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帶著田安琪來到他在紐約市的住所,那是戒備森嚴的百坪豪華住宅,三十幾層樓高的大樓,住的全都是名人,有知名的商業人士,也有影星。
當他們抵達沒多久,喬立也在接到麥可的電話後,火速地趕來。
田安琪雖有點訝異這房子這麼大,但心情低落的她,並未開口詢問這房子是誰的,更沒有心思注意房子內的高級擺設。
「安琪,-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有話跟喬立談。」
麥可將田安琪帶進一個干淨采光足的房間,俊顏帶著微笑在她額頭點吻了下,然後走到另一個房間與喬立密談。
「他們真是太過分,今天如果不是剛好巡邏的警車經過,我和安琪是不可能逃得出來的!」麥可眼底充斥著怒焰。
「我已經親自向他們提過,你完全放棄所有繼承權,且不會再回台灣,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是派人來殺你。」
喬立早就覺得對方不對勁,因此他一從台灣回到美國,就常常和麥可討論怎麼對付他們,他早上還說希望麥可離開原來的地方,結果不到一天,馬上就出事。
「我真的搞不懂,鼎和集團在這幾年因亞洲經濟風暴的影響,早已虧損累累,再加上現任總經理的盲目投資,虧了大筆資產,現在有的就只是幾筆土地和幾間房子,他們有什麼好爭的呢!」比起鼎和集團,以麥可現在的財力,買下幾十個鼎和集團都綽綽有余呢!
「這你不會懂的,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趕盡殺絕!」布滿怒焰的黑眸,冷厲地直注視著前方。
「麥可,別再對他們仁慈了,是該反擊回去的時候。」喬立也深感氣怒的說著。雖說麥可一開始就不想與對方計較太多,但是對方實在太過分了!
麥可抿緊唇,深付著。
見他不說話,喬立繼續道︰「麥可,要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分,小麻雀也敢卯上大獅子,真是不自量力!」
已經十幾年了,或許,是該徹底解決的時候。
「喬立,替我安排一下,下個星期我將親自回台灣,以麥可-徐的身分回去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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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琪躺在床上,回想剛剛那膽戰心驚的槍擊事件,清亮的眸子毫無預警的滴落一顆又一顆的淚珠。
她知道自己是個命帶霉運的女人,因此好早之前她就要自己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準哭,但是今天這個情況,讓她完全克制不了內心那幾乎崩潰的思緒而哭泣了。
想起丁大哥對自己那聲嘶力竭的指控,便讓她的心緊緊地揪痛著。
沒錯!今天所發生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的,她實在不應該因為麥可對她體貼,便忘了自己的霉運,她差點害死了自己和丁大哥,也差點害死一直對她很好的麥可。
想起麥可可能會因她所帶來的衰運而喪生,她啜泣得更凶了,如果麥可真的因她而喪生,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內心此刻的刺痛讓她明白,菁青說的沒錯,她喜歡上麥可了,而且還好喜歡好喜歡他!
想起麥可對她的好,讓她一直過得很快樂,他甚至要她不要去胡亂猜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上次在風景區所發生的事不說,今天,他又再度說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甚至還擊昏了丁大哥。
其實不用丁大哥的指責,從發生這麼多事情以來,她就該明白自己是月兌逃不了衰運的,她根本就是一直在騙自己!
驀地,田安琪坐起身來,揉著充滿著淚水的眼楮,她決定要回台灣了,日後,她可以等杏訥大師回來之後,再來找他!
雖然她很想繼續留在麥可的身邊,但她比誰都清楚,她有可能會讓麥可繼續遭遇不幸的事情,她不想要麥可發生不好的事情,她不要!
田安琪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正巧麥可和喬立也結束談話自房間走出來。
「安琪,-沒事吧?希望剛剛的事沒嚇到。」喬立看到她眼眶紅紅的,臉色蒼白,應該是讓剛剛發生的槍擊事件給嚇著了。
「我沒事!」田安琪輕搖著頭。
「沒事就好,我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了,拜!」喬立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公寓。
「安琪,-沒事吧?真嚇壞-了嗎?」麥可心疼的摟抱住她,「到沙發上休息,我泡懷熱扔茶給-喝。」
「不用了,麥可,那個我……」田安琪有些吞吐著。
她很清楚,若麥可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美國回台灣,那麼他一定會不高興的,他一直認為之所以會發生這一連串恐怖的事,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有什麼事嗎?」麥可微揚起眉,困惑地看著她。
「我們剛剛走得太急,我忘了我的護照還留在別墅里,我想……」
「護照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已經讓喬立過去那邊善後,不會丟掉的。」
「那喬立什麼時候會把護照拿來給我呢?我想……」田安琪微低著頭問著。
「-想離開美國回台灣,是不是?」見她怯懦地細聲道,麥可大概知道她為何會急著想拿回護照。
「對!」反正她要離開他一定會知道的。
「為什麼?又覺得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而發生的嗎?」看著那一雙紅腫的眼楮,可見她剛剛在房間並沒有休息,而是把自己的眼楮哭得跟青蛙一樣的腫大。
「麥可,你不用再多說什麼,也不用再安慰我了!」田安琪好不容易停止的淚水倏地又盈滿眼眶,但她強忍著不掉淚。「丁大哥說得對,我是一個超級災星,誰接近我,誰就會倒大楣!」
望著那雙晶眸滾著晶瑩剔透的淚水,那副惹人憐愛的純真模樣,讓麥可感到心疼地上前抱住她,輕柔的模著她的頭,「小傻瓜!」
「我之所以會說發生的這一切都跟-沒有關系的原因,並不是我要安慰-,而是這一切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彬許,是他該跟她說清楚的時候。
「-來自台灣,應該有听過鼎和集團吧?」麥可和田安琪並肩坐在沙發上,麥可決定告訴田安琪,他多重身分中,一直想忘掉的那一個身分。
「听過。」鼎和集團在台灣是相當知名的企業集團,現在好象是第三代經營。「不過去年有報章雜志說那個企業集團面臨了嚴重的財務危機,還向知名的MKS美商銀行借貸了為數不小的金額。」
田安琪之所以這麼清楚的原因,是因為去年有一陣子她見爺爺很忙,問了原因,才知道鼎和集團發生財務危機,其集圈的陶衍董事長向外公求援,有意將開發中一家大型百貨公司讓渡給外公,因此外公一直和公司股東們開會討論。
也因此,她閱讀了不少有關鼎和集團的報導,不過,外公後來並沒有買下鼎和集團建設中的大型百貨公司,因為外公說台灣北部的百貨業呈飽和狀態,未來就算真的能賺錢,恐怕所獲得的利潤也不會太高,但先前所要承受的風險卻是很大。
「我就是鼎和集團董事長陶衍的兒子,我原來的名字叫陶臣奕。」離開台灣這十二年來,他幾乎不曾再提過這個名字。
「你是陶董事長的兒子?但陶董事長不是只有一個兒子陶臣文?」田安琪詫異的看著麥可,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難道你就是陶董事長那離家十多年的長子?」
她記得在閱讀有關鼎和集團的報導時,內文有一個角落寫著,現任的總經理陶臣文為陶董事長的次子,但其長子離家十多年,音訊全無,因此陶臣文為鼎和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沒錯!我母親是我父親的元配,在我十四歲那年,一直很信任我父親的母親,才知道我父親外面不但有小老婆,而且還生了一個僅比我小兩歲的兒子,我母親深受打擊,喝醉酒發生了車禍,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後撒手人間。」想起母親在醫院近一個月的痛苦折磨,而父親卻只有去探望母親一次。
二年後,我父親再娶,將現任的董事長夫人及和我同父異母的弟弟迎接進家門,從此我成了陶家多余的人口,我的繼母和異母弟弟不斷地排擠我。」
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俊顏繃得死緊,當時在家里,他的地位甚至連佣人都不如。
「你當時一定很難過。」田安琪偎近麥可懷里,給予他一個擁抱,她一點也不曉得麥可曾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他的母親死了,父親再娶的繼母對他又不好,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無憂無慮的單純攝影師。
「我的繼母和異母弟弟想盡鎊種辦法要趕我出家門,其實不必他們那麼做,我自己也不想繼續待在家里,不過我的父親執意不準我搬離,再加上我母親生前叮嚀我,要我好好的跟父親相處,因此我打算繼續待到高中畢業。」他早計畫好了,只要一等自己高中畢業,就會立刻離開那個家。
「不過,在我還沒有離開那個家時,便讓人給設計陷害了,我的父親大發雷霆,將我趕出家門,之後我就來美國投靠我舅舅,並成為他的養子。」
當年父親的一份機密文件不見了,但卻在他的房間里找到了那份文件,文件旁還放著當時與鼎和集團敵對的公司資料,上頭有上層主管的簽名,很明顯的,他讓人給陷害了,而害他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他當時很生氣父親不仔細調查清楚,只是見東西在他房間,便一口咬定是他所為,甚至還趕他出家門,父親的不信任讓他也不想再多做解釋,自此離家之後,不再與陶家人有任何的關系。
想起當年那件被人栽贓的事,麥可眼底竄過一抹幽厲。
「是你的繼母和弟弟陷害你,害你被趕出家門的?」田安琪頓時紅了眼眶,覺得麥可比她還要更可憐,因為她至少還有外公的溺愛,而麥可的家人卻不愛他。
「別告訴我,-覺得我很可憐。」麥可緊緊地圈抱住她,享受著兩人此刻的親昵感。
其實,他或許曾經痛恨過,但經過這麼多年,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讓人趕出家門的小憋子了,因此現在談起往事,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已不如以往般痛恨了,或許也是因為一個自怨自艾的純真小女人跑進了他生命中,令人無法不管她。
「對!」她就是覺得他很可憐。「你說風景區遭人暗殺和剛剛的槍擊事件都和你有關,這又怎麼說呢?難不成是你的繼母和異母弟弟所為?但為什麼呢?」想起有人要殺麥可,田安琪全身寒毛直豎。
她不解的看著麥可,既然當年他是被他父親趕出家門的,而且他也不曾再回到台灣,那為什麼會發生暗殺事件呢?
「因為我父親生病了,他讓人到美國找我,說要見我一面,我繼母和異母弟弟怕我會回去分家產,所以想除掉我。」說到這里,麥可黑眸異常的冷凜。
對那個家,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他不想去猜想父親為什麼派人來找他回去,不管是要見他一面,或者對他感到愧疚想給他錢,他都沒有興趣。
因此,在他知道父親派人來美國尋找陶臣奕時,他就曾讓喬立替他回去轉達,說他不會再回台灣,他無意繼承任何東西,更不想再與陶家人有任何瓜葛,目的就是希望他們母子倆不要再找他的麻煩。
不過,一連發生這麼多次的槍擊事件,可見他們心狠手辣,非趕盡殺絕不可。
「不,我不要你發生事情!」想起麥可的繼母和弟弟一再的派人暗殺麥可,田安琪感到不安的緊緊抱住他,害怕的低泣著。
「喂,小傻瓜,-又為什麼哭了?是因為終于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災星、命帶衰運的女人,是不是?」麥可揶揄著,試圖讓有些嚴肅的氣氛緩和一些。
田安琪抹去淚水,自他的懷里仰起頭,嘟著嘴咕噥地說道︰「什麼嘛,人家是為你擔心……唔!」她的唇讓兩片溫熱的唇瓣覆住了。
瞧那紅潤小嘴嘟起的可愛模樣,分明是在誘惑著他吻上它們,忘了剛剛他們的談話內容很是嚴肅,麥可大手勾勒住那尖巧的下巴,像個初戀的小憋子急切地攫住了那兩片嫣唇。
這次的吻不再只是唇踫唇的點吻,麥可濕潤的舌尖輕輕挑逗著那兩片柔軟唇瓣為他開啟,然後探進那沁著蜜液的小嘴里,熱烈地汲取著那令人迷醉的純真芳蜜
不再像第一次的吻,只是怔著一雙杏圓大眼呆住,這一次,田安琪鼓起勇氣麥可的吻,或許在內心,她也很期待麥可再吻她。她發現麥可的吻很溫柔,那種酥麻灼熱的感覺,教她的身體也跟著發熱起來,呼吸變得急促。
內心澎湃著,一顆心混亂地快速跳動,麥可的吻讓她迷失了,微顫地接受了他的熱吻。
兩個人舌尖緊緊地糾纏著,這種令人心跳加快、呼吸急喘的窒息似吮吻,讓田安琪整個腦袋熱烘烘的,透不過氣地發出一聲低吟。
「跟我交往吧!」麥可微微抽離了那紅潤的女敕唇,聲音粗嘎地說著,因為他不想又突然冒出一個像丁紹志那樣虛假的男人向她求婚。
「什麼?」臉頰燒燙,只听得見自己巨大怦怦心跌聲的田安琪,迷茫地看著麥可,不了解他為何停下來?
凝望著那泛著一層迷人紅暈的粉頰,氤氳的眼神迷亂地看著他,那有點呆愣的模樣,讓他不禁失笑,一個純真又可愛的小女人。
「麥可?」田安琪仍舊還未回神,因此不懂他在笑什麼?
「我說,請-做我的女朋友!」
麥可低下頭,再次覆上那紅艷如菱的誘人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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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麥可走進田安琪的房間,但她像是專注在桌上寫東西,一點也沒察覺他的走入。
他決定明天回台灣,待事情解決之後就會立刻回美國,而田安琪則決定待在美國等他回來,因為她才來美國不到一個月,她怕回去之後,外公就不讓她再到美國了。
「安琪兒,-在寫什麼東西,這麼認真?」麥可走近田安琪身旁,親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拿起她桌上的筆記本,看她在寫些什麼東西。
「……第七宮在獅子座,守護星是太陽……怎麼又在寫這些東西呢?」
麥可將筆記本還給她,雖說他也常看他舅舅研究這些東西,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古老的星象算命,因為他始終覺得,縱使知道人的命理好與壞,又有什麼用呢?
「這可有用了呢!你知道每周的運氣如何看嗎?就是看月亮星座。」知道麥可要回台灣,田安琪有些擔心的替他算了下,「我依你給我的生辰八字,你的月亮星座的位置,未來幾天內不會有太多的變化,那表示你這次回台灣,事情會很順利的。」
知道麥可這次回去會平安且順利,田安琪這才放心而燦爛地笑著。
望著那張朝他甜美粲笑的可愛俏撿,麥可又低頭琢了下她紅潤小嘴,打從他要求交往那天,他們的關系又更為親密了。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也這麼厲害了,變成星象大師了呢?那預測不好的話,那豈不是叫我明天不用回台灣了?」
麥可闔上她桌上的星象書,安琪專心看書做筆記的神情,跟她舅舅一個樣。他知道舅舅可能曾替他算過命,但不曾告訴他任何事,或許,舅舅知道他一說,他一定是一笑置之。
「你別瞧不起我的星象算命喔!除了我自己的算不出來以外,很多人找我算命,我的預測可都是很準的呢!」她雖懂得一些命理,但就是不會改運,而且她也推算不出自己的命運,這就是她為什麼要來找杏訥大師的原因。
「過來這里,怎麼,-還是想跟我舅舅學星象命理嗎?」麥可將她從椅子上牽了起來,然後走到窗戶旁,讓她以背貼靠在他胸膛,將她緊摟在懷里。
「你不喜歡對不對?」田安琪雙手反握住麥可的手,雖然看不到麥可的表情,不過听他的語氣大概可以猜到。
雖然麥可對她很好,也一直想要撇除她荒謬可笑的說法,但是她還是無法完全將災星一事給忘卻。
而且,她也答應了宋琥珀和康蕾兩個好友,要和她們一起開「靈命館」的,經過多年下來的研究,星象命理無形中已經變成她的興趣之一了。
「我知道這是-的興趣。」從她常看這類的書籍,他就知道了。「我不喜歡的是-自找苦惱,不喜歡-的笑容里帶著苦味,不喜歡听-說自己是個災星什麼的,懂嗎?我希望-像天空中的白雲一樣,優游又快樂。」麥可伸手指著天空那一朵白色雲朵。
他不是反對她研究這種東西,而是怕她又會像之前那樣,一發生什麼事情,就將一切的錯全攬在身上。他希望她是個快樂的小天使!
「麥可!」田安琪真的好感動,除了外公,這麼多年來,麥可是第一個對她這麼溫柔呵護的男人。
「怎麼,對我的話感到很感動,對不對?」麥可低下頭看著那張動人的麗顏,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麥可!」田安琪羞紅了臉,她可是真的為他的話感動,但他卻一副不正經的取笑她。
「我就知道-很迷戀我。」俊顏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無聊!」田安琪嗔罵著,內心因兩人甜蜜的斗子邙悸動著。
兩人深情的擁吻著,未察覺原本晴朗的天俏俏地覆上一片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