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家後,孟鈴燻和宋知昀兩個人都在。
她們看見夏安婕抱著一束玫瑰花回來,很有默契地互望一眼竊笑。
扒呵呵,看樣子好事將近嘍!
「安婕,玫瑰花好美喔,誰送的啊?」孟鈴燻跑上前來詢問。
她甜蜜的嗓音,讓夏安婕有些心虛,她甚至覺得自己愧對好友。
「這……這是阿磊哥要送-的啦!」她隨口說說,將花推到孟鈴燻懷里。
「哇,真的嗎?好幸福喔!柏磊哥對我真好。」孟鈴燻的表情有些捉弄和夸張,只可惜夏安婕完全沒注意到,甚至還當了真。
敝了,齊柏磊不是已經跟孟鈴燻說清楚了,可為何她還這麼開心?夏安婕眸中寫滿疑惑。「鈴燻,-覺得阿磊哥的人怎樣?」她試探地問。
「他啊,他超好的,能夠當他的女朋友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誰都要羨慕死,嫉妒死了。」孟鈴燻大力推崇。
「那你們的感情怎樣?」
「很好啊!」孟鈴燻用夸張的語氣又叫又跳。「安婕,告訴-喔,他真的超棒的,我簡直是愛死他了。」那幾張票讓她心情愉快到了極點。
有必要這麼開心嗎?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夏安婕嘟了嘟唇,十分懷疑。齊柏磊不是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怎麼孟鈴燻好像還是全然無所覺,開心成這樣,一點失戀的樣子都沒有?
懊不會是齊柏磊表達得不夠清楚,讓她誤會了?
「那-現在一定覺得很幸福了?」夏安婕聲音有些悶。
「對啊對啊!」孟鈴燻毫不遲疑地點頭。自從她擁有「黑暗樂團」的門票以後,她每逃詡幸福得要命,期待著演唱會快點到來。
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夏安婕的心情五味雜陳。
孟鈴燻似乎真的不懂齊柏磊送她門票的真正涵義,反而因此更深愛著他。
唉,齊柏磊在搞什麼鬼,竟然讓事情走到這種地步?
現在若她跟孟鈴燻說齊柏磊喜歡的人其實是她,那不是太殘忍了嗎?再說,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感情而犧牲友情?要她這麼自私,她做不到。
「-幸福就好。我很累,先回房休息了。」她歉疚地對兩個好友擠出笑容,然後黯然地轉身回房去。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孟鈴燻眨眨一雙無辜的大眼楮,十分懷疑。
「她怎麼了?難道今晚柏磊哥的告白失敗了?」
「或許吧。」宋知昀聳聳肩。
情情愛愛,紛紛擾擾,在她看來很無聊,還是想想她的廣告企劃書該怎麼寫,這樣比較實在。
婕婕,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要逃避我?
婕婕,給我小心點,-再繼續躲我試試看,快出現。
婕婕,-是怎麼了?不要這樣,有什麼問題好說,我們見面吧!
婕婕……
一通通的簡訊傳進了夏安婕的手機里,所有發信人都是齊柏磊。
這些天來,齊柏磊一直找不到她,電話也不接,只好拚命地傳簡訊。只可惜這麼多通簡訊,她只回了一句話──
別讓我們連兄妹的情誼都沒有。
是啊,他們是兄妹的感情,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該有。
鈴∼∼
手機鈴聲又響起了,今天是第幾通?夏安婕沒數,不過她還是沒接。
停留片刻後,簡訊的鈴聲接著響起,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沈澱下來,她干脆關機。
夏安婕不希望自己影響了別人的感情,尤其那個人還是她的好朋友。
看到好友孟鈴燻那麼幸福,雖然很羨慕,但是不屬于自己的,她不敢亂搶。還是往前看,努力地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吧。
夏安婕為自己加油,手上的方向盤一轉,車子繼續往前開。
雖然說已經決定要成全自己的好友,但腦子里雜沓紛擾的思緒,卻讓她覺得頭痛,很想放聲大叫,喊出心里的郁悶。
突然,夏安婕瞪大眼楮──
慘了,是紅燈!她光想著事情,忘記自己還在開車,直到現在才發現,她趕緊猛踩煞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救命啊,前面的車快閃,快──
「啊──」她「如願」地放聲尖叫。
砰!
煞車踩得太慢,夏安婕的小March就這樣直接撞上了對方車子的後車廂。
雖然發現得還算早,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沖擊,但是……
看到對方的後車廂凹了一個大洞,夏安婕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丙然,前面那輛車里走下了兩個彪形大漢,來敲她的車窗。
「小姐,小姐──」
那兩個人看起來很凶,夏安婕不敢拉下車窗。
「小姐、小姐,-出來!」那兩個人越來越凶。
夏安婕心慌又害怕,再加上讓她心煩的事,覺得頭都要裂開了。
「小姐,-到底要不要出來?-別以為坐在車里就沒事!」
外面兩個人猶如洪水猛獸,比手畫腳的,敲車窗的速度越來越急,也越來越用力。
逼不得已,夏安婕只好打開車門,乖乖地走下車。
「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我會賠你們的。」站在兩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面前,尤其還撞壞了人家的車,她不自覺地有些氣弱。
「賠?-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躲在車里,-有誠意賠嗎?」
「我……我當然有誠意。」
「好啊,那-說-要賠多少?我告訴-,我這輛可是新車,才剛剛開沒多久,保險桿、引擎全都是新的,我看,我們要好好地商量一下。」那兩個人一副想要敲竹杠的樣子。
夏安婕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唉,為什麼她那麼倒霉?心情已經夠糟了,還去撞車,而且還撞到了這兩個凶神惡煞的車。
「你們要多少?」她現在心情很壞,也沒空跟他們吵,只想要快點回家。
那兩個男的以為她害怕了,更加囂張,獅子大開口。
「車子的損失加上精神損害,算-十萬塊就好,-可以賠我們現金,車子我們自己修,便宜-了。」最後,兩個男子達成共識,開始索價。
「十萬?」就這麼一撞要十萬?他們真敢。
「-不賠嗎?不賠叫警察抓。」那兩人恐嚇她。
「你們……」面對兩個咄咄逼人的聲音,夏安婕有些生氣。「好啊,那找警察來。」她只是覺得麻煩,不過既然他們想找碴,她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找警燦讜-沒什麼好處,-錢賠一賠,我們大家方便。」
看來這兩個人是看準了她好欺負,想要直接敲詐。怎麼辦?
「怎樣?-最好別想跑,肇事逃逸這個罪名,後果可不是好玩的。」那兩個人再度嚇她。
夏安婕就這樣進退不得,她也想賠錢了事,可是她現在哪有十萬塊現金可以賠他們?
「我沒錢。」她身上沒帶那麼多錢。
「沒錢可以先簽借據。」那兩個男的朝她伸手。「把身分證和駕照拿出來,我們先看看,核對一分,免得讓-跑了。」
夏安婕再慌張也知道身分證件不可以交給陌生人,可是面對他們的強勢,她該怎麼辦?
求救,她要求救,她要找人來救她!
頭一個竄入腦海的人,就是齊柏磊。
夏安婕趕緊低子鑽入車里,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撥電話求救──
「阿磊哥,慘了,我……我出事了!」
「什麼?-不要急、不要擔心,慢慢說,-出了什麼事?」齊柏磊的聲音好著急。
他溫柔又擔心的口吻,讓夏安婕堅強的武裝在瞬間崩潰,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好脆弱。沒來由地,眼淚開始滴下,說著說著,她便哭了起來。
「阿磊哥,我撞車了……」
齊柏磊听到夏安婕的求救電話後,一顆心差點碎了。
印象中的夏安婕總是自信滿滿,從來不曾掉過眼淚,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恐嚇她,惹哭了她。
懊死的,他真的生氣了。
一到現場,看見夏安婕哭著投入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他的心更像受到極大的傷害,萬分難受。
齊柏磊將夏安婕攬在懷中,面對那兩名彪形大漢時,態度非常冷肅。
「就是你們?想要索賠十萬,叫人簽借據?」齊柏磊的聲音很酷,鏡片後的眼神很銳利,看得令人心里發毛。「等等,先別說話。」
他拿出了錄音筆,按下一個鍵。
「好了,你們可以說了。」齊柏磊冷笑警告。「現在你們所說的話,都將成為我方追溯的依據。」
「什麼玩意兒?撞……撞到人還這麼囂張?」那兩個男的看到他的氣勢,不禁也有點被嚇住,不過嘴里還在逞強。「搞清楚啊,少年的,我們兄弟可不是被人嚇大的,錢快拿出來,我保證你們沒事,否則──」
「你這是在恐嚇我們?」
「說恐嚇太難听,我們只是實話實說。」
「沒問題,我們請警察來主持公道。」
「何必那麼麻煩?我們算了一下,覺得十萬很合理。再說請警察很麻煩的,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如果你們有現金,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們也可以商量一下,打個折,做個朋友,呵呵。」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看起來不太好惹,兩個彪形大漢也不敢再多堅持。
「是嗎?那你們嚇到了我女朋友這筆帳怎麼算?」
「嚇!少年的,是她來撞我們的車,只不過說了兩句,沒扁她已經很好啦!」
「這麼說,你們不但意圖恐嚇取財,而且還想打人。」
「什麼恐嚇取財?何況我們又沒真的打。」
「不管怎樣,我女朋友掉淚,我心情就會很不爽。」
「那你想怎樣?」錯的是他女朋友,怎麼說得好像是他們不對?
「阿磊哥……」夏安婕拉拉他的袖子,她想回家,不想繼續站在這里了。
「乖。」齊柏磊柔情地安撫她一下,然後再看向一旁前來的警車,露出一抹冷笑。「我女朋友累了,我們要先走,所有賠償的事,跟我們的律師談吧!」
沒錯,不但警察來了,連夏德公司的律師都被驚動,親自前來查探消息。
「什麼?律……律師?」兩個彪形大漢這才驚覺自己似乎惹錯了人。
「還有,你們恐嚇的話,我都錄下來了,至于該賠償我女朋友的部分,我的律師也會跟你們談。」齊柏磊拿出錄音筆交給律師,帶著夏安婕走向自己的車。
一路上,夏安婕緊靠著他,覺得只要有他,就算天塌下來都沒關系。
由于夏安婕情緒不穩,齊柏磊不放心,于是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親自照顧。
「婕婕,-還好吧?」他泡了杯定神茶,端到她面前。「快喝點熱茶,會舒服一點。」
夏安婕捧過茶杯,喝了幾口,果然覺得好多了。
「謝謝。」
「傻瓜,跟我客氣什麼?」齊柏磊溫柔地說著。
看他對她那麼好,夏安婕又想哭了。
「阿磊哥,我……我可以抱抱你嗎?」
「呃,好啊!」求之不得。
夏安婕就這樣抱著他,將臉靠在他懷里,大聲地痛哭起來。
她覺得自己很沒眼光,居然把這麼好的男人往別人身上推;她也覺得自己很卑劣,竟然想要將他從好友身邊搶過來。
「嗚,阿磊哥,我不是好人,我怎麼那麼壞……」
「-怎麼了?真的被嚇傻了?」齊柏磊攬著她,無限心疼。「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兩個人。」一定是剛剛的撞車事件,讓她嚇傻了。
可惡!居然敢嚇壞他的寶貝,齊柏磊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是他們……是我自己……」夏安婕被自己的心態給嚇到了。
「-是怎麼了?-不是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嗎?夏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怯懦?」齊柏磊端起她的臉,看著她紅紅的鼻子和眼楮,心又抽痛了幾下。
「我……」
「還有,-這幾天為什麼一直躲著我?」齊柏磊看她想要回避,將她的臉轉過來朝向自己。「-就這麼討厭我嗎?」
「不,我怎麼會討厭你?」如果討厭他,她遇到事情時也不會第一個想到他。
「那-是喜歡我了?」他聲音中透出歡喜的訊息。
「我是喜歡……」看到他期待的表情,夏安婕又躲開了,走向一旁。「我當然喜歡你,你是我哥哥嘛!」
「哥……」個頭咧!齊柏磊明明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情意,而且事情他也都說清楚了,為什麼她還說他是哥哥?
真是讓人無言,她到底要他等多久?
「婕婕,-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再大的困難我都會幫-解決。」
「我……這件事,你幫不了我。」
「只要是-的事,我都會盡全力幫忙,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就算有再大的難題,他都願意替她解決,只要她肯信任他。
夏安婕猛地搖搖頭。
「我……我就是知道。」她低下頭,緊緊皺眉。「拜托,你不要再逼我了。」
「婕婕──」見她這麼難過的樣子,齊柏磊的心更加難受。「算了,我不說了,-不要難過。」
「阿磊哥,對不起。」她真的不能那麼自私,搶走屬于別人的幸福。
齊柏磊愛憐地模模她的頭。除了再給她時間以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由于車禍事件驚動了夏家的律師,想瞞都瞞不住,原本夏夫人要女兒立刻搬回家住,但在夏安婕的哀求下,加上齊柏磊幫忙保證,夏夫人終于勉強同意讓女兒繼續住在外面,但是限制卻更多,尤其是要她晚上八點以前一定要回到家。
若照以往夏安婕的個性,她一定會嚷個不停,討價還價,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她竟欣然同意,讓人頗感意外。
其實夏安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往活潑外向的她,突然變得很沈靜,除了上課以外,幾乎一天到晚都待在住處,哪里也不想去。
「咦,-在家?今天不是有課嗎?」
宋知昀忘了帶東西,沒想到一回來,竟然遇到夏安婕。
她站在窗戶旁,手上拿著澆水器,正在澆花。
「嗯,那堂課的老師很混,不想去上了。」夏安婕的注意力仍在花上頭。「知昀,這花開得很漂亮,是什麼花?」
拜托,說老師很混?她自己根本不去上課才叫做混。宋知昀搖了搖頭。
「我哪知道?只有鈴燻那個無聊的人才會搞這些花樣。」她向來對那些花花草草沒好感,不像孟鈴燻,興趣廣泛。
「喜歡花花草草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的女生才可愛,男人應該都會很喜歡這樣甜甜的女生吧?」夏安婕也沒耐心種花植車。
「夏安婕,-真的越來越奇怪了。」
「我?」夏安婕放下澆花器,轉過身來。「哪里奇怪?」
「-這樣一個大剌剌的人,怎麼也學人家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宋知昀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上前來。「告訴我,-到底在煩惱什麼?」
「我……」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連知昀都發現了。
「是齊柏磊吧,-喜歡他。」宋知昀果然十分直接。
夏安婕听到人家說出她的「秘密」,心還是漏跳了一拍。
「老實說……是的。」她的聲音很小,眼楮還四處看,彷佛怕人听見。「知昀,-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壞?」宋知昀皺眉。「我覺得-很笨。」
「我哪里笨?」她瞪大一雙無辜的眼楮。
「-的個性向來很沖動,喜歡就去追,為什麼這次卻退縮了?」
「這次不一樣,阿磊哥是鈴燻喜歡的人,我……我怎麼可以插隊?」夏安婕嘟著唇。其實如果齊柏磊不是好朋友喜歡的人,也許她會考慮,但對象是孟鈴燻,她就不能那樣做。
「好個有情有義的好朋友。」宋知昀調侃著,並給她拍拍手。
「知昀──」她干麼一副損人模樣?
「好了,不鬧。」宋知昀一臉正色。「我問-,-知道齊柏磊喜歡-嗎?他應該有跟-說過他喜歡-吧?」
「-怎麼知道?」好神喔,她居然連這個也知道?「莫非-拜凱子為師,開始學卜卦了?」
現在夏安婕一想,才發現林子楷那家伙很有一套,當初他算出她們三人紅鸞星動,竟然對了一大半。
除了宋知昀以外,她和孟鈴燻都心動了,只可惜她們心動的對象是同一個。
唉!臭凱子,當初他怎麼沒算清楚呢?要是早知道,她會先下手為強,直接把齊柏磊給搶到手,不介紹給孟鈴燻了,這樣也不會發生一堆問題。
「是咧,我現在可是比凱子會算。」宋知昀真是敗給她了,她竟然相信那個小表那套。「我還知道-也很喜歡齊柏磊,只是膽小,不敢承認。」
「誰說我不敢承認?我只是──」
「只是什麼?」宋知昀搖搖頭。「-只是不想傷害鈴燻?不,我覺得-現在的行為,是在傷害所有人。」
「我哪有?」她就是想要避免傷害,所以才會選擇退出。
「還說沒有,-敢說-放得下齊柏磊?」
「我……就算放不下,我也不會去打擾他們。」夏安婕低下頭,這是她能做到的最極限了。
「真的嗎?那之前-出車禍,為什麼第一個找的人不是我、不是鈴燻,也不是-父母,而是齊柏磊?」
「我……」對啊,那天她什麼都沒想,第一個念頭就是找齊柏磊,夏安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沒關系,反正……反正鈴燻應該不會介意,而且我是……我是他妹妹嘛,阿磊哥幫我一下也很正常。」
這個傻瓜,她居然還不知道孟鈴燻對齊柏磊的真正感受,只是一心想要保護自己的好朋友。
宋知昀真的覺得她太笨了。
「-覺得這樣對鈴燻公平嗎?-明知道齊柏磊喜歡-,卻不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了,她會──」
「不會的。」夏安婕搶先說。「我們都不說,她不會發現的。」
「那齊柏磊怎麼辦?」
「鈴燻是很可愛的女孩,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
宋知昀無言,她有種想罵人的沖動。
可憐的齊柏磊,竟然愛上這種人,真不知道該說他命好,還是命苦?
「算了,-自己考慮清楚就好,-真的可以眼睜睜的把心上人拱手讓人?-有這麼偉大嗎?」
「什麼偉大?」夏安婕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偉大。「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
「很好,那請-記住這句話。」宋知昀若有所指地說。
夏安婕覺得渾身發毛,宋知昀到底在暗示什麼?她真的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