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姐,羅小姐。」朱嵐茵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著。「奇怪,羅婕是跑到哪里去了?」
「軻霆,軻霆。」怎麼也不見他的人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麼兩個人全都不見了?
朱嵐茵偷偷跑到主臥房一看,沒人,再到黑壓壓的廚房一探,也不見人影。
她又繞回客廳,怎麼搞的?室內靜得有點詭異。
他會不會因為上次她對他的排拒,所以一氣之下就不理她了?否則依照往常,這個時間他早該回家了。
他為何不想想,她如何能在他的舊愛懷著他孩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時候,跟他做那檔事,他為何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呢?
她的心突地感到被孤立著,以前軻霆對她總是充滿濃濃的柔情,而今,她卻因為收容羅婕,頓時倍受冷落。
天知道,她多喜歡他的撫觸,她也和他一樣期待著圓房之典,行夫妻之實。
夜,靜得好可怕。
任軻霆在的時候,是那麼愛逗弄她,現在,他突然不在,她竟無端興起陣陣自責和不舍。
等到地上一只黑色毛茸茸的不明物體在她眼前晃動時,恍神的她才嚇了一跳地驚呼︰「哇!怪物!」
朱嵐茵這一跳就跳進一個男人的懷里。她緊緊纏著他的頸子不放,生怕地上那只不明物體會傷害她。
對方任由她緊緊的抓著,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抱若一個男人。
「哇!你、你是誰?干嗎抱我?」
「是妳自己緊抱著我不放的。」
熟悉的沉穩男聲,讓她頓時升起了安全感,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軻霆!」朱嵐茵一見是他,她立刻又羞又急的問︰「你跑去哪兒呢?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找我?難不成妳想通了,想跟我做那檔事了?」任軻霆眼神曖昧,故意調侃的笑。
「才沒有,那……那只怪東西是什麼?」她紅著臉,力持鎮定的指著不明物體問。
「那只不是怪東西,是豬。」任軻霆糾正她。
「豬!?」朱嵐茵立刻跳了下來觀察,發現牠正用心在吃牠的晚餐。
「別打擾牠,牠正在享用美食。
享用美食?這只豬哥怎麼會跑到家里來的!?
「牠是你買的,還是牠迷路被你撿回來?」
「牠是我買的,牠可是有身價的,不像外面隨便就撿得到的流浪狗!牠可是我買來寵愛的。」
「你買豬來寵愛干嘛?」她想了一下,突然頓悟的說︰「噢,先寵愛,然後等牠肥了再殺?」
「瞧妳這個沒有愛心腦筋又單純的女人!妳不要在傷了我的心後,還要傷豬的心,牠需要愛,而我剛好也寂寞難耐,所以就把牠買下來。」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特別,寵愛一只豬!」朱嵐茵感到好笑。
寵愛一只豬?那為何不用點心,去寵愛自己的老婆!
「有什麼辦法,我老婆不接受我的愛,男人我又不愛,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牠身上來,這叫移情作用!」他一雙黑眸在幽暗中更顯晶亮,一瞬也不瞬的鎖住她的嬌顏。
自從新婚那夜踫上羅婕後,他便諸事不順。
回到家里,看到自己剛娶進門的美嬌娘,卻不能踫這也就算了,現在還多了個精于猜忌和謀算的羅婕躲在暗處監視他們、纏擾他們,這種日子可讓他過得精神緊繃,難受到極點了。
為了克服生活中的壓抑、緊張和憂慮,他特別去找了一只寵物,來化解家里凝滯的氣氛。
如果可以,也許他還可以藉豬來刺激她!
朱嵐茵無奈的笑著,低頭再看了小豬一眼,卻發現牠咬的不是食物,待她定楮一看,那似曾相識的布料……
「喂,牠咬這個……天啊!那不是我的內……在美嗎?」她驚醒般的睜大了眼。
朱嵐茵難為情的瞪他一眼,任軻霆則在一旁詭笑著。
「死豬,還給我,還給我!」朱嵐茵一把搶回她的所有物。
可在她用力搶回來時,衣物早已面目全非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家小茵咬了妳的內在美,很抱歉!」任軻霆笑著,臉上有著整人的樂趣。
可惡!可惡的男人!不可原諒!她的怒氣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但仍清楚的听到他剛所說的「小茵」!
「小茵是誰?」
「小茵,就是牠,我的新寵。」任軻霆一把抱住小豬,甜蜜的說。
小茵!這分明是指桑罵槐,豬就是她嘛!
「任軻霆!那是田瑄送給我的結婚禮物耶!牠竟然這樣把它給毀了。」朱嵐茵不能控制地吼著。
她竟然在跟一只豬吃醋!不,不,不,她不是在吃醋,她只是心疼她那套精美別致的內衣,居然被他的新寵給毀了。
「甜心,妳不認為這結婚禮物,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具意義了嗎?」任軻霆揶揄的說。
結婚已經邁入一個月了,他卻還未看過她穿那件內在美。
朱嵐茵了解他在暗諷他們現在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至少,它是田瑄送我的,那具有紀念意義。」
任軻霆灼熱的目光,在掃瞄過她玲瓏的曲線後,發出懾人的笑意。
「甜心,如果妳那麼在意,我可以另外送妳一套比這質料更好、觸感更柔,更貼身性感的內衣給妳!」
朱嵐茵听得面河邡赤,她怯怯的說。「不,不用了。」
「妳知道嗎?我們是夫妻,即使妳不穿衣服,我也不介意。」任軻霆在她耳邊低語,語中充滿濃濃的挑逗。
「軻霆,我想我們這時候談這個,還是不太適宜吧!」朱嵐茵拿著內衣,臉紅的不知所措,她急著踱回自己的臥房,卻在跨出腳步時,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來。
「為什麼?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要將羅婕和我們夫妻行房的事混為一談?為什麼妳還是無法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為什麼妳願意相信羅婕,卻不願相信自己的丈夫!?」任軻霆抓著她,眼中進出不能逼視的怒芒。
他們老夫妻,這已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而羅婕只是個戴著假面具的虛浮泵影!
她的存在,是有目的的,是有預謀的!
任軻霆並不屈于恐懼之中,他是個心理醫師,知道如何適度的紓解自己緊張的情緒;但朱嵐茵不同,他怕她會過度擔心,所以,他寧可自己承擔這潛伏的危機,也不願讓她陷入恐懼之中。
但,他需要一份力量來支持他接受挑戰,他需要她的愛來紓解這份無形的壓力,而適度的運動和親密的接觸,對彼此有絕對的幫助。
「難道我對妳的愛,比不上她對妳說的虛假故事?妳就是願意相信羅婕,也不願相信一個深愛妳的丈夫?妳真殘忍,妳怎麼忍心這樣對待要和妳相守一生,相依一世的丈夫?」任軻霆在她耳畔逼供。
「我……」朱嵐茵無法反駁,只能心虛地垂下頭。
任軻霆清楚表達著他內在的空虛和尋求她諒解的需要,朱嵐茵在昏黃的客廳中,感受到他沙啞的語調內,飽含著強烈的控訴和釋放的需要。
「嵐茵,別殘忍的讓我停止愛妳!」任軻霆在這種分房而睡的隔離下,一次次的強抑自己的,明明兩人真心相愛,卻要忍受身體的悖離和情感的壓抑,這對彼此來說,都太殘忍。
朱嵐茵也不願再欺騙自己,每當夜深人靜時,她也好想他,好想念他溫暖的懷抱,他灼熱的狂吻,他大掌在她肌膚上柔情的……
羅婕忿忿地刻意繞到客廳,抱起進入睡眠狀態的小豬,頓時引得小豬驚醒的慌亂大叫。
陷入世界的兩人,頓時被「小茵」的尖叫聲驚動的停上動作。
朱嵐茵一見羅婕乍然出現在客廳,她慌亂得不知所措,但被任軻霆緊緊的壓在身下,她也動彈不得。
「對不起,我無意打擾兩位的好事,因為已到晚餐時間,所以我出來找吃的,結果一看見地上這只毛茸茸的小豬,就忍不住想抱牠!」羅婕面容雖充滿歉意,但雙眸卻滿布陰謀詭光。
他收斂著激狂的,努力壓抑下亢奮,輕輕拉起朱嵐茵的上衣。
她是故意的!
「那麼抱完。小茵」,妳也該識趣的離開了,因為牠根本就不喜歡妳!任軻霆直截了當的對著滿懷詭計的羅婕說著,語氣明顯的充滿不屑和不耐。
小茵這時還叫個不停,一副怕被謀殺的模樣,羅婕看他們兩人停下動作這才放下激動的牠。
「嵐茵,對不起,那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請繼續。」羅婕假意對她道歉,嘴邊還噙著笑,這讓朱嵐茵更加羞愧的無地自容。
糗死了!她臉紅的發燙。
此刻,她真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原以為羅婕不在家,才讓任軻霆在客廳的沙發上……結果……
這要是傳出去,她還要做人嗎?
「老婆,妳怎麼臉紅的像隻果一樣?」任軻霆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感到好笑不已。
「我……太丟臉了!竟然被羅婕撞見……我們在客廳……」朱嵐茵低著頭,支吾的說著。
「有什麼關系,妳被我壓住了,她什麼也看不到。」任軻霆輕松自在地說,「如果妳介意她偷看,那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催促著。
「去哪?」朱嵐茵一臉茫然。
「房間內。只要關起門,就可以盡情做我們想做的事了。」
「不要……」朱嵐茵抗拒著。
打死她,她都不要了!
唉怕自己又情難自禁的陷入他的誘哄之中,她飛也似的沖回自己的臥房,匆匆的關上門。
想當初自己還意志堅定的告訴他,要他為她保持清白之身,結果,自己仍抗拒不了他千般誘哄!
幸好,羅婕及時出現。
為免日後造成三人難以決定的困擾,她必須堅守原則,哪怕是她的身體一直在違背著自己的意志。
任軻霆的眼中燃著欲火,那是她許久不曾見到的!
可惜,那燎燒的欲火,不是因為她。
看著他們情愛纏綿,她好恨,好懊悔。
看來今生,她是得不到他的真愛了!
不過,無所謂,羅婕瞇起陰冷的雙眼,只要她還住在他們家,她就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
再過不久,她的目的就要達成了。
等著瞧吧!
嬌美紅艷的唇,勾起一抹陰森詭邪的笑意,那笑意擴大,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