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立的墓碑前站了位美麗清靈的白衣女子,身後有兩張帶著心疼和憤恨的瞼龐,不舍又不忍的望著她。
吧涸的淚在空洞的眼眶中消失,曾經幸福的笑靨變得冰冷,為躺在土里的摯愛父親化為怨懟的仇恨。
「無言,你確定要一個人去,不要我們幫忙?」
義父的仇他們夫妻也有責任去討。
「自己父親的債自己討,我不希望仇人的血玷污你們的手。」迷人的笑容如今變得淡漠。
柳無霜是爹在她上山學藝後收的義女,前後見不到五次面,與她並無啥感情,卻因為義姊妹的名分多了一份親情的牽絆。她的夫婿冷衍跟爹柳衡一樣都是皇上的禁軍侍衛,為了陪妻生產無法同行敦煌,幸運的撿回一命,然而卻也同時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內疚。
「是我沒有保護好岳父,理應由我到敦煌向太守秦天討命。」
「你去了只是送死,你死了無霜跟剛出生的孩子怎麼辦?」輕輕的一句話,卻問得兩夫妻噤口,相對無言的低下頭去。
「所以敦煌之行還是要我去才行。」她喟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見柳無霜懷里的嬰兒時,疏離的眼眸一柔,抬起手想去撫模孩子細女敕的臉頰,但在指尖即將觸及時倏然停住,緩緩的收了回來。「如果你們真想幫我,就將我搜查回來的證據轉交給皇上。」
拔必呢?何必用她這只即將沾滿血腥的手,去弄污孩子純潔的身軀。
「搜查證據?你想搜查義父是被敦煌太守殺死的證據嗎?」
與皇上同行的所有人都認為,義父是為保護皇上和郡主遭太後的黨羽殺死的,懷疑事實真相的人只有他們幾個。
柳無言搖頭,淡淡的說︰「我要追查的真相是郡主是否尚在人間。要殺一個敦煌太守簡單,但那並無法抵銷我心中的仇恨,我要秦天一家人以至敦煌的所有人一起為我爹陪葬。」
報復的火焰在她的四周燃燒,是燒掉她善良之火,也是開啟地獄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