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居然要我……」
「愬兒,你不是也很喜歡宓兒?」
「但是我……」
「愬兒,娘拜托你,就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慕容愬陷入沉思中。
「愬哥哥,愬哥哥,你在想什麼?」左蟬宓輕輕搖蔽著放在輪椅把手上那只過瘦的臂膀。
猛一回神的慕容愬下意識斥地道︰「不要喊我愬哥哥!」
一發現陪在身側的左蟬宓明顯的瑟縮了下,他隨即懊悔地低下聲、語帶歉意地道︰「對不起,宓兒,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我打擾了愬哥哥的靜思,這樣好了,我先去換壺熱茶再--」
「你不用再來了,我知道要陪一個瘸子說話,是一件多麼枯燥乏味的事,你還是去找你的殷大哥吧!」慕容愬自嘲地掀了掀唇角。
「愬哥哥,你別這樣說!你可知這十年來,我幾乎每逃詡在幻想著能朝朝暮暮陪伴在你身邊;而且姨娘也說過你的腳還有治愈的機會,所以你千萬別在此時放棄好不好?」左蟬宓蹲在他面前,臉上有著冀盼。
「即使我永遠都不能行走,你還是願意留下來陪我?」慕容愬帶著緊張的心情緩緩探出手,輕輕踫觸她吹彈可破的雪頰。
也許娘說得對,宓兒的回來就是上天要彌補他所遭遇的不幸,所以他不能再將宓兒趕走,他要留住她,他要想辦法留住她。
「嗯。」左蟬宓偏著頭,甜笑地摩挲他放在她頰畔的手掌。
慕容愬動容了,她這抹笑、這份篤定,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不!殷他現在什麼都有,所以他絕對不會跟他搶宓兒的。
「愬哥哥,那我現在可以去換壺茶了嗎?」左蟬宓笑笑地起身,難得俏皮地對著有絲窘意的慕容愬說道。
待左蟬宓離開後,慕容愬收斂起久未綻出的笑靨,像是說給自個兒听,也仿佛是說給突然現身在他背後、長年照顧他起居的男僕听︰「蘆笙,你說宓兒她會一直把我當成愬嗎?」
「會。」
是嗎?慕容愬緩緩收攏起五指,心中已有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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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壺熱茶及幾盤小點心的左蟬宓,心不在焉地穿越濃蔭的花園,往竹苑方向走去。
不僅殷大哥變了,就連愬哥哥也變了。
她記得在慕容府的那二年,當時才十六、七歲的愬哥哥總是一副恣意不羈的輕狂模樣,而且他最愛捉弄她;等她快要被他惹哭時,他才會又愛又憐地趕緊逗她笑。
想不到十年後,他們三個人的變化都如此之大;但唯一不變的,是她對愬哥哥的那顆愛慕之心。
「宓兒。」
一道包含濃烈情感的叫喚登時教左蟬宓止步,她定眼一望,「愬哥哥」的稱呼差點月兌口而出;正慶幸自己收口得快的她,察覺自己竟被他巧妙的困在一處隱密的花叢里,面色隨即一變。
「殷大哥你……」左蟬宓將布滿慌亂的臉蛋微微偏開,不想讓慕容殷的氣息靠她太近。
殷大哥與愬哥哥幾乎是由同一個模子所雕刻出來的,但也許是個性上的問題,她與殷大哥之間始終沒有她和愬哥哥來得那般親匿。
「這十年來你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快要發瘋了。」慕容殷又氣又惱地怒瞪著她,若不是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托盤,他老早就將她狠狠的摟抱住了。
「我……」左蟬宓錯愕地盯視慕容殷一臉盛怒下夾雜著她不懂的情愫,怔忡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為什麼我運用慕容家所有的關系,仍舊找不出你的行蹤?你就像是突然從這個人世間消失一樣,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給我。」慕容殷異常激動地抓住她的肩頭,頻頻搖蔽她。
清脆的瓷盤踫撞聲隨著外力的搖動而響起,甚至連壺口也溢出不少熱燙的茶水。
慕容殷突如其來的動作及他說出口的話語,都讓左蟬宓感到一陣莫名的暈眩,她緊緊抓住手中托盤,仿佛有東西抓在手中就能減輕那種不適的感覺。
「你說話呀!別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地等你十年後,你卻回答我一切都忘了。」他可以順娘的意什麼都不說,但是他非要知道在這十年間,宓兒到底在哪里,又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我已經對姨娘說過,我是被一對、一對夫婦給收養--」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慕容殷的咆哮聲讓左蟬宓整個人僵住。
她心頭一揪,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帶著懼色的美眸盡量避開他精銳深沉的探索目光?
「不說是嗎?」他的嗓音冷冽極了。
「我已經說了,是你不信的。」左蟬宓顫聲地說著,視線仍不敢對上他的眼。
「好,你只要看著我的眼再重復說一遍,我就相信你。」慕容殷將她偏過去的螓首攫住扳正,一臉凶惡地盯住她頻頻閃爍的星眸。
「殷大哥,請你不要這樣,我還要送茶去給愬哥哥……」左蟬宓嚇到坑謁不住托盤了。
一听,慕容殷面色更沉、更僵。之後,他慢慢松開手,卻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他再一次地扣住她顫抖的雙肩,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殷大哥,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但是我真的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左蟬宓僵硬的語調顯示她此刻的緊張與無助,除此之外,她也意外的竄出另一種念頭,那就是她要和殷大哥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深埋在心中那件不堪的秘密遲早會被他給挖出來。
「宓兒,你從不會撒謊的。」
「殷大哥,既然你說我不會撒謊,那你就應該相信我剛剛所說的話才對呀!」左蟬宓不明白慕容殷是如何認定她不擅說謊的,但既然有這個台階可下,她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宓兒,你……」
「殷大哥,我怕茶水涼掉,請你讓我走好嗎?」二張一模一樣的面容相互交疊在一起,讓她不斷產生一種錯亂的感覺。她必須趕緊回到愬哥哥身邊,不然她真的快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她所愛的愬哥哥。
她那種亟欲要和他撇清的疏離態度,激怒了慕容殷;下一刻,憤懣取代了理智。「宓兒,我根本不是--」
「殷!」
讓慕容殷及時住口的是輪椅滾動的剎耳聲,他緩緩側過頭,眼眸直直瞅視住輪椅上的慕容愬。
慕容愬同樣盯著他許久,才漾起一絲笑,對著暗自松口氣的左蟬宓說︰「原來你踫上了殷,難怪我在竹苑等那麼久都不見你回來。」
「愬哥哥,我……」不知怎麼搞的,她似乎感受到慕容愬的話里有著一股譏諷的意味。
「宓兒,你方才在跟殷談什麼?」慕容愬故作自然地問著。
「我、我是在跟殷大哥談一些……」不擅說謊的她,果然說得支支吾吾的。
這副欲言又止的心虛模樣,讓慕容愬的臉上多了幾分的陰沉。
慕容殷突然接口道︰「談些小時候的回憶。」
「喔,那我倒是晚來一步,無法和你們一塊兒分享我們小時候的趣事,宓兒你說是嗎?」
「呃,是。」左蟬宓將投向慕容殷的怔愕眸光收回,忙不迭地點頭。
這時,慕容愬突然輕哼一聲,眉頭深鎖。
推他過來的蘆笙立刻彎,熟稔地揉捏著主子的雙腿。
左蟬宓見狀,也馬上將托盤放下,並緊張地蹲在慕容愬另一側,照著蘆笙的手法輕捏他發疼的腿。
「愬哥哥,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好多了。」慕容愬淡淡一笑,微眯的眼角不經意掃向一旁面色異常僵硬的慕容殷。
「那我以後天天幫你捏。」說實在的,她跟愬哥哥在一起時,反倒沒什麼壓力,不像殷大哥一直逼問她這幾年所過的生活。
「那就偏勞你了,宓兒。」
「愬哥哥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左蟬宓羞澀一笑。
慕容殷無法忍受這一幕而轉身欲離開。
「殷!」冷不防地,慕容愬突然叫住他。
慕容殷沒有回頭,只是全身僵直地立在原地。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也一直掛念著宓兒,不如你今晚就來竹苑用膳,我們三人好好聚一眾。」慕容愬一點都不介意慕容殷背對著他,不過他那張噙著笑的面容,卻有著微不可見的譏嘲。
餅了一會兒,慕容殷才嗓音低沉地道︰「我今晚有事。」
「嘖,原來連自家兄弟也不屑和一個殘廢之人同桌吃--」
「我今晚會到。」慕容殷生硬地打斷慕容愬的話,隨即如旋風般地離去,任誰也沒看見他臉上的痛楚與悒郁。
待慕容殷一離去,面有異色的左蟬宓半垂眼簾,對著仍一直盯著慕容殷離去方向的慕容愬輕道︰「愬哥哥,我們要不要邀姨娘一同前來?」她盡量穩住聲調,不讓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緒。
慕容愬倏地回視她,「相信我,你若是去請我娘來,她一定會笑你的。」
三年了,慕容愬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好,非常非常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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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很圓很美又很亮。
但坐在前廳用膳的左蟬宓卻渾身不自在。
飯桌上,除了有令她尷尬的殷大哥在,還意外多了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她會出現在慕容家的理由幾乎和自己如出一轍,她名喚魏紅綾,是慕容二夫人的外甥女;唯一不同的是,她一出生就被未替慕容家產下一子半女的二夫人所收養。
在孩童時期,魏紅綾就不曾跟她玩要過,直到現在,她才了解那種感覺就叫作討厭。對,魏紅綾討厭她。
此刻,魏紅綾就坐在她對面,當她不小心瞄她一眼時,她還會用那種厭惡的眸光瞪視著她。
不過她得承認,魏紅綾很美,跟殷大哥站在一塊兒簡直可以說是天造地設。但不知怎麼搞的,她的心竟會因此而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每當她跟殷大哥有說有笑時,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會變得益加嚴重。
「宓兒,你怎麼都不吃菜?是不合胃口,還是……」坐在她身側的慕容愬體貼地偏頭問道。
「不,我--」
「大概是我的關系才讓蟬宓食不下咽吧!」魏紅綾眉眼一挑,輕哼一聲。
「紅綾,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左蟬宓急切地回道。
「不是就好,來,殷大哥,嘗嘗這味道好不好?」魏紅綾夾了一塊燻雞放在慕容殷的碗里。
打從一進門就沒說半句話的慕容殷,淡然地瞧了魏紅綾一眼,舉箸嘗之。
左蟬宓旋即垂下頭,不敢看他們倆這種親密的肢體動作。
慕容愬也夾了一塊燻雞放在左蟬宓的嘴邊,「宓兒,你也嘗嘗看。」
左蟬宓下意識地張口吃下,稍後,有感于慕容愬毫不避嫌的舉動,她的雙頰倏地漲紅。
「好吃嗎?」著迷于她臉上的紅暈,慕容愬帶笑地問。
由于食物還含在嘴里,左蟬宓只能以點頭示意。然而在不經意間,她卻感到有二道冷然的目光射向她。
心知這兩道目光來自何人的左蟬宓,佯裝鎮定地猛扒著飯。
難道只有紅綾可以對他這樣,而愬哥哥就不行?
此時的左蟬宓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想法含有賭氣的成分。
魏紅綾不知道慕容愬是否瞧出慕容殷與左蟬宓之間那種不對勁的氣氛,但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哼!知道慕容愬瘸腿後,就想把目標轉到慕容殷身上。左蟬宓,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嗎?
暗暗冷笑的魏紅綾先是舀了一碗熱湯,然後在眾人不明所以下,起身對著左蟬宓親切的說︰「蟬宓,恭喜你平安回來。」說著,她竟伸長手,要把手中所端的那碗熱湯遞給她。
「呃!謝謝。」對于魏紅綾突如其來的示好,左蟬宓直覺地伸手欲接。然而就在她還未接穩的一剎那,她居然先一步松手;當下,還停留在半空中的熱碗即傾斜掉落。
而率先遭殃的當然是左蟬宓,她的雙手被滾熱的湯汁給燙個正著;在她驚叫的同時,一道人影已飛快地抱起她,往外躍去。
「殷大哥……」正暗諷左蟬宓活該的魏紅綾,當下氣得咬牙切齒。
「何必生氣,這不是你自找的嗎?」慕容愬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悅,不過在他那雙看似無波的眼,卻隱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憎恨。
面對慕容愬的嘲諷,魏紅綾是敢怒不敢言。
是的,在她還未成為慕容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之前,她是沒有資格對慕容愬大聲說話的,哪怕他只是一名無啥用的瘸子。
不過,這種忍氣吞聲的生活,她發誓她會盡早將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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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大哥,你要帶我去哪里?」
懊不會是……左蟬宓瞪大雙眼的同時,一種如臨冰窖的酷寒感倏地讓她嚇得差點大叫。好、好冰喔!
左蟬宓被慕容殷直接扔進冰冷的小剝里,手上灼燙的感覺仍在,但全身卻不住地發著抖。
「殷大哥,我要起來……」她燙傷的部位是雙手,他怎麼會將她整個人全給壓浸在湖里。
「還痛嗎?」平淡的語氣里有著一絲急躁。
左蟬宓趕緊搖頭,一心想盡快月兌離幾乎要讓她凍僵了的湖水。
慕容殷探手入水里將左蟬宓的雙手輕輕撈起,在查看她的雙手沒有之前那麼紅腫之後,他立刻將她濕淋淋的身子往上提起,一件柔軟的外袍隨即覆蓋住她。緊接著,他一把橫抱起她,朝蟬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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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回蟬苑的左蟬宓,才被放在床上,便急忙地對慕容殷道︰「殷大哥,我沒事了,可不可以請你離開?」這里畢竟是她的院落,她不希望讓人誤會,尤其是慕容愬。
「把濕衣服月兌下。」慕容殷面色陰沉地交代完,即走了出去。
慕容殷一走,左蟬宓馬上打了個寒顫,她趕緊月兌下濕冷的衣裳,自衣櫃里拿出干淨的衣服穿上。就在她系好衣帶的瞬間,房門卻被人無禮的打開,走進來的人竟是她以為已離去的慕容殷。
「你,你不是已經……」左蟬宓驚愕地瞪住他,難以想像她若沒能及時穿好衣服,不就會被他撞見自己的身體?
「表小姐,奴婢把藥拿來了。」
此時,左蟬宓才注意到慕容殷身後跟著自己的丫鬟。
「你還愣在那干什麼,還不快替表小姐上藥?」慕容殷可以從左蟬宓大驚失色的臉上看出她在胡想些什麼,這使得無辜的丫鬟成為他泄怒的對象。
「是,大少爺。」丫鬟嚇得差點拿不住藥盒。
丫鬟在慕容殷凌厲目光的注視下,始終無法將藥膏涂抹好。
慕容殷著實看不下去,出手將藥盒搶過去。
「殷大哥,我自己來就好。」左蟬宓尷尬萬分地縮起手,還以緩慢的速度往旁邊移去。
「你自己要怎麼上藥?把手伸出來。」當他是瘟疫嗎?哼!不知是誰從小就硬纏著他不放。
「我、我的丫鬟會替我上藥的。」他不怕惹閑言,但是她卻怕呀!雖然姨娘說她是愬哥哥未婚妻這檔事絕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在未成親前,她始終是個外人,所以她很識時務的。
「宓兒,把手伸出來。」哼!若是那個雙手抖得跟什麼似的丫鬟能做,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拒絕的話尚未說出口,左蟬宓就被慕容殷突然變得凶惡的眼神給嚇得將雙手乖乖伸出。
慕容殷輕哼一聲,對于她的頑固似無奈,卻又帶點微微的心疼。他根本不該去竹苑的,但若拒絕,愬又會--
「這二天盡量別去踫水。」親手替她涂抹上藥後,他粗聲粗氣地提醒她。
「知道了。」左蟬宓又羞又窘地細聲應道。
這時,敲門聲陡地響起,款款步進房內的魏紅綾乍見慕容殷還在場時,原本妒恨交加的神情旋即換上一副歉疚的模樣。
「對不起,蟬宓,都怪我不小心,害你的手被燙傷,你不要緊吧!」該死,殷大哥怎麼還留在這兒不走?
「紅綾,這只是件意外,你別放在心上。」左蟬宓心中毫無芥蒂的說。
「這樣就好。對了,愬二哥本來很想過來看你,但又覺得不妥,所以就沒來了。」
慕容殷不知是听不懂,還是根本不甩魏紅綾的話中有話,冷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左蟬宓的雙手上。
而他的異樣眸光,再加上先前一連串的舉動,不僅讓左蟬宓益發不知所措,連心也狂跳不止。
殷大哥此舉,愬哥哥該不至于會誤解吧?
見慕容殷絲毫沒有動靜,魏紅綾雖不甘,仍保持一貫倩笑地走向他。「殷大哥,愬二哥還在等我們用膳呢,我們該走了。」她盡可能地偎在慕容殷身上,好讓別人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
「殷大哥,你就跟紅綾一道走吧,別讓愬哥哥久等了。」左蟬宓順著魏紅綾的話說道。
「你--」听到左蟬宓的話,慕容殷眉心倏地打起無數個死結;而在感覺到身旁的魏紅綾不斷靠近自己時,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俊美面龐微微顯露一絲挫敗,緊接著他無原無故地甩開她,轉身離開。
「殷大哥,等等我呀!」回過神來的魏紅綾連忙追趕上去。
待二人離去後,丫鬟才怯生生地對著發愣的左蟬宓說︰「表小姐,我叫廚子再去準備一些。」
「不用,我吃不下了。」呆望著自個兒的雙手,左蟬宓心不在焉地搖頭喃道。
懊像有什麼地方,出了點差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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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下該怎麼辦?綾兒好怕喔!」
「傻孩子,你在怕什麼?娘向你保證,殷絕對是你的。」慕容二夫人拉過魏紅綾的手,要她寬心。
慕容老爺在七年前離世後,慕容家的大權就全落在慕容大夫人的手中,直到慕容殷接手。而膝下無子的她,一直在這個家抬不起頭來,為了讓自己的後半生有個倚靠,她將魏紅綾領養過來;當然,最萬全的作法,就是讓她能夠名正言順地成為慕容家的少夫人。
不過幸好瘸腿的人不是慕容殷,否則紅綾若是嫁給一個半殘、而且又漸無實權的慕容愬,豈不就太冤枉了?
「但左蟬宓一回來,殷大哥就對我--」
「綾兒,左蟬宓跟他們兄弟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但你千萬要記得,左蟬宓是愬的未婚妻,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更何況你大娘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照顧愬的人,所以她絕沒有理由把左蟬宓讓給殷。」哼!南京城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誰會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殘廢,所以她料定過不了多久,大夫人就會將愬的婚事給辦妥,以防有個萬一。
「真是這樣?」魏紅綾還是有些不放心。
「听娘的話,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牢牢抓住殷的心;至于其他的,就由娘來操心。」
「娘,綾兒一定不負您所望。」魏紅綾自信滿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