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毓亭不明白,為什麼她還有勇氣維持表面上的微笑,還當著邵爾棠和朱蘭的面,和玩伴們吃吃喝喝,聊的好不暢快。
她的心明明痛的要死,無法傾泄的淚水,齊聚在心口,讓她沉重的幾乎快喘不過氣。
但是,她就只能笑,因為她必須對邵爾棠死心,她別無選擇。
她不想哭,一點兒都不想哭,不想承認自己是這麼的悲慘,比不上美麗嬌貴的朱蘭,更不想承認自己是如此的在乎邵爾棠,在乎到,心已絕望。
所以,她只能佯裝瀟灑,因為,這麼一來,她才會更容易死心吧。
「亭亭,你沒事吧。」周易聖憂心的問。
雖然說邵爾棠帶了女反回來,他該是欣喜的,但是,黃毓亭的異樣卻讓他擔心不已。
他擔心,這個愛戀邵爾棠好幾年的女孩,一遭受打擊,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易聖,你今天不太對勁哦,菜都不吃,怎麼直盯著我瞧啊,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黃毓亭努力的佯裝平靜,親昵的替周易聖挾起菜來。
她不否認她這麼做,對邵爾棠的確有些報復心態,但卻只是逞強罷了。
「亭亭!」周易聖握住她的手,舍不得她這麼逞強。
像是自周易聖眼中看到什麼,黃毓亭笑僵了。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一直有個人知道,她愛著邵爾棠。
所以,他在擔心她……擔心失戀的她?
逼毓亭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柔荑。
縱然她和周易聖的交情再好,她也不習慣,讓邵爾棠以外的男人踫觸到她。
「我沒事的。」她輕描淡寫的道,內心的痛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倒不如什麼都別說。
然而,這單純慰藉的一幕,看在對面的第三者眼底,淨是過分的曖昧、親密。
邵爾棠的眸光閃過不易察覺的喑黑。
他內心燒起莫名的陰鷙之火,幾乎嫉妒的快讓他失去理智,想過去拉開他倆。
嫉妒?不,應該是若有所失才對。
畢竟那個四年前,總是愛賴在他身邊,才黏著他的女孩,如今已經長大,她和周易聖的交情更勝過他幾許,他當然會若有所失。
邵爾棠說服著自己,像是想逃避這種惱人的感覺,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酒。
「爾棠,人家不想吃了……」似乎無法忍受邵爾棠過于冷淡的對待,朱蘭嘟著嘴,任性的嬌嗔著。
「亭亭很辛苦為我們煮了這一桌菜,你別任性……」听到她賭氣的話,邵爾棠煩躁的感到太陽穴處微微作痛著,壓根兒沒有耐心。
不,該說他原本就懶得同她好聲好氣的說話。
「你們每個人心里嘴里都只有亭亭,根本不把我看在眼底。」朱蘭不管邵爾棠微帶警告的口吻,驕縱的喊出。
就連爾棠抬頭望向對座那個青澀小丫頭的次數,都比她多!
「朱蘭!」邵爾棠怒不可遏的道。
他帶她回家鄉,和他的玩伴們見面吃飯,可不是讓人家來看他笑話的!
他直喊出她的名字,就是代表他生氣了。
「我想休息,我累了。」懾于他的氣勢,朱蘭不敢當面和他爭執,卻又不甘心就這麼乖乖听話,她埋怨的道。
「臨時離座,是不禮貌的行為。朱伯父沒有教你嗎?」邵爾棠諷刺道,不給她留任何情面。
「我就是累了,我想休息!」朱蘭氣急敗壞的又嘶喊而出,這次,她的聲音大到,讓坐席上的每個人都直盯著她猛瞧。
包括黃毓亭。
她從方才就發現邵爾棠和朱蘭的小爭執了,她只當作是一般情侶在打情罵俏而不作聲,沒想到朱蘭的脾氣這麼硬,要是再不制止的話,恐怕會和同樣性情剛烈的邵爾棠大吵特吵起來。
「小姐,要是累了,就先到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吧。」黃毓亭主動建議道。
她知道她壓根兒犯不著關心他們的「感情」,卻還是忍不住熱心、雞婆一下。
而朱蘭也沒拒絕,像是存心和邵爾棠賭氣,一同隨黃毓亭上樓休息。
「她沒事吧?」邵爾棠像是刻意停留在樓梯處等黃毓亭,一見著她下樓,連忙積極的追問。其實這句話是多余的,他只不過想和她單獨相處罷了。
大概是他想多知道,這四年來,她過的好不好吧。
逼毓亭一下樓,就听見這足以讓她再次心碎的問句。
她的心泛起苦澀,痛擊著早已碎了的心。
「沒事。我想朱小姐只是希望你對她溫柔一點吧。」就像她,也想要他對她溫柔一點,卻只能著想。
「別提她。」一想到朱蘭那大小姐脾氣,邵爾棠的太陽穴就疼。
他根本不該帶她回來的,她不僅不討他父母親歡心,連在地朋友們面前,也任性大發脾氣,讓他丟足了面子。
逼毓亭錯愕住。邵爾棠對待朱蘭的方式,不像未婚妻……不,她在想什麼,他們之間的相處像不像對未婚夫妻,都不是她所能置喙的了。
「你過的好嗎?」邵爾棠轉移話題,誠心的想和她多聊聊。
「嗯,今年要考大學了,你呢,在台北還好嗎?」黃毓亭也借機聊開話題,她也想借此多了解他,在這空白的四年中,他有什麼是她所未知的。
而她,也明知不該妄想,卻萬分的希冀著,就讓這難得的一刻,停止住吧。
「雖然我身為和友人合資當中,投資風險最多,且負有執行責任,最辛苦的大老板,但我很幸運,除了前一兩年經營較為辛苦外,第三年就得到廠商的青睞及贊助,而得以順利在第四年,也就是今年,接到工廠連夜加工也做不完的訂單。
可以說是有了上千萬的盈收,相信不用幾年的時間,我的公司,就能成為台灣數一數二的游戲軟體公司。」
邵爾棠興奮的道,握緊她的雙臂,忍不住把他在台北發展成功的過程,完完全全的和她一同分享。
在她面前,他不用帶著商人的精銳、防備面具,他可以輕松自在,天南地北的和她聊個起勁。
「恭喜你。看到你完成自己的夢想,我真的很替你感到高興。」說著,黃毓亭坦率的漾起一抹今晚見到他的第一個微笑。
從以前她就很清楚,小小的城鎮!是無法讓企圖心十足的邵爾棠有所發展的,所以,看著他即將遠赴北部發展,她明知會寂寞、會想他,但仍是堅強的要他去完成創業的夢想。
因為,充滿著自信、上進心的地,才是她愛的邵爾棠呀。
就算無法擁有他,她也是期盼著,他能夠永遠保持著一顆上進的心。
「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邵爾棠正經的道,難得的撇起弧型優美的嘴角。
他記得,那年他剛畢業、退伍時,她才十四歲。
是她帶給他勇氣,鼓勵他離開小鎮,順從自己的企圖心到北部發展,所以,他今天之所以能夠創業成功,她有很大的功勞。
只是他一直沒想到,四年後再次見面,她已褪去稚氣,如她的小名般,長得亭亭玉立。
「你真的變漂亮了。」他再次忍不住贊美著,眸光依舊深深的被她吸引住。
「你真的這麼覺得?」黃毓亭開心的想笑,卻是苦笑。「我比台北的女人還漂亮嗎?」她又開口,其實心里想問的是,她比他的未婚妻還漂亮嗎?卻問不出口。
「你跟她們不同。在我心中,你是最純真、最美的。」邵爾棠斬釘截鐵的道。
她就像朵清麗的茉莉花,不媚,卻嬌柔無比。
如果不是一直把她當成妹妹般看待,恐怕,在乍見她的蛻變之後,他會把她當成……
邵爾棠簡直不敢再想,他開始害怕,在那冷靜內斂外表下為她的蠢蠢欲動。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其他女人交往?
這句話,黃毓亭同樣說不出口,只能任由苦澀溢滿胸臆間,難受極了,然後像是承受不住壓力,不自覺地往後退步,卻不小心一個跟隨,眼見就要往後一跌……
「小心!」邵爾棠眼尖的快手扶住她,然後整個人像是震住了,無法動彈。
她的嬌軀此刻就偎在他的懷里,柔軟的曲線熨燙、緊貼著他剛硬的胸膛,那淡淡的少女芳香氣息,低回縈繞在他的鼻息前,誘人的直讓他想……一親芳澤。
「謝謝!」黃毓亭在下一秒推開他,又慌又羞的紅著臉道歉著,不再任由曖昧的氣息滿彼此。
她怕,怕自己自此對他存有幻想,無法死心……
邵爾棠無言,到現在他仍是處于震懾中。
連他自己也不懂,黃毓亭明明只是兒時的玩伴、妹妹,為什麼會對她有了其他感覺?
他似乎把她當成了一個女人看待……
倏地,同伴中似乎有人發現了他倆正單獨相處,便故意找碴道。
「喂,你們在聊什麼,要聊大家一起聊,別躲著說悄悄話!」
「小心未來的邵嫂子會吃醋哦。」
「咦,我記得亭亭國小時,寫了一個作文題目,叫做《我的願望》,她說要成為爾棠的新娘耶!」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耶!」
大伙兒無心笑鬧的起哄著,但听在當事者耳里,卻只是無盡的諷刺。
逼毓亭沒力氣跟他們反駁解釋,反正這也是真的。
邵爾棠則緊瞅著她瞧。他也記得那件事,但是,他一直把那篇日記當作是小時候她對他的崇拜,所以才不去在意。
「喂,你們別欺負亭亭了,我和亭亭的感情可好了。」見黃毓亭的臉色不大對勁,周易聖迅速離座,主動摟住逼毓亭的勝,兩人看似甜蜜極了。
「嘖,你這個公子說的話,沒人敢信!」旁人連忙嘻笑調侃道。
逼毓亭知道周易聖在幫她,所以沒有馬上推拒他的親近,就這麼讓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間一分鐘,才微笑借故離開。
「我去切水果。」說完,她刻意忽略邵爾棠驚訝的眼光,她越過他走入廚房。
她也想勇敢的讓這出戲碼演下去,可惜,她並不是當演員的料。
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她已經脆弱到想哭了。
「我喜歡亭亭。」直到黃毓亭消失在他倆的眼前,周易聖才大膽坦率的開口。
「我知道。」邵爾棠感到錯愕,俊臉有絲僵硬,久久,才困難的找到開口的聲音。
亭亭也喜歡周易聖吧,所以才輕易接納了他的摟抱,而對他,她則是巴不得立即推開他……
暗忖著,邵爾棠的心情,似跌入了萬丈深淵爬不起來。
直到如今,他才發覺,原來一直被他視為青梅竹馬的黃毓亭,早已如一朵最清麗淡雅的茉莉,鮮明的印在他心口,然而,他卻渾然不知,直到她被擷取而去……
不,和朱蘭結婚,把事業推上巔峰,這才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標,不是嗎?
他不該因為周易聖對黃毓亭的表白,感到該死的煩躁極了,這不像他!
沒錯,他現在惟一該做的,只有陪他這群玩伴們醉上一夜,然後,把不該有的遐想全部忘掉!
一場長達三個小時左右的聚會即將結束,邵爾棠像是換了個人般,卸下平時的冷靜、自持,默許著被同伴們拼命的灌酒,直到被灌到幾乎醉倒陣亡在桌上。
「喂,阿棠,你的酒量才這麼一點啊,真不夠看!」同伴之一小林刺激著他。
「少嗦,酒拿來!」邵爾棠當然禁不起被人激,他自桌上抬起俊臉,醉醺醺的命令著。
小林嘻笑的替他開了罐啤酒遞給他,沒想到卻被一只突如其來的玉手搶走。
「不行,他不能喝了。」黃毓亭手握著啤酒,憂心的道。
「亭亭,你真不夠意思,大家喝的才起勁而已……」旁人也跟著起哄。
「易聖陪你們喝。」吁了口氣,黃毓亭只能別無選擇的把周易聖推給大家,然後若無其事的笑道︰「我送爾棠回去吧。總不能讓爾棠第一天回家,就醉的不省人事了,那麼邵伯伯以後就不敢讓他陪你們喝酒了。」
「听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同伴們回應著。
「亭亭……」周易聖的反應卻是遲疑的。
他不是怕被灌酒,只是一想到她將和邵爾棠單獨相處,就覺得不妥。
「我很快就回來了。」黃毓亭堅定道,深邃晶亮的眼瞳有著深深的哀求。
拜托,幫她個忙吧,成全她和邵爾棠獨處。
見狀,周易聖心軟了,明知不該,卻開口答應。「好吧,那快點回來。」
「謝謝你。」黃毓亭答謝道,唇畔的微笑,甜美的像是擁有了全世界,然後她欣喜若狂的連忙扶起半醉、但還有余力行走的邵爾棠,離開了周易聖和其他人的視線。
邵爾棠很重、又高大,該是無法讓她扶住他的,然而他好像還帶有一絲清醒,沒全身挨向她,也幸好只隔一條街就是他家,所以她還能勉強撐著他,送他回到住處前。
當她扶著邵爾棠按了幾聲電鈴後,才倏地想到,今晚大人們都到廟口泡茶學會去了,想必邵家人也不例外。
「完了,總不能把爾棠丟在門口吧,對了……」黃毓亭突發其想的讓邵爾棠靠在牆邊,伸手往他的西裝口袋找鑰匙。
「咦,在哪呢?」從左方的口袋找到右方,黃毓亭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身子幾乎偎在邵爾棠的懷前磨蹭著,沒有發現當她冒著熱汗找鑰匙的同時,邵爾棠的呼吸聲加劇成了喘息,像是無法抵抗他陽剛胸膛前的芬芳柔軟。
「找到了!」黃毓亭終于自他的西裝褲口袋找到鑰匙,然而此時她才發現,方才的親昵,讓他身上彌漫的酒氣味,沾上了她的衣料和肌膚……
不,她少胡思亂想了,她只是想送他回來,想爭取最後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罷了,然後等心願達成,她必須馬上趕回去,免得周易聖替她擔心……
暗忖著,黃毓亭又攙扶起邵爾棠走入屋內,熟練的找到他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扶他躺在床上,然後替他卸下鞋襪,還有笨重的西裝外套,好讓他睡的舒服。
此刻,她真舍不得離開,她想就這麼陪伴在他身邊,但不行,他原本就不是屬于她的男人,再留戀也只有心痛。
「再見。」說完,黃毓亭苦笑,真想瀟灑的一走了之,但是腳步卻遲疑了,她下一秒就是沖動的傾,在邵爾棠唇上照下蜻蜓點水似的物……
最初的,也是最後的吻別。
然後,在還來得抽身不再迷戀之前,黃毓亭欲離開他。
卻沒想到,邵爾棠毫無預警地拉住她的手臂,將她蠻橫的往下一拉,翻身壓倒在自己身下,封住了她的唇,延續之前那個輕輕的吻,並轉為熾熱無比的物。
他的大手也在同時,放肆的著她豐盈柔軟的曲線,甚至拉下了她的衣料,讓飽含侵略性的吻,在她的雪膚上盡情佔有……
這一刻,邵爾棠是醉的,分不清現實或虛夢。
他只想任由勃發的,佔有身下的嬌驅,完完全全。
就把她當成,那一朵他無法擷取的清麗茉莉……
逼毓亭可以掙扎的,但她沒有,她貪心的想留住這一刻。
但她害怕,矜持教她畏縮,從未經歷過的親密動作,侵噬著她骨子里的保守,但她仍是心甘情願。
因為愛他,她願意給他。
她想讓他成為她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
直到被他佔有,像是被撕裂的疼痛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差點在瞬間昏厥,她也毫不後悔。
只能讓邵爾棠既溫柔又狂妄的,在的她深處激情……
教她隨之沉迷,也隨之墜入天堂般的地獄……
距離黃毓亭送邵爾棠回去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周易聖有說不出的不安,幸好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讓想把他灌醉的玩伴們自個兒都醉了,他還有幾分清醒,趁著這時跑到了邵家,湊巧看見黃毓亭正從邵家悄悄走出。
然而,他卻沒有半分欣喜,只因黃毓亭原本髻起的發,已凌亂的落在肩上,她紅腫的唇像是被狠狠吻過,頸上也似被烙上了吻痕,整個人像是徹底被愛過般,褪去了青澀,成熟嫵媚的教他看了也著迷。
可惡,他來晚了。
他不該任由她一個女孩子,送一個醉酒的成年男子回去的!
「你……」周易聖也是個男人,一見她就明了發生了什麼事,卻狠不下心責備她,氣惱的怒火直沖向罪魁禍首。
「該死的,我要殺了那家伙……」他連踫觸亭亭的手都覺得褻瀆了她,邵爾棠居然敢侵犯她!
「不要!」不要讓邵爾棠知道!
逼毓亭完全沒想到周易聖會突然出現,她原本想保留這個秘密一輩子的……
「阿是,他居然對你……」周易聖到現在仍無法想象,不僅黃毓亭的心,連她的身體,都是屬于邵爾棠了。
邵爾棠已有個美貌的未婚妻了,他憑什麼得到黃毓亭的全部!
「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黃毓亭悲慘的苦笑自責著,卻一點都不後悔。
「亭亭……」周易聖根本舍不得責備她一分,只是氣惱她怎麼這麼傻呀。
「是我自己妄想多擁有他一刻的。」黃毓亭又苦笑,笑自己的傻。
「不,我要他對你負責……」周易聖怒不可遏的想沖進屋里,把邵爾棠揪起來逼婚。只要黃毓亭幸福,就算他無法擁有她也無所謂!
「求求你,什麼都別說……」黃毓亭慌了,淚水激動的洶涌而出。
一直以來,她習慣了逞強、微笑,佯裝表面上的和諧,所以就算遇到挫敗,也不會輕易的求救,但是,這次她居然無法再佯裝冷靜,害怕要是讓邵爾棠知道他們已經發生關系了,他會很她。
畢竟,在邵爾棠眼中,她永遠都只是妹妹,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去破壞他和朱蘭的未來。
邵爾棠的幸福,遠比她的愛戀重要幾千倍、幾萬倍!
「亭亭……」周易聖嘆息著。
她很少哭的,她難得的淚水讓他跟著心慌,卻也無能力,無法為她做什麼事。
懊死的是他吧,無法讓她……愛上他。
「幫幫我,什麼都別說……」黃毓亭又喃喃道,淚水無助的一顆顆落下,沾濕了她整個臉,迷霧、朦朧的浮上她的眼底。
她看不清楚前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就像是個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出口,只能依偎在周易聖溫暖的懷一晏,尋求慰借。
「我幫你……我什麼都幫你……」周易聖暗自許下承諾,也很清楚,恐怕他這一輩子就算頂著大情聖的盛名,也只能無怨無悔的為她做任何事。
就和她一樣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