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扮!」黑肱昕一接到潘瑾純出事的電話,便連忙趕到醫院來,身後還跟著六個穿白色制服的男人。「這六位是黑帝王朝醫療中心頂尖的內外科和婦產科的醫師,是大哥讓我帶來的,快讓他們進去!」
「快!」黑肱旭死灰般的眼神頓時一亮,如獲救星似地連忙把所有人都推進手術房。只要有這些頂尖的醫師在,他相信潘瑾純絕對會平安度過危險。
「小扮,二嫂到底怎麼了?」她抓著全身是血、臉色慘白的黑肱旭,焦急地問著。
罷接到黑肱昊要她帶著頂尖的醫師趕往醫院的電話時,差點沒把她嚇死。
擺肱旭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術房亮著的紅燈。
「莫利?」她轉向臉色一樣非常不好的莫利。
莫利看了沒有反應的黑肱旭一眼後,便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該死的柯定南!當初我還以為他會好好對待二嫂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的混蛋!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東西!」黑肱昕氣憤地吐出一連串的咒罵。
「當初?」黑肱旭忽然回頭,冷冷地盯著黑肱昕。她這話里有太多疑點了。
「呃……沒什麼。」黑肱昕連忙住口,靈活的大眼心虛地轉呀轉。
「黑肱昕!」他寒著臉低吼,威脅的眼神直直盯著她,原本慘白的臉色也因怒氣而變得赤紅。
「小扮。」黑肱昕見情勢不對,連忙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軟聲軟調地喚著他。
擺肱旭不吃她這一套,寒冷的眼楮仍是盯著她不放,等著她的回答。
懊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黑肱昕自知無法再隱瞞下去,只好照實說了。
「是二嫂要死要活的威脅我,還要我發毒誓不準說出去的。可是我每次都有提醒你喔,是你自己太遲鈍的。」說到後來,她趕緊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你竟然幫著外人欺瞞我?」
完蛋了!別山就要爆發了!她趕緊問到莫利身後,急急地否認道︰「我沒有!」
「莫利,你讓開!」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吃里執外的東西。
「先生。」
「別替她說情,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他嚴厲的表情看來非常認真。
「我不是替小姐說情,只是……」他眼神痛苦地閃了一下,考慮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把事情的真相全說了。
「難道這件事情你也有份?」黑肱旭寒冷的目光移向莫利,他不相信一向忠心耿耿的他會出賣自己。
「其實當初如果不是我,今天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了。」他終于還是抵不過良心譴責,決定坦白。
「莫利,你瘋了!」黑肱昕花容失色地大叫著。他這一說連她也慘了。
「說!到底怎麼一回事!」黑肱旭逼問著。看黑肱昕這麼緊張,這件事情一定非常嚴重。
「那天在飛機上,我趁二少女乃女乃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騙她說那份合約是落地簽證要她補簽,她不疑有他,很快地在上面簽了名,還蓋了手印。」他低著頭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懊悔不已。
「是誰讓你設計我?」他怒氣騰騰地揪住莫利的領襟。除了自己,還能令忠心的莫利言听計從的人,除了主權威霸的老頭子,沒有別人了。
但是這個潘瑾純未免也太笨了吧,別人隨便說個什麼,也不搞清楚就亂簽!
「沒有人要我這麼做,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對不起。」莫利內疚地低下頭,把所有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這一切全是黑肱昭逼他這麼做的,因為黑肱昭知道黑肱旭一向對美極為挑剔,因此為了預防當這雀屏中選的女人是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時,黑肱旭會不顧一切反對這份合約,所以他早有先見之明地命莫利這麼做。
「都卷錄影帶又是怎麼一回事?」他直覺地看向黑肱昕,正好抓住東窗事發就想開溜的她。「還想跑?說!錄影帶是怎麼一回事?」
她忿忿然地瞪著多嘴、守不住秘密的莫利,嘟著嘴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二嫂非常適合你,所以我把飛機上的錄影帶剪接之後再合成,就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我的未來用得著你們插手嗎?」他氣極地怒吼著,完全忘了這里是醫院得保持肅靜。
就算是因為有這兩個人的雞婆攪局,才讓他得到潘瑾純這麼好的女人,他也絕不會輕易地就饒恕了他們!
「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二嫂還在里面呢。」黑肱昕聰明地指著手術房的門,即時地轉移了黑肱旭勃發的怒氣。
丙然!擺肱旭的怒氣因擔憂而立刻降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出來呢?他不住地往里頭望著,早已忘了「清算」一事。
擺肱昕見黑肱旭全部的注意力又轉向潘瑾純,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突然!手術房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擺肱旭急急地迎上前。「怎麼樣了?」
「對不起,黑肱先生,你太太和孩子目前情況很危險,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但你太太卻執意要我們一定要救小阿,這……」
擺肱旭不待醫生說完,人已經沖進手術房內。
他換上衣服來到手術台前,有些顫抖地緊握住潘瑾純的手。
「純,你听我說,孩子我們以後再生就有了,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
「不……」潘瑾純虛弱地堅持著,臉上滾滾而流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是淚。
「純,听我的,我求你。」他哽咽地哀求著。
「不……救……孩子,別……別讓我……恨你……」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眼皮也漸漸地合上了。
「黑肱先生?」整支醫療團隊全等著他的決定。
「救大人。」他看著面色雪白如紙的潘瑾純,而後閉上眼做出痛苦的決定。他知道孩子是她的命,但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命?所以他寧願她一輩子恨他,也不願她失去性命。
不!潘瑾純在心底無言地吶喊著,她雖已閉上眼,但听覺意識還在。
當她听到黑肱旭無情的決定時,她的心對他是徹徹底底地絕望了,心底唯一浮現的念頭就是——拼了命她也要保住阿子!
加護病房里,黑肱旭緊皺著眉頭,疲倦、長滿胡髯的面容看來頹廢極了,他輕輕拂著潘瑾純蒼白的臉,心底有大多的擔憂與害怕。
雖然醫生奇跡似地將大人和小阿都保住,但潘瑾純卻自此昏迷不醒。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底的害怕愈來愈深,他不斷地看向心電圖,害怕那微弱跳動的波動,會趁他一個不注意時停止。
「純,你听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要快點醒來,我們的孩子還在保溫箱中等著你抱呢。」他深吸一口氣好平復梗在喉頭的激動。「他好壯好可愛呀,他的眼楮、眉毛、鼻子都很像我,簡直是我的翻版。我跟你說喔,雖然他現在還這麼小,但就已經將護士小姐給迷住了,每個人都搶著要照顧他,我看哪,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是個女人殺手。」
他哂笑地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滿足的父愛。
「你一定要快點醒來看看他,他肥肥壯壯的小手小腳真的好可愛啊!」
蚌然,床頭的對講機傳來了黑肱昕焦急的聲音。
「小扮事情不好了,你快來嬰兒室,Baby出事了!」
「好,我馬上過去!」
他心慌得急急地跑出去,沒注意到床上的人手指抽動了一下,而後眼楮也緩緩地睜開了。
潘瑾純全身動不了地望著冷冰冰的天花板,耳邊傳來的是種種醫療器材的嘩嘩聲,她好想立刻下床去看看她的孩子怎麼了,可是身上就像是讓人上了石膏般動彈不得。
她又憂又急地掙扎著想起身,但手腳依然不听使喚。
才一會兒工夫,就仿佛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她滿身是汗、筋疲力盡地癱在床上,一雙眼無助地望著天花板,任焦急的淚水流了滿面。
她的孩子……她用生命保護的孩子……
「孩子怎麼會不見的?!」黑肱旭又急又怒地抓著護士長的衣服,暴怒的眼神像似恨不得殺了醫院所有當職人員。
「小扮,你別這樣,先放開她。」黑肱昕拉開他,擋在嚇壞了的護士長前面。
「快說,否則我殺了你!」
「剛才喬憐來過,她說您要她替您把孩子抱到加護病房去,我見孩子終于能離開保溫箱了,心想讓他去見見媽媽也好,我以為喬小姐和您的交情不錯,所以……」見黑肱旭的臉色愈來愈黑,她實在不敢再說下去了。
「糟了!」黑肱旭忽然臉色大變地沖回加護病房,擔心喬憐會對潘瑾純不利。
「我的孩子怎麼了?」一听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潘瑾純立刻急急地問道。
「純,你醒了!你終于醒了!」見她終于醒來,黑肱旭捧著她的臉狂喜地細吻著,一顆心霎時安定不少。
「放開我,我的孩子呢?」潘瑾純激動地想起身,流淌的汗水將她的衣服滲得全濕透了。
他愣了一下,而後又像沒事般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汗和淚,輕聲溫柔地哄著她。「你放心,他很平安。」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否則他擔心她會受不了打擊而崩潰。
「你騙我!我都听到了。快告訴我,求求你快告訴我!」她可憐兮兮地哭著求他。
擺肱旭內疚得無言以對,他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是不是你把他怎麼了?」她抖著心害怕地問道。好一會兒不見他回答,她再也受不了地哭喊著;「是不是你?」她盯著他,想從他的眼里看出一些異常的神色,果然,她發現了他閃爍的眼神有那麼一刻避開她。
「告訴我!」見他不回答,她掙扎地要起身。
擺肱旭將情緒激動的她接回床上,為了怕她做出什麼傻事,只好老實地說了。
「孩子讓人偷抱走了。」
「是誰?他為什麼這麼做?你派人去找了嗎?」潘瑾純焦急地連連問道。
「莫利應該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剛才一急,根本忘了要先派人去找,不過他相信這些事黑肱昕和莫利自會去辦。
「應該?」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寒心道。「這麼說,你根本不在意孩子的死活?!」難道為了他的前途,他真能這麼狠心不顧孩子的死活?
「我擔心那個人抱走孩子之後會來加害你,所以急急地趕過來——」他訝異她為何會有此想法,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借口!謗本是你不想要孩子,所以千方百計的想除掉我們,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潘瑾純怒叱著,對他已經失望到極點了。「我不明白,明明你不想娶我,也不想要孩子,又為何假情假意的接近我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不要孩子,我甚至比你還愛他——」他急急地辯道,不明白她為何老是以為他會傷害她。
「你說謊!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會讓醫生放棄他,更不會讓人抱走他!」潘瑾純哭著朝他吼。
「別這樣,小心身體受不了。」黑肱旭一再安撫著幾近崩潰的她。見她如此的折騰自己,他的心比她更痛苦上萬倍。
「不用你假惺惺,就算死也是我的報應,誰教我背叛愛我的未婚夫,去愛上一個處心積慮想置我們母子于死地的衣冠禽獸!」
「你愛我?」他壓抑著狂喜不確定地問道,怕是自己听錯,因為在她含恨的眼里他讀不出任何愛意。
「不!我恨你!」她咬牙切齒、恨恨地瞪著他。
她深深的恨意反而令黑肱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終于能露齒一笑。因為沒有深刻的愛哪來如此激烈的恨?
「我敢保證你還會再愛我的而且愛得比現在更深。」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對他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心寒、心死了。
「等著瞧吧,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來證明。」
潘瑾純閉上眼,拒絕接受他自信、充滿魅力的笑,還有信誓旦旦的承諾,若她再相信這個口蜜月復劍的危險男人,她就該死了!
日子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孩子還是下落不明。
這些天,潘瑾純吃不下睡不著,每天以淚洗面,除了孩子的消息,誰說什麼她都不听,完全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心里想的全是她那個未曾踫過面的苦命兒子。
她手里拿著孩子剛出生時醫院為他拍的照片,淚水不知不覺地又流了滿面。
他真的好可愛,只可惜眼楮鼻子嘴巴全像了那個沒人性的男人。
蚌然!擺肱旭一把將她手中的照片奪了過來。
「把照片還給我!」潘瑾純如失去珍寶似地猛然撲向他,拉扯著想把她唯一的照片搶回來。
「你再這樣不吃不喝的,我寧願毀了這張照片。」他高舉著,威脅要把它撕掉。
她這幾天為了孩子不吃不睡,連話也不說,將自己封閉起來,憔悴失魂的模樣看得他好心疼,再這樣下去,他真怕她會支撐不住而病倒。
「不要呀!」潘瑾純大驚。她連忙拉住他的手,淚如雨下哀切地求著。「我只剩下這張照片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撕了它。」
但黑肱旭不理她的哀求,硬是狠下心將它撕了一半。一半又一半。
潘瑾純來不及阻止地尖叫一聲,眼睜睜地看著碎片在她面前飄散落地。她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拾起那片片殘破,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決堤,一顆心早已隨著碎成千萬片。
她顫抖地捧著碎片踉蹌地起身,看向黑肱旭的幽恨眼神就像是靈界來的鬼魅,淚水早在她心死絕望的時候停止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兒子總是如此不屑、可有可無?難道只因為他是你的私生子,會毀了你的前途?」她怨懟地指控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解地看著她。
擺肱家族成員若是在外育有私生子的確會被逐出家門,但潘瑾純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她可是他準備明媒正娶的老婆呀!難道她忘了自己和他之間那個未履行的合約?
「什麼意思你心里明白!」她冷冷地瞪著他,一雙手緊握成拳。
「把話說清楚。」他不許她如此語焉不詳。
「好,趁著小昕在場,我們把話說明白。」
「好,你說。」他直直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他正想知道為何她心里會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很簡單,只要你替我把兒子找到,我答應你永遠離開台灣,此生永不對兒子提到他的身世,不會讓他出現而毀了你的前途。」她勇敢地看向他,堅定地向他提出條件。
「我的兒子會毀了我的前途?」他好笑地看著她。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嘛!
「不是嗎?否則當初你依約娶我時,也不會千方百計地哄騙喬憐把孩子拿掉;後來正妻又換成是她時,你也不會要醫生放棄我的兒子。說穿了,就是只要是私生子,你都想除去。」她恨恨地看著他。「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你卻接連兩次想除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心腸竟是如此惡毒、如此沒人性!」
「我明白了,原來你以為我會為了前途,而不惜傷害自己的骨肉?」他笑著將雙手搭上她的肩,現在他終于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兒了。
「不是嗎?」她甩開他的手,十分懷疑他坦蕩蕩的笑容。
「當然不是,依照合約,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合法老婆,所以我們的兒子不可能是私生子;還有,喬憐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沒必要去哄騙她拿掉孩子。」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如果不是,她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會賴你嗎?」瞧他說得跟真的一樣。
擺肱昕見潘瑾純竟這麼誤會黑肱旭,連忙開口替他辯解。
「二嫂你誤會小扮了,喬憐的孩子真的不是小扮的。當初喬憐謊稱自己懷了小扮的孩子,原本小扮也想過要負責,但是後來經查證發現,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一個法國導演的,是她到法國出差時被那個禽獸給強暴了,小扮怕她們母子無依無靠故意不拆穿,心想日後再認她的孩子為義子,照顧他們的生活,沒想到她卻利用這點來逼你放棄小扮。」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們兄妹聯合起來騙我。」潘瑾純捂住耳朵,拒絕相信。
「是真的,她還偷偷抱走了Babya。」黑肱昕拉開她的手,強迫她一定要听。
潘瑾純不相信喬憐會做出這麼事,她求證地看著黑肱旭。
「小昕說的全都是真的。」他點點頭,覺得沒有必要再瞞她了。
「黑肱旭!既然你明明知道孩子是她抱走的,為什麼不把她找回來!為什麼?」她像發了狂似地捶打著黑肱旭的胸膛,止住的淚又開始泛濫。
「純,冷靜一點听我說。」他抓住她揮舞的雙手。「喬憐的心地並不壞,她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真的嗎?」她淚眼迷蒙,無助地看著他,此刻除了相信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靠誰。
「他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還愛他,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證,一定會把兒子平安的找回來。」他輕柔地向她保證著。「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許再不吃不喝了?」
潘瑾純點點頭,只要能找回兒子,什麼條件她都能答應。
在黑帝王朝的連日調查之下,終于找到喬憐的落腳處了。
原來喬憐帶著潘瑾純的兒子躲到高雄去了,而且她為防黑帝王朝的人找到還很聰明的改搭火車南下,不過在黑帝王朝精密的尋人網下,還是被找著了。
于是在接到消息後,潘瑾純和黑肱旭便連忙南下。
當他們看到喬憐的時候,她正推著嬰兒車,在嬰兒用品店購買小嬰兒的貼身衣物,臉上還不時露著幸福的笑。
擺肱旭按住潘瑾純的肩頭,用眼神示意她千萬別沖動而打草驚蛇,但憂心如焚的她怎能按捺得住。
「喬憐,把孩子還給我。」潘瑾純沖動地奔向喬憐。
喬憐一見來人先是驚呼一聲,後來可能自知逃不了,干脆抱起小Baby威脅著。
「別過來,否則我掐死他。」她的一只手握在小Baby細小的脖子上,緊握的樣子像是隨時都可能擰斷他的脖子,而這突然的大動作把小Baby嚇得嚎陶大哭。
「不要啊……」她的動作差點沒把潘瑾純嚇死。
擺肱旭拉住激動的潘瑾純,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別擔心,這附近都有阿昊派來的人,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
「好,我不過去,只要你把兒子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Baby的哭聲教潘瑾純心都碎了。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黑肱旭。」她深情不移地看著黑肱旭。
這個男人不論溫柔或是冷酷的樣子都是那麼的迷人,她目光著迷地鎖在他俊逸斯文的臉上,舍不得移開。
「好,我把他讓給你,你把兒子還給我。」潘瑾純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雖然她最愛、最不舍的人是黑肱旭,但他的心從未放在她身上,也吝于對她付出一絲絲的柔情,既然如此,她寧願要兒子,至少她不用每天擔心受怕,怕兒子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潘瑾純!」黑肱旭瞪著她,心里實在很生氣,她為了孩子竟然可以連他都不要。
「你想騙我?」喬憐狐疑地盯著她。天下有哪個女人會舍得放棄黑肱旭的?她不相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要她愛的男人心里除了她還有別的女人,這會令她受不了!
喬憐仰天冷笑一聲。「哈!你這麼愛他,你舍得把他讓給我嗎?」
「我恨他,我恨他讓我們兩個受了這麼多的罪、吃了那麼多的苦——」她急急地說著,希望喬憐能放了她的孩子。
「但你還是深愛著他,否則你早把孩子拿掉了!」喬憐突然打斷她的話,一雙美目猙獰得可怕,手掌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把小Baby掐得臉色脹成赤紅色的。
「不要啊——」潘瑾純失聲驚叫道,看著Baby難受地哭嚷著,她就快心疼死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肱旭寒著臉,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逼近喬憐。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真心愛我。」她眼神狂亂地猛搖著頭。
「不可能!」他毫不考慮地便道。
「黑肱旭!」潘瑾純害怕地驚叫著。這個時候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刺激喬憐呢?萬一她一氣之下殺了Baby,那該怎麼辦?難道他真的不管兒子的死活?
喬憐忽然又靜了下來,她痛心地瞅著他。「阿旭,難道你連哄哄我都不肯嗎?」
「對不起,以前我總是哄著身邊的每個女人,希望甜言蜜語能令她們開心,但到頭來卻傷了我最愛的女人,讓她每天以淚洗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他摟著潘瑾純的肩,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保證地說著。
「原來你真的這麼愛她。」她雙眼哀傷地看著黑肱旭。「為什麼?我是哪里比不上她?」
「我也不知道。」他又將潘瑾純拉回懷中,雙手還緊箍著她,不讓她胡亂掙扎。
「沒遇上純之前,所有的女人在我心里全是同等的紅粉知已,而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個溫柔體貼的護花使者,久而久之,我對女人的態度就只剩溫文儒雅,沒有什麼脾氣。但遇上她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激發我的喜怒哀樂。最初我以為自己討厭她,但後來才明白原來是她觸發了我最真的情緒,讓我非常的不適應而產生了排斥,其實當她第一次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娘娘腔時,我就已經愛上她了。」他看著喬憐,毫不隱瞞地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感受說了出來。
「別再說了!」潘瑾純打斷他的話,感動的淚水流了滿面。雖然她好想再多听听他是如何愛上自己的,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很怕喬憐會受不了刺激,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此刻最重要的是趕緊救回兒子。
擺肱旭摟了摟潘瑾純要她別擔心,還給了她一個一切他自有主張的眼神。
他看著似乎已經有些軟化的喬憐,接著又說;「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甚至想過要好好的照顧你。」
「這我都明白。」她放下手,把小Baby抱在懷中,輕輕地在他背上拍撫著。「我知道這輩子你根本不可能愛我,所以我也不和潘瑾純爭奪你。」
「謝謝你的深明大義,只要你把兒子還給我,我可以不和你計較,還答應你終生照顧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生活。」黑肱旭提出了條件。
喬憐低著頭似乎在考慮著。
「喬憐,我求求你……」潘瑾純怕刺激了她,輕聲地哀求著。
「不!」喬憐猛一抬頭,臉上又出現了狂亂的神情。「你已經有黑肱旭了,兒子你們將來再生就有了。但這輩子阿旭都不可能會愛上我,更不可能會娶我,所以只要我把他的兒子養大,將來再讓他娶我,這樣一來我等于還是擁有了阿旭,哈哈哈……」
「你瘋了!」是小鄭和莉莉的愛情故事洗了她的腦嗎?但人家可是相愛相守,可她的目的卻是如此可怕,簡直是心理變態!
「我是瘋了,如果你們不把兒子讓給我,我寧願殺了他,誰也得不到!」她的手又掐向小Baby的脖子,而且這次用力之大讓小Baby哭都哭不出來。
「別這樣……」潘瑾純急得滿臉又是汗又是淚地,她無助地看著黑肱旭,難道真要她把兒子讓給她嗎?
突然!一聲槍響從她耳際呼嘯而過,當她還在發愣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當口,黑肱旭已經一個箭步奔向喬憐,接住差點落地的小Baby,而喬憐也在同一時間被一個身著勁裝的黑衣人給制伏。
所有事情全發生在一瞬間,潘瑾純連兒子是怎麼回到她懷里的也不清楚,直到听到Baby的哭聲,她才終于回過神來,她欣喜萬分緊抱著歷劫歸來的兒子猛親,開心的淚水又流了滿面。
「你太膽大妄為了,萬一傷了我的兒子,你拿什麼賠!」黑肱旭狂怒地抓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心到現在還不斷地狂跳著,他真不敢想像萬一子彈射偏了,打中的就不是喬憐的肩膀,而他兒子的頭。
雖然這個黑衣人是黑帝王朝「冰、寒、冷、絕」四絕中的寒,槍法準得連百尺外的蒼蠅都打得著,但他就是不許任何人拿他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屬下奉總裁命令行事。」「寒」毫無表情的臉,真有如冰冷豹寒石。
「去你的總裁!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以牙還牙!」黑肱旭知道和這個代號為「寒」的黑衣人說了也是白說,干脆咒起黑肱昊,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好好的還他這一筆「救子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