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兩星期是顥天所能忍受的最大期限了,顥雲受不了兄長成天吵著要出院,在詢問醫生他的情況無礙後,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奕麟在這時候擬返回牧場一趟,顥雲見兄長傷勢痊愈得差不多,加上不放心診所,決定跟奕麟一道回去。
她吩咐月眉小心照顧兄長,並叮嚀公司里的陳特助有事就通知她,然後和奕麟搭機到台東。
兩人抵達台東後,倒不急著回山上,沿著東海岸玩了起來,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倦鳥歸巢。
奕麟帶她回牧場晚餐,沐浴在橙黃色夕陽下的四合院美得驚人,上回在黑暗中看不真切的美景,此刻全收人眼中典藏。
吳建方見到她回來,開心得直咧嘴,直到他臉紅紅地偷偷問她俏麗的小堡士有沒有一道回來時,顥雲才明了人家的熱情不是針對她來。
「月眉留在家里照顧我哥哥,短期內不會回來。」
吳建方垮下臉,黝黑的憨臉掩不住失望,顥雲只能同情地望著他。這個生澀小憋子注定失戀了,她大哥可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月眉怕是逃不出他的情網了。
棒天和貞華踫面,她嘰哩呱啦的連珠炮發問,轟得顥雲險些招架不住。
「慢一點,貞華。你丟出這個多問題,叫我先回答哪個?」
「誰教你只匆匆打一通電話回來,交代我那又交代我這的,就是不給我機會開口問你!」貞華發起飆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出了事,他險些被綁架又受了槍傷,加上公司里的事……」
「哇!」貞華興奮地掩住雙頰,兩眼晶燦有神。「這麼精彩?天啊,顥雲,這簡直是電影里的情節!」
顥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電影情節?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嚇死了!」她將兄長受傷的細節和公司遇到的問題一一告訴貞華,貞華听了嘴巴張得合不攏。
但等到她驚愕的情緒一過,有關顥雲和「山頂黑狗兄」宋奕麟的最新桃色啡聞立刻躍上舌尖彈射出去。
「可別想否認!那天在大門口的熱烈擁吻可不只我一個人看到。」貞華警告道。
「你真討厭!」顥雲嬌嗔地睨了她一眼,雙頰緋紅。
「我承認我跟奕麟談戀愛,這下你滿意了吧?」說完後,還不忘咕噥抱怨,「你啊,比那些八卦記者還要糾纏不清!」
「嘿,這可不能怪我,山上生活實在太無聊了,再說我早看好你們這對。但是我得提醒你,你跟黑狗兄那檔事在你們離開這段期間傳得揚揚沸沸,你可得小心那些心碎的失戀少女來尋你晦氣。」
「貞華,你別說得這麼恐怖!」顥雲狐疑地睇著她。
「那天只有你們夫妻和月眉看到。月眉當然是不會說啦.難道是你……」
「呸呸!你以為我有這麼大嘴巴嗎?」貞華備感委屈地嘟唇。「人家都說女人舌頭長,三姑六婆的,其實男人才是口無遮攔!沒想到我家那口子嘴這麼不緊,當天晚上便把這事告訴我那位單戀‘黑狗兄’的小泵清美,我公婆順便听到.隔天就傳得滿山滿谷了。」
巴奕麟的戀情被人當作閑話口耳相傳,令顥雲感到有些難堪。不過他們是男未娶、女未嫁,也不怕人家說,她遂不再放在心上。
直到有病人上門,顥雲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帶孩子來看病的太太在確定兒子沒事後,忍不住懊奇地問起她和奕麟的進展,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表情尷尬。
「劉太太,你耐心等著喝喜酒就對了。」幸好貞華及時出聲打圓場,劉太太似是理解地曖昧一笑,領了藥帶著孩子離開。
下午更離譜,平常忙于耕作的村民們因采茶季剛過而有了空閑,遂跑到診所門口探頭探腦。貞華出來招呼,他們卻搖著手說只是听說醫生回來,過來看一下而已。
有了前一次經驗,顥雲倒大方起來,干脆請他們進來喝午茶。切了一些茶點來配茶,一群人干脆在門口開起茶會來。
大人們閑話家常,小阿們就在庭園里玩了起來。
「咦?孩子們不用上課嗎?」現在還不到放學時候,所以顥雲會這樣問。
「放暑假了。」其中一位太太笑著回答。
顥雲這才恍然大悟。她都忘記時序已到了七月。
不知是誰起哄的,說說笑笑間終于有人忍不住問起她和奕麟的事,顥雲難為情地漲紅臉,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對時,清美和另一位小姐闖了進來,一臉的興師問罪。
「你跟宋少爺的事是真的嗎?」盡避心里有一百個不願意相信,但宋奕麟追隨顥雲下山,兩個人又親密的一起回來的事,早上便傳進清美耳里,讓清美再不能否認了。
「我跟奕麟……」
「天啊!」顥雲才剛起頭,清美已慘叫一聲,血色迅速自氣紅的小臉消失。「你叫他奕麟?」她眼中充滿無法置信,語氣歇斯底里起來。「你怎麼敢?」
「這有什麼不對嗎?」顥雲一頭霧水,望向其他村人,見他們誠惶誠恐地直搖頭。
「他是那麼……」清美努力在腦海里尋找字眼。「尊貴、崇高、顯赫……就像歐洲古代的莊園主人、堡主一樣,你怎麼可以……」
顥雲傻了眼。「清美,你是不是看了太多羅曼史?都什麼時代了……我是說現在人人平等,你怎會有那種想法?」
「你說什麼?!」屈辱的淚水在清美眼眶里打轉。
「他只不過是個男人,平凡的男人,不是神,也不是什麼莊園主人或堡主,你應該……」
「不準你詆他!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曉不曉得你放眼所看到的地方有一大半是宋家的?」
「至少我腳下的這塊地是屬于我們姜家,相連的附近區域也是。」
顥雲的回答顯然讓清美十分訝異,周遭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你……你不可能是說你就是佔這座山林四分之一土地的神秘主人吧?」清美語無倫次起來。
顥雲完全不懂什麼四分之一、八分之一的。
「我不曉得佔多少,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去問吳伯吧。
他應該會比我清楚。」
「天啊!那麼說這會是一樁政策婚姻了!那關于愛的部分又怎麼說?」
清美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讓顥雲啼笑皆非。
「你胡說什麼?我跟奕麟才不是那樣呢!」
「嗚……我不信他會愛上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從小就愛慕他,等著他回到山上掌理牧場,我以為他太忙了,還沒準備好談感情,沒想到……」
「清美,你太戲劇化了。」顥雲手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申吟,苦惱地看向貞華求助,但貞華卻只是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令她大為光火。前來無理取鬧的可是她的小泵!
「感情的事半點不由人,我看你就……」那句「節哀順變」還來不及吐出去,一陣達達的馬蹄聲遠遠傳來。或許是上回奕麟邀顥雲騎馬的事已傳遍山里,在場的村民全仰著脖子在門外張望。
顥雲見清美張著濕濡的眼眸巴巴望向門外,注意力不知飄到哪去了,干脆閉上唇省得浪費口水。雙馬此起彼落的嘶鳴聲和八蹄落地聲在門口處嘎然停止,奕麟天人下凡般的俊帥身影俐落地下馬,穿著名家裁制騎馬裝的他高大俊美得令人屏息,顥雲仿佛听見此起彼落的口水吞咽聲。
「嗨。」奕麟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這麼一大群人,他猶疑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來。「今天這麼多病人?」
他的話令顥雲險些忍俊不住,貞華則毫無顧忌地唱 哧笑出聲,其他人立刻左顧右盼,將頭轉向旁邊。
「他們是來喝下午茶的。」顥雲好心地替他們解圍。
「不是病人?」奕麟松了口氣。「幸好,不然就不能約你去騎馬了。我把你的馬帶來,一塊去遛馬好嗎?」
當然好了,俊男相陪自然是比跟一群三姑六婆閑磕牙要好!顥雲正想答應時,清美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抽噎。
「為什麼?」她雙手揪住領口,以純情玉女的口吻啞聲地對奕麟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從來沒邀過我一道騎馬?為什麼送她馬,卻沒送我馬?為……」
一旁的貞華實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咳嗽一聲打斷她。
「清美,你忘記你不會騎馬,對馬怕得要死嗎?」
信,語氣歇斯底里起來。「你怎麼敢?」
「這有什麼不對嗎?」顏雲一頭霧水,望向其他村人,見他們誠惶誠恐地直搖頭。
「他是那麼……」清美努力在腦海里尋找字眼。「尊貴、崇高、顯赫……就像歐洲古代的莊園主人、堡主一樣,你怎麼可以……」
順雲傻了眼。「清美,你是不是看了太多羅曼史?都什麼時代了……我是說現在人人平等,你怎會有那種想法?」
「你說什麼?!」屈辱的淚水在清美眼眶里打轉。
「他只不過是個男人,平凡的男人,不是神,也不是什麼莊園主人或堡主,你應該……」
「不準你低他!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曉不曉得你放眼所看到的地方有一大半是宋家的?」
「至少我腳下的這塊地是屬于我們姜家,相連的附近區域也是。」
穎雲的回答顯然讓清美十分訝異,周遭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你……你不可能是說你就是佔這座山林四分之一土地的神秘主人吧?」清美語無倫次起來。
顏雲完全不懂什麼四分之一、八分之一的。
「我不曉得佔多少,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去問吳伯吧。他應該會比我清楚。」
「天啊!那麼說這會是一樁政策婚姻了!那關于愛的部分又怎麼說?」
清美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讓穎雲啼笑皆非。
「我胡說什麼?我跟奕麟才不是那樣呢!」
「嗚……我不信他會愛上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從小就愛慕他,等著他回到山上掌理牧場,我以為他太忙了,還沒準備好談感情,沒想到……」
「清美,你太戲劇化了。」預雲手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申吟,苦惱地看向貞華求助,但貞華卻只是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令她大為光火。前來無理取鬧的可是她的小泵!
「感情的事半點不由人,我看你就……」那句「節哀順變」還來不及吐出去,一陣達達的馬蹄聲遠遠傳來。或許是上回奕麟邀頗雲騎馬的事已傳遍山里,在場的村民全仰著脖子在門外張望。
預雲見清美張著濕濡的眼眸巴巴望向門外,注意力不知甄到哪去了,干脆閉上唇省得浪費口水。雙馬此起樣的嘶鳴聲和八蹄落地聲在門口處嘎然停止,奕麟天人下凡般的俊帥身影俐落地下馬,穿著名家裁制騎馬裝的他高大俊美得令人屏息,預雲仿佛听見此起彼落的口水吞咽聲。
「晦。」奕麟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這麼一大群人,他猶疑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來。「今天這麼多病人?」
他的話令顏雲險些忍俊不住,貞華則毫無顧忌地外味笑出聲,其他人立刻左顧右盼,將頭轉向旁邊。
「他們是來喝下午茶的。」預雲好心地替他們解圍。
「不是病人?」奕麟松了口氣。「幸好,不然就不能約你去騎馬了。我把你的馬帶來,一塊去遇馬好嗎?」
當然好了,俊男相陪自然是比跟一群三姑六婆閑磕牙要好!頗雲正想答應時,清美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抽宜。
「為什麼?」她雙手揪住領口,以純情玉女的口吻啞聲腸奕麟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從來沒邀過我一道騎馬?為什麼送她馬,卻沒送我馬?為•一」
一旁的貞華實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咳嗽一聲打斷她。
清美,你忘記你不會騎馬,對馬怕得要死嗎?」
「大嫂!」清美厲聲嘶叫,狠狠瞪了貞華一眼。「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他邀請了姜顥雲,卻沒有邀請我!」
「我……呃,你是清和的妹妹吧?」奕麟依稀記得眼前的女子好像是林清和的妹妹,卻忘了她叫什麼名字了。
他困惑地搖頭探問︰「我跟顥雲騎馬和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她張著嘴,嬌軀如風中之燭搖搖蔽晃。
奕麟沒耐心理會她怪異的態度,轉向顥雲,眼中蘊含萬縷柔情。「顥雲,我等你換衣服。」
他的聲音如同一股暖流貫穿周遭眾人的耳膜,這輩子還沒听過宋奕麟用這麼深情溫柔的聲音對誰說過話每個人忍不住耳根泛紅,心跳狂速躍動了起來。
顥雲一陣情涌意動,避開眾人又妒又羨的眼光,快速點了一下頭,朝屋里走去。周圍的氣氛突然沉寂起來,奕麟只覺得這些村民有些怪異.朝他們微微一笑,便轉向好奇盯著他看的小朋友。
清美在這時候大哭起來,奕麟表情愕然。
「沒事。」貞華朝他搖搖手,拉著清美到一旁低聲哄慰,氣氛變得有些局促,奕麟試著將注意力投注在玩耍的小阿上,不理會周遭探視的眼光,就在他感到不耐煩時,穿著帥氣十足騎馬裝的顥雲終于出來。
「咦?我不知道你有騎馬裝。」他激賞的眼光流連在她高雅的裝扮上。
「就知道你會找我騎馬,所以這次才從台北帶來。」
「走吧。」奕麟挽著她朝外走。
顥雲遲疑地看向貞華,貞華朝她擺擺手。
「去吧,這里我會招呼的,別太晚回來。」
道了聲謝後,顥雲放心地和奕麟走到系在門外樹干上的兩匹馬旁,閃電鞍帶上系著的提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但奕麟什麼都沒說,輕松扶著她的腰協助她上馬。顥雲著眼看向遼闊的天際,隨著顥雲輕喝一聲,八道馬蹄撇開,塵土飛揚之際,兩人兩馬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直到優閑地來到林間,陽光稀稀落落地自林葉間灑下,顥雲的心情才完全放松。她問起奕麟對清美的印象。
「她是清和的妹妹嘛,見過幾次。」
「就這樣?」她歪了歪脖子。「枉費人家對你一往情深,還跑來找我興師問罪。」
「什麼?」想到清美怪異的態度.奕麟恍然大悟,但仍不太敢相信。「不會吧?我跟她沒見過幾次面。」
「她從小就暗戀你。」顥雲對奕麟的無知無覺嘖嘖稱奇。「你真的不曉得自己是這附近少女的白馬王子嗎?」
「拜托,我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哪里有心情注意這些。」奕麟只覺得好笑。「她們怎會把我當作白馬王子?
這種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是啊,你只顧著騎著閃電到處飆,根本沒注意到颯颯英姿牽系了多少女孩子的柔情。」
「顥雲,別挖苦我。騎馬是我的興趣,跟那些女孩子有什麼關系?」
他仍是那副不關我事的瀟灑樣,顥雲不禁為那些多情少女感到可悲。但這件事也怪不得奕麟,外表引人注目、受到青睞並不是他的錯,或許她還該感謝他的「無動于衷」,不然她今天的心情說不定會更加沉重。
愛上一個萬人迷,要面對的不只是眾人妒羨的眼光,還包括偶爾會听見的心碎聲音,心胸若不寬大一些,大概會成天徘徊在猜忌、嫉妒的情緒下,搞不好自己會先受不了,發瘋了。
奕麟在他們上回拐進溫泉池的林地下馬,他拿下鞍帶上的提籃,牽起顥雲的手踏上草叢茂密的小徑,很快來到他們小時候發現的神秘水潭。
「我們上回來過嘛。」想起上回在池畔的甜蜜親吻,顥雲忍不住操紅臉。
「上次你不準我游泳,現在我感冒全好了,該可以游吧?」灼熱的呼吸拂在她額際、耳後,奕麟從身後擁住她,濕濡的嘴唇印在她柔女敕的臉頰上,試探地移向她的唇。
那是他昨夜送她回到診所的熱吻的延續,同時也是分隔了一整夜和一個白天的相思傾訴,顥雲自己也想要這樣的吻,她緊緊攀住他強壯的胸臂,陶醉在他熱情的索求下,忘了這一整天因兩人戀情曝光受到眾人好奇眼光探詢的不快,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和他,及他們之間融合著激情與愛意熱烈如焚的四唇膠合。
周圍的聲音都隱沒了,除了劇烈的心跳聲和急喘的呼吸聲外。兩人的身體如黏巴達舞的舞者般緊貼在一起,奕麟的一只腳伸進她張開的雙腿之間,一只手握住她的細腰,讓她緊密靠在他身上。
熱情的火焰在身體里燃燒,血脈僨張、竄流,奕麟的呼吸紊亂,自制力隨著淡柔輕飄在聞嗅間的女性幽香而一點一滴消逝,狂猛的需要令他不自覺地向顥雲展開索求行動,咬嚙著她頸間交際處的雪女敕肌膚,一只手不老實地探向她胸前,有節奏的揉搓。
伸手胸脯的祿山之爪令顥雲倒抽口氣,他越來越的舌忝吮讓她心神全亂了。陣陣夾著火焰的戰栗自下月復部傳來,被他唇、手肆虐的肌膚發燙灼熱,由外到里、由里到外,她像被火焰夾燒。
她苦惱地逸出一聲嚶嚀,初試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奕麟的熱情,女性的矜持促使心中的警鈴大響,不該讓奕麟這樣侵犯的;可是他的手、他的唇卻帶給她極大的愉悅,蠢動的催促著她投人這番熱烈的纏綿。
懊怎麼辦?
在理智和的拔河中,無計可施的她只能以淚水發泄無助,一聲低微的啜泣傳進奕麟耳中,他抬起迷蒙的眼光,顥雲眼里的淚和掙扎如青天霹靂般打散了他所有的「性」趣。
「顥雲,顥雲……」他又是心疼又是慚愧的擁住她,親吻她柔女敕的臉頰,嘗到她咸濕的淚水,心虛得不知如何是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對不起,顥雲……」
「我……我不怪你。」
細如蚊鳴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奕麟驚喜地看進她羞怯的眼眸,捕捉到她唇邊似有若無的淺笑。
「可是你……」他胡涂了,顥雲剛才的淚不是在怪他莽撞,唐突了佳人嗎?
「我……」顥雲低下頭,將小臉埋在他頸窩。「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是說,我還沒準備好接受這麼親密的關系,現在又在荒郊野外,萬一被人看見……」
「你不用擔心,這里很少人來的。」原來是為這個,他啞然失笑,仍溫柔安慰她。
「不只是這樣啦!」她忸怩地在他懷里掙扎,支支吾吾地解釋自己的心態,「人家……人家……真的還沒準備好!雖然我是學醫的,可是這種沖擊對我而言實在陌生。你從來沒這麼過分,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奕麟听後又羞又愧,盡避已有許多年沒交女友,但之前到底有過經驗,不算是個青澀小憋子,怎麼會被沖昏頭呢?
可是這不能怪他啊。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這麼說。
一旦被撩起,便如森林大火,就算發動整個國家的消防隊也不易完全撲滅。像現在,他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奕麟很快收斂心神,警告自己不可再造次了。
「對不起,顥雲,我沒考慮到你的感覺。」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顥雲對他一再致歉感到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沒有早點阻止。」
「怎能怪你?是我控制不住……該死,我不是罵你,是罵我自己。我原本就不存好心。」奕麟羞愧地放開她.眼光看向清澈的水潭,「我帶你來這里,原本就有想跟你親熱的意思。瞧,」他指著草地上他帶來的竹籃,「我帶了野餐來,還有一瓶冰鎮過的香檳,我還穿了泳褲,我想誘惑你鴛鴦戲水.我……」
他越說越慚愧,一張臉漲得通紅。顥雲听得目瞪口呆,連眨了好幾下眼才回過神來。
他說他要誘惑她。
這個想法一旦在她腦中成形,便幻化出無數限制級的畫面,奕麟穿泳褲的畫面在腦子里晃來蕩去,一股灼熱的潮流貫穿她周身的神經,顥雲只覺得熱血往腦子里沖去,連忙蹲,怕自己流鼻血。
「顥雲,你怎麼了?」奕麟奇怪顥雲怎麼突然蹲,以為她不舒服。
「沒事,只是頭有點昏。對了,你不是說要野餐嗎?有沒有帶大餐巾?」
「有。」顥雲不跟他計較,令奕麟如釋重負。他很快從竹籃里拿出大餐巾鋪在樹蔭下,攙著顥雲坐下,再拿出管家替他準備的各式三明治、萍果派、炸雞塊、薯條和果冰,及一瓶玫瑰香檳。
「嗯,看起來好像滿好吃的。」顥雲拿起一塊小三明治放進口中,味道真的很不錯。「有沒有杯子?」
「有。」奕麟像個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很快拿出紙杯。
「呃,因為怕玻璃杯會破……」
看他那副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樣子,顥雲還以為自己是頤指氣使的女暴君哩。她剛才的確有點像吧?想到這里,她忍不住 哧笑出聲。
「顥雲,你……」奕麟怔怔地瞧著她,搞不懂她的情緒。
「奕麟,你讓我好想笑……」她咯咯嬌笑一陣子.拉他一起坐下,嬌嗔道︰「你為什麼這麼怕我生氣?我什麼時候跟你亂發脾氣過?」
「你是沒有,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吧?」奕麟困惑地爬梳頭發,老實說,他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態。「或許我是心虛,畢竟我的確是不安好心,所以才怕你會惱我。」
「不過是想誘惑自己的女友,你就心虛了?奕麟,你沒有做壞人的本錢。」
「你希望我當壞人?」
「當然不是。」顥雲皺皺鼻。「只是你的樣子凶凶的,悍勇的外表有種高貴不馴的氣質,浪子般的風浪不羈,讓人誤解了你的本性。算了,其實我早該知道,宋家嚴謹的家風不可能教育出一個壞男人。」
「你嫌我拘謹?」奕麟好笑地揚起眉,如果她看過他五年前的模樣,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才不呢!」奕麟離拘謹有十萬八千里,用這話來形容他哥哥奕麒也只能算勉強。顥雲若有所思地接過他遞來的紙杯飲了一小口,香醇可口的酒液冰涼透心,在燠熱的夏季喝尤其適宜。
「奕麟。」
猛灌了一大口舒緩被挑起的口干舌燥,听見顥雲的嬌柔呼喚,奕麟連忙放下杯子,看向她。
顥雲秋日晴空般的眼眸里閃著的一抹璀璨光芒,是期待、是興奮,或許還有點惡作劇的頑皮。
「你剛才說要穿泳褲下水是真的嗎?」
「你要跟我一道游泳?」他眼中閃過一抹渴望。
「才不呢。」顥雲調皮地眨了下眼,臉紅紅但不失大方地道︰「我又沒帶泳衣,可是我不反對你在我面前寬衣解帶。」
見他一臉茫然,她又接著解釋,「游泳不要先把衣服月兌下來嗎?難道你要穿這樣下水?」
「當然要月兌,可是我一個人游……」他本想說一個人沒意思,又覺得這話太過曖昧,所以打住。
「我叫你月兌,你就月兌嘛!」她的語氣撒嬌,綿密的羽睫眨得他心蕩神馳。
「好吧。」反正他以前也常一個人在溫泉里泡。奕麟有些遲疑地月兌下馬靴.解開腰帶,月兌下褲子……咦?不對勁。月兌了一半才發覺從顥雲睜大的雙眼里投射出來的視線像兩道雷射光般灼人,貪婪地徘徊在他赤果的強健腿肌上。有趣,一抹笑意自奕麟眼中漾開。
「你……你怎麼不繼續了?」她瞪著他身上的白色襯衫,不滿地道。
這個妮子!奕麟在心里嘖嘖稱奇,她是想佔他便宜,還是驗明貨色?也罷,先讓她嘗點甜頭,他對自己的身材有信心,包準顥雲看了回去後春夢無邊,很快就會答應他的求婚。
他像個舞男般,修長結實的手指緩緩解開衣扣,一個挑眉,一個勾眼,旋身之際將襯衫褪到地面,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萬種風情。性感的豐唇以一個完美弧線劃開,似歡迎、似挑逗,眼中閃爍著危險的誘惑。
最教人屏氣凝神的是他散發出力量的勻稱結實男體,美好的線條展露無遺。男性自然不像女性那般渾圓凸出,寬闊的胸臂因為長期的勞動而堆積出一塊塊肌肉,但又不至于像健美先生那樣碩大可怕,而是充滿男性美感。寬胸、窄臀、長腿,完全符合西洋人像的黃金比例,就連後背的線條都漂亮得讓人流口水。
斃惚之間,奕麟還真听到口水吞咽聲哩。在顥雲的眼光下,他似乎成了一道美味大餐,被心愛的人這麼注視,是每個男人的驕傲,同時也是考驗。他可以感覺到下月復部又灼燒起來,男性象征逐漸亢奮。
為了掩飾緊抵著泳褲的尷尬,奕麟走進天然溫泉水池里,享受那溫而不熱的水流撫觸。
他輕嘆一聲,舒展身體飄浮在水面,朝較深的池中心游過去。
「你真的游了起來?」顥雲蹲在池邊看他。
「要不要下來?」他揚著眉誘惑。
「休想,我沒帶泳衣。」
他狀似考慮般地偏了偏頭,「我不介意你果泳。」
「宋奕麟,你想得美!」顥雲朝他做鬼臉,他則朗笑連連。
這個壞蛋!顥雲好笑又好氣,不願他這麼得意,才蹙了下眉,立刻計上心頭,美眸里閃著一抹惡作劇,笑得既嬌又甜。
「奕麟。」
「什麼事?」他笑吟吟地游向她。
「我看過一部電影,好像叫‘天崩地烈’,是007最新的男主角皮爾斯布洛斯南演的一部電影。」
「怎樣?」奕麟也看過這部電影,還有點印象。
「電影里也有座溫泉池呢!」顥雲天真爛漫的道。「一對情侶在水池里情話綿綿,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奕麟的腦中逐漸浮起電影里的情節,溫泉、情侶、火山……
「由于該地區的火山有爆發的傾向,皮爾斯布洛斯南所飾演的火山研究專家才會到那里。帶有硫磺的岩漿不斷找尋出口冒出,其中一個管道便是那座溫泉池,那對情侶正在你儂我儂時,噗噗噗的岩漿冒出,兩人還來不及逃出就被煮成……」
「你別說了!」奕麟毛骨悚然起來,明明水溫不熱,卻因為心理因素而燙熱起來,他七手八腳地游上岸,見顥雲捧月復狂笑,心里又愛又恨。
「你這小妖精!」他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想打她又怕自己會忍不住誘惑造次起來,只好由得她笑。
奕麟穿著泳褲半躺在餐巾上喝香檳,笑夠的顥雲趴在另一邊,兩眼晶亮地盯著他不放。奕麟知道自己是賞心悅目的,西斜的陽光溫和地投射在他光果、健美的身軀,身上的水珠像七彩的寶珠般泛著光芒。
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自顥雲下月復部蔓延,肌膚莫名其妙的發燙起來,有別于食欲的需求令她不知所措,她難堪地轉開臉.再不敢看向奕麟。
望著她紅霞撲面的粉頰,一抹寬慰浮現奕麟眼眸,神情變得更加自信,全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
他相信顥雲很快會屈服的,仰首望向流雲飛散的藍天,他不覺得自己卑鄙,就像雄孔雀為雌孔雀開屏一樣,他只是在展示自己的美麗,好引誘她心動罷了。
涼風拂面,奕麟撥了撥額際的散發,結婚進行曲仿佛已在耳際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