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微像個毫無生氣的女圭女圭,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宮女為她打扮。她的腦子里不斷閃過許多畫面,每一幕皆是那般慘不忍睹。自從遇上那個男人之後,她的生命起了前所未有的風暴,那一雙惡魔之眼,令她原本單純的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小姐請稍候,王馬上就到。」宮女將海微扶坐在床上後,紛紛走了出去。
埃微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她終于知道這個房間用來做什麼了,金屋藏嬌,而她正是那個被獻祭給惡魔的人。
門再度被打開,海微不用轉頭就知道來人是誰。那種靜謐如貓的步伐,還有一身危險、冰冷的氣息,是讓人無法視而不見的。
藍斯坐在海微面前,眯起眼楮仔細打量她。美女他見得多了,但是這個女人卻揉合了堅毅、高貴和靈動的美麗,原本就是個美人胚,此時又妝點的更加經色。
他抬起她的下巴,那是種剔透、光芒四射的美麗,不論是第一次見到她時臉上涂滿了灰彩,還是在監獄里昏暗不明的燭光下,或是現在,她的美麗很難讓人移開目光,總是令他驚艷,就像是一本深奧的書,令人迫不及待的想一直翻閱,接下來是什麼呢?藍斯已經開始期待了。
他尤其愛看盛怒下的她,亮藍的水眸照照生光,一頭金發讓她就像一團陽光船,雪白的肌膚在燈光照射下,閃耀著珍珠般的光澤。
不過現在的她可一點都不美,不但眼神毫無光芒,整個人更是了無生氣,就像個美麗的洋女圭女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這可不是他想要的。況且她也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馴服的女人,她的頑強,倒讓他想起了自己。
一匹烈馬就應該保有野性,被人馴服就如同失去靈魂一般。不過,不管她有多難馴服,有多與眾不同,他都會讓她知道,在他眼里,不論多特別、多聰明的女人,都不過是他泄欲的工具罷了,女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一文不值的。
「今天你怎麼這麼乖,想通了?還是認命了?女人就該像這樣,早這樣你就會少吃點苦,何樂而不為呢?」藍斯輕撫著海微那頭柔滑如絲的長發,掬起一把發絲放在嘴邊親吻。
埃微依舊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前方,對藍斯的問題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這個樣子,讓藍斯覺得更有趣了。
他大膽地將手伸進她低胸的透色薄紗里柔軟輕撫,想不到她竟有一副撩人的身軀。每次踫到她都有不同的感受,他已經有很久的時間沒有對一個人這麼好奇了,他感興趣的通常都是怎樣用最快的速度滅絕一個國家,對女人感興趣,這倒是第一次。
埃微閉起眼楮,心里不斷告訴自己要忽略那種陌生的酥麻感覺,她一定要忍耐,時間還沒到,她不能一時沖動,壞了大事。
藍斯隨手一扯,海微身上那件輕如羽翼的薄紗應聲而制,她一絲不掛地顯露在藍斯眼前。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藍斯抬起頭,危險地眯起雙眼。哪一個不想活的人,竟敢在這個時候敲門像他的好事?「誰?」
「啟……啟稟王上,神國的緊急信件,說是要請王上馬上查閱。」原來是歐丁,看來是挺重要的信,要不然歐丁不會親自拿來。
不過在藍斯眼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急件,他高興看就看,不高興看就不看,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左右他,更何況他已經大概知道信的內容了。
「下去吧!」藍斯淡淡的開口。
「可……可是,王上還沒看信,這……」歐丁在外面吶吶地說道。
「我說下去!」
「是!」會議藍斯說出同樣的話,如果還有人傻到問第三遍的話,那個人怕是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埃微暗地從枕頭下拿出事先放好的毒針,原本她就計劃在他對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他一針,誰知道這個惡魔不知給她下了什麼蠱,讓她全身發軟又沒有私毫力氣,要不是這陣敲門聲,她不知道還要任他擺多久呢!
看著藍斯肌肉僨張的背部,海微想︰身材高壯又擁有一張俊美的臉,一定有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這樣完美的組合出現在一個惡魔的身上,還真是可惜了。
趁藍斯還沒轉過身的時候,海微手上緊握著毒針,往他的背部狠狠刺入。
「當!」听見細針斷落後掉在地上的聲音,海微愕住了。他是人嗎?毒針竟然剌不進他的身體里,他的身體是銅牆鐵壁嗎?當藍斯轉過身時,海微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未著片縷的身軀發起抖來。藍斯拔起靴子上的尖刀,海微閉起了雙眼。他要殺就殺吧!反正她早就想死了!
沒想到藍斯抓住埃微的手,將刀子遞給她,她詫異地張開眼楮,他比了比自己的胸膛,「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我給你機會。」
埃微握緊著刀子,毫不猶豫地用力往他胸口刺去,結果刀子被彈得老遠。
「你並不是第一個想做這件事的人。」
藍斯掐住埃微白得發暈的小臉,邪佞地靠近她,在她的唇邊說道︰「你知道我的生存哲學是什麼嗎?」
埃微別開臉,拒絕感受他的男子氣味,「我不想知道,你殺了我好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如果你不殺我,我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殺你,我會不停的一試再試,直到我死為止!」
就是這種神情,這樣盛怒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美,沒想到一個女人在生氣的時候,竟美得有如怒放的金色玫瑰,令人目眩神迷。
藍斯放聲大笑,再度櫻獲海微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
「放手!快放手!」海微對藍斯尖嚷著。
藍斯搖搖頭,這是她第二次想打他了,這個愚蠢的女人,還不知道她的行為在亞薩國就算死上一萬次都不夠!但是他不舍得她死,她是他的游戲、他的樂趣,她若是死了,他的生活又會回復之前的乏味無聊。
「對了!你還沒听我說我的生存哲學是什麼呢!」藍斯邊親吻著海微的、秀發,吸取她的發香,邊在她的耳朵旁東聲說道。
「我不想听,放開我!」海微一心想掙月兌藍斯的控制。
「也許有一件事你會想听,露國的海老是你的父親吧?」
埃微驚慌地張大眼楮望著藍斯。他怎麼知道父親的事,他想要做什麼?
「霧國終年飄雪,位在北方,所以每年都要靠商旅團到外地去采購糧食,一年前你父親的腳受傷,所以才要你女扮男裝帶著商旅團出去,對吧?海兒。」
藍斯低沉的嗓音揉入了危險的嘲弄,慢條斯理、好整以暇地看著海微愈來愈絕望的藍色眸子。他竟然連父親叫她的小名都查得一清二楚,他真可怕!
「我想你現在心里一定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其實我在每一個國家都有眼線,任何國家做任何事都逃不出我的眼楮。你們需國是個小柄家,而且又終年飄雪,本來我對那樣貧瘠的國家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霧國卻盛產鑽石,那倒是讓我有想把它納入羽下的想法。」
「不——你不可以!」海微因藍斯的話而心生恐懼,亞薩國的兵力強勁,她們霧國絕對不是對手,她無法想象當亞薩國侵略霧國會是怎麼樣的悲慘狀況……不行,她不能忍受那樣的事情發生。
「要我不這麼做也行,那就要看你了,海兒!我想我這樣講,像你如此聰明的女子,該很明白我的意思,該怎麼做你就自己衡量吧!」藍斯把話說完後就放開了海兒,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看她。
埃微那氣憤又悲傷的模樣,著實讓藍斯看得心癢難耐,她還真懂得怎麼挑起男人的欲火,此刻她凌亂的頭發散發出陣陣性感的誘惑力,一副未解人事的純潔模樣,連他這個周旋在女人之間的老手都克制不祝海微用絲被遮住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她實在不知道藍斯話里的意思是什麼?她該怎麼做才能保存霧國,還有牢房里的大個兒跟商旅團成員?
藍斯對海微露出魔魅似的微笑,她還真是會裝傻啊!既然要玩游戲,他有的是時間。
「過來!」藍斯對海微下令。
埃微咬住下唇,她想說「不」,但是一想到至親的人,又吞了回去。如果能以她的生命來換露國百姓的安全,她什麼都願意做。
埃微硬著頭皮慢慢地走向藍斯,每次舉步都是那麼艱難,她實在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未知的恐懼感一點一滴地慢慢啃蝕她的神經。
等待她走過來的時間是那樣漫長,她美妙的身軀一寸寸地在他的眼前慢慢清晰,他感到自己的下月復一陣悶痛,這是第一次有女人讓他光是用看的就有反應,他可能小看這個女人的功力了,瞧她一副如驚弓之鳥的害怕模樣,她真是天生要勾引男人的妖女,他沒有忘記她緊室的甬道是多麼熱情和濕潤。
埃微站在藍斯面前,顫抖著唇,眼里含滿倔強的淚水。「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你是我看過裝得最像的,難道那個啞巴沒踫過你嗎?」藍斯的表情還是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眼眸卻變得深暗邪昧。
「你不要隨意侮辱我,我跟大個兒就像兄妹一樣,你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
「哦!那就要我嘗過才知道了。」藍斯出其不意地拉住埃微的手,將她往身上一帶,吻上她的櫻唇。海微不領任何強迫就暈眩在這個纏綿的吻中,她的口鼻盈滿了他獨特的男人氣味。
他的大手恣意地游走在她的身軀上,所到之處都讓她生起一波波臊熱,他戲謔地看著她那因陶醉而通紅的雙頰。「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處子,他當真沒踫過你嗎?」
埃微因藍斯的話猛然覺醒,天啊,又來了,每回只要一接近他,她的頭腦就完全不靈光,她怎麼可以陶醉其中?而且心里還不知恥地有一絲期待?
埃微掙扎地想推開藍斯,卻被他的銅臂摟得更緊,「還是這只是你勾引男人的一貫手法?」
「放手,快放開我!」她沒道理在這里接受他的嘲笑和隨意綿派的罪名,她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你確定要我放手?你確定你能對霧國的人民放手?」他看她的眼神既幽暗又曖昧,低沉的聲音此時變得更沙啞。
他可以馬上要了她,剛剛她在他身上亂動掙扎,讓他差一點就無法忍受將要爆炸的,她總是能將他的燃到最高點。
「你……」她想罵他,字句卻哽在喉頭里出不來。
藍斯可恨的聲音又在海微耳邊響起,「你死不足借,但是你忍心讓霧國的人民跟著你陪葬嗎?」海微狠狠地瞪著藍斯,這個惡魔,逼得她不能反抗,只能接受他給她的屈辱,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連本帶利地從他的身上要回來!
藍斯將海微抱回床上,雙手固定住她的小手,低頭在她的耳邊呢喃︰「其實要救他們一點也不難,只要讓我高興,讓我舒服,我就放了他們。」
這句話讓海微的心往下沉,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藍斯望著在自己身下喘氣的海微,用被子仔細蓋住她的身體,然後撿起地上的刀子,在她還來不及思考時,就將她的手掌翻開,用刀子劃破她的掌心!然後又在自己的手心到下三,兩人的掌心互相交握時,他壓住她的身子,瘋狂地吻住了她的唇,說︰「我的生存之道就是——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就毀了它,這就是我的生存哲學。」
藍斯說完放開愣愣的海微,「你也是,你這一輩子終將活在我的陰影之下,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你都擺月兌不了我。」他斜揚的劍眉沒人額角,嘴角噙著囂張的笑意,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仿佛他的話就是世上一切的真理似的。
待他轉身離去,海微頹然地倒在原地,再也忍不住地跪地放聲大突,好可恨……她真的好恨……望著手心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他的話回蕩在她的耳旁,她真的擺月兌不了嗎……藍斯看了歐丁送上的急件,臉色鐵青。
「是不是藍雅小姐……她……她又……」歐丁在藍斯的瞪視下噤了聲。
「下去,我要靜一靜!」
歐丁搖搖頭,這已經是藍雅小姐第二次落跑了,當初藍斯百般反對藍雅嫁給神國的費茲,奈何藍雅以死相逼,藍斯就這麼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母親咽氣時還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妹妹,所以藍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今果然應驗了藍斯當初的反對,藍雅婚後已經是第二次逃家了,要不是費茲實在想不出辦法,也不會發這封求援信函;要不是為了藍雅,藍斯早就把費茲的頭砍下來當椅子坐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妹妹很嬌蠻任性,但是再怎麼樣驕縱,她也不會不分事情輕重說走就走,一定是費茲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讓她覺得受委屈,所以才離家出走。根據信上所寫,藍雅失蹤了十多天,而費茲竟然到現在才發信過來,等找到了藍雅,他一定會要她離開費茲,等他們之間沒有瓜葛的時候,他第一個要排的就是神國。
藍斯站在窗前遙望著遠方,這幾年來他所擁有的東西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外人給他的稱呼不外是冷酷嗜血,他非常滿意這樣的封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誰最強誰就是神,什麼慈悲、善良全都是狗屈!
他的母親一生心地善良,結果還不是被人活活毒死,沒錯!他就是殘酷,就是冷血,他要把所有杵逆他的人都殺光,再也沒有人能讓他痛苦,再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害怕。
他心里忽然閃過海微的臉,哼!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善良的人,愈是善良的東西他就愈是看不順眼,他會讓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他絕不相信環境改變不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