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駱敏好不容易感到武撒霆的視線壓力不見了,心情卻也沉到了谷底。
她發覺,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喜歡胡思亂想,想像他和別的女人親熱的樣子,也因此錯過了不少林清安述說公事笑話的時刻,沒有抓準時間微笑,讓林清安皺了眉。
「駱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不妨說出來與我分享,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心力幫忙你的。」
他露出一臉的過分關心,更是讓駱敏心中大感不妙。
說實在的,她在和他出來之前,壓根兒就沒有把他們之間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友情看作是愛情,因此她想……她會錯林清安邀她出來用餐的意思了。
「謝謝你的關心,林先生,我只是閃了神,沒什麼心事。」
拘禮地回完話,駱敏低下頭去吃東西,不想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而林清安也還算識相,沒有追問。
懊不容易熬過漫長的用餐時間,林清安又藉著初到波士頓之名,想請她陪他到市區四處走走,可是駱敏根本就不想再陪他耗了,因此馬上告訴他,剛旅行回來還未作休息,很累,想提早回家。林清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她,駕著租來的轎車送她回去。
「林先生,謝謝你,那……晚安,再見。」
駱敏向他揮了揮手便轉身開了車門下車,但是林清安也跟著她下車,真讓她頭疼。
「駱小姐,我還是送你進屋吧!」
雖然他的臉上笑得一派斯文體貼,但駱敏就是覺得受不了。
他太黏人了,又不懂得察言觀色,真不曉得他父親的家族企業會不會被他一夕搞垮……不是她對他沒信心,而是她快被他給弄瘋了。
可駱敏還是相當有風度地對他微笑,「不了,謝謝你,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她的意念堅決,但是林清安還是跟著她走到公寓廊下,突兀地伸手拉住她不肯放。
「林先生?」
駱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因此轉過身來看著他,卻意外發覺他居然傾身意圖強吻她。
林清安還沒有吻到,人便被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量給扯開,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臉上也緊接著被揍了一拳,那動作快得就像閃電,林清安連自己是被什麼人揍的也搞不清楚,只曉得一雙冷肅的紫眸盯得他心里發毛,就好似被某種野生的動物盯上一樣,逃也逃不掉,雙腿直打顫。
半晌,他才看清楚原來打他的是人,一個披著黑色長發、生于暗間的撒旦,全身陰涼得差一點教他屁滾尿流,連爬帶跑地回到車子上,飆著車子離開。
武撒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把林清安給嚇跑了。
駱敏站在原地,她不明白為什麼武撒霆要來這里找她,也沒有發覺可憐的林清安是什麼時候走的。
只知道她和武撒霆四目相對,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一直到一陣特別響亮的喇叭聲打斷了撒在他們之間的魔咒。
垂下頭,駱敏輕輕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反身走上二樓,打開隨身的小皮包找鑰匙。
沒有料到他們的再次相見居然會是這種情況。
駱敏不曉得是不是該為他今晚沒有去縱欲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他來找她而雀躍?
不過不管是哪一項,她不否認心底的確為了他出現在這里而有幾分竊喜。
武撒霆站在摟下盯著駱敏的背影,心里可是懊惱極了。
他來這里做什麼?今夜有多少女人等著他像帝王般的臨幸,而他卻來找一個已經分手一個月的女人?
武撒霆不斷地問著自己原因,然而分手後便形同陌路的這一條規定已經被駱敏給打破了,他竟沒有任何的不愉快,或許這才是他該深究的重要課題。
不過他馬上替自己的到來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駱敏沒有收下他的分手費,那麼她就還是他的女人,他來這里也根本沒什麼不對。
兩手隨興地插進西裝褲里,武撒霆跟著上樓了。
他的腳步無聲無息,因此嚇到了已經找到鑰匙的駱敏,她根本就沒想到他會跟上樓。
「啊!你……你嚇到我了。」她撫著胸口說道。
武撒霆那站在微亮處的身子動了動,紫眸里閃著充滿笑意的光芒,看得駱敏差一點無法移開視線。
她記得武撒霆從來就不和他分手的女伴見面或說話的,怎麼……就在駱敏還來不及細想時,武撒霆高大的身形已經移到她的身邊,那特有的男性氣味撼動她的心神。
「我來吧。」
武撒霆接過她手中的鑰匙,也不曉得他是不是有夜視眼,總之他很準確地將鑰匙插進孔內,扭開門,逕自進入屋內了。
自溫暖的臂彎里醒來,駱敏就知道自己是完了,她又重蹈覆轍,和這名紫眸撒旦扯上關系。
她一向都無力抵抗他,原本以為放逐了自己一個多月會有所不同,誰知她依然沒有任何長進。
在心里嗤笑了半晌,駱敏這一回不敢再放任自己迷戀武撒霆的睡臉,直接拉開被單悄悄下床,躲到浴室里去洗澡了。
水自她的頭頂沖了下來,卻無法沖去昨夜每一個臉紅心跳的細節。
他告訴她︰「你沒有收下我的分手費,所以你還是我的女朋友。」
她簡直是無法想象,武撒霆說話居然也有死皮賴臉、強辭奪理的一天,明明說要分手的人是他呀,又何苦……何苦糾纏她。
不願給愛,為什麼不放了她呢?她實在想不通。
武撒霆驟醒,紫眸一轉,沒有瞧見靠在自己身畔的嬌柔玉體,他微微皺了下眉,隨即听到水聲,又微微彎起了唇角。
矯健的起身,武撒霆上身赤果地踱到浴室門口,驀地轉開門把,令正在洗頭的駱敏嚇了一大跳。
「啊!你……嚇了我一大跳。」
瞥見他沒穿衣服的亂走,駱敏臉紅地轉回臉,繼續洗她的頭。
武撒霆的表情有一點怪,但是駱敏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只覺得兩人都赤果果的站在一起,真的很……困窘。
武撒霆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洗頭,一邊倒水又一邊館著長發,怕發上的水流到眼里。他覺得格外好玩,便把手伸了過去,只因為他突然有個念頭,想試試看幫女人洗頭發是什麼感覺?這個舉動再度駭著駱敏。
「撒霆,你在做什麼?」她大聲驚叫。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幫你洗頭。」
聞言,駱敏翻了白眼,她又不是白痴,怎麼會不曉得。
不過本來以為他會對她毛手毛腳的,要求洗鴛鴦浴,結果他居然動手幫她洗頭,真是天要下紅雨了,稀奇!真稀奇!
駱敏心跳得好快、好快,武撒霆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雖然他一直對女人彬彬有禮。
這真的是破天荒第一次,無來由的,她就是感動莫名,即使他曾經無情地說要和她分手,她還是好高興、好高興。
嘴角噙著笑意,駱敏告訴自己,就干脆縱情一次吧,想像他是真的愛她,讓自己十個月來的陰霾暫時遠離。
武撒霆幫她洗完頭,看著她用長毛巾把自己的長發包好,自己也站到一旁沖起澡來,動作和表情自然得就好像是在自家一樣,教駱敏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只好先行踱了出去。
不一會兒,武撒霆出來了,全身濕濕的,駱敏連忙叫道︰「撒霆,你不會擦好身體再出來嗎?」
他全身上下依舊什麼都沒有穿,一張邪俊的臉忽地看起來有些稚氣。挑了眉,他滿臉疑問地說道︰「里面沒有大毛巾了。」
他倏然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新婚夫婦喔,一起用浴室、一起同床共眠……感覺還挺不錯的。
駱敏臉又紅了,心里直咒,他是不是把這里當成天體營了?
「抽屜里有毛巾,你擦干身體,先穿昨天的西裝吧!」
咋夜被他隨意月兌下、丟在地上的深藍色西裝已經被駱敏整整齊齊地折放在床上,他瞥了一眼,皺了眉頭。
「等一下陪我去買衣服。」
「為什麼?」
「我不喜歡穿皺巴巴的衣服。」嘴上是這麼說,武撒霆還是動手穿上,因為駱敏這里並沒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你可以回波塞頓飯店換呀!」她不解地望了他一眼,見他穿上西裝,她也加坑詔作穿上衣服。
「我現在不住那里。」
「什麼?!」她再度感到吃驚。
武撒霆則對她笑了笑,嫌惡地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西裝,「我在波士頓的近郊買了幢別墅,前幾天已經搬過去了。」
而他會搬出去大半的原因,不外是最近喜歡上開車上班,同時也想訓練武撒宇自備電子鎖出門,也許哪一天他想到了,又會搬回去也不一定,總之武撒霆的個性要比武撒宇難捉模上好幾倍。
駱敏听了,不知為什麼,一雙黑瞳黯了下來,只是點點頭回應,就沒有再開口了。
武撒霆盯著她對著鏡子涂口紅,敏銳如獵獅的他立刻察覺出氣氛不對,卻弄不懂他買了別墅讓她不高興了嗎?
半晌,等駱敏涂好口紅,卻意外的發現他還坐在她身後的床上,一雙紫水晶似的瞳眸緊瞅著她不放。
「你……我以為你走了。」她神情慌忙地說道。
以前同他做完了愛,總是不會相處太久就各做自己的事去了,因此當她發現他還待在身後時,實在有些手足無措。
武撒霆的雙眉一斂,一邊的嘴角彎了起來,似笑非笑,有種危險的氣息。
「你要陪我去買衣服,同時,你還得回公司上班不是嗎?」
他那副將雙手交抱在胸前的動作,分明就是不容她再有別的選擇,分明就是吃定她會跟著他走、隨他安排,而不知道?
什麼,駱敏心底就是有一股極想要反抗他的沖動。?此,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陪你去買衣服,但是我不會再回去上班了。」
教她再回去,天天看著不同的女人陪在他的身側,她會受不了的,難道他不明白嗎?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武撒霆原本無表情的臉出現了一絲慍怒。
「你必須回來,我沒有找到人替代你。」
不是他找不到人,而是他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駱敏的位置。
再度深吸了一口氣,駱敏從妝鏡前站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絕對說不過武撒霆,也禁不起他任何的要求,那麼倒不如轉移話題。
「你不是要買衣服?我們走吧。」
武撒霆不是笨蛋,他當然很快就察覺出她的目的,可是他不如武撒宇那般沒有耐性,每每當他要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習慣放長線釣大魚,因此他很合作,撇了下嘴角,站起身,霸氣地摟著她的腰踱向門口。
駱敏一時無法習慣,因為武撒霆一向都對女伴相當客氣,只會輕摟著而已,但是他這回施了點力,讓她皺了下眉,心想,事情還是意外地愈來愈復雜了,唉!
在一群女人的羨妒眼光之下,駱敏硬著頭皮幫武撒霆選了一套黑色的亞曼尼西裝和三條新的領帶。
待武撒霆好不容易整裝完畢,步出了服飾店,他竟然載著她直接前往飯店。
「我不是說不想再回來上班了嗎?你為什麼又載我來這里?」駱敏不快地詢問道。
再回到這個傷心地,她的心里實在不好受。
武撒霆只是專注地將車子開進專屬停車場,並未側過頭來看她。「你可以到撒宇那里工作。」
他當然不是將武撒宇前一陣子的提議听了進去,而是認真地考慮到,一個月以前的難堪分手必定對駱敏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所以才突然這麼安排。
他諒武撒宇也不敢踫他的女人,雖然他可能會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親弟弟打情罵俏,但是為了留下駱敏,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到調適的方法。
唉!這不是個好主意,也是他第一次為了女人做這種退讓,可是在駱敏離開了一個多月後,他決定不再堅持自己以往的作風。
不明白這種改變是好是壞,只知道和駱敏在一起時,那種既溫暖、甜膩又有家的感覺,確實讓他眷戀了。或許這正是他生平第一次後悔跟一個女人分手後,所得到的領悟吧?
「你要我去……去做副總裁的秘書?」駱敏驚駭得睜大了雙眼,訝異之情表露無遺。
停好車子,武撒霆這才動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順便也幫駱敏這個忙,搞得她的心跳紊亂得不得了。
「下車吧。」武撒霆首先下了車。
駱敏等不及他表現紳士風度過來替她打開車門,逕自跟著下車。
「我不懂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追問。
武撒霆僅是走進電梯里,等她跟上,便按下數字。「你等一下就會知道。」
他神秘地笑著,但駱敏卻怎麼樣也笑不出來,因為她總覺得這樣一來,她好像又回到了過去那一段只能坐在辦公室心碎、心痛的日子。
懊死!她又笨得重蹈覆轍了!
綁悔誤上賊車的駱敏本來想趁著武撒霆先行步出電梯的時候,趕忙關上電梯的門回停車場離開。
孰料武撒霆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事,竟扯著她的手臂,硬把她拉出電梯,帶往武撒宇的辦公室去。
包離譜的是,武撒宇一見到她,竟給了她一個好大的擁抱,教她差一點窒息,腦袋瓜自動休克,整整三十秒說不出話來。
「嗨!敏,你終于回來了!」他興奮地招呼道。
武撒霆的紫眸突然一沉,快得令兩人都沒有察覺。他向前幾步,鐵鉗似的手扳開武撒宇放在駱敏身上的狼爪,疼得武撒宇白了他一眼,收起好心情暗踩他一腳。
「謝……謝謝。」沒有料到會受到「盛大歡迎」的駱敏只能結巴地迸出這句話來。
武撒宇突如其來的熱情真的教她吃不消哩!
「你是回來上班的吧?來!我連位置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快過來看看吧!缺什麼用具,你再去申請。」
武撒宇將她拉到前一任秘書的位置上,桌面上放了幾個箱子,看似才經人整理過。
「可是……那原來的秘書呢?」駱敏好奇地問道。
她知道武撒宇的秘書是一個面貌姣好的女子,他不可能會隨意將她調職吧?
武撒宇則一派自然地擺了擺手,「她呀,讓給撒霆了。」
駱敏聞言,聳了聳月眉,而武撒霆則是冷冷瞪了武撒宇一眼,像是恨不得在他的嘴上縫上拉鏈。
駱敏搖搖頭,「這樣不太好,怎麼可以為了我一個人的事情,而調了別人的職?我想……反正我早就已經辭職了,不回來也好。」
她的心里也有股難以言喻的醋勁,心想,何必呢?換了個位置,她的立場並沒有改變,還是得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他,那又何苦自我折磨,留在這里呢?
思忖過後,駱敏覺得她還是不要留在這里好,因此腳一轉,便往電梯的方向行去,但是武撒霆的動作更快,馬上拉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去找工作。」
駱敏甩掉他的手又向前行,瞧見電梯還沒有上來,便轉往樓梯間,武撒霆馬上跟了過去,而武撒宇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不打算再當電燈泡了。
「等一等!」武撒霆攔下駱敏,濃眉難得有了皺褶。
「我沒有留下的理由,你還是放開我吧!」駱敏干脆直視他的眼說道。
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武撒霆銳利的紫眸逡巡著她俏臉的表情,半晌才扯著她的手,將她逼向牆角,粗嗄著聲音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工作、位置?我可以立刻安排給你。」
他只是希望她能夠再像以前一樣,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工作。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所以她抗拒的表情讓他煩躁了起來。
「我不要。」
她別開了臉,不喜歡武撒霆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四周,因為這會干擾她的思路,讓她變得神智不清,不再像自己。
「為什麼不要?」他的表情居然有點忿然,用力地將她的臉扳正。
駱敏也氣了起來,幾乎是用吼的,「不為什麼。」
「這是什麼理由?」
從來沒有和女人大小聲的武撒霆變得十分懊惱、易怒,尤其是在發現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之後。
「好吧!你要理由是嗎?那我就告訴你,是因為你我才不想繼續侍下去,這樣你明白了嗎?」
等駱敏吼完了之後,才明白口不擇言的後果是什麼感覺了。
她兩手掩著嘴,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那眼淚原本隱忍了一個多月,而現在……全都完了。
武撒霆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仿佛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回了神,向後退了兩步,攢著眉開口,「我明白了,我讓你走,也讓你去找別的工作,不過……你要是以為這樣就可以和我分手的話,那你就錯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這一輩子都別想。」
武撒霆將話撂下後,心中一怔,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迷上了她,而她也在不知不覺之中鑽進了自己的骨里、髓里別和他密不可分……真是狗屎!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變得和武撒宇一樣易怒了,要命!
啊躁地爬梳了下自己桀驁不馴的黑色長發,武撒霆看著淚流不止的駱敏,本來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他的腳卻像是定住了一般,怎麼也移動不了,教他氣急了。
斑傲的自尊心卡在自己面前,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僵立了片刻,他怒下決心踱走了,只因為他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所以選擇潛逃,這總比要他承認不知所措好多了。
駱敏淚流滿面。
在她知道武撒霆離開後,她抵著牆的身體慢慢地滑了下來,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腳,哭得更加厲害。
彬許是要把儲存一個多月份量的淚水給一次哭完吧,也或許她是在哀悼自己可憐的愛情,總之她這一哭就欲罷不能,只想哭個盡興、哭個痛快,把什麼煩惱都哭得一干二淨。
也不曉得哭了多久,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在波土頓的街頭到處游晃,把她之前說要去找工作的事情給忘了。
她不斷地向前走、向前走……也許是走到腳疫了,才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發呆、出神。
等她憶起了該要回去了,才又繼續走,不停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