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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不有幸 第七章

作者︰余宛宛類別︰言情小說

「我知道了,你和媽要保重,我會馬上回台灣。」凌雅麗掛上了電話,滿臉的淚痕。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步履凌亂地朝臥室走去。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她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掀去梟王面具的那一刻,她得到了他的心。

昨天,她結了婚,在賭城神父的祝福下,在微醺的黃昏里。

現在,她懷疑這一切都是高-的陰謀,他的真心就像「梟王」金黃的隱形眼鏡一樣,是可以隨意拋棄的!

凌雅麗用力地推開門,床上卻空無一人。

她猛然轉身,一個散發著沐浴後熱氣的身軀已經從她的身後用力地抱住了她。

「現在了想到要找我?」高-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廝磨著。

「你——」半側過頭,看到他若有似無的笑,她的話哽在喉頭。他還想裝蒜嗎?

他親吻她帶著牛女乃香氣的耳廓,留戀著她嬰孩般的清新。

「你不要踫我。」她火爆地推開他。他怎麼可以一臉的若無其事!

斑-松開手,靜默地看著她。

「剛才我打了通電話給我爸爸。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她圓睜著眼,身子仍因為氣憤而顫抖著。

「說什麼?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他斂去臉上所有表情,將她推到一臂之外。

「你為什麼毀了我爸爸的幫派?」她拉住他的手臂,大喊出聲。

「你說過你不想和黑道有所瓜葛。」他皺眉推開她的手,逕自燃起一根菸。他現在還不想解釋。

「他是我爸爸啊!我怎麼可能希望我爸爸在東南亞四處逃竄?」凌雅麗用力地搖著頭,一顆亂無頭緒的心,急得快爆開來。

「他還安慰我說沒事,沒事怎麼會躲到菲律賓?沒事聲音怎麼會那麼痛苦!」

「有很多事,你不需要知道。」她知道得愈少,就愈安全。

斑-坐到沙發上,輕吐出一口菸霧,不動聲色的表情看在她眼中,全成了默不關心!

「我需不需要知道不該由你來決定!身為一個女兒,我有義務為我的父親分憂解愁。」凌雅麗站到他的面前,執意要求一個答案。

「身為你父親的敵人,我有必要對你仁慈嗎?」冰霜逐漸凍結在他的眼中,他望著她的神情猶如盯著一個陌生人。

「我以為……」她頹然坐在地毯上,發現自己著實太天真。

「以為你和我結了婚,事情就會有所不同嗎?以為結了婚,你父親和我就會和解,然後所有人都遠離黑道嗎?」他譏諷道,薄唇抿緊了菸頭。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承認吧!在你心里的某一處,你一定如此想過。」他嘲笑著她的過分單純。

「就算我想過,那是一種罪惡嗎?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啊!」豆大淚珠沿著臉頰滑下。她並不想哭,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濕了一臉。

她皺了皺鼻子,小臉全擠成一團,她低下頭,倔強地不讓他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斑-望著她發紅的眼,瞪著她無助地揉著眼楮。

他一向討厭女人哭泣,可是他卻為了她的眼淚而心痛。

他丟掉菸蒂,抿著唇走到她面前——

才站定在她面前,凌雅麗立刻孩子氣地踢了他一腳。

「別哭了。」高-莫可奈何地彎,望著她圓澄的大眼。

「你什麼都不懂……」她心頭一酸,委屈地說道。

「我什麼都懂,而你最好什麼都不要懂。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拍撫她的背,卻拍出了她的眼淚。

凌雅麗勾著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必須倚著他才能站得直。

懊一會兒,當她再也哭不出眼籃 ,她的小嘴一癟,推開了他。

「告訴我,我爸究竟怎麼樣了?」她打了個嗝,鼻頭紅通通的。

「整個組織都被拆散了。」他有他的考量和用心,她日後會懂的。

「組織……拆散……我才出來度假一個星期啊!」她不能相信地搖搖頭。

「「梟」要毀一個幫派用不著三天。」捉起一盒面紙到她手上,「把臉擦一擦,很丑。我們待會還要去白沙灘散步,記得嗎?」

「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嗎?你一定要這樣加深我的罪惡感?」她不領情地把面紙丟到地上,不能置信地望著他。

凌雅麗一躍起身,快步走到置物櫃前拖出行李箱。

「做什麼?」高-臉色一變,暴戾地把行李箱又丟回櫃子里。

她是凌天漢的女兒,回去必然有危險!

「我要去找我爸。」她索性抓了護照就往外沖。

「你去送死嗎?」他狠狠地勒住她的腰,阻止她的前進。

「幫派都被毀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她氣惱地用雙拳捶打著他的手臂,氣到不住地發抖。

「我告訴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新仇舊敵都會一並涌上來報仇,他們不介意連你一塊毀掉!」高-不客氣地把她丟到床上,怒氣沖天地踩住她的護照。

她一定要惹火他才高興嗎?

「你既然知道,還這樣對待我!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凌雅麗心寒地把自己蜷曲在床鋪的一角。

「你是我的妻子,你該站在我這邊。」信任該是婚姻中必備的一部分。

「你害慘了我爸爸,我還要感謝你嗎?」她一躍起身,凌亂的短發拂了一臉。

「不要無理取鬧了,像個大人。」高-皺了下眉,伸手想替她將發絲撥回耳後——

「你滾開!你這個霸道的壞人。」她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

「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你給我乖乖待在這里,哪里也不準去!」他忍無可忍地扣住她的手腕,雙眼漾滿的是炙融人的高溫怒氣。

「我要離婚。」情急之下,凌雅麗大喊出聲。

「你敢!」高-勃然大怒地喝了一聲,手掌直接拎起她的領口,將她整個人拽到他的面前。

「我的真心都放到你面前了,而你居然想離開我,還敢跟我說要離婚!我告訴你︰我捉住的東西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生死皆然!」他的頸上青筋畢露,深黑瞳孔中全是能置人于死的暴怒。

「我……」凌雅麗結巴了半天,被他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怎麼樣?你只是個自私的孩子!你凡事只想到自己,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愛你,我難道會希望你難過嗎?」面對她的震驚,他又是一陣嘶吼。

「要滾就快滾。」他將護照踢到她的腳邊。

他背過身,恢復平素冷靜的模樣。除了胸膛的起伏有些過劇之外,他看起來「幾乎」是平靜的。

他燃起一很菸,狠狠地抽了一口。早該知道愛上女人沒什麼好處!

凌雅麗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將臉頰貼在他的肩上。

「告訴我,為什麼要毀了華幫,給我一個答案,我是他的女兒啊!」感到他的肌肉一緊,她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菸霧繼續吞吐著,在燃去了半根菸的時間後,他才開了口︰

「為了你!」

「為了我,你毀了華幫?我不懂!如果真的是為了我,而想強迫我爸爸離開黑道,那你為什麼不抽手?我也不想你置身在危險中啊!」

「我與前任幫主有約。十年約滿才能離去。」他冷冷地說。

「我知道那個幫王曾經救過你一命,但是要求你去做犯法的事就是不對。」

「黑暗永遠存在,而犯法的事若能控制在一定勢力下,未嘗不是件好事。「梟」的權勢驚人,但絕不踫毒品,毒品市場因之而無法擴散得無法無天。如果今天「梟」一倒,你知道整個東南亞會陷入怎麼樣的地獄嗎?」他凝視著她,不期待她能接受,只希望她能理解。

凌雅麗搖著頭,彎身坐在牆角。她抱住自己的雙膝,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與他辯解,反正他就是有雙重標準!

「我是個笨蛋,擔心我爸不夠,我還要煩心你。我有多害怕,你不知道嗎?你是我倒追來的,天知道你下一刻會不會又被別的女人追走!」她扯著自己的頭發,覺得自己即將陷入瘋狂。

「腦袋這麼小一顆,哪來那麼多雜念!」高-打橫抱起了她,容忍地吮了下她的唇。

「都是你的錯!」凌雅麗-住他的眼楮。她就是因為這雙眼而墜入了深淵。

「是,我錯;錯在被你這張小貓一樣的容顏動搖了心,錯在愛上了你。這樣可以了吧?」他吐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

「你在敷衍我。」她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小嘴也不滿地嘟了起來。

「我做事不習慣解釋,不過,我會給你一個完滿的結局。」

凌雅麗還想說話,他卻用指尖輕按住了她的唇。「你該相信我的。」

他吻住她的唇,成功地堵去她的所有疑問。

「你為什麼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害我誤會你這麼久!」凌雅麗沖入高-的辦公室,車鑰匙往桌上一扔,背包則丟到了地上。

「我不想讓你擔心,更不願你有任何危險。」他挑起一眉,沒有任何責備。

凌雅麗內疚地坐上高-的大腿,可人的大眼閃著歉意。

原來,韓四慌亂躲入「梟」是因為他販毒而惹上一大票足以搞垮華幫的狠角色。

而「梟」毀了華幫一事,實則是救了華幫一命!

這是爸爸剛才在電話中向她報平安時,所透露給她的消息。

「對不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誤會你那麼久——這是第一個對不起!」她很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頭,譴責著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要替我爸爸躲過那些幫派的追殺,所以才動手先毀了「華幫」的——這是第二個對不起。」

凌雅麗舉起第二很手指頭,眉頭全皺到一塊。

「還有嗎?」他半戲謔地輕咬了下她的手指頭,完全一副寵愛妻子的模樣。

「有!」她大聲地說道,雙手捧住他的臉,鼻尖踫觸著他的。

「我不知道「梟」那麼恐怖,它要毀的幫派居然沒人敢插手!老爸說,那些與他有仇怨的人,一听到你要滅華幫,居然都乖乖地模模鼻子走人——太可怕了!」

「「梟」怎麼樣都無所謂,你對我的誤會反正抵不過你對我的愛。」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這個自大鬼,萬一我不愛你了呢?」她輕拉了下他的耳朵,以示薄懲。

「會有那麼一天嗎?」他晶亮的黑眸直瞅著她,看得她心跳如雷。

「每次都用這雙眼楮吃定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她咕噥地說道。

「上輩子是別人的事,你這輩子都不許離開我身邊。」高-的心頭升起不舒服的感受,他用力地抱緊了她。

「太幸福也會讓人想哭耶!」凌雅麗輕聲地說道,覺得自己已經幸福到連上逃詡要嫉妒了。

「那你只好天天以淚洗面了,因為我打算一輩子都這麼待你。」他將她環在懷里,寵愛地輕吻著她。

「你也哭。快嘛!哭一點點就好。」她心血來潮地拉著他的手,撒嬌地說道。

「又在胡鬧了。」他說。

「哎呀!怎麼眼楮還是這麼乾?」

她很盡責地替他揉著眼楮,嘴里胡亂地說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哭?」

「閉嘴!」高-臉色大變地拉下她的手,迅速地堵住她柔軟的唇。

他不要听她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那會讓他想起那個夢!

「二哥,開會了。」

斑玟踫地推開門,大叫了一聲︰

「哇!你們又在接吻了,嘴不酸嗎?」

凌雅麗朝這個沒有任何愧疚之意的小泵吐了吐舌頭。

「你去找個人試試看不就知道了?我要走了,我今天要去學做菜!」凌雅麗拿起自己的背包,知道他還有會要開。

「小心一點,還有……」高-直覺開代著。

「開車開慢一點。」高玟和凌雅麗同時大聲回答。

凌雅麗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辦公大樓。

只是才跨出大門沒幾步,她就發現自已的鑰匙還放在他的桌上。

「真是迷糊蛋一個。」她皺了皺鼻子,轉身又走回了公司門口。

「你果然在這里。」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啥?」凌雅麗一回頭,就被一雙手臂扯入了辦公大樓旁的一道窄小防火巷中。

「韓四!你怎麼會在這里?」她驚呼出聲,沒想到會再看到他。

「不在這里,難道和你老爸在一起吃香喝辣嗎?」韓四的槍抵著她的脖子,忿恨地低吼著︰「一定是你慫恿「梟王」把我趕出「梟」!你知道那個男人怎麼說嗎?他說我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梟」不用背叛之人。」

他以為「梟」能給他庇護,所以才敢有恃無恐地待在台灣,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回不到已毀的華幫,又失去了「梟」這個後台——現在的他只是一頭過街老鼠。

矮四扯著她的身子一直走向防火巷的另一端。他的車停在那里。

「我和那個「梟王」沒有關系,你弄錯了。」凌雅麗著急的眼淚在眼里打轉著。

斑-,快來啊!

「你以為嫁了高-那個金龜婿,我就沒法子拿你怎樣嗎?把你曾經被「梟王」月兌個精光的事情給高-听,值多少錢呢?」他需要一大筆錢偷渡出去。

「一分錢都不值。」因為「梟王」就是高。

「果然學了「梟王」那個死樣子幾成!」韓四暴怒地甩了她一巴掌。

凌雅麗咬著唇,在嘴里-到了血味。她-住自己發熱的臉頰,痛得直吸著氣。

「打電話叫你老公安排我偷渡出境。他有錢,絕對可以辦到。」

「他不會幫你的。」凌雅麗嘴硬地說道,肚子立刻被狠狠踹了一腳。

「不幫,那就等著幫你收。」韓四扯著她的頭發往前走。

「再踫她一下,死的人就是你。」高-出現在防火巷的另一頭,手里還拿著她遺留在桌上的鑰匙。她的迷糊救了她一命!

「哎呀!原來是風度翩翩的高-先生啊!」韓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客氣地用力扯了下她的頭發。

他才不怕高-,姿態擺得再高,也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而已!

「我說放開她!」高-的聲音壓低了幾分,肅殺之氣在他周身環繞著。

「安排我出國,再給我五百萬,我就把這張滑女敕女敕的女圭女圭臉還給你!」槍口抵住她的臉頰,在她的皮膚上壓陷出一個凹痕。

凌雅麗緊盯著高-的眼,希望能再有另一次的奇-發生。許山堯那次,他們兩人不就都平安月兌身了嗎?

「先放了她,我立刻給你一千萬。」高-朝他們靠近了一步,右手放入自己的褲袋之中。

「原來她值一千萬啊,那我就更不該放她走了!」韓四賊賊地笑了幾聲,拉著她的身子又往後退了幾步。

「不知死活的家伙——」高-嘴角一撇,冷笑出聲。

「拿這套嚇別人有用,對我則沒效。」韓四也冷笑著。

「你怕的是這個吧!」高-壓低了言量,口中吐出的正是「梟王」的乾嗄笑聲。

「梟……王!」韓四猛地抖了一下,恐懼地左右張望著。

就在韓四分神的那一瞬間,一柄薄刃已刺穿了他的手腕脈博,他的鮮血直噴而出,槍也掉到了地上。

斑-趁機捉過凌雅麗,將她往他自己身後使勁一推。

「快走!」

「你是「梟王」!」韓四緊壓著自己的傷口,頭昏地看著眼前高大的俊美男人。

「梟王?對付你這種角色,不需要請他出馬!」他冷冷地說道,神色及語調都已恢復平靜。

「你很得意嗎?我還有一把槍!」韓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胸口掏出另一把手槍——

鮮血從手槍上汨汨地流下,他憑著的是一股恨!

「在你開槍瞄準我之前,我會廢了你的手。」高-再度以一種沙啞的音量驚嚇韓四。她應該走遠了吧!

「你不會每次都制住我的。」神智有些不清的韓四詭異地笑著,立刻按下了扳機——

槍對準的不是高-,而是即將跑出防火巷的凌雅麗。

「砰!」

凌雅麗被子彈擊倒,整個人趴倒在地上。

「不!」高-淒厲也叫出聲,薄刃狠狠地刺入韓四的胸口——

一刀斃命!

斑-直奔到她的身邊,緊緊地抱起了她。

「張開眼看我。」他心急如焚地將她拉到他的胸口,冷汗從額頭不斷地冒出。

「我……」凌雅麗仰直了頸,十指陷入他的肩頭,感到無止盡的灼熱從背後直透出來。

「不要說話。」他伸手壓住她背上的傷口,滾燙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你小心……」她咳了兩聲,血從槍傷中不停地冒出。

「不要說話!」焦急萬分的他,臉色甚至比她還青白幾分。

凌雅麗想伸手安慰他,卻是一點力氣都施不出來。

見她的傷口沒有止血的趨勢,他毅然抱起她快步走到防火巷外。子彈還留在她的體內,他不能讓她死!

「是不是在地震?」凌雅麗低吟了一聲,把頭埋入他的肩頭。

「沒有地震,是我要帶你去看醫生。」他彷佛擁不緊她似的,一逕把她往懷里摟。

「我好痛……又好冷。」她想笑,卻只-到自己眼中流出的淚水。她怎麼哭了?

他低頭一探她淺弱的呼吸,渾身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你為什麼發抖?」凌雅麗勉強地睜開眼看著他。

「我怕失去你。」他的臉頰埋入了她的頸間,淚水滴落在她的頭里。

「傻子,我黏著你都來不及了……你怎麼可能失去找?」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撫住他的臉頰。她不要他傷心。

「你要一輩子跟著我,所以你得撐下去。」高-大吼著,低頭用力地吻著她的額心。

「如果我死了……你要代替我活下去……替我看這個世界……照顧爸媽……」她的眼瞼慢慢地垂下,感覺他的氣息熱熱地吐在她的肌膚上。

凌雅麗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微弱,終于,句子變成了一些無意義的音浪。

「別說話。」

「我看到你……你抱著我哭……穿著古裝的你……」她嘴里破碎地呢喃著腦中的影像︰「如果有來生……你要再娶我……我好喜歡和你結婚的感覺……好似……求了幾百年……」

「你的這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高-激動地搖蔽著她,只想拉回她最後的一絲心神。

「你不會死的。」他失心瘋似地對著她大吼大叫。

「對,我不會死的……」她睜開眼,給了他一個美麗的微笑與一絲希望。

這是凌雅麗離開人世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此後,高-終身黑衣,孤獨一生。

這一世,她還得太多。

因此,他放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