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兩個女人的疲勞轟炸,又不想放棄辛苦一整年才分到的獎金紅利,齊昊鈞終于還是屈服了。
他不情不願地拿了公司發配的「愛情禮券」——婚友社入會報名兌換券,填妥了資料也順利通過入會審核。這天,是他第一次去相親的大日子。
「媽……我知道,我是要相親,不是上戰場談判,拜托,你不要搞得我也精神緊張好嗎?好,不說了,再見!」齊昊鈞咬牙切齒地切斷通話。
他真是快被他的天才老媽給逼瘋了,他都已經奉命來相親,沒想到她還是不滿意,竟打電話來警告他不準故意搞砸,簡直把他當三歲小阿看待。
「哼!如果我會這麼乖乖地任人擺布,我就不叫齊昊鈞。」齊昊鈞自言自語地道。
沒錯!今天要與他相親的樂小姐,雖然初次電話聯絡讓他頗有好感,但他絕不允許自己跟父親大哥一樣,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間,他非搞砸這場相親不可。
所以,在這樣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犧牲這位樂小姐了。
齊昊鈞停好車之後,走到餐廳門口等待今天的女主角,他看了看手表。「遲到十分鐘,以為這樣可以提高身價,激起我對她的興趣嗎?這女人真是可笑。」
他不屑地低喃,一面抬頭四處張望,心中隱約希望這位小姐最好識相點不要出現……
「抱歉,我遲到了,不好意思……」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接近,齊昊鈞抬頭,正好對上因遲到而趕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樂玢玢。
微鬈的長發因跑步而稍顯凌亂,幾-發絲垂在她細致動人的臉龐上,卻意外地增添幾分嫵媚的氣息。
她白皙的肌膚暈著桃粉般的色澤,一襲淺灰色洋裝搭配白色的立領小外套,將身材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這個女人穿著很有品味,第一印象就拿到不錯的分數,而且,她非常的……引人注目。
齊昊鈞一瞬間竟無法移開視線,些許是因為驚艷,但更訝異的是這女人如此漂亮,怎麼會來相親?
「請問您是齊先生嗎?」樂玢玢怯怯地問,迎視著男人的眼神,她竟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
他的雙瞳銳利有神,五官深邃俊朗,小麥般的健康膚色透露出他是個運動型的陽光男人,不能否認地,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
「你是樂玢玢小姐吧?」齊昊鈞紳士地回應,企圖掩飾方才的失態,見樂玢玢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進去吧!」齊昊鈞十分禮貌地引領她走入餐廳。
樂玢玢跟在齊昊鈞身後,緩緩走進這間裝潢華美的法式高級餐館,說真的,這一次相親,給她的感覺並沒有那麼糟。
他長得真好看!樂玢玢在心里評了一個超高分數,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特別被他深邃有神的雙眼、性感無比的唇形深深誘惑。
樂玢玢不斷暗暗打量他身上手工剪裁精細的訂作西裝,不愧是身高一米八的美男子,衣服穿在他身上,不但挺拔俊俏,更有一種懾人的氣勢,連背影都讓人看了著迷……
她不禁感嘆︰天哪!我們的社會到底生了什麼病?怎麼連條件這樣優秀的男人都要出來相親?
樂玢玢心中感觸良多,一時間產生許多懷疑與不確定——
他,真是來相親的嗎?不是婚友社派出來「做口碑」的槍手吧?
齊昊鈞與樂玢玢在侍者的帶領下,在視野極佳的靠窗雅座坐下。點完餐後,兩人隨即陷入了一陣沉默,樂玢玢試圖打破這令人手足無措的尷尬氣氛。
「抱歉,剛才我遲到了。沒辦法,我是出了名的不會認路,是個大路痴,在附近繞了坑鄴十分鐘才找到。」
樂玢玢別扭地吐吐舌,對自己的忘性顯得無可奈何。她不但每到一個新地方就會迷路一次,甚至連熟悉的路線也常常走錯,這也是自己一直不去考汽車駕照的原因,她可不想變成台北市的公害。
「沒關系,女人大腦天生少一塊,缺乏方向感很自然,這點我能理解。」齊昊鈞優雅地笑著說道。
丙然,這女人也是只長臉蛋不長腦袋的生物之一,坦白說,她的外表很對他的味,不過為了搞砸相親,他也只好對她「不客氣」起來。
「你……」樂玢玢瞠大水眸瞪著他。
什麼嘛!這男人講話竟然這麼白目?虧她剛剛還因為他完美的身材與面孔,一度陷入了目眩神迷。枉費他長得這麼好看,說話卻這麼沒品。什麼叫「女人大腦天生少一塊」?這根本是污辱女人的言辭!
短短一兩句對話,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齊昊鈞若無其事地喝著他的餐前酒,樂玢玢則面無表情地吃起開胃菜,這場約會就在完全沒有互動的情況下進行。
樂玢玢皺眉,不說話覺得氣氛詭異肅殺到了極點,要開口又感到憤怒——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不想來赴宴的樣子,她感覺出他像是為了應付什麼,只想趕快敷衍了事……
拜托,她也不是自願的好嗎?要不是顧及好友情誼,她哪需要來相親?
樂玢玢愈想愈生氣,他的出言不遜及自以為了不起的德行,讓他在她心底良好的第一印象全部打折。
在此同時,齊昊鈞也邊用餐邊注意樂玢玢的表情,一會兒愁眉苦臉、一下又氣憤難平,像她這種完全不會掩飾自己想法與情緒的人,說好听一點是率真,說白一點就是腦袋簡單,簡稱為「笨」。
齊昊鈞不禁搖頭,這樣的女人根本是男人眼中的肥羊,一定只有被騙的分,難怪她會來相親。不過,看她一臉好欺負的模樣,齊昊鈞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想捉弄她、惹她生氣的念頭。
「樂小姐……」齊昊鈞終于打破了沉默。
「啊?」樂玢玢猛地回過神。「怎麼了?」
「呃……也沒什麼,我是想請問——你怎麼會來相親呢?你算是條件很不錯的女人。」
「這……」樂玢玢握著刀叉的手頓了一下,突然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你不方便說嗎?」齊昊鈞興味盎然地瞅著她瞧。
「其實,不瞞你說,我之所以會來相親,是因為朋友們起哄送我生日禮物,她們想幫我找個好男人,所以就合力湊錢協助我入會。」樂玢玢誠實地回答。
「喔,原來如此。」齊昊鈞了悟地點點頭。「你應該有交過男友吧?」
「有啊!」樂玢玢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繼續吃她的法國大餐。
「恕我冒昧,請問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呢?」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樂玢玢陡然沉下臉,別開目光,不想多說什麼。
「是不愉快的事嗎?呵呵,每個人都有過去,你應該學著想開一點。」齊昊鈞白目地追著這問題打轉。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勞你費心。」樂玢玢語氣極冷,她很不喜歡透露她個人的私事。
齊昊鈞原本只是想捉弄她一下,但看她不悅地垮下臉,竟讓他對她的事情好奇起來。「生氣了?沒這麼嚴重吧,天底下哪個談過戀愛的人不曾經歷分手?這又不是什麼破壞名聲的事。」
「齊昊鈞先生,難道你就沒有不想回答,或不想被提起的事情嗎?」樂玢玢狠狠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答道。
這個無禮的男人,現在不只分數被扣光,還變成負分了。
樂玢玢開始祈禱菜能上得快一點,她恨不得快點吃完、早早閃人,回去報告眾姊妹她遇到了一個無敵爛人。
長得帥又怎樣?外表英俊、心地歹惡的人只會更令人不屑。難怪有位知名女作家說過——在現代社會遇到壞男人,就好比在台北開車遇到紅綠燈一樣容易。
今晚的相親只證明一件事︰可惡至極的男人無所不在,就連口碑良好的婚友社里也比比皆是,所以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大聲昭告諸位親朋好友,請大家不要再逼她來相親了。
「知道嗎?你臉上寫了四個字。」齊昊鈞輕揚性感的唇角,壞壞地淺笑。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他非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什麼字?」樂玢玢抬眼,一臉疑惑。
「就是……我、被、甩、了。」他帶著嘲弄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樂玢玢更是臉色慘白,氣得說不出話來,更可惱的是不爭氣的淚竟在眼眶里打轉……
「你、你太過分了……」
「我有說錯嗎?」他不在意她眼眶打轉的晶瑩淚光,繼續他的揶揄嘲諷。「明明你的臉上就是寫著這四個字啊,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對!本姑娘就是被甩、被劈腿、被騙了,所以才淪落到相親的下場,這樣你滿意了嗎、高興了嗎?」樂玢玢憤怒地起身,拿起包包轉身就走出餐廳。
看著她如此氣憤,像著火般沖出餐廳,齊昊鈞怔怔地低喃自語。「很好,相親果然破局了。」
然而,他卻沒有一絲勝利的感覺,也搞不清楚自己從哪來的心思,就是想故意惹她生氣。
必想以前,他搞砸相親用的可都是「優雅」的手段,從未像這次這般無禮,他的心里竟有一種愧疚感……
天!這是什麼情形?他又在想什麼?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押來相親,該有愧疚感的人,應該是家里那兩個跋扈不講道理的女人吧!
這下總算把她氣跑了,照理說他該開個香檳慶祝一下才對,沒事愧疚個什麼勁兒?
齊昊鈞在心中不斷咒罵自己。對!一定是那女人惹的禍,動不動就使出淚眼攻勢,他最討厭看到女人掉眼淚了。
總之,絕不能因為女人掉眼淚而心軟。齊昊鈞長長地吐了口氣,開始對自己的心喊話——
想想老爸和老哥,就是因為他們搞不懂眼淚是女人的武器,才會變成現在那副唯老婆是從的德行,這麼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他絕不能重蹈覆轍。
可是,他把樂玢玢氣成這樣,會不會有事?
齊昊鈞難得升起惻隱之心,畢竟他不是那麼狼心狗肺的男人,再說,婚友社內清楚地載明他們倆今晚約會用餐的記錄,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倒楣被牽連的還是自己啊!
齊昊鈞真的擔心了,心想這位樂玢玢心思單純、頭腦簡單,就這樣沖出去,再加上她那絕麗月兌俗的外型,萬一踫到壞心眼的人,肯定會嚇到全部智力停止運作,那就……
「該死!」他低吼一聲,急忙起身買單、追了出去。哪知他一推開門,卻看見樂玢玢楞楞地站在餐廳門口。
「樂玢玢?」齊昊鈞喊了她,樂玢玢並沒有回頭,他走上前去,這才注意到她面前站了一對全身名牌、打扮入時的情侶。
「你的朋友嗎?不幫我介紹一下。」情侶中的女子嗲聲嗲氣地開口。「長得蠻漂亮的啊,該不是你女友吧?」
「嗯,她是樂玢玢,是我以前學生時代的朋友,不過我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絡了。」
男子有些心虛地笑應,樂玢玢楞楞地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啊!是一段時間沒聯絡了,但她怎麼不記得她和王進德只是「朋友」?
半年來的款款深情竟然變得如此可笑,盡避她想說些什麼來反擊、批評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盡避她想大聲說他們曾是為彼此瘋狂的戀人,而不是什麼「普通朋友」,但是,這一刻她卻擠不出只字片語……
「你是「大宇科技」的王總經理吧?」齊昊鈞憑著驚人的記憶力,認出對方就是不久前才登上八卦新聞版面的王進德,遂走上前向「葵力斯」在業界的最大對手禮貌性的打招呼。
他向來瞧不起像王進德這種沒什麼實力、倚靠父親庇蔭才得掌實權的二世子,而王進德對他突如其來的現身也嚇了一跳,尤其齊昊鈞領軍的「葵力斯」在業界赫赫有名,他想不認得都難。
「真巧,齊總經理,你怎麼也在這里?」王進德打量著眼前的俊男美女,這兩人太過登對的外型實在讓他覺得礙眼,不過听說齊昊鈞挑女人的眼光特高,而樂玢玢單憑外表確實能拿高分,但她那顆純真得近乎傻笨的腦袋,齊昊鈞大概不會看上眼吧!
王進德心底揣想,沒想到樂玢玢才與自己分手沒多久,就已經找到這麼出色的新歡……
樂玢玢意識到王進德打量的眼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念頭——不行!她絕不能讓王進德那家伙知道自己是來相親的,更不能讓他以為,她被拋棄後就成了沒人愛的女人。
「我——」齊昊鈞本想開口,卻被樂玢玢無預警的動作言語給打斷。
「我們來這里吃飯。」她竟然主動將身體緊挨著他,牽起他的手,親密的與他十指交纏。
這個女人到底在干什麼?樂玢玢的大方舉動,令齊昊鈞有點錯愕,她的柔軟身子與清雅幽香,霎時令他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
「來吃飯?喔……」王進德仍是一臉茫然,心里冒出一大堆疑問。
「來餐廳當然是用餐吃飯,總不可能來逛街買東西吧?」短短的一句話,卻幾乎耗盡樂玢玢全身的力氣。
她緊張到甚至飆冷汗,更覺得這麼做絕對能反將王進德一軍,特別是像齊昊鈞這麼完美的男人,王進德跟他一比,肯定覺得自己遜色許多。
拔況齊昊鈞嘴巴壞得很,她巴不得看到他用最擅長的毒舌,大肆攻擊王進德這個敗類。
但樂玢玢隨即後悔——可惡、真是可惡。她開始氣自己,怎麼每次做事前都不先用大腦想一想?齊昊鈞憑什麼對王進德惡言批評,他們兩人又不是仇家;如果齊昊鈞反過來拆穿她的謊言,她不是更難堪嗎?
就在樂玢玢驚覺失策,而慌亂不知所措的同時,齊昊鈞竟出乎她意料地沒有當場揭穿她,大手反而不客氣地環上她的小蠻腰,甚至用力摟緊,讓她與他又更加靠近。
「女人就是這點麻煩,連交往一個月也要慶祝。」齊昊鈞優雅的說著,笑容里卻帶著一絲詭異。
可惡的齊昊鈞竟敢乘機吃豆腐?樂玢玢恨不得甩開腰間那不老實的大手,卻又礙于王進德的反應,于是只好忍下怒意,想辦法擠出甜美又燦爛的笑容來回應齊昊鈞。
「進德,我們快進去吃飯嘛,我好餓。」完全沒意識到三人之間氣氛詭譎的女子,催促著王進德,更不忘偷瞄齊昊鈞幾眼,但王進德顯然被這段意外的插曲擾亂了心情。
他就是無法接受樂玢玢竟然這麼快就有了新歡,而且對象還是齊昊鈞?這著實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總,那我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們用餐了。」齊昊鈞客套地出言道別,接著便大剌剌地摟著樂玢玢往停車場走去,留下一臉挫敗的王進德,站在原地死盯著兩人的背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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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豆腐吃夠了吧,可以放手了嗎?」
一走進停車場,樂玢玢就不耐煩地想掙月兌齊昊鈞的摟抱。
「我可是配合你演戲耶,別一副當我是登徒子的模樣。」齊昊鈞冷笑著松手,自顧自地走向他的車。
「我可沒要你摟我的腰,你不知道這樣做是冒犯女士的行為嗎?」惱羞成怒的樂玢玢對著他大喊。
「你現在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剛剛怎麼沒膽使出來?」齊昊鈞頭也沒回地應道。
她還真是可笑至極,為了一點面子尊嚴就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果然是個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女人。
但是,剛才他為何會做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舉動,為什麼不直接拆穿她,反而還配合她演戲……
必于這個疑點,齊昊鈞不願去細想。這樣的自己的確有點反常,大概是太久沒跟異性接觸的關系吧?沒錯,一定是!
他也實在太久沒接觸異性,才會在這女人主動靠近時,自然而然出現「異性相吸」的反應,一時間沒有抗拒卻反而配合她。
「別以為你剛幫了我就自以為了不起。如果你行為太「超過」的話,我一樣跟你沒完沒了。」
樂玢玢有些心虛地瞪他,雖然氣惱他的態度,可其實對他是有一點點感激的,至少他幫她出了一口氣。
總之,她慶幸自己沒有教王進德給看扁了,想到那家伙方才的臉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慘白,窘態百出,樂玢玢就忍不住想笑。
惡人總有惡人治,看他王進德還能多囂張?
齊昊鈞領了車,直朝著樂玢玢的方向開過來,最後停在她身邊。「甩了你的男人就是王進德嗎?」
「你問那麼多干嘛?這不關你的事。」樂玢玢癟嘴,不悅地輕啐。
照她這種語氣,自己的猜測肯定八九不離十。齊昊鈞微微一笑,心里暗忖——沒想到這女人不只沒腦筋,還沒有挑男人的眼光。
連那種角色的人都能當她的男朋友,這也未免太扯。光想到這兒,齊昊鈞心底就有一股莫名的氣惱……
敝了,這又干他啥事?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我不介意讓你搭便車,要就快點上來。」齊昊鈞勉力維持基本的禮貌。
「不必了。」樂玢玢可不想再跟他單獨相處,萬一真的搭上他的車,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車上被氣到吐血身亡?
「真可惜,我本來還想陪你演完下半場戲呢!」輕佻的眼神、戲謔的語氣,反正他就是要惹她生氣,誰教她眼光那麼差,竟挑這種不入流的男人當男友?今天踫到他,算她倒楣!
「不必了,謝謝你的雞婆,再見!」樂玢玢氣憤地反諷。
齊昊鈞偏著頭看了看她,什麼話也不說便詭笑地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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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JOJOBAR
「原來你不只挑男人眼光不好,看來還犯爛桃花喔!」小琴邊調酒邊和樂玢玢閑聊。
「你可別跟艾亞如實稟報,不然她一定又會氣呼呼地罵「樂玢玢,你干脆改名叫甄笨笨好了,怎麼這麼沒用啊?」唉,現在我可受不了她的毒舌。」樂玢玢搞笑地學著艾亞的潑婦樣,逗得小琴笑彎了腰。
「看來,你注定要當個寂寞的女人。」小琴遞上調好的「長島冰茶」,看著好友甜美無辜的臉龐,不禁搖搖頭,感嘆掌管戀愛的女神實在太不眷顧她。
「別虧我了。」樂玢玢無奈地笑,縴指拿著攪拌棒輕輕地在杯里轉,嘆道︰「說句實話——那個男人的長相……是還好啦,人帥又有錢,除了他殺人不眨眼的毒舌功夫以外。」
樂玢玢回想遇見王進德的那一幕,他默契十足地與她手指緊扣,還緊緊摟著自己的腰,演得跟真的一樣。想著,她竟忍不住辦了臉,還笑出聲來。
「你沒事笑什麼?」小琴被她忽然的傻笑給弄糊涂了。「剛剛還氣得一副想殺人的模樣,你究竟是怎麼啦?」
「沒什麼,突然想到好笑的事而已。」樂玢玢聳聳肩。
其實她正在回想︰當他的大掌牽著自己的時候,感覺真的滿愉快的。不過,這感受她可沒打算說出口。
「瞧你一下愁容滿面、一下又歡天喜地的模樣……依我看,你是該好好的放松休息一下。」小琴實在擔心樂玢玢因戀情受挫,心情不佳而導致精神失常,遂良心建議她。「你要不要出國走走?」
「出國,去哪?」樂玢玢眼楮一亮,她確實想出去散散心。「我現在是待業人士,銀兩可不充足哦,你有什麼經濟又實惠的好建議?」
「去韓國首爾啊,你這個標準的韓劇迷,去實地看看不也很有趣?」小琴拿出一份旅行社的介紹簡章。「我有個常客就在這家旅行社工作,听說最近有促銷專案,包吃、包住、包玩,隨你搭配想要的行程,你可以考慮看看。」
「首爾?听起來好像很不錯,順道我還可以大采購一番,然後帶回來賣——」樂玢玢聚精會神地研讀手中的簡介。她以前常出國買貨,怎麼就是沒想到韓國。
「放開心胸去走走吧!」小琴了解樂玢玢現在的狀況需要紓解。「你什麼都不要想,相親的事也先擺一旁,好男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踫上的。你出國去晃一圈,說不定「男人運」也會跟著變好。」
「最好是這樣!」樂玢玢才不敢奢想什麼「男人運」,只求老天保佑,不要再讓她踫到像齊昊鈞這樣的超級自大狂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