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寧心有點不太習慣駱雲鵬的和善,總感覺他栩栩笑臉背面不知藏匿怎樣惡毒的心?
于是乎她只能緊緊關住心門,就算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的某些眼神動作,細膩溫柔地讓她恍恍忽以為他是自己的情人,但寧心不忘一直持續提醒自己︰
他是敵人,不是情人!此人是以姐夫的命脅迫自己交出身體的大壞蛋,說什麼她絕不會對這種惡人交付自己的心!絕不!
「這是帳單,請駱先生核對,沒錯的話,請簽個名。」
店員畢恭畢敬遞來簽單,駱雲鵬眉也不皺一下地簽了。
「謝謝!祝您和駱太太有個難忘的夜晚……」店員恭敬送客。
「啥?駱太太?你們搞錯了吧?我不是……」寧心對店員的誤解感到莫名其妙,急忙辯解道︰「我真的不是他老婆!」
「寧小姐別害羞,就算現在不是,很快就會是了啊!」店員笑眯眯回答。
「ㄟ!你怎麼可以亂講?」寧心矛頭指向造謠者。「我什麼時候變成你老婆了?我才沒有你這種變態的老公咧?」
「親愛的……我不這麼說,他們怎會拿出最好的品質和服務呢?何況,我隨便說說你又何必太計較?」
駱雲鵬調皮的眨眨眼。「走!我們繼續大采購!」
「嗄?還買?」
駱雲鵬手上已經好幾大包了,寧心實在很懷疑他家里裝設有自動補鈔機。怎麼錢都用不完啊?
「我們還缺成套的首飾……還有,你手上那只爛表讓人看了礙眼,該換新了!」
「什麼?嫌我的表爛?它好歹也是有牌子的,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喔!」
「哪一牌?」
「亞米嘉,算是世界名牌吧?」寧心舉起手腕「秀」給他看。「祈叔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呢!」
「嗤!丟了它!」
駱雲鵬一臉不屑,用力扯下表看也不看就扔進垃圾桶。
「喂!你很沒禮貌耶,那是我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便丟我的東西?你簡直是土匪——」寧心急著要翻垃圾桶,卻被他擋下。
「不準撿!」
「ㄟ!你自己說今天放假一天,不針鋒相對、惡言相向、不脅迫對方,你想反悔嗎?再說這個表有特別意義,它是祈叔送的……」
「哼!我就是不準你身上帶有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駱雲鵬馬上變了一張又冷又凶的臉。「听清楚沒有?不準帶其他任何男人送的東西!」
「他是我的長輩啊!」寧心無力地蹲在地上,受夠了他翻臉如翻書的惡脾氣。
「什麼輩都不行!」駱雲鵬一把拽起她。「走,我們馬上去買最貴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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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另一側,成英杰和白漪荷在女鞋店里爭吵——
「夠了!這已經是你今天買的第五雙了……」
「唉呀,你不要大驚小敝誰叫這剛好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嘛,走在街上沒這雙鞋就太遜了!」
白漪荷不顧瀕臨破產的成英杰在一旁哀哀叫饒,興高采烈拿起標價昂貴的細高跟鞋試穿。「你看!敗適合我的腳對不對?好棒喔!它把我的腳踝襯得好白好性感……價錢也不太貴嘛,五千八百塊而已!」
佰幣五千八百元叫而已?
成英杰幾乎要掩面泣血哀號,那是基層職員一個月的薪水啊!
「求你不要再買了好不好?我已經沒卡可刷了,你再買個沒完,我要當褲子啦!」
「不管啦!不管啦!人家好喜歡嘛,你一定要想辦法買給人家啦!」
白漪荷半露的酥胸隨晃抖的身體呼之欲出,兩坡肉團不停往成英杰胸背推擠,每有求于男人的時候,她一定不會忘記使用女人的「原始武器」。
屢試不爽地,兩三下就讓男人舉白旗投降,尤其對付成英杰這初入男女戰場的女敕貨,白漪荷更有十足把握擺弄他于股掌之間……
「討厭啦!人家在床上給你快樂的時候說什麼你都答應,現在就知道裝傻了?哼,人家以後不理你了!」白漪荷氣呼呼跺腳。
「這……可是,你真的太夸張,一天之內買那麼東西!我再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你搬啊?」
拭不盡額頭上狂飆的冷汗,成英杰感覺自己身在一場恐怖的惡夢里。
「對女人來說!鞋跟衣服一樣,永遠都是少一雙……快點!你到底要不要付錢?別忘了,昨晚在床上是怎麼答應我的?」
「唉……真的要買?」成英杰哭喪著拿出皮夾,掏出最後一張尚有余額的卡。「又不是蜈蚣?哪來那麼多只腳啊?」
「少廢話!去刷卡。」白漪荷大方接過售貨員包妥的鞋子,別具深意道︰
「男人哪,要大方點!小里小氣讓人看了討厭!」
什麼!我的老天,被她吃光扒盡憊叫小氣?這女人根本是吸血鬼投胎的!成英杰心里暗罵。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
成英杰心里的悔恨一言難盡︰如果能重新選擇,他寧可沒有參加昨晚的狂野派對,寧願沒有認識這個女吸血鬼!只為那短短一晌貪歡,他要付出的代價可大了……
「成,你看!那個大帥哥不是你老板嗎?」
白漪荷涂描夸張的大眼頓時亮了起來。「哇!亞洲首富就是不一樣!嘖嘖……他手上提的袋子隨便一個都比我們今天買的全部還貴……真是,便宜那個馬子了!啊,他們走進卡地亞——天啊!」
「你還在那兒碎碎念什麼啊?還不趕快走!」
成英杰老遠看到駱雲鵬拉著寧心走過來,一顆心嚇得沒跳出來。
萬一讓他知道自己該準備的開會資料都沒動,還有閑功夫陪舞女逛街,那下場絕對是砍頭無疑!
此刻的他已負債累累,信用卡刷到能爆的全爆了,若還被炒魷魚,台灣的自殺人口必然多加他一個。
「別急著走啦,我想看看他們買了什麼?唉,討厭!人家想買那個三環鑽表想好久了!可惡,讓那個臭婊賺到對了,她是誰啊?是台灣的女明星嗎?我怎麼沒見過……」
白漪荷盯著寧心猛瞧。「我看也不怎麼樣嘛!為什麼駱雲鵬要她不要我?哼,我偏不信,現在就過去和她一較高下——」
「你找死啊!」
成英杰急忙把她拉回來。「駱雲鵬最恨約會的時候被別人打擾,再讓他發現我蹺班出來亂晃,我的人頭立即不保……求求你,別去招惹他!」
「沒用的東西!你干嘛這麼怕他?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一想到原本到手的逃陟莫名被換成一只窮不拉嘰的丑鴨,白漪荷愈想愈不甘心。
倘若昨晚他要了她,那些華服美鑽全是自己的,就算要買一百雙鞋也沒問題-哪輪得到成英杰嘰嘰歪歪?哼!
「雲鵬……」故作親昵直呼其名,這是攀關系的第一步。「好巧哦!你也來逛街啊?哇!憊買的不少耶!」
寧心一頭霧水看著妖嬈的女人,轉頭又看了駱雲鵬一眼,問道︰「你的朋友?」
「對不起,小姐!我……我認識你嗎?」駱雲鵬不想搭理任何歡場的女子。
「嗚……你好沒良心哦!我們……不是昨晚才見過面的嗎?」
「唔?很抱歉!我沒有印象。我們走吧!」
駱雲鵬摟緊寧心的肩,以行動讓眼前的撈女了解,她不會有任何機會。
「喂!你真的不記得我?我是白漪荷啊?昨晚你……」
「小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你!再羅嗦我要叫保安了!」
駱雲鵬板起臉大喝!
商場保安員一听到有人喊叫馬上過來。「先生,什麼事啊?」
珠寶店店員一見有人阻礙大客消費,也急于驅趕她。「喂,你是哪位啊?客人正在本店參觀,請你讓開一點……駱先生啊,剛剛您要買的那只女鑽表已經準備好,請寧小姐進來試試看。」
「嗯。」駱雲鵬拉著寧心,頭也不抬地走進店里試戴手表。
被擋在店門外的白漪荷氣惱得捶胸頓足,當駱雲鵬大手筆買下一只百萬以上的鑽表送給寧心時,她心痛的血都快嘔出來!
那本應該是她的「福利」啊!竟然給那個臭婊子給佔了!
可惡!可惡!太可惡了!白漪荷差點兒要敲破人家的玻璃櫥窗。
「你也想要那只鑽表嗎?」
正在痛心嘔血的時候,白漪荷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賺兩只那麼樣名貴的鑽表?」
「想!當然想啊!你能幫我?」
白漪荷嬈媚地以肩踫觸男人的手肘。「怎麼賺?你倒是說來听听啊?」
「方法不難,就看你敢不敢?」
「敢!只要能賺錢,叫我白漪荷吞刀子都沒問題……」她曖昧對男人一笑。「你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只要不出人命的,我都配合你!」
「癖好?」
男人莫測高深地笑了。「你恐怕誤會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仔細把合作細節談清楚……你有空吧?」
「有空,當然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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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公主號,可容納數百人的大型游輪。
駱雲鵬和寧心攜手出席晚宴,這男俊女美的一對璧人,贏得眾人的掌聲和贊嘆。
不同于亞洲商人的交際手法,在紫荊公主號上舉行的全球銀行年會完全沒有刺激感官的腥羶情色,只有遠離塵囂的徹底放松,享不盡的星光燦爛與明月清風……
「多美麗的中國女圭女圭……駱先生,您真幸運!什麼時候娶回東方美人啊?」
瑞士海外銀行總裁夫人由衷贊美。
「哪里!謝謝您。」她羞怯微笑,雙手略微不安地絞著裙擺。
寧心的不安並非個性內向怕生,而是,她不知道如何回應熱情賓客好奇的詢問諸如何時結婚之類的尷尬問題。
總不能據實以告說︰對不起,我只是他的契約情人,所以我們不會結婚!
「大方點,不要緊張……」駱雲鵬握緊她的手並輕捏她的手心。
「呃,這衣服真的太露了。」她不自然用另一只手護著胸口。
「不會,我還覺得你露得不夠多呢!」
寧心穿戴駱雲鵬為她購置的華服美鑽,宴會廳里冠蓋雲集的賓客里,她堪稱是最閃爍一顆明星,任再多金發碧眼美女皆相形見絀!
每雙眼楮被她純雅秀麗的東方美所吸引,身為主客的駱雲鵬也與有榮焉地欣賞她的卓然出眾,接受各銀行大老或真或假的打趣和祝福。
「親愛的駱,咱們年會連續開著許多年,你從沒帶過女伴,今天一帶果然不同凡響!是準夫人吧?」
「呵呵!未來的事很難說……誰知道呢?」駱雲鵬深情看著她。
表面上寧心應酬式客氣微笑,心底卻暗咒︰哼!誰那麼倒霉嫁給大魔頭啊?
晚餐結束後,兩人離開人聲鼎沸的宴會廳,上到甲板吹風賞月。
「說真的,今天晚上你最美!」駱雲鵬從身後擁住她,溫柔地纏弄柔軟的發絲。「老外最不吝嗇以言語稱贊他人,今晚你收到最多真誠的贊美。很高興吧?」
「就不知是贊美人?還是贊美衣飾?」
寧心回眸一笑,眼底眉梢淨是動人風情。「我看是後者居多吧?你把我裝飾有如一個會活動的珠寶展示櫃,那些男人女人當然目不轉楮。」
「什麼?活動展示櫃?你把我說的很沒品味哦?」駱雲鵬點著她的鼻尖。
「不要對自己的美麗妄自菲薄!說實話,現場哪個總裁夫人不是‘人形珠寶展示櫃’?可見你的美的確出眾!」
「謝謝。」寧心偏著頭看著月光下俊美迷人的駱雲鵬,迷惘的說道︰「我實在很懷疑,你到底有幾張臉?!」
「什麼意思?」
「你今天表現跟我之前所認識的你完全不同!第一次遇見你,覺得你根本就是穿著西裝的土匪——今天就比較像個受過教育的紳士,起碼,說出來的話像個上流社會知識份子。」
「這……可能是我心情不錯。」駱雲鵬展開手臂擁緊她。「通常,心情好的時候不會太反常,如果有人硬是要惹我,那就不一定了!」
「看!你又在警告我……」
寧心掙開他,微慍道︰「換句話說,這時候我不識相不听話你隨時都可以變臉?」
「既然知道,你何必自討苦吃……」駱雲鵬輕輕掬起她的小臉。「記不記得我們曾提過要和和諧諧過完這一個月的,為什麼不試試呢?」
駱雲鵬無限柔情低下頭尋她的芳唇,卻被她不留情推開。
「和諧,應是相安無事而不是相擁相親!」
「有何不可?」
駱雲鵬瀟灑聳肩。「倘若你喜歡,我可以奉陪。反正一個月而已嘛!」
「不!一分鐘我也不想!」寧心斷然否決。
她沒法和一個用權勢威脅他人的男人談愛情,即使在他表現「正常」的時候,對自己很溫柔的時候,在自己很沒志氣、隱隱心動的時候,理智都不忘跳出來警告……
畢竟,他所做的終究是事實,無法抹滅。
「你又來了!懊好的氣氛干嘛破壞?你擺明跟我過不去。」
駱雲鵬斂起笑容,冷言道︰「記住你所說過的每一個字,不要怪我心狠,要怪你給臉不要臉」
「對不起!我一向有暈車、暈船的毛病,現在頭很痛,不想和你吵架……」
甲板上風大浪高,寧心覺得頭昏欲嘔,拉起曳地的長裙走人。
「等等……話沒講完就給我裝死?你少來這一套!」駱雲鵬怒氣騰騰拽住她。
「我能讓你姐夫今晚到家,同樣地,我也可以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寧心眉心深鎖,扶著仿如千斤重的頭,痛苦的睨視他道︰「你厲害!你行!你可以呼風喚雨——那麼,可不可以麻煩你,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樣好過被你精神虐待!」
說完,她搖擺著昏眩的身體到客房休息。
「沒見過這麼倔的女孩子!寧心,被拒于千里之外的滋味換你嘗了!」
駱雲鵬低聲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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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游輪航行公海突逢風雨交加……
連續沖來幾個樓層高的大浪,推撞船身像是坐雲霄飛車似的,陡然急升又急落……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船要沉了嗎?」
吃了鎮定劑勉強入睡的寧心,是被摔下床痛醒的!
她模索著想開燈,卻一次又一次站不穩摔倒,外面風浪愈推愈高,船身的搖動愈來愈劇烈!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還听得到窗外風雨交加,猛烈拍打窗戶的劇響,轟隆隆的雷聲仿佛要將船身擊碎。
「完了!難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嗎?不!救救我!」
寧心的五髒六腑全錯了位,她的頭更痛了,天旋地轉幾乎將她分裂。
「駱雲鵬!你在哪里?快告訴我該怎麼逃出去啊!駱雲鵬你睡死了嗎?」
擺暗中,她跌撞著想開燈開門都被摔回地面!最後,她放棄了,一個人無助地哭泣,蜷在桌子底下瑟縮不已。
當船身慢慢穩定,她才終于想起駱雲鵬根本沒回來,在甲板上被她氣跑後,很快就听到他和住在隔壁委內瑞拉來的富孀肆無忌憚的調笑。
如此花月良宵,他豈能獨自寂寞?恐怕早和某個女人陷溺激情夢里,即便船沉也不願醒啊……
電力恢復了……
扭亮全房的燈,發現桌面上有一只充滿電力的手提電話,下壓一張紙條。
梁欽平安返台,可與寧靜聯絡。
「太好了!姐姐一定高興死了!」寧心高興地拿起電話要打。「噢……不行!現在恐怕太晚,天亮再說吧!」
躺回床上,寧心閉上眼欣慰想道︰若寧靜一家人都平安,自己的犧牲就值得了,駱雲鵬雖然陰晴不定,但還不至于太泯滅人性,小心一點的話,一個月不會太難度的……
只是,好奇怪啊!自己怎麼會突然惦記他呢?
寧心翻身靠著木板牆靜靜思忖︰夜都過了大半,他上哪兒去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一下子緊抱棉被,一下子緊貼木牆,心兒怦怦跳不停!
「啊……唔……你好強啊……哦……我愛你!愛死你!再來!啊……就是這樣……」
「……寶貝……你爽吧?開心嗎?喜不喜歡我這樣插你……」
一陣細碎曖昧卻清晰無比的愛語低吟透過木板牆傳過來,寧心臉紅彈坐起,又忍不住懊奇傾過頭偷听。
「當然!哦……哦……我好愛……好喜歡……原以為你帶著那個女女圭女圭來,一定……沒空理我,沒想到,你還剩這麼多……還……這麼猛,這麼有力……」
「去!別提那個賤貨!媽的!老是在床上扮死尸擺臉色……哼,現在我想到她就倒陽!憊是你最好了!反應又強又快……啊……」
「哦,心愛的駱,你好可憐喔!既然她不能滿足……你……就讓……我來滿足你吧!啊……用力!再用力!快!我要飛了……飛了……」
「小甜心,別急!我要你,我要好好插你……一整晚……」
「啊……我不行了!啊!去找你的東方女圭女圭吧……我投降了……」
「……哼!不要再我面前提起她!听——到——沒——有——」
「哦……我不說……不說了嘛!你……不要這麼凶……人家那里會被你撕破……啊……我會死……」
陣陣椎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而來……
寧心癱軟床上,眼淚沾濕枕巾,她不須驚訝駱雲鵬真的跟那金發婆子搞上……驚訝的是,自己竟會為了他而落淚?
他愛上誰,愛搞誰關自己什麼事?為什麼隔著薄木板傳來的婬聲穢語,字字音音皆如毒箭又重又狠射穿她的心?
「不哭!不準哭!反正一個月之後你們就形同陌路。這只是一樁解救人命的交易呵……」
寧心一遍又一遍訓誡自己。「梁欽平安回家,你目的達到應該高興才對啊!你哭什麼?」
然而,流不止的淚水管也管不住,一徑滔滔不絕,直到天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