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傷心欲絕的自宣雋面前落荒而逃之後,錢凱蓁就完完全全的變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變得毫無生氣。
即使面對兩位姊姊的指責與母親跟外婆的「關切」,她也依然不言不語、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測她內心世界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不去上學、不吃東西,仿佛跟這個世界絕緣似的,封鎖在自己的天地中。
「媽,她該不會是傻了吧?」錢萊萊看著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錢凱蓁,擔心的問。
錢多多皺著眉搖頭,「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唉,真是冤孽啊。」錢旺邊嘆氣邊走回房間,眼不見為淨。
「凱蓁,你別給我裝傻,快點醒來,我還沒跟你算搶走我的男人這筆帳呢。」錢緄緄走上前,抓住錢凱蓁的衣襟搖蔽她。
「緄緄,住手,你想把她搖辮啊。」錢多多連忙阻止女兒。
「我看她是遭受太大的打擊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副德行。」錢萊萊皺皺眉,望向錢緄緄,「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我又沒做什麼。」錢緄緄連忙撇清,「我只是戳破她的謊言啊,我們大家都被她騙了耶。」
「你根本就是酸葡萄心態,見不得人好。」錢萊萊沒好氣的道。
「大姊,你怎麼這樣說我?你跟我不是同一個陣線的嗎?」錢緄緄不服氣的反駁。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若真要靠釣金龜婿救錢家,哪個妹妹釣到都無所謂,況且,你沒看到現在凱蓁變成這樣嗎?緄緄,她好歹也是我們的妹妹。」
錢緄緄咬咬下唇,閉上了嘴。
雖然她們平常的確是對這個小妹妹不太照顧,不過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怎麼會忍心看到她變成這種活死人的模樣。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才好呢?」錢多多很憂心,「都怪我們不好,一直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才會害她變成這樣。」
這下不但賓館撐不下去,說不定還要賠上一個女兒,天,她實在後悔死了。
「沒錯,她不說話就算了,但是不吃又不喝,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了多久。」錢萊萊用手指狠狠的掐了下錢凱蓁的臉頰。
唉,依然沒反應,連痛都不會喊。
「那要怎麼辦啊?」錢緄緄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不過她也是因為吃味,所以才會在宣雋面前說那些話嘛。
「解鈴還需系鈴人,我看只有那個男人可以救她了。」錢萊萊望向錢緄緄。
「你看我干麼?」錢緄緄困惑的眨眨眼。
「你捅出來的樓子,當然要你來收拾嘍。」錢萊萊聳聳肩。
「是啊,緄緄,你妹妹的生命就掌握在你手中了。」錢多多也贊同的點點頭。
錢緄緄看了看她們,又瞧了瞧依然處于「痴呆」狀態中的錢凱蓁,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好吧,我去就是了嘛。」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就這樣放著不管嗎?」宣恭良看著一臉憔悴的兒子,沒好氣的搖搖頭,「這麼沒出息,一點都不像我宣恭良的兒子。」
打那天錢凱蓁跑掉之後,這個兒子就消沉得不像話,不但賓館放著不管,就連他一向注重的那個賣女人東西的網絡公司也不去了。
「宣雋,你真是丟我們宣家男人的臉啊。」他嘆口氣。
宣雋眯了眯眼,猛灌了口酒,「不要管我。」
「我還真不想管你咧。」宣恭良一把搶走他的酒,自己喝了口。
「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才懶得理你。」
「還我。」宣雋的雙眼因為失眠而布滿紅色的血絲,聲音嘎啞干澀。
「你要是再喝下去,你這輩子就毀啦。」宣恭良搖搖頭。
「我這輩子早已經毀了。」宣雋自嘲的干笑。
「天,真有這麼嚴重嗎?」沒想到這個兒子比他還痴情耶。
宣雋咬咬牙,不吭聲的搶回酒瓶,又往自己的口中送。
「你若真這麼愛她,就去把她追回來啊。」
「她是個大騙子,爸,你要我去追一個騙子回來嗎?」宣雋像頭受傷的野獸般低吼。
「唉,真是沒想到,我早就覺得她姓錢怪怪的,沒想到還真的讓我猜對了,真跟隔壁有關系啊。」宣恭良沉吟,難怪之前她會做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原來是來探听敵情的。
「她接近我只是為了得到情報,可惡的女人。」比起她隱瞞身分,這一點才是讓他一蹶不振的原因。
「不會吧,我看她不是那種女人。」宣恭良很不苟同,「雖然之前我是對她有些誤會,不過跟她交談過之後,我覺得她的的確確是個乖巧的好姑娘。」
「爸,她騙了我們,你一點都不介意?」父親的反應讓宣雋感到詫異。
「能夠為了家族事業犧牲小我,這種精神我倒是很佩服。」宣恭良扯扯唇,「她真是我宣家媳婦的最佳人選啊。」
比起這個兒子對賓館的忠誠度來,她的確是更適合繼承。
「呵,我以為你應該會暴跳如雷的阻止我再跟她來往。」他有時真搞不懂自己父親的想法,他不是一直想要把隔壁搞垮嗎?
「我只阻止你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交往,不過我不會阻止你跟一個真心相愛的好姑娘來往。」宣恭良慈愛的看著兒子,其實心中早有另一番盤算。
他明白兒子確定是愛上錢凱蓁,既然如此,借著聯姻合並兩家的賓館也不錯啊。
「爸,我跟她已經完了。」宣雋絕望的道。
「只要你還愛她,一切就不會結束。」宣恭良拍拍兒子的肩膀,嚴肅的問︰「告訴我,你還愛她嗎?」
宣雋咬咬牙,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是個根本不需要想就知道答案的問題啊。
「那就對啦,去追她回來吧。」宣恭良鼓勵他,「至少听听她的解釋。」
宣雋緩緩望向父親,英俊的臉龐浮現掙扎的神色。
「兒子,我們宣家的男人一生只會愛一次,我不希望你後悔。」宣恭良一臉誠懇,果然動搖了宣雋的決心。
「快去啊。」這兒子怎麼這麼難哄騙啊,真是的。
「不,我不去。」宣雋咬牙,努力讓自己狠心了斷這段情緣。
他不能原諒她欺騙他的感情。
「唉,你會被你的頑固害死。」宣恭良很懊惱。
這樣下去他的賓館要叫誰接手啊,真是的。
宣雋面無表情的沉默著,只有緊咬的牙關泄漏他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喂,你不能進去啊,喂——」
「你是誰啊,竟然敢擋住本小姐?」
爭執的聲音隨著電梯門的開啟傳人他們父子的耳中。
「怎麼了?」宣恭良將視線望向闖進來的女人跟一臉緊張的賓館工作人員。
「老板,對不起,這位小姐硬是要闖上來,我來不及阻止。」
「夠了,你先下去吧。」宣恭良揮揮手示意她離開,旋即將注意力轉向挺直脊椎的錢緄緄。
「呃,我、我有話要找他說。」錢緄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而不緊張。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滾。」宣雋的聲音仿佛自地獄里冒出來一般的冰冷。
「我、我是要跟你談有關凱蓁的事情。」天,他的樣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害她真想轉身就逃。
「我不認識她,你還不滾?」宣雋的神情越來越難看了。
「兒子,你就听听看她要說什麼吧,反正對我們也沒損失。」宣恭良勸著兒子,又趕緊朝錢緄緄道︰「你還不快說?」
「呃,喔。」錢緄緄怔了怔,連忙連珠炮似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包括她們如何逼迫錢凱蓁當間諜摘破壞,及錢凱蓁是怎麼的不願意繼續臥底下去都說個明白。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那天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在旁邊煽風點火,其實凱蓁一點害人的心眼都沒有。」錢緄緄說完才發現這可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反省。
「我就說吧,兒子,事情跟你想的完全不同。」宣恭良真替自己的真知灼見感到驕傲。
這下該有個完美的結局了吧?
可宣雋只是眯起了冰冷的黑眸,冷冷的道︰「你們又再打什麼主意?難道你們以為我會再上當第二次嗎?」
「天,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錢緄緄拍拍額頭,「老實說,要不是她們一直叫我來說清楚,我才懶得來呢。」
「既然如此,你最好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宣雋倏的站起身,渾身充滿殺氣,讓錢緄緄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
「呃,不相信就算了,那、那麼凶干麼?」錢緄緄連忙轉身按下電梯鈕。
「滾!」宣雋揮拳咆哮,讓錢緄緄嚇得心髒差點自胸口蹦出來。
「我、我是要走啊,不過總得讓我等電梯上來吧。」她撫著胸口,還來不及喘口氣,皮包中傳來手機的鈴聲。
警戒的瞪著眼前怒氣騰騰的宣雋,她怯怯的道︰「先接個手機不犯法吧?」
宣雋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坐回沙發上灌酒。
「喂。」錢緄緄朝手機喂了聲,旋即夸張的揚高聲音,「凱蓁快不行了?好,我馬上到!」
「怎麼了?」宣恭良趕緊迫問。
「我妹妹自從那天之後就不吃不喝,剛剛我媽打電話來說,她已經被送到新光醫院急救,醫生說情況很危急,快要不行了。」錢緄緄邊說邊偷瞄了眼宣雋。
沒反應?
「兒子,你還不去看她?」宣恭良趕忙催促,可宣雋依然不動如山的坐著。
「我不跟你們多說了,我要趕緊去見她最後一面。」錢緄緄搖搖頭轉過身,正要跨入剛好打開門的電梯時,卻被一個力道推到一邊。
憊沒瞧清楚狀況,電梯門已經又關上。
「呵,就知道你忍不住。」宣恭良看著朝下直降的樓層燈號,忍不住偷笑。
棒,總算大功告成,這下該沒她的事情了吧?錢緄緄則是擦擦汗,松了口氣想著。
「對了,凱蓁不是真的有事吧?」宣恭良不忘問。
錢緄緄則以一個賊賊的笑容當作回答。
扒呵,大家心照不宣呵。
她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有事!
宣雋飛車趕往醫院,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錢凱蓁離開時的淒楚容顏。
難道他真的錯怪她了?
想起當初她的確一直在回避他,甚至擔憂害怕,怕他將來會恨她,怕他不再愛她。
難道她是真的愛他,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接近他?
天,宣雋用力將油門踩到底,加快速度往醫院奔馳而去。
不管她對他究竟是真心或假意,他只知道她不能有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若失去了她,他也無法苟活。
只要她平安無事,就算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場騙局,他也認了,誰要他該死的愛上了她。
他就算死在她手上都毫無怨言了,更何況只是被騙?他怎麼會以為自己真的寧願失去她,也不願意原諒她呢?
他簡直無法想像失去她的生活該如何度過,沒有了她,他也只是行尸走肉,再也無法存活在這天地之間。
以前的他最唾棄的就是為愛瘋狂的男人,沒想到他現在也變成了其中一員。
就算他是個沒用的男人吧!
宣雋快速的將車子停下,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入醫院,急忙的詢問護士錢凱蓁的病房之後,又飛也似的沖到病房,一把推開房門,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霎時呆愣住,不敢置信的僵住身子。
只見病床上躺著的身軀早已經用白布蓋住,而一旁守候的幾個女人則不停的啜泣。
「你來太晚了,她一直到最後都還在喊你的名字啊。」錢萊萊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哀傷的說。
「凱蓁,我的乖女兒,都是媽媽不好,要不是我們,你就不用被誤會,落到這般淒涼的下場。」錢多多則是俯在白布上,淒楚的大喊。
一股冰冷的寒意霎時自宣雋的頭頂竄到腳底,「她、她……」
「全都是愛情害了她,要是她沒愛上你這個負心漢,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錢萊萊憤怒的指責他。
「沒錯,你還我女兒來。」錢多多也跟著罵。
「要不然也把賓館給我們。」一直坐在旁邊打瞳睡的錢旺沒頭沒腦的出聲,害錢萊萊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
「呃,我外婆有點老人痴呆。」錢萊萊尷尬的解釋,不過好險陷于哀傷的宣雋似乎並沒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她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直愣愣的走向錢凱蓁,雙眼發直的瞪著眼前的軀體。
「總算你還有心,願意來見她一面。」錢萊萊朝母親暗示的使了個眼色,「媽,外婆,我們就先出去,讓他們單獨相處吧。」
「好、好,我們出去吧。」錢多多連忙跟錢萊萊一起扶著錢旺離開了病房。
「媽,我演的怎樣?」一出病房,錢萊萊就興奮的笑了開。
「我演的才像哩。」錢多多擦去淚水,拿出手上的小鞭子,「多虧了這瓶萬金油。」
「呵呵,這凱蓁可欠了我們一個大大的人情,等她恢復之後一定要好好跟她要回來不可。」錢萊萊眉開眼笑,「反正這個金龜婿有錢啊,呵呵呵。」
「我要按摩浴白。」錢旺率先開口。
「我要Cartier,最新的中國風鑽飾。」錢多多跟著道。
三個人笑呵呵的坐在病房外,開始幻想著自己即將擁有的東西,跟病房內宣雋的心情是截然的不同。
病房內的宣雋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顫抖的用手掀開覆蓋在錢凱蓁臉上的白布,自責與後悔幾乎將他整個人擊垮。
「天,真的是你。」看著她毫無血色的美麗容顏,宣雋整個身體從未有過的劇烈顫抖起來。
「該死,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凱蓁,你醒醒、醒醒。」宣雋瘋狂的搖蔽著她,可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躺著,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錯了,我不該不听你的解釋,凱蓁,你醒醒,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宣雋粗嘎的聲音逐漸的哽咽,兩道滾燙的液體滑過臉頰,滴落衣襟。
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伸出顫抖的手撫模著錢凱蓁的頭發,低喃,「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的一個。凱蓁,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
宣雋咬咬牙站起身,轉過身往房門走去,或許開快車結束一切是個好方法。
「雋……」忽的,微弱的聲音自他的背後響起,讓他頓住了身形,不敢置信的緩緩回過頭。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只見錢凱蓁原本緊閉的眼瞼微微睜開,掙扎的想要坐起身。
「凱蓁?!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欣喜若狂是什麼感覺?今天宣雋是徹底的體會了。
錢凱蓁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一臉困惑,「我只記得我昏倒了……」
「只是昏倒?」宣雋幾乎要跪下來感謝上天了。
她怯怯的點頭,臉色蒼白,「是不是我家人又騙了你什麼?」天,這下她真是要萬劫不復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想這樣,對不起。」她連忙道歉,眼眶一紅,泫然欲泣。
「不要再說對不起。」宣雋大腳一跨,上前將她抱人懷中,喃喃道︰「我很高興這次是她們騙了我。」
「什麼?」她第一次听到有人高興被騙的?他的反應讓錢凱蓁困惑。
「只要你沒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抱著她愈發縴細的身子,他心疼的輕嘆了聲,「你怎麼變得這麼瘦?」
「我、我吃不下也喝不下,一想到你這麼恨我,我就無法承受。」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她還不由得輕顫起來。
「我的確恨過你。」他的話讓她忍不住低泣出聲。
「可是更愛你。」這句話又讓她從地獄回到天堂。
「雋?」她梨花帶淚的臉驚愕得瞪圓了眼。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宣雋忍不住低頭吻住她,仿佛過丁懊幾世紀之久似的,才依依不舍的抬起頭。
「只要告訴我一句話。」他捧著她的臉蛋,深深的凝視著她。
「一百句、一千句、一萬句都可以。」她認真的點點頭,「我一定說實話,絕對不會再騙你的。」
宣雋終于可以輕松的扯起一抹笑,「告訴我,你是真的愛我嗎?」
錢凱蓁驟的頓住,靜默了下來,而這幾秒鐘已經足以讓宣雋的心跳停止、呼吸窒息。
「我知道了。」宣雋垂下雙手,他感到自己的喉頭仿佛被什麼梗住似的,幾乎無法出聲。
也難怪,是他自己先對她那麼凶、那麼殘酷,現在又怎麼能奢求她繼續愛他呢?
「不、你不知道。」錢凱蓁搖搖頭,忽的用小手反捧住他英俊的臉頰,一字一句,神情認真,「我是真的愛你,絕無虛假,若是我有任何謊言,願意天打雷劈,永遠不能當人,只能當……你最討厭什麼?」
宣雋絕望的神情已被喜悅取代,他揚起唇道,「蟑螂。」
「好,就罰我只能當蜂螂。」錢凱蓁將自己的誓詞做了個完結,深情的回視著他,「被你討厭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凱蓁。」宣雋緊緊的將她抱人懷中,再多的形容詞也不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天,我愛你,我永遠不可能討厭你。」
「雋,你不再生我的氣了?」錢凱蓁滿足的依偎在他堅實的胸前,重溫在他懷中的甜蜜感覺。
宣雋搖搖頭,又忽的點點頭,「除非你還是不答應我。」
「答應什麼?」錢凱蓁困惑的仰起美麗的臉蛋。
宣雋輕吻了她俏皮的鼻尖,「嫁給我。」
錢凱蓁感動的紅了眼眶,雙手攬上她的頸後,迭聲道︰「我願意,我願意。」
她再也沒有理由跟顧慮拒絕她這輩子唯一想嫁的男人了。
「不過……」
「不許有不過。」宣雋皺皺眉,不喜歡听到這兩個字。
「傻瓜,不過得等到我畢業啊。」錢凱蓁促狹的點了點他的鼻尖。
「敢捉弄我?看我怎麼處罰你。」他驟的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急切的搜索著她縴細的身軀。
「天,雋,這、這里是醫院……」錢凱蓁的抗議聲在他的踫觸下逐漸的消失。
而一如往常的,宣雋也從未停手,成功的將她的抗議轉為陣陣的嬌喘,帶著她攀上了天堂……
「你想他們看到我們的留言時,會是什麼表情?」錢凱蓁滿足的躺在宣雋的懷中,開心的看著手中的信紙。
她沒想到自己一直感覺到的窺探眼神,竟會是父親一直在暗處看著她,而且還明白了當初他會將她帶回錢家,是因為他決定要去美國闖一闖,怕無法照顧她,所以才忍痛將她還回家。
而今他成為了成功的企業家,所以才有臉再回來找她。
「我比較想看看你在激情時的表情。」宣雋緩緩的拉開床單,貪戀的輕吻著她柔軟的胸部。
「等、等等嘛,先讓我把爸爸給我的信看完。」錢凱蓁笑著阻止他。
「你一邊看,我一邊享受我的大餐啊。」宣雋不理會她的抗議,繼續自己的旅程,將唇移到了她的頸上摩挲著。
「雋……」錢凱蓁無法專心看著信上的內容。
宣雋邪惡的扯扯唇,「繼續看,我不打擾你。」
可他的手卻跟他的話完全相反的朝她的雙腿間進攻,探人濕熱的甬道中。
「天。」錢凱蓁驚呼了聲,再也無法思考,只能任由信紙滑落一旁,嬌喘的道︰「雋,我們的蜜月幾乎都在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我一點都不想浪費一毛錢。」宣雋英俊的臉龐漾起一抹讓錢凱蓁無法抗拒的笑容,旋即又低下頭去,忙著享受大餐。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浪費嘍。
錢凱蓁甜蜜的一笑,反過身將宣雋壓在身下,在他驚喜的目光中,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的主導權。
而感覺……還不賴嘛。
「天,我真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這麼做!」宣恭良看著手中的紙條,不敢置信的嘶吼。
「可惡的錢凱蓁,竟然一點都不感激我們曾經為她做的事情。」
「我的按摩浴白泡湯了。」
「大家的希望都沒了。」
錢家的女人也依照宣雋跟錢凱蓁的指示聚集在宣恭良的住處,一起看著貼在電視機上的紙條,受到無以復加的震撼。
「該死的臭小子,竟然把我們的賓館都賣掉了?」早知道如此,他何必費盡心思的撮合他們?現在連賓館都沒了。
「你還好,至少還保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哪像我們什麼都沒有了。」錢旺咳聲嘆氣。
「不行,我們一定要去找他們問個清楚。」錢緄緄提議。
「他們現在在意大利度蜜月,我們要怎麼找啊。」錢萊萊沒好氣的道。
幾個人愁眉苦臉的互看著,又無計可施的嘆氣。
「等等,新老板是誰?」錢多多不知道為什麼感到眼皮猛跳著。
「這上面有寫,還說他等一下就會來跟我們談接下來的細節處理。」宣恭良瞄了眼紙條,隨即遞給錢多多。
「天。」才看了眼紙條,錢多多就昏厥了過去。
「女兒?!」
「媽?!」
幾個女人忙將錢多多扶上沙發。
錢旺拾起紙條,困惑的往上頭看去,這一看,也跟著昏過去。
「外婆?!」錢萊萊跟錢緄緄又連忙將外婆扶到另一張沙發安置。
「怪了,媽跟外婆怎麼看了紙條就昏過去啊?」錢萊萊跟錢多多互覷一眼,顫抖的拾起這怪異的紙條同時朝上望去。
「咚!」又有兩個人陣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看到紙條就昏倒?」看著昏倒一地的女人,宣恭良納悶的皺起眉頭,將紙條拿起來看了看,將上頭的名字念出來,「王志勇。」
逐漸清醒的幾個女人又驟的昏倒,不願面對現實。
「不過就是王志勇啊,王志勇有什麼不對嗎?」宣恭良一頭霧水的重復著王志勇的名字,而眼前的女人也重復著清醒與昏倒。
看來,故事還不到結束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