他們就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商旅的過程無聊卻又無可避免。
「你若累了,就先走吧。」坐著的男人拿著酒杯,淡淡的開口沒有費心的抬頭。
靳偌雲拿下鼻梁下的眼鏡,輕喟了一聲。
只要見過他的人,無不被他的斯文俊秀、白淨優雅所吸引,只不過這樣的魅力在眼前這家伙的心中,根本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原因很簡單,因為坐著的這個男人也有與他同樣出色的外表。
包正確一點來講,除了靳偌雲臉上的眼鏡之外,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若硬要分辨,或許唯一不同的只有靳偌雲手中的這副細金絲眼鏡,這副眼鏡使他的俊美多了絲迷人的書卷氣。
「老大,已經過十二點了,」靳偌雲一向冷淡的聲音難得听出一絲的無奈,「昨天已逝,所以收起你的沮喪吧。」
「沮喪?」他的話終于勾起了靳偌亞的反應,眉心嫌惡的一皺。
靳偌亞——眾人眼中的王者!
在財經界,靳家的三胞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的一句話可以左右經濟脈動,而靳偌亞身為為三胞胎中的主導者,從不認為沮喪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別否認,」或許全世界都怕他靳大少爺,但是他——靳偌雲是唯一不吃他這一套的人,「人最可悲的莫過于是欺騙自己!在四年前的今天——不!懊說是昨天,你愛的女人選擇了另一個男人,這重重打擊了一向高高在上的你,所以每年到了這天,你都難過得快要死掉。」
靳偌亞橫了他一眼,這家伙言過其實了點。
他不置可否的一個聳肩,「我只是陳述事實,大哥,已經過了四年,再深刻的情感都該隨風而去了。」
在靳偌雲的心目中,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值得左右情緒,雖然大哥一直控制的很好,但是獨處時,他的脆弱依舊隱約顯露出來。
即使是一個王者,愛情或許會成為他一生中最致命的一點吧!
「出去!」靳偌亞沉著臉,表情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輕輕的一聳肩,「忠言逆耳。」
「出去!」靳偌亞重復了一次。
「等一下我叫三少來接你。」他對大哥的冷淡不以為意。
「你——」靳偌亞抬頭瞪著他,眼里的冷漠使人想要退避三舍,但是靳偌雲依然平穩的回視著他,靳偌亞眼底的怒氣漸漸隱去,反而斜睨了弟弟一眼,「你是故意的。」
靳家麼子,外人稱為三少的靳偌文,別人都被他的豐采所深深吸引,三胞胎中的老大、老二做事一向不留情面,鐵面無私,所以大家都認為靳三少是靳家三胞胎里,唯一帶有「人味」的一個。不過熟悉他的人卻幾乎都被他的痞子樣給弄得抓狂。
「你現在有兩個權擇——」
靳偌雲喜怒向來不形于色,冷漠是他示人的唯一面目,他是企業里不可或缺的一號人物,他所說的話擁有決定性的權力,當然,只要他想,他也可以是令人折服的談判高手。
靳偌亞表示質疑的挑起眉梢,等著他開口。
「你可以在這里等著面對三少,被他氣得半死;也可以現在跟我走,不用面對他。」
「老實說,」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他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傳到他的眼眸深處,「我情願面對他,也不想面對你這只有十二條尾巴的狐狸。」
「听你這麼說,我真是太難過了!」靳偌雲漫不經心的推了下眼鏡。
他輕哼了一聲,將杯子放下,雙手抱胸,閉上眼晴,不再開口,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靳偌雲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後無所謂的聳肩,「也罷!我先走一步,三少等一下就會過來。」
不等自己兄長的反應,靳偌雲轉身離開。
彬許終其一生,他都無法明白,怎麼樣的情感可以左右一個人的思緒,自己的大哥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重感情。
浪子談感情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專情的人談感情,通常是傷人更自傷,愛情的承諾對大哥來說實在太過沉重。
「丁悠!」出了包廂的門,靳偌雲對迎面而來的好友,也是這間俱樂部的老板說道︰「我大哥在里面,麻煩幫我看著點,他再喝下去,我怕他連家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OK!」丁悠一副凡事包在我身上的神情,眼底卻閃著好奇,「他怎麼了?很少看他這麼失控,等等……今天幾號?」然後他露出了然的神情,「怎麼?那家伙還在想徐雪兒?」
靳偌雲輕聳了下肩,「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丁悠咧嘴一笑,他才不會傻到去送死。誰不知道靳少的脾氣一發起來,天皇老子都擋不住。
「說到徐雪兒,」他的手搭著靳偌雲的肩膀,壓低音調說;「有個消息,或許你會有興趣。」
靳偌雲靜靜看著好友那張混血兒般俊美的臉,等他開口。
「徐雪兒回來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回來了」
丁悠點點頭,微笑道︰「前幾天她來過店里,听說她跟那個石油大亨已經散了,她還問了不少有關靳少的事。」
他狀似漫不經心的說︰「問我大哥的事?我想,目的該是有關她家銀行的問題吧。」
徐家的銀行面臨財務危機,這點在業界早有耳聞。
「我大概也猜到了。」丁悠拍了拍他的肩,「靳少什麼都好,但這輩子,注定情關難過!」
情關難過倒也無所謂,自古英雄本來就難過美人關,不過也要看那個美人是否值得——
「暫時先瞞著我哥哥。」他很快的做了決定。
「我瞞是沒問題,只是瞞不了多久!」丁悠笑了笑,「徐雪兒可是令人無法忽略的女人。」
應該說是令人厭惡的女人!難得不顯喜怒的靳偌雲皺起了眉頭,「總之,替我看著我哥哥,等會兒,三少會過來,在三少來之前,你別讓他自己走。」
「沒問題!」他點頭。
直到好友走遠,他才想到,那次徐雪兒來除了打听靳偌亞的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不過,他聳了聳肩,放棄叫喚靳偌雲,這點小事,他來處理就好。
「叫徐志敏過來。」看到服務生,丁悠立刻交代,「靳少在里頭,叫她去服務。」
徐志敏——還不錯的女孩,就叫她先去應付一下醉酒的靳大少爺吧!反正靳偌亞現在的沮喪,他們徐家也要付點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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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告訴過她,男人就像股票市場上的股票,女人要跟他談戀愛,一定要先仔細的估量這男人的價值,避免投入了感情與金錢之後,換來的只是一張連拿來貼牆壁都嫌礙眼的壁紙。
如果這個理論是成立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被定位在股市里,值得投資的績優股吧?
徐志敏忍不住靜靜的打量他——他是少見的美男子,閉目養神的他,一動不動如同一個完美的雕像。
既然他看起來好像已經睡著了,她更是可以放心的看他,這樣斯文的外表充滿男性魅力,單看就令人覺得開心。
徐志敏瞄了眼桌上已喝了一半的波爾多紅酒,還有他身上品味非凡的穿著,只要一眼就知道這種男人與她的距離太過遙遠,為了自己好,她還是靜靜的欣賞就好。
突然,她的眸子落入了一抹黑潭——如此銳利而冷淡,這一眼差點使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對不起!先生。」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她方才肆無忌憚的打量,她連忙將溫毛巾送上。「毛巾。」
俊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靳偌亞伸出手接過熱毛巾,左手小指上的鈦戒在燈光照射下發出光芒,不過他雙眼所發出的光芒卻更加懾人。
眼前這個年輕女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無措,竟然帶給他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從不相信所謂前世今生或是一見鐘情,一切一切的浪漫對他來說,根本是虛幻,只是……
靳偌亞眯著仔細看著她。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她下意識的想要離開,這個男人代表的另一個名詞該叫做「危險」。
「等等。」
她才移動,男人開了口,她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
「你們的訓練是要你背對著跟客人說話嗎?」
當然不是!徐志敏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轉身看他,只不過他英俊而冷峻的神情就像冰雪般,透著寒意。
「先生,」她微彎下腰,遲疑的問︰「還需要什麼服務嗎?」她希望他這麼冰冷不要是因為她剛才肆無忌憚的審視。畢竟像他這種大帥哥,應該早就習慣眾人注目的眼光才對。
「你。」
簡短的一個字,令她愕然,「我我怎麼了?」
「你——」他側著頭打量她,「多少錢?」
听到突如其來的問話,徐志敏楞了一下,錯愕的眼眸被他肅冷的雙眼緊緊抓住。
「什麼?」她有點被雷打到的呆怔。
「我是問你——」靳偌亞抬起頭,專注的看著眼前縴細的女子,見她如子夜般的黑發散在腦後,化著淡妝的臉上寫著震驚,「你要多少錢?」
多少錢是指小費嗎?當然不會是!徐志敏緩緩的站直身軀,臉上的神情一沉。
雖然在這個傳說只有名人出入的夢幻俱樂部里工作不過幾天,但她很喜歡這里的環境,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里沒有印象中夜生活里亂七八糟的人事物。
能出入這間俱樂部里的男女,絕大部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進來當個服務生也要經過重重的關卡,要不是因為她堂姊出面幫忙,或許她怎麼也沒辦法進入這間俱樂部工作。
她一直做得很開心,但是現在——她對這間俱樂部的好印象在此時此刻打住了。
「不好意思,我是服務生!」敢情這好看的男人是醉得搞不清狀況了嗎?這是俱樂部可不是酒店,隨便可以找小姐。
「我知道。」他沉穩的目光看著她,「但我要你,你需要多少錢?」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番仔」,徐志敏的臉一沉,「先生,我當你喝醉了!請你自重!」
靳偌亞對她一挑眉,注意到了她臉上的不馴,「你知道我是誰嗎?」
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關她的事!她聳了聳肩,「俱樂部里的客人。」
「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
拜托!她對天翻了個白眼,就算知道他是誰,她就應該感到受寵若驚的沖進他懷里嗎?
「豬!」她啐了一聲。不過是只長得很好看的豬,她在心里很不爭氣的加了一句。
靳偌亞的眼楮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聳了下肩,還想保有自己的工作,所以輕描淡寫的說︰「如果沒有什麼需要的,我先出去。」
他的行動快如閃電,攫住了她的手腕。
從他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她楞住,「你做什麼?」
「我沒說你可以走。」
「你莫名其妙!」她壓根不想理會他,是他不尊重她在先,還想要她搭理他,真是搞不清狀況。「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為什麼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徐雪兒的影子——一個他曾經用一生感情所愛的女人,一瞬間,他被心頭所浮現的想法弄得惱怒。
他當然不會再被徐雪兒左右,她早就不存在他的生命之中。
他用力的一拉將她給拉進自己的懷里,徐志敏根本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唇就這麼被人給密密的吻住。
美眸更是瞪得黑白分明,唇上加重的灼熱力道幾乎使她不能呼吸,這個男人——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竟然如此放肆的吻她,而她竟然還覺得神魂顛倒。
現在不是他瘋了,就是她瘋了——
「沒人告訴過你,」他在她的唇上低語,「接吻時該把眼楮閉上嗎?」
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腦袋一片空白,活到二十二歲,她也曾有段純純的愛,接吻的經驗有,但是跟現在這個吻比起來,實在是小兒科。
強如鋼鐵般的雙臂緊緊摟著她,兩人的唇再度膠著在一起。
吻她只是因為厭惡自己想起了過往,卻沒料到這樣的吻竟勾起他想要緊抱她的。
「走吧!」他摟著她說。
「走?」有一瞬間,她不明白他的話。
他靜靜的看著她,她終于慢半拍的意會。
「我才不要跟你走!」她伸出手將他推開,人有的時候總會做點愚蠢的事,雖然厭惡他的霸道無禮,她卻不得不承認她被方才那一吻給震撼,但她還不至于笨到讓情況超出她的控制,「請你放尊重點!」
「尊重?」他抬起手,模著她的柔女敕臉頰。「你也喜歡我。」
真不知道他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為身分或許是因為長相、更或許是他身邊的女人總是自動黏上去,但遇上她——他想都別想!
現實與夢幻——她分得很清楚。
「怎麼樣的男人會隨便找女人上床?」她諷刺的問,「你不怕世紀黑死病嗎?」
「我不喜歡伶牙利齒的女人。」
「真是不巧,」她拍掉他的手,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沉迷于他的吻,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男人,「我恰巧很伶牙利齒。」
「雖然我喜歡你,不過你的伶牙利齒不在歡迎之列。」
她楞了一下。
喜歡
他也幫幫忙,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說喜歡,他的喜歡未免也來得太過隨便了一點。
「那真的是不巧中的不巧,因為——」徐志敏冷冷哼了一聲,「我不喜歡你!」
他的眼因為她的話而眯了起來。這樣的冰冷使人不寒而栗,看來他是個從不接受拒絕的男人。
她眼底閃過慌張,躲避他的注視,她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自己的虛張聲勢,想要跟這種男人比勇氣——她還早得很。
「你再說一次。」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
徐志敏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低細的嗓音就像蚊蚋,但卻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或許你的身分很了不起,但是我對用錢出賣自己沒興趣,不過……也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她水亮的雙眼四處游移就是不看他,「若你願意的話,你可以留下你的姓名、電話……等哪一天,我真的有興趣靠身體賺錢的時候,我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你。」不過永遠不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最後她在心中加了這麼一句。
他靜靜打量著她,听到她的話,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你很有趣。」
「每個人都這麼說。」她微點了下頭,當謝過他的贊美,「若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
她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楞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再問了一次。
她狐疑的看著他,猜想他的目的,最後說道︰「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
他對她一挑眉,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那你就自己去問啊!」她月兌口而出。
說這女人沒膽,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挺有膽識的!靳偌亞竟然有股大笑的沖動。
「喂!」他叫住了打算飛也似跑掉的女人,「明天我要去歐洲開會,會在法國停留五天,你可以陪我。」
他這麼說,是否代表著她該對他的提議感到痛哭流涕?
「你听不懂人話嗎?」她皺起了眉頭,他還當真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不尊重人嗎?「我真不懂,什麼樣的男人會隨便找個女人上床——你是績優股,為什麼要這麼隨便?」
「績優股」
「對啊,你玩不玩股票?」
堂堂靳揚財富管理的總經理——竟然被問是否玩股票?只怕他一天進出全世界股市的金額說出來會令她咋舌。
「股票有分績優股跟潛力股,男人也是!」
靳偌亞輕靠著沙發,懶懶的抬頭看她,看著她講得神采飛揚,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願聞其詳。」
「潛力股男人指的就是,現在雖然沒什麼錢,但是他有才華、有毅力,更重要的還要肯努力,女人可以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陪著他一起吃苦,可是過了幾年之後,他就會因為他的奮斗而一飛沖天,成為人人稱羨的績優股!這種男人值得女人花時間投資。」
終于忍不住了,冷峻的他輕笑出聲,「績優股呢?」
「績優股就更好懂了,」她的手直指著他,「就像你這種男人就是。你什麼都有,長相帥,穿著名牌,品味一流,你只要勾勾手,女人就會自動投懷送抱,因為大家都看到了你的好。就好像,在股票市場不是很多人都會一窩蜂的去追求股王嗎?它是眾所皆知的績優股,大家就算明知風險高也如飛蛾撲火,像你這樣的男人,女人也會如潮水而至,不要這麼隨便找女人,對你沒好處。」
他絕對想像不到有這麼一天,他會坐在這里听個女人用著股票將他分類,然後數落他一頓。
「如果照你所說,我隨便勾勾手指女人就會自動送上來,那你為什麼拒絕我?」
徐志敏被他的問題給問得楞了一下,她側著頭想了一會兒,拒絕這麼一個績優股絕對是件很困難的事,只是——
「風險太高!」
靳偌亞差點被入口的紅酒給嗆到,「什麼?」
「像你這麼好的男人一定很多人要,所以競爭大,風險高,我的付出未必能得到報酬。」
這是俱樂部,但這個瘋狂的服務生卻口口聲聲說風險、報酬……哪里出錯了?
「我要的不是天長地久。」他好笑地提醒她。第一次見面,就想跟他談感情……這女人真是難解。
「我知道。」徐志敏點頭,「所以你去找你要的,我找我想追求的!我要的是可以一起打拚的潛力股,不是你。」
她拒絕了他,只是因為他是什麼——績優股
她轉身離去,一頭如墨般烏黑的頭發拂過他的臉上,淡淡的香味使他楞了一會兒。
「寂寞。」
離去時,她仿佛听到了這兩個字——她該頭也不回的離開,但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微轉過身。在燈光的照射下,他高大而英俊,但是她依然注意到了他強硬神情下的落寞。
「什麼?」她忍不住問。
「偶爾的寂寞……我不是什麼績優股、潛力股,我只是個男人,一個普通的男人,」輕靠著椅背,他抬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幾乎未施脂粉的臉龐,「找女人是因為寂寞!而你恰懊在這里!包恰懊的是,我喜歡你!」
走!
徐志敏在心中警告自己,這樣的男人太危險,誰知道他現在的脆弱是真是假,但是如果他是想要引發她的同情心,他成功了——她幾乎忍不住想要留下來,答應他……
不過就算答應,也不能怪她,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條件實在太好,只要是女人都會被吸引吧?
只不過……她猛然的搖搖頭,就算他再脆弱,需要一個擁抱,給他擁抱的人也不會是她!他們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兩個彼此不知名字的陌生人,交換一個激情的吻已經太多了,更遑論其他。
「對不起!」只能留下這三個字,她轉身離開。
對不起?
靳偌亞玩味著她留下的三個字,不知道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
他拿起方才弟弟一口都沒踫的馬丁尼吞了一大口。
沒料到自己竟然想要找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上床,甚至還為她的拒絕而感到遺憾。
想起了方才的吻,他一臉深思,她到底是誰?
他的眼底有著光亮,他一定會搞清楚——她是誰!
重要的是,她是第一個讓他听到自己心跳聲的女人……這還真是個奇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