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語穹捏著手中的信,對歐那說他得去赴個約。
他走出辦公室時,歐那想起來了,剛在樓下日晷太陽鐘旁看到的男人,是人體攝影大師馮達朗。此人最近剛與幾年前幫他生下非婚生子的女友完婚,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刊登在攝影專刊,完滿到了極點,就像他每每看到皇宇穹辦公桌上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一樣。想想時間真快卻也美好,人們都該好好把握時間,不該浪費,才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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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點十九分,回到2319房,皇宇穹無聲進臥室。
「……AndyesIknowhowlonelylifecanbe……Theshadowsfollowme……Andthenightwon\'tsetmefree……ButIdon\'tlettheeveninggetmedown……」
迷人的嗓音唱著《AndIloveyouso》從浴室傳來,他繼續無聲前進,悄然拉開浴室的門,月兌了皮鞋,走起來更加無聲。
淋浴亭霧面門上的倒影,完美如昔。生了兒子後,她一點沒變,只是換了工作跑道。當年,她拍了他抱兒子的照片,告訴他,她想拍的就是「父親與孩子」,那是她心中永恆完美的構圖。
她則是他心中的永恆完美,搶也要得到的。皇宇穹打開淋浴亭的門,雙臂一抱。
「Nowthatyou\'rearoundme……」
「Freeze。」
女人美妙的歌聲與男人冷絕的命令交混。
藍馥陽顫了一下,舉起手來,唇角也緩緩揚起。「我什麼都沒有,你想搶什麼?」
男人大掌撫著她的身軀,將手上已被淋濕的信紙攤在她眼前。
「離婚」兩字已被水暈糊了。
他依然生氣地質問︰「你讓兒子帶這信是什麼意思?」
藍馥陽呵呵笑了,轉身摟著渾身被水淋濕、西裝未月兌的丈夫。「我想見你嘛——」用撒嬌來月兌罪。
筆宇穹無語,看著妻子潤膩的紅唇,降下吻。妻子開始動手剝除他的衣物,很急,似乎真的很想他。
「歐那兼了太多課程,事務所的案件全由我打理……」他在解釋了,對她解釋為什麼失約。
「兒子很失望。」她吻他。
「你用不著讓他同馮達朗學習潛水。」他不高興了。
「那你幫他請老師啊……」她永遠不告訴他馮達朗已經結婚的事。她知道他不看攝影專刊,他最愛的書是《發條橘子》,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遲到,他在「等待太陽」,就是看那本小說打發時間。
「不用請老師,我親自教他。」他說著,強而有力的手臂已將她抱起。
「潛水嗎?你要教他?啊——」抽氣叫了聲,嗓音頓止。
「還有什麼需要我這個父親教嗎?」他進入了,開始掠奪了,讓她墜入猝不及防的陶醉里。
他絕對不像他外表西裝筆挺的模樣,他是個愛看《發條橘子》、听《OdetoJOy》、養狗要取名「6655321」的律師,他其實應該有點壞。
他是喜歡對她說「Freeze」、搶劫她人生的冷漠男人。
她微眯著眼,對望那雙閃著藍紫的眸,想起十三歲那年,回憶到了舌尖,話語隨著申吟嗓音傳出︰「宇穹,你有沒有做過壞事?」
他僵凜,腦海浮現一扇小窗扉,小窗扉里的女孩,女孩的赤果身姿,她有一雙長腿,腳小小的、白白的、趾甲如寶石折閃光線……
神情一恍,他只說︰「我愛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