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男人霸道的親吻像剛才一樣,侵襲她所有的感官,不同的是,這個吻更濃烈、侵略性更強。
他一手扶住她的後頸,一手在她的腰際游移,並且毫不留情地蹂躪著她胸前的軟女敕。
當他的手踫觸到她的頂端時,一陣顫栗竄過她的背脊,她直覺的想逃,卻引來他更強悍的擁抱。這回連他的大腿都侵入她的腿間,曖昧的摩擦著她的腿間。
讓人無法呼吸的吻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等他放開她時,承桔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
實在太可怕了!她從來沒有在男女關系上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紀錄,而面對這個男人,她可以說是全然失去主控權。
被他踫觸過的地方像是燃起一簇簇的火苗,讓她融化在高熱之下,根本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
「不——」她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
這種漂浮在空中的不實在感,讓她恐懼;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也讓她害怕。
「過來。」他深沉的眼凝視著她,瘩啞低沉的嗓音仿佛魔鬼的招喚,伸出手,一把將她攫入懷中。
「我不許你逃!」
耳際傳來的警告讓她冒起一陣疙瘩,火熱的氣息噴在頸間,更帶來可怕的酥麻快感。
「你是我的!很早以前就決定了。」
她迷惘的看著他。然而他什麼解釋也不給,下一秒鐘,他將她壓倒在床上,一波波的強悍攻勢,讓承桔很快的忘記心中升起的疑問……
早晨的陽光穿不過窗簾,只好在厚重的簾幕底下跳舞。
四柱大床上糾纏的人影漸漸有了動靜。
什麼東西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了。
承桔在睡夢中皺皺眉頭,隨之,睜開眼楮——
「喝!」承桔沒有預料到會對上一雙男性的眼眸。
他的發微亂,看起來像個性感的惡魔。他的眼神濃烈,看著她的樣子像要把她給吃了……
必憶像浪潮般地涌進承桔的腦海里。
他——好象真的把她給吃了……天啊!
「放開我,我要起來!」她掙扎著。
「你要去哪?」俊眉蹙起,似乎很不滿。
「沖個澡啦!全身黏乎乎的,好難過!」汗水幾乎把兩個人的身體黏在一起。這樣的親昵感讓她想要尖叫。
「我幫你洗。」
男人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承桔立刻瞠大了雙眼。
「不!不用了!」她放聲大叫。
看來相當不情願的,他終于挪開他佔有的手臂,承桔立刻飛也似的沖進浴室。
一關上門,她整個人都癱了。
「嗚……」可惡!全身的骨頭好象全散了,尤其是那個地方,好酸好痛……
這就是嗎?好可怕啊!想到那種完全不受控制……失去自己……失去理智的那些畫面,承桔怎麼也無法相信,那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說實在的,她不全然討厭那種感覺。
這絕對不能讓別人,尤其是門外的那個男人知道。
她跑到鏡子前,想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改變。
「哇!那家伙真狠!」雪肌上的點點紅痕證明她曾經被擁有過。
「怎麼這樣啦!連脖子上都是……這下怎麼見人?」
抱怨歸抱怨,承桔不得不承認……她……嗯,看起來好象變漂亮了。皮膚好光滑、表情好艷、好誘人……
「原來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啊……」
承桔其實沒有太多失去童貞的慌亂感。辜家兄妹的觀念本來就跟一般人不大一樣,什麼古板的禮教,只會被他們嗤之以鼻。
當然,另一方面是她覺得,這是一個蠻舒服的經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可能不會拒絕吧!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承桔立即回想起那男人赤果、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和兩人結合的時候,那專注火熱的視線……
她吞了吞口水。果然,女人一旦嘗過情事,就變得比較大膽了。
搗住辦燙的臉頰,她決定停止這些胡思亂想,先好好沖個澡再說。
她用比平常多了一點的時間洗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在另一間浴室里洗過澡,跟她一樣,身上只穿著一件浴袍。不同的是,他浴袍的前襟松松的,露出引人遐想的精壯胸肌。
承桔回想起自己曾經用手去踫觸它,甚至留下抓痕,不由得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先吃點東西。」
低沉的聲音響起,承桔才猛然回過神來,羞赧的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人家的胸膛看。
她怎麼會表現的像個女!?
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她發現房間里不知何時已經換過床單,而且餐桌上還擺了豐盛的早餐。
她是真的餓了。于是她也就不客氣的,坐下來用餐。
他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吃,自己倒是沒吃兩口,就光喝著咖啡。
餅了一會兒,承桔放下刀叉。
「喂!你怎麼不吃?你這樣看著我,我很不自在耶!」她蹙起了眉。
「我沒有胃口。」
「沒胃口還叫那麼多東西?」
「你看起來倒是胃口不錯。」
他是在嘲諷她的吃相嗎?承桔噘起紅唇,「哼!」
她專心吃著沙拉,不再在意他的目光。
樓牧宇看著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看過她的許多面貌。他既驚訝也有迷惑。
以前那個「天使」的形象已經破滅,她原來不是那個只會撒嬌、甜甜微笑,或是含著眼淚的小女孩。
不,或許從來都不是,只是她一直偽裝的很好。
現在這個長大的辜承桔會生氣、會拍桌子、會罵人、那張嘴說出的話有時讓他想打她;她強悍、獨立、有主見、善變、耀眼,而且……壞極了!
他卻無可救藥的被她吸引,好奇著再來她會有什麼令他驚奇的面貌。
但無論如何,他是再也不會放她走了。
這是十六年前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沒有察覺到男人陰沉的目光,吃飽了的辜承桔滿足的擦了擦嘴巴。
「好啦!」把餐巾丟在桌上,她的身體前傾,目光堅定的凝視著他。接著勾起嘴角,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現在,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完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當然,沒有問題。」他的語調輕松,笑得詭譎。
承桔直覺有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她搖搖頭,把這個擾人的思緒趕走,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
「首先呢,你得跟我去我家一趟,我會跟我家人介紹你是我的男朋友。在他們面前,我們要表現的很親昵,讓他們相信我們的關系已經非比尋常。」
「這個不難,因為是事實。」
承桔被他搶白了,臉一紅。
「咳,總之……」她強迫自己不要在乎他眼里可惡的笑意。她告訴自己言語要有自信,否則只會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總之,我會告訴他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們有多相愛等等……你只要配合我的劇本演就好了……你——你要做什麼!?」
承桔張大眼,看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她。
「為了保險起見,我想還是多練習一下。」
「練習?練習什麼?」
他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右掌扶住她的後頸,低頭,驀地吻住她的唇。
又是一記像是要把人的靈魂全部佔有的熱吻!他堅定的舌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的攻佔她的唇舌,吸吮口內所有的甜美蜜津。
承桔很快的又癱軟在他懷里,等他離開,她還茫茫然的。
天!頭好暈……
「怎麼樣?你說的表現親昵是這樣子嗎?」
「啊?ㄜ……對……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我想——我應該可以勝任。」他邪佞地勾起唇角。
她再度羞紅了臉。
「走吧!也該換件衣服到你家去了,不是嗎?」
當他丟下她,轉身走開的時候,她競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依戀著那溫暖的擁抱。
整件事情讓她有種怪異感,看起來好象都在她的掌握中,對她的提議,他也配合的很好,只是……
為什麼她老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呢?是她想太多了嗎?
「我家在陽明山,你最好走承德路,走中山北路比較會塞車——」
「我知道。」
「你知道?」承桔有點訝異。
樓牧宇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昨天才去過。他淡淡的回答︰「你告訴我地址了,不是嗎?」
「噢!我以為你剛從美國回來,對台北的路不熟,而且昨天你又有司機。」
「我的記性不錯,而且這邊的變動不大。」
「這樣啊……」
承桔相信了他的說辭,反正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才重要哩!
拿出手機按下家里的電話,一接通,手機里傳來媽媽的驚聲尖叫——
「承桔!?你一整晚跑到哪里去了!?媽媽好擔心你!你大哥、大嫂,二姊跟碩遙,大家找你一個晚上了,你究竟在哪里!?發生了什麼事?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有什麼事我們一家人好商量。快告訴媽,你在哪里,我叫你大哥去接你!」
承桔把電話拿離耳朵很遠,才不至于耳鳴。她很耐心的等石心蓮連珠炮似的講完了,才慢慢的開口︰
「媽,你不要擔心,我沒事啦!」
「沒事?整夜都沒回家還說沒事!?你從來也沒讓媽這麼擔心過。」
「我長大了嘛!偶爾在外面過夜也沒什麼啊!」
「你……你到底……」從聲音中可以想見石心蓮驚疑不定的臉龐。
「我昨晚都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承桔不慌不忙投出一枚超級炸彈。
「男朋友!?」
承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對啊!男朋友。啊!對了,我現在就在他車上。他很體貼喔!要送我回家,我待會再介紹他給你們認識。」
扒呵呵……承桔笑得奸詐。
「可是……那你的婚事……樓家那兒子怎麼辦?」石心蓮完全慌了手腳。
這下糟了,女兒臨時蹦出一個男朋友,又跟人家過了夜……她怎麼跟樓家的人交代啊!
「媽,我不跟你聊了,我等一下就到家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吧!」
就這樣,她掛上了電話,臉上笑意不減。
坐在旁邊駕駛座的男人同樣帶著微笑。
兩人在沉默中前進,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奔家門口早就圍著一堆人,在等待承桔,還有她的「男朋友」。
當她親昵的拉著「Thomas」的手,把他介紹給她的家人時,她很得意的看到他們全都傻了眼。
扒呵……他們沒話說了吧!這麼優質的男人,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我昨晚就是跟他在一起,我們已經……」她沒有把話說完,留給大家無限想象空間。
蓄意沉默了兩秒鐘,讓氣氛提到最高點,之後她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心里的得意可說是到了最高點。
「總而言之,我們是相愛的,誰也不能夠把我們拆散。」
像是要強調她話中的可信度,她踮起腳尖,抱住「Thomas」的頸項,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響吻。「你說是不是啊?親愛的——」她媚眼如絲的凝望著「男朋友」。
他的手摟緊了她的細腰,臉上帶著深沉的微笑。
「沒有任何人能拆散我們。」他附和她的話。
沒有人說話。
爸爸……張大了嘴;媽媽……紅了眼眶;大哥……憋氣憋到臉發青;二姊……連一向面無表情的二姊都瞠大了眼……
突然間——
「啪啪啪啪——」現場爆出一陣如雷的掌聲。
這回錯愕的換成了承桔。
「恭喜恭喜!」
「呵呵呵……想不到你們動作那麼快喔!年輕人真是不一樣啊!」老爸用力拍著「Thomas」的肩頭,笑得闔不攏嘴。
「小妹,你也真是的!說什麼不嫁不嫁的,原來惦惦吃三碗公吶……」大哥賊兮兮的看著她。
「唉,承桔,你也真是的,媽差點被你給嚇死。」石心蓮也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這下子好了,皆大歡喜,你能找到這麼個歸宿,媽也好開心。」
奔承桔發現自己被眾人的「祝福」和「喜悅」包圍,腦海里只有兩個字——茫然。
她站著,僵硬如石像,原本得意的笑容也凍住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不都進行的很順利嗎?為什麼他們的反應這麼奇怪……
「快、快、快!呵呵……既然你們都已經……那婚禮也事不宜遲。」
「辜伯伯,你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
當身邊男人說出這話時,承桔心里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她錯愕的仰頭看他,正巧對上他志得意滿的笑容。
不!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有那麼「衰」嗎?
他眼底竄過的一抹狡詭,讓她瞬間有如深陷冰窖。
「牧宇啊!親家那邊呢?他們知道這個好消息了嗎?」
「牧宇」兩個字讓承桔跳了起來。
靶覺到了身邊人的震動,樓牧宇不但沒有安慰她,反而笑得更開心。
「我早上跟他們通過電話了。本來他們還擔心事情會拖一段時間,想不到,我跟承桔一見面,很快就有感覺了。原來她也跟我一樣,一直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放……放屁!
承桔不敢置信的怒瞪著樓牧宇,她的臉漲的通紅,「你……你這個——噢!」
收緊了摟住她腰的手,警告性的注視著懷中人一眼,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反駁的魄力,「親愛的,是你說的,我們是相愛的,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
眼前的男人邪惡、俊美、恐怖,承桔發誓,他一定是個惡魔……惡魔啊!
氣急攻心的承桔只感到眼前一陣紅霧,胸口一悶,下一秒鐘便暈倒在她最痛恨的男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