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赤蛟在問下一批貨要什麼時候出?」
「警方已經在注意,再過幾天吧,但是……給我好好的提醒他,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否則後果叫他自行負責。」上一次的虧損,雖然有填補進去,但還是讓她少賺一筆可觀的利潤。
「小姐放心,赤蛟有說過,下次送貨時,會派黑面護送。」
「哦!擺赤幫的第二號人物。」
「是的,有他全程監送,一定萬無一失。」
「這樣最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知——要不要向您報告。」
「說吧!」
「孟半晚已經三天沒來上班,我擔心會影響到冷先生對……」
「哼!這個女人真不知好歹,給她甜頭吃,還嫌膩。」要不是她被冷夜摩看中,她早就給她苦頭吃了。
「小姐,這一件事我非常的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
「要把孟半晚送給他。」接下話的冷傲女子嗤笑地吐出一口長煙。
男子靜靜的沒有答話,因為他知道還有後續。
「送他玩玩有何不可,他不就是為了答謝我,馬上回給我五千萬。」
「難道小姐不怕到時……冷先生真的看中她?」
「你認為我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清冷女子不悅地瞪視身旁陰郁的男子。
「當然不是,我是擔心……」
「好了,管她要不要回來,只要高仲謀還在邵氏,我就還控制得了她,你等一下擬一份人事命令,把高仲謀正式升為協理。」
她深知高仲謀這個人對權勢有強烈的意圖,所以把他升得越高,他就越舍不得離開邵氏;當然,也就會越好控制。
叮呤叮呤!
「歡迎光臨。」
報店門口所懸掛的風鈐,隨著來人的推開,響起一陣清脆的搖曳聲,正埋首在角落修剪花束的孟半晚,頭還沒拾起,就先親切的開口招呼。
「半晚!你不是身體不適嗎?怎麼不躺下來休息?」高仲謀心疼地看她蹲坐在一旁,趕緊趨上前去。
他幾次撥電話要前來看她,都被她以身體不舒服而無法招呼他的理由拒絕,可是,她已經一個多禮拜沒去上班,他擔心她到底病成什麼樣子,所以干脆自行前來探望她。
「我……快好了,所以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怎會來得這麼巧!母親剛好出去買貨,讓她都來不及裝病。「學長,你怎麼會突然跑來?」
「一來,當然是關心你的病情;二來嘛,讓你分享我的喜事。」高仲謀眉飛色舞地說道。
「你要結婚了!」
「不是。」唉!是他表現得很差,讓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嗎?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認為他要娶別人。
「不是你要結婚,我就猜不出來了。」他瞬間失落的模樣,害她不敢隨意亂猜。
「是我要升協理。」高仲謀苦笑著,但仍隱藏不住得意。
「協理!抱喜你,學長。」看著學長一副笑逐顏開,孟半晚不想掃他的興,也跟著陪笑,但笑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邵隻既然提升了學長的職位,這不就表示她沒去上班,並沒有對學長造成負面的影響。
「先不要急著道喜,等你听完另一件事後再說也不遲。」
「什麼事?」
「邵總也耳聞你的情況,決定讓你先調養好身體再去復職。」
「是……是這樣呀!」她真希望邵隻能免去她的職位。
不知何故,學長的話一點也不能減少她的煩憂,反而讓邵隻嘲諷的眼臉,跟冷夜摩詭譎的黑瞳,不時圍繞在她的眼底。
一輛黑色座車,無聲無息地停靠在角落,與昏暗的夜色融成一體。
車內,一對深邃邪佞的眼,正緊盯著花店門口的窈窕身影。
隨後,一名男子又從花店里走出來,並親昵地對著那名女子道別。
「嗯?」這時,坐在後座的幽黯身影突然輕哼一聲。
「東主,他是孟小姐的學長高仲謀,原本在邵氏任職經理,今天正式升為協理。」在駕駛座上的男子,會意地提出解釋。
「他們走得很近?」他看上的兔兒不許沾染到雜質。
「孟小姐只有高仲謀一位異性朋友。」他無法確實回答東主的話,在此之前,他們調查的對象從不包括孟半晚。
「高仲謀是嗎?」詭異男子毫無溫度地冷冷吐出,在他還沒真正獵到免兒時,只有一個也不行。
叮呤叮呤!風鈴聲再次響起。
「歡迎……光……」孟半晚柔媚的嗓音在抬頭的瞬間中斷。
「不歡迎我嗎?」冷夜摩邪肆一笑。
「歡……迎……」她眼楮沒花,真的是他,他……怎麼會找到這里來。
冷夜摩不理會她的詫異,悠然自如的四處觀看花店里的陳列,雖然地方不大,但看得出經營者的用心。
「你來做什麼?」內心的疑慮,讓她全身戒備的瞪視他。
「來花店,自然是要買花啊,小晚兒。」看她一副快吃人的模樣,像是要把他塵吞活剝似的。冷夜摩不禁逸出一聲邪笑。
孟半晚怒問︰「買什麼花?」他想騙誰?能找到這里來,絕不是那麼單純。
「買一朵——粉妝玉琢、嬌艷可人、婀娜多姿的小晚花。」他魅性的低吟嗓音,強行地竄入她戰栗的心房。
「沒……有,我店里沒有這種花!」他的暗喻令她惴栗地嘶吼。
「有!只要你肯出售的話。」他順手摘下一朵帶刺的玫瑰拋向她。
孟半晚反射性地接住它,渾然不覺尖銳的花刺已經刺傷她細女敕的手心,現在她滿腦子所听到的,只有她狂亂急奏的心跳聲。
蚌然,冷夜摩無聲地貼進她,扳開她緊握的手,舉起她受傷的掌心,伸舌親昵地舌忝舐她冒出的一顆顆血珠。
「啊——放開我。」舌忝黏的觸感讓孟半晚倏地一震,愕然尖叫,眼見地上被他踩碎的花蕾,更添加她憤怒的抵抗。
「你若肯,我就放開。」厚實的手掌扣住她的細腕,微一使力,她整個入撞進他的胸膛,冷夜摩眼中乍現一抹深沉的詭芒,凝窒了她的四肢,也哽住了她即將月兌口的咆哮聲。
孟半晚錯愣地咬住貝齒,她的心因他莫測難辨的眼神而糾結躊躇,在那一瞬間,她幾乎要垂頭默許。
「快啊!小晚兒,點一下頭不是那麼困難的。」煽情的低嗓,繼續的誘哄,再一下下就成功了。
「點頭……」她迷蒙地喃喃自語。
「嗯!」
叮呤!
「半晚,啊!有客人。」孟雙星推開門,笑著說道。
嘖!真可惜,背對孟母的冷夜摩,失笑地松開鉗錮她的手,以免孟半晚因為驚嚇過度而弄傷自己的縴腕。
「媽!你……你回……來了。」孟半晚火速地沖到母親面前巴著她,抖顫地說道。
多虧母親及時趕回來,要不然,她差點迷失了自己,屈服在他熾烈的銳眸下,幸好……幸好。
「你怎麼啦?」孟雙星好笑地問女兒,她的表情像是有一世紀都沒見過她似的欣喜若狂,接著拍拍她緊抓自己的手臂說︰「怎麼不去招呼客人?」
「我……我招呼過了,他……他馬上要走。」諒他也不敢向她母親泄露他惡劣的婬意。
「伯母,我是半晚的朋友,姓冷,打擾了。」冷夜摩收回遺憾,瀟灑的旋身,有禮地說道。
「原來是半晚的朋友啊!」好出色的人品。「冷先生,你要什麼花,都可以隨意挑,伯母全都送給你。」孟雙星對冷夜摩的印象極好。
「媽!你……」干嘛對他那麼好,他是要來染指你女兒的耶!孟半晚有口難言的瞪他一眼。
「伯母是說真的?」冷夜摩狡黠地邪睨孟半晚。
「當然,你盡避選……」
「媽!不要,他是來……」孟半晚急急地喊住。
「半晚,不要那麼小氣,何況冷先生還是你的朋友。」孟雙星笑瞪女兒一眼。
「冷先生,你慢慢挑,我先上樓去整理一下花卉。」
「媽!我跟你上樓。」她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
「你在說什麼傻話,待著,不要讓冷先生見笑,」孟雙星皺起眉,口氣不悅地講她幾句後,自行上樓。
「伯母風韻猶存,年輕時,必定令不少人傾倒。」冷夜摩雙手背握,戲譴地睇向得不到母親庇佑的孟半晚。
「我母親長得怎樣要你管。」氣死她了!
「好,我不管她,我來管你。」他悠哉地擺擺手、聳聳肩,調侃地走向她。
「你……想干嘛!我……媽在樓上,你要是敢再無禮的話,我就大叫。」她情急的低吼,希望能止住他宛如獵豹的步伐。
「你盡避叫,我很樂意讓伯母看到我們相好。」他肆無忌憚地曖昧訕笑,對于這種擒兔的過程,樂此不疲。
「不要臉。」她撒潑地握緊拳頭,往他礙眼的笑容揮去。
嘖嘖!攫住她揮過來的粉拳,往前一拉。
等孟半晚回神時,她已整個人貼在冷夜摩的身上。
「你只要乖乖的讓我抱一會兒就好,否則……我馬上帶你走。」
一听,本想妄動的她,驀然剎住。
「對!就是這樣。」冷夜摩親昵的熱氣吹拂在她圓額,在她背後游移的灼熱雙手,順勢從她的衣服下擺竄進,一接觸到她光滑細致的背脊,不禁贊嘆地低吟。
「你快……快住手,外面……的人會……會看到。」孟半晚全身僵直的閉上雙眼,羞愧地窩在他懷里。
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每一次的見面,她也都在極力地排斥他;然而,他天生的領袖氣質,卻讓她從不質疑他所說出來的話。
即使,他不安分的大掌已經挑開她的胸衣,罩住她的渾圓撫弄揉搓,她也僅能窘迫地咬唇輕顫,抵抗這股強烈的燥熱。因為她深知,如果她現在反抗的話,鐵定會被他帶走;到那時,她就真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看到的。」冷夜摩粗嗄沙啞地安撫她,他正恣意地享受手掌上所傳來的陣陣歡愉。
就在她緊繃得快要咬住他的衣領時,冷夜摩迅速地扣緊被他挑開的胸衣,意猶未盡地退出來。
孟半晚虛月兌得差點站不住腳,雙頰潮紅地攀在他身上喘息,她總算捱了過去,沒有不知羞恥的申吟,否則,豈個是會被他看扁。
「定力不錯嘛!」他謔笑地低頭親吻她的發際。「我真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你那輕吟的嬌喘聲,是否就像黃鶯出谷一樣的迷人。」此話一出,表示他不再浪費時間玩游戲,該要收成的時候。
他原本不想那麼快結束,但剛才只觸及到她潤滑的肌膚、豐腴的雙峰,就今他全身為之沸騰、期待,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所以他不想等了。
「你……」孟半晚心神俱駭地推開他,顛簸的往後退。
「我渴望我們下一次的踫面。」冷夜摩揚著一抹濃烈的,悠然地單手插入褲袋,瀟灑地揮揮手,旋身離去。
「我們不可能會再見面,你死了這條心吧!」孟半晚憤怒地跑到門口,對著即將上車的冷夜摩,嘶吼地喊著。
「哈哈哈!」
冷夜摩狂笑出聲,凝視她一眼後坐上車,隨即車子揚長而去。
真是可惡到了極點,他以為他是誰啊!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回邵氏上班,而邵隻也沒能耐逼迫她了。
所以該大笑的人是她才對,哼哼!
邵宅
「隻兒!我想在最近挑個好日子,讓你跟夜摩趕快結婚。」
邵家大老,邵隻的父親邵齊文,六十出頭,兩頰鬢海雖已泛白,但瘦削堅毅的面龐仍看得出他固執、剛強的一面,無一絲的老態龍鐘。
「再過些時候吧!」邵隻淡淡的說,對于自己的婚姻大事,狀似不積極。
「你們都已經延遲了半年,難道還要繼續拖下去?」邵隻的冷淡讓邵齊文斂容責問。
在半年鄉前,他們父女二人應邀出席日隍集團來華開設公司的慶祝酒會,席間,日隍的總裁冷夜摩主動前來與他攀談,當時真讓邵齊文為之受寵若驚,在場人士無不對他另眼相看,爭先恐後地詢問他是如何結交上這號大人物,讓他面子里子都十足。
然而,最讓他感到詫異的還在後頭,正當酒會快要完畢時,冷夜摩突然派人請他前往一敘,而這面談的結果,差點叫他當場愣在,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他居然要娶他的女兒。
但是,他並沒有為這突來的驚喜而沖昏頭,他曾問明冷夜摩為何要提這檔婚事,他的答案很簡單——一見鐘情。
在他回去把這件事告知隻兒後,想不到她也馬上答應,若實令他樂上好幾天,畢竟能得到跨國總裁的青睞,可是相當風光。
不過,冷夜摩提出先訂婚且不能曝光的要求,他無異議的允諾。因為他盤算過,暫且不要聲張,可以免去外界誤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賣女求榮。
可也過了半年,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可急煞了他。
「爸有問過夜摩的意思嗎?」邵隻把問題丟給冷夜摩。
「有!他說叫你決定。」在冷夜摩面前,他依舊矮人一截,不敢強問,但對自己的女兒,就不必有所顧忌。「你倒是說啊!」
「我不是說過了。」
邵隻毫無高低起伏的語調,再次讓邵齊文氣結。
「你……好!到時人要是飛走了,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他撂下話,氣憤地走出去。
再給她一段時間就好,等她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大家都會曉得她的厲害,包括對她寄予厚望的父親。邵隻倚在門柱,心中喃喃自語著,冰冷的眼神里,有說不出的詭異。
「東主,羅剎會在十門凌晨二點左右接貨。」
「听風!」
「是。」冷酷男子恭敬地上前一步,等候指示。
「你說——南主為什麼不直接鏟平黑赤幫?」東主懶洋洋地交疊雙腳,語調中帶有惡意的調侃。
「屬下認為……」听風猶豫地停頓下來。
「說啊!」
「屬下不敢妄自猜測,不過听風認為是……听雨的關系。」一直面無表情的听風,終于有了略微的臉部變化。
「听雨!」嗯!想不到連听風都猜得出,看來老二的功力有待加強。
「東主,那批貨要怎麼處置?」唉!不該多嘴!听風突然打斷東主的凝思,趕緊請示。
「嘿!你干嘛緊張,我又不會對听雨怎樣!」東主邪睨了他一眼,失笑地說道。
「听風不敢。」他垂下頭去。
「我要的東西呢?」听風多慮了,他不會插手介入老二和听雨之間的事,他現在玩得還算愉快,所以沒有那種閑情逸致去管他們。
「在這兒。」听風隨手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東主。
只見東主饒富興味地翻看孟半晚的資料,其實,在他接到命令要去調查她時,心中頗感訝異,無法理解東主為何對這名女子產生興趣。
因為,以他之前的了解,東主對于女人,大都只是一時的玩樂,從不費心去取悅。
不似現在,東主居然會為了孟半晚的事,而把羅剎放在一旁。
看情形,他得要密切注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