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小娥?汪汪,小娥?靠,到底是啥動物,也不說清楚一點,寵物也有分很多種啊,該不會是蝴蝶吧?小蛾小蛾?嗯嗯嗯∼∼」
可憐的廉爾晴肚子餓得要命,額頭還冒著汗,她屋前屋後跑,每轉過一個角落就喊著「小娥」,愈喊愈覺得自己蠢得要命。
「啊你找小娥喔?」剛剛在門口踫到的那位張大嬸叫住了她。
「對對,請問你……」知道那是只啥鬼嗎?
「在屋子後面,我剛剛看到它走過去,應該在後面納涼。」張大嬸很好心地指點她。
「謝啦!」爾晴轉身才發現自己忘記問問那是什麼動物了,不過反正走到屋子後面,如果有一只活的動物,應該就是了。
「小娥,你識相點快點滾出來。」她邊念著邊打開後門,發現後面有個院子,還挺大的,有著陰涼的樹蔭,種著一堆她喊不出名字的樹。「這根本是樹林吧?這家伙是上財主還是田僑仔,這麼大的地?」
就在她忙著贊嘆這片「森林」時,一只白毛的鵝搖搖擺擺地走到她跟前,她低頭一看。「好肥哪!」
那只又大又肥的鵝抬頭看她,還啄了她腳盤一下,讓她跳了開來。「喂,你干麼啄我!你這只肥鵝……鵝……娥?小娥?」
沒想到那只肥鵝听到她的叫喚,居然發出粗嗄的叫聲。
「小娥?小鵝?靠,這根本是只肥鵝,還什麼小鵝,我看是小惡吧!」爾晴嫌惡地瞪著眼前的白毛畜牲,眉毛整個兜攏在一起。一時間竟然只能跟一只肥碩的鵝相對兩瞪眼。「到底鵝是吃啥來著?」
爾晴努力地想,正在此時,白肥鵝又鬼叫了一聲,然後又啄了她腳一下,爾晴像只猴子似地跳開,這才看到旁邊的樹下有一盆飼料。「吃這個嗎?」
她將盆子打開,發現里面有弄好的飼料,而那只肥鵝已經迫不及待地湊過去猛吃起來,一點也不在意剛剛幫它當過奴才的爾晴。
「天哪,我居然跟一只隊讜話。」爾晴抬頭看天空,忽然覺得頭暈了起來。
「我看在這邊工作上一個暑假,我可能會變成怪物中的怪物。唉唉唉!」她連嘆了三聲,以示她的無奈。
而那只鵝一點也沒有打算浪費寶貴的吃飯時間,連抬頭看她都不曾。
放任那鵝飽餐一頓,爾晴看著看著開始覺得饑腸轆轆,所以馬上起身回屋子里,準備先給自己弄點什麼來吃。
結果她走進屋里面,在廚房找半天找不到食物,才掏出預先帶來的泡面,準備飽餐一頓時,裴聖過去一把抓住她。
「你去得真夠久,快點來幫我。」他拎住她的後頸,像在抓小貓那樣一路將她拖出去,拖離開她心愛的泡面。
「我還沒吃東西,我好餓,我好渴。」她一路抗議地哇哇叫。「沒良心的少爺,沒良心、沒良心、沒良心。」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塞入她手里。「渴了先喝這個,先忙完這些病人,我就讓你吃飯。」
爾晴捧過那個陶杯,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那茶水帶著淡淡的菊花味,卻又溫潤地回甘,她忍不住又大口喝了幾口。
她把水喝得涓滴不剩,這才心滿意足地抬頭。「咦?這麼多人是干麼的?」她這才發現屋子里面有不少人,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看電視,也有的在聊天,甚至有的在……下棋?
「啊小姐還用問喔,我們素來看病的啦!」一個歐巴桑好心地跟她說。
「看病?」她懷疑地轉頭看裴聖,發現他還真的坐著幫人把脈。「靠,這家伙真的是醫生喔?不是蒙古大夫吧?」
「還愣著干麼?去那邊幫小可包藥。」裴聖喊了她一下。
「裴醫師,這小姐新來的喔,很水溜!」一個歐吉桑開口。
「對啊,新來的,笨手笨腳。」裴聖笑著回答。
爾晴扁起嘴,正想跟他抗議,但小拳頭舉起又放下。「哼,不跟你計較。」說著就往他剛指的方向去,那邊有個穿著洋裝的長發美女在包藥。
「你是來幫我的嗎?我是小可,你好。我也是替裴醫師工作的。」長發美女邊包著藥邊說。
「這些是西藥耶?」爾晴瞪大眼楮看著小可手上的藥包。
「對啊,但有的病人需要一些藥草或是中藥,你要仔細看裴醫生寫的,要弄對。你只要幫我裝袋寫名字就行,不用包藥了,我想你對這些藥的名稱並不熟悉吧?」小可稀松平常地問。
「你是護士?那個有牌的那種?」那家伙不會是無牌的蒙古大夫吧?真是這樣也未免太好膽。不過如果不是,有哪個醫生會開一間診所不像診所、醫院不像醫院的……,呃,該怎麼稱呼這地方呢?
「我不是護士,但我也有牌。」小可好笑地說。「我是個藥劑師,西醫的,目前也在學中醫的課程。」
「這樣喔?」爾晴吞下滿肚子疑問,開始動手幫忙,反正小可交代她做什麼,她就做。
就這樣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病人終于看得差不多了。送走了最後一位,小可笑著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要下班了,過幾天見。」
「過幾天?你不用天天上班喔?再說現在才快兩點,你下班了?」怎麼有這麼好命的?那為何她就要一逃鄴十四小時跟那個老頭子綁在一起,被他呼來喝去的。
「對啊,裴醫師一個禮拜只看診兩天,你不知道嗎?不然我干麼大老遠跑來這邊上班。」小可忍著笑,覺得爾晴的表情真豐富,真好玩。
這個女孩坦率又自然,又有著旺盛的好奇心,裴醫師肯定會被她搞得人仰馬翻的。小可期待地想著。
「喔,那再見。」一個禮拜只看診兩天?這個裴大少爺也未免太好命,不管他是蒙古大夫還是庸醫,這種生活也真是好命到極點哪!
憊在發著呆,裴聖不知何時走過來,敲了她後腦勺一記。「工作做完了還不去煮飯,我餓死了,真是不專業的女僕,唉!」
爾晴轉過頭來怒瞪著他。「就只會吃,臭老頭子。」
「你說誰是臭老頭子?」裴聖眉峰一聳,雙手環胸由上往下看著她。
「誰應聲誰就是嘍!不高興可以把我辭退啊,要不要我幫你撥電話給我爺爺啊?」她斜睨他一眼。
「不用了,小幫子。」裴聖說著走開,不管她張牙舞爪的表情。「對了,半小時內我要吃到午餐。」說完他就往後院走去,手指間還夾著一根沒點燃的菸。
「半小時內我要吃到午餐。」爾晴學他說話的模樣,然後不屑地撇撇嘴。「慢慢等啦,臭老頭。」
雖然她很不甘心去張羅吃的,不過她也確實很餓,所以還是回到廚房。
十分鐘後,她手里拿著筷子跑到後門,對著後院那個站著抽菸,還一邊跟鵝玩的家伙喊︰「可以吃了,要吃就快來。」說完就往回跑,打開電風扇,拿出板凳,快樂的吃起她的午餐。
裴聖沒多久就進來了,一看到她大坑阡頤的樣子,不禁失笑。「你餓死鬼投胎啊?」
「拜托,我今天的第一餐耶。」她說著還是繼續埋首在碗中。「快點吃啊!雖然是夏天,但面泡爛了很難吃的。」
「什麼,你要我吃泡面?」不敢相信桌上那碗還蓋著的面就是他的午餐,這女僕也未免太不專業了。
「不吃拉倒,反正我沒力氣煮飯,再說現在煮也來不及,晚餐再做好了。」爾晴呼嚕嚕地吃著面,仿佛那是人間美味。
裴聖無奈地瞪著她的頭頂,還是走過來掀開蓋子,然後吃了起來。
爾晴訝異地看他一眼,偷偷笑了。
「偷笑什麼?」他連頭都沒抬地說。
「靠,這樣你也知道我在笑,你頭頂有眼楮喔?」爾晴忍不住瞪著他有著豐厚頭發的頭頂看。他的頭發滿長的,整齊地束成一束垂在身後,那發絲看來很柔順,令她想模模看是否如看來那般贊。
「你又罵髒話,這種習慣要改掉。」他抬頭,望進她錯愕的眼楮里。
她的眼楮對上他的,霎時間忘記抗議他的「管教」。因為他的眼神那樣有神,溫潤的眼珠黑得很漂亮,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喔,比女人還美。
「如果你不要這樣瞪著我,我想我會比較吃得下去。」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時爾晴才回神,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不過她倒是不大介意這種失態,反正她從來不是以端莊取勝的。「我發覺你是個怪人,如果我爺爺自己來服侍你,恐怕會被你嚇死。」
廉松勤的觀念挺保守的,而裴聖的所有事物跟正常、一成不變等字眼距離很遙遠。恐怕她爺爺會整天神經兮兮,對于他這寶貝少爺的崇拜會幻滅。
「會嗎?我哪里怪?」他絲毫不以為意。
「到處都怪。」爾晴馬上說。「誰會家里很有錢還住那種老公寓,又小又舊,根本沒有電梯。」
「那是為了把你趕走。」他涼涼地應,喝了一口湯。
「我就知道,你還真誠實。」真不知道該贊許他,還是罵他。爾晴第一次感到無奈。「還有,居然有人養鵝當寵物,讓我一來就幫你找什麼「小娥」,誰會想到是只鵝呢?還有,那根本是肥鵝,它一點都不小。」
「它曾經小餅。」裴聖繼續吃面。
「你該不會從它還是蛋的時候就開始養了吧?」有人養鵝當寵物的嗎?這種還不能榮登「怪咖」排行榜的話,誰還能上榜呢?
「哈哈哈,當然沒有。人家送我時它就長得很大了,那是我一個病人送我的,他說繳不起醫藥費,但是堅持送我他的鵝,我又不敢殺來吃,就這樣一直養著啦!不然你去殺來吃?」
「我才不要。」她馬上拒絕。「雖然它有一個蠢名字,但我才不要對任何有名字的動物動刀,簡直是謀殺。」
「看不出來你也挺有愛心的,那接下來的日子就請你用愛心來照顧我這個少爺了。」裴聖平常不喜歡下人喊他少爺,不過他卻不介意一直在爾晴面前提起,只因為那會激怒她,而他喜歡激怒她,簡直太喜歡了。
「哼,我現在不就用我的泡面來照顧你了嗎?」爾晴不屑地說。
裴聖聳聳肩沒搭腔,卻發現有她在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有活力起來,或許斗嘴有益健康。
「你下午去買點需要的東西吧,樓上的房間自己挑一間睡。」他交代著。「弄好到後院來,我教你曬藥草。」
「怎麼,不堅持我睡你腳前的地板啦?」想到他故意弄那種小鮑寓來趕跑她,她就覺得這男人城府也滿深的。
「唉呀,我怕你又半夜模上我的床,所以為了我的貞操著想,我還是別冒險了。」他故意裝作很憂慮的樣子對她說。
他的話讓她的臉轟地脹紅了。
「那、那個只是意外、意外啦!」靠,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丟臉死了,那天怎麼會不小心模上床睡覺呢?「你這種老頭子我才沒興趣呢!」
「喔,是嗎?我還怕你爬上我的床,我還會被告誘拐未成年少女呢!」他的目光故意在她穿著背心的胸口來回,暗示著她的身材引不起他的。
她脹紅著臉,氣鼓著腮。「我二十一歲了,什麼未成年,老頭子。」
「二十一歲啦?嗯,真看不出來。」不知為何,知道她已經成年讓他有松了口氣的感覺,真怪。「我今年二十八,距離你所稱的老頭子應該還很遙遠。」
「對于年輕的二十一歲少女來說,二十八歲真的是老頭子了。」她在幾個重點字眼上特別加重語氣,好比「年輕」啦、「少女」啦,這些字眼。
裴聖只是笑,那笑容惹怒了她。仿佛他是個成年人,不需要跟她計較似的。
「喂,你到底是中醫的蒙古大夫,還是西醫的庸醫?居然開的藥有中藥也有西藥,你知道中西藥亂搭可是會吃死人的,不是嗎?」她也有點擔心,萬一雇主被抓去關,幫忙包藥的她會不會也有刑責。
「我是中醫也是西醫,而且我頂多是庸醫,不是蒙古大夫。」裴聖笑笑地說,也不辯解什麼,就算被她這樣貶低,也沒有半點不悅。她的坦率跟直言有時候會嚇到他,有時候她甚至稱得上是口無遮攔,不過這女生很有意思。
「那麼說你也有牌嘍?拿來借我看一下。」她伸長了手。這家伙該不會是「唬濫」的吧?
「證書喔?我想想丟哪去了。」他四處張望著,然後從泡面的蓋子下面抽出一張挺厚的紙,那紙還護貝著,看起來挺耐用的。「這個就是了。」
她接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張證書。「這個是我剛拿來蓋泡面的……」
他聳了聳肩。「我通常拿來墊便當,你知道護貝過真是很不錯,還可以防水……」
「你瘋啦?這是證書耶,有誰會把醫師執照拿來墊便當?」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仿佛他干了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
「可你剛剛還不是拿來蓋泡面?」他精準地指出重點。
「我……」她無言,剛剛確實很順手的拿去蓋泡面,誰想到去看看那張厚厚的紙是干麼的。「那是因為你亂丟啊,我只是順手拿來蓋,誰知道你不把證書收好,居然亂丟。」
「它不是還好好的存在著,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裴聖優雅地將吃完的泡面碗丟到她面前。「收拾干淨,這是你的工作。」
「你不會自己丟喔?」爾晴那對秀朗的眉兜成一團,怒瞪著他。
裴聖只是帶著挑釁意味地笑笑。
「哼。」她一把抄起兩個空碗,投進垃圾桶中。
「啊,對了。」他看似不在意地打斷她離開的腳步。「你有些地方實在需要改進,從現在起,你每說一次髒話就掃五十塊,從薪水中扣。」
「靠,你是土匪啊——」
「五十塊。嗯,記住了,你一個月才三萬塊,可別不夠掃。」他咧開嘴笑得好得意。
「靠,我答應你了嗎?再說「靠」根本不能算是髒話。」爾晴真想沖上去扁他一頓,要不是看他又高又壯,自己肯定打不過,她恐怕早就沖出去廝殺了。
「再加兩次,總共一百五了。再說,那個字當然算是髒話,尤其當你把它當口頭禪的時候。」裴聖早就發現她滿嘴不雅的字眼了,只是之前以為很快可以把她趕走,也沒有管太多。看來她暫時不可能離開,所以他就準備改造她,順便把她惹怒,呵呵。
「那個是發語詞,語助詞,加強語氣用的,就像驚嘆號一樣的功能,你懂不懂,臭老頭?」爾晴瞪大眼楮,試圖用凌厲的眼神逼退他。
可惜,她的怒氣、她的凌厲,望入他的眼中,居然讓她迷失在那又黑又濃的眸色中,差點忘記要生氣。
靠,這男人會使魔法,還是少看他為妙。
「不管那是什麼詞,總之每出現一次就拙五十,就這樣。還有,下午我會找人來幫你做制服,你去買東西的話早點回來,別亂跑。」他交代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制服?」她尖叫。
「有問題嗎?」他停下腳步,微微轉身。
「當然有問題。誰說我要穿那什麼蠢制服來著,你有病啊?」爾晴仿佛在看神經病似地瞪著他。靠,這兩天眼壓好大,都是因為要用力瞪他的緣故,真酸。
「我這邊民風淳樸,你這種暴露的衣著不適合。」他簡短地說明,仿佛這樣她就該懂了。
「我這哪里暴露?」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背心,只是有點短,跟低腰短褲間露出一截可愛的白皙肚皮,她都不覺得害羞了,他在替她涼什麼?「這是正常年輕人該有的穿著,是你這種老頭子無法理解的。」
「嗯哼。」他挑了挑眉。「很不幸的是這個老頭子偏偏是你的老板,你的少爺,所有的命令你都不得違抗。」
「靠,你還是我的神勒!」她猛翻白眼。怎麼有男人這麼白目,讓她不想恨他都不行。
「你要把我當神崇拜,我也很難反對啦!記得,五點前回來。」他說完人就定掉了,這次沒給她機會攔住他。
「變態!」她朝他背後吐舌頭。「哈,我剛罵髒話他沒算到,嘿嘿。靠,我得意個什麼勁兒啊?」
爾晴敲了自己腦門一把,覺得自己再跟這個怪男人混下去,到時候一定無法回去適應正常人生活的。
廉爾晴發現這真是一個怪地方,附近集合了所有的現代與未開發因素,矛盾得緊。好比附近有最大、最現代的大賣場,卻有著一些看起來很古老的店鋪,今天她還經過一家當鋪呢!這年頭,居然還有當鋪這種東西。
當然,一般的汽車借款什麼的也是有,但那家當鋪還真的建築得古色古香,跟古時候的當鋪很像,一點也不像汽車借款什麼的,反而比較像古跡。
「怪,怪,怪。」她動手料理著下午去超市買回來的食材,準備晚上煮個海鮮粥。
不過這棟大屋子好像真的只住了裴聖一個人,其他工作的人下班後就走了,仿佛早上那種門庭若市的景況是她幻想出來的。
「唉呀,好好的暑假我該去花蓮泛舟的,居然在這邊切筍子,洗蛤蜊,煮粥,真沒出息,浪費青春。唉唉唉……」她手里邊動著,嘴里還念著,心里不忘哀怨一下。
「你干麼自言自語?」裴聖走進廚房,跑到她旁邊參觀了一下。「總算要弄點像樣的食物來吃啦?」
爾晴忙了整個下午,連偷懶睡午覺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懶得回答他,更懶得跟他繼續斗嘴。
「多煮一點,晚上有人跟我們一起吃飯。」裴聖說。
「客人喔?我為什麼要服侍你的客人,給我加班費。」她手里繼續切筍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吸血鬼啊?只多一個人吃飯,什麼加班費?」
「那你就可以吸我的血,擅自扣我薪水,我為什麼不能要加班費?」她想到下午被他恐嚇不能說髒話,就覺得虧大了。
她一時間是不可能改得過來的,所以照他這樣罰,她的薪水恐怕會去掉大半。干脆巧立各種名目,要他加薪水,加減補貼一下她的損失。
「好,反正我是個寬大的老板,加你兩百好了,反正你只要說四次髒話就用掉了。」他無所謂地笑笑。
爾晴斜眼看他,發誓總有一天要在他面前喊出一整串的「靠」,靠給他倒。
靠!
「親愛的少爺,你說完的話可以滾了,廚房多了你也算太多。」她咬牙道,恨不得把菜刀舉到他眼前揮動著。
「看來你說話的禮貌問題也有待訓練,不過今天先放過你吧!」裴聖不打算現在跟她杠上,反正晚一點還有得她跳腳,先吃完飯再來吧!
有時候斗嘴也是滿需要熱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