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帶著遲疑的敲門聲稍稍震動了睡夢中的人兒。
叩……叩叩!
再一陣帶著遲疑的敲門聲敲醒了逐漸從睡夢中醒來的塵琳。她申吟一聲,還沒張開眼就覺得渾身酸痛,而且她是被什麼石頭壓住了嗎?為什麼身體不能動彈呢?
「項擎朗!」塵琳低呼著推推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他躺在工作間的地板上睡著了。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她低頭一看,兩人都跟新生兒一樣赤果,而他的一部分甚至還深埋在她身體里。回憶頓時如潮水涌來,她想起了昨天這家伙喝了酒之後,兩人上了床。後來他說要上樓工作,結果做著做著最後兩個人居然在工作間親熱起來。
彬許是因為馬拉松式的太累人,最終兩人居然就這樣睡在木質地板上,早上醒來沒感冒還真是奇跡。
「老板……項先生,請問你在里面嗎?」小曼的聲音在工作室的門外,看來剛剛敲門的人就是她了。
「項擎朗,小曼……怎麼辦?」她拍了拍那張睡眼惺忪的臉,焦急地壓低聲音說。
誰想到她的動作增加了兩人身體摩擦的機會,然後她就感覺到他在她里面的變化。她瞪大眼——
「你居然還有這心情?」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外面有人隨時可能抓奸在「地板」,而她這個「奸夫」居然想再來一次?「快點想辦法啦!」
「沒辦法,我是男人。」他懶慵地笑了,甚至還在她里面動了起來。「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敢進來的。」
「不行!」她拍開他正打算親吻她的嘴,一把將他推開。「我去鎖門,你快點回答她,不然她可能會進來。」
她七手八腳起身,但才走了兩步就跌跤了,因為腿完全被壓麻了。可惡,那家伙干麼睡在她身上?
「老板,你在里面嗎?我是小曼……我可以進去嗎?」杜小曼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
塵琳露出驚恐的表情,朝著撐起手肘看戲的項擎朗猛揮手。
他居然還咧開一個感興趣的笑容,好像這一幕多有趣似的。她氣憤地瞪他,然後不管發麻的兩腳,爬著往前,就為了趕緊鎖上門。
只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可愛的小全落入他眼底,他的眸色完全變了。就在她扣下門鎖的同時,他也出聲了——
「不準進來,把我的行程順延,三個小時內都不要來打擾我,懂嗎?」
「好的,可是老板……塵琳還沒來上班,有點奇怪,以前她都九點以前就來了……」小曼沒有馬上離去。
「她生理痛,會晚點來。」項擎朗才說出口,就得到一個惡狠狠的瞪視。「我的行程你幫我處理,有會議的話幫我取消。」
「好,我馬上辦。」小曼的聲音跟著腳步聲往樓下去了。
這時塵琳才松了口氣,整個人趴倒在地板上。「天哪!」她以後絕對不要被這男人沖昏頭了,真是驚險!
沒想到某個始作俑者可不這麼想,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後,一個舌忝吻落在她光果的背脊上。
「啊!」她驚跳一下,轉頭才看到他。「你干麼啦?」她趕緊又壓低聲音,怕樓下的人听到聲音會再跑來。
「我們有三個小時,而我喜歡你這姿勢。」他眯起眼看她,目光流連在她縴細的腰跟圓翹的臀部上。他很慶幸自己石膏只有打在小腿,雖然行動有點不便,但卻不影響他偷香。
她這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身子,而且還是半趴在地上。頓時她臉一紅,雙手環胸坐起來。
他則從身後一把圈住她,然後咬嚙著她的脖子。一手從身後圈握住她一邊的柔軟,毫不客氣地揉捏著,帶給她一陣陣熟悉的刺激。
「嗯……」她發出輕聲的呢喃,像是抗議又像是申吟。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經往下探去,絲毫不客氣地揉捻著那細致的敏感中心。她微微閉上眼,覺得兩腿之間開始滾燙,而腦袋也開始暈眩。
「我們應該……想辦法去樓下拿衣服。」她還記得兩個人昨天把衣服月兌在二樓,這兒只有兩件浴袍。
「好啊,三小時之後吧!」他低沉的笑聲震動胸膛,讓貼靠著他的她也感覺得到。「現在,我比較想欣賞你的臀部。」
他說著將她上身推倒,雙手扶起她的腰,將自己的尖端抵住她毫無防御的柔軟處,然後一個戳刺,他再度進入她。
她覺得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又來了,雙手抓住地板,還要一連咬住唇阻止自己的申吟。
然而那男人像是故意的一般,每個沖擊都像是要把她的申吟從壓抑的嘴里撞出,一波急似一波,充滿了侵略性。
「喔,不要了啦……」她苦著一張臉,臉蛋通紅。
可她那嬌弱的模樣卻讓他益發興奮,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拉靠在他身上,隨著他沖剌的動作,兩人的身體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引起肌膚更多顫栗……
最後當她一次又一次在高潮中顫抖,終于他也釋放了自己,讓兩人一起栽入那不可控制的境地。
***bbscn***bbscn***bbscn***
項擎朗拄著拐杖出現在一樓辦公室間時,高凱和杜小曼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擎朗,你的腿怎麼了?」高凱瞪著他小腿上的石膏。
「被車撞了,骨折。不是很明顯嗎?」他沒好氣地說。
「天哪,老板你沒事吧?」小曼關心地問。
這回項擎朗翻白眼了。「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除了骨折還有別的傷嗎?好像還有些外傷,你石膏上方的皮膚紅紅的,醫院沒幫你上藥嗎?是車禍時的擦傷吧?」高凱說著還蹲到他面前,研究他的傷肢。
項擎朗用拐杖當武器,一把隔開高凱探索的手。「不關你的事!」
尤其那被高凱推測是車禍擦傷的紅腫卻是自己撕膠帶造成的,這他死都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小曼,我這有一筆款子你幫我拿去銀行存。」他扔了張支票給杜小曼。
「可是老板,你不是半個月存一次,這次為什麼剛存過又要……」小曼不解地問。
「叫你去就去,我大便要不要跟你報告為什麼?」他粗魯地說。
「好,馬上去。」小曼有點不情願地起身,她本來想抽空打個電話給塵琳,問她生理痛要不要緊。只是老板怎麼會知道她生理痛?通常女生不會直接這樣說,會說不舒服或是肚子痛。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跟老板這個講話毫不客氣的男人,應該沒必要修飾太多。塵琳對老板說話好像也一直如此,真是羨慕她,一點都不怕老板耶。
一等小曼出了門,項擎朗就轉向高凱。「我禮拜六本來要去材料行拿訂好的物料,你幫我跑一趟,去全部搬回來。」
「OK,那我得開你的車去。」高凱的車子裝不下大型的物料,所以通常拿物料都是項擎朗自己去。
「好,鑰匙在我桌上。」項擎朗打發了他。
一等高凱也離開辦公室,項擎朗拄著拐杖站在樓梯口朝上喊︰「你可以下來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當我的女朋友有這麼丟臉嗎?」
塵琳這才從二摟走了下來。
「你才麻煩,要不是你,我怎會陷入這種困境?」她嗔他一眼。
沒想到她這含嬌帶媚的表情卻讓他又想一把抱住她。「你再對我那樣笑,我們今天就不用工作了。」
塵琳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扯過他一枝拐杖,在他重重打了一下。「婬棍!」
「遇到婬棍總比遇到不舉的好吧?」他一把扯住閉杖的尾端。
她把拐杖丟回給他。「當你的女朋友不丟臉,可是上班時間跟老板鬼混可不大好,都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要吃早餐。」他大剌剌地宣布。
「吃什麼早餐?冰箱的吐司吃完了,沒材料做了,外面早餐店也都關了,誰賣給你?」塵琳反駁著,這人老愛中午才來吃早餐。
「面包店開了啊,便利商店也有賣啊。」他還很理直氣壯。
「那我干脆去便利商店買飯團給你好了。」她被他氣到。「你禮拜六還死要加班,不是急著工作嗎?現在怎麼不急了?」
「阿凱去拿材料了,東西沒回來我怎麼開工?」他走到一張沙發椅上坐下。「快點、快點,我二十分鐘內要吃到吐司烤好的,蛋半熟,還有火腿煎到金黃……」
面對項擎朗的點餐,塵琳雙手盤胸看他能有多羅嗦,但是她還沒有機會批評他、數落他,大門就被撞開了——
「哈哈,各位,我回來啦!大家很想念我吧?」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將手里的行李往地板一扔,雙手攤開,彷佛準備迎接撲面而來的飛奔。
塵琳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
「先生,請問你找誰?」她輕聲地問。
項擎朗翻翻白眼,用他的拐杖揮了揮。「臭阿虎,回來就回來,喊那麼大聲干麼?」
那男人正是去了日本出差的設計師左嘯虎,他剛去日本塵琳就來了,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見過面。
「我去了三個多月,都沒人想念我嗎?只有小曼會跟我msn,你們這兩個無情的家伙!」左嘯虎一臉可憐的模樣。
塵琳已經猜到他的身分了。「你是左嘯虎先生嗎?你的作品很精采,我最近剛好……」
「哇啊,擎朗,你新馬子嗎?比之前那一個漂亮耶,爆有氣質的。」左嘯虎伸出一只大手。「你好,我叫做左嘯虎,左邊的左,嘯是一個口再嚴肅的肅,虎就是老虎的虎。」
「介紹那麼詳細做什麼?」項擎朗看到左嘯虎猛握住她的手,心里一陣不爽。「還有你,我餓了,快點去。」
「喔,那左先生也還沒吃飯吧?要不要順便幫你買點東西?」塵琳很喜歡這個看似粗魯卻很熱情的左先生。
「我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你真是溫柔的小妞!對了,叫我阿虎就可以了。」左嘯虎還咧開一嘴白牙說。
「你是我的助理,誰準你幫別人買東西了?」項擎朗舉高拐杖對準她,現在拐杖已經成了他的武器了。
塵琳瞪他一眼,然後跟左嘯虎笑了笑,就出門去了。
左嘯虎還目送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為止。
「再看下去,門都要穿了。」項擎朗不爽地說。「你為什麼這麼快回來了?我打算把你長派在日本,反正那邊接到的案子也不少,以後你就不用回來了。」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接日本的case?」左嘯虎不以為意,拉了把椅子就坐下。「喂,你剛說她是你的助理,那麼她不是你馬子了?」
看到左嘯虎一臉感興趣的模樣,項擎朗真是大大不爽了。「她是我的助理沒錯,但也是我的女人。敢動她,殺了你!」
這下換左嘯虎笑了。「哈哈哈,我還第一次听到你這樣說耶!女人對你來說不是只是休閑娛樂的一種選項嗎?」
「對,但她還是我的。」項擎朗黑著一張臉說。
他其實很不想承認,他在乎那女人的程度遠超過自己想像。可是季塵琳跟他以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所以他會有一些反常的行為,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他撇撇嘴,這樣安慰自己。
只是當他拄著拐杖走進自己辦公室,眼里卻還老是看到她那可愛的笑臉,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容,可是當他的手指模到自己上揚的嘴角時,卻皺起了眉頭。
奇怪,一開始他還真的覺得這女人會是個麻煩,肯定很沒時間概念,做事情很糊涂,否則什麼樣的女人會抱著一大堆東西,在一個叫不到計程車的地方晃。最後千辛萬苦回到家,還把自己鎖在門外呢?
當她堅持他給個機會時,他其實是想讓她輸得心服口服。而當她打掃完工作間,朝他得意的比了個V字時,那燦爛的笑顏至今都未在他記憶中褪色。
憊有,無論他說了幾次要fire她,她都不為所動,說她沒自尊沒神經又不是,畢竟她也常被他惹怒。她就像一本鮮活的故事書,讓人眼楮移不開,只想一頁翻過一頁。
而經過了親密的接觸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像是只吃了蜜的熊,不大樂意離開她的身邊。連假日都常在工作的他,居然很希望今天也是假日,他可以再跟她做兩個人的天體營,最好整逃詡不用穿衣服,在工作間當亞當跟夏娃。
若不是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就是他真的被她迷住了……
天哪!
他將身子投進椅子中,不敢再想下去。
******bbscn***
塵琳提著一袋面包跟一袋食物,走在巷子之間。她不急著回去,不緊張著項擎朗給她的時間限制,因為她需要一點空間跟時間去想一想。
雖然她知道自己對項擎朗除了欣賞之外,還有一些不能去深究的眷戀情懷。明知道他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混蛋,她還是被這樣一個男人吸引。
只是誰能不被吸引呢?
他的個人色彩如此強烈,即便他時常把大家耍得團團轉,但他就是那個發光的人物,誰都會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注目一樣東西久了,那些好與不好都那樣深深地刻在心里了。尤其是她,對他的喜好習慣了解的越多,對他越是放不下。
如果不是項擎朗主動打破了兩人最後的一段距離,她可能就要變成一個暗戀老板的員工了。
他跟她以前交往過的男人都不一樣。她過去交往的男人,都是交往後才發現對方的致命缺點,而她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分手了。這次,她一開始認識項擎朗,就發現他確實是個混蛋。按照她以往的個性,應該連讓自己喜歡上他的機會都不會有,徹底地摒棄這男人才對。只是她宛若一個睜眼瞎子,筆直地走向他。
每當他激怒她,都讓她從壓抑的情感中蘇醒一些。她不知道為什麼,隨著自己越來越不壓抑脾氣,那感情也跟著不受壓抑了。是不是女人都有一種飛蛾撲火的本能?即便知道撲火會死,還是忍不住往火光靠近?
無論如何,她的心跟身都烙滿了這男人的痕跡,就算她想月兌逃,似乎為時已晚。
曾經她跟蘇穎珊抱怨過,身邊的男人沒一個有肩膀,她要的也不多,為什麼就是找不到。蘇穎珊說她的標準在過去是叫做一般,但是現在來說,這種標準簡直跟在找尋英雄一樣。
英雄。
那麼項擎朗會是她的英雄嗎?
即使是個混蛋,只要他願意,還是可以當某人的英雄吧?
她的心升起一些新的渴盼,尤其當她發現左嘯虎握住她手的時候,項擎朗的眼里在冒火,她覺得有趣,逐漸體會到他的佔有欲似乎有增強的趨勢。
彬許英雄終究不是只存在神話中,她也可以得到她的英雄。
冥思間,她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塵琳!」
她一轉身,就看到小曼朝她跑了過來。她停下腳步等小曼追上來。
「你身體好一點沒?我以為你一整逃詡要請假呢!」小曼喘著氣說。
「呃……」塵琳想起稍早那尷尬的場面,不禁微微紅了臉。「我比較好了,剛剛老板堅持要吃早餐,所以我去買吐司。啊,對了,那位大胡子的左先生回來了。」
「虎哥回來啦?」小曼開心地說。
塵琳淺淺一笑。果然左嘯虎是個人緣不錯的人,小曼看起來挺喜歡他。
兩個人回到工作室,塵琳就進廚房去展現她微薄的廚藝,烤面包跟煎蛋。不久之後,項擎朗坐在廚房的桌前,眼前擺著一盤他指定的早餐,但是臉色還是不大好看。
「為什麼他也有?」項擎朗悶著聲音,還用下巴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大胡子說著。
「吃你的早餐。」她重重把咖啡杯放到項擎朗面前,態度就像是面對搞怪的幼稚園小男生一樣。「阿虎,要咖啡還是果汁?」
左嘯虎咧開一嘴白牙。「咖啡好了,謝謝你。」
項擎朗瞪他,惡狠狠地。「那是我的,豆子是我買的,還有她的薪水也是我付的。」
「說到薪水,三個月已經滿了,麻煩你把薪水付一付。」塵琳一手插腰,一手支在桌上,側著身子瞪他。
項擎朗撇撇嘴。「馬上開給你。」
「不用麻煩你了,只要你交代小曼,她會做的。」塵琳說著朝外面喊︰「小曼,麻煩你到廚房來一下,項先生要開支票。」
她的行為讓正在吃東西的左嘯虎嘴巴張得大大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樣支使項擎朗耶!
丙然杜小曼很快拎著老板的支票本跑進廚房。「老板,你要開支票嗎?」
項擎朗沒好氣地接過小曼的筆跟支票本,然後瞪了塵琳一眼,這才在支票本上寫上數字,簽上名字。
「塵琳,你領到薪水了,這麼說你是正式員工了耶!加上嘯虎哥今天回來,我們晚上來開個party吧?吃火鍋怎麼樣?」小曼開心地說。
「我沒意見。」塵琳聳聳肩。
「那好,就這樣說定。等下班我負責去買火鍋料,耶,好期待喔!對了,還要買飲料。塵琳跟虎哥,你們想吃什麼,今天你們是主角。」小曼笑得很燦爛。
「啊,對了,酒的話不用買了,老板提供。」塵琳想到昨天某人讓她買了一堆酒還放在樓上呢!
「你還真慷慨!」項擎朗諷刺地插嘴。
「既然老板請喝酒,那我就請吃飯,火鍋料的錢我出了。」左嘯虎倒是很阿莎力。
「謝謝虎哥,謝謝老板。我去讓凱哥也捐點錢去!」小曼拎著支票本跑了出去。
塵琳彈了彈支票說︰「謝啦,老板,恭喜你還能繼續擁有我這個優秀的員工。」她說完就優雅地從廚房走出去。
項擎朗翻翻白眼。「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嗎?」
「呵呵,很適合你啊!」左嘯虎老實地說。
項擎朗大概沒看看自己平常的模樣,如果塵琳這就叫做囂張,那就沒詞可以形容他自己的行為了。
項擎朗又撇撇嘴,不理他,繼續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