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梅笑白就不顧悅寧的抗議,硬是將她從被窩里挖出來,說要帶她去個好地方。
出發時,甚至還神秘兮兮的用絲巾蒙住她的眼楮。
「還沒到嗎?」馬車搖搖蔽晃的走了好久,悅寧忍不住再次問了。
「別急,馬上就到了。」
「這話你已說過好幾遍了。」她噘著小嘴抗議道。
「這次是真的快到了,就再相信我一次吧!」梅笑白湊過去在那嘟起的小嘴上重重啄一下。
「喂,你別想轉移話題,老實交代……」
「爺、小姐,醫館到了。」悅寧推開他的頭,才要河東獅吼,外面適時傳來車夫的聲音。
「醫館?」她驚呼。
「對,我們的醫館。」梅笑白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車夫的大嘴巴,破壞了他要給心上人的驚喜。
「原來你和娘這些天就在忙這個?」
這些日子因為要養腿傷,她幾乎足不出戶,而他則借口要去孫家幫孫老太爺治病,常常跑得半天不見蹤影。
雖然她心里明白孫家的事是自己捅出來的樓子,他只是在幫她收拾殘局而已,卻又每每忍不住對他使小性子,常常要他哄半天才開心。沒想到,原來他是在忙開醫館的事。
「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其實我早想帶你過來了,可是你的腿還得休養,所以就一直拖著啦!」梅笑白解釋道。
「對不起,這些日子是我太任性了。」悅寧依偎在他懷里,內疚的道。
「其實我也很享受你的任性啊!」每次鬧到最後她都是被他壓著吻得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顧忌她的腿正在治療的關鍵時刻,他可能早就忍不住要了她呢!
「你、你這家伙總是這麼厚臉皮!」她不由臉紅。
「你不是也很喜歡我的厚臉皮嗎?」梅笑白湊到她的耳畔輕聲道,乘機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她誘人的耳珠。
「你……」雖然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吃她豆腐了,可每次她都會被他弄得面河邡赤、手足無措。
「我怎麼了?」他愛死她害羞的樣子了,更是索性膩在她身上。
「你放開啦!要是讓人看見了怎麼辦?」悅寧想推開他,卻又矛盾的眷戀他的體溫。
「呵呵呵……」看出她的依戀,梅笑白開心至極。
「小李你出去看看,我好像听見馬車的聲音。奇怪,怎麼笑兒和寧兒還不進來呢?」驀的,外面傳來蘇倩娘的聲音。
「好。」隨著答應聲,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往馬車這邊跑來。
懊死,殺風景的來了!梅笑白挫敗的低咒一聲。
「你還不放開我?!」悅寧這不可急了,猛的推開他。
梅笑白猛的往後倒去,偏偏那叫小李的醫館伙計正好拉開車門,他竟一個倒栽蔥栽了出去。
「爺,您怎麼……」小李一臉驚訝的望著仰面摔在自己腳下的老板。
「你給我閉嘴!」出了一個大糗,梅笑白連脖子都漲紅了。
「怎麼了?」听得外面傳來一道悶悶的墜地聲,悅寧手忙腳亂的想要解下蒙眼的絲巾看個究竟。
「等等——你先別解開。」驀的,一雙熟悉的大手按住她的。
「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沒事。」只是自尊心受傷罷了。
這些天他可是不還余力的在這條街上塑造一代神醫的光輝形象,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功虧一簣!梅笑白很是懊惱。
「是啊!爺的醫術這麼高明,怎麼會出事呢?」小李也在一旁幫腔。
「你哪里受傷了?!」一想到他可能受傷,悅寧的臉色頓時慘白。
「你別听這渾小子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摔——呃……」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犯了欲蓋彌彰的錯誤,當下訕訕的改口道︰「也就小小的摔了一下,什麼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悅寧這才放了心。
「我抱你下去看醫館。」
「我自己可以……」她的腿已經完全好了。
憊沒等她說完,梅笑白就已經將她騰空抱起。
真是羞死人了呢!她的臉頰緋紅,心里卻甜滋滋的。
幾個大步來到醫館門前,梅笑白將她放下地。因為考慮到她的腿才剛痊愈沒多久,所以仍要她靠在自己身上。
「寧兒,你看。」他替她解開蒙住眼的絲巾。
悅寧眨眨明眸,很快適應了光線。
之前他分明是說開一間小醫館。既然是小醫館,她想象中的就是像郎記粉鋪那樣,有著不大的門面、簡單的裝飾,收入在養活一家人之後還略有盈余。
可眼前這個,哪里是什麼小醫館,它的規模甚至比揚州城最大的惠春堂都要大哩!
站在「小醫館」門外,悅寧目瞪口呆。
「怎麼樣,還喜歡我們的小醫館嗎?老板娘?」身後,他的呼吸熱熱的吹拂在她的耳朵上,激起了一陣戰栗。
「這醫館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她沖口道。
「別擔心,這些錢我還出得起。」梅笑白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在這里看一次病一定需要很多錢吧!」悅寧有些黯然。當年就是因為沒有錢,她們才一次次的被醫館和藥鋪拒子門外。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啊!他的小寧兒還真善良得讓人心疼!梅笑白將她摟在懷里,吻一吻她的秀發。
「別擔心,我這里是看人論價的。」
「看人論價?」
「就是窮人價錢低一點,富人價錢高一些,至于遇到孤寡乞丐什麼的,干脆就免費啦!」小李嘴快的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對于這小子居然搶了自己的台詞,梅笑白大為不滿。
「哦!」小李模模鼻子退到一邊去。
「真是這樣的嗎?」悅寧凝視著梅笑白。
「嗯。」梅笑白頷首,「你放心,我這里不會有看不起病的窮人。」
反正他的醫術高明,又多的是捧著錢來求他醫治的富人,遇到那些為富不仁的,正好可以拿來痛串。
「笑白哥哥你真好,謝謝你。」沖動之下,她也顧不得仍在街上,踮起腳尖在他的左頰快速的印上一個吻。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梅笑白不由有些飄飄然。
「笑白哥哥,你會破產嗎?」驀的,悅寧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破產?」他一怔,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他嘴里還是故意打趣,「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我以為就算破產也該是我們一起破產啊!」
「那我們會破產嗎?」她記得惠春堂的藥一向賣得很貴,可是每次掌櫃的總還說是便宜算給她。
「如果有一日我真的破產了,寧兒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不會的!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他的話還沒說完,悅寧就激烈蛇叫道。
「可是我怕一旦破產了就再也養不起你們母女了。」梅笑白越玩越開心,臉上卻越發裝出沉重的樣子。
「我會養你的。」她沖口而出。
「你養我?」梅笑白听了受用至極,臉上卻故作詫異狀,仿佛在說「你拿什麼來養我呢」。
「我會做粉,不,不行,我現在不能做粉了。那可怎麼辦呢?我該拿什麼來養你呢?我……」悅寧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原地打轉。
「寧兒,你的腿才剛好,別……」他趕緊上前阻止她。
「就算不能做香粉,我還可以做香件啊!憊有發油、捧香,這些雖然利潤薄,但是養活你和娘應該不成問題。」瞥見從他脖子掉出來的羅漢香錢,悅寧心中頓時有了主意,「笑白哥哥,寧兒會養你的,真的。」
她一臉認真的計畫著破產後的生活,而梅笑白早就被她感動得一塌糊涂了。
「寧兒你也別太擔心了,你未來的夫婿可比你爹生前精明多了。」驀的,一旁傳來了蘇倩娘的聲音。
未來的女婿用藥如神,幾貼藥就拔了她的舊毒。她因為在家閑不住,就到醫館里來幫忙,這些天她可是見多了未來女婿劫富的行徑。
那個害人的惠春堂更是倒了大楣,就連和那蘇家勾結的藥鋪掌櫃,也已得到應有的報應。
要說起破產,就算全揚州的人都破產了,也輪不到他呀!也只有自己這個單純傻女兒,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呢!
「是啊是啊!前些日子蘇家請爺給他家大少爺看病,只診金就花了五千兩銀子呢!」小李亦在一旁幫腔道。
「梅笑白,你又在騙我!」悅寧頓時省悟過來,氣得滿街追打他。
「寧兒,小心你的腿!」
「你這大壞蛋,你休想我會放過你!」自從跛了一條腿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自由的奔跑過了,悅寧追得可開心了。
「寧兒你消消氣!我再也不敢了!小心你的腿,別撞到了……寧兒,我求求你不要再跑……」
苦命的梅笑白在「逃跑」的同時,還得負責除去危險的障礙物,否則他恐怕就會有一個跛足新娘了。
對于他的警告,悅寧可說是充耳不聞,反正就算真的受傷了,也還有他嘛!
「外面出什麼事了?」
「誰那麼吵啊?」
「咦?那不是新搬來的神醫嗎?」
「……」
听到街上的笑鬧聲,沿街的店鋪里不時有人探出頭來,好奇心旺盛點的更是干脆跑到大街上看熱鬧。
嗚∼∼他苦心經營的神醫形象啊!這下全都毀了!梅笑白哭喪著臉,可是心里卻覺得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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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大吉,忌動土,宜嫁娶。
這天正是梅笑白和悅寧成親的日子。
本來他們只想請醫館的人過來觀禮,想不到成親的消息傳出後,送禮的人竟源源不斷。于是,梅笑白只好將原來三十幾人的小宴擴大為幾百人的大宴,醫館更是特地歇業一天,擺出流水席以招待來客。
所幸醫館開業以後生意一直不錯,甚至還有人慕名從外地而來。救治窮人固然多,但能被他痛宰的富人更是不少,因此開銷雖大卻還不至于到破產的地步。
梅笑白已經將郎記粉鋪附近的幾間小鋪子買下,經過規畫整修之後和郎家連成了一片,變成一個大宅子。
可是一下子涌進幾百人,再大的宅子也顯得小了。廳堂里人聲鼎沸、觥籌交錯,那聲音甚至穿過院牆,傳人了洞房。
「對龍鳳喜燭高照,輝映著滿屋子的大紅喜宇,顯得更是喜氣逼人。
悅寧頭戴鳳冠,身著大紅色嫁衣,靜靜的坐在同是紅色的喜床上,等待夫婿進來掀起她的紅蓋頭。
雖然中間隔著一個院子,可是前院的酒香仍沁到了後院,空氣里彌漫著美酒的醇香,聞得多了,就算不喝酒也覺得有些醺醺然起來。
「新倌人還沒入洞房呢!新娘子你可千萬不能睡著啊!」陪侍的喜娘看見她搖搖蔽晃的,還以為她是困了呢!跋緊提醒道。
正說著,梅笑白剛好走進洞房。
他來了嗎?聞到空氣中多了一種屬于他的氣息,悅寧的心怦怦直跳,隱在大紅嫁衣里的十根指頭不自覺糾結在一起。
「新倌人,這鬧洞房的……」
喜娘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卻沒看見跟過來鬧洞旁約人。
「免了。」梅笑白模出事先準備好的賞錢,遞給喜娘,「你先下去吧!這里有我就成了。」
「祝願新倌人和新夫人和和美美、早生貴子。」新娘掂了掂分量,歡歡喜喜的行個禮出去了。
梅笑白來到喜床邊,伸手揭開她的紅蓋頭。
悅寧羞澀的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臉更是緋紅一片。
「呀!娘子莫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他伸手拾起她的下巴,調笑了一句。
「你好不正經喔!」她又羞又惱的,臉更紅了。
「原來娘子已經等不及啦!懊好好,我們這就來做正經事。」梅笑白一邊說,一邊做出要撲過去的姿勢。
「不可以就這麼睡啦!」听他這麼一說,再加上曖昧的動作,可把悅寧給急壞了。「交杯酒還沒喝呢!」
「原來娘子已經等不及要灌醉為夫了。」他沖著她眨眨眼。
「好啊!原來你又作弄我!」看見他鷹眸里閃過的狡黠之色,悅寧氣得伸手猛捶他。
「哎喲哎喲!娘子,你要捶壞我了!」梅笑白握住她的粉拳,調笑道︰「真要捶壞了可就沒人和你洞房了!」
「你這人壞死了!」她掙不月兌他的手,氣得罵道。
「打是情罵是愛,寧兒罵我就是愛我啊!」他笑眯眯的欣賞她生動的表情。
「你就喜歡逗我!」
「因為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嘛!」他就勢抱起悅寧,走向放著細點和酒菜的圓桌。
「我自己能走的。」在他精心醫治下,她那條跛腿已經和常人無異了,可是他仍喜歡將她抱來抱去,無論她抗議多少次都不改。
「我就喜歡抱你嘛!」梅笑自在她唇上重重親一記。
「你又偷親我!」悅寧嬌嗔道。
「我想做的不只偷親你呢!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親密的對她擠擠眼楮。
「呃……」驀的,她想起娘親偷偷塞給她的那本小冊子,想到他可能會做那冊子里畫的那些事兒,她的小臉「轟」的一下燒紅了。
「我的小娘子,你在想什麼壞事呢?」才羞著,耳邊又傳來他調笑的聲音。
「我、我沒、沒什麼!」她才不要告訴他她在想那些羞人的事呢!
「撒謊是會咬到舌頭的喔!」梅笑白輕舌忝她的耳珠。
「啊——」他火熱的氣息像蛇,往她的耳道里鑽去。悅寧驚跳起來,不幸真的咬到舌尖。
「快讓我看看。」听見她的驚呼聲,他掩藏住鷹眸色深處的狡黠,做出一臉疼惜的樣子。
「嗯。」悅寧傻傻的張開了嘴。
下一刻,他的舌如靈蛇竄入她全然不設防的小嘴。
「唔,你又……」騙我!她抗議的聲音消失在貼合的雙唇中,在他炙熱的擁抱下,她毫無抵抗之力。
他的靈舌很快就佔領了她,在她的嘴里肆意橫行,找到她害羞的小舌不住廝磨、糾纏,誘惑它一起起舞。
他的大手亦在同時鑽入她的嫁衣,開始探索起那一方獨屬于她的秘境……
他的舌、他的手、他的熱量、他的氣息……這一切將她的理智攪成碎片。她的腦子昏沉沉的,只知道抱著他不放。
之火已經點燃,梅笑白抱著她回到喜床,紅色床褥輝映著艷紅嫁衣,只有她的小臉是白生生的。
他取下她沉重的鳳冠,烏黑的長發頓時散了一枕,麝香和月桂的香味從發絲散發出來,縹緲的香味似有若有,調戲著他的嗅覺。
「寧兒你好香。」他將臉埋在她的秀發問,一邊蹭一邊輕喃。
「這是因為用了冰、冰麝油的關系。」她的腦子早就打結了,愣了好一會才勉強找到答案。
冰麝油是她借助他對藥材的知識研制出來的新型發油。因為里面加入大黃、甘松、白芷、良姜、廣木香、月桂皮、洋冰、側柏葉、麝香等二十多種藥材,所以擁有除了一般發油都有的潤澤烏發功效之外,還兼有去垢止癢、解毒消炎的功能,甚至還能用于平常治療小燙傷呢!
「寧兒,你好沒情趣。」梅笑白在她耳邊哀怨的道。
「沒情趣?」不是他要問的嗎?她的腦子打結得更厲害了。
「我決定懲罰你!」
「懲、懲罰?」
「我要讓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個!」他才不要什麼冰麝油、火麝油的橫亙在他的婚床上,他娘子的心里只能有他一個人存在。
嘴里說著,他的手也不停忙碌著,嫁衣雖然繁復,但哪里敵得過他靈巧的雙手,很快就被解開了大半。
她白皙的身子在大紅色的映襯下更顯得白皙似雪,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不再骨瘦如柴,柔女敕的肌膚有如凝脂一般,讓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而他也真的忍不住咬了一口。
「啊!」悅寧驚叫了一聲,卻不僅僅只是因為疼痛。
他一邊歉疚的親吻被自己咬成緋紅色的肌膚,一邊又忍不住種下更多的紅印。
他的唇舌在她的雪膚上流連,熾熱的氣息讓她敏感的肌膚覺得好癢!她受不了這種折磨了!她扭動身子想逃,卻又發現酥癢的同時,還帶來一種陌生的快感。
「笑、笑白哥……嗚……」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還是想逃,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刺激著她。她的雙唇逸出了分不清哭或笑的嚶嚀。
梅笑白知道她也已經動情了,時機到了。雖然很不情願,可他仍得放開她去解決她那身累贅的喜服。
「別離開……」沒有了他的溫暖,悅寧覺得好冷啊!她支起身子,下意識去尋找他。
下一刻,他赤果的胸膛映入她的眼簾!她心里覺得好羞,卻管不住自己的一雙眼楮。她的視線順著他寬闊的胸膛一直往下。
老天保佑,總算他的褲子還在!她一邊慶幸,一邊卻又矛盾的覺得遺憾。
唉!他攪亂了她,把她變得和他一樣亂七八糟了。
「娘子,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一定很滿意自己所看見的吧?」驀的,耳邊傳來梅笑白打趣的聲音。
悅寧第一個反應是捂住自己的眼楮,隨即就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你壞死了……」隨著他的褲子滑落地上,勁瘦的虎腰、塊壘分明的小骯,還有那蓄勢待發的……
天哪!如、如果那個的話,她會不會死啊?!
「我可舍不得讓你死,我們還要‘早生貴子’呢!」听見了她的喃語,梅笑白的嘴巴咧得大大的。
天哪!她居然說出來了?!嗚∼∼羞死人啦!悅寧恨不得地上馬上出現一個大洞,好讓地躲進去。「都是我的娘子了,怎還這麼害羞呀?」梅笑白輕笑一聲,將她摟在懷里。他再也忍不住強烈的,用吻邀請她共赴激情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