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徹坐在辦公室里專注的看著文件,卻被門外傳來一陣陣喧嚷、驚叫聲給擾得靜不下心。
他忍耐的換了個姿勢,試圖忽略門外吵雜的聲音,但這陣不尋常的騷動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越鬧越過火。
他不禁微微蹙起眉頭。
他可以體諒一屋子的女人湊在一起時,免不了會說長道短一番,通常她們若只是偶爾聊天說笑大起勁,他會裝作不知情,但這回,實在太過分了!
他終于忍不住放下文件,遽然起身往門外走去。走出辦公室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辦公室里所有的秘書都喧嚷的圍在一起,還不時發出驚呼,而且每個人的頭還不時往天花板張望。
他狐疑的隨著她們的視線抬頭一看,簡直被眼前的景況給嚇住了。
只見一個圓潤的身影正懸空掛在鋁梯上,隨著掙扎的姿勢,岌岌可危的來回晃著。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還哭得慘不忍睹的小胖妹!
「別動!」一開口,閻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繃得多緊。
「總裁?」頭頂上的小圓球一听到他的聲音,掙扎得更厲害了。
閻徹正試圖想排開鋁梯旁圍觀的眾人,然而令他措手不及的是,甚至來不及上鋁梯把她接下來,她就這麼往下墜,連想也不想的,他上前伸手就要去接住她——
只是墜落在手臂上、那股難以想象的重量與巨大沖擊力,連他這個男人的手臂也無法支撐,甚至因她強大的沖擊力讓閻徹跟著她跌落在地,可璦整個人就這麼筆直的摔落地面。
閻徹很難相信——一個女人竟會有這麼驚人的重量!
她模樣雖然看似圓胖,卻也還算嬌小玲瓏,怎知這麼個小不點似的女孩,竟會這麼重!
忍痛自地上起身,閻徹迅速上前查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可璦。
他以手指探了下她的鼻息,發現她竟連一點呼吸也沒有。
頓時,他的胸口緊揪了下。
閻徹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麼,雖然她不具任何威脅性,但她是個女人,他曾深惡痛絕起誓過絕不再沾染的!
但一看到她逐漸褪色的的隻果臉蛋,他心軟了!
不假思索,甚至沒來得及探她的脈搏,他遽然俯身熟練的扳開她的嘴,替她做起人工呼吸。
一旁圍觀的秘書一看到這個畫函,紛紛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其中尤以三劍客最為驚駭錯愕,一口氣幾乎在胸口梗了近一分鐘才勉強吞下去。
可璦又痛又難堪,幾乎想就這麼躺在地上裝死,永遠都不要起來算了!
但就在打定主意要這麼裝下去之際,耳邊卻傳來一陣驚呼,緊接著嘴唇上就遽然貼上一個溫熱的物體。
可璦猛然一驚,驚惶的一張開眼,一張放大寫滿焦急的俊臉就在眼前,而且他的嘴唇還貼在自己的嘴上——
「總……總裁,我沒……沒事了!」
可璦遽然彈跳起來,忙不迭的問躲,倉皇得像是眼前不是俊挺出色的閻徹,而是只毛茸茸的大猩猩。
發胖以後,這是她第一次有這麼俐落迅速的動作。
「妳還好吧?有沒有哪里痛或不舒服?怎麼講話好象有點不清楚?」閻徹蹙眉看她。
「我……我有身上的肉護著,沒事!」可璦只能籍由自嘲來紓解尷尬。
顯然也感覺到她的尷尬,閻徹頓時沉默了下來,正當氣氛陷入一片僵滯之際,門外驀然傳來玟心焦急的聲音。
「快!小李,我們的新秘書被卡在鋁梯上……」
隨後,辦公室大門被遽然推開,玟心高嚷著率先沖進來。「……情況很危急,你快幫她……小璦?妳怎麼下來的……總裁?」
驚訝顯然不只一樁,一看到鋁梯旁雖然面有菜色卻安然無恙的可璦,旁邊還站著臉色不佳的總裁,玟心整個人傻住了。
「這麼嚴重的事,怎麼沒有半個人會幫忙,也沒有人來告訴我?」閻徹回過頭不悅的掃過一群怔立的秘書。
「我……我們……」辦公室里的每個人妳看我、我看妳,全詞窮了。
梯子那麼高,甄可璦的噸位又可觀,誰也不敢冒險,再說可璦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新進秘書,誰也不敢驚動總裁。
「那妳呢?我就坐在辦公室里,妳卻大老遠的跑到樓下找公務組幫忙?難道遠水救得了近火嗎?」閻徹又遽然轉頭斥責玟心。
「我一時慌了,也沒想到總裁您……」玟心結結巴巴地說道。
「總裁,這不開她們的事!」可璦急忙開口想打圓場。「這麼危險,所以誰也不敢……」
「妳也知道危險?」閻徹倏然回頭罵道︰這麼高妳還敢逞強上去,我請妳來是坐辦公桌,不是來爬天花板的。」
閻徹的比喻實在太好笑了,雖然可璦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既難堪又尷尬,但他的怒罵以及一屋子表情無辜惶恐的女秘書,醞釀出一種可笑的氣氛,讓她實在忍不住想笑。
她趕緊低下頭,憋著氣極力想忍住笑。
「還有你!」他的矛頭又指向姍姍來遲的小李。「身在公務組,就得有察覺每一個單位任何需要的警覺,看看你,上班時間穿著拖鞋短褲成甚麼樣子?」
閻徹向來不多話,更從來不曾這麼公然斥責下屬,但這次他實在大生氣了,看到誰都想罵,好象不這麼做就無法發泄怒氣似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這麼生氣!
可璦低著頭辛苦的忍住笑,卻不經意看到小李露出拖鞋的腳指頭,不安的一扭一扭,像是在申訴自己的無辜——
終于,可璦再也忍不住的「噴」出了笑聲。
一屋子的秘書包括小李在內,全瞪大眼屏息看著不知死活的可璦,等著總裁冷冷的叫她滾出去——
雖然總裁平時沉穩寡言,對下屬亦不曾遇于嚴厲,但他既然身為總裁,威嚴是怎麼也不容侵犯的!
最詭異的是,閻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更沒有厲聲叫她滾出去,只是惱怒而焦躁的盯著可璦看。
「下次妳敢再這麼做,我就把妳調到公務組去!」
終于,閻徹悻悻然的丟下一句話,就倏然轉身走進辦公室。
從這天起,可璦開始有意無意的關切起閻徹的一切。
夏世芸——秘書室的秘書長,所有小秘書的頭頭,唯一跟閻徹最接近的秘書,而且還長得很漂亮!
可璦以前從來不會去往注意,夏世芸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幾次,但最近他幾乎無法專心做事,耳朵里盡是關切著她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每次夏世芸桌上的內線響起,可璦的耳朵就不自覺的豎起來。
「好的,我馬上準備資料!」
夏世芸輕柔的嗓音,讓人听了格外舒服。
可璦無法專心在已經整整打了半天的文件上,兩個眼楮緊盯著秘書長俐落的自檔案櫃找出資料,輕盈的蹬著雙聲音清脆的高跟鞋,而後窈窕的身影便消失在閻徹的辦公室。
可璦心焦的緊盯著緊閉的大門,腦中幾乎可以浮現他們在里面、熱烈糾纏的模樣——
「小璦——小璦?妳要去哪里?」
「啊?」可璦一臉茫然的一回頭,才發現玟心正拉著恍惚失神,準備往總裁辦公室走的她。「喔!我起來伸個懶腰,玟心,有……有事嗎?」她心虛的趕緊坐回辦公桌後,佯裝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等會兒要發到各子企業的公告文件,妳打好了沒?」
「喔!快——快好了!」只剩下一大半!可璦趕緊又抓起原稿,認真的繼續敲起鍵盤。
「玟心,這是甚麼東西啊?」打了近半天,可璦到這一刻才終于發現文件上寫了些甚麼。「甚麼企劃、甚麼公益廣告的,這是做甚麼啊?」
當了兩年的企劃人,可璦對這兩個字頗為敏感。
「喔,妳才剛進公司,難怪妳不知道。」玟心微微一笑,詳細的說明道︰「幾個月前,總裁計畫要為集團拍一支形象廣告,在市場上重新建立集團的新形象,特令每個部門在這個月底前,至少得交出一份企劃書。」
「形象廣告?」可璦小心地問道。
「是啊!總裁說由在內部工作的員工來構思,才最能表現出閻氏集團的精神。
而且總裁還大方的承諾,要給予最後雀屏中選的企劃者一百萬的獎金哩!」
「我也可以參加嗎?」可璦咽了口唾沬,感覺有一股強烈的希冀氣泡直往頭頂冒。
「妳?」玟心驚訝得瞠大眼。「我不知道妳也對這個有興趣。」
「我當然對接近——可璦急切的月兌口而出,卻又及時住了口。「不,是對接近集團的精神有興趣。」她心虛的干笑幾聲。
「妳若有興趣,試試看倒是無妨。」玟心惋惜的長嘆了口氣。「不過我可是完全沒有這個慧根,別說是想企劃了,就是要我寫出一篇文章都難了,所以只能跟一百萬說再見!」
「沒關系,若我真不小心拿到一百萬獎金,我一定分妳十萬塊。」可璦大方的說道,兩眼仍不時往閻徹辦公室的方向望著。
「謝謝!」玟心開心的笑道。
然而一回神,可璦的眼中不禁染上一抹憂色——秘書長已經進去快三十分鐘了吧?!
雖然手里的文件頗為緊急,但可璦的心神卻始終安定不下來,這種焦躁的感覺實在很不好——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可以一眼看透閻徹的辦公室里,正在進行甚麼!
但手里的公文實在緊急,心急如焚的可璦也只好拼命的打,偶爾抬頭往總裁辦公室探著。
然而百葉窗內——
一雙帶著笑意的冷沈黑眸,也正往外望著。
閻徹自玻璃窗往外看,發現可璦又心不在焉的朝這里張望著。
不自覺的,他的唇邊浮起一抹輕不可聞的笑意。
他也發現到了!
每次可璦一看到夏秘書進他辦公室,她就借故有事,馬上眼著敲門進來。
尤其是他最近召喚更秘書的次數越頻繁,她心神不寧的程度就顯著的增高。
他喜歡這個游戲,但僅止于消遣,就像喜歡逗著小狽轉圈圈一樣,只是喜歡這種追逐的樂趣,並不代表甚麼。
而可璦,他相信她的舉動,只純粹是對他好奇的成分居多。
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挺喜歡她!
無關于男女情愛,他只是喜歡她那溫溫順順的個性、甜甜的笑容,以及毫無威脅性的圓胖身材。
她的到來,為他枯燥的工作增添了一絲樂趣,每次一看到她毫無心機的燦爛笑容,他總會覺得莫名的舒服、寧靜。
他需要這樣的平諍,但愛情?不可能!
決不是因為她不起眼的外表容貌,而是這輩子——他再也不想為任何一個女人陷入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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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客不但嘴巴壞愛道人長短,而且還很懶!
可璦看著窗外逐漸板黑的天色,又看看桌上堆積如山的待打文件,重重的嘆了口氣。
難怪她老是覺得越來越忙!
她們欺負她是新人對工作分際還不甚清楚、也不會反抗聲張,下班前硬是將一堆沒做完的工作全往她桌上堆。
閻氏集團是采責任制,沒有硬性規定工作時間,只要每天做完當天的工作就能下班。
偏偏三劍客每天上班時間,老是往洗手間化妝打扮、開評論大會,也難怪工作會做不完。
「總有一天,我非向總裁揭發妳們的真回目不可!」她忿忿的兀自嘀咕道。
「妳要向我揭發誰的真面目?」
身後突然傳來的低沉聲音,嚇了她好大一跳。
可璦遽然回頭,看到閻徹就正好倚在辦公室門口,平靜的望著她。
「總裁?」心虛的猛咽了口口水,可璦霎時有著在背後論人長短的心虛。「我說著玩的啦!」她綻著笑,隨口敷衍道。
「妳還沒回去?」他緩緩朝她走來。
「你也沒回去啊!」
這是他的王國,他在這里有甚麼不對?!
「這是我的公司!」他略為不悅的提醒她。
「所以我才到現在還在這里為你賣命。」她甜甜的回他一句。
閻徹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真是拿她一點輒也沒有!
看著那張無辜可愛的笑臉,誰也對她生不了氣!
「吃飯了嗎?」他可沒有把員工餓死、累死的習慣。
「還沒——不過——可璦像是自嘲的捏捏自己松軟的手臂。「儲備的糧食已經不少,您別擔心!」
閻徹沒有答腔,只是用一種不知是何含意的目光盯著她看。
可璦渾身不自在的低下頭,拼命想回避他注視的目光,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有多專注。
懊半晌,他倚在一旁的辦公桌,就這樣不發一語的望著她,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只有她急促的呼吸聲應和著運轉的空調。
「回去吧!」終于,他打破了沉默。
「我還沒做完!」
她理直氣壯的抬頭宣布道,目光卻不偏不倚的,落在他性感好看的薄唇上。
傲無預警的,她想起他溫暖的擁抱,以及他的吻。
頓時,可璦的臉蛋漲得緋紅,她急忙低下頭故做忙碌。
「我……我還要忙好一下!」她的口氣卻已經明顯軟化很多。
「我說下班了!」
沒給她反抗的機會,閻徹霸道的動手徑自替她收拾一桌的文件,大有強迫的意味。
「你怎能強迫員工下班?」可璦不平的控訴道。
閻徹不發一語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明白寫著︰我就可以!
可璦發現他不只孤傲,而且還很霸道!
氣憤的鼓起圓潤的雙頰,可璦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收拾一桌的東西。
要是明天三劍客來驗收「成果」,她肯定有好一番解釋了!
在閻徹強迫跟在她後頭開燈、關門之下,她只能被迫下班,跟著他來到樓下。
一出閻氏集團大樓,才發現天色早已全黑了。
「騎機車嗎?自己小心點!」
不放心的囑咐一句,閻徹便徑自轉身要往停車場走去,孰料,才一轉身,他整人就怔住了。
原本也正準備離開的可璦見狀,不由得關心的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才發現閻徹的表情陰鷙得駭人。
她從他冷厲的視線望去,她看到不遠處有個時髦、亮麗的漂亮女子,旁邊還有個看似有錢人的中年人,正親密的摟著她。
女人年輕姣好的相貌,跟中年男子其貌不揚、還微微發福的外型看來明顯不搭調,然而女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仍一徑的對著他又摟又親。
「總裁,是您認識的朋友嗎?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可璦試探的問道。
「我不認識她!」他聲音緊繃的自嘴里吐出一句。
這句話換了別的時間地點、語氣說,可璦一定深信不疑,但閻徹的表情實在太不對勁。
「總裁,她——」
「妳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誰給妳權利多管閑事?」
他帶著警告的冷冽眸光遽然掃向她,語氣森冷得猶如寒冰。
可璦嚇到了,她從來沒有看過閻徹這個樣子,暴怒的語氣、深沉狂亂的眼神,好象一頭受傷的獅子,雖然已是鮮血淋灕,卻又拒絕別人觸及傷口。
可璦怔楞的望著遽然轉身大步離去的閻徹,又看看往反方向絕塵而去的高級轎車——
她真是被閻徹的忽冷忽熱、難以捉模給弄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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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璦實在按耐不住了!
一整個晚上她輾轉難眠,腦海里浮現的全是閻徹狂亂陰郁的神情,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甚麼事情不對勁了。
雖然這並不關她的事,但莫名的,她心底深處竟隱約想知道有關閻徹的一切。
「玟心,我想問妳一件事。」可璦打定主意,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甚麼事?」玟心好奇的傾過身來。
「總裁是不是跟人有過甚麼過節?」「過節?」玟心偏著頭認真想了下。「沒有啊!沒听說過耶。」
「可是我昨天下班跟總裁一起下樓時,在門日踫到一個長得很漂亮,打扮時髦的女人,總裁的樣子顯得很不對勁。」那深惡痛絕的神情,簡直像是有甚麼深仇大恨似的。
「長得很漂亮,打扮時髦——」玟心搔著頭,邊在腦中思索著,驀的,她的雙眼圓睜,倒抽了口氣,接著以小心謹慎的語氣問道︰「你們遇到了康薇雅?」
「誰是康……」
「噓,小聲一點!」玟心臉色一變,大驚失色的忙捂住她的嘴。
「唔……」可璦忙拉開她的手追問道︰「怎麼了?怎麼一听見那個女人,妳的反應這麼怪異?!」
玟心緊張的左右張望了下,咽了口氣壯大膽子。
「那是一個禁忌!」玟心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禁忌?」可璦驚異的瞠大眼——其中果然有內幕。
「我听人說,三年前,總裁在一個宴會上認識了康薇雅——」
這就像一個听慣的老故事——
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愛上了一個漂亮完美的女人,她飄逸、甜美,男人第一眼就為她淪陷了。
他付出一切,只為了她的一笑,但最後男人才終于心碎的發現,女人愛的不是他那顆傾盡所有付出的心,而是他手中無以計數的財產。
男人像頭受傷的獅子,他麻醉了自己,從此不再談及情愛,再也不相信女人,他相信的,唯有他自己——
「——就是這樣,所以,以後在總裁的面前,妳千萬別提起這個名字,就裝做不知道、也別多問,知道嗎?」
听完玟心的敘述,可璦只能怔怔的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閻徹那孤郁、疏冷的眼神背後,竟有著這麼不堪的往事。
一時,心底升起的那種悵然與心酸的感覺,竟瞅得她心口隱隱發痛。
她竟會為一個男人感到心疼?!
必立維的離去只讓她覺得傷心而失落,卻沒有這麼強烈的心痛,就像是那道傷口,也同樣刻在她心底似的。
那種感覺很不尋常,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心緒早已全隨著閻徹的一舉一動而起伏。
她悵然轉頭望向閻徹辦公室的方向——
她無法相信,怎會有人忍心傷害這麼個出色而痴情的男人,若可以的話,她真希望撫平他糾結的眉峰、掃去他眼中的孤郁。
這是第一次,可璦清楚察覺到,自己沉寂的心再度驛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