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心儀離開梁家後,梁啟任就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引人誤會為由,將希雅趕出了梁家。
讓希雅生氣的是,紹恩只是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真是欺人太甚。
「哥,我不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出一口氣。」希雅一把抽去範倫手上的報紙,坐在他的身邊嚷嚷道。
蹺著二郎腿的範倫絲毫不受她的影響,逕自俯身拾回報紙,重新翻看。「你要我怎麼幫你出氣?」
「想辦法讓他來求我回去,不要讓他有機會跟那個寧心儀在一起。」
「第一件事辦不到,第二件已經在進行了。」他不動如山地道。
希雅的眼楮一亮,「什麼意思?」
範倫一笑,收起報紙轉向她,「你不是要我拆散他們兩個嗎?我已經在做了。前兩天寧心儀來找過我,我向她提出了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她好奇的靠近他,搖著他的手臂催促。
「你呀!」他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當然是要她離開紹恩,成全我這個寶貝妹妹-,我要她當我的情婦。」
「情婦?」希雅興奮的尖叫,「哥,那她答應了嗎?」
「沒有。」
範倫的苔案讓她失望的垮下瞼。
「不過別擔心,為了拯救她家的企業,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回頭找我的。」他抬起她的頭,給她鼓勵的一笑。
他這個任性的妹妹向來對異性驕傲得不得了,如今卻愛慘了紹恩,難道這就是她以前玩弄男人的報應?
「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無論如何都會達成你的願望。」
真想知道,當紹恩得知自己的老婆成為好友的情婦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起來就想笑。
「哥,你為什麼笑得這麼詭異?」
希雅懷疑的睇著他,依她看,哥才不是真的要幫她,是玩弄人的成分居多吧!他一向最喜歡瞠渾水湊熱鬧了。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紹恩是開不起玩笑的。」他那人一板一眼,如果捉弄他鐵定會翻臉無情。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搞破壞,不用幫你了?」
希雅忙搖頭,撒嬌的抓緊他的手臂。「不,人家只是提醒你小心一點而已嘛!你什麼時候去找寧心儀?我巴不得早點看你們在一起。」
她期待看見紹恩憤怒的表情,屆時他一定會討厭寧心儀,對她死心了。
雖然他一再否認,但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紹恩其實愛著寧心儀,不然也不會在美國五年連一個女朋友都不交,就連她這樣熱情如火的大美女倒追他都不為所動。
「急什麼?她遲早會回來找我。」
「不行,等她來找你就太慢了,最好是你主動去找她。」她趕忙推著他站起來。
「喂,大小姐,外面正下著大雨呢。」有色心沒良心,對他這個大哥這麼殘忍。
「那就帶著雨傘嘛,反正你是開車又不是騎車,有什麼關系。
範倫無奈的走進更衣室,關上門,突然又拉開門問︰「我去搞破壞,那你呢?」
希雅開心的粲然一笑。「我去談戀愛啊!這樣雙管齊下,才能夠快速奏效嘛!」
她雀躍的奔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衣服去。
「我們兩個真像壞蛋二人組,」他心中有些微的罪惡感,但這點微不足道的罪惡感跟妹妹的幸福還有他看熱鬧的樂趣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畢竟人生短暫,必須及時行樂才對,不然老了哪來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好回憶呢!
他邪氣的咧嘴一笑,快速的關上門換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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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未眠,雷弘企業的辦公大樓靜悄悄的,八樓的董事長室只有心儀一個人,在她面前的是一疊疊急著向公司請款的帳冊,和一份份停滯未能執行的企劃書。
幣暗的室內,厚重的窗簾透進一道光芒。
桌上的電話響了又斷,斷了又響,但她始終沒有勇氣接,茫然的眼神直視著天花板,思緒一片空白。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她木然的眼眸緩緩的移到鐘面上。
九點了嗎?她忙碌奔波的一天又要開始。幾乎是機械式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椅背上的背包,她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鍵。
雖然她知道今天的結果也會跟昨天一樣,不斷的請求,不斷的被拒絕,但她仍要硬著頭皮試下去,不到最後,她都不能放棄。
她希望今天就有結果,破產也好、得救也罷,只要快點解決這一切,讓她的生活恢復回平靜就好。
拜訪過一家又一家的銀行,心儀的期待始終落空,天空開始烏雲密布,不一會兒下起傾盆大雨。
被了,這一切都夠了,她累了,實在撐不下去了。
站在銀行大門前,心儀無聲的吶喊,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她感覺到自己臉上濕潤,卻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滑下臉頰的淚水。
急驟的大雨清洗著大地,將這條路上的行人都打散了,只留下無處可逃的她。
她伸出的手掬取冰涼的雨水,心里的苦澀就像這場大雨般澎湃。
天可以盡情的哭泣,而她呢?
收回手,心儀眨眨飄進眼楮的水珠,眨掉眼的酸澀。殘酷的現實讓她沒有時間站在這悲傷,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強迫自己做個深呼吸,她在滂沱大雨中欲快速的穿過馬路,準備朝對面的另一家銀行前進。
「心儀。」
突然一輛車子停在她身前,一個她意想不到也不願意再見到的人出現在她面前。
紹恩側了下頭,伸出手指朝車內一指。「上來吧!要去哪?我送你。」
他剛好就在那家銀行,親眼看到她四處求貸的窘狀。
「不必了。」心儀快速的穿過他的車前,朝對面的銀行跑去。
沒想到他繞了個圈,又把車子開到她的面前停住,並且打開車門道︰「上來吧!全身濕透是很難留給銀行經理好印象的。」
他還真是熱心,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多麼冷心冷情的話,她也許會對他說聲謝謝。「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辦。」
「與其四處找人借貸,倒不如求我試試,也許我會考慮幫忙。」
「謝謝,不用了。」與其求他,不如答應範倫的條件,「我走了。」她毅然轉身離去。
「心儀。」他忍不住開口叫住她,但她卻加快腳步在雨中奔跑。
他不得已打開車門追出去,在大雨中拉住她。「心儀,你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我沒有話跟你說了。」她用力掙扎,一再甩開他的手。「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把我趕出了梁家,你忘記了嗎?」她大聲吶喊。
「我們真的沒有關系了嗎?你以為離開了粱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你錯了,除非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否則你跟我的關系還是沒有改變。」他不由分說的強拉她坐上車。
他對她有太多的疑問在心中縈繞,必須問個清楚才行。
「你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你……」她還沒說完,他突然從椅背上拿起西裝外套丟給她。
「擦乾吧。」
然後他關掉冷氣,免得她受寒。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沒來找我?你沒有想到會到處踫壁嗎?」他生氣地問。
是她太天真了,還是太小覷佛雷諾在金融界的影響力?只要是他們佛雷諾要對付的對象,沒有一家銀行敢伸出援手,除非是想讓那筆錢變成呆帳,永遠收不回來。
「你太過分了!你永遠那麼霸道,永遠那麼自私,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要受你擺布?憑什麼認為地球只能繞著你轉呢?」
委屈化為憤恨的淚水,不斷的從她眼眶冒出來。
她的眼淚擰痛了他的心,也沖走了他的理智。
「因為我喜歡你,可是我無法認清哪個是你。」
他失控的擁抱住她,讓她在他懷中掙扎、捶打,直到她把所有的力氣用盡,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嗚咽。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我甘願。」他閉著眼楮說,磨蹭著她的臉頰,感受她在自己懷中的體溫,以及那份擁抱的真實感。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心儀無助的吶喊。
「我只是要一個公平,要你自嘗惡果而已。」他低聲輕喃,揉搓著她濕潤的長發。
她不懂也不解,「我沒有……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她在他的胸前低泣。
那無助的抽泣聲讓他更加緊抱住她,沉痛的閉上眼楮。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你說的話,但我有證據。」
「證據?」她抬起頭看著他。
「力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為了報復我,和你娘家的公司聯手,跟力行合作想並吞博雅科技是不是?但是你萬萬想不到,在這個計劃未成功之前,就被我發現了。」
他在說什麼?心儀完全不懂。「你瘋了嗎?為什麼說出這種話冤枉我?就算你喜歡希雅,想跟她在一起,也不應該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污蠛我。I
心儀的情緒再度沸騰,難以想像他是這麼卑劣的男人,為了新歡竟如此亂扣罪名只為逼走她。
「你放心,我成全你跟希雅,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她激動的欲打開車門離去。
「你要做什麼?」紹恩急忙拉住她,「我說過我有證據。」他從公事包拿出公司最近幾個月的股票交易。「你自己看看,全都是力行和你哥以新公司的名義收購我們公司股票的證明。」
心儀難以置信的看著上面的資料和數據,無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力行的人竟然利用她哥哥的信任,騙取資金購買博雅科技的股權!
這就是他們告訴哥哥,一定會成功賺錢的方法?他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哥並不知道這件事,這一切都是力行的人做的。」
她哥哥雖然力求表現,但絕不會做出陷害自己妹妹的事,這一切都是遭人設計。
雖然心儀這麼說,但紹恩還是無法相信。「這上面有你哥的名字,如果他沒有出資,新成立的公司怎麼會讓他當董事?」
「既然你已經這麼認定了,那還來問我做什麼?」她悲哀地問。
紹恩沒有回答,眼楮直視著前方,將車往前開。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她,只是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要見她一面。
可是見著了又怎麼樣?已經發生的事實永遠不可能改變。
「也許是想再讓你騙一次吧!」他只能這麼解釋。「我分不出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你,還是調查出的證據所顯露的你才是真實的。到底哪一個才是曾經令我喜歡的你呢?」
他的心已經被各種不同面貌的她擾亂了。
「如果你肯承認錯誤,並且悔改的話,我可以原諒你,讓你回到我身邊。」
這句話傷得她體無完膚,他究竟還想傷害她到什麼時候?
「不,我不會再對你抱任何希望了。」他對她傷害太深了,她沒有勇氣再賭一次。
「你的話說完了的話,我還有事情要先走。」拭去眼中滑下的淚水,她故作堅強地說。
「你非要連一點機會都不留嗎?」
心儀含淚搖頭,「是你教我的,希望只會帶來傷害,築夢的結果只有破滅。」她再也不作夢了。
「我為什麼要找你?難道找了你,你就會答應幫我了嗎?」她苦澀地笑道。
如果他對她還有這份情的話,當初就不會把她趕走了。
「我不會再讓你看我的笑話。」她真心祝福他跟希雅。
「我在你心中有這麼壞嗎?」
「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答道,很快的別開臉。
是她看錯了嗎?他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受傷神情,她竟然有能力傷害他?
她不再想下去。「你的問題問完了嗎?問完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我的時間很寶貴。」
濕透了的衣服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他就在身邊的壓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那急欲逃開他的態度深深激怒了他。
彬許他們兩人之間該正式畫上句點。
他心中下了決定,讓自己埋藏的感情有個結果。
「你不是交還戒指要離婚嗎?我可以答應你。」
心儀的心顫了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謝……謝。」她低頭握住顫抖的手,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激動。
終于……五年的痛苦終于可以得到解月兌。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他看著前面的路道。
「什麼條件?」她問。
「與我共度一夜。」
心儀驚訝的抬眸望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之後,她無言的看向窗外。
沉默許久,她終于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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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躺在飯店套房的床上,看著身邊沉睡的男人。
她無法相信自己真的給了紹恩。
彬許潛意識她也希望這樣吧!
五年的感情,她實在無法說忘記就忘記,喜歡他的念頭就像在心底生了根一般,怎麼也拔不掉,所以當他提出要跟她共度一夜的要求時,她沒有拒絕,因為她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為自己留下一個回憶。
掀開棉被下床,她輕巧的不發出一點聲音,不想吵醒這個她愛了五年的男人。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多少個夜她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躺在他懷的感覺。
即使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她已有夢想成真的喜悅。
穿好衣服以後,她坐在床沿,親吻著他的臉頰,貼著他的臉喃喃低語。
「紹恩,你知道嗎?我一直深愛著你,雖然這句話你不可能听見,但我仍要告訴你。也只有趁你睡著的時候,我才能毫無保留的傾訴自己的愛,告訴你,我等了五年是因為愛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背叛你,我跟你一樣,愛著博雅科技,因為那有你的影子,有我的夢,我相信守著它就能守著你,所以我願意無怨無侮的守在那等你回來。
「不過我現在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守在那這麼久,讓你誤會我對它的守候是一份企圖心,所以我甘願放棄。」她淚眼婆娑,淚珠俏悄的滴落在他沉睡的臉上。
她多麼想告訴他,她有多麼不願意離去,可是來不及了,破裂的傷口永遠無法再愈合,應該結束的感情再眷戀也沒有用。
她輕嘆一聲站起來,拿起皮包打開,取出一紙離婚協議書。
當日到梁家送還戒指之後,她就將這張五年前紹恩寄給她的離婚協議書找了出來,簽了宇,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也提不起勇氣交給他。
她輕輕的將它放在桌上。
「再見了紹恩,希望我們之間就此結束,再也不要見面。」她依依不舍的再凝視他一眼之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房門關上的同時,躺在床上的紹恩眼楮也睜開了,她說的話縈繞在他耳際。
「愛……」他不斷的咀嚼著她方才說過的話。
這是真的嗎?他望著天花板,感受她剛剛留在他頰上的體溫,那還有濕潤的水漬,是她的淚水。
他的心情極為復雜,難以言喻。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站起來走到桌旁,瞥見放在一旁的一張紙,他拿起來一看,是一紙離婚協議書,而且是他五年前從美國寄給她的那一份。
「想不到她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留到現在。」
為什麼她要求的不是一筆可觀的贍養費呢?以一般常理判斷,現在是寧家最困難的時候,她大可獅子大開口要求以博雅科技擔保他們度過危機,她為何不提呢?
他的思緒更加紊亂了。
桌上的手機鈴聲不斷催促他接听。
紹恩擱下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接起電話,「喂?」
「紹恩,你在哪?」電話那端立刻傳來梁啟任的咆哮聲。「你一個晚上沒有回來,知不知道我被那個女人煩死了!」
「那個女人,誰?」
「誰,當然是範希雅,她從昨天就在家等你,等了一天一夜,讓人礙眼!說,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飯店。」紹恩看了房間一眼。該不該把心儀跟昨晚的事說出來呢?
「飯店!你有家不睡睡飯店?你是不是又跟哪個狐狸精在一起了?你是嫌一個範希雅不夠,又交一個女人來氣我啊?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婦之夫,在法律上和心儀還是夫妻啊!」梁啟任嘮嘮叨叨的痛罵他一頓。
「我跟心儀已經決定離婚了。」
「離婚?有我在你想都別想!」梁啟任再度狂吼,聲音之大幾乎震破他的耳膜。
紹恩沒有說話。
「你以為心儀看上的是咱們家的財產嗎?我告訴你,你錯得太離譜了,心儀要的不是這些。當初你走了以後,我也中風了,那時我就提過要把公司送給她作補償,可是她沒有接受,甚至不眠不休的照顧我,這都是因為她相信你的緣故,她相信你只是一時的沖動,一定會回來,所以才無怨無侮的替你負起所有的責任。她還說過,等你回來之後,熟悉了公司的經營,就把公司還給你,你現在卻這樣待她,慚不慚愧啊!」
紹恩依然不語,垂首凝望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
難道爸爸說的都是真的,是他誤會了她?
可是在餐廳,他親耳听到她說的話,她告訴方于鎮要的是梁家的財產,難道那只是她拒絕方于鎮,想要他死心的一種藉口?
但是就算這樣,力行的事情又作何解釋?
雷弘跟力行可是串通了要吃掉博雅的,那是她娘家的公司,她不可能不知道。
「心儀沒有參與她娘家的事業嗎?」他決定問個清楚。
粱啟任冷嗤一聲,「拜你之賜,心儀堅持留在這等你,兩、三年都得不到她父母的諒解,後來好不容易她父母原諒她了,但公司已經由她哥哥接手,她早不再插手娘家的公司,專心幫我管理博雅。她除了每個月固定領的薪水之外,一毛錢也沒多要過咱們家的。」
他呆愣許久,心中的懊悔讓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
最後,他堅定地道︰「我知道了,我會把她帶回去。」
「是嗎?只怕太晚了,碎了的心很難再恢復。」
緊握著那份離婚協議書,紹恩的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我一定可以。」
「但願你能。」呵呵,這小于終于開竅了。
梁啟任不由得露出笑容,開心的掛上電話後轉頭看向後面一直听他講電話希雅。
「你死心吧!心儀要跟紹恩和好了,你沒有希望了。」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等著慢慢看,心儀很快就會回我們梁家了。」
他大笑著站起來,拄著拐杖慢慢走開,留下希雅一個人在客廳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