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最後一份企畫專案書,累了一整天,鐵柏萊神情疲憊地靠向身後椅背,閉目養神。
只是隨之竄進腦海的素淨白顏,卻教他無法靜心休息。
輕揉眉間,他無力。又是她。
那夜的意外相遇、意外激情,近一個月來,一直困擾著他。
因為,自那夜之後,他竟無時無刻想著那晚的一切。
參加應酬酒宴時,他會記起她仰喉灌酒猛咳的模樣,會想起她突然吻住他,然後,再想起她在他身下喘息嬌吟的誘人模樣。
就連開會時,看著眼前青一色的男性高層主管,他也會想起她。
但,他是想著她會不會哪天突然想到,又跑到哪間夜店去玩,然後也像那晚一樣,去找其他的男人一夜。
而每每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就會心煩氣躁,會無法靜下心工作,導致他近來工作效率大為降低。
他知道自己應該盡快想辦法解決此種狀況,但,他沒辦法可想。
因為自那晚之後,她就消失了,他甚至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他也曾經再到那間夜店找她,但那里沒她的影子……
看一眼窗外夜色後,鐵柏萊看一眼腕表時間。
八點了,真快。
為達到原有的一天工作效率,他增加了工作的時間,而現在他累了,想回家好好休息。
站起身,他拿下掛于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上,轉出辦公桌。
喀。听到總裁室開門的聲音,坐在門外沙發上看雜志的海倫,快速放下手中時裝雜志,站起身。
她一邊拉整身上高級套裝,一邊帶著完美笑容走向正步出辦公室的他。
「總裁。」
「已經八點了,怎還沒下班?」
「今晚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
「我不是已經要你去金品店,挑一件自己喜歡的鑽飾?」
「我知道,但是我要的不是那些珠寶鑽飾,我……我只希望……」眨動艷眸,海倫緩緩低下頭,藏去精明與陰沉心機,為自己制造出一股宛如東方女人般柔弱可憐的假相。
她知道柏萊當初之所以挑中她當他的機要秘書,就是因為她看起來比其他的美國女人更為縴細嬌巧,像是芭比女圭女圭一樣的惹人憐愛。
所以為了嫁進鐵家門,多年來,她在他的面前,一直善用這個優點,成功扮演著體貼、溫柔的女伴角色。
「只希望?」他冷眼微眯。
「只希望你今晚可以陪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不要,真的。」低垂著頭,海倫將話說的漂亮、動听,而且足以牽動男人的心。
只是,她忘了她此時面對的男人並不是其他男人,而是以強悍及無情形象,撼動全球商場的硬漢鐵柏萊。
同時,她也忘了之前他身邊那些女人妄想以深情言語,軟化他冷硬的心的最後下場,一心只想獲取他所有的注意力,成為他唯一的目光焦點。
然,沒听到該有的回應,海倫緩緩抬頭,輕眨綠眸,幽怨地凝看他。
「總栽,你怎麼不說話呢?你……」見他眼色微冷,海倫一愣。
「你說你不要其他,不要珠寶鑽飾,只希望我今晚陪你?」
她羞怯答道︰「是的,只要你今晚願意陪我,我就很滿足了……」
一聲嗤笑,止住她未完的話。
「怎麼?你現在是想跟我談感情?談愛情?那再來呢?」看著海倫眼底對他的愛慕,鐵柏萊冷勾薄唇。
「再、再來?」海倫暗驚。糟糕,她忘記柏萊對愛情的排斥與厭惡。
「再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愛我至死不渝?希望我能愛你一生一世?」
「總裁,我……」簡單的問題,難倒她了。
因為若答是,就是觸犯他的愛情禁忌,答不是,就間接承認她愛的是他的權勢與財富。
「胸還以為你夠聰明,沒想到精明如你,竟也相信那種愛情鬼話,還奢望我會因為你幾句話就動心。」他眸光鄙夷。
自從懂事以來,也自從明白自己為何會比其他同齡同學朋友,多出四個挽聯上寫著紅顏薄命的小媽後,他就認定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那種所謂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神話愛情,有的,就只是鬼話連篇。
因為對他而言,權勢與金錢是眾人爭相攏絡他、巴結他,也畏懼他的重要因素,而尊貴的身分與崇高的地位,則是女人不斷誘惑他、勾引他,也一再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重要條件。
再來,那些圍著他搖尾乞憐的人,是他功成名就的墊腳石,他可以踩著他們一步步登向事業高峰,而女人則是一具有溫度的全自動玩具,可以紓解他男人的生理需要。
至于愛情?很抱歉,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它只是一項不佔地方,也毫無利用價值的無形垃圾廢物。
所以,他禁止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更不準女人以愛情為藉口,破壞他現有的自由生活。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的,總裁。」快速轉動腦子,海倫冷靜為自己提出另一番解釋,「我只是看你近來工作忙碌,所以希望可以為你消除一些精神上的疲勞,其他的,我沒敢多想。」
「是嗎?」
「是的,總裁,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也絕不會提出任何會為難你的要求。」
「不會最好。」冷看她一眼,鐵柏萊酷著顏容走往電梯間。
「總裁,你要去哪里?」海倫急步跟上。
「我去哪里,還要跟你報備?」他止住步子,轉頭看她。
「對、對不起,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沒其他意思。」對自己在短短幾分鐘里,就惹煩他數次,海倫是又驚又急。
最近的他,太容易生氣了,讓她有一種危機意識。
以前的他,雖然總沒好臉色給人看,但,也不常生氣,可是近來的他心情明顯不穩,有些時候,還會突然吼人。
他到底怎麼了?是什麼事情在煩他?公事嗎?不可能。
那是私事了?
但他會為什麼私事煩心?是他父親又逼他結婚?還是他有了新女伴?
埃倫一想,心更驚。有可能嗎?那為什麼她連一點風聲都沒听到?
「關心?省省吧,我不需要。」再看她一眼,鐵柏萊旋身步向電梯間。
他知道海倫是很希望他今晚可以陪她過生日,但是抱歉,他鐵柏萊從來沒有陪女人的習慣。
因為,女人對他而言,就只是一項娛樂用品,所以,除了讓她自己到金品名店那兒挑件喜歡的鑽飾外,其他,再也沒有了。
至于「她」……再一次莫名竄入心海的形影,教鐵柏萊藍眼倏然冷下。
想起那晚差點被他激情蹂躪至死的「百合」,柏萊心情再次往下沉。
跨大步,走進電梯間,他搭乘專用高速電梯直下地下室停車場。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獨獨對她印象特別深刻,但,為了不想再為只見過一次面的她傷神,再跨出電梯之時,鐵柏萊強迫自己必須即刻找出,他為何會特別在意她的理由。
走到跑車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他發動引擎,冷靜思索理由。
三十分鐘後。
敗簡單,因為他前陣子工作太忙、太累、太久沒踫女人,所以,一時之間,才被「百合」那滑膩如絲的純淨身子迷惑住。
要不,他就是被她清亮黑瞳里,那一股隱隱閃現的倔意與叛逆所吸引。
仔細想想,以他鐵柏萊的權勢地位,哪個人見到他,不忌憚他幾分、怕他幾分?
可就她一個人,一個晚上下來,不是嫌他管她太多,就是要他走開,要不就是罵他自大,對他說話又沒禮貌,她行徑如此違反常理又叛逆,他對她的印象,當然也就深刻了一些。
否則,她也不過是顆青澀的青隻果,他又何必特別在意她呢?
對,就是這樣,所以,那朵山谷「百合」的事,到此即可。
現在,他要回家好好休息一番,然後,盡快回復自己以往的工作效率。
但,跑車才沖出鐵世集團國際大樓,轉進紐約大道,一個正穿過人行道的黑發紅顏,教他驚瞠藍眸,倏踩煞車。
百合!?
吱!尖銳的煞車聲,劃破黑夜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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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頭看一眼馬路,沒見到任何異狀,姜芯嵐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發生車禍了。
輕拍胸口幾下,安撫受驚的心,芯嵐繼續沿著人行道走,想回前方不遠處的租屋處。
她右轉進入巷子,突然,身後一記拉扯,教她張口想驚叫。
但,叫聲還未出口,她已被釘在黑暗角落的圍牆上,一記冰冷也已烙上她的唇,封吻住她驚呼的嘴。
熟悉的記憶與熟悉的古龍水味,教芯嵐雙頰緋紅,驚瞠清瞳。
是他,T先生!看著突然出現而強吻她的他,憶起那夜太過鮮明而清晰的記憶,芯嵐心口怦怦直跳。
那夜之後,她認為兩人不會再相見,而當她半年的游學假期結束,她也將帶著那一夜的激情記憶回台灣,從此遠離有他的紐約。
可如今再見到他,她發現要離開這里,竟讓她感到萬分不舍。
只是再舍不得,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再與他有任何牽連,因為,她要的也只是一夜的「人身」自主權。
「不要!放、放開我!」她想拒絕他此刻的激情索求,想遠遠離開他。
但推不開他高大的身子,掙月兌不了他有力的箝制,姜芯嵐被迫承受著他凶猛又狂野的激情。
明月當空,鐵柏萊撩起她的裙擺,探入她腿間,想扯下她的絲薄。
瀕地,她黑瞳一瞠。知道他想當街做什麼,芯嵐揮動四肢,羞憤抗拒。
「你放開我!」
但,不顧她的掙扎與反抗,鐵柏萊吮吻著她的舌與唇,持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想撩動她的激情。
他記得那一夜身下的她有多甜美,且待他為她開發出更多的熱情。
她嬌小的身子里,蘊藏著一股可操控他的魔力。
「不可能。」緊緊壓住她不斷扭動的身子,他舌忝吻著她的紅唇。
「放開我!」逃不開他堅硬厚實的胸膛圍堵,芯嵐怒咬他的薄唇,直到一絲血腥在嘴里泛開,她才驚惶松開她沾血的貝齒。
抬手抹去唇上的異樣,看著掌上的血紅,他冷眸凝她。
看著他似深不見底的藍眸,讀不出其中的情緒,芯嵐心驚慌。
他的手才動,芯嵐心一懼,眼中有著明顯的懼意,與一絲倔意。
急別過頭,她緊閉雙眼,等著他甩下一巴掌。
「我說過不可能。」他勾過她精巧的下頷,對上她驚倔的瞳。
他以為在離開公司前,自己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她驅逐出他的生活。
但才看到她,他就知道想驅逐她的決心,壓根抵不過他想再一次擁有她的決心。
「你……」她注意著他的表情,想確定他不會動手打她。
「我要你。」
他才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轟紅了她的頰,也怒了她的心。
「你!?我是人又不是母狗,你怎麼可以這樣當街羞辱我!?」使勁推開他,芯嵐緊揪住自己的衣襟,倏仰憤怒紅顏,尖聲叫道。
「這……」
經她一提,柏萊這才驚覺剛才的自己有多失控,他神情懊惱。
「抱歉,我沒那個意思。」他沒料到自己竟會當街對她做出如此私密的事,萬一不小心被狗仔隊偷拍,只怕事情會鬧得滿城風雨。
現在,他應該放開她,然後,恢復應有的冷靜離開她,當一切事情從不曾發生過,但盯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他竟抗拒不了要她的決心。
他明白不管後果如何,他一樣想得到她,想將她緊鎖在身邊。
「走!」緊握著她的手,他將她拉出暗巷,疾步走往停在路邊的跑車。
「下要!」她掙扎著。
「我沒問你要不要,我只要你跟我走。」他冷言專制。
「你!?」
拉開跑車前座的門,鐵柏萊將她推進跑車,為她系上安全帶,快速甩上車門,繞過車身,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里,我……」
「閉嘴。」關上車門,他油門一踩,即呼嘯過人車漸少的筆直大道。
他將她帶回他位在紐約的名宮大廈頂樓的私人豪華住所。
才走進大得驚人的華宅,姜芯嵐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的環境,就被他有力的臂膀強行架進有著一張黑色大床的大臥室。
「你、你……我……」背躺松軟的床鋪,知道他想做什麼,她慌張坐起身,「我們不可以這樣,說好那次只是一夜,不可以再繼續……」
除去全身礙事衣物,他轉身對上她的眼,也讓她看見他胯間男性對她美麗身子的渴望。
「不可以?」跨上床,壓下她的身子,柏菜不容拒絕地吻上她仍然紅腫誘人的唇,趁她分心之際,一把撕裂她身上的排扣洋裝,嘶!
「我的衣服!?」姜芯嵐驚聲叫,急出手想搶救自己的衣裳。
但,怎麼救?他把她的洋裝都撕裂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好生氣。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一夜、兩夜情,或三百六十五夜的激情,又有什麼差別?」就著她豐潤的唇,他低沉啞語,嘗著她的甜美。
「你……」她想出聲抗議,但他的引誘教她分神。
「只要你答應跟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而你,只要把身子給我就可以。」撫上她的大腿,他在她耳邊低語著,「我只要你的身子。」
「你……」他的教才初嘗男女關系的她,無法抗拒,但他的話卻傷了她單純的心。
她懂,他不要與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糾葛,不要與她有身體以外的多余關系,當然他與她之間也就不會有未來。
他現在要她,只是因為她讓他有新奇的感受,一旦他對她的身子膩了或厭了,那他與她之間就結束了。
他的想法好無情,也好傷人,但是那又何妨?她僅有的自由日子,就只剩幾個月,那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他是她自己挑選的男人,如果他真這麼想得到她,那她就給他,就當是對父親想操控她未來人生的一種消極抗議。
「如何?願意嗎?」吻著她的唇,他低啞問著,「把身子給我?」
「好,就給你!」看進他因激情而沉亮的藍眼,她點頭。
「你……」他相當訝異她的干脆,但卻又認為理所當然。
因為就算她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背景,看他擁有這層三百坪豪廈,她也該知道他財力雄厚,而聰明的女人都懂得把握接近他的機會。
「很好,但你要記住,這是各取所需。」
「我知道,我不會逼你娶我的。」╴
「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盯著她緋紅的頰,澄淨的瞳,柏萊著身下美麗的曲線,一絲難得笑意,揚上他一向孤寒冷漠的眼。
不想再浪費分秒時間在談話上,他吻上她誘人的唇,扯下她貼身的絲薄,藍眸一沉,隨即一舉頂進教他想念多時的女性溫柔。
緊擁著身下因他強行進入而微微顫抖的身子,他輕呼出一聲滿足。
他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喜歡與她分享這種男女之間的親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