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島的海岸線染滿了紅霞,艷荊紅靠在黑隸堂的肩膀上,心滿意足地欣賞壯闊的黃昏,「好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夕陽!」
「妳可以看一輩子!」他收緊了握住她手臂的手,雖然她現在就依偎在他的懷里,他還是有一種隨時會失去她的不安感。
艷荊紅勾住了黑隸堂的頸子,「我要跟你一起看一輩子,直到我們頭發都白了,杵著拐杖,我也要牽著你的手來這里看夕陽。」
「荊紅」黑隸堂緊抱住艷荊紅,將臉埋入她如雲的發絲里,愛變地吸吮她的發香。
「這八年我過得並不好」艷荊紅因為太過幸福,忍不住想掉淚!
他看著她,「為什麼?西艷國里妳有許多手足,妳應該不會孤單。」
艷荊紅流淚搖頭,「不管我的身邊有多少人,我都一樣感到孤單,因為我的身邊沒有你我想你我怎麼會過得好?」
「別哭妳以前不會這麼愛哭的別哭妳哭得我心好痛」他為她拭去了淚水。
「不我要哭,你讓我哭,我憋了八年,這八年來我常在想你在什麼地方,你是不是忘了我,想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我」
「別說了!我們別再去提過去的事了,八年算什麼,未來的日子還這麼長,別再去想以前的事,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他終于真正的擁有她。
林燁站在他們後頭實在很久了,一直在找機會開口,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實在很殺風景,但是不說又不行。
這個黑隸堂見色忘友的還真快,也不想想他們現在會幸福恩愛的在一起,誰是最大的功臣?他就不相信他站在這里這麼久,黑隸堂都不知道。
最後林燁只好輕咳了兩聲,艷荊紅聞聲馬上轉頭,「林大哥!你來了!」
擺隸堂的眉毛蹙起,「林大哥?他什麼時候成了妳的大哥?」「從他幫助可人離開後,我就這樣喊他了。」艷荊紅笑著說道。
林燁得意地笑了兩聲,趕緊撇清,「不敢不敢!荊紅只是禮貌性的稱呼我罷了!」他可不想被他找麻煩,單看他對艷荊紅騙他一事氣了整整八年,可見他是個多會記恨的人。
「荊紅?誰準你這樣喊她?」他的眉毛就快打結了。
「這有什麼關系嗎?」連名字都不許叫,他怎麼這麼小氣?
他緊抱住她,宣誓所有權似地,「不準這樣叫她!」荊紅這個名字是他
「林大哥有什麼事嗎?」艷荊紅看出林燁似乎有話要說。
「妳不能叫他林大哥,叫他林燁就行了!」他不要她用甜甜的聲音喊別的男人,她只能那樣喊他,她的所有都是他的,不許別人來分享。
「你這個人,真是的!」他怎麼獨佔欲這麼強啊!她到現在才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
「本來不想說的,但是大事不好了!」林燁表情凝重的說道。
擺隸堂聞言,表情一斂,「發生什麼事了?」
「西艷國似乎查出了艷姑娘的下落,親自到鴕山城找現任的領軍大爺,
限我們在三天之內把二公主與四公主交還,不然她要親領西艷國大軍進犯鬼堂軍。」
艷荊紅驚訝地站了起來,「不!不可以這樣!」
「別慌!」黑隸堂摟住一臉驚慌的艷荊紅,「難道四公主沒有平安的回到西艷國?」
「什麼?可人沒有回去?」對了!如果可人回去,她身上有她寫的信,大姊見了就會明白一切,但是可人並沒有把信交到大姊的手里,那表示可人並沒有回去?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黑隸堂問著林燁。
林燁嘆了一口氣,「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找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人,請你們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追查四公主的下落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下聞。」
「都這麼多天了,可人還沒有回去,她會不會遭遇到什麼不測」艷荊紅一想到這里,就腳軟的差一點站不穩
擺隸堂扶住了艷荊紅下滑的身體,「荊紅可人不會有事的,是我把可人擄來,我一定會負責平安地把她送回西艷國,妳要相信我!」
「那現在西艷國跟鬼堂軍的事要怎麼解決?」林燁問道,現在這件事最嚴重。
「這點不難,我只要寫一封信回西艷國,跟大姊說明一切就行了,大姊不會為難鬼堂軍的,但是一定要盡快找到可人才行。」艷荊紅說道。
擺隸堂將艷荊紅抱起,「我會親自去找可人,妳別擔心。」
艷荊紅抱住了黑隸堂的脖子點點頭,「嗯!」
艷荊紅在海邊著急地來回踱步,自從她寫信回西艷國後,大姊已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西艷國也答應不再為難鬼堂軍,而派出大批人馬去找尋可人。
擺隸堂也離開地靈島,親自帶領鬼堂軍尋找可人的下落,要不是艷荊紅在這個緊要關頭懷了孕,懷孕初期的孕吐讓她幾乎什麼也沒辦法吃,她本來也想去,畢竟可人會失蹤,也是因她而起。
終于見到遠處有船,艷荊紅趕緊走上前去,希望能看到黑隸堂的身影。
擺隸堂一下船,就趕緊直奔妻子身邊,小心地將她擁入懷里。許久不見她,她的肚子似乎又大了許多,想到里頭有著他們孕育的生命,他的心就一陣狂喜,「妳有身孕,為什麼不在府里好好休息,跑到這里來吹風?」
「怎麼樣可人找到了嗎?」
一回來就是問自己妹妹的事,對他這個丈夫倒是不聞不問,他真是受夠了!這是最後一件事了,往後他再也不管西艷國的事了。「找到了!」
艷荊紅一臉欣喜,「真的真的嗎?在哪里找到的?可人她好不好?平安送回西艷國了嗎?」
擺隸堂一把抱起了艷荊紅,「這件事我們回家再慢慢說,妳先回答我,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還是擔心得連作息也不正常?」
「有」艷荊紅一臉心虛地說道。
又在騙人,這個說謊成性的小騙子,都快做娘的人,還惡習不改,可人找到了,總算事情都落幕了,接下來他得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小娘子,「妳沒有騙我吧?我可是會問小雪哦!」
「人家人家擔心你所以睡不著。」艷荊紅嘟著嘴說道。
「是嗎?是擔心我多還是自己的妹妹多?」他很計較這種事,他真恨每一次都得跟她的姊妹比較
「當然是你多了,因為你是我最親愛的夫婿啊!」艷荊紅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個響吻,她當然知道他愛听的是什麼。
「是嗎?好吧!那這一次我就原諒妳,以後我要每逃だ著妳吃飯,我不會讓妳有機會把我兒子餓到。」黑隸堂貼著艷荊紅的紅唇說道。
「是!夫君!」艷荊紅與他相視而笑。
艷荊紅站在岸邊,看著從西艷國的來信,眉頭不由得輕蹙。大姊跟南宮天烈的恩怨還在糾葛,她該不該回去一趟呢?
這一段過去,她很清楚,大姊是聰明人,但是在感情上面,愈是聰明的人,就愈是看不清,他們之間的情況跟她與黑隸堂相似,她自己如今過著幸福的日子,她當然也希望大姊跟她一樣。
她們兩姊妹的前半生都過得太苦,為了復國錯失了許多寶貴的東西,從來沒有一天屬于自己的日子,腦子里所想的都是自己的國家。
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鑒,她更不希望大姊再錯過了,唯一的弟弟天磊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面,大姊也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她犧牲得夠多也做得夠多了!
背後襲來一陣溫暖,她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信上說了些什麼?妳怎麼一臉愁眉苦臉?」
艷荊紅轉頭看著一臉緊張的黑隸堂,每次只要一有她的信,他就緊張。「大姊遇到難關了!」
擺隸堂緊張地看著艷荊紅,指了指她已快生產的小骯,「妳該不會跟我說妳要回去西艷國吧?」
艷荊紅努了努嘴,「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體是不可能回去的,但是我擔心大姊」
別又來了,他真是怕死她那幫姊妹了,黑隸堂嘆了一口氣,有時他真後悔當初答應幫助西艷國復國,他根本是自掘墳墓。「妳也太愛國了,有時可不可以分一點來多愛愛妳的丈夫?」
「我若是不愛你,我怎麼會在這里陪著你?但是光是我幸福,我會感到自私,當初我跟大姊是一起進宮的,我目睹了整個苦戀的過程,大姊只能跟我訴不為人知的苦。」艷荊紅嘆了一口氣,要比苦,大姊所受到的磨難比她大上一百倍。
「好好好!妳別嘆氣,會影響到孩子的,我答應妳,會派人到西艷國去一趟,等妳孩子生了,月子做完,我馬上陪妳回西艷國一趟。」誰教他愛慘了她,他也不忍見她擔心的模樣,而且這個女人只要一有心事,就不能吃又不能睡的,到時苦的不只是她跟孩子,他也會跟著遭殃。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艷荊紅果然綻開笑容,主動抱著他,將頭靠在他的懷里。
擺棘堂滿足的抱住她,「再四個月妳就要生了,妳要放寬心,西艷國的事妳別擔心,凡事有我。」
「嗯!」她看著平靜的海水,口里雖這麼答應著,心里卻不得不去想大姊的事。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烈,但願南宮天烈跟大姊能及時想通,可別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是,她們為了西艷國付出這麼多,她們該得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