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床畔桌有好些個貝殼、扇貝和螺貝,是他們每晚去潛水,揀回來的。他說,撈寶人下水,不能空手,所以揀些貝殼回來。他把扇貝黏定在床頭板,說他們兩個適合睡扇貝床。他把歌聲唱進螺貝里,她拿起來貼耳,可以听到《I’myourman》。
歐陽若蘇趴在床邊,柔荑往床畔桌拿了一個螺貝,靠近耳畔,一會兒,紅唇漾著笑靨。
「笑什麼?」
開門聲。她微微回頭。弧形窗同一側,書桌過去一點,一道通往外頭的秘密艙門打開著,杜瀇果著身體,站在門邊,手拿一枝含苞薔薇,走進來。
歐陽若蘇看他把門關上,轉開美顏,入迷地眯眼,听螺貝。
杜瀇上床,抱住她的腰,身體疊在她美背,沒壓痛她,手往上捧撫她軟女敕豐腴的。「听見了嗎?」
歐陽若蘇搖搖頭,也點點頭,不回答他,清楚感受到他正用薔薇花苞摩著她的身體。他的指在她乳緣下變著把戲,悄悄剝開花苞上頭細縫,將她蓓蕾瓖入花心,捻動花梗,摩轉著。
「Neptune……」她撥開垂蓋芙頰的發,側過頭來凝眄他。
「嗯?」他輕應,笑著吻她的眼。
臀後一股灼熱擠進她雙腿里,她輕咬著唇,細喘。「我今天……還沒去陰先生那兒——」
「拍賣會一結束,他搭別人便船上岸去了,今天向你請假一天。」
九個月來,歐陽若蘇除了跟著杜瀇學習潛水;還在陰蒙羅的指點下,開始真正接觸海洋考古。陰蒙羅告訴杜瀇,歐陽若蘇在這方面,完全繼承了其父皇冬耐,不久之後,一定會阻撓他們這群利欲燻心的NUVO變賣撈物。這小女人覺得歷史還原、人類文明的研究比較重要,也許該把她送回去給歐陽荷庭管教。陰蒙羅玩笑似的建議被杜瀇駁回,以前杜瀇對這類考古研究嗤之以鼻——現在其實也是,什麼人類文明、歷史,對他而言,當不就是文明、歷史——但若是歐陽若蘇,他覺得什麼都行,要他為她成立專門考古船艇也沒問題。
「Neptune,Neptune有船接近!通話對不上,對方故意不給回應!」
喘息方定,書桌上的發訊機傳來一陣呼叫。
杜瀇皺眉,自歐陽若蘇雪白的嬌胴翻身,為她拉上暖被,下床,走向書桌,按通話鈕。「小心防備,我馬上到。」說完,他回床邊,撿起衣褲穿上。
「怎麼了?」歐陽若蘇美顏茫然,趴俯撐起身,回首望著杜瀇。
杜瀇往前,吻吻她,模她的發,調整枕頭,讓她舒服地趴枕。「起居間冰箱里有些隻果和起司,你墊墊肚子,別出艙房門。」
她睜亮眼楮,被他警告似的語氣給嚇到了。
「別怕,沒事的。」他說著,心里估計著海盜來襲的可能機率,畢竟昨夜才舉行過拍賣會,宵小聞風而至,不是不可能。
他在公益性質水下組織期間,踫過幾次這種事,他們當時是有政府的團體,某種程度上受到保護,處理起這種事沒什麼問題。現在,他們游走灰色地帶,遇上這種事,就真的是玩命冒險。
「我得出去一下,你睡個覺嗯。」杜瀇走向窗邊,拉合窗板、窗簾。
室內暗了下來,她听著他幽微的腳步聲在地毯上移動。「Neptune。」她叫道,怕他不見,整個人翻身爬起,下床跑向正走入起居問通口的他。
杜瀇回轉,接住她奔來的身軀。
「你要去哪里?」她在他懷里,仰起臉龐問他。
杜瀇盯著她已顯蒼白的美顏,知道這敏銳的小女人正焦心。他懶懶一笑,撫她的發。「我去駕駛室,等會兒就回來,好嗎?」黑眸對上她栗子色雙眼,他神情轉柔,突然說;「就生一個女兒吧,若蘇。生一個眼珠跟你一樣,有栗子甜息的女兒——」
歐陽若蘇愣了愣。他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放開她,往外走去。她听見關上艙房門的悶重聲,定神,回身定回臥房里。
她上床,拿起螺貝覆在耳朵,一會兒移至白皙的小骯,紅唇輕輕哼著歌,直到睡著,作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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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瀇站在船艇上甲板直升機起降坪,手拿望遠鏡,看著逐漸接近的船艇。那是一艘中型休閑游艇,不像海盜開的船,但很難說——偽裝也是當盜賊的要件。
「Neptune。」三個老UNVO各扛一把弓型獵魚槍,走到他身邊。其中一個把獵槍型信號槍遞給他。
杜瀇挑眉。「干麼?」
「如果是海盜——」
「如果是海盜,憑我們四個,也想拚人家的重裝火力?」杜瀇訕笑,又舉起望遠鏡繼續觀察。NUVO的三艘船艇,有兩艘在任務執行海域,拍賣會一向由他的主
艇進行,隨船人員不超過三十人,現在有大半的人上岸去,晚間移航才會回來,如果真是一群海盜來襲,就算他開槍械彈藥箱,大概也難抵攻擊。
「留船的人數多少?」杜瀇問。
「機房兩個新手,剩下就我們了。」老NUVO之一回道。
另一個也開口;「我去把船上所有槍枝上膛——」
「等等。」杜瀇作手勢阻止,眼楮依舊貼在望遠鏡上。
碧藍海面,收頸休憩的白色大逃陟一身科技美感,拖著浪紗,優雅巡游。杜瀇看到有人走出船艙,站在那艘船的甲板。那影像越趨越近,幾乎不需要使用望遠鏡了,杜瀇放開望遠鏡,走往接駁梯。三位老NUVO跟上。
「嘿!」白色游艇在接駁梯四十五度角不遠處慢下速度,接近中。「你們干麼?」甲板上的陰蒙羅拉下發上的眼鏡,定楮一瞧,嗤笑。「以為海盜來襲嗎?」
「媽的!原來是老陰!」老NUVO異口同聲啐道。
「別嚇人好不好!」動作整齊放下獵魚槍。
「幫個忙。」陰蒙羅將纜繩拋上NUVO船艇。船上人員立即系妥,讓那游艇停泊在接駁梯邊。
「你搞什麼?弄來這艘游艇——」
「不是我弄來的。」陰蒙羅打斷開口的老NUVO,登接駁梯,回到自家船上。「我搭人便船。」豎拇指往游艇撇指。
西裝筆挺到讓人感覺冷酷的身影從那游艇船艙走出——
「金主!」三張嘴直覺反射地叫出,然後一陣噤聲。
歐陽荷庭凜著臉,尊貴如神祇地過接駁梯,踩上NUVO船艇,眸光直射杜瀇。
「嘖嘖……用獵魚槍啊,會射死人的!」陰蒙羅的聲音穿插在男人對峙似的沉默升。
杜瀇撇撇唇,先對歐陽荷庭發出友善的歡迎。「好久不見,你總算出現了,等你很久——」
「若蘇在哪兒?」歐陽荷庭打斷杜瀇嗓音。
「放心——」杜瀇把手上的望遠鏡交給老NUVO,三人組立刻識趣地收拾收拾,先退下了。
「令妹在我嚴密的保護之下,沒被皇家的人帶走,你想怎麼獎賞我?」杜瀇裝得一副邀功模樣。
「你偷偷帶走她,我該怎麼跟你算?」歐陽荷庭冷聲說,腳步往甲板船艙出入口邁。
「我哪偷偷帶走她,不是通知你了——」
「我只同意你先帶她登船,沒同意你先帶她離開加汀島。」歐陽荷庭語氣強調。
「嘿,拜托——」杜瀇攤手,緊跟歐陽荷庭。
「我帶走令妹時,遇到的是難纏的年輕有為精英律師——皇宇穹,你以為上了船就沒事嗎?我的船停在加汀島,目標過大,他照樣來煩。你自己躲得好好的,可沒事。我答應你保令妹沒事,當然得做到。」他扯謊當解釋的功夫,堪稱一流。
陰蒙羅定在兩個男人背後,斜揚著唇詭笑。
「你真的保她‘沒事’?」歐陽荷庭猛然質問一句。
杜瀇頓了下。歐陽荷庭整個人停下腳步,轉頭,琥珀色厲眸眯成刀狀。
「嘿,開什麼玩笑,」杜瀇一笑,神情自若。「若蘇當然沒事,她該有什麼事嗎?」
「是有事啊!」陰蒙羅唯恐天下不亂似地插嘴。兩個男人、兩種表情同時對上他。
「說清楚。」歐陽荷庭發出命令語句。
杜瀇相信陰蒙羅不會出賣他——不過,他姓「陰」,很難說……
四只眼期待下,陰蒙羅啟口了。「令妹整天忙著閱讀海洋考古相關書籍,事情多得很——你是冬耐老師的兒子,應該知道這一門學問,只靠獨力自學是相當辛苦的——」
「我沒要她去學這一門不必要的學問。」歐陽荷庭沉聲打斷陰蒙羅。「你指導她是嗎?」
陰蒙羅哼笑。「她是自己有興趣,我覺得由她來完成冬耐老師想完成卻末完成的——」
「你不必對我父親有任何愧疚。」歐陽荷庭直言。
陰蒙羅神色一暗,靜默了。
陰蒙羅對于皇冬耐存有一份愧疚,盜賣文物丑聞後,陰蒙羅其實注意著他們一家子的動向,幾年前,陰蒙羅悄悄到荊棘海皇家,想去皇冬耐、歐陽品寒墳前致意,巧遇歐陽荷庭。當時,歐陽荷庭已收拾簡單家當,準備帶著歐陽若蘇離開皇家。他們短暫交談,陰蒙羅表示希望可以完成老師未完成的研究,以了老師夙願。幾天後,他們約在荊棘海無國界港口,歐陽荷庭把父親遺留的一些地圖資料,交給了陰蒙羅。
餅了數年,陰蒙羅並未著手繼續皇冬耐任何未完的研究,他把那些地圖當成老師的骨灰,放在高處仰奉,不敢動,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沒資格告慰老師在天之靈。然後,慢慢塵封,直到歐陽若蘇出現,他才取下那些資料地圖。
「令妹和冬耐老師很像……」好一段時間過去,陰蒙羅幽幽出聲。
「是嗎?」歐陽荷庭沉眸冷哼。「所以,你建議我讓她接觸海洋考古研究,繼承父志,將來遇上像你這樣的人?」他語氣極緩,一清二楚。
陰蒙羅即使耳里塞滿風浪聲,仍無法抵御歐陽荷庭隱有深厚殺傷力的嗓音。那像是沿著他靜脈流至他心口,刨下他一塊肉的痛,看不見,也叫不出來,他連喉嚨都被掐住,是最沒資格辯駁的人。
「爸爸!」赫然地,男孩歡欣的叫聲,解救了他。
陰蒙羅拉遠視線,看向游步甲板盡頭。
陰皓斯彎出角落,小臉迎著陽光,邊跑邊喊著;「爸爸,駕駛室的叔叔伯伯說不是海盜,是你回船艇,我就沖出來,不躲了……」
陰蒙羅邁大步,往奔跑中、渾身閃亮的兒子走去,大手一撈舉,將小家伙抓上肩頭。「你這麼開心啊?」
「沒有,我好害怕。」陰皓斯誠實地說;「我以為真的海盜來了,要是我死掉,就不能像爸爸一樣變成NUVO……」
「皓斯,」陰蒙羅微笑,眼神遙望海景,手掌拍拍兒子的腿。「你要當NUVO可不能這麼膽小!」
「喔,」陰皓斯飛快應聲。「要像Neptune叔叔那樣嗎?」他知道Neptune叔叔很厲害——有好多阿姨都說過他好厲害!
「嗯,要比爸爸勇敢。」陰蒙羅往船艙走,喃喃低語聲和在兒子清亮的童音里。
「何必傷害那名可憐的父親?」杜瀇語氣涼淡,看一眼歐陽荷庭。
歐陽荷庭俊顏無波動,掏出口袋里的煙盒于打火機,揀了根,點燃。抽著。「我要見若蘇。」
「是、是,爵——」杜瀇恢復嘲諷態度,帶路走在前頭。
歐陽荷庭沉沉抽著煙,白煙伴隨他高大的身影移動,進入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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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喊「海盜來襲」,歐陽若蘇猛地驚醒,美眸望住天花板的海神圖。四周安靜得教人喘不過氣,像在海中,她長發沁濕,四肢有些冰冷無力。
「Neptune?」她微緩轉頭,看不見杜瀇身影,他的枕頭下,橫著一枝含苞薔薇,她伸手拿取,把它放在胸口墜煉上,縴指捻動青綠的梗,想起他要她別出艙房,她因此睡了個覺,夢見海盜來襲——
真只是夢嗎?
歐陽若蘇坐起身,撫著胸口,調順呼吸。房里的大窗遮光簾掩實了,暗沉沉地,她仿佛被藏在深海洞窟,海底地形不比陸上單調,既有海流奔竄,還有漩渦卷繞,到處都是珊瑚礁峭壁,似迷宮,只有身為撈寶專家的他,才找得到她。
「若蘇——」
在寂靜無聲中,她听見低沉的呼喊聲,轉頭尋望,找到了他。
「你醒了?」杜瀇走入臥室,沒去拉開窗簾,直接往床邊移,點亮幽魅的夜燈。明明是白天,弄得這樣,像在營造不可告人的緊張氣氛,連他的聲音也比平常低沉一倍。「我看你一點東西也沒吃,是嗎?」他坐上床,揉撫她的臉頰。
歐陽若蘇微偏著頭,貪戀他掌心的溫暖。「你沒事?」她夢見海盜來襲,沁著冷汗驚醒,見著他,才覺得安心。
杜瀇吻一下她的唇,要離開,她隨即將手繞上他的頸,不讓他走,粉女敕的舌尖探進他嘴里。九個月來,他推開了許多女人,發現了一點——他永遠受不了她主動。她的手只是輕輕,或不經意地,弄了他頸後發根一下,他便將她撲倒,加深根本不能繼續的吻。他的舌頭回應著她,大掌已從她的腰撫上她光果的。再這麼下去,怎麼行呢?
「若蘇,」他制止自己,俊顏靠在她頸側;「你得起床把衣服穿上……」他這麼說著,小女人卻像故意、執拗似地解放他的衣扣。「你不想起床嗎?」
歐陽若蘇搖著頭,柔荑穿進他襯衫里,環抱他。他離開房間時,跟她說「別怕」,她其實才怕,怕他再也不進來。「你去駕駛室做什麼?」她輕聲問。
杜瀇抱著她坐起身,大掌撫順她的發。「歐陽荷庭來了——」
歐陽若蘇一震,抬眸愣愣對住杜瀇。
「他現在要見你。」杜瀇又道。
歐陽若蘇猛地自他身上跳下床,杜瀇怕她跌跤,伸手扶她縴瘦的身子,跟著站起,離開床。她迅速往浴室走,杜瀇也走進去。兩人擠在不算大的船艙浴室里,他幫她梳理長發,看她憂心地面對鏡子里的小女人。
「怎麼了?」他問。
她搖頭,只說;「哥哥會看出來嗎?」她跟九個月前不一樣……
「別擔心。你只是他的妹妹,」他撫模她的身體,在她肩上落吻。「這種事情,只有你的男人,才看得出來——」
「哥哥不會知道?」她仰起臉龐,對上鏡子里——他的眼楮。
「他不會知道。」杜瀇語氣沉定,黑眸凝視著鏡子里絕倫的小女人。她像含苞薔薇花,慢慢地翻瓣,一點一滴綻放深隱的熱情,這過程,只有他知道。
歐陽若蘇眸光微顫,似乎還有不安。
杜瀇咧嘴,露出整齊的白牙,一笑,在她耳畔低語;「若蘇——你只要穿一件你平常穿的洋裝,記得吃隻果不要整顆啃,歐陽荷庭什麼也不會發現——」
歐陽若蘇臉燒熱起來,回身捶他。他竟取笑她野蠻——她全是跟他學壞的啊
杜瀇握住她皓腕。「好了,晚點讓你打,現在先換衣服嗯?」他拉著她,走出浴室。「我先出去,你等會兒到橢圓艙餐廳嗯?」
歐陽若蘇頷首,進衣物間,知道他已先離開艙房。兄長來了,他們之間需要距離——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的微妙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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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十分鐘。
歐陽荷庭在NUVO主艇二樓餐廳,等了約半小時,見到九個月前被帶離加汀島的妹妹歐陽若蘇。
整體看起來,杜瀇的確做到保證——
他的妹妹沒什麼改變,只是頭發長了點,氣色比以前紅潤,這沒什麼不好。歐陽荷庭卻皺起眉頭。
「哥哥。」歐陽若蘇走進二樓橢圓艙餐廳,看見兄長歐陽荷庭和杜瀇,坐在背窗面門的沙發區,仿佛她一入門就要把她捉起來審問似的。
「過來。」兄長歐陽荷庭說話的方式依舊,總是命令語句。
她一襲典雅米白合襟洋裝,是兄長去年請人訂做的,她今天穿起來特別適恰。
「瞧,她是不是完美無缺,好得很。」杜瀇不文雅地蹺腳癱坐,一個人佔據整張長沙發,手拿隻果啃咬著。「若蘇,過來坐吧。」大掌拍拍身旁的空位,語氣泰然自若。「我听廚房說你還沒用餐。」
歐陽若蘇低垂臉龐,走到兄長歐陽荷庭右斜邊的單人沙發落坐。「哥哥,你好嗎——」她抬眸,嗓音輕輕,不像問候,比較像嘆息。
「你呢?」歐陽荷庭開口,探手執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口——他不喜歡的隻果酒——把杯子放回。「這九個月,沒把我說過的話都忘記吧?」
歐陽若蘇愣住,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在陰蒙羅那兒研究父親留下的東西嗎?」語調沉如石落深潭,眼神也一樣。
「我只是看看而已——」歐陽若蘇淡淡答道。
「是啊,只是看看而已,」杜瀇咬著隻果幫腔。「這船上都是男人,只有她一個女生,沒什麼事做,不看看書,你要她做什麼?跟我們這些‘賊’一起下水、果泳嗎?」他挑釁地囂道。
歐陽荷庭攏了撞眉,沉吟了幾秒,掏煙盒,幾乎打開了,喀地一聲又蓋上,收回西裝口袋。「我會在船上待下,你來我身邊工作。」他是不放心妹妹在這艘「賊」船上,就算這九個月,看起來沒什麼差錯,並不表示他就此信任杜瀇。同時,九個月後的今天,他月復背受敵,雜事多,只能在海上待一陣平靜。
「哦!倍迎住下。」杜瀇先是挑眉,而後撇唇笑。「我會吩咐他們安排一間最豪華的艙房給你使用——」他拔開水晶酒瓶栓蓋,往歐陽荷庭杯里倒酒,倒到幾乎滿溢出來。
濃濃的隻果香,靜靜飄縈。
歐陽若蘇低垂眼睫,看見一顆隻果從桌子長長的桌巾中滾出,悄悄踫著她左腳鞋尖,她肩微微一低,伸手構著了,把它緊緊抓住,收往沙發上,貼著腿側,用裙擺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