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引來師長的注意,蝶衣只得答應放學後見他,催他離開,可是听到消息的導師,還是把她叫去問話。但,除了沉默,她什麼也沒說。
放學鐘聲響起,黑蝶衣等到逃詡快暗了,才背著書包,慢慢走出教室。
她以為他應該等得不耐煩走了,但,一走出校門,她就看見背倚加長型凱迪拉克房車的他,一邊抽煙,一邊低頭沉思。
抬頭,看見她,洛凱露出招牌的熱情笑容,步近她,想攬她上車,但被她一手推開。
「別這樣!」這里是學校。
「好吧,上車。」忍住想踫她的,洛凱一邊為她拉開車門,一邊狠瞪四周一干好奇而壞他好事的閑雜分子,一邊命司機前往撒皇飯店。
端坐在車廂里,蝶衣想與他保持距離,但她發現他始終貼著她身邊坐。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教她有些不安。
「可以,我們換別樣。」
「別樣?」
「就這樣。」望進她晶亮的瞳,洛凱薄唇一勾,在蝶衣意識到他下個動作,驚身想閃時,他已一手疾攬過她,一手緊抵莊她的後腦,快速俯下俊美容顏,狂野吻上他思念多時的水女敕柔唇。
「嗯,你別、別……」蝶衣急想推開他,可已有預防的他,雙臂如鋼鐵一般禁錮著她。
無法月兌身,無法逃,蝶衣粉頰緋紅,緊閉雙眸,被迫仰身承受他狂佞且火熱的掠奪之吻。
他的義式熱吻,太放肆、太狂野,教黑蝶衣眸光迷亂,緊握十指,氣息不穩,連聲嬌喘……
她不知道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再張開眼時,她人已經仰躺在撒皇飯店的皇級套房大床上。
而且,身上制服雖然還在,但穿在制服里的絲薄衣物,早不知道被他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你不要這樣……」緊抓住他的手,紅著臉,她想堅定阻止他長指對她的探索,但對上他邪魅的綠眸,卻語調無力。
「不要拒絕我。」咬吻著她細女敕耳垂,他眸光邪魅,沙柔低語。這三個多月來,他就像神父一樣清心寡欲,不僅沒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就連卡蓮娜三番兩次的投懷送抱,他也沒接受,因為,他只要她一人。
「為了你,我已經三個多月沒踫過女人,你真忍心?」望進蝶衣羞澀的瞳,他唇角一勾,在她猶豫之時,褪去長褲……
「你這兒好……」湊近她的耳,他吐出一句又一句親密、曖昧、且限制級的宇眼,教蝶衣全身臊紅,雙頰緋紅,眸光羞憤。
驀地,她滿臉通紅,扯起被單,遮住胸前,疾身坐起。
一轉身,她憤瞳怒瞪正為她勾起迷人笑容的他。
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胸前美景,洛凱眉眼上揚,笑容熱情,突然——
砰!一記有勁的踹踢,將他狠踹下床。
「你閉嘴!」瞪著床下的他,她黑瞳憤亮。身子都給他了,他竟還對她說那些狎玩,教人臉紅的下流字眼!
「嗯!」沒來得及防範,就被一腳踹下床,洛凱雙臂拄床,狼狽站起。這該死的女人,剛剛還在他身下嬌喘申吟,現在就踹他!?男人尊嚴受到絕對的挑釁,洛凱•索法羅雙拳緊握,狠瞪床上的她,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不準再踢我下床!」抬手耙過一頭亂發,他惡聲警告。
「那你就別上床!」
「該死的!」
「你想怎樣!?」仗著他絕不可能傷害自己,她倔仰容顏,刻意挑釁。
「我就是要上床!」他是黑幫教父,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那教他要如何統御整個南歐所有幫派!
「那就打贏我,否則,我照樣把你踹下床!」她撂下狠話。
「你!?」洛凱一听,瞪大邪綠雙眼,氣到胸口悶,想吐血,「哼!」
怒旋過身,他一身赤果,昂首挺胸,步進浴室沖冷水。
瞪眼看著擁有一身結實健美背部線條的他,走進浴室、甩上門,強忍笑意、紅著臉龐的蝶衣,驀綻笑顏,輕聲笑。
他明明就很生氣,可是,卻總又讓著她、寵著她,教她想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想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想讓他這樣寵她,哄她、珍惜她。
但,怎可能?想起兩人身分的差別,她噙笑的嘴角,頹然一抿。
失去了笑意,蝶衣猶如失去活力般地讓自己向後仰倒,平躺在大床上。
仰頭望著天花板,她逸出一無聲嘆息。
除非她可以暫時忘去彼此身分上的差別,不當自己是黑道千金,也不當他是大集團總裁,這樣……蝶衣霍瞠清瞳,疾身坐起。
這樣,應該可以吧!?蝶衣神色緊張,黑瞳晶亮。也許她與他沒有永遠,但是……她與他至少還有現在,不是嗎?可以的,應該可以的!
她不貪心,不求永遠,就只求現在,那,蒼天應該會成全她吧?
貶吧?應該會吧。閉斂雙眸,蝶衣十指交握胸前,緊抿紅唇,虔誠祈求上蒼,許她一段美麗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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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蒼天許不許她這個心願,自那天起,蝶衣就放下心中所有顧忌,以平凡人家女兒的身分,同他在一起,享受幸福的戀愛感覺。
雖然,他每個月只能來台北兩三天,但她說過的,她不貪心,當然也就不奢求他必須常來台北看她。
只要他心中有她,只要他一直這樣寵著她、疼著她,拿她當心中寶貝般地呵護著,那麼,就算一年只能見他一面,她也甘心。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只要是真心,就算只是一天,也可以是永遠,直到現在,他已給了她好多、好多的永遠。
有他相伴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她已經從一名高三女生,變成A大新鮮人。
拒絕同學、學長的追求,拒絕一切聯誼社交活動,她的大學生活,過得很單調、很無趣,也很忙碌,但因為心中有他,她仍感到相當愉快。
只是,面對一個又一個不死心的追求者,她的心情很糟糕。
這天下午四點,蝶衣走出圖書館——
「學妹,這個星期天,我請你去看電影。」高大英挺的學生會長,帥氣地將鮮花遞向她。
冷凝學生會長一眼,蝶衣揚手揮開他的花,越過他身邊。
「蝶衣同學,星期六晚上,我請你上陽明山賞花,好嗎?」同系的男同學,一臉緊張看著她。
「蝶衣學妹,這是凱蒂貓,我特地請家人從日本寄來的,送你。」日本僑生將禮物遞向她。
「我說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請你們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要讓他知道了,你們絕沒好日子過。」再一次被擋下,蝶衣容顏冷凝。
她不是在恐嚇他們,而是善意提醒他們,因為前幾批的追求者,在她的手機中,對洛凱報出資料後,最慢三天,他們一定會自動從她眼前消失,就算遠遠看到她,他們也會及時躲開。她不知道洛凱是用什麼辦法,成功趕跑那些對她糾纏不休的追求者,但無所謂,只要他們不要再來煩她就好。
「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們就都有機會。」學生會長欲橫刀奪愛。
「是嗎?」三人一听,就點頭,教蝶衣心煩至極。
突然,她垂掛身前的手機,響起一陣「星願」來電通知。
是他。忘了三人在場,蝶衣嘴角一揚,拿起接听。
「來,先說說,現在旁邊有沒有想搶我女人的人?」手機一接通,洛凱慣性開口就問。
外型美麗清冷的她,自上大學之後,身邊追求者眾多,他要是不防著一點,哪天未來老婆被追走,不僅沒人會同情他,就算想哭,都會遭天譴。
「有三個。」看三人一眼,她唇抿笑意。
頓時,手機彼端,傳來一聲相當怨恨的無奈長嘆。
「把手機給他們。」他又生氣了。
「嗯。」斂下唇角笑意,她冷看三人,遞出手機,「我說的人就是他,現在他想跟你們說話。」
三人互看一眼,最有自信,膽子也最大的學生會長率先接听,而後是學長及同學。
站在一旁的蝶衣,從三人的回答里,知道洛凱依然如從前一般,只問了他們的名字。拿回手機,蝶衣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你的追求者,未免也太多了點吧。」他剛被丟進醋桶里,「今天是三個,昨天是兩個,前天是五個……」
聞言,她笑顏微紅,不語。
「不要以為只是笑,就可以解決問題。」像是看見她的微笑表情,他的話酸中帶一絲溺愛。
「但你還是會替我處理,對不對?」她輕聲笑。
「當然得處理……」手機彼端的他,一邊與蝶衣說話,一邊將手中記下的三人資料,交給在一旁等候的麥肯,低聲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請你放心。」麥肯低首答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弱點,或控制他們的辦法,絕不會再讓他們去騷擾蝶衣小姐的生活……」
「你在忙嗎?」隱約中,她像是听見麥肯的聲音。
「還好,只是交代麥肯辦件事,沒事。」揮退麥肯,彼端的他,自座椅站起身,望向窗外藍天,想著遠方的她。
似心有靈犀,蝶衣也抬頭遙望遠邊天際,想著遠在義大利的他。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台北?」抿了唇,她忍不住問。以前,她從不問他類似的問題,也沒想過要問,可是現在……她就是忍不住想問。
近來,她變得好想他,想他的笑容、他的風趣,想他對她的寵與疼……
听到她的問語,手機那邊的洛凱,露出得意也滿意的笑容。
她變了,現在的她,不僅不再排拒他的出現,甚至,願意讓他完全掌控她的行蹤,讓他介入她的大學生活,還有,也開始回應他對她的感情。
甚至,也因為他的離去,而開始思念他,想盡早再見到他。
他知道她已經接受了他。不可否認的,他相當喜歡她這樣的改變,喜歡她的思念,與越漸溫柔的依偎,及甜蜜的微笑。只是他不懂,為什麼當他要求登門拜訪、認識她的家人時,她卻一再找借口轉移話題。
他原想追問清楚,但,每見到她因此問題而滿懷心事的模樣,他也只能暫時打住,等待下一次更適當的機會。
「我、我沒其他意思,也不是要你馬上就過來,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等不到他的回應,蝶衣緊張道。
「你什麼時候要來義大利?」他不答反問。
「啊?」她愣住。
「我問你什麼時候可以來義大利?」
「我……」
「只要你願意過來,機票一切我負責。」
「洛凱……」她也想過去,可是八月的時候,她才到義大利看他,現在還不到過年,就要她再飛過去,爸爸一定會發現不對勁的。
「我還要上課,你忘了嗎?」
「你下個月不就放寒假了?可以那時候過來,開學前再回去,到時,我們一起慶祝相遇周年紀念口,我再帶你到西西里島玩。」他心中眉眼揚笑。
「但是五個月前,我才過去找你,如果現在又說要過去,我爸他可能不會答應……」
「如果你不能說服你爸爸,那就由我來吧,我沒問題的。」他絕對有辦法說服她父親,到時,他連婚事也一塊提。嘿嘿嘿……洛凱得意的笑。
「不、不要!」蝶衣一听,急聲拒絕。她怎可能讓他跟她爸聯絡!?
萬一讓他知道她爸是黑道大哥,那他們還可能繼續交往下去嗎?他還可能像現在這樣寵她、疼她嗎?
「蝶衣?」
「我、我是說我會跟我爸商量,應該是沒問題。」發現反應太過,蝶衣連忙緩聲解釋。
「那就好。」他知道她有事情瞞他,頓了下,他轉移話題︰「對了,我這星期五我會到台北,記得把時間空下來。」
「星期五?」想到很快就要再見面,她笑眸晶亮。
「對,就星期五。」他問︰「想我嗎?」
「我……」止住前進的步子,她雙頰泛紅,點頭,「嗯。」
「我也很想你,遠比你所能想像的,還要想你。」透過手機,他傾訴多日不見的思念。
「你……」似含了一顆糖,她心口泛甜。突然,她想到一事。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曜日希望你再來台北時,別忘了到愛新覺羅集團找他,他有事情要跟你討論,你不要忘了。」
她知道洛凱有四個相當特別的朋友,而曜日就是其中之一。
「誰理他。」他輕哼一聲。
「別這樣。」听到他明顯不爽的口氣,蝶衣唇角一揚,「你應該是中午一點左右到吧,那就先去找他談公事,下課後,我會自己去撒皇找你。」
「萬一,他浪費我太多時間,你等到不耐煩,跑了呢?」
「不會的,我一定會在飯店大廳等你,你應該一進門就可以看到我。」
「這樣嗎?」他想了下,「我看你還是到皇級套房等好了,大廳里人來人往的,很吵,樓上比較安靜,我會打電話通知他們。」
「嗯。」他真是體貼。蝶衣輕抿笑意。
「如果等累了,你可以先泡個澡。」他建議。
「嗯?」
「泡完澡,就可以躺在床上等我。」他笑道。
「啊?」
「相信我,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你上床等我。」他認真道,「而且,如果你願意少穿一點,甚至不穿的話,我保證,我還會欣喜若狂。」
「啊!?你、你……」太過噯昧的話語,令蝶衣足足愣了三秒鐘。
「我怎麼了,寶貝?」他低聲笑,再逗她。
「你、你不正經!」回過神,她雙頰漲紅,矯嗔氣叫。
「這樣就不正經了?呵呵呵……」一陣爽朗笑聲,自手機彼端傳來。
「你還笑!?」
「當然要笑,幸好,你沒看透人心的超能力,否則,要是讓你知道我現在腦子里想對你做的事,你肯定……呵呵呵……」
「洛凱!?」意會到他話中含義,黑蝶衣清瞳一瞠,雙頰轟紅,又羞又氣的當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