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海桐再次清醒時,已是隔天凌晨。
她是被連續不斷的夜鶯啼聲給吵得張眼的!
趴在床上,她幽幽地轉頭,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原始冷酷的空間——
岩石砌成的牆,色彩冷硬,家具粗獷大件,感覺如莎翁筆下「哈姆雷特」的年代,既陌生又遙遠,而且粗野得可怕,活像「監牢」!
她驚駭地抽了聲氣。是誰把她囚禁了嗎?
不安地掙扎,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不要……」她嚶嚀出聲,扭著身子想擺月兌鉗制。
天!是誰把她綁起來嗎?廉雅修……你在哪里?救救我,廉雅修……救救我……
雖然是在心里吶喊,但,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將求救的對象換成了廉雅修。
「你在哪兒?廉雅修……」她嗚咽輕泣。身子依舊動彈不得。
「唔……」一陣男人低沉的嗓音,由她頭頂傳來。
聞聲,關海桐猛然抬眼,這才安心地發現,原來廉雅修就是那個「綁」住她的東西。她的身體不能動,是被他給緊箍的關系,而她則趴俯在他身上。
安心了之後,她吸吸鼻子,重新趴回他的胸膛。爾後,她顰起眉,覺得身體有種怪怪的感覺,仿佛他們是赤果相觸似地。
于是,她又抬頭,看看被自己壓住的男性果胸,又瞧瞧自己那擠在兩人之間的雪白豐盈,大概頓了三秒,她張唇——
「啊呀——」一聲很長、很刺耳的女性尖叫,劃破寧靜的同時,日光也恰巧穿透大氣層射入室內。
「哪個該死的,一早就鬼吼鬼叫!」廉雅修吐出一連串的咒罵,倏地由床上驚醒彈起。
「呀——你……你……不要臉!」在看清廉雅修身上真的一絲不掛後,關海桐羞怒地叫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可以這樣赤條條地抱著她睡……
廉雅修扒了扒凌亂的頭發,撫撫睡臉,凝目望向她,只見雪白玉體橫陳,她一臉淚水地瞪著他。
「你在哭什麼?做了噩夢?」他偏頭,揉揉發酸的肩頸,大掌一探欲拉近她。
必海桐往後一挪,避開他,淚眸盯住他。「你、你不要臉!怎麼可以……不穿衣服?還跟人家睡……一起!你……不要臉……不要臉!」她指責他,但,語氣軟弱無力。因為太凶,怕他撲上來撕了她,然而不罵,她又氣不過。
廉雅修看著她躲開的動作,听著她支吾地指控,火氣上了心頭,像鷹隼般一把揪過她。「過來!」他將她扭動的身體限制在雙腿間,長指扣住她美麗的下巴。
「你膽子變大了,敢指責我嗄?」他俯頭狂猛地吻她一下。「你給我听著,你媽要你跟著我,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身體也給我了,我要果身抱著你睡,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嗎?」
嘖!這具美好的胴體,早教他給獨佔了,她還想拿回嗎?哼!門兒都沒有!廉雅修霸道地思忖。
「啊……」關海桐太青澀,根本抗拒不了他的與調情。仰頭高吼,將灼熱的種子完全灑入她的體內……
???
必海桐身著過大、曳地的男性睡袍,一步拖著一步,沮喪地跟著前方昂首闊步、神清氣爽叼著煙抽的廉雅修,走在城堡的垛後走道上。
這座由岩石砌成的古堡是廉雅修的私人產業,它位于北美某處不知名的森林山間,非常不為人知且極度隱密。
他們昨天是臨時來這兒,毫無準備,因此這里沒有她的任何衣物,而昨兒個她穿在身上的洋裝又教他給撕壞了,所以,此刻她才會如此裝扮。
事情總是這樣毫無準備地發生!唉!就連早上那事……也一樣,毫無預警、火爆似地就給它發生了!
她實在懊悔,為什麼自己總是糊里糊涂的跟他發生關系呢?
咬著下唇,關海桐微微抬眼,忿忿地望著前方那偉岸的男子背影,心中的怨懟倏然升起——
都是他太壞,她才不敢反抗,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才教他得逞!
都是他太會誘惑她,甚至「變相」地霸王硬上弓,她才又迷迷糊糊跟他……呃……發生關系!
總之,都是他!老是在欺負她,還很厚臉皮地說,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耶?!真是——
亂講!亂講!
她才不是「他的」女人呢!
悶悶地將視線自他寬闊的背影移開,她垂頭盯著灰黑的岩石地板,小小聲地咕噥。「……才不要當你的女人!」腳步未歇地往前行。
廉雅修咬著煙,回頭瞥了眼那走了半天仍未跟上他的關海桐,只見她尚在十公尺遠的地方踽踽慢行。
他索性旋身往回走向她,直到心不在焉的她,欲撞上他時,他伸出大掌抵住她低垂的小腦袋瓜,阻止她再前進。
廉雅修沉沉地開口。「你在咕噥些什麼?」他要知道這個遲鈍的笨妮子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出神?
「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呢!」她回答得很自然、很直接。「我才不是‘大壞蛋’的女人!」
「哦?是嗎?」廉雅修嘴角開始抽搐,眸光變得森冷危險,仿佛有可怕的風暴要來襲般。
「嗯!是啊!」她肯定地說。隨後蹙起眉心——
咦?她在回誰的話呀?
必海桐猛地抬眼,廉雅修雙手環胸,怒火熊熊地瞪著她。
「哼哼!」他嗤聲冷笑。「很有種!你很有種嘛!不要當我的女人是嗎?好!隨你便!待會兒古德回來,我就命他送你到紐約市最繁華的地方流浪!嗯?」
紐約市?!呃……流浪!必海桐一听,下意識地搖頭。「我……我……」結巴個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廉雅修瞟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帶著怒氣轉身,大踏步的走開。
必海桐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突然急了起來,他不要她了嗎?真要她去流浪嗎?怎麼可以?他把她害得這麼慘?怎麼可以不負責?他說了,媽咪不要她,她只能跟著他的……她只是不想當他的「女人」呀!他怎麼可以要她去流浪?而且一想到在治安不佳的紐約市中,孤獨流浪所要面對的情景——
可能會被搶劫、可能會被凌辱、可能會被分尸、可能會被……各種可能發生的壞情況,一一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不能怪她如此胡思亂想,畢竟一年前,她真的在紐約經歷過凶險,那是非常令人懼怕的經驗?
「啊!不要——」想著想著,她突然尖叫,朝他狂奔而去。「你不可以這麼殘忍!」
廉雅修沒回頭,徑自加快腳步,他正在氣頭上,才懶得理那膽小的笨女人為何又歇斯底里了!
「不要……」她開始掉淚,礙手礙腳的大睡袍,讓她追不上他的快腳步。「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別讓我一個人……」
廉雅修鐵了心不理會她,依舊邁著大步前進。
「啊啊——」過長、曳地的睡袍終究將她絆倒,讓她的額頭直接「吻」上堅硬的地板,她同時發出更為淒厲的慘叫。
廉雅修當然還是——沒回頭!因為,在他听來,她的驚聲尖叫都是一個樣、同個頻率,他根本不認為這次會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必海桐撐起僕倒在地的身軀,晃晃頭,從寬大的長袍中探出被岩石地板磨破皮的掌心,撫上額際那溫熱的液體,舉到昏花的眼前瞧了瞧,倏地尖叫了起來。「血!啊!人家流了好多血……」
聞言,廉雅修頓住腳步,猛然轉身,年輕強壯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十五公尺處,她慘兮兮地伏在地上,雪白的小臉上有道怵目的血痕,自額角蜿蜒而下。
「該死的!」暴吼出聲,心髒恢復跳動,但心律卻紊亂得緊。
他快步跑向她,展臂抱起她的同時,她也暈厥了過去。
???
握著與粗獷大掌不相稱的精致小湯匙,有些笨拙地挖起滑女敕的蒸蛋,廉雅修皺著眉,雙眸緊盯那隨時會自匙斗溜掉的柔軟物,小心翼翼地送至關海桐的櫻桃小口前。
「喏,吃吧!」他淡淡地說。冷淡的態度其實是為掩飾內心不安的窘迫。
必海桐眨眨含淚的眸子,幽幽地看他,就是不肯開口吃掉那溫熱的「咸布丁」。
「吃呀!是你要的茶碗蒸,怎麼不吃?」強逼性地將湯匙抵向她雙唇之間,他有點大聲的命令。「張開嘴吃下去!」這個笨妮子一大清早就在額角撞了道血口子,昏到夕陽西下才醒來,不但弄擰了他一天的好心情,還讓他提心吊膽地在床邊守了一整日。現在,又不好好吃東西,是想氣死他嗎?
「張嘴吃下去!」黑眸炯炯攫住她的眼神,他再一次粗聲命令。
必海桐吸吸鼻子,依舊無動于衷,只是睜亮一雙美麗的眸子,靜靜與他對望。
「你可別告訴我,你要自己吃!」廉雅修生氣地將手中的蒸蛋放置小幾上,自床沿站起,焦躁地踱著步子。「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你想怎麼握湯匙?這軟趴趴的東西噎不死你的,你還怕我喂嗄?」這妮子除了額上纏著繃帶外,連縴白的雙手都因嚴重擦傷破皮而纏著紗布,這副德行,她以為她還能自己吃東西嗎?
「拜托!我不要……不要到……紐約市流浪!我不要……」她心有余悸地哭著,淚水不停地落在床被上。
廉雅修停下動作,一手插著腰,一手覆額,難得有耐性地細細思考、組合,那嗚嗚咽咽、不成語句的「單字」。
「我不要……不要流浪!」舉起包扎過的雙手,她胡亂地抹著淚水。不知道為什麼?媽咪不要她時,她都沒這麼害怕、擔心,但,當他要她去流浪,生氣轉頭離她而去時,她真的好擔心、好害怕,難道這只是因為她害怕紐約市潛藏的險惡嗎?好像……不是那麼地單純,但,到底為什麼呢?
是不是因為媽咪逐她出門時,要她好好跟著他,她便下意識依賴起他來呢?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讓她不想離開呢?
頭好痛!她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她寧可跟這個愛欺侮她的「壞人」在一起,也不要在紐約市流浪!
「你這個笨女人!」廉雅修不知何時已重回床邊。「膽小沒用的笨女人!」坐在床沿,他拉下她抹臉的小手,語氣有些硬、有些寵溺地咒罵。
必海桐仰起淚顏,眨著眼,十足委屈地看他。「別讓我去流浪好嗎?」啞著嗓音,她怯怯地問著。
廉雅修捏住她的下巴,粗魯地以拇指揩去她的淚珠。「不要流浪?是要當‘我的’女人?」他特別強調「我的」二字,狂霸的眼神直逼她澄澈的眸底,不容她說「不」。
必海桐痴傻傻地看著他,並沒回答,只是微微皺眉悶哼,因為她的頭好痛,根本不知道他在問她問題。
廉雅修瞥了眼她額上和手上的繃帶,猛然低頭攫住她的紅唇,發泄似的掠奪。
是的!他是需要發泄!發泄這個膽小笨女人一臉是血、伏倒在地時,帶給他的那股不安與莫名的恐慌、心焦!
久久,他喘著大氣,離開她已紅腫的唇。「你這麼笨,連走路都會摔傷,還敢說不當我的女人,嗯?」
這次,關海桐听清楚他的話了。
就著他的唇,她急喘點頭。「我要!我要當你的女人,我會當你的女人!你別趕我走!」幾乎是迫不及待、毫不猶豫地承諾了——
因為害怕、因為膽小、因為內心深處那漸漸形成、慢慢存在,但,還沒明顯釋出的某種感情,使她允了諾,答應成為他廉雅修的女人。
???
必海桐真的很乖、很听話地在當廉雅修的女人——
近兩個月來,他們都住在古堡里,她每天陪他吃飯、洗澡、睡覺、有時聊天,還有……呃……上床!
貶這麼乖、這麼本分,當然不是因為她重承諾,而是另一個原因——膽小怯懦!
因為某一天,廉雅修突然心血來潮地帶她到一間涼爽的石室。
石室位在城堡下方,很寬敞,幾乎是整座城堡的地下面積,但卻也顯得擁擠,因為里頭全是稀奇精密的槍械武器。
原來,石室是廉雅修的軍火庫!
當時,他帶著她參觀各式武器,並得意地介紹,那全是他設計的。相對于他輕松的談話態度,她卻是嚇得一身汗,因為「眼見為憑」的領悟,讓她了解到,以往他說要拿長槍、手榴彈、迫擊炮……對付她的事,不僅是口頭威脅而已!他,廉雅修,是真的有很多很多長槍、手榴彈、迫擊炮……甚至更猛、更有殺傷力的武器!
唔!他真的是個「危險」的男人!
就是這層認知,讓她安分守己地跟著他。不敢再哭鬧、不敢再咬唇,而且乖乖吃飯、好好睡覺、順從他的「渴望」……
總之總之,她很乖就對了!無可挑剔的乖!
但,有時,她難免會有些疑惑想問。就像此刻——
「古德,為什麼我們要一直住在這里?」坐在由了望塔改成的飯廳里,她乖乖地吃著早餐,嘴里忍不住問出想了好幾天的問題。
原本,說是臨時來的,她以為頂多住蚌三、五天,就會回廉雅修位于紐約市的家里,但,後來,他卻叫古德采買大量的日用品和她的私人衣物,仿佛打算在這深山古堡里長住似的,到現在,她的傷全好了,夏天也快結束了,他們還是住在這兒!是不是真的要長住、定居在此呢?
迸德停下倒牛女乃的動作,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門口,以確定廉雅修尚未出現,然後神秘兮兮地開口問︰「關小姐,廉先生昨晚是不是很晚才睡?」
必海桐抬起頭,用那雙黑亮的瞳眸盯著站立在桌邊的古德,吞下口中的食物。
「好像是吧!」她不太確定地說。至少在她入睡時,他的確還沒上床,到底那時是晚或早,她就不清楚了。
「他很晚睡,跟我們一直住在這兒有關嗎?」仰著小臉,她好奇地問。近兩個月的相處,古德對她而言,已不是可怕的陌生人,況且他每逃詡很親切、盡責地服侍她用餐,也沒有要毒死她的意圖,所以跟他相處起來,她還算安心!
迸德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唉——一直住在這兒……可能是……唉——廉先生……唉!算了!我還是別講的好!」搖搖頭,他拿起牛女乃壺繼續未完的工作。唉!這事還是別讓關小姐知道吧!她那麼膽小,听了肯定又哇啦哇啦驚叫,到時候,他肯定會挨廉先生痛罵,還是別講好了。
必海桐眨了眨眼,望著又是皺眉、又是搖頭,還把牛女乃倒得溢流滿桌的古德。
「古……古德,流出來了……」她認為他可能在思考什麼難題,所以不太敢打擾地小聲說。
「古德……流出來了!」他完全沒听到,因此,她稍稍提高音量,重復一次。
迸德一愣,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她指的部位。「哇咧!怎……怎麼會這樣?」
他迅速地將餐巾、紙巾、桌布全鋪上那逐漸擴大的「白色地圖」,一口氣喝掉滿出杯緣的牛女乃,收拾掉一團濕縐的紙巾、桌布,恢復桌面的整齊潔淨。
「對不起,關小姐!有沒有弄髒您的衣服?」古德將牛女乃撤下,尷尬又歉疚地詢問。
必海桐搖搖頭。「它們全部往你那邊流,我一點事也沒有!」看到他的狼狽樣,她輕輕地笑了笑,她覺得自己可幸運的!因為岩石地板不平,而古德恰懊倒霉在低處!
「喔!喔!沒事就好……」被她那自然純美的笑靨給迷傻,他有些失魂地搔搔頭,喃喃低語。
廉雅修一進飯廳,看到的就是這幕︰他的女人憨憨嬌笑,他的部屬卻傻傻失魂!
他的臉色未變,但是莫名的憤怒如同閃電般掠過他精悍的臉龐。「古德,去買煙,半年分量!」
一听見他低沉的嗓音,古德和關海桐不約而同地側首看向門口。
「哼……你們很有默契嘛!」他嗤了聲。撢撢睡袍,大咧咧地走進來,將關海桐攔腰抱起,坐上她空出的椅子。
必海桐坐在他腿上,雙臂本能地環住他的肩頸,以免自他腿上滾落。
廉雅修盯著她好一會兒,唇堵住她的,霸道靈活的舌在她嘴里吸取甜蜜。「你跟古德可培養出好默契嗯?」就著她的唇,醋味十足地重復之前的話。
她雙頰透紅,眸光熠熠地瞅著他,心里直想著︰他怎麼能在外人面前吻她!壓根兒也沒听進他那酸不溜丟的話。然而,一旁的古德听得可清楚了。「廉……廉先生……我……那個……」他緊張得開口想解釋,卻結巴地說不出話。
「古德,我不是叫你去買半年份的煙嗎?還有問題嗎?」厲眸掃向古德,他不耐煩地問。
啊!糟了!廉先生火了!迸德哀怨地暗忖。個性豪邁的廉先生,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少記仇報復,但是,如果屬下犯錯惹火他,最殘暴的處罰就是「買煙」!
外人也許對這樣的處罰不以為意,不過,對于他們這些在廉先生手下工作的人面言,這真可謂是「極刑」!
因為,廉先生對抽煙很講究,他所抽的煙是古巴境內一處無名鄉野的煙農私自生產的!那是頂級的「私貨」,因此,幫廉先生買煙是得冒生命危險前去,然後再冒生命危險把煙「走私」進來!所以,這種處罰比用霰彈槍把他們打成蜂窩還來得痛苦、殘忍!
唉!唉!唉!這次怎麼是他呢?真是倒霉呀!
迸德捶了捶後腦勺,黯然地退出飯廳。
「你精神很好嗯?跟古德相談甚歡嗯?」古德走後,他開始「秋後算帳」,有點狠心地咬痛她細致的耳垂。
必海桐一陣輕顫,半閉著眼,細聲應答。「嗯嗯!」
廉雅修雙臂緊了緊,絞著她的柳腰,逼問︰「嗯嗯是啥意思?喜歡古德?」
喜歡古德?!關海桐倏地睜亮雙眸,不自覺地搖頭。「沒有啊!沒有喜歡!」這是單純的實話。古德對她而言,只是個「不算壞人」的外人,談不上有特殊感覺,何來喜歡呢?
「沒有喜歡?做啥對他笑得那麼有勁兒?想要勾引他嗎?」他暴聲粗吼。心里直矛盾,他當然知道這笨妮子沒那個膽做這事,也清楚古德絕不可能踫他的女人一根寒毛。但,他就是莫名地在意她對別的男人展露笑顏!
嘖!該死的!他什麼時候變得跟女人似的,善妒、小家子氣!
「我沒有呀!我沒有要勾引他啊!」她委屈地呢喃。雙眸聚著淚看他。他這麼說她,讓她的心一陣酸楚,莫名的難過。「我只是問古德,為什麼要在這兒住這麼久?他沒說,就把牛女乃倒得滿桌,還濺到衣服。我覺得他很倒霉,忍不住就笑了,我沒有勾引人呀!」圓睜的美眸一點都不敢眨,因為他不喜歡她哭,她怕眨了會掉淚,惹他不悅又想拿槍炮對付她。
廉雅修不發一語的看著她。他正懊惱著,自己為何由叱 風雲的豪邁個性變成這種婆婆媽媽的娘兒們脾性?這……這真該死的不像話!
他不說話、神情嚴肅,兩人間充塞了僵凝,這樣的氣氛很壓迫,終于將她的淚給逼出了眼眶。
她那晶澈緩流的淚,要他不看都不行。「算我說錯話好嗎?你……別哭了!」大掌扒過有些過長的黑發,他別扭地認錯。天曉得!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認錯咧!
必海桐吸吸鼻子,就是止不住淚流,也許是太久沒哭的關系吧!所以,淚腺需要泄洪。
「別哭了!」廉雅修大掌撫上她的臉,語氣略帶暖昧地威脅。「再哭我就在這兒月兌光你的衣服要了你!」昨夜他上床時,她已熟睡,他不忍心喚醒她,于是強忍了整夜狂燃的欲火,現在,他可是勃發得很呢!
必海桐朝他眨了眨眼,滿臉羞怯燒紅,非常地誘人。
「嘖!懊死的!你總是懂得如何誘惑我!」廉雅修低咒。唇壓上她的,大掌撕去她的襯衫,將大理石餐桌上的食物全掃落地上,抱著她躺上去——
激情的早餐,火辣上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