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丘諭堂內心著實有點佩服耿芙蓉。
雖然她的外表不像一個弱女子,但是她能將秦家的生意打理得這麼好,甚至還有所拓展,並非一般女子做得到的事。只不過,一個經商的女子勢必要送往迎來,與一般的窯姐兒有什麼兩樣?就因為這個原因,丘諭堂打從心底輕視她。但是經過這兩天跟在她身後觀察的結果,事實又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雖然耿芙蓉經常拋頭露面的四處視察秦家的鋪子,但她的眼楮幾乎是長在頭頂上,那目不斜視的模樣,仿佛市集上空無一人,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她也不在乎,完全不像和他接觸時的張牙舞爪,這又是讓他覺得奇怪之處。總之,耿芙蓉挑起他極大的興趣,不只是因為她是秦天生的女人,還有她像一團火。而他就喜歡像火一樣的女子!
而且不管是正常時候的他,或是像現在滿心仇恨的他,都非常有興趣追著這一團火跑。丘諭堂決定今天不跟在她後頭,打算與她並肩同行。
「耿姑娘好。」
雹芙蓉在听見這熟悉的聲音時,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身體顫抖,讓她想起那個亟欲忘掉,但深深烙在心里的吻……丘諭堂在心里輕笑著。
即便她在白鳳鎮上遭受那麼多的批評、指責,她都能屹立不搖,但她卻似乎非常忌諱他的存在。唉!
雹芙蓉終究是一個姑娘家,不管她如何堅強,終究還是有軟弱的一面,尤其是面對一個對她懷有目的的男人時,她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丘公子好。」盡避她表面泰然自若,但是眼底閃動的怒火正在跳躍著,這足以證明此刻她有多不想見到他。「不知道在下可有榮幸和耿姑娘學做生意?」丘諭堂炙熱的目光凝視著她,仿佛想燒穿她似的。耿芙蓉眼底的怒火因為他炙熱的目光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心慌與恐懼,她強壓住那一股恐懼感,客氣而冷淡的回絕。「小女子哪會做什麼生意?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替秦老爺出來巡視一下,做做樣子而已。」她加快步伐欲離去。丘諭堂是有心糾纏,當然不會讓她輕易離去。
「耿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別忘了咱們也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指的是蘇彩柔上秦家獻藝的事情。「你……」可惡的丘諭堂!
雹芙蓉罵人的話幾乎月兌口而出,但繼而一想,自己並沒有太多的籌碼與他抗衡,只好作罷。「丘公子原本的營生呢?為何想學做生意?」耿芙蓉為了不讓他變卦,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隨口敷衍。「我?那天你不也看到了嗎?我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家伙。」他一點都不在乎地道。其實耿芙蓉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他是靠什麼營生,以為他說的是他就靠蘇彩柔吃飯,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怎麼不說話?你看不起我?」他強迫她說出心里的感覺。
「我是最沒有資格批評別人的人。」因為外頭的人不也將她當成是秦天生的附屬品?一個靠美色混口飯吃的女人。「那正好,我們兩個正好配成對。」
「你……」耿芙蓉不懂丘諭堂為何要處處針對她,卻又時時表現出對她有濃厚的興趣。「我說錯了嗎?」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高尚,就不知道耿芙蓉以為她有多清高。「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恕我失陪。」耿芙蓉無法再忍受他句句諷刺、字字帶針的說話方式。「好吧!今天就不打擾了。」丘諭堂識相的不再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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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鎮的首富辦起壽筵雖然不如京城中的達官顯貴,但是在白鳳鎮上已經是了不得的華麗、奢侈了。耿芙蓉身如飛燕的穿梭在賓客之中,讓每一位賓客都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不會有被冷落的感覺。她體態優雅、笑言晏晏,身邊總跟著一群揮之不去的男人。
此刻她正忙碌的穿梭在廳堂與廚房之間,注意著上菜的時間是否會延誤,以及賓客是否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而那個據說是她暖床對象的秦天生,卻獨自周旋在賓客之中,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的存在與否。這樣兩人互不理會的現象,又引起賓客們熱烈的討論,對于他們兩人形同陌路的模樣諸多揣測。耿芙蓉沒空去听那些閑言閑語,她擔心的是今晚的主角沒有來。
為了讓蘇彩柔的琴藝、歌聲更出色,她還請來幾個舞妓,但是宴會即將進入高潮,賓客們已經微醺,此刻若有歌聲相陪襯,一定會為宴會帶起高潮。她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派轎子去接蘇彩柔了,怎麼會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會不會是丘諭堂又變卦了?她蹙著眉頭,想起丘諭堂,她心中就莫名的焦躁不安。她一直試著去忘記丘諭堂那個人,更極力想忘掉那一夜的那個吻,因為她知道自己必須忘了他,更要遠離他。她走到大門口詢問門僮,得到的是還沒有看見人影的回答,讓她心里有一絲遺憾,也有一絲如釋重負的解月兌感。但很奇怪的,在如釋重負之後,心中卻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在擔心我不來嗎?」
丘諭堂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旁,令她全身一僵。
「我擔心的是蘇姑娘不來。」耿芙蓉的眼眸定定的凝視著他,一字一字的強調他沒那麼重要。兩人的眸光交會了一會兒,丘諭堂才向一旁的蘇彩柔抱怨︰「妹子,我好象很不受歡迎。」
「耿姑娘,我可以開始了。」蘇彩柔見兩人眉來眼去、視線交纏,急著打斷兩人的曖昧模樣。耿芙蓉為自己的失態自責。
蘇彩柔才是她期待的人,但她卻只注意到丘諭堂的到來,讓她心下怔愕不已。她趕忙出聲招呼︰「蘇姑娘,你的光臨讓秦府蓬蓽生輝,這邊請。」耿芙蓉暫時將丘諭堂丟在一旁,急著帶蘇彩柔去和秦天生打招呼。
「老爺還不知道蘇姑娘肯賞光,看見你一定會既驚訝又興奮。」
蘇彩柔望了被人群包圍的秦天生一眼,打從心里不喜歡丘諭堂所憎恨的人,不過丘諭堂既然要她來秦府獻藝,必定有其用意,所以她來了。不過對耿芙蓉,她卻不想給好臉色。
「這麼說來,我不就成了你巴結秦老爺的禮物了?」蘇彩柔酸溜溜的說。耿芙蓉對她的諷刺不以為意。
「當下人的偶爾給主子一點意外的驚喜,算不上有什麼功勞,主子也不一定會放在心上。」耿芙蓉很快將蘇彩柔帶到秦天生身旁。
蘇彩柔的出現果然讓秦天生龍心大悅,丟下賓客和她寒暄起來。
當大家知道她就是赫赫有名的蘇彩柔時,紛紛靠攏過去,欲一睹蘇彩柔的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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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芙蓉很快的被擠出人群外,退到遠處觀望。
「我妹子的出現,果然取悅了秦天生,你的苦心安排總算有了代價。」丘諭堂不知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在她身旁說道。耿芙蓉無奈的瞪他一眼,對于他的神出鬼沒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她的怒氣下,丘諭堂挑了挑眉。
「你不該這麼對待救命恩人吧!」
她可不認為丘諭堂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她請到蘇彩柔到秦府來獻藝又如何?秦天生對她的態度還是一樣,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丘諭堂就像存心與她作對一般,即使耿芙蓉不想理他,他依然能夠搬出許多是非侃侃而談。「你家老爺顯然非常喜歡彩柔,但是他的表現似乎認為這是你應當做的事,對你毫無感謝之意。」「屬下討主子的歡欣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需要主子感激。」她實在不想理他,但是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即使如此,他也不該連一句贊賞的話都吝于說出口。」丘諭堂咄咄逼人,似乎想逼著她離開秦府、離開秦天生。耿芙蓉的火氣似乎又被他輕易激起。
「秦老爺感不感激我不關你的事!」
丘諭堂的目光緊緊凝視著她,有著較勁的意味。
「你又生氣了?我只是為你抱屈而已。」
「這是我分內的事。」
「能不能告訴我,你分內的事還包括哪些?」他清楚的知道,邀請彩柔這件事根本不是秦天生的意思,而是她揣摹上意的結果。他充滿挑釁的言語讓耿芙蓉狠狠的倒抽一口氣,但她警惕自己千萬別在老爺的壽筵上失態。「失禮了,我還有事情要忙。」說著她轉身逃離壽筵。
丘諭堂顯然不想放過她,在花園的陰暗處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則快速的攬住她的縴腰。耿芙蓉被他這麼一踫觸,心跳似乎有片刻是停止的。
「丘公子,請你放開我。」
「你不喜歡嗎?」他在她耳畔吹著暖暖的氣息。
「我當然不喜歡!」耿芙蓉不客氣的回答。
「哦?那我得去找我妹子,趕快帶她離開這里,免得你看了不喜歡。」丘諭堂房間扭曲她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說你喜歡!」他靠近她的耳畔吹氣。
丘諭堂有意的挑逗,正一步步奪去她的理智。
雹芙蓉不懂。
從一開始他就不斷以各種難堪的言語和舉動挑釁她,卻又時時顯現出對她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
她不能就這麼任他捉弄!
「我是喜歡,但那又如何?你想勾引我嗎?」她大膽且露骨的說。「依照你對我的態度,顯然我在你心中是個一文不值的女人,我更不會自己往臉上貼金的認為你對我有意。說得難听一點,你可能只是想知道和我這種女人春宵一度的感覺有何不同。我不懂,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為何又會對我的身體有興趣?」在她說話的同時,丘諭堂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耿芙蓉知道自己踩中了他的要害。丘諭堂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我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沾上你這種女人。」
「我這種女人?」耿芙蓉蹙眉深思後,開口道︰「看來你似乎對我有什麼意見。說說看,在你心里,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沒錯,我是對你很有意見,在我心里,你是一個為了金錢,不惜犧牲自己貞操的女人!」他口里說著無情的言語,眼眸卻閃過一絲情感。丘諭堂停頓許久--「耿芙蓉,我要你。」
雹芙蓉聞言,有片刻的怔楞。
「你要我?要我什麼?在你眼里,我這種女人眼里只有錢,你自認為能滿足我嗎?」他太過分了,難道他認為三兩句話就能抵銷他對她的羞辱、嘲弄?甚至幾句溫言軟語就想哄她上床?「沒錯!你的確是那樣的女人,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受你吸引。」他眼中又出現不該有的感情。「理智的我要自己遠離你,但是感情用事的我卻要自己接近你。」耿芙蓉聞言又楞住了。
他又使出那種召喚她靈魂的眼神囚鎖住她,他不該出現這樣的眼神,在他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中,他應該是憎恨她、討厭她的。「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要將你據為己有。」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口中說出令耿芙蓉無法接受的話。她告訴自己不要為他的話而生氣。
「請丘公子自重,我可以不計較你對我的輕薄與侮辱。」她拼命想穩定自己紊亂的呼吸。「我不在乎你計較,我甚至可以當著眾人的面表明我的心跡。」他很認真的說。「不,不要!」她不想讓秦天生在她身上多加任何一點點的輕蔑。
「怕秦天生發現嗎?我們到別處去。」丘諭堂拉著她離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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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可以這樣……」
在丘諭堂的深吻下,耿芙蓉幾乎忘了呼吸,她掙扎著想月兌離他的懷抱,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我們可以。」他不否認自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但是每接近她一次,他的心頭就強烈的悸動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他不得不承認,耿芙蓉對他而言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從來不曾有任何女人能讓他的心像波濤一樣難平。她那閃耀著水光的雙眸水靈動人、那淡掃的蛾眉如柳葉、那嫣紅的粉頰吹彈可破、那濕潤的紅唇鮮艷欲滴……反正此時此刻他就是無法抗拒她的魅力。
他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擁入懷中,盡情舌忝舐著她溫潤的唇瓣,感受她的甜美,享受她的柔軟……她一定是著了魔了!
雹芙蓉不得不這麼想。
她的心竟然因為他這樣不合禮教的舉動而雀躍,身體的每一處竟然都在渴求著他的踫觸!而丘諭堂也沒讓她失望,毫不遲疑的將炙熱的雙唇熨燙著她的,並以靈巧的舌尖撬開她緊閉的雙唇。不同于之前的強取襖奪,這一次他吻得輕柔、吻得綿密,讓耿芙蓉全身酥麻的癱軟在他懷中。耿芙蓉是一個經歷過男歡女愛的女人,隱忍多年、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求,完全被他這個吻給挑起,像野火燎原般在身體四處竄燒。他的溫吞讓她無法忍受,她渴望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喜悅和滿足,于是,她在不自覺中回應著他的吻、吸吮著他的唇,表現得比他更火熱、更急切。面對這樣熱烈的回應,丘諭堂早已經忘了耿芙蓉不過是他手中一顆報復的棋子,雙手不停的在那玲瓏的曲線上游移。轉瞬間,丘諭堂已經拉開她的衣衫,解開她粉紅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