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這麼有空?」涂詩韻瞥了走進事務所的李思奇一眼,又低下頭核對客戶的土地變更數據。
早上從項亞鵬公司離開後,她的心情簡直差到不行,獨自開著車在路上亂晃,要不是助理奪命連環call,要她回辦公室處理急件,她根本不想回來。
「詩韻,-不是很愛亞鵬嗎?」李思奇表情嚴肅,不客氣地劈頭問道。
「那又怎樣?」她不想理他,表情冷淡得很。
「那就要把他抓牢啊,干麼還讓他出去拈花惹草!」
她放下筆。「你又不是不知道亞鵬的個性,愈是想管他,他會愈反感。」
「詩韻,這次-不能再放任亞鵬了!我看得出來這次亞鵬是真的對靖慈動了真心,-再不好好抓住亞鵬,他一定會離開-的。」李思奇著急地低吼道。
涂詩韻看著他。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可是她急有什麼用?項亞鵬的個性她比任何人還清楚,他並不是一個能讓人左右想法的人,更討厭被干預。
如果她還想保有一絲和他復合的機會,她就只能做一個沉默的女人。
「詩韻,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亞鵬死心,只要他死心了,我絕對有把握可以把靖慈追到手。」
靖慈好不容易答應給他機會,要不是中途跑出一個項亞鵬,他早就把她追到手了。
涂詩韻考慮著李思奇的提議。其實這個辦法可說是兩全其美,既可成全李思奇,又可以幫到自己。
「那我們該怎麼做?」她極有興趣地問道。
李思奇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附在涂詩韻耳邊——地說起他的計謀。
「你要我偷梁靖慈的設計圖,然後再陷害她一案兩賣?你就不怕她吃上官司?」涂詩韻驚愕地看著李思奇。
他不是很愛梁靖慈嗎?怎麼會忍心對她做出這種事?
「這只是民事責任,大不了到時候我賠錢了事,用一、兩千萬換一個想要的女人,我認為值得。」李思奇已經做好打算了。
「那為什麼是我去偷?」涂詩韻是個聰明人,她才不會讓自己淪為被利用的棋子。到時如果東窗事發,她根本月兌不了干系,反而是主謀全身而退。
「所有的設計圖一定都還放在七樓的工地總監那里,-常常出入項尚建設,由-來下手比較方便。」
「他們丟了設計圖還不是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你以為我是笨蛋,還是覺得項尚建設的人都是白痴?」涂詩韻冷嗤道。
「又沒叫-整份偷來,-只要把儲存設計圖的光盤Copy一份就行了。」
涂詩韻考慮了許久,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終于點頭。「好,我答應你。希望你的計劃可行,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當然,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李思奇開心地伸出手握住她,彷佛已經把梁靖慈釣上手了。
「合作愉快。」涂詩韻並沒有很開心,畢竟這得冒著極大風險,萬一事情東窗事發,她和項亞鵬的關系必會徹底結束。
愛情就是一場賭注,沒有下注,就永遠沒有贏的機會。
只是,這場賭注真的好大……
棒天,項亞鵬沒有上梁靖慈家里接她,而是直接到工地等她,還提早了一個小時。
昨天輕松地解決了和涂詩韻的問題,今天他心情特別好,雖然很對不起涂詩韻,但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他愉快地哼著歌,等到工人們陸陸續續進來後,他看見梁靖慈騎了一輛破舊的小綿羊機車,後面還跟了一台炫銀色的BMW,那是李思奇最愛的跑車。
靖慈停好車,急急地小跑步進來,想擺月兌死纏爛打的李思奇。一看到項亞鵬,她的呼吸瞬間一窒,潛藏的思念頃刻間全涌了上來。
她不是要自己死心了嗎?可是再見到他的這一刻,怎麼心會跳得此以前還劇烈?
不行!她怎麼可以做人家的第三者!她一定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她相信只要時間一久,對他的喜歡一定會慢慢淡去的。
于是,她低下頭疾步走著,天真地想裝作沒看見他。
項亞鵬見靖慈故意避開他,原本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他繃著臉拉著她的手往辦公室走。
「項先生,別拉拉扯扯的--」靖慈被他拖著走,還不斷地抗議著。
進辦公室後,項亞鵬放開手,卻抓住她的雙肩,生氣地問道︰「梁靖慈,我問-,-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實在受不了她不斷地躲避他,如果再不問清楚,這段感情恐怕永遠只會是場-跑我追無止盡的耐力賽。
「你在說什麼啊……」靖慈心跳漏了一拍,她避開他的眼楮,盯著他胸前的扣子。
「抬起頭。」他執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和自己平行。「靖慈,我看得出來-心里也有我,為什麼-不敢坦白?難道把感情藏在心里,-會比較好吃好睡嗎?」
靖慈瞬間鼻酸,她根本藏不住、也管不住對他與日俱增的喜歡,她也想大大方方表達自己的心思,可是現實生活不是每件事都可以任性的,她還要考慮涂詩韻的感受呀!
「如果-是擔心我和詩韻,-放心,我昨天和詩韻談過了,她願意成全我和-,還鼓勵我追求幸福--」
「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已經論及婚嫁了?她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放開你?」靖慈又驚喜又錯愕。
「謠言是從哪里來的?我從來沒說過要娶她呀!」項亞鵬生氣地為自己辯駁。
「我還是不信……」靖慈猛搖頭,大家明明看好他們的呀。
「不信我約她出來,讓-當面問清楚。」
「不用了。」那不是很尷尬嗎?她才不要。
「和她分手也不行、不分手也不行,梁靖慈!-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接受我的追求?」項亞鵬又氣又急。
「其實……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和她分手。」項亞鵬和涂詩韻分手了,她理應很開心的,可是她卻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罪惡感深重。
項亞鵬兩手一攤。「那現在不分也已經分了呀……」
「靖慈!」跟在後頭的李思奇提著早餐,終于追上他們了。
「學長,你怎麼還沒走……」靖慈真是頭大。
李思奇喘著氣,把早餐遞給她,無視項亞鵬的存在,立刻問道︰「靖慈,-今天中午有空嗎?一起去吃個飯好不好?」
「我……」靖慈為難地看著項亞鵬。
「我們中午已經約好了。」項亞鵬摟摟她的肩,好心地替她解圍,還暗示地送了一個眼神,靖慈為了擺月兌李思奇只好點頭。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了,我回去了。」李思奇好失望,故作君子地說道。
看來靖慈的心好像向著項亞鵬多一點。不過沒關系,等涂詩韻一偷到設計圖,就算項亞鵬再怎麼喜歡靖慈,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李思奇走後,靖慈立刻說道︰「剛才只是權宜之計,我並沒有答應你喔。」
「厚∼∼原來-只是在利用我,我好傷心喔∼∼」他夸張地捧心喊著。「我看我還是把思奇叫回來好了……」
「喂!」靖慈拉住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好啦好啦,你就會威脅我,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真乖。」項亞鵬開心地在她臉頰上偷了一個吻。
靖慈嚇了一跳,一顆心狂跳個下停,臉登時紅得像顆隻果。
「項亞鵬,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我會拿針線把你的嘴巴縫起來!」靖慈又羞又氣地插腰罵道,模樣又嬌羞又可愛,一點都不凶。
「隨便。」說著,他更得寸進尺,干脆封住她的唇。
「唔……項……」靖慈雙手緊張地抵在他胸前,兩眼瞪得好大,忘了要生氣。
「女人,接吻時要閉上眼楮。」他依在她的唇畔,輕聲低語著。
靖慈彷佛被催了眠,听話地把眼楮閉上,在閉上限的那一刻,她的羞窘和緊張似乎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溫暖和甜蜜的感受。
項亞鵬靈巧的舌尖挑逗著她的嘴,令她又酥又麻,彷佛全身通了電流,皮膚起了陣陣的小絆瘩,一顆心更是狂跳著。
她拙劣地回吻著,也想讓項亞鵬感受到這樣的快樂,可是舌尖和唇似乎不听她使喚,她又急又挫折,一不小心竟咬到他的唇。
「啊!」項亞鵬低呼一聲,嘴里還嘗到些許血的咸味。
「對不起……我……」靖慈好內疚,簡直就坑詎臉死了。
「沒關系。」他執起她的下巴,啄了下她的唇,見她又羞又內疚的模樣,忍不住發笑。她的模樣真的好可愛喔,令人想不愛都難。
她拙劣的吻說明她根本沒有接吻經驗,這令他又驚又喜,能成為她獻出初吻的對象,他感到既驕傲又幸福。
「別在意,其實接吻技術是要靠經驗和不斷練習的,來,我再教教-……」
于是,不等她反應,他又狡猾地成功封住她的唇……
難得可以忙里偷空一天,靖慈最想做的事就是窩在家里好好睡上一覺,可是項亞鵬並不這麼想。
難得的放假日當然是他和靖慈最佳的約會時機,不必吃頓飯還得頻頻看表,是多麼愜意的事呀,這麼美好的時光他怎麼能放過呢!
所以,他拉著靖慈去逛他眾前女友最喜歡去的精品店,他相信那群品味一流的前女友,選擇的也應該會是女人的最愛。
說也奇怪,以前他是那種坐在旁邊喝咖啡,等女友買完東西的人,這會兒卻是靖慈坐著,他拚命地在幫她挑,難道世界顛倒了?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好幸福。
靖慈看著他滿足的笑容,不自覺地也扯起了嘴角,似乎也同時感受到那份戀愛的甜蜜滋味。
唉!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跟他出來約會,她應該拒絕的,可是她的心卻悄悄地期待幻想著和他約會的情景,奇的是,這麼一點點小心思都讓項亞鵬給揭穿了,于是他用實際行動滿足了她的幻想。
在他面前,她似乎什麼心事都藏不住,他甚至說,他從她的眼神看到她對他的情意了,要她別再藏在心里,會悶出病來的。
可能因為他看穿了她的心意,所以他才會不顧她抗議地吻她、抱她,害得她在昏頭轉向之際,答應了他的追求。
那天,在工地的辦公室里,他真的吻了她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忘了要拒絕他,她心里只有項亞鵬這個人的存在,那時她才明白,自己原來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根本無法不愛他。
她喜歡項亞鵬,希望和他在一起,至于涂詩韻,她只好說聲抱歉了,更為她的寬宏大量說聲謝謝。
「項先生,我不想逛了啦!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好不好?」靖慈說著。今天幾乎都是項亞鵬在逛,她只是個坐在旁邊等的陪客。
「叫我的名字--亞鵬,來,跟著我說一過--亞、鵬。」項亞鵬皺著眉,耐著性子,第一千零一次認真地教她發音,無奈靖慈還是呆呆地望著他,一個字都不肯開口叫。
「唉!必去真得問問我媽,看到底是這兩個字難念,還是這兩個字難听……」
項亞鵬像只戰敗的公雞垮下了雙肩,他的模樣反而惹得靖慈哈哈大笑。
「原來不是難念、難听,而是好笑,唉……我就知道。」項亞鵬搖頭嘆氣地還在演。
他結了帳,並留下送貨地址後,故意垂頭喪氣地走出精晶店,靖慈也追了上去──
「厚∼∼真是受不了你!有時我真的很懷疑,你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麼可能把項尚建設經營得這麼好,喂,該不會是你父親暗中幫忙吧?」她眨眨眼,一副八卦的樣子。
「喂喂喂,-這麼說簡直太傷我的心了!我可是天賦異稟的人才哩!」項亞鵬不服地怪叫著。
靖慈故意以狐疑的眼神瞟著他,想挫挫他的驕傲。
一般企業家第二代,只要沾點洋墨水,回國便可理所當然地接掌家族企業,此時家族企業多半穩固,根本不用花費什麼心力經營。
可是項亞鵬不同,他表面玩世不恭、整天玩樂,可是一工作時,他的神情卻是無比的專注,平時愛放電的眼神也會透露著嚴厲。
她很喜歡看他工作時的模樣,尤其是當他皺著眉,搓著下顎沈思時,那副專注又認真的模樣,每每令她怦然心動。
「-不信?」項亞鵬自尊心重重受創。「我雖然才接管項尚建設兩年多,但是其實我還在念高中時,就已經跟在我父親身邊學習了。老實說,與其待在枯燥乏味的公司,每天受人阿諛奉承、看人勾心斗角,我寧可泡在補習班里。唉!可惜我太聰明,大學隨便考都能中第一志願。」
「自大!」本來覺得他的生活很可憐,想投他同情票,結果又被他的自大給推翻了。
「英俊挺拔是天生的,自大狂妄也是天生的,天賦異稟更是天生的,哈哈!」項亞鵬抬頭挺胸,驕傲地說道。
「厚!我實在听不下去了。」靖慈受不了地搖搖頭,快步定到前面的路邊攤。
「干麼來這里吃這種東西?」項亞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甚至不肯坐下。「-看這里環境這麼髒,老板端菜時大拇指還浸在湯里咧∼∼」
「隨便你,要追我就得配合我,我就愛吃這家虱目魚粥。」靖慈瞪他一眼,然後開始點餐。
逼不得已,項亞鵬只好抽了幾張衛生紙墊在椅子上,才勉強坐下。
「我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多少!」他如坐針氈,全身神經緊繃著。
「吃吃看吧,味道不比五星級飯店差。」她幫他點了虱目魚肉粥。
「好吧,為了博得美人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認了。」項亞鵬一副從容就義、視死如歸的模樣。
「沒這麼嚴重啦!」見他妥協,靖慈笑開了。
粥送上來了,項亞鵬困難地喝了一口,但鮮美的味道令他眼楮一亮。
「好吃吧?」
項亞鵬點頭。「如果能夠注意衛生,就更完美了。」說著,他又喝了一口。
「路邊攤就是要有這種感覺。」
兩人愉快地吃著,吃到後來還差點為了搶最後一塊油豆腐而起了場小戰爭,項亞鵬技高一籌的搶到嘴邊,但靖慈更厲害,她只需眼一皺、小嘴一扁,就成功地得到豆腐了。
她滿足地吃著,項亞鵬則愉快地看著她滿足的表情,他很驕傲自己能帶給她滿足,這比幫女人刷卡付費更令他感到無限的成就感。
「靖慈,听工人說最近-跟項亞鵬走得很近喔!」梁寶余難得來工地露臉,一來就開始八卦。
「我們兩個在交往。」靖慈完全不隱瞞。
「姓項的那小子,突然沒有一大早跑來咱家樓下站衛兵,我還以為他放棄-了。」听到項亞鵬在追自己佷女,項亞鵬的身分矮了一截,稱呼立刻從「項總經理」變成了「那小子」。
「我叫他不要來的,干麼這麼麻煩……」靖慈一邊回答,一邊忙著手邊的事。
大廳的基礎結構工程已經OK,要開始木作工程,裝修前她必須再次確認施工完整性。
「傻丫頭,這個時候就要刁難他一下,讓他載-有什麼不好?不然等他追到手,他才不管-咧!」沒什麼戀愛經驗的梁寶余也知道這個道理。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用在工作上。」而且提早做完,他們才能有時間約會呀。
「-這麼容易就被他追走,會變得沒什麼價值的,說不定他追到手以後,可能會覺得-乏味,然後甩了。」他繼續苦口婆心地說著。
容易?如果項亞鵬听到這兩個字,一定會大叫反駁的,她到現在還沒開口叫過他的名字呢!靖慈搖頭笑著。
「-笑什麼啊?我是跟-說正經的!」
「叔叔,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現在要工作,如果趕不上完工日,是要賠錢的。」她轉身走進警衛室,檢查牆面上預留的電源孔數和設計圖是否符合。
「那-今天晚上會回家吃飯嗎?」梁寶余亦步亦趨地跟著。
「今天可能會忙到很晚,我在工地吃就行了。」
「那-小心一點。」
梁寶余走後,靖慈立刻走上三樓勘查。這戶屋主將同棟三樓的兩戶合並,光是使用面積就有一百六十坪。
屋主的助理在兩天前跟她拿了設計圖,並在當天電話中告訴她,他的老板決定采用她的設計,除了主臥室有做過小小包改,其它全依她的設計作業。
她很開心自己的設計能獲如此肯定,這當然也要感謝項尚建設帶給她的光環,否則一個從未謀面的人,怎麼能對她有如此深的信任。
巴建設公司簽約就是有這個好處,不但公共設施的設計由她著手,社區內的住抱如果需要設計裝潢,也會以她做首選。
她開心地笑著,努力多年,終于看到一絲成功的曙光了。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項亞鵬提著便當,走進屋內。
「什麼時候來的?」靖慈轉過身,臉上的笑還未退去。
「剛到。」他拖來一口大紙箱,在上面鋪好報紙,再把便當放上去,然後又拎來兩個空油漆桶當椅子。
靖慈看著他,明明一身亞曼尼的高級西裝,卻和她坐在髒亂的工地里吃便當,她真的很感動。
「亞鵬,下次如果忙,就別來了。」看他西裝筆挺,一定是剛開完會或是剛見過重要客戶,她不希望他這麼勞累,她會心疼的。
「-叫我什麼?」項亞鵬驚訝地看著她,一雙衛生筷才拆到一半。
「什麼什麼?」靖慈紅著臉裝傻,連忙低頭吃飯。
雖然叫個名字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對她而言卻是感情的更進一步,也是親密的另一種表現。
項亞鵬搶過她的便當。「不說清楚,就不準吃飯!」
「你剛剛不是听見了嗎?」
「我沒听清楚,-再叫一遍,不叫的話,我們今天就耗在這里。」
罷剛事情發生得太快,令他有種不夠滿足的失落感,所以,他這次可要洗耳恭听,他要把這樣的喜悅豐牢鎖在心上。
「亞鵬亞鵬亞鵬……」靖慈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只好投降。
「喔!可愛的女人,我真是太愛-了!」他開心地捧著她的臉猛親,最後還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啾」了一下。
可是一看到她可愛的模樣,他又忍不住低下頭吮吻著她。
「亞鵬……」
靖慈輕喚著,那溫柔的嗓音如春風拂過他的心頭。
「嗯……」他還嘗著她的唇,不願放開。
「我餓了。」
「我也餓了……」他看著她迷蒙的雙眼,誤會了她的意思,開始動手解著她胸前的扣子。
「你干麼!」靖慈嚇了一跳,拍掉他的手。
「-不是「餓」了?」他看她的眼神好疑惑。
靖慈終于明白他的意思,她霎時紅透了臉。「你怎麼滿腦子邪惡思想?」
「喂,是-勾引我的耶!現在我欲火焚身,-說怎麼辦?」他好無辜喔,真想叫人評評理。
「我怎麼知道!」她的臉更紅了。
「我不管!不然-讓我吻到冷靜下來。」他居心不良地拐著她。
「才--」「不要」還沒說出口,嘴就被他封住了。
怎麼可能吻到冷靜下來嘛……她恍恍惚惚地想。這個吻不但沒能滅他的火,反而令兩人更加熱情,血液沸騰……
可是就在她渴望得想進一步解開他的衣服時,他卻放開了她。
他想要她,但不是在這髒亂的工地里。
「靖慈,我真的很想立刻愛-,可是不是現在。」他的雙眼因壓抑而泛著血絲,呼吸也大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失了神魂的靖慈終于找回理智,她的臉火速燒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低著頭。
「晚上我來接。」
天!他溫柔的眼神和極富磁性的嗓音,分明是在誘惑她!「可是,工作……」
「噓!」他食指抵著她的唇。「一天沒有工作,世界不會因此而改變,但是一天看不到-,我的世界卻會因此全亂了。」
喔,好動听的甜言蜜詔。他都是這麼拐女孩子的嗎?
靖慈還是忍不住靶動地點頭答應,這可是她第一次為了私事丟下工作。
「快吃吧,便當都涼了。」
項亞鵬挾了塊小魚干給她,她也替他挾了青菜,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對方,還不時相視而笑,那淺淺的笑容里有著滿滿的幸福。
雖然只是髒亂的工地,但對兩人來說,卻可媲美任何一家五星級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