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某五星級飯店,晚上有場盛大的婚禮即將舉行。
宴會廳里布置得簡單高雅,沒有多余繁復的裝飾,卻顯得清爽而淡雅。
另一頭的新娘休息室,本該洋溢著新嫁娘的喜氣,豈料卻不斷傳出火爆的爭執聲。
布置舒適溫馨的新娘休息室,身穿曳地美麗白紗、頭帶茉莉花頭冠的新娘,正氣急敗壞的對著一旁氣定神閑的新郎質問著。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請你把事情解釋清楚?」藍漪波又惱又氣的問道。
她不明白,一個鐘頭前她還在家里舒服的听著胎教音樂、吃著水果,怎麼一下子竄出好幾個人,幾乎是半綁半扛的把她帶到這兒來,隨後來了一堆女人,又是替她換衣服、又是替她上妝、整發,她的抗議跟掙扎全不管用。
而當她看見穿著一襲白色西裝的岩日,震懾、不悅的情緒終于攀升到最高點。
「我要娶妳。」岩日很平靜,望著她的眼神再堅定不過。
「你見鬼的為什麼要娶我--」
「別說髒話,這對寶寶不好。」岩日的眉頭擰了起來。
強忍上前撫平他眉間折痕的沖動,她遽然轉過身去。
「岩日,這不對,一切都不對勁到了極點。」藍漪波煩躁的拼命走來走去,像是恨不得把地板磨出一個洞。
她懷孕了,懷了她好哥兒們的孩子,而愛著另一個女人的他,現在竟然說要娶她?
「沒有什麼不對勁,妳懷孕了,需要人照顧。」他說得極為輕松自然,像是理所當然。
「我--我見鬼的才不需要--」
「別說髒話!」岩日的眉頭折痕更深了。
「我見鬼的為什麼不能--」
卑還沒說完,她整個人被猛然拉進一堵溫暖寬闊的懷抱中,正要抗議的小嘴,也被緊壓上來的唇牢牢封住。
瞪大眼,看著眼前英俊的臉孔,她不爭氣的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抱中。
「為什麼?」
清澈大眼悄悄冒起霧氣,她委屈的問道。
因為可憐她?還是身為哥兒們的義氣?抑或是--身為孩子父親的道義責任?
「沒有為什麼。」他別過頭去,拒絕回答這個關鍵性問題。
「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藍漪波氣惱的想掙出他的懷抱。
「我見鬼的才沒有同情妳,我是--」只差一點,他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
「是什麼?」藍漪波用力吸著鼻子,大有攤牌的意味。
「為什麼不說?就因為這是你的孩子,你必須負責任嗎?」
「因為我--」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自顧自的說道。
「岩日,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這種事你情我願,我不怪誰、更不需要你負責任,你可以繼續自由的生活,找個好女人結婚,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你懂嗎?」
「不懂!」他毫不猶豫的斷然回道。
「我只是單純的想娶妳,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她悶悶的回道。
「如果我說我愛妳呢?」他深吸了口氣,他鼓足勇氣道。
藍漪波真的嚇壞了,震懾的盯著他認真的表情,她的腦子里一片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思考這是真心告白,還是善意的謊言?
岩日說--愛她?這,怎麼可能?
「那田欣--」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妳為什麼要把我跟她扯在一塊兒?」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跟她--」
「我不知道妳誤會了什麼,但是我要告訴妳,我不愛任何人,只除了妳!」他認真的望著她道。
「況且,她愛的人是易桀,妳認為我還需要解釋什麼嗎?」
「易--易桀?」藍漪波結結巴巴,一下子也愣住了。
那個跟她一樣大而化之、不拘小節的易桀,跟那個精致甜美得活像個塘瓷女圭女圭的田欣?
這個意外訊息來得突然,一時之間,她竟然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她連這種夢都不敢作!
「如果不愛妳,我為什麼會答應跟妳交往?」
怔然抬起頭,她望進他專注深情的眸底。
「既然愛我,為什麼答應跟我分手?」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那是因為我愛妳,不想自私的綁住妳,不得不忍痛放手。」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不問我是不是也愛你?」卻害她白白受了這麼多苦?!
「問妳?妳對我沒有愛,我不想讓妳為難--妳忘了嗎?是妳先提分手的。」
「我當然愛你!」她沖動的喊著。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愛他,多想為他付出嗎?
這個精明得要命的男人,卻像個愛情傻瓜。
「妳--」
岩日愕然望著她,胸口緊繃得幾乎窒息。
兩人悸動的對望著,終于明白,他們兩個都是愛情傻瓜,白白繞了一大圈,最後卻又回到終點,才恍然明白原來他們正在尋找的人就是彼此!
「天,我差點就失去妳了!」
岩日沖動的將她緊緊擁進懷里。
他從來不懂愛情,也不曾嘗過失去摯愛的感覺,但她的出現,讓他懂得如何去愛人,也領悟到,沒有愛,他的生命不會完整。
「這輩子再也不準你離開我了!」
藍漪波緊緊回抱著他,淚,早已濕了眼眶。
「傻瓜,就算三生三世,我也愛不夠妳!」
他對她,也對自己許下承諾。
彬許她不夠美、也不是最好,但打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這世界上絕對找不到第二個的獨一無二!
只屬于他!
遍禮還沒有開始,但他們耳邊似乎已經響起幸福的鐘聲。
全書完
編注︰欲知方仲飛與慕以思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254《頑石點頭之一》--討厭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