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起的盛大婚禮在趙家位于淡水的濱海別墅中舉行。
必海桐其實不想參加這場繽紛熱鬧的典禮,因為趙雲起結婚,讓她心里有著失去至親家人的落寞。
在她的人生過程中,除了母親之外,能教她信任、有安全感的就是趙氏父子。尤其是出了社會後,她幾乎事事依賴趙雲起。在工作上,他是她尊敬的上司;在生活上,他是她最喜愛的兄長,她真的想依靠趙雲起一輩子。
但是,趙雲起的妻子是個酷勁很大的人,即使她跟趙雲起並無男女之情,可趙雲起對她的百般呵護,看在第三者眼里卻是十分暖昧。以至于在婚禮之前,趙雲起的妻子為了她,已跟趙雲起沖突過無數次。所以,她才更不想來的。當然,還有個原因讓她不想來,那就是「大壞蛋」廉雅修。
昨天早上,他「潛入」她家,欺侮她、威脅她、恐嚇她……最重要的是,他還奪走了她的「初吻」,讓她飽受屈辱與驚嚇!他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他一定是「咬破母親肚皮」出生的惡魔!
「惡魔!」亦步亦趨地跟著母親的腳步,她細聲地嘟囔不停。
幸好趙家的別墅滿大的,且今日賓客又多,她應該不會遇上他吧!
「你在嘀咕什麼?」沈璧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垂首慢行的女兒。這孩子最近老是出狀況,整天恍恍惚惚的,一刻不注意都不行。瞧!她都停下腳步這麼久了,女兒還渾然不覺地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唉!這孩子……
搖搖頭,沈璧人旋身跟至女兒背後,伸手拍她。
「被勾了魂呀!你!」她沒好氣的說。
「喝!」關海桐嚇了一跳,轉身。「啊!是媽咪呀!我還以為……」是壞人廉雅修。她嘟唇咕噥,沒把未完的話說出口。
沈璧人無聲地微笑。她當然知道女兒在想什麼,昨天廉雅修走後,女兒驚逃詔地地哭訴,她就猜這事肯定又會困擾女兒好一陣子,果然!一天一夜了,女兒還是心神不安。
「那孩子不是個壞人,你趙叔和趙哥都跟我提過他,媽咪認為他是個豪爽的男子漢呢!」素指撩起女兒的雲鬢往耳後塞,她幽幽地盯著女兒說。「他的生活經驗充滿驚奇,是個受過歷練的好青年,就跟你趙哥一樣!」
「騙人!」她抗議低呼,雙手無意識地搓拉著絲質禮服的裙擺,完全不相信母親的話。「他強……強吻我耶!」她非常委屈地說。「那是人家的初吻……」可憐兮兮地再加一句。
「初吻每個人都會發生,沒什麼大不了,再說……媽咪真的懷疑你有反抗?」精明的雙眸瞅著女兒瞬間染紅的小臉,知女莫若母,她打心底了解女兒當時定是嚇傻了完全不知抗拒。
必海桐心虛地垂下臉。媽咪怎麼這樣逼她?她好委屈哦!那個廉雅修那麼壞、那麼野蠻,動不動就要用手榴彈、長槍對付她,她哪敢反抗!而且,當時她嚇壞了,根本對他的所作所為毫無知覺,哪還記得反抗?
看著女兒低頭沉思,沈璧人淡淡一笑,而後慎重其事地對她說︰「我看這樣吧!若你真的那麼在意那個初吻,媽咪想辦法叫他對你負責好了,總不能白白教他佔了我寶貝女兒的便宜,嗯!」她拍拍女兒的肩,征詢她的意見。
「嗯!嗯!」出神的關海桐反射性點頭回應。
沈璧人美眸閃過興味。「好吧!就這麼決定了!」這次,她捏了捏女兒暈紅的芙頰。
「啊!決定什麼?」關海桐回過神,揉揉被母親捏疼的臉頰。「媽咪剛剛說什麼?決定什麼?」
沈璧人笑了笑,理理身上的旗袍。「決定叫廉雅修向你負責呀!這麼快就給忘了呀!你這迷糊蛋!」輕輕拍了拍女兒瞠目結舌的小臉,她婀娜多姿地走向婚禮會場。
半晌。
「啊!什麼?」關海桐失控地大叫。「我不要!媽咪……我才不要他負責……媽咪!」提起裙擺,她慌張地追著那抹高雅的珍珠色縴影,進入趙家主屋。
???
遍禮的會場在趙宅後院,雖是露天舉行,但,一切擺設就跟在教堂里一樣。
草地上,白色長椅結滿彩緞,分成兩區排開,早就坐滿觀禮的賓客。前方證婚台上,牧師早就站定位;新郎、新娘和女儐相也全等在那兒,就是不見男儐相出現!
嘖!到底是哪個冒失鬼、大牌貨?竟在這重要的日子遲到!所有人全竊竊私語地指責男儐相。
然而,坐在男方親友區前排的關海桐,卻愣愣地發著呆,暗悼自己的不幸。
「唉——」幽幽地嘆了口長氣。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哭,因為媽咪居然要將她推入火坑!
別人欺侮她就算了,為什麼連媽咪都……
怎麼負責?很簡單、嘛!叫他還你一個「初吻」嘍……或者,叫他娶你呀!誰要他在你唇上「蓋章」呢?嗯……他是該給你個「名分」,對吧?
罷剛要入座時,媽咪很殘忍地這麼對她說。
她本想尖叫,但,媽咪捂著她的嘴,要她別在今天出狀況,否則,她定會成為破壞趙哥婚禮的「大罪人」。
叭!好大、好可怕的罪名!她根本擔不起,只好乖乖地閉嘴入座。唉!她怎麼會弄到這麼悲慘的境地呢?
「唷!大家都在等我呀!」粗獷有力的男性嗓音由後方傳遍整個會場。「抱歉?我沒想到‘男儐相’是個重要的人物,呵!」這句話表明了來人的身份。
所有賓客全聞聲回首,當然,不包括哀哀自憐的關海桐。
「嘖!昨晚我心情極佳,多喝了幾杯,到現在還在宿醉,頭疼得很……」
遲到男儐相廉雅修,囂張地踩過紅地毯,昂首朝前方邁進,身上一襲黑色古馳西裝,有些休閑不正式,襯衫扣子有三顆未扣,就像他平時慣有的穿法,不過,他的頸上倒是「掛」了條灰色領帶,無非是用來應付場面的。而夸張的是,他嘴里還叼了根燃著的煙,全然不覺自己的行為在這等場跋中有多麼的不相稱!
賓客們全皺著眉頭看他,但,沒人敢出聲指責,因為他全身不自覺流露出危險氣質與狂霸的氣息,而熟知他個性的趙雲起,則淡笑著看他,仿佛早料到這一切似的。
「抱歉嘍!雲起!我應該沒搞砸你的婚禮吧?」他站定位,吐了口煙對趙雲起說。他其實不覺得內疚,抱歉的話不過是隨口說說、客套一下。
趙雲起偏著頭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只是朝他嘴上的煙指了指。
他斜挑唇角,再一次沉沉地吸了口煙,才隨手將煙棄之于地,順勢踩熄。而後,他憶及尚未同雲起的父親趙鐸打招呼,于是,他轉身看向男方親友席。
眸光一閃,他先看到的是關海桐。只是,她壓根兒沒注意到他,一味地低頭發呆著。
他莫名地感到不快,所有人都在注意他時,她竟不知他的到來!
這該死的妮子!他咬牙暗咒。然後大聲地向趙鐸問候,企圖讓她意識到他的存在。
「伯父!抱喜您了,不久後該能抱孫子了!」
趙鐸微笑點頭,沒說什麼。
也許是他的音量夠猛,也或許是關海桐又被嚇到了,總之,她終于仰起美顏看向他。
叭!他何時出現的?關海桐暗驚,身子猛地向後彈坐,就像過去幾次與他目光相遇的情形,她絲毫不敢移開視線,只能圓睜美眸,怔怔地與他相望。
廉雅修凝視著她,滿意地低笑。不知為何,他竟見鬼的喜歡與她目光相凝,感覺就像他們的視線本該如此交纏,雖然惡心肉麻,但這感覺還挺新鮮的!
頗富玩味地再看了她一會兒,他才愉悅地轉身。「牧師先生,可以開始了!」他朗聲高喝,听來像在下命令。
「廉,你不把領帶打好嗎?」趙雲起笑得無奈,提醒他,那條像「白帶魚」的領帶還垂掛在他的肩頸。
「這個呀!我只是帶著備用,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挺需要!」他將領帶拉下,拿在手上玩了玩。反正他只是個男儐相,不需要打扮的像新郎一般慎重吧!再說,他壓根兒不知怎麼使用這條「拴頸物」!
趙雲起聳肩笑了笑。「隨你吧!」
沒多想的,他一回身,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將領帶丟向關海桐。
必海桐愣了下,反射性地舉手接住飛來物,呆呆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母親和趙鐸,但他們竟然不理她。
「保管好!」廉雅修不客氣地命令她。
她看了看手中的領帶,這才明白他的話。下意識地,她欲將領帶丟到地上。
廉雅修早察覺她的意圖。「我說,保、管、好!」凜著目光看她,精悍的俊容盡是威嚴。
必海桐雙肩一縮,馬上把領帶握在手中,收于胸前,駭然地與他相望。
廉雅修挑唇一笑,再看了她一眼,才旋身就定位。
必海桐滿懷委屈地盯著他的背影,自憐地想著——她怎麼那麼沒用,只是條領帶都不敢丟,還得看他臉色、任他欺壓!
趙雲起同情地看了眼「膽小妹妹」,不禁失笑。唉!廉可真愛嚇她呀!這兩人真是一對寶!
「開始吧,牧師先生!」
???
時間是晚上七點,吉時。
趙宅正在大宴賓客,大開舞會,吵的吵、鬧的鬧,所有人全沉醉在歡樂的氣氛里。
可憐的關海桐,無福享受這等歡樂,只顧忙著躲避廉雅修。
拎著一條領帶,她東躲西藏,就怕被廉雅修給逮著。
形影孤單的她,在別墅里四處亂闖,哪兒沒人,她便往哪兒去。當然這並不是她的膽子變大,而是人多的地方,她總是引人注目。這都怪她媽咪把她生得太美,才使得男賓客們老盯著她瞧,讓她心里發毛。
唉!一個廉雅修已叫她怕得快發狂,再來一堆男人,她遲早會嚇死!而且,媽咪只顧著和趙叔叔跳舞,根本不管她,還要她多交交朋友!
可是,她真的怕那些人的眼神,他們全都「色色的」,跟廉雅修那種「凶凶的」目光不同……唉!等等!等等!她在想什麼呀!居然……差點……贊嘆起那個「大壞蛋」的怒眸利眼!
唉、唉、唉!總之,她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憊有手上這條領帶,她真的好想、好想把它丟到垃圾桶里,可是她又害怕萬一被廉雅修逮到時,她交不出「貨」,那他一定會「凌虐」她的。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帶著它四處躲藏,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這樣,她拎著「不敢丟」的領帶,糊里糊涂地走進昏暗的花房里——
巨大的紫藤爬滿玻璃窗框,自己不復見,柔美別致的各色花卉散滿整室,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芳香。
她怯怯地順著紫藤延伸的方向往里走,直到發現一座白藤編成的搖籃吊床。她雙眸一亮,興奮地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東模西踫。
「好漂亮!」這應該是特制的吊床吧!
瞧!上頭鋪有淺綠浪蕾絲的軟墊,還有兩個精美的小靠枕,好舒適、好溫馨的感覺,她真的好喜歡哦!
「好棒,我找到絕佳的‘避難所’了。」她一臉幸福地咕噥,輕巧的坐入吊床里,心情愉悅地搖蔽著。
燈光暗、植物多的花房,空氣其實不好,待久了,總教人昏昏欲睡。
正當關海桐感到困倦時,廉雅修叼著煙無預警地排開交錯的紫藤,朝她走近。將煙蒂踩熄,他慍怒地開口。「溫室里的嬌貴小報?又或者,該稱你‘搖籃里的小鮑主’?」桃紅削肩荷葉領的禮服,她穿來的確像公主!
隱約听到粗獷的男聲,關海桐倏地睜大雙眸。一見是他,驚嚇得發不出聲,身子顫抖地往吊床里縮。
她以為不會被他找到的!現在怎麼辦?他……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凶了!老天!她會不會……死呀?
「你好大的膽子!一整晚都在跟我玩捉迷藏,嗯?」廉雅修坐入吊床里的另一個空位,一掌捏住她美麗的下顎,一掌抽拉她緊握在手中的領帶。
這妮子整晚鬼鬼祟祟、閃閃躲躲地在宅院里外亂晃,他全看在眼中,只是遲鈍的她,一直沒發現有人在跟蹤!嘖!她就是這樣膽小、糊涂、遲鈍、毫無警覺性,難怪會在紐約遇劫!真是笨女人一個!他攢眉思忖。
必海桐仰著被他鉗制的小臉,眸中有著明顯的懼怕,戰栗地感受他吹拂在她頰畔的熱氣,腦袋胡亂猜想著他會如何「使用」那條名牌領帶。
他……他該不會是想用那條領帶勒死我吧!
「我真該用這條領帶把你綁在身邊,好教你不能亂跑,也教那些該死的色胚們不敢多瞧你!」話一落,廉雅修猛然皺眉。嘖!他到底在講什麼?怎麼覺得腦子糊糊的不受控制,講出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來!
必海桐眨了眨早就泛濕的雙眼,小嘴被他捏得微啟,一臉茫然地看他。她听不出他話中的涵義,只知道他皺眉的樣子好可怕,好像古代凶猛的戰士。
「我沒……沒有丟領帶……我把它保管得……好好的,你不要……打我!拜托!」她困難地說完話,隨即抽噎地哭了起來。
廉雅修一震,煩躁地低吼︰「該死的!我又沒說要打你,你哭什麼?」真是見鬼了!她的淚水竟讓他心頭怪怪的!
他一吼,她又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我說了,不會打你!」他放開對她下巴的鉗制,揪拉她細瘦白滑的手臂,將她拖近。
「……不會打我?真的嗎?」仰著嬌柔淚濕的美顏,帶著含糊的鼻音,她又害怕又懷疑地問。
廉雅修沒回答,有些出神地盯著她那被淚水濡濕的嬌艷紅唇,略帶顫抖地一張一合,根本是在邀請他品嘗嘛!
「你……該死的!」低咒一句,他俯下頭堵住她的唇,輾轉吸吮。
必海桐身子一僵,雙眼圓瞪,再度石化。
「閉上眼楮!」微微離開她的唇,他低嗄地命令。
他的話像一道催眠指令,她機械式地合眸,任他霸道的唇舌攻佔她的櫻唇香舌。
廉雅修粗野地摟住她縴細的腰,狂暴地索吻。
懊死的!就是這等滋味,教他昨日心情極佳,飲酒作樂,乃至夢里全是她,才導致今日遲到晚來!嘖!這妮子莫非是「妖女」轉世?否則,膽小怯懦的她,憑什麼吸引他、讓他這麼在意?
嘖!懊死的!吻就吻、在意就在意,他見鬼的動這麼多腦力,想這麼多干啥!
他突然加劇攻勢,深深地吸吮纏弄她的粉舌。雖然,她不是吻技高明的情場老手,但,每當他的舌尖輕觸她的時,她便害怕地上卷或左偏、右偏,原是要逃避,但對他來說反成為一種青澀的挑逗,惹得他一再猛攻追纏,無止盡地深吻,直到他吻破她的唇,她驚醒呼痛,他才放開她。
「見鬼了!這麼美好的感覺,你竟想哭?!」廉雅修煩躁沒好氣地瞪著懷里淚光盈盈的人兒。
必海桐一手捂著紅腫的唇,一手緊緊護著胸前,水眸無辜地看著他。
嗚……這個男人又強吻她,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德行,他真的……好無恥……吸吸鼻子,懸在下眼睫的淚珠,就要滾落。
「不準哭!」伸出大掌粗魯地抹去兩顆才出現的小水滴,他低聲命令。「再哭我就……」
「不……不要用長槍打我,也不要手榴彈,我不哭就是,不哭了!」
急急打斷廉雅修將出口的威嚇,她慌亂地把臉貼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將眼淚鼻涕全擦在他名貴的衣服上。「不哭!不哭!我不哭了!」勉強的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以讓他信服她不哭的決心。
「喂!你……」廉雅修大喊,低頭看著如貓咪般在他胸前磨蹭的她,瞬間哈哈朗笑起來。
他俯頭看著她,長指緩緩描畫她的五官。這妮子怕他怕到得迎合他的情緒,唔?他是不是該為此負點責任呢?呵……
廉雅修垂下臉,毫不客氣地連續啄吻她的紅唇。心想︰反正她也不敢抗拒,何不多品嘗這等美味呢!
他的唇好熱!必海桐一愣,心跳猛地加快。
這次,她沒有「石化」,真切地感覺到他唇上的氣息,而且她竟不排斥,還感到胸膛熱呼呼的!
他細碎的吻,讓她呼吸變得困難,好不容易廉雅修離開了她的唇,她氣喘吁吁地道︰「那……領帶還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拉出擠在兩人間、早已發縐的領帶,她聲如蚊吶地問。
她真的好想快點遠離這個危險、可怕的人,因為他一直在「欺侮」她,而她又不敢反抗。只能任他欺侮得渾身不對勁、腦袋昏沉燒熱、胸乳悶脹發疼!懊怪!
為什麼身體像生病似地熱了起來?
「可不可以……」眼巴巴地望著他,她突然覺得上身涼涼的,但他凝視著她,讓她不敢低頭察看。
「嗯!可以呀!」廉雅修很干脆地答應她。隨即埋首在她胸前。
她一愣,有些難以相信,他竟然答應了?
突然胸前傳來微微的痛癢,她下意識地低頭,而後驚叫出聲。「啊……你、你在干麼?」
不知何時,這可惡的無恥之徒竟將她的禮服褪至腰部,並解去那無肩帶內衣,大方地舌忝吮著她的雪白凝乳。
「不可以!」看到他正要換邊含吻另一只嬌紅蓓蕾,她迅速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雙乳。
廉雅修來不及停住,唇穩穩地落在她縴柔的手背上。「把手拿開!」他有些惱怒地命令。
要他把品嘗到一半的甜點放掉,根本辦不到!她以為男人的「性」致是那麼容易平息的嗎?
必海桐乖乖地放開手,淚水迅速滾落。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早該清楚他那麼壞,怎麼可能答應放她走!
廉雅修才要吻上那性感渾圓,就見一顆晶瑩淚珠滑下,而後懸在那粉紅的上滴落,一滴、兩滴、愈來愈多,如水晶般的淚密集地在那桃紅禮服上暈開,形成一簇簇的小淚花。
「做什麼又掉淚!罷剛信誓旦旦說不哭的是誰?」大掌扒梳過後腦,他躺入吊床里惱怒地問。
「把身子轉過來看著我!快!」見她不發一語,只是背對著他抽泣,他忍不住粗聲催吼。
必海桐受不住驚嚇,倏地轉過身子,依舊赤果的上身因她的動作而性感擺動。但,迷糊的她,根本忘了這事。
廉雅修重重粗喘,好不容易抑住的,又教她給挑起了。「該死的!」他低咒,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再次狂吻她的唇。
「……嗯……」第一次,她在他的狂吻下嚶嚀出聲。
廉雅修听見她的嬌吟,男人的驕傲油然而生,大掌毫無顧忌地撫著她細滑的果背,引得她輕顫不止。
久久,他放開她的唇,她立即從他身上撐起,怯怯地看他,眸中淚水盈盈欲滴。
「只是個吻而已,不準哭!否則,我保證馬上要了你,听到沒!」他勒住她的腰,讓她清楚感受到他西裝褲下的緊繃硬挺,粗聲警告著。
她一驚,連忙點頭如搗蒜地承諾,之前未干的淚水猛然滴落在他微敞的胸膛上,她心急地將小手探入他的襯衫內,將淚水抹去。「我沒哭!這不是淚,你不要……不要要我!」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小手不停撫拭他的胸膛。
廉雅修臉色一變,大掌一握,擒住她的皓腕,將她的雙臂拉高,另一手把她按在身上,氣息粗重地開口。「你再這樣下去,我不要你都難!」這個蠢女人,難道不知道亂模男人的身體是種挑逗的邀請嗎?
再說,她剛才那句「不要要我」是什麼意思?多少女人月兌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要,他都不屑,她竟這麼不知好歹的說這種話!
嘖!這妮子!總有一天,他定會要了她!並讓她對他上癮,叫她再也說不出「不要要我」這句話來!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要我……」她沒有流淚,但卻啞著嗓音害怕地呢喃。
廉雅修攢眉,大掌施力捏痛她的腕。「閉上嘴!否則休想我會放你走!」
聞言,她倏地安靜,抬眼看他,明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他終于肯放她走了是嗎?
廉雅修看著她難掩喜悅的純美容顏,突然很不爽地說︰「你好像很急著想離開我啊?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是不是會很高興,嗄?」
她下意識想點頭,但,觸及他的利眸後,連忙用力地搖頭否認。
「喔!這麼說,你喜歡待在我身邊嘍!炳哈……」他當然知道她搖頭不是由衷的反應,但他仍覺愉坑つ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多待一會兒,這兒安靜,也許我們睡個覺後,再離開吧。」
啊!怎會變成這樣?她才不要在這兒和他睡覺!不要!她在心中泣血吶喊。
廉雅修摟著她坐起身,拍拍她的臉。「放心!只是說說,不會當真要你在這兒睡!植物這麼多,蚊蟲應也不少,我會‘放’你走的,嗯?」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物,往她腕上鏈綁,然後將兩枚小小的硬幣住她掌心放。「哪!物歸原主了!」他豪爽地大聲說。
必海桐愣了下,低頭看著腕上亮閃閃的白金手鏈,與掌中兩枚硬幣,而後又抬眼看他。
「是你的吧!‘小妹妹’!」他點了根煙,以當年稱呼她的方式問道。
小妹妹?她猛地一震。盯住他那雙微揚的跋扈鷹眸。困擾她一年的夢境突然在這昏暗的花房重現,她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海桐葉手鏈,和掌心中的帝國大廈紀念幣。
一陣寒意竄上背脊,向來迷糊遲鈍的思路,突然變得敏捷——
他……廉雅修是一年前的搶匪?
「啊……救命……媽咪……」她突然高聲尖叫,胡亂抓起吊床上的領帶當作,逃難似地跑進巨大的紫藤叢。
她的突然離去讓吊床不平衡的搖蕩,廉雅修龐大粗獷的身軀就像陷在沒充夠水量的水床中,找不到施力點起身。
「見鬼了!你當真忘恩負義,把恩人當搶匪啊!」他大喊,奮力跳起身,生氣的將才抽了一口的煙捏熄于掌中。
「喂!你給我回來!」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女性內衣,闊步追進紫藤叢里。
直到接近花房出口的門窗時,他看到一株八公尺高的非洲霸王樹銳刺上,勾了一塊殘破的桃紅色絲布,他臉色一凜,沒好氣地扯下那布料,粗野地低咒。「你他媽的至少穿好衣服再跑!衣衫不整、光果著上身要是教其他男人瞧見,我一定不饒你!懊死的!」氣急敗壞的話語中透露出狂霸的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