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上電話後,古慎亞難過的把自己埋在床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偷打電話的。
臭大哥,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阿,居然將她禁足,不準她外出也不準她打電話,還帶她去參加什麼相親,為的就是要讓她跟李承嶺再也沒有瓜葛。
老哥好像很討厭李承嶺,听襄羽說,因為李承嶺太花心了,和襄羽出去吃飯,又和她同居,這種男人哪里好啊?
綁來听襄羽的解釋,她才知道原來李承嶺和襄羽真的只是「純吃飯」,兩人只有公事上的接觸,完全不來電,李承嶺連她的手都沒踫到幾次,十足的君子風範,並早向她坦承已心有所屬。
這……好難想像,當初他帶那個大美人來花店時,可不是這種表現的。
可就算他沒跟襄羽怎麼樣,大哥還是不讓他見她,說他花名在外,女朋友多到十只手指頭都數不清,不許她跟那種濫情的人交往。
叩叩──
門被輕輕打開了,古襄羽的臉出現在門口。「我可以進來嗎?」
「嗯,可以啊!」
姊妹倆並肩而坐,兩人雖然是雙胞胎,但因為襄羽從小體弱,她又容易被人忽略,因此從小就不親近,等到長大後襄羽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時,她又搬出去自己生活,更是沒什麼共通的話題。
但再怎麼說兩人都是血脈相連的姊妹,經過這件事後,好像對彼此有了某種了解,古慎亞對這個一直以來和她完全不像的雙生姊妹打開了心房,也不再老是把自己和她做比較,態度自然不像以前冷漠疏離。
「有什麼事嗎?」
「想過來找你聊聊。」古襄羽低著頭說︰「其實大哥很擔心你。」
「他擔心我?」這真是讓她受寵若驚!迸樵聖對她而言,一直是個冷漠的大哥,他從沒有在物質生活上虧待過她,但也僅止于此了,他的所有關心幾乎都放襄羽身上,吝惜多分一些些注意給她。
「你當初離家出走,大哥一直覺得很愧疚……因為之前我身體不好,所以爸爸跟大哥總是時時擔心著我,因此忽略了你,直到你留下項煉和錢離開,我們才知道傷害了你。
「或許我不能否認因為身體和相貌的關系,爸爸跟大哥比較疼我,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愛你,只是你先把自己藏起來,不肯告訴我們你的想法,我們明明是一家人,但你卻寧願依賴麥大叔,也不願和我們親近,這也讓我們很受傷。
「知道你不想回家,大哥只能透過麥大叔打听你的消息,麥大叔離開後,他只能自己偷偷去看你。你出了事也不告訴我們,他到你的公寓去找你,听到你被跟蹤狂襲擊的事,我們都緊張死了!直到後來看到你和往常一樣在花店工作,才松了一口氣。」
迸襄羽對于姊姊因為自己而從小受到冷落的事感到很愧疚,她和大哥一直希望能和她建立感情並補償她,但她之前完全不肯回家,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嗯!我知道大哥很關心我,」古慎亞幽幽的說︰「可是我不喜歡這個環境,所以不想待在這里,也不喜歡他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迸襄羽搖搖頭。「其實你這點跟大哥很像你知道嗎?」
「我跟他像?」這真是世紀末亂象,從來沒有人說過這種話,她跟誰都不像,居然會像古樵聖?!
「你們都很固執。你不喜歡他對你做的事情,大哥也不喜歡你任意妄為,誰也不肯讓步,明明在彼此心中都是重要的家人。」
「好像是這樣。」她尷尬的點點頭。
以前她曾經很在乎家人的冷落,但自從跟承嶺在一起之後,他對她的寵愛和珍視,已慢慢治愈了她寂寞的心,所以她已經不再那麼排斥家人,也看開一切了,願意好好的跟他們相處。
「知道就好。你都不知道,當他知道你跟男人同居時,臉色變得好難看!」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沒想到你居然跟承景建築工作室的老板同居……」
「小聲一點!」她把食指抵在唇上。「別那麼大聲,要是被大哥听到,我又要挨罵了。」從她回家那天起幾乎天逃詡在听訓,什麼古家的女兒跟莫名其妙的男人同居Blabla的,其實她跟李承嶺才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住在一起,可是他卻不會「隨便」踫她,偶爾親親抱抱,但卻什麼也沒做,她知道他在等她「長大」,想要好好的疼愛她,所以在那之前,所有他都忍下來了。
她不是笨蛋,他的體貼她也察覺到了。
「我想去找他。」
「原諒他了?」
她搖搖頭。「我只是想見他。」
「見了他之後呢?」不是她這個妹妹愛潑冷水。「你覺得他是那種會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個森林的男人?」
懊死的,她好討厭這個比喻。對他而言,她根本還算不上一棵樹吧……
看著古慎亞消沉的把自己埋進沙發里,古襄羽拍拍她,「告訴你個好消息吧!麥大叔從澳洲回來了。」
「真的?」她驚喜的把臉從抱枕中抬起來。「他回來了?」
「是啊!說要把女兒帶回台灣結婚的。」
對吼!她都差點忘了,「那他現在人呢?」
「說要先回布魯蔓整理一下,準備布置會場用的花束。」
對了,麥大叔曾經答應過她,要用布魯蔓的花幫女兒辦一個世紀婚禮。
「我要去找麥大叔。」
「別急別急。」古襄羽拉住早已跳起來的她。「下午你就見的到了,干麼這麼著急。」
「麥大叔會來看我嗎?」她的眼楮閃閃發亮。
「嗯!他會帶著一家大小來看你。」
迸慎亞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單純,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她一定想不到麥大叔這次要幫她的事情,古襄羽決定先賣個關子,好好給她一個驚喜。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李承嶺還是不自覺的將車子開往布魯蔓,下意識的望了一眼──
店開了?!
他將車子停在店門口,急急忙忙跑進去。店里裝潢依舊,迎面襲來的是令人懷念的花香味,天花板上的燈沒有全亮,只留櫃台的一盞,都那麼晚了,不像是開店做生意的樣子。
癟台旁放著的黑色松餅機,讓他回想起從前他等她下班時,總是看著她在櫃台後忙碌著,但再怎麼手忙腳亂,她的一張圓臉上總是掛著微笑;她喜歡植物,喜歡花草茶,喜歡松餅,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孩,他最愛的女孩……
「小亞?」他四處張望,卻沒見到她的人影。
「唷!你怎麼來了?」
從後面傳出聲音,李承嶺轉頭一看──
「麥老!」
「好久不見了。」他只是回來店里看看,听說小亞被禁足了好幾天,只有工讀生會每天來澆水。
客套的寒暄幾句後,李承嶺難掩著急的問︰「請問……小亞在嗎?」
麥大叔從古樵聖那里听到了不少事情,包含李承嶺找上門來好幾次,都被他趕回去的事,但他並不死心,還是三天兩頭往古家跑,不管吃了幾次閉門羹,就算古樵聖的臉色再臭也不放棄。
一個月下來,古樵聖也發現他好像是認真的。
「你……是真心喜歡小亞?」
「我是認真的!」他問過自己幾百次了,每次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失去小亞的房子,就像沒有生氣的空殼,他從不知道自己設計的房子少了她居然是那麼樣的寂寞,就連黑龍也常坐在院子里面,眼巴巴的朝外張望,一發現有扎著兩條發辮的女孩就馬上興奮的站起來汪汪叫。
「她是個很寂寞的孩子。」麥大叔突然有感而發的說道︰「你應該感覺得出來,小亞那孩子跟古家有一種合不來的感覺吧!」
他听著,沒說話。
「樵聖和襄羽兩人都很優秀,一直以來都是團體中的靈魂人物,但小亞不是,她寧可一個人默默到旁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不願意和人湊熱鬧。她不善交際,別人常常忽略她也是古家的孩子,你懂那樣的感覺嗎?
「那孩子是不會說她自己寂寞的,十八歲生日那年,她一聲不響的離開家,跑來找我,正好我花店剛開幕,正缺人手,于是她就留下來幫忙了。」
「麥老到底想說什麼?」怎麼突然就說起小亞的身世來了。
「我想說的是,」麥大叔隔著老花眼鏡看他。「小亞雖然是古家的人,但她不求任何名利,對古家的事業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以後結婚,外人也別想分一杯羹。」
因為古家財產而看上她們姊妹的人實在太多了,襄羽精明伶俐,不用擔心她,小亞單純沒心眼,盡避鮮少出現在社交界,但難保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明白了他的意思,李承嶺攤攤手,「我從來不把小亞當成古家的人看,她家財大勢大又怎樣?小亞還是小亞,我也不會養不起她。」
他最最懊惱的才不是這個!而是自己居然愚蠢的把她當成未成年少女,早知道她已經「長大成人」,他早就盡情釋放對她的熱情,才不會發生今天這種誤會……
「是嗎?」麥大叔閱人無數,知道李承嶺雖然風流,但該負責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推卸責任的。
他拍拍他的肩膀。「這樣吧!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下個月是我女兒的結婚典禮,我以私人名義邀請你來。」
他一臉狐疑的收下麥大叔興高采烈拿出的紅色喜帖。
「我女兒的婚禮,古家上下全都會參加,到時候歡迎你來啊!」
李承嶺聞言終于露出笑容,麥老還真是老奸巨猾,果然不能小看他!
「123,123……旋轉……」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啊?沒事……我……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又踩到你的腳了。」
唉,又來了,這已經是第N次了,她不知道一個晚上還要出幾次糗。那些來約她跳舞的男人,大多是大哥的朋友,一定是他要他們來約她的……這是在可憐她嗎?其實不用,如果她可以一個人到休息區吃東西一定會更開心。
幸好曲子要結束了,她急忙向對方行了禮,大哥又朝她這邊看過來了……唉唉!被他的眼神盯著,她那原本就拙劣的舞技又退化得更徹底了。
嗚嗚嗚……腳好痛喔!她根本不習慣穿高跟鞋,也不會跳華爾滋,她一拐一拐走到休息區,月兌下高跟鞋,還有幾乎快令她喘不過氣的面具,這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
遍禮就婚禮嘛!為什麼還要搞什麼化妝舞會呢?這會場上,男男女女全都戴上了面具,以為這樣就不知道誰是誰了嗎?切!那個穿最華麗閃亮的白色新娘禮服的,就是新娘嘛!同樣跟新娘一樣出色耀眼的,還會是誰,就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古襄羽嘍!
她月兌下高跟鞋,把它們藏到沙發底下,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著跳舞,要不就是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講生意經,根本沒人注意到休息區有人已經不顧形象的把高跟鞋丟到一旁。
她早就習慣了,在古家這個大豪門里,她早就習慣被忽略,因為她沒有出色的外貌才能,就連生了病,也只能一個人躲在被子里面不讓人知道……
突然間,她又想到李承嶺溫暖的懷抱……原來,生病的時候有人陪在身邊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
她甩甩頭,今天是麥大叔嫁女兒的大喜日子,她怎麼可以掉眼淚呢?
她赤腳走到餐點區,拿起餐盤夾了蛋糕、布丁、櫻桃,還有她最愛的松餅。
應該不會有人那麼不識相,現在還來找她這個赤腳的貪吃女孩跳舞吧?
「小姐,請問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一個異常低沉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懊死!憊真的有這種白目!
「可是,我在吃東西。」
來人笑了笑。「那我等你吃完。」
真是不死心耶!看來不去踩踩他的腳是不會知難而退了,她放下餐盤。「一支喔!」
她正要走到舞池,突然想到自己沒穿鞋子……
「你等等,我去穿一下鞋子。」好糗喔!憊沒開始踩腳就已經糗了,她坐回沙發上,從底下拖出高跟鞋。
「等等。」男人蹲在她面前,溫柔細心的替她穿上高跟鞋。
喔喔,現在是怎樣?古慎亞僵硬得全身不敢動,緊張的四處張望,這男人不覺得他下跪的方式非常惹人注目嗎?
「穿好了。」他朝她伸出手。
「謝、謝謝。」古慎亞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站起來後,總覺得還是無法適應高跟鞋的高度,有點不自在的走著。
「怎麼了?」
「沒事。」
「不習慣穿高跟鞋?」
「你怎麼知道?」她馬上捂住嘴巴。
男人笑了笑。「那就月兌掉吧!」
「月兌掉?可是……你剛剛才幫我穿上……」這真是不好意思。
「那我再幫你月兌掉?」領著她坐回沙發,以同樣的姿勢,他再替她將高跟鞋月兌掉。
迸慎亞開始懷疑起這個男人。她記得第一個向她獻殷勤的男人是把她當作靜香的大雄,第二個對她好的男人是個花心大蘿卜,現在這個男人……是戀鞋癖還是戀腳癖?
他牽著她回舞池,古慎亞不安的問︰「不穿鞋子怎麼跳?很危險耶!」
「不會啊!」他親吻她的手。「你把腳放在我鞋子上。」
什麼?古慎亞不敢相信他的提議……只是他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朝古樵聖的方向望過去,希望他不會看到她赤腳踩在一個男人鞋子上的樣子,不然,她可能又要挨罵了。
「開始嘍!」
音樂聲一下,古慎亞听話的照著做了,男人嘴角掛著笑,一步步帶著她跳舞。
他摟著她,身體上不經意的踫觸,原本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自在,畢竟和一個陌生男人身子貼著身子跳舞,實在是讓人很不好意思……她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答應他這麼瘋狂的事?幸好他的動作僅止于跳舞,沒有其他讓她覺得不舒服的觸踫。
因為距離他很近,她從他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玫瑰花的味道。
「你身上有玫瑰花的味道。」
「對,我剛剛去買玫瑰。」鼻子真靈。
「要送給女朋友嗎?」
男人笑著。「我正要去求婚。」
「哇∼這麼浪漫!可是你現在還抱著我跳舞,這樣你女朋友不會吃醋嗎?」
「那你呢?隨隨便便就跟陌生男人貼這麼近,不怕男朋友生氣?」
「他才不會咧!他現在肯定抱著哪個女人快活去了……」她不甘心的撇撇嘴。「而且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你這樣講我好傷心喔!」男人突然一把抱住她,恢復了正常的音調。
迸慎亞一驚,這熟悉的懷抱,還有這個聲音……
她掙月兌他的懷抱,將他面具一掀──
喔!是他!這個壞家伙,居然耍了她一記,嘴角還掛著令人想揍他一舉的好看微笑。
「啪」的一聲,她迅速放手讓面具反彈,正確無誤地打在他好看的臉上。
「噢嗚!」好痛!
「跟我來。」她快速將他帶離舞池,確認古樵聖的眼光沒有跟著追過來,她才掀開兩人的面具。
「你怎麼會來?大哥他沒有……」她知道他曾來找過她,卻總是被大哥趕走。
「山不轉,路轉。」這真是久違的擁抱,他思念許久的軟玉溫香,現在終于在他懷中了。
「想我嗎?」
「想。」她點點頭。
意料之中的直率回答,李承嶺滿意的點點頭。「跟我回去吧!」
「回去哪里?」
「我家。」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不要繼續在那里等你了。」
李承嶺沒生氣,倒是牽起她的手,撫上自己的左臉頰。「模模看。」
「怎麼腫腫的?」她嚇了一跳。「你去整容喔?」
「我那麼帥,哪里需要整容。」
臭屁!「那這是怎麼回事?」
「被女人打的。」
狽改不了吃屎!迸慎亞氣得轉頭就走,沒想到他長臂一拉,又將她拉回懷中。
「別生氣,你听我說,這不是一個女人打的,是很多個女人打的。」
「什麼意思?」這樣是在炫耀的意思嗎?
「我去找她們提分手,每個都毫不留情的甩我一巴掌。」
「真的假的?十七掌?」那一定很痛!她心疼得朝他臉頰猛吹氣。
「是啊!只差一掌就降龍十八掌了。」其實應該比十七個更多……不過算了,她認為是十七個就十七個吧!
「為什麼?」
憊問為什麼,這個愛記恨的小東西。「當然全是為了你啊!」
「我?」
「你不信?」
「因為你一向很愛面子啊……」
他摟住她。「這種事呢!就像我說‘我愛你’一樣,你永遠都看不到,卻只能相信──這就是為什麼愛情總是令人著迷。」
「哇!你什麼時候變成大詩人了?」
「在愛上你的時候。」他輕輕在她鼻尖上一點。
她又雀躍又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愛我?」
「真的。」他忍不住求饒。「我求求你這次總該相信我了吧!我都被古樵聖揍到內傷了,還三番兩次被趕出你家,又挨了這十七掌……」
「你受傷了?還痛不痛?」她一直很擔心他的傷勢,雖然大哥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但她總是不放心。
「你回到我身邊就不痛了。」
迸慎亞感動的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雖然臉頰痛得半死,他還是開心的接收她傳達的愛意……
「放開她。」
迸樵聖討人厭的聲音又冷冷響起。
李承嶺氣定神閑的向他打招呼,古慎亞則是躲到他身後,被大哥那萬年冰封的撲克臉嚇得半死。
「就算要恩愛也別在這里,你們又不是今天的新人。」
啊?她有沒有听錯,這樣听起來,大哥他好像不反對他們交往了?
「你不生氣?」她悄悄探出頭問。
迸樵聖瞪她。他哪里不生氣?他一直很反對兩人來往,李承嶺這家伙處處留情,同時跟他兩個妹妹約會,上次和他大打出手,之後還死皮賴臉的天天往他家跑,現在更是當著他的面當場閉走他妹妹。
他雖然不喜歡李承嶺這個人,但麥大叔邀請他來婚禮這件事他也知道,心想要是他真的有膽子來,證明至少他是個有擔當、有膽識的人。
「我依照約定帶她走了,多謝你這陣子的照顧。」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古樵聖正色問他。「要在一起,就光明正大在一起,古家嫁女兒不能隨隨便便。」
迸慎亞才想說些什麼,李承嶺早就準備好,輕輕松松回他一句。「放心,到時候帖子不會少發給你的。」
迸慎亞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給她有時間思考,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要去哪里啊?」
「回家。」
「‘黑龍’!我回來了!」她抱著大狗又揉又抱,它可是她這輩子唯一不怕的狗了!
擺龍開心的汪汪叫,圍著她跑來跑去。
她原本也想和黑龍大玩特玩的,可是她一下子自己踩到裙擺,一下子被黑龍又咬又踩的,好幾次她差點跌倒,還是李承嶺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我想把衣服換下來。」
「那上樓吧!」李承嶺突然打橫將她抱起。
開什麼玩笑,她看到黑龍比看到他還興奮,黑龍這家伙,開心得又跳又叫,再怎麼說,它好歹也是只公的,他不許任何雄性生物太接近她。
「哇!要干麼?」
「閉上眼楮。」
「做什麼?」
「快點。不會把你賣掉的。」
迸慎亞含笑乖乖照著做,讓他抱上樓。
他輕輕將她放下。「還不能打開眼楮……」他將房門打開。
「好了嗎?」
「睜開眼吧!」
她一睜開眼楮,便看見整間房間充滿了玫瑰花,它們被整齊而美觀的擺滿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中間空出一條走道,走道的盡頭是一張大床,床上放著一只閃閃發亮的戒指──
「這是……」她驚訝的張大嘴巴。
「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向我求婚?」
「難道是黑龍向你求婚嗎?」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開口,「跟我結婚的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哦!」
「當然。」難道他的十七掌是白挨的嗎?「永遠都只有你一個。」
「……我不會做菜。」
「那我做給你吃。」
「……我不太溫柔。」
「這我早就知道了。」
「我……我不是小女人。」
「你是女人就好了。」
「我不是十七歲,我是二十五歲……」
「那很好啊!」
「你真的和其他女人都分手了?」
「真的。你不管講哪個女人的名字,我跟她們都結束了。」
「李捷呢?」這是她最在意的人。
他皺了皺眉頭。「Sorry,只有她我辦不到。」
「大騙子!」她推開他。
無視她的怒氣,李承嶺慢條斯理的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你先看看再說。」
抱籍謄本上,白紙黑字寫著兩人的關系。
「你們是兄妹?」
「雙胞胎兄妹。」
「一點都不像啊!」
「異卵當然不像。」他攤攤手。
「我跟襄羽也是異卵雙胞胎耶!」
他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那我們的寶寶也會是雙胞胎嘍?」
「哈哈!應該是喔!」她先是笑了起來,接著馬上察覺到不對勁。「寶寶?」
「我的寶寶──」他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語。「你不想要嗎?」
「要我生喔?」
只有她可以生。「你成年了不是嗎?」
「原來你是在等這個……」天啊!他還真是色鬼一枚!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打他,卻被他一手接住。
「現在是冬天,你怎麼買到這些玫瑰花的?」
「只要有愛,什麼都辦得到!」他細碎的吻落在她耳邊和頸子上。
「你買了幾朵玫瑰花?」職業病,就算是腦袋已經昏昏沉沉,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三千零一朵。」
三千零一?那是什麼意思?她被他吻得腦袋昏沉沉,根本想不起三千零一朵玫瑰代表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他將她抱到床上,將戒指套至她手指上,順手拿起床頭邊一朵鮮紅的玫瑰花,在她半果的肌膚上游移……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接著他吻住她,不讓她繼續說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