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好餓,有什麼好吃的嗎?」泡了澡,舒服是舒服,可是饑腸轆轆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不過,想到她有一個男奴可供使喚,心情便不由得飛揚起來。她很肯定,安浚泓是不會餓著她的!丙不其然——「我在做三明治,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真的喔?!」見他在廚房忙著,身上還穿著淺藍色的HelloKitty圍裙,童彤掩嘴竊笑不已。
「你笑什麼?」安浚泓斜睇她一眼,手上的刀子一歪,在自己的手指上劃出一道血痕。
「呀!你……你流血了!」童彤小嘴微張,驚恐地瞠著眼。
安浚泓擰眉抱怨,「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她一副出水芙蓉的嬌態令他看得失魂,又怎會出這種意外?
「關我什麼事喔?是你自己不小心哪!」這種事也要怪她?!童彤嘟著嘴反駁。
「小姐,沒看見我流血了嗎?」安浚泓滿心的期望她有點貼心的表示。
「我又不是瞎子,當……當然是有看到啊!」童彤邊說邊縮著身子,好像他伸過來的手指會咬人似的。
「你不會是想見死不救吧?」照理說,男主角割傷手,女主角應該緊張又心疼的張口含住他的手指才對嘛,怎麼她卻給他越退越遠?
「流那麼一點血,又不會死!」童彤轉身想逃。
「嘆,你真的很無情耶!」安浚泓從背後一把拎住她的領子,手指一點小傷不礙事,可是,她的態度真的很傷他的心。
「喂喂,你別拉呀!」童彤花容失色地抓住襟口,免得身上的浴袍當場傍他扯下來。
「抱歉!」安浚泓連忙松手,然而,電光火石間,卻已經瞄見她丟了一邊的領口乍現的誘人春光。
一滴、雨滴、三滴,血光之災越形嚴重,現在流血的不只是手指了。
「哇!你流鼻血了!」童彤驚訝地哇哇叫。
安浚泓悶哼,「你會擔心嗎?」
真是害人不淺的小魔女!他之所以會一再的失血,還不都是她害的!她最好是能表示一點關心之情,不然,哼哼……「唉,你流血就不要靠過來啦,誰知道你有沒有愛滋病喔,你不要傳染給我啦……」童彤像躲避細菌般躲著他。
「什麼?愛滋病?!」安浚泓險些吐血而亡,這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女人,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
他火大地抹去鼻血,然後一步步向她逼近,冷笑著說︰「你很怕我的血喔?小姐,那唾液你怕不怕?」
說完,他就低下頭狠狠吻上她惱人的小嘴。
這吻一開始是不懷好意的,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然而……當他蹂躪著她柔女敕的唇瓣,當他感受到她無助的掙扎,他不禁懊惱地痛恨起自己的魯莽沖動。
「唔不……」童彤又驚又怒地拍打他寬厚的背。
她有點被嚇到了,之前他就算愛逗弄她,也還不至于這麼過分,可現在,他根本就是不顧一切的在她身上進行掠奪!
她止不住彪身顫抖,被他吻得透不過氣,雖然感覺滿不錯的,但一想到她的初吻就這樣報銷了,跟被強盜奪去沒什麼兩樣,她就忍不住忿忿難平。
可惡的大混蛋!她恨死他了……
可是,突然之間,他狂烈駭人的霸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足以融化人心的溫柔憐惜。
他這樣,她反而不知所措起來,反抗和作對的心態一下子不見了,她頭腦昏沉地任由他吻著。
原來接吻是這樣啊…
口中和鼻端全是他獨特好合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像品嘗什麼毒品似的,不知不覺地上了癮,欲罷不能……「對不起,我失控了。」
安浚泓粗喘著,黑眸掩不住強烈的懊惱自責,愛憐地輕舌忝她被吻至紅腫的唇瓣。
童彤迷惘了,她所有的怒氣跑哪兒去了?她至少該甩他一個耳光才是,而不是在被他強吻後這樣失神地瞅著他迷人的俊容……「我一向潔身自愛,不會有那些不干不淨的病,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改天我讓醫生開一張證明給你。」
「我……你……」噢天哪,她的伶牙俐齒呢?該不會是讓他剛才的那一吻給毀了吧?
「你不可以吻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神情略顯狼狽地對他放話,「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我……我會扁你的!」
安浚泓俊眉一挑,「那我情願讓你扁。」
「你!」這家伙真是欠扁!
童彤氣不過地狠狠踩了他一腳,然後敏捷地跳開,雙手叉腰地看著他痛得跳腳又齜牙咧嘴的模樣。
「好痛呀——」演戲他可厲害了,最重要的是能博佳人一笑。
「哼,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你要是再敢亂來,小心喔!」撂下重話,嗯,感覺還不錯!
「你別嚇我呀,最毒婦人心,我真是好怕 …」既然偷香成功,安浚泓愉悅地扮可憐,逗她開心。
「哼,你最好乖乖的,知道嗎?」童彤凶巴巴地,一點都沒察覺安浚泓有多樂意被她恫嚇。
「是是,我會好乖好乖的……」安浚泓差點忍不住笑常小妮子裝腔作勢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最好笑的是,她居然真以為他會怕她的小粉拳!
天曉得他有多渴望她那小貓似的爪子來為他抓抓癢,捶捶背!
她對他仍有太多的抗拒和不信任,他不能太急躁,他必須等到她願意敞開心扉接受他……「唉,你別想偷懶喔,我的三明治咧?」童彤嘟著嘴,像孩子似的討東西吃。
「馬上就好。」他笑了笑。
「你這里有OK繃吧?」
「有啊,在客廳置物櫃的抽屜里。」安浚泓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高興得不得了。耶!她終于知道要關心他了!
「我去拿。」童彤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呃……」她本來想說什麼的,這時卻完全傻眼了,只見安浚泓一臉興奮不已,高舉雙手作無聲的歡呼。
她眨眨眼,一時有點哭笑不得,只不過是幫他拿個OK繃,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安浚泓尷尬地僵住,沒想到會被她看到自己這副欣喜若狂的模樣。
搔搔頭,他問︰「你……該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童彤白他一眼,故意不假辭色的說︰「把東西放下,跟我來,我可不想吃沾血的三明治。」
「喔!」把左手的刀和右手的胡蘿卜擱下,安浚泓跟在她後頭,從廚房走到客廳,這一路他仿佛走在雲端上。
喜滋滋地讓她把OK繃貼在他那已經不流血的手指上,他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你不要想太多喔,我是擔心吃了不干淨的三明治會拉肚子。」她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你還擔心我會拉肚子,太感動了!」安浚泓作出陶醉狀,反正他認定她不會不理他的死活。
「別給我要嘴皮子!你是想餓死我嗎?」童彤杏眼一瞪,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快回廚房干活去!」
咦,怎麼她突然覺得,可以這樣對一個人凶巴巴的,也是一件粉甜蜜的事!
「是,遵命!」
看著他高大的身子又鑽進廚房,童彤蹙眉深思起來。
不對呀,從來沒听過安浚泓有被虐待狂,他干嗎要這樣受她的氣?
雖然她是打定主意要唾棄他,但是,要是他一直這樣逆來順受,善良的她還是會過意不去的。
而且喔,再這樣下去,她會開始有點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才會這樣百般忍讓、縱容她,寵溺著她!
想到他剛才孩子氣的舉止,她不禁搖頭失笑。
只不過為他貼一個OK繃,也值得他高興成那樣?!但那種從心底的興奮之情是騙不了人的!
她,的確感受到他由衷的狂喜。她的心防,也在那一刻宣告崩塌!
怎麼辦?
現在的她,真的不太能相信他會是個用情不專、始亂終棄的大混蛋!
反之,安浚泓每一個溫柔的注視都仿佛在告訴她,她是他的惟一!老天,她要怎樣去懷疑他那澄澈深情的眼神啊?
難道,他之前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
李潔穎的男友真的是另一個Fred,是在車禍中死去的那個Fred,而不是安浚泓?
天哪,如果這是真的,那她豈不是擺了個大烏龍,錯怪好人?!想到這,童彤雙手掩臉,思緒混亂到了極點。
「嘆,你這兩逃詡沒通告嗎?」童彤躺在沙發上,無聊地問著方圓五百米內惟一的人影。
這是兩人窩在避難所的第二天,午後的天氣有點悶熱,電視又沒什麼好看的,她如果不找人說說話,一定會悶得發慌。
「我要休假,通告統統取消了。」坐在地板上撥動吉他的安浚泓,抬眼回了她一句,又低下頭繼續忙。
「休假?!通告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她大驚小敝地嚷嚷。
偶像不管多炙手可熱,演藝生涯還是有限,聰明人絕對會在當紅時大撈一票。再說,經紀人和唱片公司也不會讓自己旗下的搖錢樹閑著,一定趁還有價值時拼命壓榨。
「只要我高興,有何不可?」安浚泓輕笑,手指不斷地撥動吉他。
寫歌唱歌是他的興趣,他是因為高興才做,沒有人可以綁得住他!
通告他說要取消,誰也奈他莫何。
經紀人是靠他吃飯,知道要以他的旨意為優先;至于唱片公司,實際上他可是背後的大股東。
「好大的口氣,真不愧是當紅巨星!」童彤的冷嘲熱諷,只換來他不置可否的一笑。
懊無聊啊…
他大少爺有那個閑情逸致彈琴寫歌,她卻無所事事,只恨自己沒將手提電腦隨身帶著。
閑得發慌的她,突然興起拿他解悶的念頭。
于是,她伸長了一條腿,挑釁地踹踹全神貫注于音樂世界中的男人,「你寫給李潔穎那首情歌,彈來听听嘛……」安浚泓睨了她一眼。
「我說過,那首歌是我朋友FredChuang寫的,不是我。」
「死不承認!」嘴里嫡咕著,心里也沒放棄,她又抬腳踹他,「彈嘛,快彈嘛!」
「你想听的話,我可以彈別首給你听,你不要再踹我了。」這麼說的時候,他連頭都不抬一下。
「不要!我就是只想听那首!」她會踹到他投降為止。
「不要再踹了,童彤,我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的。」他抬眸,灼熱危險的光芒在眸底跳動。
他極力克制自己收回視線,繼續低眸撫弦,假裝自己很平靜,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哈!什麼叫為我好?我踹你是你痛,我又不會痛。」沒辦法,誰叫她太無聊了,所以有點無理取鬧。
這之前,她對他還有點小小的忌憚,不過,相處過後,她覺得他還稱得上發乎情止乎禮,最多只是吃吃她豆腐,並沒有真的把她整個人給吃干抹淨。
而且,昨晚也相安無事,無形中她就膽大起來了。
再說,她先前有許下宏願,要好好的整治他……好吧,現在就來身體力行,用力多踹他幾下。
「好了,童彤,夠了。」安浚泓忍耐的說。
「會痛啊?」人家正踹得高興哩!
安浚泓受不了地一把扣住那女敕白的腳踝,緩緩抬起頭來,「我不痛,不過,你會走光。」
「耶?」驚叫一聲,童彤整張臉漲紅,走……走光?!她拼命想並攏雙腿,怎奈力不從心,闖禍的那條腿已牢牢被他捉祝「我警告過你的。」
安浚泓黑眸跳動著炙烈火苗,原本屬于他的卡其褲,穿在她身上本來就顯得寬松,一不小心就會走光,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望見她白女敕玉腿的美好曲線,一直望到大腿根部……「你……別再看了!」童彤急嚷。
老天!讓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