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賀洛芯打量腳邊那兩塊立于土中、猶如雙胞胎般比鄰的石碑,不禁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是呀。」水昊頷首附議。
綠草如茵的庭園里,那深沉的灰色顯得格外觸目。
「我覺得拆掉算了。」賀洛芯皺皺秀眉。
「不用吧。」水昊將兩手弄成一個框框,當它是照相機的鏡頭似地在眼前比來比去。「我倒覺得放這兒也不錯,可常常提醒我倆大難不死,又死里逃生,故要知福惜福,人生可貴,意義滿好的。」
「但不是我在講。」賀洛芯嫌惡地搖搖頭,內容和他像是在自說自話。「這石碑做得還真土,起碼換個漂亮一點的嘛。」
「不會呀,我認為簡單就是美。」水昊放下手框,整整筆挺的西裝,改為雙臂橫胸,刮淨胡子又剪短的發型,襯托出容光煥發的俊臉斜斜地歪著。
「旁邊干脆種植一排五顏六色的花吧。」賀洛芯滿意地點著下巴,淡抹胭脂的容顏嬌艷欲滴。
「那才土咧,儼然是在給咱倆祭拜,不好不好。」水昊揭嘴反對。
「你一定要每一件事都和我唱反調嗎?」賀洛芯瞪著即將噴火的銅鈴大眼。
「是你自己每一件事都要雞蛋里挑骨頭嘛。」水昊振振有詞。
「我哪有?是你凡事愛逞強。」賀洛芯開始翻舊帳。「就好比你分明不會開直升機,那就不要開嘛,干啥硬要裝做會呢?」
「我硬要裝?!我……」瞧她說的好像是他搶著開一樣,這罪名他可千不服,萬不服啊,當初他根本不是逞強,他是「被」強。
「對呀,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害我也只好跟著你玩命。」賀洛芯說得儼然有多委屈。
「我害你?!到底是誰拖誰下水玩命,如果你不……」天地良心,受委屈的被害人是他耶。
「好啦好啦,以後再踫到這類的情況,你早說出來不就好了?我又不會笑你。」賀洛芯撫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哈!」水昊一哂。她屆期笑得可大聲咧,而且這類情況他可不希望還有「以後」呀。
「本來就是嘛,看看你逞強的結果--墜機耶,墜機耶!」看他毫不領情,她夸張地攤著手。「要不是有我這顆福星在,你想咱們的直升機哪可能安全漂浮在海面上,你我又只受小小的擦撞傷,然後又剛好遇到巡邏的海防人員搭救?」
「這麼說,不是我駕駛技術高超,賣命保護你的關系嘍?」水昊插腰弓身,與她四目對視。
「你那樣就叫賣命?」賀洛芯也插起腰了。「臭猩猩,你有點男子漢的擔當好不好?」
「我沒有男子漢的擔當?你說我沒有男子漢的擔當?」孰可忍,孰不可忍。水昊頓時怒形于色。
「你凶什麼凶?想打架呀?」賀洛芯辛辣地咆哮。
「那個……」一旁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忍不住全圍上來打圓場。
「嗯咳……嗯……」被請來當主婚人的長輩,更是以連連的咳嗽,來打斷這對吵得正高興的新人。
他訥訥地說︰「請問……你們的婚禮……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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