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草草憑著記憶中的地址,找到了這棟宅郟
她按了門鈴後,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想尋找什麼答案?好奇心實在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她不得不來一探究竟。
「請問找誰?」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
林草草吃驚地盯著前來應門的女子,天哪,她怎麼會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不過,再仔細多看幾眼,草草便發現她跟自己的不同了——這女孩非常的柔美,散發著恬靜典雅的氣質,跟林草草的活潑率直迥然不同。
「你是……草草吧?」夏雪雖然也是一臉驚訝,但很快就露出了然的笑容。「你找歐陽大哥嗎?他剛剛走了。」
「他剛走?他……果然是來這兒。」林草草慘白著臉喃喃低語。她開始後悔到這兒來了,她根本沒那麼強壯的心髒來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請進來坐一會兒。」夏雪熱情地邀請。
「你是?」林草草干澀地問。她會是歐陽柏找的下一個替身嗎?
「我是夏雪,我跟歐陽大哥從小認識……」
夏雪!?她是夏雪!林草草只覺腦袋中轟轟作響,好像有一公噸的炸藥被引爆了。她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孩。
她真的好美好美!草草苦澀地想,她跟歐陽柏可說是絕配!
「請進來吧!」夏雪殷切地招待她入內。
林草草恍惚地隨她走進了客廳,一眼就看見那個熟悉的盒子擱在茶幾上,她心里一陣揪痛,事實擺在眼前,這位女士就是歐陽柏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他心底深愛的女人,他一下飛機就來找她,還將整盒看起來意義非凡的明信片交給她了……
「他將‘東西’交給你了?」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夏雪循著草草的目光看去,「噢,你是說明信片?我沒想到這三年來,歐陽大哥每到一個地方就給我買明信片,我們……呃,曾經有一些‘誤會’,所以這三年來都未通音訊。咦?難道歐陽大哥沒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沒有!林草草淒苦地搖搖頭。他連提都沒提起過!
「我相信他遲早會告訴你的……」那些陳年舊事,實非三言兩語就說得完。「是嗎?」林草草淒然一笑。
不過,她寧可在這之前悄悄收拾行李離去,也不願听歐陽柏親口告訴她,說他跟夏雪和好了、復合了,她這個「替身情婦」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他不再需要她來頂替他所深愛的女人,他迫不及待的要把她送回台灣了……
想到這里,一種椎心刺骨的痛楚攫住了她,痛得她捂住胸口,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了?草草,你哪里不舒服?」夏雪被她痛苦的表情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得了什麼急病,「你要不要緊?我……我馬上叫歐陽大哥來……」
「不!不要!」淚水不停滑落她慘白的臉頰,她哽咽道︰「請你不要告訴歐陽我來過。」就讓她保留最後的尊嚴吧,她不願讓他看到她為他心碎泣血的慘狀!
夏雪蹙眉凝思一下,「草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其實我和歐陽大哥……」「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她用手背擦了擦不爭氣的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必須在徹底崩潰前離開這里。「對不起,打擾你了。」
「草草!你听我說!你真的誤會了……」夏雪連忙追了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完成這個句子,便看見一票可疑的大漢從一輛貨車里鑽出來,將她倆團團圓祝
林草草還在猛拭眼淚,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麼擋住她的去路。
「糟了!」夏雪想起歐陽柏的警告,這幫人馬……
幾個大漢看看林草草,又轉頭看看夏霄,一臉困惑,「奇怪!上頭叫我們綁的人,怎麼會有兩個?」
為首的大漢把牙一咬,「不管了,都綁回去再說!」
「我是夏雪,我才是你們要的人,不關她的事……」夏雪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塞了布,拖進貨車里。
「救命啊!綁架……」林草草見情勢不對,呼叫了兩聲,嘴巴也被塞了布,跟夏雪遭到同樣的命運。
歹徒一石二鳥,一次綁了兩個女人,貨車呼嘯而去。
歐陽柏回到飯店套房,不見林草草的蹤影。
從飯店員工的口中,他得知林草草是在他出門約半個小時後,自己一個人急匆匆攔計程車出去的。
他連忙打開電腦,啟動了跟蹤器的追蹤程序。
「草草去找過夏雪?」他擰眉深思了一下,便打電話到夏家去。
接電話的是剛下飛機趕到夏宅的宋偉,他一听到歐陽柏的聲音就氣得哇哇叫︰「歐陽柏!你把夏雪綁走是什麼意思?」
「夏雪被綁了?那草草呢?對方是不是同時還綁了另一個女子?有沒有目擊者?」歐陽柏焦慮地問。
「歐巴桑說當時有一名女子來訪,雪兒追出去跟她講話,有人看見她們兩個都被推上一輛貨車。歐陽柏,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你把夏雪還來!」宋偉氣憤擔憂地嚷著。
「哼!你想救人的話,最好收斂一下你的態度,我的女人也無辜被綁了,我可沒那麼好的心情來忍受你的脾氣!」歐陽柏慍然不悅地說。
「不是你還會是誰?」宋偉仍然認定是歐陽柏在搞鬼。
「哼,我要做這些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做了,還用等到今天!你可別忘了,三年前還是我大發慈悲把你們給放了,不然你以為你現在可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歐陽柏冷冷地說。
「歐陽柏,有種你就跟我單挑!」
「等我們都把人救出來再說吧!」歐陽柏緊盯著電腦熒幕,追蹤顯示器是往郊外的方向移動,「你想搭順風車的話,馬上到飯店來,我給你二十分鐘,遲了你可不要後悔……」
「我馬上來!」電話掛斷了,可想而知,宋偉肯定是立即就沖出門了。
歐陽柏臉色陰沉,目光冷冷地盯著電腦,那些可惡的家伙,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們最好是規矩一點,誰要是動了草草一根寒毛,他、會、死、得、很、慘!
林草草不但嘴巴被塞布,眼楮也被蒙住了。
車子行駛了好長一段路,拐進一條頰箕的小徑,終于停在一間木屋前。
匪徒將綁來的兩個女人隔離在不同的房間,林草草眼楮被蒙,嘴巴被塞,完全搞不清狀況,她到現在仍難以相信……她竟然被人綁架了!她又不是有錢人家,歹徒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綁了她是沒錢收的,到時她就完蛋了啦……
嗚鳴……她實在後悔極了,早知道她就不要偷偷溜出來了……
這都是好奇心惹的禍!她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慘了,確定了歐陽柏愛別的女人,只會令她更傷心,現在還莫名其妙被人綁架了,真是禍不單行呀!
嗚嗚……她好想歐陽喔,她不要死啦,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歐陽了!一想到他們未出世的BABY,她在心里哀嚎得更悲痛了。
餅了不知多久,林草草听到一陣紛沓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然後是匪徒粗惡的呼喝聲夾著打斗聲,還有東西被砸的聲音……
林草草在心里暗忖,該不會是這伙賊人發生了內哄吧?
正疑惑著,有人解開了蒙著她眼楮的黑布,她猛眨眼楮適應光亮。
而當歐陽柏眉頭緊攏的俊臉映入她眼底,她直覺地認為這是她的幻覺,是她太思念他的緣故才會出現的幻象!
「寶貝,他們有沒有傷著你?」歐陽柏一臉關切,蹲在她跟前問道。
懊半晌,草草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真的置身在她眼前!不是什麼幻覺!
「唔,嗯,咿,礙…」林草草急著要說話,想說的話卻被堵在嘴里。
歐陽柏連忙拿開她嘴里的塞布。「寶貝,你想講什麼?慢慢講……」
「你救錯人了!」她一口氣喊了出來。
歐陽柏擰眉凝睇著她,一邊為她解開綁著雙手的繩索。「我怎麼會救錯人?寶貝,你是不是被他們敲昏了頭……」他憂形于色,擔心草草有嚴重的腦震蕩。
「我是草草!我不是……」她哽咽祝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嘛!歹徒抓錯人,英雄救美也救錯人!她恨不得大聲的向全世界宣稱,她是林草草!不是夏雪!
「寶貝,我當然知道你是草草,來,告訴我是誰把你敲昏頭的,我要把他的腦袋砸了!」歐陽柏臉色肅殺地說。
林草草含淚看著他,聲音非常的酸澀,「你……不去救夏雪?」
歐陽柏露出古怪的眼神,「寶貝,你不願意我來救你嗎?」
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腦筋有問題,怎會不願意有人來救她月兌離虎口!
「可是,你不是應該去救……」救他所愛的那個女孩啊!
「嗯?」他挑眉等著她說下去,眼眸里淨是盎然的興味。
「夏……夏雪她……她也被綁了呀!你快去救她!」草草心想,或許他不知道夏雪也落入歹徒之手吧,要不然他早應該先去救她才是!
「唉,寶貝,你沒看到我很忙嗎?我分身乏術呀!別操心,宋偉自會去救她。」
他解開她腳上的麻繩後,一把將她抱起,這時,宋偉連著歐陽柏帶來的人已經將一幫綁匪擺平了,歐陽柏冷冷地掃視了地上七零八落的歹徒,「你們不要命了,敢把我的女人綁走!」
「饒命!饒命礙…」
宋偉牽著夏雪的手說︰「把他們交給警方處置吧。」
歐陽柏冷哼了二聲,「也罷,還好草草沒少一根寒毛,不然我一個一個挖掉你們的眼楮,割掉你們的舌頭,把你們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噫,你別說了,好惡心呀……」林草草听他說得怪血腥的,頓感胸口內窒,一陣作嘔。
歐陽柏低頭看她,表情瞬間變得柔和,「好好,寶貝,我不說了,我們回去休息,別管這碼子事了!」他抱著林草草,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時大踏步離開……
宋偉回過神來,懷疑地問︰「我沒有眼花吧,歐陽柏那個人……」
夏雪了然一笑,「你沒想到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吧?」
「那個草草長得太像你了!」宋偉嘀咕道。
「看人別只看外表喔!」夏雪意味深長地說。
返回飯店的一路上,林草草疑惑重重,問了歐陽柏一籮筐的問題︰綁架她和夏雪的是什麼人?為什麼歐陽柏能很快找到並且救出她倆?這宗綁架案跟上次黑衣人闖人別墅逞凶的事可有關連……
「寶貝,你別想得那麼復雜,據我所知,這幫綁匪是針對夏家而來的,夏家是檳城的首富,家里人丁又單薄,夏老爺子背景又單純,所以那幫匪徒早就策劃要綁架夏家的獨生女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林草草懷疑地問。
歐陽柏點點頭,「我也是意外得知這個消息的,所以就來提醒夏雪,沒想到那幫人不知死活,連你也一並綁走。」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們被藏身的地點?」
「我夠神通廣大嘛!」歐陽柏一笑。他不打算告訴她,他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他心想,只要她乖乖的繼續戴著那條紅寶石項鏈,他就不怕她突然失蹤。
「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林草草顫抖地說。
「傻瓜!」歐陽柏心疼地揉揉她的小腦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林草草听到他這句話,心里暖呼呼的,好眷戀他這種溫柔的憐寵。
歐陽柏將車子停在飯店門口,卻不馬上下車,定定地凝視她好一會兒,「草草,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他從褲袋里模出一個小靶子,里面是一枚白金嵌著紅寶石的戒指。
他本來是打算到台北跟她家人談婚事的,但這會兒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要馬上將她套牢才能安心。
「這跟你現在戴的項鏈是一套的,我要你戴在無名指上,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拿下來。」他溫柔中略帶霸氣。
林草草困惑地眨眨眼,她被搞糊涂了,戒指?無名指?還要戴一輩子?這……這好像別有深意喔?
「我不……」她想要說「不明白」。
歐陽柏卻以為她要說「不接受」,他不悅地攏起兩道眉毛,口氣強硬地說︰「不可以說不!我不接受拒絕。」
「哦。」林草草扁著嘴,乖乖地任由他把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
她越來越覺得歐陽柏好奇怪!一下于要她戴項鏈,一下子要她戴戒指,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變得珠光寶氣了,天哪,能不能夠不要……
「你好像很不情願?」歐陽柏擰眉凝睇她,「做我的妻子很委屈嗎?」
「什麼?」林草草怪叫一聲,」還用手指猛掏耳朵,「你說什麼?」
「從你戴上這枚戒指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叫得再大聲也沒有用,我已經把你套住了,你就乖乖認命吧!」歐陽柏揚起眉毛,得意地說。
「真……真的嗎?」林草草驚喜地模了模手上的戒指,天哪,她高興得快要暈過去了!
「這還有假的嗎?」歐陽柏忍不住親了她一下,她的表情好可愛。
林草草按撩住滿心的喜悅;疑惑地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歐陽柏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你為什麼要娶我?」她實在想不通呀,自己又平凡又普通,而且他不是說三個月膩了她就要把她趕走的嗎?他這會兒卻說要娶她,好奇怪喔!
「小傻瓜,你還不知道嗎?」歐陽柏嘆息地輕撫她的小臉蛋,現在恐怕全世界的人都巳經知道,他是徹頭徹尾的愛上這個小女人了,她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我不知道耶。」她傻兮兮的搖頭。
「那好吧,我告訴你,因為我好喜歡‘欺負’你,把你娶回家,我就可以名正言順‘欺負’你一輩子了。」他樂不可支地笑道。
「討厭啦!這什麼爛理由嘛!」林草草氣鼓鼓地徑自下車,還猛力摔上車門,力道之大,使得可憐無辜的車子震動了一下。
歐陽柏連忙追了上來,陪笑地說︰「那你說,還有什麼比較好的理由,你就幫我想一下嘛!」
林草草跺腳道︰「你好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難道你不會說喜歡我、愛上我嗎?別人要結婚都是這麼說的!」
「我喜歡你,我愛你!」歐陽柏笑眯眯地照著說。
林草草白了他一眼,他這是什麼態度嘛,嬉皮笑臉的。「能不能請你說得有誠意一點兒?」
「寶貝,請不要懷疑我的誠意,我願意用行動來向你表明心意。」歐陽柏好笑地橫腰抱起她,賊賊地說︰「我們馬上回房去,我會好好的向你‘示愛’!」
「你好討厭!快放我下來,別人都在看了。」林草草紅著臉抗議。
「讓他們看好了!」歐陽柏滿不在乎的,抱著林草草走向電梯,直上飯店頂樓的豪華套房。
「快放我下來,我頭好暈。」林草草被他抱著走,搖搖蔽晃的,胸口感到很不舒服。
歐陽柏將她放在床上,關切地問︰「你哪里不舒服?」
「我好想吐,胸口好悶。」林草草苦著臉說。
歐陽柏連忙解開她上衣的鈕扣,連著也除去,他輕撫著她的胸口,「這樣好點了嗎?」
「唔。」林草草紅著臉,她好怕他下一刻又亂來。
他凝眉深思地撫模她,「奇怪,我覺得它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
林草草臉紅地拍掉他的手,羞嗔道︰「懷孕都是這樣的啦。」
「懷孕!你有了?」他露出驚訝萬分的表情。
林草草微嗔地說︰「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呀?你可不要不認賬喔!孩子你也有份的!」
「我是太高興了,我要做爸爸了!」歐陽柏開懷地親了親她,大掌輕撫她仍不見隆起的小骯,驕傲地說︰「這里有我們的小阿了!」
「嗯。」林草草露出幸福甜蜜的微笑。
歐陽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眉頭一皺,非常認真地說︰「寶貝,我不會重男輕女的,無論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一樣疼愛……」
七個月後
一個健康的男嬰誕生了,母子平安,初為人父的歐陽柏笑逐顏開,為小男嬰取名歐陽林。一家三口隱居在加州小鎮聖塔摩尼卡,過著幸福甜蜜但絕對稱不上「平靜」的生活。
看見愛妻喂嬰兒喝女乃時衣襟半敞、酥胸半露的誘人模樣,歐陽柏立即覺得唇干舌燥、渾身發熱,激亢的在血液里沸騰。
餅了半響,歐陽柏輕悄悄地將熟睡的兒子放在一邊。
「寶貝,小家伙睡了,我好想要……」他已經忍得快內傷了,幸好小家伙還算識相,在「兒童不宜」的當兒乖乖合眼睡覺。
「不要嘛!我好累喔,你不要踫我啦……」林草草揉了揉酸疼的眼皮,喂女乃喂了半個小時,她好困、好想睡覺喔!
「寶貝,乖,給我一下下嘛……」
「討……討厭啦!別……別太用力,床……都在搖蔽了……」
蚌然「啪」的一聲,這張古董大床承受不了折騰而崩塌下來。
「嗚哇!嗚哇……」酣睡中的小嬰兒被這「人為」的災害驚醒了,哭得臉色發紫,仿佛在懊悔自己投錯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