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在馬家又待了數日。
數日後,石影經過莫浪平每日一回之針灸,突發性之頭痛已經改善了許多,夜里亦能好好地睡場覺了。
而莫浪平則因為醫術太高明,除了石影之外,馬家夫妻及鄰里之間的大小病痛,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一並接手處理了。
說是「自然而然」其實也不怎麼合適。畢竟,莫浪平願意出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石影心軟,總會代其它人求情。
莫浪平一瞧見石影期待的雙眸,還能怎麼著?縱然是百般不願,他也只得乖乖看診。
況且,每次當他治療完患者後,石影所流露出之感動、佩服神態,總讓他飄飄欲仙。因此,在她面前,他總是要耍些針灸,把脈奇準無比之小伎倆,好讓她瞧得目不轉楮。
這一日,是他們停留在馬家的最後一夜。
吃完馬家餞別宴,石影與馬大娘依依不舍地長談了許久之後,才與莫浪平一同回到房里。
房門閂上之後,石影走到包袱旁邊,佯裝忙碌的整理著。
這幾日來,莫浪平自然是與她同床共枕的。可她因著仍不習慣身旁有人,且也害怕他有著更進一步要求,多半都是要等到他呼呼大睡之後,她才有法子安眠。
都怪馬大娘太好心,怕她忘了夫妻間一切,前幾晚已經將夫妻敦倫之事仔細地說了一回,害她每逃詡提心吊膽著,害怕著那太陌生之親密隨時要發生……
「你應當沒什麼東西要帶走吧?」
就在石影沉思之間,莫浪平暖厚雙臂從身後環住了她。
石影身子一抖,不敢回頭,卻也沒掙扎。他夜里雖安分,可白天總要不時地牽握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臉頰,像是要確定她是真的還活著一般。
她光瞧著他眼里的不安就心疼了,哪有法子推開他呢?
包甚者,他凝視著她的眼神是那般愛憐,她忙著顧好心跳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有法子真的拒人千里之外,他們……是夫妻啊!
「怎麼不說話?當真在想要帶走什麼嗎?」莫浪平又問,只是想听她多說些話。
「我只帶走一件衣服,就是我落崖時所穿的那套男子衣衫。我手拙,做不來女工,幸好馬大娘已幫我縫好了,興許日後還會有機會再穿到。」
「你當時之男裝扮相,曾經成功地讓我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
莫浪平抬眸望著而今一身素衣,頭梳簡單盤髻,露出一截修頸,模樣清雅動人的石影,心自然又是一動。
他俯身向前,以鼻尖輕觸著她耳後香軟肌膚,忍不住貼上雙唇,吮著她冷涼體溫。
石影全身顫抖著,雖說沒預料到他突如其來之親密,可也沒想到要推拒。只得屏住棒息,感受著一股火熱從他唇上燙入她心里。
「啊。」莫浪平吮得用力了些,石影輕哼了一聲。
莫浪平轉過了她的身子,大掌拙住她後頸,黑眸鎖緊著她,微一傾身,灼熱呼吸便逼到她面前。
這幾日,等著她習慣自己,他等得夠久了。
「你……你想做什麼?」石影大口地喘著氣,卻不小心吸進了他一身藥草味兒。
「我要做一件,我想了許久之事。」
莫浪平雙唇覆上了她的,纏綿地吻著。
先前以為她是男兒身,他落下的每個吻都像在捅自己一刀。可如今石影已恢復女兒身,他沒了任何顧忌,她的唇瓣又是這麼軟涼,讓人不自覺地想一嘗再嘗。
莫浪平齒舌放肆地在她的檀口間,探求著他日思夜想了許久之柔軟,潛藏于心中許久之狂野,逼迫著他不住從她唇間尋求著更多慰藉。
石影不知道吻怎麼會這般讓人喘不過氣來,她只能感覺到自己雙臂攬上了他頸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像是在希翼他再多給予一些……
莫浪平渴望了太久,渴求亦太多,大掌便自有意志地撥開她的雪色衣衫,探入她的小衣間,掬取著她胸前柔軟。
石影身子輕顫著,扯著他衣袖,卻在他火熱的唇含住她胸前蓓蕾時,雙膝無力地一軟。
「小心……」莫浪平及時接住她的身子時,腦子頓時清明了起來。
他這情不自禁太過火了!她身子畢竟仍孱弱,他怎能這般折騰她呢?他得忍住,畢竟他們來日方長啊。
莫浪平強迫自己忽略她雙眸氤氳、粉頰泛紅之動情模樣,佯裝自己沒瞧見她雪色衣衫下那被他惹得火紅之雙峰。
「時間已晚,咱們明日要趕路,是該上床睡覺的時刻了。」莫浪平打橫抱起她,目不斜視地往前瞧著。
「我們……我們……」要行周公之禮了嗎?石影結巴了半天,卻還是問不出口。
「放心吧,你身子尚虛弱,我暫時還不會與你有任何親密關系。有些事,總得盡興才夠味。」
莫浪平言畢,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後,將她放至長榻間,拉過被子密密蓋住她身子。
石影松了口氣,急忙閉上眼楮佯睡。
莫浪平怕自己欲念作祟,不敢上榻。于是,推開邊窗,好讓夜里涼風冷卻他火熱身軀。
他背靠著牆,靜靜地凝視著她,這般淡雅的眉眼口鼻,他早早便印在腦里了,可彼時心里總掙扎著性別之防,總是必須將心頭情感當成洪水猛獸般防堵。
如今他便是高興瞧得天荒地老,也不會有人礙事了。更讓人開懷的是,他再也無需擔心男人如何合歡此一問題了。
莫浪平瞧著石影,見她呼吸慢慢平穩,顯然是睡沉了。他唇邊笑容滿滿,也緩緩地閉上眼楮,倚著牆跌進了夢鄉之間。
可興許是莫浪平此時坐著姿勢,與他先前在山谷間搜尋石影時,只能屈身于石穴間之睡眠樣子相仿,惡夢很快地隨之而至了。
夢里的石影,正從山崖跌落而下。
不!
莫浪平從夢里驚醒,驀然坐直身子,腦海里盡是她滑下山崖的那一幕。
他慌張地轉頭一看——
石影合著眼,一身白裳的她正趴臥在他身邊。
月光沐于她半邊清麗臉龐上,襯著她微啟粉唇、縴細雙肩,看起來就像是他的一場夢境。
他不安了,連忙伸手探觸著她的呼吸。
她的呼吸極緩,但確實是在呼吸著。
莫浪平釋懷地長吐了口氣,卻怎麼樣也壓不下心頭驚惶,他飛快躺到她身邊,伸手將她緊攬入懷里。
石影原本睡得正沉,突然被人緊緊抱住,她慌亂地張開眼,對上了一雙火熱長眸。
她紅了臉,伸手擋在他的胸前,努力地想拉出一點距離。
「你……別這麼盯人。」
「我夢到你掉入山崖。」莫浪平氣息粗重地說道。
「我沒事了……」石影看著他蒼白臉色,感覺到他全身都在顫抖。
她也心疼了,不自覺地便摟住他的手臂,試著想要安慰他。
她或者經歷過一段什麼都不知情的黑暗日子,可他當時卻是要背負著害她掉下山崖的罪惡感,且獨自承受著失去她的深沉痛苦啊。
「我沒事。」石影更加擁緊了他,只希望能停止他的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莫浪平捧住她的臉龐,聲音破碎地說道︰「答應我,你不會再離我而去。」
「我不會。」石影覆住他的手,目光也定定地回望著他。
「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會再離我而去?」他不放心,還要再問。
「是的。」她堅定地再點頭。
莫浪平微揚唇角,將唇覆上了她的手背。
石影不會知道他心里其實養了一頭不安巨獸,無時無刻地咬著他。因為他知情一旦她恢復記憶後,便會對他這段時間的擅自霸擁感到憤怒的……
莫浪平不敢多想,雙臂擁她更緊,並將臉龐埋入她的頸肩里。「今夜讓我抱著你,好嗎?」
石影沒法子拒絕,如同母親擁著孩子一樣,她輕撫著他的發絲,直到他放松身子,進入睡眠之間……
夫妻啊,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棒日早晨——
金烏鎮官府派來了一輛只有縣令來巡視時,才會用到的華貴車駕。
豹貴馬車載走了莫浪平和石影,一路平穩地駛進來金烏鎮上最大的「長風茶館」。
「長風茶館」掌櫃站在門口,一路將人送至了最大客房,這才連番作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鎮上來了什麼皇親國戚。
而始終被莫浪平擁在身側的石影,則是直到此時才知道,原來莫浪平真如他所言,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哪。
十日之後,在金烏鎮里長風茶館東側入口,門前人龍綿延數尺,隨著天色漸漸暗去,人群始終沒有散去的跡象。
「謝謝莫大夫,您當真是神醫再世。我娘身上這癢,讓她已經好幾年睡不著覺。您瞧瞧她此時身上皮膚也不紅、也不眩暈頭搖了哪。」一名前來叩謝的孝子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著響頭。
「起來,別折我的壽!」莫浪平大掌一揮,不悅地瞪他一眼。「前日不是還嫌我開的強蠶、蜈蚣吃了會要人命嗎?」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如今您便是要我們吃蠍子、毒蛇、我們也……」
「去去去,別吵了我看診……」莫浪平最不愛別人嘀嘀咕咕,使了個眼色讓店小二捻人離開。
搬豎他想听的,才不是這種閑雜人等之稱贊。
莫浪平故意皺了下眉頭,聳了聳肩膀。
「喝茶。」始終坐在莫浪平左後方的石影,馬上遞來熱茶。
莫浪平接過茶,飲了一口,目光就這麼停留在石影清雅容顏上,又瞧得痴了。
她今兒穿著一襲白綢衫子,縴體動人,素發輕綰,雅勝夏荷。
石影之美,美在她眼里眉梢那股淡然。可他就愛挑開她的淡然,擾亂那一池春水,因為那是只有他才能辦到之事哪……
「你別再盯著我,外頭還有一堆人等著你哪。」石影垂眸而下,輕聲斥喝著。
「我累了。」他平時可不是這麼好心之人,可現下局勢不同。
若非為了讓石影知道她丈夫有多麼舉世無雙,他又何需如此拼死拼活地為眾人看診。
「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你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了。」石影拾起一方素帕,捺了捺他微濕前額。
她傾身瞧了眼天色,喚人先去為他燒些洗澡水。
「明天就要離開了,今日再多瞧一個時辰吧。」莫浪平故意這麼說道。
石影淺淺一笑,目光里全是贊許。
「自己身體也要照顧哪。」她說。
「你晚上幫我捏捏,我就不酸痛了。」莫浪平用著只讓她听到之聲音說道。
石影紅了臉,想著前幾夜若不是她月事正好來了,兩人早該有了夫妻之實哪。
「我先去看看膳房晚上準備了什麼菜肴?」石影起身往外走,不小心踩著了裙擺,整個人往前一跌。
「小心。」莫浪平健臂一伸,攬住了她身子。
石影小聲道謝後,辣紅臉龐,就著他手臂站起來,小聲問道︰「我以前也這麼常踩著裙擺嗎?」
「你之前總是穿著男裝,陪著我四處行醫,自然不習慣穿裙,不如你明兒個就換回男裝吧。」莫浪平笑著說完,卻又馬上板起了臉。「等等,還是等咱們離開這金烏鎮之後,你再換回男裝。」
石影被他滿臉介意的神情逗出了笑意。
這男人不愛別人多看她一眼,對她的在意從來就是表露于外,就連他在面對旁人時的陰陽怪氣脾性,也總會在她面前收斂得一乾二淨。
「好了,你快去後頭休息。」莫浪平見她站久了,忍不住出聲催促道︰「要是坐不住,就自己去後院練練功。」
「我又不是小阿子,會自個兒打理好自己的。」石影笑著轉過身,往內院方向走去。
「莫大夫夫人秀外慧中,穿起男裝定也是俊俏過人。」一名病奔想拍馬屁,放聲說道。
「就算我家石影好看得不得了,也輪不到你一對眼珠滴溜溜地亂盯著人。」莫浪平不客氣地瞪他一眼。
「石影?石影在哪?」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莫浪平濃眉一皺,大聲說道︰「說話的人到前頭來。」
一名三十多歲清瘦婦人,從人群間走到了莫浪平面前。
「你認得石影?」莫浪平眯起眼看著這個與石影其實有著三分相似的婦人,胸口不期然地一窒。
「我有個麼弟就叫石影。我十歲時,就被我爹賣了,與他至少已經二十多年未見。」石雲說道。
「石影是莫大夫的夫人,不是你麼弟啦。」人群里有人開口,爆出一串大笑。
「我先下知道了,笑什麼笑!」石雲回頭狠狠瞪人一眼。
「你晚上到長風茶館來找我,我或者會有些線索。」
莫浪平對著這名婦人說完,手一揮讓她退下後,又繼續看診,可濃眉卻是愈擰愈緊,長眸也隨之變得寒凜。
他先前已與朱寶寶通過信。朱寶寶在信里提到,她是在石影十五歲身體不適,替她診脈之後,才發覺了石影的女兒身。可關于石影為何女扮男裝一事,朱寶寶沒提,而他則是完全不知情哪。
如果他與石影是真正夫妻,他便該知情一切真相的!
倘若方才那名婦人當真是石影胞姊,她們兩人長聊之下,石影心中若是有惑,轉問于他,會不會就提前發現了他其實也一無所知,進而戳破了他此次欺騙之舉呢?
可要他對那名婦人視若無睹,直接帶著石影離開,他又辦不到哪!
莫浪平煩躁地甩開病奔的手,拿起毛筆鬼畫符一般地寫了藥單,往桌上一扔。
「下一個!慢吞吞是不想看了嗎?」莫浪平出聲催促道,根本不敢再多想。
再多看幾個病奔吧。如此一來,縱使石影日後知情他的惡行,也要看在他為了她如此勤奮地懸壺濟世的分上,多少原諒他幾分吧……
一個時辰之後,石影從茶館後方長廊走來。
她並未出聲打擾莫浪平,只是站在一旁瞧著。不過,才看到莫浪平臉上已有倦色,她心一疼,便站到了他身後。
原本她也希望他多救些人的,可後來發現,莫浪平一人所能救助之人實在有限。總不能讓他為了眾人,累壞了他的身子吧。
待得莫浪平又看完一名病奔後,石影這才上前說道︰「該休息了。」
莫浪平二話不說,馬上起身拉著石影就往內院里走。
「大夫,你請留步啊!」外頭人龍騷動了起來。
「吵啥!重病急癥,快出人命的,我已經全都處理完畢了,你們還想怎樣!等到把你們全都看好了,我一條命也去掉一半了。」
莫浪平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罵得外頭一群人全都低下了頭。
這莫大夫不笑時原本就冷冰冰的極嚇人,現在那對眼眸一瞪,誰還敢多說話啊。
「諸位不用太擔心,即便是要離開,我也會請他留下幾帖常用藥方,造福鄉里的。」石影輕聲說道,一身白衣翩然如仙地站在莫浪平身邊。
莫浪平擁著她的肩,快步走回廂房,可臉色始終是鐵青的。
廂房門才闔上,石影便先推著他靠窗榻邊坐下,還遞了一杯熱茶給他。
「怎麼了?」石影坐在榻邊,握住他的手,柔聲問道。
莫浪平望著她眼底眉梢處的無盡溫柔,俯首以額頭輕觸著她,並閉上了眼楮。
這些時日以來,不忍心她頭疼,也不想她太快恢復記憶,于是,日日便只為她針灸一回,僅在方劑里加重舒筋活血藥方,不使她頭痛過劇。
如此用心良苦,無非是希望她能在回憶起一切之前,多眷戀他一些。
可他千算萬算、機關算盡,卻萬萬沒想到半途殺出她的姊姊這個程咬金。
「莫浪平?」石影見他難得地沉默著,不免擔心地問道。
「我方才在外頭遇到一名可能是你姊姊的女子。」莫浪平睜開眼,苦笑地說道。
「我有姊姊?」石影驚訝地低呼出聲。
「也許是你姊姊,也許不是,我不清楚,只是,她口中「石影」其實是個男兒身。」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想讓她看出他的心虛。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有四個姊姊,從小便被愛賭的父親給賣了。你母親應當是為了不讓你重蹈覆轍,因此才將你當成男子教養長大吧。這事你提的不多,我也不甚清楚……」只好根據她曾經提過之事,說出自己推斷的結果。
莫浪平咽了口口水,目光閃爍地看著她肩後。
「那位姊姊呢?」石影聞言,坐直身子,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門外。
「我讓她稍晚再來找你。」他語氣沉重,連雙肩也頹下了。
石影點頭,又偎回了他身邊。
「所以,我一直是以男兒身成長?」她問道。
「是的,就連我都被你欺瞞過了。」莫浪平勉強擠出一抹笑意,讓她的臉龐貼在他的胸前,不讓她看著自己臉龐。
「那你當初為何會愛上一名男子?」石影摟著他的臂膀,卻驚詫于他的僵硬如石。
她揚眸看他,他眼里來不及掩飾的心慌于是撞進她的心里。
「為何這麼不開心?」她伸手輕撫他愁結的濃眉。
版訴她真相!版訴她他們未成親過!莫浪平握住石影的肩膀,雖是張口欲言,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我當然不開心哪!一想到你曾經是男兒身一事,我就忍不住別冒三丈。」莫浪平決定說出他當時心情,至少那並非謊言。「你當時騙得我好苦!我每天與你朝夕相處,卻又苦于你是男兒身而沒法更進一步。我還曾經跑到妓院里看男人如何合歡,那可真嚇壞了我。」
他揚高嗓音,皺著眉瞪人,一副要她負責的模樣。
「很難想象你被嚇壞的樣子。」她一笑,安撫的撫著他臉龐。「那你如何發現我是女兒身的?」
「你生病時,我把了你的脈,自然就知情。」他撒了謊。
「所以,我們就成親了?」石影揚唇一笑,對于以前之事總不免好奇。
「嗯。」莫浪平胡亂點了頭,別開了眼。
石影看著莫浪平,雖然疑惑他為何不像平時述說他們先前共同經歷時一樣地洋洋灑灑,可她既然不清楚過去,自然也沒法子多問什麼。
「在想什麼?」莫浪平俯在她身上,目光緊盯著她,生怕她瞧出了什麼破綻。
「想你待我的好哪。」她指尖輕劃過他的眉宇,不明白自己怎能忘了這樣一張深情容顏。
莫浪平低吼一聲,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她冷涼的唇被他含得灼熱,此回他的吻是存心要逼人沒有退路,只能隨之起舞。
石影感覺到今晚的他有些不同,便在他唇間低喃了一聲︰「我們……」
「你的身子已調養得差不多了,我們真做夫妻了,好嗎?」
他的話語順著她雪白頸項滑下,戀著那細女敕如絲的觸感,挑逗至她全身發熱發顫到在他身下無法自制為止。
「我們……原本……就是夫妻……了啊……」她緊揪著他衣衫,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你……你得忍著點。」他嗄聲說道。
石影紅了臉,別開了頭低語道︰「又不是初夜……」她是失去記憶,可是對于一些世俗之事,還是沒忘記。
「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來,你或者仍會落紅、或者也會有些疼……」莫浪平進入了他所鐘愛的身子。
「啊……」石影痛呼了一聲,睜大了雙眼。
「別怕……」
莫浪平俯低身子,吻住她的唇。知道石影俏頰生煙,嬌喘連連後,他才開始縱情地放肆,知道兩人在彼此懷里融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