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沒什麼要求啦,薪水就比照小淇的薪資水準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想要給我加薪,我也沒什麼意願反對啦!」
襄筱海悠悠然靠在他的辦公桌邊緣,她那被湖綠色旗袍包裹著的可愛小臀部正輕壓在他偉大的公文上,看得他青筋隱隱跳動。
「你可以滾了。啊,我忘記你上次叫我滾的時候還先讓我喝完咖啡,這樣好了,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請你喝一杯。」他表現得一臉神清氣爽,仿佛能擺月兌她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情。「蕭秘書,麻煩端一杯咖啡進來。」
這男人真有惹怒人的本事!看著他一臉得意的對著對講機交代,筱海的脾氣差點發作。
「既然你誠心誠意招待,那我就先喝完咖啡再走。」然後明天再來上班。她在心里補充著。
他辦公室有套桌椅,也是原木的材質,圓桌配上厚實的椅子,剛好提供下屬來洽公時談公事用。
她走到那桌椅前面,拉開其中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椅子實在不怎麼好坐,我希望你給我的辦公室不是搭配這種椅子。」
她邊坐著邊批評著,順手還把手上的繡花提包擺在硬邦邦的原木桌上,跟這一屋子僵硬的公事化擺設一點都不搭。
「你什麼意思?」原馭低聲吼,發現她並沒有轉頭面對他的意願,只好走過去逼近她。「你剛剛答應我要離開的,難不成你想反悔?」
「我是答應你喝完咖啡先走,我想既然明天起我要過朝九晚五的生活,好歹今天也要好好去到處玩玩。奇怪,蕭秘書咖啡煮得有點久。」她一邊說還一邊念著。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來上班的,你給我听清楚。」他一把攫住她的左手腕,將她整個人半提起來。
他沒遇過這麼「番」的女人,既然言語已經無法溝通,只好訴諸身體語言。
「唉呀!」
她被這一扯,人整個撞上他,她出于本能的右手抵住他的胸膛,念頭一轉,她唇邊浮起一抹頑皮的笑,那右手就這樣撫模起他襯衫包裹著的強壯胸膛。
他的胸膛好厚實,看不出來這位大哥也是有練過的,還有肌肉呢!
她故意一臉花痴地看著他。「其實我覺得我也不一定要當公關經理啦,當當少女乃女乃也很不錯,你要不要考慮看看啊?」她邊說著還邊繼續蹭著他的胸膛。
原馭低頭看她一眼。他當然知道她又在耍什麼把戲,這一招稍早在樓下已經使過了。她以為她可以把他逗得困窘不已?
懊歹他也是個有歷練的男人。
「我不缺老婆。」他說著還故意一把扣住她的腰,進而將她按壓在他身上。
她的身子一靠上他熱燙又堅硬的身子,她的心跳居然漏了一拍。
那一刻她眼底出現的迷惘表情讓他想要抱住她,結結實實的給她一個吻,抹去那眼底脆弱的神情,給予她最多的熱情……
他從冥想中醒來,強迫自己推開她,以免等一下醒過來發現自己把這些幻想畫面通通實現了。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跟這樣一個女人糾纏。
他的生活非常的有效率又簡單,他有自己奉行不悖的原則跟方式,而她太復雜、太亂七八糟,太不按牌理出牌。如果跟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恐怕生活中會有處理不完的狀況,一切都會超出他的預期。
不,他負擔不起這樣的改變。
「啊,那真可惜。」她希望自己話里面沒有嘆息的味道,剛剛他推開她時,她真的有一種空虛的感覺,差一點就自己又靠了回去。
她出社會跑跳也不是一天兩天,追求者從販夫走卒到企業大老板都有,只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超出她的預想過。她輕輕松松地對付了這些人,誰也沒有得罪。她做生意跟做人的方式都是一樣的,廣結善緣,卻跟誰都不大深入。
原淇也算是一個例外了。她喜歡這個靦可愛的妹妹,所以忍不住出手幫她。老實說來,她跟原淇這樁買賣,算一算真的是慈善贊助的成分比較大,可惜她大哥並不知道,還成逃讜她鬼吼鬼叫的。
其實她想進慶燁集團工作除了想拓展自己的經驗,好奇跟有趣更是最主要的原因。認識他之後,她發現光是為了能惹怒他,她就願意付出時間跟精力。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病態?
「看來我們又回到原點了。」原馭揉了揉額頭,發現這個女人真的消耗了他不少精神。「你到底有什麼偉大的原因讓你相信我會用你?就算小淇不在了,照樣還有其他人可以主持公關部門,這你就別費心了。」來硬的也不行,他只好換來軟的。
「嗯哼,這次說得差強人意,態度有改善了。」她雙手盤胸,一邊還點頭稱是,那腦後發簪上的墜子晃動著,看得他心都煩躁起來。「既然你這麼虛心求教,我就告訴你吧……」
說話間,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聲,接著蕭秘書端著一杯咖啡進來。蕭秘書是上了年紀的已婚婦人,年近四十,當年是他父親的秘書,很自然地,他在接收總裁位子時便一起接收了她。
蕭秘書果然嚴謹處事,知道兩人在談事情,朝原馭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啊,好香哪,蕭秘書真是多才多藝。」筱海開心地坐下來喝起咖啡。
「把你剛剛沒說完的話給說完,我可沒有整天時間陪你耗。」原馭覺得她那悠哉的模樣真是礙眼極了。
「哦?這樣喔,可你這幾逃詡跑到我店里頭喝茶,我還以為你很閑呢!」她說著抬頭看他,發現他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遂決定不要再招惹他。「你知道我跟原淇談妥的交易是什麼嗎?」
她忽然轉移話題,讓他神色一凜,「什麼?」
筱海再度喝了口咖啡,這才緩緩開口,「我幫原淇處理到西班牙學畫的所有細節跟學費,包括幫她申請學校、找住所,甚至找人照顧她。而她典當給我她的工作能力,也就是說如果我提供她學畫兩年,那麼她以後就要為我工作兩年。這樣你懂嗎?」
「兩年?原淇瘋了嗎?這樣等于讓你能操控她兩年,她怎麼會到去做這樣的交易?!」白痴才簽這種約!原馭差點吼叫出聲,如果現在自己的妹妹在這里,恐怕會被他給瞪死。
但他豈能了解這正是她們的交情所在,信任才是這樁交易最重要的一點。筱海盡量用省錢的方式讓原淇學畫,好讓未來她償還代價時不會太吃力。
但原馭完全從商人的角度去思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的妹妹瘋了。
「所以啦,你能對我不好嗎?現在原淇可是靠我吃喝,靠我的人照顧,如果你虐待我,我就虐待她。」筱海故意這麼說,明明看到他身上要噴火了,她還不怕死地拿柴去添。
「襄、筱、海!」他低吼。「她要錢我可以給她,天哪……小淇,原淇你這個……」他邊焦躁地在室內走來走去,拳頭握了又松,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先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再去西班牙掐死自己的妹妹。
他妹妹不肯跟他拿錢去學畫,偏要跟這女人達成什麼鬼交易。這下可好了,他老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靠她,如果他不答應讓她來上班,她說不定真把原淇一個人丟在西班牙,這怎麼可以?!
可惡的原淇,到底知不知道她寧可跟外人交易也不用他的錢,究竟將他陷于什麼樣的境地啊?
「啊,那麼我明天幾點上班?」她不管他在旁邊鬼吼鬼叫,繼續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原馭瞪著她的後腦勺,真想推她一把,讓她跌進咖啡中淹死。可惜幻想不過是幻想,他眼前還真的不能對她怎麼樣。可惡!
「九點半,找我報到。」明天之前,他一定要想出辦法對付她。
筱海終于心滿意足地喝完了咖啡,微笑著站了起來,拎起她的繡花包。「那我走了,總裁大人。」說完還鞠了個躬,這才施施然退場。
原馭用力地關上總裁辦公室的門,差點咬斷一嘴牙。
原馭將車子停進自己專用的停車格,拉起手煞車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他昨夜根本睡不好,整個腦袋里面都是襄筱海那囂張的小巧臉蛋,搞得他一早起來就擺一張「屎臉」。
「絕對不能放她去公關部,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他矯健的腿踏進電梯時還在想這件事情。「或許把她冷凍著,過幾天地覺得無趣就自動不干了。」
結果不到一分鐘,他的自我安慰馬上為之破裂,因為在大廳遇到幾個人這樣跟他說——
「總裁,新來的襄經理真的很能干,提出的建議都很犀利。看來公關部門馬上就要建奇功了。」這是行銷部的經理說的。
「總裁,您終于找到人來帶領我們公關部了,自從原經理離開後,我們真的混亂成一團,這下終于可以安心了。」這是公關部的李永善說的。
「總裁,听說公關部來了一個美女經理,我好想去看……」
「看什麼看?!」原馭陰沈地打斷這位經理的話,對方一愣,臉色隨即灰敗。
不過原馭可沒時間跟那些人閑嗑牙,他有很急的事情要去處理,而那件事當然就是——扭斷襄筱海的脖子。
天哪,她手腳真快!明明叫她九點半找他報到的,而現在才……九點二十五分,她居然已經進入公關部興風作浪了。她就這樣自己跑去公關部,然後宣布自己是新來的公關經理嗎?這種厚臉皮的事情也只有她這等怪女人做得出來!
原馭出了頂樓電梯,如旋風般掃過蕭秘書的桌子,直接進辦公室,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撥內線電話到公關部。「叫襄筱海到我辦公室。」
他甚至等不及讓蕭秘書幫他找人,他氣壞了。
苞他這邊氣急敗壞的模樣相反,襄筱海帶著優雅的微笑,穿著一身深藍色旗袍緩緩地出現在他面前。
「總裁大人,早安。听說你急著找我啊?」她轉過手上手鐲式的表看了一下。「剛剛好九點半,我沒有遲到啊!大人,為何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呢?」她無辜地問。
原馭不以為然地瞪她一眼。「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我不是叫你直接找我報到,你跑去公關部門做什麼?」
天哪,她還沒開始工作就把他弄得雞飛狗跳,真不敢相信他真的答應了讓她來慶烽集團工作。
「我來得比較早啊,想說先去跟大家打打招呼,這有什麼不對嗎?」她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心里頭可快要笑翻了。
其實她平常很愛賴床的,今天為了提早到,還要小余無論如何要把她弄醒。其實她想像得到開始上班後自己的日子會多麼痛苦,至少每天要準時起床就是一件擾人的事情。
她做生意時,如果不是非常感興趣的生意,絕對不會答應對方約在一大早。通常她都是十點以後才開始工作,日子過得可說是悠哉又快活。但是往後她想要繼續這樣過,恐怕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光看原馭那張噴火的臉就知道了。
「不需要打什麼招呼。」原馭斂起怒氣,故作鎮定。「以後你就在我身邊當我的助理,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唯有把她綁在身邊嚴加看管,才能遏止她到處去興風作浪,好把傷害性降到最低。
「我干麼要當你助理?你又不缺助理。」如果缺助理,老早有這個職務了,不必想都知道,這個職位是他針對她憑空生出來的。
「現在缺了。」他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準備開始辦公,表示這件事情就此定案,沒有商量的余地。「愛做不做隨便你,如果不想做,現在馬上可以走。」
「原馭你……」她氣得跺腳。
「喔喔!」他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現在是你老板,直呼老板的名字不妥當吧?」說完還奸笑出來。
炳哈,能把她踩住的感覺真的太棒了,一掃他今天早上的陰霾。
筱海深呼吸幾下,接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座位在哪里?」她的聲音里面還是充滿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味道。
「咦?」原馭詫異地抬頭。「你不是要走了嗎?」
筱海氣憤地噴了口氣,然後馬上換上一個過于甜膩的笑臉。「為什麼要走?既然總裁大人這麼喜歡我,非把我帶在身邊不可,那我還是委屈一點待在你身邊好了。啊,我看我就坐在你辦公室里面辦公好了,這樣你要看我隨時都看得到。」
「我才不想時時看到你。」他反射性地說。「你去坐在蕭秘書旁邊,等等,這樣不好,你肯定會帶壞我的秘書,訓練一個秘書不容易,我還是不要冒險好了。」
瞧他說那什麼話?她會帶壞他秘書?襄筱海听了火氣又忍不住要升上來。
「快點想好喔,人家站得很酸呢!」她邊說邊暗自咬牙。
「你就跟我用同一間辦公室吧!」他一臉痛苦地說。
「那真是謝主隆恩了。」她說著瞪著他低頭辦公的腦袋一眼,這才踩著高跟鞋走出去找蕭秘書。
想要逼退她?慢慢等吧!
原馭擺明了要把她晾在那邊,只負責下命令要她在他監視的範圍內工作,卻一點都不打算幫她處理增加座位的事宜,她只好求助于蕭秘書。
幸好蕭秘書人挺不錯,幫她聯絡總務課的人找來合適的桌椅,她甚至還挑到了一張自己喜歡的款式呢!
問題是總務課的人把桌子跟其他電腦等用品搬來後,她就跟人家說剩下的要自己來,所以現在正忙著擺放她的桌子。
原馭一直低頭看著手上的文件,要不然就是盯著電腦的螢幕看,仿佛很專心,其實一點也進入不了狀況。
他的一雙耳朵忍不住去听她的動靜,她不時發出些輕微的噪音,弄得他更是心浮氣躁。
看她簡直是個大小姐,光是搬動東西的樣子看來就非常外行。還有,穿那一身的旗袍怎麼搬桌子?她彎腰拿東西的時候,旗袍開衩處就會往上提,露出更多白皙的大腿,他看了猛皺眉頭。
憊有,她那樣瘦弱的身子居然妄想拖動一張厚實的原木桌,這女人早晚跌倒。
「天哪,怎麼這麼重?」筱海拖著桌子,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想要拖動它,她覺得這個方位不大好,應該搬到窗邊,這樣視野會比較佳,可是這張桌子實在是給它該死的重!
正拖到額頭都快冒汗,一只強壯的手臂卻伸了過來,順勢將她隔開。
「這麼點力氣也沒有,干麼出來工作?」原馭冷冷地嘲諷。
不知何時他已經拆掉領帶、卷起袖子了,此刻正在幫她搬桌子,肯定是看不下去了,可見得他一直都在偷偷觀察她。
筱海心里頭一陣竊喜,看著他卷起袖子的模樣跟平日嚴謹又僵直的外型很不相同,這樣的他讓她著迷了起來。
她很想知道如果把他梳整得非常整齊的頭發弄亂,那會是什麼模樣?她覺得自己的心里頭蠢動的是一種奇怪的。
「我不出來工作,難道你養我啊?」她很自然地回嘴。
卑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這句話後面暗示的意思,讓兩個心里都有鬼的人尷尬了起來。
彼此的感覺都錯綜而復雜,某種情愫在兩人內心滋長,而這樣的感覺有點陌生,也有點令人不知所措。
「你想好要搬去哪里沒?我可不會再幫你搬第二次,不要叫我搬了之後再看看。」他扯開話題,避掉這敏感的時刻。
筱海也有點臉紅。「我要靠窗那邊,這樣可以看得很遠。」她自己站到預想的位置上。
他看著她,看到光線從落地窗投射在她身上,光線下她的五官顯得非常的細致粉女敕,仿佛最上等的瓷器一般,教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這麼漂亮?雖然他知道她長得不錯,但從來不曾像此刻這樣扎扎實實的驚艷!
彬許是先前他總是忙著對付她,根本無暇好好看看這個女人。他想到了今天在大廳時接收到關于她的評語,他們說得對,他的確是幫公司增添了好的風景。
「你覺得怎樣?」筱海對他揮了揮手,唇邊漾泛著溫柔的笑容。
「我覺得很好。」他的目光直直地盯在她身上。
但是筱海沒有發現他的出神,忙著跑過來。「我來幫忙抬。」說著她還真的動手去抬桌子。
結果她發現原馭真的滿好用的,輕松地幫她把重物都歸位,最後還在她裝電腦後面一堆線路時接手,三兩下把所有線路都接好,甚至連網路線也給接上了。
「如果讓你再搞上一個小時,我這個早上根本不用工作了。」他搖搖頭說。
本來是想要讓她不好受,誰想到自己居然成為她免費的勞工了。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果然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料,光弄那些電腦線路就弄到快打結。他懷疑他沒接手的話,說不定她會氣得把線路都拔了。
同時他發現,她在某些方面挺沒耐性的。發現她的小缺點後,竟讓他覺得她可愛了起來。其實她不惹他的時候,也有可人的模樣,說不定相處起來沒有預想的痛苦,他可以順利熬過這段時間。
然後等她戒心松懈了,他慢慢套出小淇的去處,然後親自去幫小淇搞定生活跟學畫的事情,這樣她倆的交易自然可以解除,然後他就可以把這女人踢出公司了。
嗯,很不錯的計劃,值得一試。
「啊,終于都弄好了。」筱海拍了拍手。「請問總裁大人,我現在要做什麼?」
「做什麼?」他想了想。「目前沒什麼事情,那你就把今年公司的幾個大案子看一遍,研究研究,說不定哪天用得上。」他抽開檔案櫃,拿出一些沒有機密性的案子,一落一落的放到她桌上。
筱海看著他的動作,隨著公文堆疊到她桌上的速度,她的臉色也慢慢灰暗下去。
「你不是說你很需要一個助理嗎?難道我就是來讀這些資料庫的嗎?」她是不介意看一下這些案子,但是這家伙的用心也太明顯了,擺明想逼退她。
唉她剛剛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呢!誰想到這是誤會一場,他還是那麼的惡劣。
「什麼叫做備而不用你知道嗎?」他扯開一個一點都不真心的笑容。
她小嘴努了努,又在嘴巴里面咕噥了幾句。
「你又在說什麼?」他微眯起眼問,記得她上次做這動作時是在偷罵他。
「相信我,你不會想听的。」她鼓起腮幫子忿忿地走開,拉開自己的座位,將自己的臀部重重地拋到椅子上,然後拿起一個檔案夾遮住臉。
原馭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偷笑了起來。
彬許把她留在這邊也不錯,好歹他會有些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