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鏢隊回到洛陽,可是走在前頭的齊士鷹沒有回到家的喜悅,也沒有觀看秀麗景致的心情,反而沉郁著一張臉,像是剛被偷了錢包似的。
眾鏢師人人自危,深怕不小心踩到地雷。
「喂,你們有沒有感覺到總鏢頭最近怪怪的?」李虎騎馬走到孫武和倪露兒的身邊,小聲的詢問。
坐在孫武身前的倪露兒冷哼一聲,像是故意要說給前面的齊士鷹听見,拉高聲音說︰「何止怪,簡直是怪到了極點。」
嚇得孫武連忙捂住她的嘴,讓她出不了聲。
「嗚……嗚……」她不平的抗議著。
「你別害咱們了,嫌我們這幾天受的氣還不夠?」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三爺這幾天的氣好像都沖著他來。
「是啊!雖說三爺平常為人是沉默寡言了點,但並不難相處,不像這幾天這樣,動不動就發脾氣,著實令人難以捉模。」李虎頗有同感。「你們想,他會不會有什麼心事?」
「嗯……嗯……」被捂著嘴巴的倪露兒不甘寂寞,拚命的點頭。
可是根本沒人理她,孫武兀自深思的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不過照理說,這趟鏢運得很順,鏢金也順利收到,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啊!」
「會不會是咱們之中,有人得罪了他?」
「不會是我吧!」孫武立刻苦著一張臉,有說不出來的煩惱。「可是我一向小心謹慎,沒做錯什麼呀!難道是……」眸光一低,看向身前那個不安分,一再試圖拉開他手掌的倪露兒。「你得罪了他?」而他只不過是受了池魚之殃。
嗯,越想越有可能,瞧他們平常老愛斗嘴,這幾天不斗了,三爺的性情就變怪了。這……
他與李虎有默契的互望一眼,似乎猜出事情的端倪。
「哎呀!」孫武大叫一聲。
「怎麼了?」齊士鷹回頭,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發生何事?」
「不,沒什麼事,只是我這匹馬瘦,載兩個人挺辛苦的,它……它抗議不走了。」孫武冷汗涔涔,生平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聲說謊。
「真的嗎?好可憐哦!不如叫那只臭鷹把墨龍換給我們好了。」倪露兒又是同情,又是憐憫,還帶點興奮的語氣說。
只是沒想到話才說出口,就同時收到大伙瞪視的目光,令她脖子一縮,低下頭去。
「人家又沒說錯話。」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換回來吧!」齊士鷹長臂一伸,也不管倪露兒同不同意,像拎小貓似的把她拎到墨龍的背上。
「喂,你干嘛?人家又沒答應要跟你坐,快放我回去!孫武……」她不叫還好,一叫才發現孫武跑了,連其它人也跟著躲開。「喂,怎麼會這樣?」當她是瘟神嗎?
「看你有多煩人。」齊士鷹輕笑地說,右手的手指彎起,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掉轉馬頭,繼續前進。
「我們的懷疑果然沒有錯,瞧到沒?三爺一抱到露兒小姐就笑了。」
早知道是情字作祟,把人丟還給他就好了,干嘛弄得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吃醋,早說嘛!
「原來我們的總鏢頭真的動情了。」李虎咋舌地說。
三爺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也是有名的「冷情公子」,對于慕名送上門來的姑娘向來不假辭色,得罪過不少名門淑媛,因此「冷情公子」這惡名不脛而走,成為眾媒婆拒絕說媒的對象。
如今好不容易終于有位姑娘可以令他動情了,他們這些屬下豈有不幫忙的道理?!互換眼色,大家很有默契的拉開一段距離,好讓他們兩人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可是這廂公子算是開竅了,那邊小泵娘對情愛還是懵懵懂懂,先是生了一會兒悶氣,然後過沒多久又開始和身下的馬兒說說笑笑,一會兒指揮它快跑,一會兒又嚷著叫它追兔子,玩得不亦樂乎,全然沒有發現背後有道灼熱的視線正看著她。
「墨龍,快點,快點,有只蝴蝶,去追,去追。」她心血來潮,叫墨龍去追一只鳳蝶,把千里名駒當狗兒耍。
說也奇怪,不只馬背上的主人不生氣,就連一向高傲無比的墨龍也甘心被貶低驅使,搖蔽著馬首就朝飛舞的鳳蝶追過去,逗得馬背上的倪露兒不斷發出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誘人了,不知怎地,凡是路過的人都紛紛轉頭望著她,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引起齊士鷹的注意,直覺有事情發生了。
丙不其然,當鏢隊才剛走到城門口,就發現有一群人抬頭看向牆上的一張告示。
「那是什麼?」倪露兒好奇的指著那一群人問。
「不知道。」齊士鷹不想多事,只想趕快進城回家。
但是對任何事情都好奇的倪露兒,卻不願意這麼放棄,她讓墨龍停下腳步,一溜煙的跳下馬去,動作快得讓齊士鷹來不及阻止。
「露兒,危險,別亂跑。」他只好也跟著下馬追去。
牆前的人潮擁擠,倪露兒東鑽西擠的就是進不去,還好幾次被推出來,差點跌倒在地,幸好齊士鷹眼捷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一張告示而已,別看了。」他說。
「不行。」她堅決的搖頭。「戲里的告示多是皇榜或官府通緝江洋大盜,我長這麼大,一次也沒瞧過,現在難得有機會看看,當然要瞧個清楚。」她頑皮的一笑,再次擠進人群里。
齊士鷹無奈,只好搖搖頭,身上暗暗發出一股內勁,悄悄震開她身邊的人,護送著她一起走過去。
兩人站到牆前,仔細的看了一下告示上面的內容和圖像,不僅錯愕得大吃一驚,因為上面通緝的不是別人,正是拚命擠到前頭來看熱鬧的倪露兒。
「哇,是我耶!我被畫在上面。」她開心不已,拍手大叫。
她不叫還好,這一叫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紛紛把目光轉向她,看看她嬌俏美貌的小臉,再看看圖像……
「一千兩黃金!一千兩黃金在這里。」
一群人就像瘋了,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朝她撲過去。
嚇得她呆愣在原地,眼楮睜得比死魚還大。
「發什麼愣?還不快走!」齊士鷹反應極快,拉著她就竄出人群,往鏢隊跑去。
「三爺在干什麼?」鏢師們也是一陣傻眼,看不出這兩人在玩什麼把戲,為何後面會有一群人緊追不舍?
他們才剛下去不到一刻鐘不是嗎?
「快走……快走。」齊士鷹一面喊著,一面拉著倪露兒躍上馬背,揮動韁繩,向外狂奔而去。
千里名駒果然不同凡響,才沒多久就擺月兌了那群搶賞金的人,就連鏢隊也幾乎不見蹤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士鷹貼著倪露兒的耳朵大吼。
真是個惡夢,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追過,如果是劫鏢或遇上江洋大盜倒也罷,他可以拔劍拚殺,可偏偏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教他不知道要如何出手了。
「我……我不知道。」倪露兒脖子縮進衣領里,也是一臉的驚嚇茫然。
懊不容易,鏢師們追上來了,解救了她。
「三爺,究竟怎麼回事?」孫行之率先發問。
「是啊!怎麼會有那麼多百姓追著你們?」李虎問。
痹乖,數一數有好幾百人,官府派兵圍剿山賊都用不著這麼多。
「問她吧!」齊士鷹狠瞪著身前瑟縮的小人兒。「為什麼天下第一莊的武林盟主和官府要找你,還開出千兩黃金當獎賞?你做過什麼事?」
「天下第一莊?莊主可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啊!露兒小姐,你是怎麼得罪黑白兩道的?」孫行之一臉驚恐的問。
「千兩黃金……足足有十萬兩白銀那麼多啊!」孫武咋舌。看不出來眼前這個愛闖禍又傻里傻氣的小丫頭,有如此高的身價。
「你是深夜潛入皇宮,偷盜國寶是不是?」
「還是得了天下第一莊的武功秘笈?」
可是這些事情都不像是憑她三腳貓功夫可以做到的,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
十幾雙眼楮都好奇的盯著她。
倪露兒越听,脖子縮得越短,人也越往下坐,眼看就要溜下馬背逃走了,齊士鷹倏地伸手一提,把她又拉回來,坐在馬背上。
「快說。」他毫無耐心,咬牙切齒地問。
倪露兒驚得身子一顫,眼眶再次浮起水霧,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你問我,我問誰呢?你也看到了,告示上面並沒有寫清楚什麼事,只寫著‘尋找圖上女子一名,將其帶回山莊者,賞黃金千兩’,誰知道是為什麼事來著!」
這一定是大哥倪天磊為了保護她而想到的計策,大哥的思慮真是越來越縝密了。
只是她還不想那麼快回去,她覺得跟這些人在一起,總比被關在莊里有趣多了,所以她舍不得太快離開。
至于官府為什麼會幫著爹尋她,則是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她表姨媽是靖王府的王妃,表哥又是世襲的淮遠侯,光是這兩個身分顯赫的人物就足以撼動朝廷,因此官府會插手尋人,早在意料之中。
況且爹是江湖皇帝,巴結天下第一莊,對官府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齊士鷹滿是不信地問。
「不知道。」她則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決定佯裝到底。「我不認識他們。」
「好,我自有方法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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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一鬧,城門他們是進不去了,家也沒辦法回,一群人只好在郊外的竹林內露宿。
不幸的是,可以遮風避雨又防蚊的帳篷早就被倪露兒燒掉,一群人既要忍受蚊蟲叮咬,又冷得直打哆嗦。明明家就在不遠處,卻歸不得,真是可憐。
懊不容易挨到天亮,大伙商議對策,決定齊士鷹和倪露兒與大家分開來走,其它人先回城內探听消息,因為畢竟暴露身分的只有他們兩個。
「好,那就一言為定,查探清況如何,我會盡快回來報告三爺。」行事穩重的孫行之說。
「那就有勞孫大叔了。」齊士鷹微微頷首,望著眾人上馬離去。
「我們真的要一直待在這里等他們嗎?」倪露兒覺得好無聊。
這里既沒有人煙,又沒有風景可看,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隨時有什麼毒蛇怪蟲爬出來都不知道。
「不如我們到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廟可以掛單,順便喝杯茶,如何?」她朝坐在一旁大石上的齊士鷹問道。
「不好。」他面無表情的搖頭,連眼楮都不看她一下,似乎在認真的盤算著什麼。「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很容易認出我們,還是留在竹林里比較安全。」
他不是危言聳听,而是他們的長相都太出色了,走到哪都會成為路人注目的焦點。
若是那些人又恰巧看過官府與天下第一莊的懸賞告示,那無異是暴露身分,明確的告訴大家他們在哪,叫大家來抓他們。
若只是一些貪圖賞金的平民百姓也還沒關系,只怕引來官兵,或是天下第一莊的高手,那才麻煩。
他沒辦法保證對付得了那麼多人。
倪露兒苦著一張麗顏,無聊的在他身邊坐下來,人沒精神,眼皮也跟著松弛,再加上竹林里微風輕拂,她很快地便打個呵欠,趴在大石上睡著了。
齊士鷹從深思中回神,發現她已熟睡,憐惜的撥開她被風吹亂的秀發,看著她清麗的嬌容,眼瞳不自覺的流露出柔情。
從沒有人可以讓他的心如此悸動,唯有這個不懂人間情愛的天真丫頭,可以教他棄鏢局于不顧,甘心留在她身邊陪伴她。
以往哪怕是險阻重重,他也會奮力趕回鏢局,查探個一清二楚。
可是身邊多了個她,他就不願冒險了,不願冒任何會傷害她生命,或是失去她的危險。
在沒有確定對方要抓她的目的之前,他不會把她交出去,會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哪怕是為此而得罪黑白兩道,也在所不惜。
似乎是感受到他戀慕的情意,熟睡的可人兒綻出一朵誘人的笑容,再次悸動了他的心,令他情不自禁的俯身,雙唇貼在她柔軟紅女敕的香唇上,以舌輕輕撬開她的唇瓣,舌頭滑了進去,親密的與她嬉戲糾纏。
睡夢中的倪露兒感覺到唇內有種滑潤柔軟的東西正在挑逗著她,很好玩,也很狡猾,屢次想吸吮個夠,又逃走,教她生氣的想咬一口……
「啊!」齊士鷹觸電似的離開她的唇瓣。
倪露兒被他的一聲低叫吵醒,睜開惺忪睡眸望著他。「你怎麼了?咦?你受傷了?」她詫異的發現他的嘴角流血,急著要找巾帕為他擦拭。
「不用了。」他不悅的推開她伸過來的手,一張俊臉臭得不能再臭。
「怎麼了嘛!我又沒有惹你。」人家好端端的睡午覺,啥事都沒做,這也讓他生氣?
不過想想真奇怪,這里又沒有壞人,也沒有大蟲攻擊他,他的嘴巴為何會流血?
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一雙眼楮狐疑的盯著他的嘴巴,看得齊士鷹一陣熱血上升,燒紅了俊容。
「去、去、去,別來煩我。」他生氣的吼她。
她真的好無辜、好可憐哦!倪露兒委屈的站起身,徑自走開。
此時,竹林里響起了馬蹄聲,是孫行之打探消息回來。
「三爺,事情不好了,鏢局……咦?三爺,你的嘴巴怎麼受傷了?」他看見齊士鷹嘴上的血,忍不住擔心的問。
「別管這種小事,快告訴我,鏢局怎麼樣了?昨天的騷動泄漏我的身分了嗎?」
他拉著孫行之的手急問。
孫行之點頭。「昨天那些人群里,有不少人認得三爺,消息傳回官府,縣太爺立即就派人把鏢局圍住,就是要等你回去。」
「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知道,連一向與屬下交好的捕坑詡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听說是從京城淮遠侯那里直接下令,要他們找人就對了,其它一概不許多問。」
事情真是越來越懸疑了,倪露兒究竟是闖下什麼大禍,竟然連京城的大官都能得罪?齊士鷹的劍眉緊緊蹙起。
「事情還不只這樣,剛剛我要出城時,看見有不少武林人士都進城了,看來也是沖著這件事來。」
「那我爹娘如何?」這是他眼下唯一擔心的事。
「三爺,你放心,老太爺在洛陽再怎麼說也是個稱得上名號的人物,沒有你跟露兒小姐出現,對方只憑百姓說的話跟臆測,尚不敢輕易動手。而且我已經命令孫武和李虎去找大爺,相信大爺這兩天就會趕回來,保護老太爺。」
「謝謝!」听到爹娘安全無虞,齊士鷹糾緊的眉才微微松開。「我想,我應該親自到京城和天下第一莊走一趟,問明原因。」
「屬下陪你去。」孫行之說。
「不用了。」齊士鷹搖頭拒絕,「我帶著露兒去就行了,你還是留在這里,照顧鏢局,有任何消息趕緊通知我,知道嗎?」
「是。」孫行之點頭領命。「可是三爺要先上哪呢?」
「京城,我們到京城去。」一直豎起耳朵、站在一旁偷听的倪露兒,高興的蹦了過來。「我從來沒去過京城,就到京城去玩玩如何?」
「還玩?」齊士鷹微慍的敲了她腦袋一記。這個貪玩的丫頭,一點都不清楚自身的危險。「先去天下第一莊吧!」
「不要。」倪露兒激烈的反對,頭搖得像波浪鼓,「我要去京城,一定要去京城。」
齊士鷹生氣了,死命的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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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齊士鷹還是拗不過倪露兒的要求,決定先去京城。
一路上那小丫頭就像是飛出籠子的金絲雀,開心的東看看、西逛逛。
那嬌俏可愛的身影,吸引不少路人的注意,他們每走到一個地方,齊士鷹都感覺到有人在暗處跟著。
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所以這一天他拉著倪露兒早早投宿,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拿著一套白天在衣鋪里買的衣服,悄悄潛入她的房中,將她搖醒。
「起來,把衣服換上。」
懊夢正甜,卻無端的被吵醒,她不悅的揉著眼楮坐起來。「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來找我做什麼?」
白天喜歡管人,現在連晚上睡覺都要管。
她一個勁的嘀咕抱怨,全然沒有察覺到身上的衣裳因為睡覺變得凌亂,形成半敞開的媚態,教齊士鷹看了口干舌燥,聲音有些粗啞。
「還在磨蹭什麼?快起來把衣服換上。」他將男裝塞進她的手里後,立刻轉身。
倪露兒就著月光,看不清那套衣服的樣式,只依稀認得出來,那是男子的衣服。「給我男人的衣服干什麼?」
「若想平平安安的到京城,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話。」齊士鷹說。
原來他是要自己女扮男裝,以避人耳目啊!真有趣。
「好,那你也幫我點一下燈,讓我看清楚怎麼穿。」烏漆抹黑的,她怎麼分得出來衣服的前後跟正反呢?
「不能點燈。」他連忙轉身阻止她,只是這一轉身,又把她衣衫不整的誘人美景映入眼底,立即輕咳一聲撇開頭,直盯著屋內一角不敢移動。「也許對方還在他處監視著,你一點燈,豈不是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是將就著模黑穿衣吧!」
她的武功不及自己深厚,眼力也沒他好,自然沒有他看得明白。
猶豫了一下,倪露兒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對,于是就在黑暗中解開系帶,褪下衣衫。
傲無做作的舉動,讓齊士鷹看得呼吸一窒,熱氣直往上升。這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該死的不懂得防備人。
「等一下,等我轉過身去。」他口氣粗喘的說。
擺暗中,就听到褪下衣衫的——聲,他艱澀的發現,即便只是聲音,竟然也挑起他的,月復下一團火熱。
仿佛過了一輩子,正當他以為這種無形的折磨將永無止境的時候,她走過來拉扯著他的衣袖。
「我……我不會系這種腰帶。」
天啊!齊士鷹翻個白眼。她是生來克他、折磨他的嗎?
無奈地再度轉過身去,接過她手上的腰帶,少女的馨香伴隨著夜風襲入鼻子,激蕩著他的心,讓他再也無法自持的將她緊抱在懷里。
「你……你這是做什麼?我只是要你幫我系腰帶。」她驚呼一聲,心跳得好快。
他抱得她如此緊,彷佛要把她揉入身體里,好可怕。
可是……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她似乎並不討厭他的擁抱,還有……他身上的男人氣味。
他的心跳令她有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因此,她放棄掙扎,靜靜地偎靠在他懷中,閉目傾听他的呼吸跟心跳。
不知名的情愫,正在她心中悄悄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