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威一見到多聞,便將開光的龍形項鏈交給祭前禈。祭前禈當著多威的面,把項鏈戴在多聞頸上。中午,他們在蘇林的屋子一起吃團圓飯。多威錯過了看女兒成長的歲月,如今女兒已要嫁為人妻,他心中著實不舍。
幾天後,主宅的禮儀總管費承鴻,送了一塊繡金字的紅綢布到多家,給多威,確定多聞嫁進祭家的日子。那是一個滿天星斗無月的夜晚,因為多聞已懷有身孕,月屬陰,孕婦忌看「白虹」──月在白霧中形成的亮圈,所以老太爺特別挑了這樣的好日子,讓祭前禈舉行立名。
儀式進行的夜晚,在場的只有祭前禈直系血親的長輩、多聞的父親、主持整個過程的費總管和一組兩男兩女的僕佣。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最孤冷寡言的少爺要結婚,場面不宜喧鬧,簡單隆重才適合祭前禈的個性。禮成後,當然不能鬧洞房,所有人退出祭氏家譜室,獨留一對新人。
祭前禈抱著多聞,走進家譜室後方的神秘房間。多聞一直閉著眼楮,雙手環繞他的肩頸。兩人輕輕接吻,祭前禈步伐移到床邊,將多聞放在鋪了軟墊的床面。
「妳肚里有孩子,我們就別喝酒嗯。」他深吻她。
多聞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坐在一張寧式骨董床里面,那床架龍鳳、回雲雕飾雅致,床擋頭鏤月刻花暗嵌寶石,有一面橢圓形鏡子瓖在床頭。她臉色暗暗暈紅,知道今晚是新婚夜,素手慢慢摘除身上的珠寶飾品,只存頸上的龍形項鏈。祭前禈將兩杯擺在床沿的酒,拿到檀木桌上,再走回床邊,放下牡丹花床幔,上床摟住多聞縴細的身軀。
AA他撫模她的臉,吻她的唇,月兌掉彼此的大禮服。她看見自己雪白的酥胸,被他激情地含住。鏡子里,他推揉著她的,手臂的肌肉線條一吋吋抽緊,沁出汗珠。
多聞躺倒在床上,頭朝床尾,長發散開,美顏嬌紅,眸光晶亮,眼簾映著鏡里他擺動的完美軀干。可能是懷孕的關系,她的身體好敏感,受不了刺激,紅灩灩的蓓蕾驚慌失措似的繃緊,硬脹發疼,抵著他的舌尖。
祭前禈唇往下移,吻她的小骯,大掌分開她白皙的長腿,瞅著那女性之花,沈黑的眼神逐漸燃起灼熱的火苗。
多聞抓著他的肩,感覺身體遭火焚般又熱又燙,同時忍不住顫抖起來。「前禈……」她喘著氣,心里莫名地害怕,無助地一直喚他的名。
「我在這兒。」祭前禈低喃,捧住她的臉,深情地細吻。
「進來好嗎?前禈──」連這種時刻都用請求的。祭前禈一顆心都軟了。
「多聞──」他撫著她的額,柔緩地滑進她。
多聞輕聲申吟,柔荑一下撫他的背,一下覆在他臀側,迷蒙的美眸朝床頭鏡,視線凝在那美妙的糾纏上。她像花,他像劍,一柔一剛,唯美地契合。
他們的唇吻在一塊兒,氣息交融,舌尖纏卷著。他的大掌抓住她一只,指月復輕捻,一股溫熱滲進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像是那一年,她在戀人小徑,吃的那顆甜蜜桃子,有史以來最甜的一顆青桃,是一顆青桃沒錯。她坐在那結滿紅果實的樹下,偏偏一顆青桃落在她手中,她咬了一口,竟然是甜的,好甜。就是那一天,他走進了戀人小徑,和她分享那顆甜蜜青桃。這記憶不是一場夢,而是正在發生。他們相互走在彼此內心那條戀人小徑,手牢牢交握,身體緊緊相連,高低起伏,到達快樂的山巔。從山巔峭崖往下望,心跳漸漸地加快了。
多聞好怕自己就這樣墜入崖底,搖著頭,忍不住叫喊起來。祭前禈拉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飛翔,嘴里說著︰「別怕、別怕,我在這兒。」
她的手撐在他胸膛,與他柔情地撞擊,床帳都飛起來了。他的雙手托著她彈跳的凝乳,眼楮看見那龍形項鏈甩紅了她的肌膚。
「夠了,多聞──」他抱著她翻騰,讓她舒適地躺臥,捧高她的臀,深長地律動最後幾下,汁液汩汩射出。
多聞嬌喘定後,芙頰枕著祭前禈發熱的胸膛,躺在床尾,床頭的鏡子照出他們相倚偎的。房里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鏡里那雙動人的美眸瞅著他,他幾乎以為她睡了。
祭前禈吻吻她額鬢,嗓音極低沈地開口。「我向曾祖父要那座溫泉花園,由妳設計蓋我們的房子,以後,妳、孩子和我就住那兒──」他還很年輕,很有夢想經營自己的「家」。
多聞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俊臉,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其實是充滿感情的。她無聲地靠緊他,閉垂眼眸,抬起柔荑,撫著胸口的項鏈,指尖特別留連煉頭的兩顆紅寶石,輕輕地觸模,描繪得那色澤更加紅亮光艷,像是心口射出的一道火焰,繚繞著這喜氣新床。
她也是很高興呀──很高興自己成為他的妻子。
清晨,他們一起醒來,共進婚後第一頓早餐。走出家譜室時,意外遇上了剛回海島的祭元祠。這名年輕人唇邊斜叼著一根煙,西裝筆挺,皮鞋擦得雪亮,已長成一副瀟灑風流的雅痞模樣。
「哎呀,這不是前禈堂哥嗎!」祭元祠熄掉煙,眉角挑得高高地,神情應該是驚訝的,但又不那麼單純,似乎多了點假心假意。
祭前禈冷冷看他一眼。「難得你還記得我是「前禈」堂哥。」
祭元祠隨手彈開煙蒂,笑了起來,眼光不經意似的看多聞一眼。
「這是我的妻子多聞。」祭前禈直言說道。
「喔,妳好,嫂子──」祭元祠上前握了握多聞的手。
多聞抓住他的視線,美眸與他相對看,慢慢抽回手,柔緩地說︰「謝謝你。」
祭元祠愣了一下。她依舊盯著他的眼,讓他唇角不自然地抽動起來。他撇開眸光,指指家譜室門內。「我進去上個香──」長腿跨進家譜室。「等會兒出來,再跟你們聊。」嗓音從家譜室內傳出。
長廊上的祭前禈與多聞手牽手,十指交扣,離開了。
祭元祠早料到自己出家譜室,一定見不到那兩個人等他。當年,多聞從不敢正眼看他,視線一和他對上就滿臉通紅,立即轉開──
那個羞澀純美的多聞,在剛剛那一記坦然直視的眼神里,消失了。也許,少女時期的她曾喜歡過他,但她的感情其實從沒被他開啟,更未與他關聯,甚至,她可能根本沒喜歡過他,否則,在知道他冒名欺騙後,她為何沒對他發脾氣,而是跟他說謝謝。
她謝謝他──
因為,要不是他,她不會跟祭前禈相遇。
祭元祠淡笑,身為一個男人,他今天最失敗。
這幾天,有好幾個島外人士在高原活動,據說是祭元祠帶回來的客人。
多聞坐在祭前禈房里的床尾凳,整理衣物,眼楮望出落地窗門外,幾面風箏高掛在天空,被高原風吹得直打轉兒,有人哈哈地朗笑。多聞放下衣物,移開椅邊的大背包,起身走到露台,靠著大理石圍欄,眺望草原上的異鄉人。
她晚點兒要回龍鱗湖區。在主宅住了一個星期,她孕吐得厲害,陶子墨來看她,把這個消息帶到蘇林和宇妥耳里,兩位醫師堅持要地回去調養。
「多聞小姐。」
多聞偏轉頭顱,看見從長階梯走上來的人,竟然是梁翃。
「听說妳跟前禈已經結婚了,是嗎?」梁翃走到花圃旁的長椅,大方地落坐,雙腿優雅傲慢地交迭著。
多聞徐緩面向梁翃。
梁翃模模花圃里的藍色小報,摘起一朵。「好漂亮,听說這叫「高原之花」,真特別。」她低低地呢喃,將花簪在耳畔,然後轉移目標,踫觸一叢一叢羽狀葉片的植物。「嗯──好香!這是蒔蘿吧。蒔蘿跟蕾絲花是同一科……真奇怪,這島上,為什麼到處長著看來羸弱的植物。」
「那是野生蒔蘿,散布在高原各處的蕾絲花也是野生的,也許是因為外荏內強,才能不受照顧,生長在野地,散播芳香。」多聞嫻靜地開口,微風輕拂她絕美的臉龐,開領式斜襟洋裝露出她胸前的龍形項鏈。
梁翃失神了半秒,不屑地笑了起來。「多聞小姐──真的是「不受照顧」嗎?」她攤開雙手,指節上的職業性硬繭,暴露在明亮的薄陽下。「妳一定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受照顧」。能生長在這得逃誒厚、環境良好的高原海島,難道是「不受照顧」?!」
多聞沒講話。她知道梁翃不想和她談花。
梁翃把她的沉默當做退縮,站起身,走近她,說︰「妳太天真了,多聞小姐。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前禈怎麼會看上妳……」
多聞還是沒說話,靜靜離開圍欄邊,走回房里。
梁翃跟在多聞背後。「不過,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她停頓語氣,看著多聞坐在床尾凳折衣服。
多聞背對梁翃打開祭前禈的大背包,細細整理每一件物品。
梁翃繼續說︰「妳應該知道祭家是一支特殊的宗族吧,听說他們的伴侶都是命定的──前禈娶妳也是一樣,他只是注定得娶妳,像一種責任,家族神秘的傳統在妳身上應驗,他只能娶了妳,跟妳在一起。妳以為這不是「照顧」嗎?這當然是照顧!不是愛!妳懂嗎!」
梁翃的聲音終于停了。多聞打開從丈夫背包底層取出的絲絨束口袋,手伸進袋口,有種令人懷念的觸感滑過她指尖。她拿出第一件物品,一本素描簿,紙頁有些泛黃了;接著是,繡有她名字的小袋子、她親手做的槲果鑰匙圈,上頭還別著她家的鑰匙,以及那條他保證會交到前禈手里的方巾。多聞將這些物品放在腿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
「多聞小姐,」梁翃的聲音又響起。「妳充其量只是用命定鎖住前禈,我卻能將前禈從命定拉出──」
「有些女人覺得能將男人從婚姻里拉出,更證明自己身為女性的魅力,可最終她還是會嫁給那個男人,求一段完美的婚姻,這是為什麼呢?」多聞輕聲細語,打斷梁翃的嗓音。「梁小姐,妳將前禈從命定拉出,難道不是想嫁給前禈嗎?」
落地門外的露台啪地一聲,有風箏掉在外凸的花壇中。
梁翃一愣,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個外表嬌弱的女子看透了,縴指插進發鬢,狠抓了一下,耳上的小報掉落。「多聞小姐,也許妳現在很得意,但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會長久!」她瞪了多聞的背影一眼,憤怒地轉身離開。
多聞低垂著臉龐,打開束口袋,收好丈夫保存的東西。梁翃怎麼知道他們的婚姻沒有愛情呢……
「多聞──」祭前禈的聲音從起居室傳來。
多聞站起身。他正好通過門拱簾幕,進臥室。「媽做了點心給妳吃──」一手端著加蓋的瓷盤,一手提著保溫餐盒,走到圓桌邊,擺好食物餐點,妻子遲遲沒過來。他轉頭看她。「怎麼──」停住語氣,視線焦點落在地毯上的藍色小報。他走過去,撿起花朵,又看到露台花壇的風箏。「有人來過是嗎?」
多聞旋身凝視他,點點頭。「是梁小姐。」
祭前禈用力地握拳,把花捏碎在胸口。「她怎麼會出現在海島!」
「應該是元祠帶回來的,」多聞走到他身邊,柔荑拉下他的手,讓他松開握花的掌心。「我听總管說,他帶了一群研究者,來海島考察。」
「簡直是鬧事!」祭前禈低罵。祭元祠無所事事,喜歡到處雲游,很容易就會結交一些有的沒的朋友,帶回來海島嬉鬧。祭元祠會認識梁翃,祭前禈其實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但將梁翃帶回海島,這一點,祭前禈無法苟同。
多聞拿掉祭前禈手心的殘花。這神奇的高原之花,看是幽藍色澤,揉捏後,汁液赤亮如血沫,沾滿他倆的手。
祭前禈皺眉。「梁翃有沒有對妳做什麼?」
多聞牽著他,走到圓桌,抽濕紙巾,擦去兩人手上的花液。「她只是來考察海島環境與生態而已……」她拉著他坐入雙人安樂椅里,身子靠向他懷里,眼楮望住床尾凳上的束口袋,說︰「已經不要緊了,前禈──」
祭前禈緩緩舒眉,大掌撫著她的發。燻風徐來,他低頭尋吻,唇貼著她柔女敕的紅唇。
「媽說,她以前害喜,都吃這些料理──」他放開她的唇,掀起瓷盤蓋子,一股梅香迎面撲鼻。
多聞精神一振,張大眼楮,看著盤里可口的食物。
「梅醬雞肉派,還有酸桃子炖蔬菜湯。」他打開保溫餐盒,將湯移到她面前,湯匙塞進她手中。「趕快吃嗯。」
多聞點點頭,美眸噙著淚光。「你有跟媽媽說,過一陣子,我一定陪她吃飯嗎?」婆婆原聿鈴跟她說過,祭前禈打小極少與人共進餐食,就算約好一起用餐,他也會失約,好不容易今天成了家,有個妻子在旁提醒。婆婆今天很高興約了他們夫妻共進午餐,沒想到她因為孕吐太厲害,臨時缺席了。
「媽知道。她說,妳身體要緊。」祭前禈幫她把梅醬雞肉派切好。
她吃了一口,才知道自己肚子好餓。
「吃飽,睡一下,再回龍鱗湖區嗯。」
多聞頷首,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祭前禈坐在她身旁,雙眼一刻也沒移開地注視她。
多聞睡了後,祭前禈無聲無息離開臥房。他取走露台上的風箏,走空中過道,到達祭元祠房外的露台。祭元祠正和一干男男女女喝下午茶,梁翃當然也在其中。祭前禈將風箏放在庭園桌,蓋住滿桌的茶點。圍桌而坐的悠閑人們傻了眼,目瞪口呆。
祭前禈睥睨著祭元祠,以高原語言說︰「管好自己的客人!」然後轉移視線,看向坐在靠牆長椅的梁翃,雙腿朝她邁過去。
梁翃呆住。祭前禈俯,大掌壓在她左右兩側的椅背。「昆蟲標本還沒找到嗎──」他的嗓音極低極冷。
梁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嘿,我親愛的前禈堂哥,元祠保證──我的貴客們,絕不會再走錯地方嗯。」祭元祠拿開桌上的風箏,站起身,走到祭前禈背後,像在演講般,眼神掠過每位客人,說︰「各位,你們可得記得我的房間是這兒──瞧,午後的陽光會在我的露台偏斜四十五度,很好認。所以,別再把風箏放到我堂哥的露台嘍。」他笑一笑,拍拍祭前禈的臂膀。
「堂哥要留下喝茶嗎?何不找堂嫂一起……」
不等祭元祠說完話,祭前禈旋即走入過道。
祭元祠看著他冷漠離去的背影,挑著唇角,對梁翃道︰「翃姊,妳做了什麼惹怒我堂哥呀?!」
梁翃瞪住祭元祠。「還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命定」!」語氣硬邦邦。
祭元祠哈哈朗笑。「莫非妳以為我在開玩笑,想去毀了堂哥堂嫂的婚姻?!」
梁翃咬唇,嗓音從牙關擠出。「你們祭家的男人真可憐,莫名其妙就被傳統綁住。」
「是家族神秘的傳統──」祭元祠拉長尾音,表情戲謔。「我可不想被綁住。」他坐到梁翃身邊,凝視她。「跟翃姊談戀愛就不會被綁住?翃姊是自由主義者?談戀愛絕不為束縛某人嗯?」這一連的問句弄火了梁翃。
「我從今以後跟昆蟲談戀愛!你們祭家的男人都去死好了!」梁翃生氣地嘶吼著。
祭元祠拍手大笑,說︰「好好好……都去死。」
這天晚上,多聞住進了蘇林的屋子,就沒再出來。幾日後,多威去看多聞。蘇林正在為多聞做檢查,多威坐在長廊沙發上,等待著。
沒多久,祭前禈走出診療室,臉色沈凝,似乎很疲憊。
「這幾天,你一直留在這兒陪小聞?」
祭前禈抬眸看見多威,叫一聲︰「爸。」
多威問道︰「小聞還在做檢查嗎?」
祭前禈搖首。「蘇林說,胎兒的心跳停了,得安排手術。」他的嗓音很平靜,但听得出壓抑。
多威胸口一震,神情復雜。
沒多久,蘇林從診療室出來。
多威馬上站起身,急問︰「是什麼原因?小聞的身體……」多威欲言又止,焦慮地望著蘇林。
蘇林解下口罩。「胎兒心跳停止有很多原因,我剛在儀器上,看到多聞肚里的孩子,只有一心房一心室,應該是自身發育不全造成的。多聞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你別擔心。」說著,她轉向祭前禈,接著道︰「我安排明天手術。宇妥會把該注意的事項告訴你。」
祭前禈頷首,往沙發坐下,雙手抱在頰鬢,顯得有些懊喪。蘇林撫撫他的背。「多聞也需要你的安慰嗯。」說完,她離開長廊。
多威看著祭前禈,大掌放到他背上,悠緩地開口︰「小聞母親的家族帶有遺傳性血液疾病冰因──」
祭前禈猛地抬頭。
「懷孕對她來講是件冒險的事──」多威眸光深遠,繼續說︰「她一懷孕就開始發病,生產時更因大量出血而死亡。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听到小聞有你的孩子,會感到那麼震驚的原因。我擔心小聞跟她母親一樣……現在,也許上天另有祂的安排吧……」孩子沒了,對女兒也許不是傷害──這是身為父親的多威的私心以為,但多威不能對祭前禈說這話,畢竟那是祭前禈的一個孩子啊──
「沒有什麼比我妻子更重要!」祭前禈堅定強調地道,黑眸看向多威。「爸,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他站起身,往休息室方向走。
「前禈,」多威叫住他,又道︰「小聞並不知道這些事,我不要她以為是自己的錯──」
「我知道該怎麼做。請爸放心。」
多威點點頭,看著祭前禈拐進廊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