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蓉蓉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身後仍有人在追逐,因為車子一徑地東馳西甩,讓她好幾回都差一點嘔吐出來。她只好緊閉雙眼,縮在座位上,盡量不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偶爾睜開眼時,她會看到薩德一邊講電話,一邊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不過,她哪有心情去在意他現在眼里的自己,究竟是膽小如鼠還是面色如土,因為她真的很不舒服。
車子倏地右轉,飛馳而入一座庭院,很快地又是一陣緊急煞車。
章蓉蓉整個人往前沖,安全帶勒入胸前,痛得她縮了子。
「沒事了。」薩德松開她的安全帶,取出手帕擦去她額間冷汗。
「我沒事。」她擠出一個微笑,只是雙唇仍然在顫抖。
「不會說謊的家伙。」他的大掌撫著她的頭,轉身要下車。「等等,你還不能出去。」她不放心地拉住他的手。
「目前安全了。」薩德指指車外。
她依言望去,看見兩台警車正停在他們車子兩側,荷槍實彈的四名警察正與兩名保鑣模樣的人站在車旁。
「還是要小心。」她忍不住交代道。
薩德轉頭望著這個明明嚇得要命,卻還在叮嚀別人的小家伙,忍不住失笑出聲。
「那是一定的。」薩德拉著她的手,要她一塊下車。「我讓人送妳回去。」
章蓉蓉點頭,知道他現在必然很多事要處理。
她走出車外後,看見一輪明月高掛在天上,她一時之間有些恍神,覺得自己在作夢。
「進去和里頭的人互換衣服之後,再離開。」薩德對她說完,揮手招來屋內門前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不是安全了嗎?
「我不想讓妳有危險。」薩德說完,用阿拉伯語對女子說了一些話後,便要章蓉蓉隨她入屋。
「你也保重。」章蓉蓉一本正經地說道,目光卻忍不住在他臉上多停留了好一回兒。
她原本就是個游客,而他一來有公事、二來又踫到了這樣的情況……
她想,他們不會再有機會踫面了。
薩德目光在她小巧白皙臉蛋及澄眸里掃過一遍,沒忽略她眼里的不舍及她什麼也不多問的善解人意。
他撩起她一縷絕美的長發放在唇間親吻,再抬頭時,果然她又已飛紅了臉。
「回去好好休息。」他後退一步,轉過身開始用阿拉伯語與其它人交談起來。
章蓉蓉在屋內換上一件長袍後,便被請入另一輛車子里。
她坐在寬敞大車里,還來不及回想一遍今晚的奇異遭遇,手機便嘟嘟嘟地響起,她低頭查看著朋友珊米傳給她的簡訊。
「明天要不要去巴林?我們在杜拜認識的那個朋友阿妮亞,她說可以幫我們弄到簽證。我們去完巴林後,再回杜拜,如何?」章蓉蓉考慮了一下後,決定答應珊米。反正,她回到杜拜,只是胡思亂想,不如和珊米再到另一個國度闖闖、練練膽,如果有緣的話,也許她和薩德會再踫面。
下一次,她應該不會再像個手足無措的傻女圭女圭了吧。
「妳來觀光?」巴林的海關人員拿著章蓉蓉的護照,瞄了一眼她後方等待在線那個彪形大漢。
章蓉蓉面無血色地點頭。
「妳確定?」海關人員嘆了口氣,對于這樣的情形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確定。」章蓉蓉只能這麼回答。
因為她別無選擇。
她的身後守著一名壯漢,另一名壯漢則已經先行通關在另一方等待著她。
包慘的是,她連逃跑或求救的行徑都不能有,因為珊米被這群人扣在另一處。
他們說只要她一求救,珊米就會被殺掉。她可以想象他們也會用同樣方式告訴珊米,然後珊米也會乖乖走出海關。如果她沒答應和珊米一起到巴林,如果不是阿妮亞那麼親切,她們也不會把護照交給她代辦簽證。如果阿布都不是因為忙著處理第三個老婆的事,她便可以跟他說說她們的行程,也許他就可以看出不對勁。如果不是她想要練膽,想要一些事來分散她對薩德的注意力……
如果,原來是這麼可怕的詞語。
如今,她卻落入人口販子手里,等待著走出巴林海關之後,便要被押送到風化區里待價而沽。
「妳保重。」巴林海關人員嘆了一聲氣,蓋下入境章。
扒章喀啦一聲的瞬間,像一槍射入她的心里,原就白皙的臉孔,變得更加慘無血色。
誰能想象得到,三天前的她,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在薩德面前表現出自在模樣。
章蓉蓉握住堡照,像尊少了靈魂的人偶,木然地往前走到行李等待處。
「拿來!」一名壯漢走到章蓉蓉身邊,搶走她的護照。
「快點。」另一名壯漢旋即而至,用帶著口音的英文催促著她向前。章蓉蓉坐上車,瑟縮于角落不停地顫抖著。車子開進一間高級飯店,她嚇到後背全是汗。他們現在就要她接客了嗎?
門口服務人員由外打開車門,章蓉蓉被迫下了車。
她想拔腿狂奔,想大聲求救,但挨近的壯漢臂披外套,外套里有一柄尖刀抵住她的後背,逼著她往前。
章蓉蓉開始想著現在被刺死,會不會好過以後數十年的皮肉生涯。
她被動地往前走,知道自己還不想死。況且,在還沒嘗試著逃走之前,她不能放棄。
她搭著電梯到了十七樓,壯漢將她交給門口保鑣後,便轉身離去。
保鑣打開房門,里頭裝漬金碧輝煌、大理石閃閃發亮,一個留著小苞子,約莫三十歲的阿拉伯男人坐在沙發里,嘴里叼著一根雪茄。
章蓉蓉靠牆而站,打了個冷顫。
烏尤爾打量著她孩子般的單純氣質,目光在她縴弱身子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想不到薩德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烏尤爾用英文說道,把雪茄扔進香檳里澆熄。
「你認識薩德!」章蓉蓉睜大眼,覺得黑暗里出現了一絲曙光。「你怎麼知道我認識薩德?」
「我之前在一家餐廳看到妳和他在吃飯。」
「所以,你救了我?」章蓉蓉顫抖但期待地問道。
「算是吧。我在機場看到妳,看妳的情況不對勁。我猜妳是遇到了人口販子,我已經跟那些人談過了,他們同意把妳們兩個轉賣給我。」烏尤爾揚起得意笑容,認為此事根本是有如天助。
販賣人口的背後主宰,就是最近跟他走得很近的印度黑幫D黨。
「謝謝你,我會把錢還給你的。」章蓉蓉給了他一個感激的微笑,心上大石至此才放了下來。
「哈!妳說的是什麼瘋話!」烏尤爾一腳踹開桌子,三角眼怒瞪著她。
章蓉蓉嚇得跳了起來。
烏尤爾見狀,又突然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她望著他不懷好意的眼神,心里頓時有了防備。「妳以為我隨便花個十萬美金買妳嗎?妳們兩個花了我一百萬美金。」烏尤爾拿起香檳,又替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這筆錢,我能夠還你,但是請讓我聯絡我的家人。」章蓉蓉握住雙手,盡可能地想讓自己鎮定。
「原來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啊,那些錢我沒指望妳還,等妳的朋友到這里會合後,我們再一起去杜拜。」烏尤爾拿起一塊魚子醬餅干,滿足地吃著。
「不好意思,我想先打通電話給我家人。」
「那邊有間客房,里頭有食物,妳可以先去洗個澡、吃頓飯、睡上一覺,好好照顧自己。我對放迷藥這事沒興趣,妳可以放心。」烏尤爾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隨手往客房一指。
章蓉蓉看著他大剌刺地把腿擱上桌子,看電視看雜志,卻怎麼也不理會她,她的心很快地又跌進深淵。
這人救她絕對不是好意。
「你想怎麼樣?」她握緊拳頭,低聲問道。
「妳很快就會知道了。」烏尤爾懶得再理她,起身走向主臥室。「還有,這里的電話是撥不出去的,妳不用浪費力氣了。」
章蓉蓉站在客廳里,用力抱住雙臂,不停地顫抖著,卻擋不住鼻子里的寒意。
他們不會以為能拿她要挾薩德吧?她與薩德其實還算是陌生人啊……
這人只因為看過她和薩德吃飯,就救回了她,他貪圖的究竟是什麼?她的腦中不期然地想起幾日前發生在薩德身上的槍擊案,她雙膝一軟,恐懼得久久不能自已。
擺色大車駛出杜拜居于世界領導地位的吉貝阿里港,開過有如冰柱聳上雲端的杜拜塔、經過朱美拉海灘那楝如迎風的白色閃亮帆船飯店,最後進入一處被白色圍牆環繞的私人土地。
開了十分鐘之後,車子穿越兩道大門,開進一扇可以容納四台大禮車並進的雕花大門,一楝白色的阿拉伯式風塔城堡赫然出現在正前方。
薩德走下車,濃眉下的眼讓人瞧不出心情。
「您回來了。」英國管家站在沙柱玄關門口,有禮地說道。薩德走過馬賽克瓖嵌的地板,穿過瓖金天井前廳,直接搭上私人電梯,走進他的私人空間。他在黑色大理石桌前坐下的同時,管家則端著果汁,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鈴鈴……
避家接起電話。
「阿布都打來的電話。」管家說道。
薩德接過電話,看了管家一眼,屋內旋即只剩下他一人。
「艷福不淺喔,小白花跟我要你的電話,要約你吃飯。」阿布都說道。
「這麼主動?」薩德有些意外,卻皺了下眉。
「賞臉嗎?」
「最近沒空吃飯,不過喝杯咖啡的時間還有。」
他最近正因槍擊事件的背後凶嫌可能與印度黑幫D黨及他的弟弟有關一事,而心煩不已。若能和她見個面,找出她突然主動的原因當成娛樂、放松一下也不錯。
「建議你可以到小白花的家喝咖啡。」阿布都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他皺起眉問道。
「她在杜拜租了一楝房子,說是想在這里住上半年。」
「這是什麼意思?」
「她為愛瘋狂,迷上你了嘛。」
薩德鋼鐵五官覆上一層薄冰,萬萬沒想到她竟然也學起其它女人主動追求的手法。他對于這種熱烈表現出喜歡,硬要把他趕入愛情里的手段沒興趣。
他想要的人事物,全都要依他的步驟來進行。
況且,小白花竟然還懂得要從阿布都那里下手,心機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深沈。
「既然她已經住在這里,那也不必急著見面了。」他漠然地說道。
「沒良心,完全不知道如何體諒少女心。」阿布都哇哇大叫。
「像你娶了兩個老婆,準備娶第三個才算有良心?」薩德椰愉著他,左手已經按下計算機開關。
避家送上一份烤餅、熱咖啡和女乃茶,及幾份篩選餅的請帖後,又安靜地退下。
「我肯定對三個都一樣好,那叫超級有良心。好了,我把小白花的地址給你。她的住址是……你有空就過去她那里坐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失望……」
「再看看吧,我過陣子再找你出來吃飯。」薩德打斷他的話,說完後便掛斷電話。當小白花熱烈而主動時,就失去了那份淡雅韻味。雖然他不否認她的模樣還是吸引他,但見她的沖動大大地降低了,也是事實。
之後的發展,等他有空閑、有興致時,再說吧。
章蓉蓉坐在屋內的小庭院里,听著金色鳥籠里的鳥兒發出啁啾的歡叫聲,她長嘆了口氣,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被烏尤爾擄來已經一個月了,像只金絲雀一樣地被關在這間大屋里,沒法跟家人聯絡,因為身邊隨時有人監視著她。
她知道家人一定擔心得要命,但她不能拿珊米的命冒險。
珊米被關在另一楝房子里,她可以從監視器看到珊米的情況。烏尤爾告訴她,她在台灣家人的電話也遭到監听,只要她撥出一通求救電話,珊米就會死在異鄉。
她不能不信,因為烏尤爾把她家人的職業、出生年月日及住址電話,全都說了個一清二楚。他還告訴她,她的家人正在杜拜翻天覆地的找人。章蓉蓉放下阿拉伯語的課本,改拿起萬用手冊,想象以前一樣寫下她的想法及預備要做的事,只是筆握在手里許久,卻是一個字也寫不下。
要她寫待辦事項是依照烏尤爾吩咐,成為薩德的女人?
憊是要她寫本周目標,讓薩德知道她愛慕他?本月目標,讓薩德帶她上床?
章蓉蓉不準自己哭,身子卻因為強忍著眼淚而不停嶺抖著。至少烏尤爾以阿拉之名起過誓,如果她達成目的,就會放她和珊米離開的。
一個月過去了……薩德音訊全無。或者,她應該再打一通電話給阿布都,請他聯絡薩德,但她直覺薩德並不會喜歡人家如此主動。
最好,他已對她失去興趣,這樣她或者還有機會可以請家人用贖金換她回去。
章蓉蓉閉上眼楮,用力祈禱著,陽光灑在她身上,卻是怎麼樣都曬不暖她。
「薩德先生來訪。」名為佣人、實為監視者的努爾美走進內院說道。
「什麼……」章蓉蓉睜大眼楮,臉色涮地變得蒼白。
「已經請他到客廳了。」努爾美冷冷地說完,站到章蓉蓉身邊,很快地檢視一遍她的儀容。身著金線刺繡白袍的章蓉蓉,披著一肩及腰長發、清新純淨得像早晨茉莉,男人見了都會心動。
努爾美折下一朵玫瑰,別在章蓉蓉右耳。
章蓉蓉望著努爾美,想起自己的任務,秀眉便蹙了起來。
「妳板著一張臉,是想嚇走人嗎?快點到客廳里。」努爾美不耐地催促道。
章蓉蓉走進客廳里,薩德坐在沙發主位上,姿態儼然此處主人。
他穿著白色長袍,外罩一件正式場跋方會穿上的金色刺繡外衫,一身尊貴氣質讓不算小的空間頓時擁擠了起來。
章蓉蓉不敢迎視他的瞿鑠目光,她垂眸走到離他最近的座位,努爾美則如影隨形地站在她的身側。
「退下。」薩德命令道。
努爾美看了章蓉蓉一眼,臭著臉默默地退下。
「你……怎麼來了?」章蓉蓉只敢揚眸看他一秒鐘。
「不歡迎嗎?」他傾身向前,發現她身子竟輕顫了下。
「我沒有不歡迎……」章蓉蓉緊張地互握雙手。「只是我什麼都沒準備。」
「妳該準備什麼?把自己打扮得更美?」
「我……也不知道。」她的臉開始發紅,一是因為他分明吃定了她在意他一事,二來則是害怕自己沒法子成功吸引他的注意。
薩德伸手取下她耳邊的玫瑰,輕拂過她的臉頰。
她倒抽一口氣,整個後背都貼上了沙發。
他伸長雙腿,在手掌里把玩著玫瑰,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再次抬頭。
為了新城鎮開發案,他這陣子忙碌到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原本沒打算來找她。只是,今天午餐突然有了一小時空檔,經過這一帶時,突然想起她似乎住在附近,于是便打電話給阿布都問清楚了地址,讓司機繞了過來。
不過,一見到她,他便不後悔今天來了這一趟。小白花仍然清純可人,比她耳邊的玫瑰還嬌美。但他仍然不明白羞澀如她,怎麼會有勇氣為了他在這里租屋而居。
「為什麼在這里租房子?」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想體驗不一樣的風情,順便學學阿拉伯語。」這個理由,她練習過很多次。
「我以為妳是想來上一段異國戀情。」他說。
她的喉嚨像被掐住,但仍強迫自己問道︰「你……要毛遂自薦嗎?」薩德傾身向前,滿意地看到她屏住棒吸。「對一個成熟男人說這種話,是在期待我直接把妳壓倒在沙發上嗎?」
「你不會那樣,否則就不會一個月都不和我聯絡了。」度日如年,正是她的心情寫照。
「怎麼一副怨婦口吻?我們交往過了嗎?」薩德冷冷應道,拉開彼此距離。
他不愛听任何人的指使!
章蓉蓉咬住唇,發現自己真不懂這個前一刻眸光如火,下一刻便又冷酷勝冰的男人。
「對不起,在你面前,我說什麼都不自在。」她強迫自己松開拳頭,卻發現指甲在掌心里壓出了幾道深痕。
薩德握住她的手臂,往他的方向一拽。
「啊!」她像個被處罰的孩子一樣地站在他面前。
「沒事會不敢看著我?」他食指挑起她的臉龐,不許她黑白分明淨眸游移。
「我怕會喘不過氣來。」他的眼像是能看清楚她的欺騙一樣。「那就別做這種會讓妳喘不過氣的事情,妳這種個性的女人,不該倒追男人。」薩德命令道。
「我沒有倒追你。」她無力地說道,心虛到連好好站著都覺得不安。
「妳的愛慕全寫在臉上。」他的食指撫過她絲般臉龐,滿足地看著他指尖所經之處都染出一道紅。
「那你不要看啊!」章蓉蓉羞得用手搗住他的眼。
薩德低笑出聲,將她整個人拉進懷里,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滿足感這樣的女子,卻為了他鼓起勇氣留在異國。
「等等……等一下……」她的臉埋在他胸前,結結巴巴地說道。
「妳該不會以為我會只想和妳玩手拉手逛街的游戲吧。」大掌覆在她後背上,喜歡她嬌小身子箝納在他懷里的感受。
「但是,太快了。」她喃喃地說道。
「妳連房子都租了,還怕太快嗎?」薩德椰褕著她,俯首用鼻尖輕觸著她冰涼的肌膚。「告訴我,妳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她驀然倒抽一口氣,不停地顫抖起來。「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個人認為目的很重要,如果妳想要的只是一段異國羅曼史,我們現在就可以上床了。」薩德問道。
章蓉蓉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依照烏尤爾的指示,她應該直接閉上眼,好讓他在這里對她為所欲為的。
但她沒辦法!她的貝齒陷入唇間,雙手幾乎快打成死結。
「妳連目的都不清楚,就租了房子留在這里,不覺得太莽撞嗎?」薩德看著她臉上的掙扎,挑眉問道。
「我只是喜歡……不行嗎?」她無助地看著他,不安水眸染上一層氤氳薄霧。
「我要的不只是喜歡。」薩德攬過她的腰,讓她的柔軟緊貼著他堅硬身子。
他吻住她的唇,一瞬間便直探而入她柔軟雙唇,攫取著她的生女敕。她喘著氣,拽住他肩上衣物,被他的強勢逼得喘不過氣來。
他強索著她的氣息,卻放緩了親密動作,要求著她的響應。
當她嬌怯的舌尖試探性輕觸著他時,他摟緊她的腰,如火地燃盡全身。
「我會再來看妳。」他推開她在一臂之外,因為他現在沒有時間失控。她點頭,一時之間還說不出話。他緩緩地起身,大掌撫過她柔軟發絲。
「等等。」她喚了他一聲,卻不知道自己干麼要喚他。
珊米就在烏尤爾手上,她沒法子跟他求救。
「有事嗎?」薩德疑惑地望著她眸里的不安。
「你看起來很累,要多休息。」她月兌口說道。
「我確實是該休息,而不是跑到這里和妳廝混。」薩德不客氣地說道。
「那你先休息。」她一臉疚意地紅著臉說道。
「送我到門口。」薩德走到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腰。
章蓉蓉被動地偎在他身邊,乖乖地依言送他上了車,直到車子遠離不見蹤影之後,才又慢慢走回屋里。
「烏尤爾打來的電話。」努爾美馬上遞過電話。
「喂。」章蓉蓉手心里沁著冷汗,幾乎握不住卑筒。
「做得不錯,馬上就讓薩德吻了妳。」
「你……怎麼知道?你在屋里裝了攝影機?」章蓉蓉一想到所有舉動都被監視,小臉變得更加慘無血色。
「再使點手段,讓他沒法子離開妳,最好讓他在這里過夜。」
章蓉蓉不接話,怎麼樣也無法忍受自己的歡愛要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我再一次嚴正警告妳,最好別想向薩德求援。因為我只要發現薩德的人馬在打听珊米的消息,我就會立刻干掉她,把她的尸體扔到妳面前。」
章蓉蓉頭皮發麻,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她還能忍受這樣的威脅多久。
「妳要跟珊米說話嗎?」烏尤爾問道。
她握緊拳頭,眼淚不由自主地迸出眼眶,因為她沒有拒絕的能力,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