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芸首肯願意跟他交往那天開始,韋靖就成了診所一天兩回的忠實顧客。
每天一下班他就直奔洛芸的診所,直到診所打烊後再送她回家。
他驚奇的發現洛芸真是一個聊天的最好對象!
她不羅唆、不聒噪,更從不會說此書口不及義,讓人直想打瞌睡的話題。
她總是帶著淺笑,靜靜的听他說起醫院里的點滴,一雙亮晶晶的漂亮眼眸一如她看診時的專注。
苞她相處得越久,就越能發覺她渾身上下數不盡的優點,而韋靖亦是徹徹底底的為洛芸這個奇特的女人著迷。
韋靖跟洛芸的感情日復一日的神速進展著,韋靖的溫柔體貼、洛芸的慧黠、善解人意,他們契合的程度,簡直就是一對完美得無懈可擊的戀人。
韋靖確信,洛芸就是他這輩子要找的女孩!
隨著他們日益增進的感情,兩人之間暗潮洶涌的情潮亦無法遏止的逐漸升高。
雖然這種無法自拔的陷落,快得令洛芸害怕,然而一向冷靜的她踫上了感情狂肆、熱切的韋靖,竟像個甫踏出校門的小女孩一樣,忘我的沉醉在他濃烈的愛里而無法自拔。
「快放……放開我……客人……」
在獸醫診所的休息室里,韋靖趁著休假一天的空檔,一早便來到診所里賴著不走,逮著機會還會想出各種辦法將洛芸騙進休息室里,狂烈的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好想你!」韋靖用舌尖描繪著她的菱唇,喑 著嗓音低喃道。
雖然距離上次他將她騙進休息室,給她一番窒息的狂吻不過十來分鐘,然而存心耍賴的韋站卻說得臉不紅氣也不喘。
他眷戀的將她的身子攬得更緊、滾燙的舌,益加深切的深入她的口中,熱切得仿佛要將彼此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似的。
原本緊握在洛芸手中的筆緩緩從她松開的手心中掉落,手也不知不覺攀上了韋靖的頸項。
意亂情迷的她主動的獻上自己的香唇,緊貼著韋靖偉岸結實的身體,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體內。
直到此刻,洛芸也才警覺不知不覺中她對韋靖的感情已是如此深刻。
她甚至懷疑,她已不能沒有他了!
洛芸的主動,對韋靖來說就猶如火上加油,就在兩人交纏的雙唇中,狂猛洶涌的蔓延開來。
「你這個小磨人精!」
韋靖移開唇,在她耳際劇烈的喘息著壓抑的,嘶啞的嗓音透露出對她的渴望。
純真的洛芸絲毫不知這樣的舉動足以將聖人逼人瘋狂的絕境,仍是一味的緊貼磨蹭著他。
隨著她從自己臉上、胸前接著大膽往腰際探巡而去的柔軟小手,韋靖一向引以為效的自制力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的甜美、她的馨香仿如致命的吸引力,一再考驗著他薄弱的理智。
「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像你手中的狗狗一樣听話。」韋靖咬著牙,忍耐的低吼道。
他的話,讓洛芸停住動作,漲紅著臉蛋鑽進了他的胸膛,不敢再有所動作。
「我愛你!」洛芸窩在他的懷里,意亂情迷的呢喃道。
她的話,讓神智迷醉的韋靖頓時清醒大半,他遽然退開身子,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看著韋靖專注、深邃的瞳眸,洛芸羞怯而又堅定的說道。
「天啊!」韋靖狂喜的將她擁進懷中。「這輩子,你朱洛芸注定是屬于我韋靖的,我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他以為幼年失去父母的他,早已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沒想到一個認識不過兩個月的女孩,竟神奇的喚回他心中死絕的愛。
這輩子,他是要定她不可了!
「朱醫師,朱醫師!」
就在這兩情繾綣之際,門外突然傳來女人急切的呼喚。
「有客人來了。」
她紅著臉蛋,急忙推開他便往外跑。
看著她羞赧、慌亂的模樣,韋靖不覺綻出一抹愛憐的微笑。
他就著休息室里的椅子坐了下來,沒有出去打擾她看診。
百般無聊之下,他隨手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無意識的翻看著一大疊原文醫學資料,不經意中,放在最底層的一張身份證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噙著笑,拿起她的身份證,仔細審視起浮貼其上,顯然是幾年前拍的照片。
她一點都沒有變,以前清秀、可人的模樣簡直跟現在一模一樣。
他帶點好笑的心情翻面看了眼她的配偶欄,然而在那個一如預料空白的欄位旁,卻赫然瞥見一個他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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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騫?
那個害死他爸爸,連帶奪走他媽媽的一條命,讓他年僅十一歲就成為孤兒的劊子手,竟然會是洛芸的爸爸!
他震懾的跌坐在椅子上,腦中盡是一片空白,就連手上的身份證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這怎麼可能?!
這老天爺究竟在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尋覓到一個能相守一輩子的女人,卻發現她竟然是凶手的女兒。
一股逼人的寒冷直往他的四肢百骸竄升、蔓延,好不容易因她的出現,而恢復希望的世界再度破碎。
許久,他就只能這樣無意識的怔坐,直到她飽含關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靖,你怎麼了?」
他木然的抬頭,望向她嬌美的容顏。
不!一定是他弄錯了!或許這只是個巧合,老天絕不會這麼惡劣的開這種玩笑的。
「洛芸,告訴我,你爸爸不是朱永騫,這只是巧合罷了,告訴我!」
韋靖緊抓著她的手,急切的追問道。
「我爸爸的確是叫朱永騫!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洛芸一頭霧水的看著神情怪異的他。
「那你爸爸應該不是醫生,也從沒在‘永安’醫院任職過吧?」他勉強擠出一抹笑,滿懷希望的再度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爸爸是醫生,也在‘永安’醫院任職過?莫非你在醫院里也听過他的名字?!」洛芸驚奇的膛大眼,開心的問道。
她的話,殘酷的擊垮他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他無力的松開掌中縴細的柔芙,一下從天堂被打落冰冷的地獄。
一想到眼前的洛芸,身上流著害死他父親的劊子手的血液,他對她就有著無比的厭惡與痛恨。
他震驚的搖著頭,一步步的往門邊退。
「靖,你到底怎麼了?」
看著他蒼白僵硬的臉色,洛芸終于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她擔心的伸手想去拉他。
「別踫我!」韋靖深惡痛絕的揮開她的手。
他眼中流露的深刻恨意嚇壞了她,她不知道為什麼前後不過相隔十分鐘,他的態度竟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你這個劊子手的女兒,沒有資格踫找!」
撂下一句森冷無比的話,他轉身便朝門外奔去。
「韋靖!」
洛芸的聲聲呼喊,卻仍喚不回他的腳步。
她錯愕的怔立在門邊,看著他狂奔而去的碩長身影,又轉頭看著被他丟在地上的身份證,實在不知道如何反應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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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你今晚是怎麼了?」
這天晚上朱永騫看著晚餐桌上,已是第五次望著空氣出神的寶貝女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啊?喔,沒事!」
猛然回過神來的洛芸下意識的搖頭,趕緊又低頭扒了口飯。
「還說沒事?!你看,你連筷子都拿反了。」
未永騫又好氣又好笑的指指她手中的筷子。
「我……我是因為肚子太餓了,一時沒注意。」洛芸趕緊將拿反的筷子倒過頭,心虛的扯了個不高明的謊。
「肚子餓?」這下連母親楊采華也看不過去了。「一碗飯瞧你吃了大半個晚上,還沒吃一半呢,你的肚子是哪門子的餓法?」
「我看芸芸八成是談戀愛了,才會這樣魂不守舍的。」就連身為哥哥的朱洛逸也跟著調侃起她。
「才不是!你們別瞎猜。」
眾人的一番話說得洛芸又窘又煩,只得匆忙將飯囫圇吞下肚,躲回房去讓耳根子清靜些。
雖然躲開了眾人探詢的眼神,洛芸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一回想起韋靖充滿恨意的眼神,她的心就有著無比的刺痛。
韋靖怎麼會認識爸爸,又跟爸爸有些什麼過節?還是這其中有些什麼誤會?
她一定得去找爸爸問個清楚不可!
主意既定,洛芸隨即來到書房,她知道這個時候,父親肯定會在這里。
「爸!你有空嗎?」洛芸在門外禮貌的敲了兩聲問道。
「找的寶貝女兒要找我談心,我當然有空了。」朱永騫含笑放下手中的書,朝她招了招手。
洛芸走進書房,來到父親的身邊,然而看著父親慈愛的笑容,她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爸爸?」
朱永騫寵溺的瞅著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他最鐘愛的小女兒都這麼大了!
「爸!你……你……」洛芸躊躇著不知如伺開口。
「到底什麼事?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洛芸心慌意亂的絞著小手,實在無法想象韋靖同以會對一向慈靄和氣的父親,做出如此嚴厲的指控。
瀕子手?這個可怕的字眼讓她心驚,也讓她不由自主的害怕。
韋靖跟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滿懷疑問,但她卻害怕去探索真相,深怕一旦知道後,她就注定得失去一方。
生養、疼愛她的父親,跟她所深愛的韋靖,她同樣不願失去!
「沒事!」她擠出一抹敷衍的笑,連忙轉身跑出書房。
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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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幾天後,抵不過思念與滿月復疑問煎熬的洛芸,終于決定找韋靖問個究竟。
憑著印象,洛芸獨自來到韋靖所住的高級公寓。
洛芸向管理員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是韋靖的女朋友,沒有察覺到他怪異的表情,她迫不及待的搭著電梯來到了他位于八樓的住處。
站在深綠色的銅門前,洛芸緊張的深吸了口氣,才伸手按下電鈴。
門後隨著悅耳的電鈴聲響起的,是一連串的咒罵與咆哮。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不多時,大門被粗暴的打開,出現在門後的,是衣衫不整、一臉不耐的韋靖。
乍見門外佇立的縴影,韋靖有著半晌的錯愕,隨即嫌惡的蹙起了英挺的眉峰。
「你來做什麼?」他惡狠狠的吼道。
「靖,我有話想跟你說。」
洛芸不自在的紅了臉,幾乎不敢正視他光果的壯碩上身、解開扣環的西裝褲,然而久違不見的思念,讓她急切的想去踫觸他的手臂。
「我不認為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一臉深惡痛絕的躲開她的踫觸,這個舉動讓洛芸的心倏然一沉。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個始終斯文有禮、溫柔深情的男人到哪去了?!
然而才這麼一閃神,他已不耐的欲關起大門。
「靖!求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急忙上前用腳擋住了門,低聲的哀求道。
「靖……你好久喔!我都快等不及了。」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驀然自他身後響起,隨後一個身上只套著他襯衫的性感尤物也出現在門框內。
洛芸震驚的瞠大了眸子,不信的目光在陌生女子以及韋站之間來回審視著。
「她——她是誰?」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的伴。」
他滿不在乎的攬過性感美人,一手也掐住她在襯衫下若隱若現的粉紅乳蕾,輕佻的揉捏著。
「啊……靖,你弄得人家好舒服……」
美人陶醉的閉上眼眸,用一種哮得幾乎讓人酥到骨子里的聲音嬌嗔道。
洛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捂著嘴不讓心碎的啜泣溢出唇中,渾身也抖得有如秋天的落葉。
「你怎能……怎能這麼對我?」她噙著淚,幾乎看不清他那張曾經深情的俊逸臉孔。
這輩子,你朱洛芸注定是屬于我韋靖的,我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幾天前,他曾如此深情而又霸氣的宣稱!如今才恍然發現這一切只是場殘酷的玩笑。
韋靖懷抱著豐腴、成熟的女體,極力裝出一副無動于衷的神情,然而心底卻再清楚不過,她的眼淚仍該死的刨痛了他的心!
即使知道她是劊子手的女兒,他卻仍無法自拔的戀著她。
再說,當年他仗著醫生之名,理所當然的害死他爸爸,如今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年,若要追查起來恐怕也是死無對證,不如,就拿他的女兒來償債,讓他也嘗嘗當年他痛不欲生的滋味。
以往曾有過的愛意,全被一股漫天的恨意所掩蓋。
他只知道,他要復仇!
他眯起眼,審視著她包里在女敕綠色洋裝下的姣好胴體,陰冷的勾起一抹笑。
他要她!
以前的她,是他始終珍視不敢侵犯的公主,而如今,她只是一個仇人的女兒,也將會是他泄欲的對象。
「滾!」韋靖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隨即扣住洛芸的手,將她拉進屋內。
「靖!別這樣,我的衣服……」
無視于女人倉皇的神情,韋靖毫不留情的甩上門,將那個幾近全果的女人關在門外懇求。
「你變了!」
洛芸錯愕的盯著他冷凝的臉孔,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就是她所認識那個開朗而又深情的韋靖。
「變了?」韋靖挑起一道濃眉,語帶譏諷的說道︰「喔!是的,我想踫到那種事,無論是誰都會變的,不過,我想這種事對于你們來說,應該是司空見慣了,畢竟別人的命比路上的野狗更為低賤。」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洛芸簡直被他眼中深刻的恨意嚇壞了。
「听不懂?難道你那醫生爸爸沒告訴過你,他草菅人命的‘光榮事跡’嗎?」
雖然他的嘴角帶笑,然而他眼中的森冷卻令人不寒而栗。
「我爸爸雖然是醫生,但是他一向認真負責,而且他的醫術在醫界可以說是——」
「夠了!」他面色鐵青的吼道。
「真不愧是劊子手的女兒,都這種時候了,還會替他掩飾罪行,多令人感動的父女深情啊!」
他陰餐的盯著她,自口中吐出的冰冷字句,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我不懂!我爸爸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他?!」
「看來,這種光榮的事跡他是沒告訴你,不過,無妨!我今天就仁慈一點,讓你認清楚你心目中偉大崇高的醫生父親,是如何冷血摧毀一個家庭。」
他冷酷的扯開唇,清楚無比的一字一句,顛覆了她原本平靜的世界。
「朱永騫害死了我爸爸!」
「不……不可能!你胡說!」洛芸的頭搖得有如波浪鼓,拒絕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這是我親眼所見,就在‘永安’那間氣派而冰冷的醫院里,你爸爸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拙劣的醫術公然的害死我爸爸,而後只是一句‘我們盡力了’,就想彌平我們一家人的傷痛。」
他帶著一臉肅殺的森冷,一步步的逼近她。
「我母親在兩年後更因為過度悲傷而去世,你知道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的我怎麼度過找的童年生活嗎?我被送進了孤兒院,那年不過才十一歲,卻得飽嘗這種家破人亡、孤苦無依的痛苦,這全是你那劊子手父親一手造成的!」
被逼至牆角的洛芸,再也忍不住落下隱忍許久的熱淚。
經他這麼一說,幼年時,曾在醫院目睹一名小男孩對她父親悲慟、憤恨的哭喊,以及隔月他們便舉家搬往美國的許多片段,不禁重新涌現她的腦海。
難道,那名直嚷著她爸爸是殺人凶手的小男孩,就是……韋靖?!
如果爸爸不是因為過失醫死了韋靖的父親,那何以在隔月就匆忙的帶著他們搬往美國?
案親這個舉動,豈不是公然承認了他的罪行嗎?
不!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洛芸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光似的,無力的緩緩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