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華服,俊男、美女,全聚在這貴氣的五星級飯店里,一場襖華、氣派的宴會正在進行著。
打探到阮天垠會來參加這場宴會,黑凌飛不惜替舞龍集團出席這種討人厭的宴會,希望自己能忍受到阮天垠出現。
「你打算氣死阮天垠嗎?」賀慕萼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問。
她身著火紅薄紗禮服,緊緊的裹住曼妙惹火的身材,低胸、露背的設計成為男士們目光的焦點,讓他們差點忘了呼吸。
「我哪有那麼壞?我只是想告訴他,我的行情還可以。」不是她愛招蜂引蝶,而是阮天垠的行為太令人疑惑。「他搞出一堆迷團給我,然後拍拍不玩了,你說我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嗎?」
說話的空檔,黑凌飛讓自己的媚眼四處放電,對每個從身邊經過的男士嗲聲的打招呼。
「這就是你打算氣死阮天垠的招數?」賀慕萼看見阮天垠那雙發火的黑眸,似乎想燒熔會場里的每一位男士。
「我對這些披著羊皮的狼沒興趣,現在只不過是點燃引信而已。」如果找不到一個足以和阮天垠匹敵的對手,這一場游戲根本玩不下去。「你去玩你的,別管我。」
就在她的眼楮快要扭到時,她選中了一個剛進場的帥哥,假裝沒注意的一頭撞進他的懷里。
阮天垠看見她跌進別的男人懷里,按捺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他大步上前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擺凌飛注視著眼前的兩個男人,身高相當、氣勢不相上下,不過氣氛很詭異,她幾乎可以聞到空氣中的煙硝味。
「老同學見面,不需要這麼火爆吧!」男人看向他懷中的黑凌飛,「你的女人嗎?」
「那是我的事。」阮天垠語氣冷漠不作正面的回應,男人無趣的點頭離去。
「他是你的同學?」黑凌飛心里可樂了,沒想到老天爺這麼幫忙,這麼快就讓她找到可以試試阮天垠的人物。
「我和他沒什麼來往。」阮天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和他沒來往嗎?我倒覺得他可能欠下你幾千萬的債務。」他那張臉,簡直臭得方圓五公里都還聞得到。
陳正宏是他大學的同學,同系不同班,平時沒什麼來往,兩人的關系真的只能用陌生兩個字形容。
如果真要扯上一點關系,只能說兩人是同一類型的人,不但本質相同,行事風格也多有雷同。
像現在,兩人不約而同地對黑凌飛產生濃厚的興趣,連呼吸時胸膛起伏的速度都一致。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他花了那麼多的心力,為的就是希望黑凌飛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歸屬,絕對不能中途被陳正宏破壞。
擺凌飛雙手環胸,很認真的研究起阮天垠。
他現在憤怒的表情是因為跟同學不對盤?還是在——吃醋?
「我為什麼要離他遠一點?」如果阮天垠真的是在吃醋,那她偏要往他身邊靠,最好氣得阮天垠高血壓、心髒病一起發作。
「他為人不正派。」
「你如何界定正派與不正派?」阮天垠自己也正派不到哪里去。
瞧她一直與自己唱反調,他幾乎能肯定她已經起疑了。
「有經驗的人,用眼楮就分辨得出來。」
「你的眼楮該去檢查一下,如果他不正派,你大概會在邪惡的排行榜上獨佔鰲頭。」黑凌飛毫不留情的批評。
「你可不要因為我離開你,就自暴自棄的對每個男人產生興趣,這樣只會讓你看起來像個花痴。」被心愛女人批評的滋味可不好受。
扒呵!
現在她可管不了他是吃醋還是不滿老同學,瞧他那翻倒醋缸的模樣,便十足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你的心也別太狠,多少體諒一下我這個被拋棄的女人心中的苦。」黑凌飛眯起眼楮,「或者……你發現有人對我有興趣︰心里不舒服,想吃回頭草了?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意思,我可以認真考慮。」
「嘴巴太犀利的女人,通常都不討人喜歡,」黑凌飛的不按牌理出牌,讓他的頭痛得快抓狂。
「真的嗎,我去問問你的老同學,看他喜不喜歡我?」
「我不是開玩笑,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阮天垠發狠的說。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說這些話?別告訴我你是在擔心我會受騙,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偉大的情操,」黑凌飛撒嬌的挽著他的手臂。
「我是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操,但卻是良心的建議。」她的嫵媚模樣讓他熱血沸騰,只能咬牙強忍著。
「你是不是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結婚?」她懷疑阮天垠的心理有問題,否則怎麼凡是她喜歡的男人他都討厭?
她肯定上輩子自己一定和阮天垠結下很大的冤仇,這輩子才會和他牽扯不清。
有時她會想,如果她放手,會不會從此和他劃清界線,不再有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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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宏一直觀察著阮天垠和黑凌飛的互動,兩人就像在上演一出暗藏玄機的戲碼,而且劇情十分有趣,讓他忍不住想湊一腳。
他該扮演什麼角色好呢?
不能太過火……但火力必須全開,才能有攻擊的力道。
而且必須主動攻擊,又得讓兩造不受傷害,分寸的確不容易拿捏,干脆先來一段噯昧的情節,再見機行事。
陳正宏走向前,彬彬有禮的對黑凌飛伸出手。
「黑小姐,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她是我世伯的女兒,請不要讓我為難。」阮天垠以母雞之姿護著黑凌飛。
「世伯交代你,不能讓她和別的男人跳舞?」陳正宏說得輕松自在,完全沒有被拒絕的難堪。
「沒有!」可惡!再不想辦法,黑凌飛會在他的面前被釣走。
「世伯大概也沒禁止凌飛小姐交男朋友吧!」剛剛他已經听了不少八卦,不必阮天垠介紹就已經知道美人的名字。
「是沒有,不過世伯要我早一點送她回家。」阮天垠不顧黑凌飛的意願,拖著她離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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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即將出現的新戀情?」陳正宏深情的眸光並沒有打動黑凌飛,她只是想弄清楚,阮天垠為什麼阻止她接受陳正宏的追求?「你不知道他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嗎?」
「我知道,他長得又高又帥,集所有優點于一身。」阮天垠不以為意的說,
「大學時代,他可是出了名的公子。」
「那你還破壞我們?」黑凌飛像只被惹怒的小擺豹一樣瞪著他。「就算是公子也有被馴服的一天,也許我就是馴服他的人。」
「我的條件也不差。」阮天垠一臉認真,「我的名聲也不太好,我也需要一個馴服我的女人。」
「你的條件是不差,只可惜行事作風太不討我喜歡。」黑凌飛沒將他的話當真,她可沒忘記他是怎麼整自己的。
假冒阮學文的身分欺騙她的感情、她的身體,然後以阮天垠的身分吃飛醋,這完全沒道理嘛!
他到底是哪根筋有問題?
「如果我願意改呢?」阮天垠伸出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龐,語氣溫柔的道︰
「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擺凌飛的身體像觸電般的顫抖了一下。
這並不是阮天垠第一次踫觸她,但卻是第一次激起她內心的悸動,讓她的心跳加速,臉兒酡紅。
「車子的冷氣是不是壞了?我覺得全身發熱……」
「你是不是還覺得呼吸困難?」阮天垠靠得更近。
「你……你怎麼知道?」她努力的調節呼吸,讓自己能順利的說話。
「因為冷氣壞了。」他指著冷氣出風口。
「原來是這樣………」她的臉更紅,「我們趕快把車子送去維修。」
「車子不必送修,你自己的問題比較嚴重,我可以幫你恢復正常。」阮天垠漾出迷人的笑容。
「怎……怎麼幫?」老天,越看他,呼吸就越困難。
「這樣幫——」他火熱的唇覆上她的。
甜蜜的氣氛在車子里洋溢著,往日的紛爭與芥蒂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這種新奇的感覺很舒服、很溫馨。
她不只一次和阮天垠接過吻,那時他是以阮學文的身分吻她,但親吻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吻我是因為你的老同學想追求我?」黑凌飛懷著甜蜜的心情等待答案。
「你和他搭訕是想氣我嗎?」阮天垠凝視著她。
「是我先問的,你必須先回答我。」她鼓起莫大的勇氣,準備承接任何的打擊。
他牽起她的手,珍惜的吻著她的手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吻你是因為我喜歡吻你,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吻你。」
擺凌飛為兩人的這一刻含淚。
「誰教你不理我……我才想找個人試試你對我是否有心?」她眨眨眼讓淚水流下來,更強化自己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一次你的計謀奏效了,我投降。」阮天垠再次俯首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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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阮天垠誤會冰釋的甜蜜只維持了三天,黑凌飛立即陷入低潮,她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阮天垠擁著一名女子從一家婦產科走出來,那女子身體虛弱的靠在阮天垠身上,還不時的干嘔,害喜的情況非常嚴重。
幾天前的甜蜜擁吻,讓她如沭浴在快樂天堂,而現在卻讓她從喜悅的情海中跌入悲傷的地獄。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阮天垠發現了她,眼底除了驚訝之外,雙眉更是緊皺,仿佛她不該出現在這里似的。
被擁在懷里的女子發現到兩人似乎熟識,敏銳的猜到黑凌飛的身分。
「黑小姐是吧!久仰大名。」她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禮貌的打招呼。
「你認識我?」黑凌飛非常在意阮天垠到現在還擁著那個女人不放。
「天垠時常在我耳邊談論你多有個性,我想不認識都難。」
「以此推測,你就是沒有個性,天垠才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你。」黑凌飛壓下喉頭的哽咽,出言譏諷。
她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鳥一樣,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顫抖著躲到阮天垠的懷里尋求保護。
「凌飛,你嚇到絲娟了,我要你向她道歉。」
阮天垠的反應像一根針,狠狠的扎進黑凌飛的心頭。
「你呢?你是不是也應該向我道歉!」
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他細心溫柔的一面,沒想到第一次見到,竟然是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他吃醋的模樣、溫柔的親吻還歷歷在目;她躍上雲端、享受愛情的感覺還在,而她以為愛她的男人卻變心了。
不,應該不是變心,而是她被騙了……
阮天垠一定是記恨她愛阮學文,所以才這麼對待她。
她也曾經想用這個法子報復阮天垠,沒想到報復不成卻反被報復。
「他是一個恩人的女兒,恩人在過世前拜托我照顧她,」當著黃絲娟的面,他不想說太多,以免刺激到黃絲娟。
「是啊!我父親希望天垠能照顧我一輩子。」黃絲娟害怕黑凌飛搶走阮天垠,故意將他們的關系曖昧化。
「既然你有相守一輩子的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她的心好酸,為什麼她沒能早點發現?
「她的父親這幾天才過世……」阮天垠試圖解釋。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必自責,因為我不是破壞你們感情的第三者?」黑凌飛憤怒的打斷他的話,語調輕蔑。「現在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談判一下,誰坐大、誰當小?以後要住在一起還是分開住?」
「凌飛,你想太多了……」
「是嗎?原來我連當小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也不用分配時間,因為你根本不要我!」她的淚水紛紛落下。
「凌飛,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好好的听我說……」
「我不想听!」她強迫自己靜下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想離開,不料卻撞上從對街走過來的陳正宏。
「別這麼急,想答應我的約會有的是時間。」陳正宏在對街停車時,恰巧看見黑凌飛氣憤的對著阮天垠開罵,一時好奇走過來瞧瞧。
滿臉淚痕的黑凌飛突然覺得台北真是小,連逛個街都能踫上熟人。
陳正宏看見她臉上的眼淚,一面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一面觀察現場的狀況。
「同學,你怎麼會一手保護容易受傷的女人,又讓另一個女人傷心落淚,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不累嗎?」
看到陳正宏踫觸黑凌飛的臉,阮天垠露出憤怒的表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請你離凌飛遠一點。」阮天垠低聲咆哮。
「我為什麼要離她遠一點?你都傷了她的心,還不讓別人安慰她,這是什麼樣的心態?」陳正宏質疑。
是呀!他憑什麼不準別的男人接近自己?如果她也要他遠離黃絲娟,他辦得到嗎?
「陳先生,你是否願意帶我離開這里?」黑凌飛傷心欲絕。
「當然願意。」他特意略阮天垠的警告眸光,打趣的對他說︰「我要陪我的新女友去療情傷,改天再和你敘舊。」
看著黑凌飛的身影被陳正宏擁在懷中,他卻無計可施,只能在心里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