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衡陽路上,唐玉虹瞪大眼楮察探四周。呵呵,真是太好了,住抱們全都散去了。
跳蚤生活館共三樓約有三百余坪,貨物非常多,零亂程度可比堆放破銅爛鐵的倉庫,唐玉虹對這里的環境非常熟悉,很快便來到放置飾品的地方。
玻璃水缸里有著色澤繽紛的胸針、耳環、項鏈等等,扣除不喜歡、買不起、不適合的,根本找不到新進貨品。
「咦?你不是說有新的項鏈飾品嗎?」
「有,請稍等。」
不一會,駱亦辰取來造型可愛的項鏈,那其實是女兒的玩具,為了提高價值感,還特別用珠寶盒收藏。
唐玉虹見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珠寶盒,全身血液沸騰的難以抑制,價值上萬元的鑽石耳環都只能存放在水缸里了,而這條項鏈竟是特別收藏著,一定很不得了。
「這是我費盡口舌,猛拉關系才促成的交易,成交之後賣方很後悔,還想買回去。」他開始天花亂墜的胡扯。
「快打開讓我看看。」價值非凡的飾品唐玉虹雖買不起,但能夠看見、踫觸,至少能滿足一下虛榮心。
「-瞧這墜子多麼燦爛炫目。」他的動作像是在呵護珍寶似的,沒讓她有看仔細的機會。
「可不可以讓我鑒賞一下?」見他如此寶貝,她更渴望了。
「可是……」他一臉猶豫的望著她。
「你就行行好嘛,只是多看幾眼而已。」
她柔聲撒嬌,那一瞬間竟讓駱亦辰有些失神,「-得小心別弄壞它。」
「嗯。」她點頭如搗蒜,笑容如花綻放。
「-的膚色白皙,不如我幫-戴上,相信更能展現項鏈的美麗風采。」見到美眸閃亮,他知道這條魚兒跑不掉了。
「我可以戴上它?謝謝。」唐玉虹滿心歡喜。
而駱亦辰拿出項鏈時故意滑了手,算準她會彎身撿項鏈,便趁機輕推她一把,又扯下一旁的玻璃水缸,霎時飾品全散落一地。
「啊,慘了!」唐玉虹誤以為自己闖禍,急忙收拾殘局。
「我的天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寶貝,竟然……」他擰起眉頭,語氣中帶著苛責。
「對不起、對不起。」幸好強化玻璃水缸完好,唐玉虹將飾品收進其中,急著想找出珍貴的項鏈。
「我答應過前主人要好好珍惜的。」他重重嘆息,存心讓她內疚。
「我很抱歉。」唐玉虹更心急了,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打轉。
「唉!真不該拿出來獻寶。」他萬分懊惱的,爬了爬頭發。
「對不起……」除了道歉,唐玉虹實在不知該如何響應。她可賠不起啊!
原來捉弄她這麼好玩!駱亦辰隱忍著笑意,「萬一損毀,再多的抱歉都無法彌補。」
「我我……」她抿起唇瓣忍住哽咽。
「不知哪里可以買到一模一樣的珍品。」
當飾品全部拾起,唐玉虹仍不見項鏈,背脊立時僵直發冷,「項鏈呢?怎麼不見了?」
「什麼?」他立即伸手撥動玻璃水缸中的飾品。
唐玉虹的臉色泛白,淚水滑落,「嗚嗚……真對不起。」
「呼!幸好仍完美無缺啊。」駱亦辰終于挑出項鏈,很寶貝的擦拭著。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駱亦辰捧著項鏈讓她看清楚,「這項鏈可寶貝了。」
「啊!這就是你剛剛說的珍品?」她很錯愕。
「是啊,天底下獨一無二。」
唐玉虹頓覺得有烏鴉從頭上飛過,「這只是普通的鍍銀項鏈,一般書局就可以買得到,全台灣至少有上千條吧。」
「這史努比項鏈可不同。」他望向項鏈的眼神滿是珍愛。
她遲疑了,「真的嗎?難不成這上面瓖的是真的鑽石?」
「這怎麼可能是鑽石。」他搖頭朗笑,「它珍貴的原因是我女兒戴過啊!」
唐玉虹的嘴張成了「O」字型,「什麼!就這樣?」
「見到它就像見到寶貝女兒,這當然可以稱得上是無價之寶。」駱亦辰的眼楮刻劃著父親的關愛。
「費盡口舌?」她-起眼楮重復他剛才的形容。
「是啊,我答應帶她去吃麥當勞、買芭比女圭女圭、看海豚還有去游樂園,她才肯割愛,讓我能時時帶著項鏈想著她。」駱亦辰說得若有其事。
「賣方還想買回去?」
「沒錯,古靈精怪的她,吃喝玩樂之後就想把項鏈要回去,還保證以後會帶我去吃麥當勞、買女圭女圭……」
「我想回家睡覺了。」真讓人吐血。今晚她就當被耍著玩,認裁了。
駱亦辰繼續裝傻,「-不是很想戴這條項鏈嗎?」
「不了,那是你寶貝女兒的東西,還是收進珠寶盒里較妥當。」受不了,她站起身拍拍裙-準備走人。
「謝謝提醒,若是真的弄壞了,她一定不會原諒我。」
「我回家了。」購物的心情全沒了。
「有空再來。」
「嗯。」唐玉虹懶得再理會他,掉頭便往外走。
「路上小心。」等她經過先前移動過的花瓶時,駱亦辰從口袋拿出顆彈珠擊出。嘿!懊戲才正要開始。
清脆碎裂聲伴隨著尖叫,唐玉虹以為自己又闖禍了,整個人僵化在原地,喃喃自語,「這下真的完了。」
「沒關系,這來自日本的九谷燒手繪花瓶不貴,成本才兩萬三千元。」他說得很輕松。
「赫!」她听到價格,心髒感到負荷不了。
駱亦辰揚起親切的笑容,「放心,我知道-不是故意打破的,打個三折,算-六千九百元就好。」
衰神附身,唐玉虹心慌的連唇瓣都顫抖著,「我沒有這麼多錢,拜托啦,再算便宜一點。」
「三千五百元,多少補貼一些就好。」他很爽快的又折價。
唐玉虹在這里買的二手貨不少,很清楚他開出的價格絕非欺瞞,而且這回還刷新虧本紀錄,可是她真的沒錢賠償,「讓我分期付款好嗎?」
「分期付款?」駱亦辰擰起眉頭。
「我保證會按時付錢。」她很有誠意的懇求。
駱亦辰嘆了嘆,「好吧,請留下-的姓名、電話跟住址。」
她接過紙張,寫下分期付款與基本資料,「麻煩你過目。」怕他不相信她的誠意,她連籍貫及出身年月日都一並寫上了。
「唐玉虹,很美的名字……什麼?!三千五百元,共分七期付款,這未免太離譜了,這條款必須要七個月才會結束。」她是真的很窮還是裝的?駱亦辰直盯著她瞧。
「你就好人當到底,寬容一下。」她含著淚水苦苦央求。
「好吧。」反正錢不是重點,他將資料收起。
「這是頭期款五百元,我走了。」其實她好想痛扁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要無聊留住她,也不會有這種鳥事發生了。
駱亦辰知道她心里很嘔,卻繼續火上加油,「34C小姐,請等一下。」
「什麼?」那稱呼很怪異,唐玉虹回頭瞪著他。
「-忘了帶走-的東西。」錢與資料拿到手,駱亦辰的態度變了。
「我會打掃干淨的。」她飛快的收拾起地板,瞪著花瓶碎片,她的心也跟著碎了,都是錢哪!
「這里有灰塵,順便幫我清理一下。」
她掃干淨他所指的地方,豈知他的順便一個接一個,「要不要我把整幢樓的地板全掃完?」
「好啊。」他很高興的點頭。
那上揚的嘴角讓她更為火大,于是轉身就跑,「想都別想,誰理你啊!」
「34C小姐,別忘了-的東西。」
她以為他指的是花瓶碎片,便頭也不回的喊,「垃圾你自己丟。」
「垃圾?原來這兩塊紅色小布料是垃圾啊?」駱亦辰故意將手提袋里的貼身衣物拿出來晃。
「赫!」她一回頭就瞧見他拿著紅色。
「怎麼,-不是不要嗎?」
她氣憤的尖叫,「別踫我的東西!」
「34C小姐,是-叫我丟掉的。」他很無辜。
明白了這稱呼的意思,唐玉虹的臉漲得通紅,「低級。」
「而且還沒良心,對-不聞不問、避不見面。」
「呃?!」她不禁倒抽口氣。
「騙-的感情、錢財,我真是不應該啊。」駱亦辰拿著鈔票-涼,嘴角漾著邪惡的笑容。
「你你……」她沒膽問他為什麼知道惡作劇的事。
駱亦辰緩緩笑道︰「這花瓶只是贗品,五百元可以買好幾個。」
「混蛋,你居然騙我的錢。」
他又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全都是配合-的指控罷了。」
唐玉虹愣了一會才反駁,「笑話,我在你的店門口大哭、大吼又如何?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別厚著臉皮對號入座。」
駱亦辰面不改色,「喔?那花瓶的事也只是單純賠償。」
「那不一樣,你是惡意坑錢。」她向前想搶回五百元大鈔。
「分期付款白紙黑字,這交易是-心甘情願簽下的。」他舉高手,不讓她有拿回錢的機會。
兩人身高差一大截,唐玉虹跳起仍構不著,于是氣得猛踩他的腳,「算我倒霉,那五百元給你拿去買藥吃。」
「別忘了還有尾款,否則五百元哪夠我買壯陽補藥。」他存心氣死她。
唐玉虹氣呼呼的吼著,「你別妄想我還會付錢。」
「不付錢沒關系,-記得帶壯陽藥來就好了。」
「下流!」
「會嗎?男人重色欲是很正常的。」他露出邪婬笑容,還輕撫上她的下巴。
他的真面目令唐玉虹訝異又厭惡,「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嘿嘿,我就是狡猾、卑鄙、。」駱亦辰還故意抖著腳,一副流里流氣討人厭的樣子。
「真是夠了!」迸出的話滿是火藥味,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留。
為了徹底防止她又來騷擾,駱亦辰跟隨著她的腳步來到店門口,「別這麼急著走。」
「你跟著我還想做什麼?」她氣死了。
他陰沉著臉,冷冷說道︰「我只是想幫-接續剛才的戲碼。」
「什麼?」
駱亦辰迅速按下她手表上的按鈕,高分貝的警報聲響起,「-可以演戲了。」
「可惡!你居然……」唐玉虹正想痛打惡劣的他,鐵卷門卻已拉下。
噪音接二連三擾人,鄰近住抱被惹惱,「臭女人又是-!再吵我就報警處理。」
唐玉虹忿忿不平吼著,「那不是我按的,這個跳蚤生活館的老板是個無恥大壞蛋……」
水聲嘩啦啦,一桶冷水往唐玉虹的身上淋下,夜又恢復寂靜,而她心中的怒火則愈燒愈旺。
「混帳男人,咱們走著瞧!」在回家路上,唐玉虹不停重復忿恨的話語。
必到公寓後,她立刻找上陳震峰,門敲得又急又響,不過大偵探沒現身,兩個損友倒是來了。
尤莉莉睡眼惺忪,「玉虹啊,-發什麼顛?現在是半夜耶。」
「-找到好男人了,要震峰出馬調查對方的底細?」林怡伶馬上聯想到她幾天前說過的話。
「好……男……人……」唐玉虹緩緩轉身,臉色凍上寒霜。
「赫!-別裝鬼嚇人啊。」瞌睡蟲全被嚇走,尤莉莉這才看清她一身濕淋淋的。
林怡伶走向前撥弄她那濕漉漉的馬尾,「喂,-是追男人追到河里啊?」
她忿然扯下發帶,甩著長發,這下更像含怨女鬼,「我恨死了、恨死了!那可惡的男人居然騙我的錢。」
「誰這麼大狗膽?」
「就那個跳蚤生活館的老板。」她的怨氣極大,怒罵聲傳遍整幢公寓。
林怡伶很是訝異,「啊!-不是常常歌頌那個老板,豪氣又爽快的嗎?」
「哼!他的真面目是個變態、狡詐的人……」唐玉虹劈哩啪啦將所受的委屈全說出來。
尤莉莉听完忍不住狂笑,「哈哈哈!34C小姐。」
「壯陽藥才猛。」
「很好笑嗎?」唐玉虹-起眼怒瞪兩人。
「呃……震峰接了案子,听說要好幾天才會回來。」林怡伶很識相的趕緊轉移話題。
尤莉莉則粗線條的,還說了不該說的話,「哎唷,當初就叫-別作白日夢,如果-肯听話,就不會浪費錢去買飾品,更不會發生這種事。」
「-說的是啊。」怒氣當頭,唐玉虹听到這些話心情更不好。
「五百元可以買多少泡面啊,噢!我真替-心疼唷。」尤莉莉不知死活的繼續碎碎念。
「莉莉。」林怡伶扯了扯她的衣袖暗示。
「上流社會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入的圈子……」
唐玉虹打斷還沒念完的尤莉莉,狠狠立下重誓,「我說過要在尊爵飯店釣到好男人,就一定會辦到,-們等著瞧吧!」
「赫!」好強的怨念啊,兩人有預感她又會有驚人之舉。呵,事情是愈來愈有趣了。
駱亦辰高興自己又成功擋掉企圖接近他的女人,但望著唐玉虹狼狽離去的身影,心中竟浮現一絲憐憫與抱歉。
她窮兮兮的樣子浮現腦海,勾起這半年來,兩人交易買賣的情形,他總是看她性情單純、荷包干扁,所以常常賠錢賣東西給她,或許她會惡作劇只是一時頑皮。
不!單純女人才不會做出污蠛的惡行,他甩開不該有的同情,轉身至三樓臥室,尋找女兒交代的彩色筆與畫紙。
手機鈴聲響起,三更半夜只有損友李鎬隆憊會打電話來,他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果然答對了。
「這麼晚還有事?」
「大事,天大的事。」李鎬隆已經三十歲了,個性還是很頑皮。
駱亦辰有不好的預感,「你每次裝可憐都沒好事,這天大的事還是別告訴我,再見。」
「等等!先別掛電話,我只是約你吃頓飯而已。」
「吃飯?」他非常懷疑有這麼單純。
「對,只是到尊爵飯店吃個飯,如果菜色你不喜歡,隨時可以走人。」李鎬隆說得好委屈。
駱亦辰明白他指得是百貨公司的招商酒會,「不了,投資百貨公司只是一時興起,我不想每件事情都參與。」
「啊!憊沒開幕你就沒什麼興趣,以後該不會都不管了吧?」李鎬隆靶到頭疼。
「很有可能。」他坦白的回答。
「喂!這百貨公司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投資金額可下小,你真不怕我吞了你的錢嗎?」李鎬隆索性威脅道。
「我不相信這些錢就能買你的人格。」駱亦辰開始翻找彩色筆盒。
李鎬隆為之氣結,「你別這麼孤僻好不好,只是吃頓飯而己,花不了你多少時間。」
「我寧可把這時間拿來陪晴晴。」怪了,彩色筆盒放到哪里去?
「我記得七點半到九點是晴晴學鋼琴的時間,你就在這空檔露一下面。」李鎬隆仍不死心。
「我答應要做房屋模型給她。」駱亦辰開始心不在焉,他打開每個櫃子與抽屜繼續翻找。
「天啊,你那超大模型至少得做一個月,一直待在家里會悶死的。」這家伙寵女兒未免寵得太過火。
「我本來就不喜歡出門,我要掛電話了。」
「不行!你又在忙什麼?該不會就是在做模型?」
「找彩色筆盒,拿著手機不好找。」駱亦辰目光橫掃過整個房間。
「虧我還是你的死忠好友,竟然為了找彩色筆就掛我電話?」李鎬隆敗不爽。
「好,不掛電話。」駱亦辰直接把手機放在桌上,讓他自言自語。
「哼哼,這還差不多……」李鎬隆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說服,說了一長串才發覺不對勁。
「喂喂,你再不回話,我馬上沖到你家,讓你不得安寧。」還是得不到響應,李鎬隆咆哮,「我要綁架晴晴!」
「你找死?」他終于找到彩色筆盒。
「當了二十年的兄弟,你到底賣不賣面子?」李鎬隆敗凶惡的再問。
「我不想去酒會。」
「好樣的,你夠沒良心。」這下慘了。
駱亦辰朗笑,「不想去與不去可不同。」
「你可以再-一點,當心我真的斷絕兄弟情。」李鎬隆聞言大大松了一口氣。
「到底是什麼原因一定要我出席酒會?」駱亦辰覺得好友的動機並不單純。
「呃……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千萬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這下換李鎬隆想掛電話了。
「咦!我有答應嗎?」
「喂喂,你剛剛讓步就算答應了。」
駱亦辰直接問道︰「是不是因為梁大小姐逼迫你來當說客?她又打什麼主意?」
提及自己又愛又怕的女友,李鎬隆只能無奈的嘆息,「唉,她想介紹女朋友給你,威脅我一定要設法讓你出席酒會。」
「我對女人沒興趣。」他的語氣變冷。
「所以我老早聲明,如果菜色不喜歡,隨時可以走人,你就好心幫我應付詠詩。」李鎬隆敗是為難。
「你不擔心我冷漠的態度破壞酒會氣氛?」駱亦辰把丑話說在前頭。
「沒關系,緩和氣氛比起要安撫詠詩容易多了。」
「僅此一回。」
「哈哈!你真是好兄弟,謝啦!」
他不禁嘲弄,「現實的家伙。」
結束通話,駱亦辰拿起彩色筆盒離開臥室,關掉房里的電燈,接著又熄滅樓梯間的照明,黑暗跟隨身後到來,前一刻的吵雜突顯現在的寂靜,不知為何,他突然感到寂寞。
是因為李鎬隆小倆口的關系嗎?
駱亦辰思及那對歡喜冤家相處的情形,不禁笑了,其實挺羨慕他們的,不過要他找個伴,光是想象就畏懼。
六年了,前一段破碎婚姻造成的陰影仍未散去,女人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等于蛇蠍,還是敬而遠之為妙,未來有個可愛女兒陪著他就夠了。
走著走著鞋帶絆住了腳,駱亦辰彎腰重新綁緊,口袋突然掉出一張紙,那是唐玉虹簽下的分期付款條約。
「她才二十三歲,還真年輕。」
餅目不忘的他,已把她的基本資料烙在腦海里,卻沒有料想到這資料將會牢牢刻劃在心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