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鬼域爪牙入侵,為了防範敵人再次襲擊,東方淨留下大部分的人馬守護鹽池、看守囚犯,又命部分弟兄至各地鹽幫支援,而她則親自護送大批鹽貨上京城。
隨行護送鹽隊的洪昱豪與寒霜一路上不停斗嘴,面對這樣的情形,東方淨早習以為常,只是在她答應父親要成親之後,打情罵俏的畫面看在眼前,卻讓她不停起雞皮疙瘩。
真要找個男人與自己相伴一生嗎?嗯……真怪異!
罷了,事到如今只要對方肯娶自己又能給她孩子就夠了,她可不敢奢望未來丈夫能幫她分憂解勞,只期盼丈夫別是個累贅即可。
只是她大姊頭的名號響遍天下,要上哪里才找得到敢娶她的男人啊?
逼昏彩霞滿天,鹽隊停駐在樹林里扎營。
眾人忙著生火準備晚膳,而冤家小倆口仍舊不停斗嘴吵鬧,惹得東方淨開始頭痛欲裂,索性轉身穿越樹林至溪邊散步。
夕陽余輝映照,波動溪流漾著閃閃金光,她俯身撥弄水花,初春時分溪水格外冰冷,低頭掬起水花洗去臉上塵埃,眼角余光瞥見垂落在溪水的不知名衣袖,縱身躍至岩石後,一抹文弱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眉清目秀、五官俊逸,是一個擁有非常獨特氣質的男人,而他身軀癱軟在岩石邊仿佛快病死了,臉色泛白無血色。
男人感覺到她的到來猛然睜開雙眼,剎那間她嗅到厚重的殺氣……不!那眼神好脆弱,肯定是金色陽光刺眼讓她產生的錯覺。
夕陽刺痛男人的眼,來人背對陽光,隱約看見一張屬于女人美麗的嬌顏,絕美塵寰想來該只是個幻影……
東方淨俯身靠向他,伸手探向寬廣額際,「你病得不輕。」
冰涼手指輕撫在發燙的額頭,讓男人不由自主伸手覆蓋她的手,想留住那冰涼透徹帶來的舒適感覺,一時之間忘了該防備。
「你的體溫好燙,我去叫人過來帶你回岸邊……」
靶覺她要離去,男人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這才驚覺她不是幻象,警戒心提高,懷疑她也是那些混帳的一分子。
「你……是什麼人?」男人斥喝的言語,卻因喉間的刺痛而嘶啞無力。
「在下東方淨,是鹽幫的少幫主,只是想找人帶你回到岸邊,請大夫治療你的病。」見他不安,她立刻報出自己的名號。
「東方……淨?」男人的眼光在她身上留停一會,視線移至她腰際上的彎刀。
罷毅如烈焰的金色彎刀,刀柄上刻劃著旭日圖騰,旭日狂刀證明了她的身分,真是巧,但相遇的時機不對……
「你還是快跟我回到岸上。」眼前的男人脆弱得像是一折就斷,東方淨生怕自己粗手粗腳傷到他,不敢強硬帶他離開。
男人沉默著似乎在考慮什麼,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想在這里多躺一會。」
「嗄?」好怪的回應,這男人真不怕來不及就醫而一命嗚呼嗎?不然,好歹也先放開她的手讓她去求救,總不能要她就這麼陪著他呆坐在這溪流中吧。
「喂……」東方淨難得輕聲細語呼喚,想甩掉他的手,但又怕誤傷他。
等待許久仍不見他再開口,生怕他真的歸天,她忍不住伸手探向他的鼻息。
「幸好還活著,不然挖墳還挺費力……」
男人終于睜開雙眼,撐起虛弱的身軀,氣色比方才好許多,「東方姑娘,在下只是宿疾發作,現在已經不礙事。」
「宿疾?還是讓我們護送你求醫比較妥當。」他方才的模樣真像個死人,她很懷疑他真的復原了。
「天生宿疾難以醫治,東方姑娘就不必費心了,反倒是你欲上城鎮可否讓在下隨行?」生怕她不答應,男人將經過樹林遇到搶匪一事說明。
「真可惡的搶匪!扁天化日居然如此斗膽。」東方淨嫉惡如仇,听聞這樣的事感到非常氣憤。
「不知東方姑娘是否能給個方便?」從來不曾向人求助,男人這話說得很不自在。
「當然可以,請問公子家住拔方,鹽幫此行北至京城,而後回到安邑,也許可以順道護送你回家鄉。」東方淨向來熱心,決定要幫到底。
「在下正是要上京城。」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那笑容讓人眩目,她愣了一會,又文謅謅回答道︰「那好,你明日就隨鹽幫的隊伍上京城,敢問公子貴姓大名?」
這男人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他宛如春風般柔和,像是擁有魔力似的能將她軟化,否則何時見過她說話這麼溫和有禮?!連她自己都訝異。
男人沉默一會才硬生生的回應,「在下姓水,名喚雲天。」
「水雲天……」東方淨喃喃念著這氣質非凡的姓名。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悅耳如天籟的聲音傳達至心里,水雲天驚訝自己很喜歡這個名字,不!懊說是喜歡……她念著水雲天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感到怪異,他開口驅走這莫名的感覺,「東方姑娘,我們該上岸了。」
「我扶你。」東方淨伸手欲將他扶起。
「我可以自己走。」水雲天再怎麼虛弱也是個男人,傲氣不容許他如此弱不禁風。
當他站起身時,東方淨這才發現原來他的身材是那麼高大修長。忽地,見到他腳步顛了下,她立刻飛奔向前緊緊抓住他的臂膀,「小心。」
水雲天差點跌入溪流里,幸好東方淨即時將他扶住。
虛弱的傾靠在她肩膀,這窩囊的模樣讓他不禁在心里怒罵。該死的!歇息了一日,他的身體依舊虛弱得不堪一擊,那混帳家伙真狠毒。
他深呼吸穩住心情,嬌軀傳來的體香讓他感覺心情好多了,這揚名江湖的男人婆身材還真好。
「東方姑娘謝謝你。」水雲天輕聲細語向她道謝。
「只是舉手之勞別客氣,還有……別叫我姑娘,很不自在。」肌膚相親讓她心跳如雷,也許是他提醒了自己是女人的關系,才會覺得不對勁,于是東方淨要求他改口。
「那我就喚你少幫主……還是喚你一聲淨兒如何?」瞥見粉女敕臉蛋浮現一抹嫣紅,水雲天突然又改口。
「淨兒?!」倘若平時有人這麼喚她,她老早將那人打到趴在地上喘,可是他的呼喚聲讓她破天荒的羞紅了臉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淨兒,很好听的名字。」原來男人婆這麼容易臉紅,看來事情好辦了。水雲天展露親切笑容又輕聲呼喚。
「可是……」很想抗議,然而他已經轉身走向岸邊。她不是個扭捏的女人,飛身至岸邊時也妥協了,畢竟只是個稱呼而已。
才走一小段路,水雲天又感覺身體不適,整個人靠在樹干上喘息,最後仍支撐不住的滑落坐在地上。很慘,他的身體比自己預估的還脆弱。
東方淨以衣袖輕拭他額頭冒出來的汗珠,不忍心見他受苦,執意說道︰「我去駕馬車過來,立刻送你進城求醫。」
「不!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想跟你親近的玩笑。」水雲天面帶笑容,強壓下胸口的痛楚,緊抓著她的手臂阻止。
「親近的玩笑?」東方淨難得傻了。
「是的。」將她擁入懷里,他臉上的笑容有著對情人的溫柔。
「水水……水兄,你……」她雖然是在男人堆里長大,但從來不曾與男人如此親近,嬌柔的身軀顯得僵硬。
她被男人抱著?!這感覺好奇怪……
「喚我雲天,我喜歡你這樣呼喚我。」很怕她掙月兌懷抱,水雲天的下巴抵在她頭上,雙手將她摟得好緊。
「雲……天……」她竟然柔得像水似的癱在他懷里,原來男人的胸膛是這麼舒適溫暖啊。
敗顯然叱 江湖的小辣椒,也不過只是個小女人,見她像只貓兒窩在懷里,水雲天暗暗松了一口氣,「淨兒陪我在這里賞星星好嗎?」
「濃密樹葉遮天,這里哪里見得到星星?」東方淨天生缺乏浪漫因子,很快從他的柔情中清醒,又道︰「你真是病暈了,還是讓大夫診斷要緊……」
左一句大夫、右一句大夫,這率真的女人並不好哄。
水雲天展露迷人的笑臉下猛藥,「眼如星眸。」
「嗄?眼如星眸?!這是哪門子的形容詞。」
他捧著她嬌艷的容顏,深情凝視著她,「你的眼楮深邃如星眸,會這麼形容是希望能掙得多一點的時間與你獨處。」
水雲天的眼楮似神秘的夜空有股魅惑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受召喚。見到他的眼瞳里反射出自己的臉譜,剎那間東方淨真以為自己住在他心里面,竟然有股窩心的感覺流竄在、心里……
「嗯,星眸……」她看得有些恍惚失神。
凝望相對之時,水雲天感受到杏眼投射而來的吸引力,尤其那長如羽翼的睫毛不停的眨呀眨,深深感覺自己漸漸迷失,無法自拔一再靠近她的美麗,直到唇瓣印上那美麗的額際他才回過神。
只不過想多掙得歇息的時間,他卻居然親了她?!
「你……」竟然有男人膽敢親她?輕撫著發燙的額頭,東方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真有膽啊。
男人只能當兄弟,軟腳蝦的男人只能當包袱,快歸天的男人只能當煞星,虛弱到連給個孩子能力都沒有的男人只能當廢物!
然而此刻她竟覺得……眼前的「煞星兼廢物」可以當丈夫?!
「抱歉,我太失禮了。」從來不曾如此失控,水雲逃讜自己的行為感到驚訝,畢竟女人對他而言是蛇蠍,但此刻他卻竊喜能偷得芳香。
「我要你與我成親。」他會不會是個累贅先不管了,能不能給個孩子也不要緊了,仰起美麗的下巴,東方淨毫不避諱說出心中的決定。
「什麼?!」偷香竊喜的感覺拋至九霄雲外,俊逸的下巴掉了下來,水雲天當場傻了。
「我要你與我成親!」這不是肯求、疑問句,而是霸氣的命令,東方淨捺著浮躁性情再說一次。
這軟弱的男人當丈夫挺不錯的,至少會乖乖听話,若是命短早早歸天,她也可以早日擺月兌包袱,最重要的是,能完成父親的心願。
沒錯!丈夫的人選就是他了!
「東方姑娘,終身大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水雲天嚴肅的提醒。
他的身體狀況真的很虛弱,但听聞她驚人的話語,他心底掠過不祥的預感,此刻仿佛吃下仙丹妙藥,整個人的精神飽滿,想立刻逃走!
「我是認真的。」東方淨板起臉孔的模樣比起閻王還要嚇人。
這場戲引導出的效果成了負面,她如此霸道的反應更是太夸張,讓他很懊惱為何想出與她同行的餿主意。
水雲天試著要她三思,「無情無愛的婚姻豈會幸福,況且你我只是個陌路人。」
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他松了一口氣,拱手行禮與她辭別。
「在下覺得身體已恢復健康,可以自行回家鄉,毋需勞煩你護送,就此與東方姑娘別過。」
「親了我之後,就想走人不認帳?」東方淨的聲音如炙熱火焰。
懊灼人的氣勢,尤其那眼神簇起的烈火很嚇人。水雲天漸漸明白這男人婆為什麼會是嫌冢當的風雲人物,這下更是抵死不承認,方才他是因情不自禁而親吻她。
水雲天試著與她講理,「東方姑娘,方才純粹只是意外,沒有任何情感,這如何構成成親的因素呢?」
倏地,一道金光劃過他身後的樹干,轟隆隆的聲音響徹雲霄。
「喚我淨兒。」很討厭他那生疏有禮的稱呼,東方淨展露微笑糾正。
嗅到濃厚火藥味,不想落得與樹干同樣的下場,水雲天很識相的退讓,「淨兒姑娘。」
「淨兒!」
「淨兒……」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她是個很好應付的女人。水雲天好痛恨自己出的餿主意。
听到正確的稱呼,東方淨的心情好多了,理所當然又道︰「不論如何,你必須負責任,否則清白被毀的我如何另嫁他人?」
她才不是那種沒了貞操就會自殺的女人,但是為了留住他,就算他只跟她說句話,也要用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將他綁在身邊。
「你是叱 風雲的人物,有我這樣上不了台面軟弱的丈夫……」
「我不在乎這種芝麻小事。」不給他找藉口的機會,東方淨立刻阻斷他的話。
貶抑自己的招術失效,水雲天另想藉口,虛弱又道︰「疾病纏身……」
「放心,如果你死了,我絕對不會改嫁。」見他又想扯一堆廢言,她索性耍了耍手上的彎刀。
「我……」水雲天遽然閉口。
為了一個吻就娶妻是很不明智的行為,而且對象還是「東方淨」!
但是為了一個吻就被痛宰更是愚蠢,那把旭日狂刀根本惹不得。
炫亮耀眼的旭日狂刀啊!
「回答我!」任何男人都可以拒絕她的求婚,獨唯他不行。東方淨壓抑的情緒已經快崩潰。
胸口陣陣痛楚讓他感到萬分難受,而那把旭日狂刀提醒著與她同行的原因。
他緩緩問道︰「你不後悔?」
「心甘情願、絕不後悔!」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她的人生里沒有後悔這兩個字眼。
「我……」水雲天咬緊牙關,強壓下心中的不快。
不甘不願、我會後悔!這話很小聲……很小聲的在他心里吶喊。真悲哀,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罷了,待他身體復原絕不讓她困住自己,反正當窩囊廢也不只過是一天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終究還是頷首敷衍,「好。」
「嗄?你答應了?」他的承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東方淨愣愣的又問一次。
「是的。」不可否認,她傻憨的表情很可愛。稍稍抹去心中的不快,水雲天臉上的笑容自然多了。
「嘿嘿……那我們先訂婚,待回鹽幫之時再成親。」東方淨生怕他耍賴,急急忙忙在他身上模索,想掏出物品當訂情之物。
並不是她猴急,而是若錯過這男人,不知何時才能遇到讓她有想嫁的沖動,且有膽子娶她的男子。
「你想做什麼?」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撫模探索,水雲天真怕她想行夫妻之實。
「跟你要訂情之物啊。」她毫不避諱的伸手探進他的胸口。
水雲天無法容忍她探索隱私,握著她的手阻止,「我身上的物品皆被盜匪洗劫一空……」
「誰說的,還有一塊……半塊玉佩。」東方淨已先搶得玉佩。
「還給我!」翠綠的半塊玉佩讓他斯文的面具龜裂,出手欲奪回,無奈虛弱的身體行動遲緩。
「好精致的玉佩,旭日東方,水月雲天。」她伸手壓住他的胸口,毫不費力的阻止他奪玉。
八個大字讓水雲天暗暗松了一口氣,「那是娘親留給我唯一的紀念,不能當訂情之物。」
「祖傳的玉佩那更適合當訂情之物,你放千萬個心,我會好好保存。」見他如此在乎玉佩,東方淨更是厚著臉皮巴著不放,生怕他奪回立刻將它掛在胸前放入衣衫底下。
「你……」她還真不是普通的豪放,居然當他的面將衣襟敞開,這下玉佩緊貼在她胸懷里,就算想拿也要剝開她的衣服。
罷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那女人給的見面禮,就送給她當寶吧。
東方淨一臉懊惱的望著他。「真糟糕!我沒有帶飾品的習慣,沒有東西與你交換。」身上除了旭日狂刀再也沒值得紀念的東西。
「就你身上那一把彎刀吧。」水雲天給了她最良好的建議。
「啊!有了。」她抽起彎刀,揚手將長長的秀發削落,綁成細長辮子纏繞在他手腕上。
水雲天的臉色好難看。「你這是在綁狗嗎?」真是天大的屈辱,他竟像個男奴似的被套上繩圈。
「咳!這叫結發一輩子,待回到鹽幫完婚之後,才可以拿下來。」難得她如此浪漫居然被說成這樣,她送了一記白眼給他。
「君子一諾千金,毋需用這種蠢方式證明。」水雲天氣急敗壞,伸手將手腕上的發絲拆下。
真的恨!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虛弱?也氣惱自己為何說話氣若游絲,此刻被耍弄,一點也無能反抗。
「這是互訂終身的浪漫。」東方淨低頭在他手上的發絲烙下一吻,那是最真誠的承諾,雖無情無愛,但已經認定他是今生唯一的良人,她就絕對抱持著烈女不侍二夫的念頭。
「你……」她的吻烙在發絲也烙印在手腕上,水雲天整個人愣住了。
溫柔的觸感隨著肌膚傳達至全身,像一股清涼的水源解除胸口的痛楚,他終究還是打消拿下發絲的念頭。
水雲天凝視美麗的星眸,她認真的臉蛋浮現幸福笑容,仿佛真像是個新婚的小妻子,兩人也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真不懂她為何有嫁他的決心?
東方淨出聲打斷他的注視。「為什麼這麼看我?」映上直直勾勒的黑眸,麗顏染上兩朵暈紅,不自在的感覺又起。
他又恢復迷人親切的笑容呼喚著她。「淨兒如此深情,那我欣然接受。」反正只是演戲就別太計較,明日就送男人婆一份回禮。
她滿意點頭。「很好!」果然是听話的男人。
「是不是該與鹽幫的兄弟們會合?」覺得休息夠了,水雲天提議離開,以防舉止、想法皆驚人的男人婆,又使出可怕的花招。
「對!他們一定很擔心我,快走吧。」東方淨這才想起被遺忘的人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飛奔。
她的動作迅疾如雷,水雲天就像個布女圭女圭被拖著走。身體仍舊很虛弱的他,哪里趕得上她的疾速。
「可不可以慢點……」
驚覺自己的魯莽,東方淨松手放開他,「抱歉,我忘了你身體很虛弱……啊!你要不要緊啊?」
被拖著走,又被狠狠甩開,水雲天跌得狗吃屎,整個人趴在地上喘。該死的男人婆……要不是打不贏她,他肯定將她好好修理一頓。
他咬牙切齒硬是咽下咒罵的話,扯著非常生硬的笑容道︰「我……沒事。」
「我扶你起來。」東方淨替他拍了拍塵土。
她的手勁可不輕,狠狠擊在隱隱作痛的胸口,若不是知道她沒惡意,他還真以為她也是要殺自己。
水雲天撫著胸口悶哼一聲,「痛!」
「對不起,你有沒有傷著?」這下東方淨連動也不敢動,好懊惱自己的粗手粗腳。
胸口陣陣痛楚如撕裂般拉扯,鮮血涌在口里,可想而知他的內傷愈加嚴重。
他硬是咽下血腥味。「咳!咳!我自己可以起來……」
老天啊!看來他這窩囊廢戲碼還得多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