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又一曲,楊兆騰和安緹紜幾乎沒有交談,只是隨著旋律舞動身子,聆賞優美的音樂,以及享受海上涼風的舒暢。
甲板上跳舞的賓客愈來愈多,大家都離開豪華的船艙,到甲板上來吹風享受大自然,安緹紜則很放松地將頭靠在楊兆騰的肩上,奸像他是多麼熟悉的朋友、或是戀人似地。
都怪音樂聲太美、星星太璀璨,安緹紜苞亂跳舞讓心情好得不得了,再不順眼的人也會變得順眼,何況是不算太討厭的楊兆騰。
完了,你的舞伴會殺死我。呵呵,好可怕啊!怎麼辦……
瞥見一道惡毒目光掃過來,安緹紜看到晚上派對時與楊兆騰上台表演的女舞者。
「你想太多了,她只是我的秘書。」楊兆騰淡淡回答。
「喔。」只要有眼楮都看得出來,一直瞪視自己的女人不斷散出敵意,她對他有很深的情愫,要不又怎會半夜跑到男人房間去發酒瘋?
「好像秘書都會暗戀老板哦?」安緹紜一時興起惡作劇,刻意將臉貼近他的下頷,遠遠看像似親吻,她想那女子必然會嘔到噴火。
「這我管下著。」楊兆騰一副事不關己。
眼前他注意的焦點是她,特別是她悄悄將臉貼近他下巴,一股芬芳迷人的氣味沁人心脾……他的心海再次掀起波濤,一陣陣悸動無法抑制。
輕輕地,他再擁她貼近自己,想一次嗅聞屬于她的香甜氣味,不管身上背負著父親多少的期望、再多的現實壓力,在她甜蜜靠近的這刻都化為無形!
如果可以,楊兆騰願意付出代價將此刻的美好感覺延長,他長期在巨大的壓力下生活,老早忘了心情輕飄飛揚是怎樣的滋味。
游艇已慢慢回航,賓客們在浪漫氣息中流連忘返,包括安緹紜巴楊兆騰在內,大家都舍不得美好的航程就這樣結束,音樂愈來愈輕柔,燈光愈來愈昏暗,許多情不自禁的男女開始忘情擁吻,安緹紜微抬起眼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目光直觸,電光石火一陣劈哩啪啦,原來他也正深情凝望著自己!
她心口一震,反射地想掙月兌他的擁抱,卻被他使力回攬,無須言語傳達,安緹紜心中知道,他想延長這份美好的感受。
「這樣的感覺不錯,時光若能暫停就好了。」楊兆騰在她耳邊低訴,嗄啞的嗓音充滿磁性。
他的聲音、他的氣息,溫柔地穿過她耳膜,化做一股綿密電流刷過她體內每根神經,安緹紜細微輕顫,無以名狀地身子麻軟,那是觸電的感覺,她知道。
就這麼緊緊地、靜靜地抱著,他不放開,安緹紜也下想離開,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但他們只知道自己不想放開對方。
他的唇溫溫熱熱,輕巧地在她額邊發際游移,時而緩、時而快,安緹紜清楚覺察他雙唇印餅的軌痕,來來回回地,每一個吻都像在她心海投下炸彈,咚咚咚地在心海深處炸開、爆發滿溢!
此時安緹紜不去想未來,也不去想他的身分來歷,只想沉醉在心與心激烈踫撞相引的當下,如同楊兆騰在耳邊的細語︰這樣的感覺不錯,時光若能暫停就好了。
耳中只听見彼此的心跳聲。星子為他們而亮,海風為他們輕拂。
時間,仿佛真的停住了。
「喔,該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安緹紜像是大夢初醒,立刻覺得楊兆騰體熱炙人,猛然從他身上彈開。
「時間到了,我的灰姑娘該回家羅。」楊兆騰眼中透露不舍,語中有深意。
「不過,我沒有玻璃鞋可以留給你。」安緹紜微笑搭腔。「不過,曉嵐就是串起我們之間緣分的玻璃鞋,找她就對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他喜出望外。
安緹紜的臉上漾著紅暈,笑而不答。
再美的煙火終會結束,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盡頭,游艇回到碼頭已是深夜時分,賓客們二下了船,各自搭乘私家車離去。
「你不走嗎?」楊兆騰見她站在碼頭不動,不解地問︰「現在很晚了,還是搭我的車回飯店吧。」
「我、我還是等曉嵐好了,怕她找不到我會緊張。」
「啊?他們應該已經走了吧?你看,碼頭上部沒有人了。」
「什麼?竟敢放我鴿子?半夜?」安緹紜快氣暈了,他們夫妻怎可以這樣?
「走吧!我想曉嵐夫妻一定想說我可以送你回去。」楊兆騰示意司機將車子開近些。「反正我們住同一飯店,剛好順路。」
當!安緹紜腦中靈光乍現!她想到甲板上跳舞時有遇到曉嵐,看到曉嵐和宋時聯夫妻倆臉上透露的詭譎表情,當時她還搞不清楚,現在完全了解了!
她來機場接機那天,曾提起要安排正式飯局幫自己介紹「很優」的男人,原來說的就是楊兆騰引可見她會「剛好」住在楊兆騰隔壁,也是他們夫妻倆的杰作!
什麼嘛,他們真的這樣把她丟給一個陌生男人?有沒有人性啊?丁曉嵐,你完蛋了!安緹紜在心中怒吼。
「趕快回去休息,忙一整天,我快累翻了。」楊兆騰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
兩人抵達飯店之後,他也彬彬有禮地護送她回房。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在他的呵護款待之下,安緹紜有種作夢的幻覺,覺得自己彷如童話世界里的公主。
是夜,她睡夢中滿足他黑夜中湛亮如星的陣子,他身上好聞的大地氣息古龍水香味,他溫柔的攙扶伴隨音樂慢舞……
唉,可惜天一亮,豪華馬車就變回南瓜了啦!
畢竟在現實世界里,楊兆騰是高高在上的大企業接班人,而自己不過是個失業失意的單身女子罷了,很難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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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過愉快放松的香港假期,安緹紜風塵僕僕地飛回台灣。
才進家門,同住的小妹安緹穎就興奮地跑向前來。「姐!懊消息!你就要有新工作了!」
「啊?你在說什麼?」安緹紜皺起眉,一時間不能理解妹沬說的。
「姐!」安緹穎激動拉住姐姐。「昨天晚上有個自稱是人力資源公司的人打電話來,她說有個新成立的廣告公司需要人手,對方提出很好的年薪和福利,細節就等你回來再跟她們談。」
「有這麼好的事?你有留對方的資料嗎?」安緹紜半信半疑,現在社會詐騙案件一大堆,任何天上掉下來的「好康」都得細心求證才行。
「哎呀!」安緹穎不耐地翻了翻白眼。「那是一家很有名的公司欽!姐,你的名氣在同業間應該不小啊!新成立的公司想網羅你加入這很自然啦,你就別疑神疑鬼,平白把好機會給推走了。」
「哎。」安緹紜把行李先放進房間,慵懶語調道︰「我才剛進家門,總讓我先休息一下,好好洗個澡讓腦筋清醒點,再來仔細研究這件事情,好嗎?」
在外奔波了一個多月,安緹紜必到溫暖小窩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個熱水澡,徹底沖去累積整個月的疲勞塵埃。
「好好,你慢慢洗。我把抄下來的電話放你桌上,有空你再聯絡吧。」
安緹穎是個勤勞的幼稚園老師,凡事實事求是,對姐姐丟了工作還敢花錢出國玩一個多月的大膽行徑很不以為然。
听到有人把年薪優渥的工作送上門來,做妹妹的還比當事人更興奮開心呢!
安緹紜懊整以暇地帶著幾本時尚雜志,進到她為自己打造的豪華浴室,把新工作的事情無放在一旁。就算連親妹妹部為她緊張,她也決定先不理會。
不是她故作瀟灑、不急著找新工作,而是她整個心思都還停留在香港的某些情狀氛圍里,仿佛只要閉上眼楮,便能聞到那股萃取自大樹草地的古龍水味。
他竟然那麼紳士地送自己回飯店,即便在她不留情地批評了他的發表會,冒犯了他的高傲自尊之後?
太不可思議了!當自己從飯店柔軟的床鋪醒來,她仔細推溯前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幕一幕都像如煙的夢境,幻彩美麗但一點兒也不真實。
把自己浸入熱水,安緹紜版訴自己假期已結束,該認真面對生活了。
斑高在上、遙遠如天上星星的「富星行」集團接班人,只能當做是旅途中偶然一瞥的美麗風景,俗氣的安緹紜懊活在現實里,待休息夠了,她就得安分上工討生活去。
什麼豪華游艇啦、鮑魚翅啦、頂級的五星級海景套房啦……全都丟進旅游相本里存檔,有空時再拿起來回味就好了。
「姐!你的電話。」安緹穎扯著嗓門大喊。「曉嵐姐打來的長途電話喔!」
「曉嵐?」安緹紜皺了皺眉,起身撈起掛在浴室牆上的分機接听。
「親愛的,你到家啦。」話筒那頭傳來曉嵐甜膩的問候。
「是啊!托您的福,我安全飛回台灣了。」安緹紜卑中仍有酸意。
她還在記恨那晚他們夫妻倆竟然自己落跑,留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怎麼想就是耿耿于懷!
「哎喲!你干嘛啦!憊在氣喔?」丁曉嵐咯咯狂笑。「如果沒把你留在那邊,你怎麼有機會搭楊兆騰的勞斯萊斯回飯店?」
「你真是夠了!怎麼不干脆把我打昏了,直接送他房里更直接?!安緹紜不知道為什麼好友會想把自己跟那個「總裁級」的人物湊在一起,明明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差很遠咧。
「噫?這主意不錯啊!」丁曉嵐下頭形象狂笑。「哎呀!我跟老公怎麼沒想到這好方法?」
「丁曉嵐!你可以再夸張一點、再白目一點……」安緹紜從齒縫一字字進出。「下次再搞這無聊把戲,看我會不會跟你絕交切八段!」
「別這樣嘛!」丁曉嵐軟著嗓子撒嬌。「我跟時聯出于一片好心,想說既然有緣一起來香港,就試試看羅。」
「曉嵐,我是很實際的人。」安緹紜認真地對好友說。「我很安于自己的身分,不如就讓我繼續過屬于我這個層次的生活,交同一層次的朋友。」
「什麼時代了?你還有階級觀念?」丁曉嵐不以為然。「楊兆騰跟一般豪門第二代不一樣,再說大家交交朋友又何妨?」
「以我的不知節制,硬是把他的代表作批評得體無完膚,他肯定不想再見到我了。呵,不說了啦,我現在泡在澡缸里,別妨礙我享受。」
她想掛電話,再辯論下去就怕大家十幾年姐妹淘情誼都要破壞了。
「我……」丁曉嵐還想再說什麼,頓了頓沒再繼續講。「好吧,那——再見羅。」
待好友意興闌珊地收了線,安緹紜懊整以暇躺好姿勢,打開預先準備的雜志,第一頁精裝全版廣告正巧是一只燦爛奪目的「星璣表」,斗大的照片讓瓖滿鑽石的名表閃出刺目的光芒,毫無創意的文字描述讓她看著不禁笑出來—
「不是我嘴暖愛挑人家毛病,放這種會閃到眼楮的照片要嚇誰啊?根本還看不清就嚇得趕快翻下一頁了。」她笑著搖頭,倏然一道靈光閃過︰「如果讓楊兆騰听到自己又嫌棄他花大錢刊登的廣告,不知道他那張臉會鐵青成什麼樣子?
炳哈哈。
她捧著厚厚雜志在浴白里笑,心想︰可惜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若能再見到的話,她一定要把這張「滿天金光、銳氣千條」的平面圖給他嘲笑一番。
懊幾本雜志里部有「星璣表」的全版廣告,安緹紜當真每一幅都拿出來品評嘲笑一下,每看一次就想到他生氣泛青的寒峻臉孔,奸像是另一種形式的思念,這時候的安緹紜沒領悟到,事實上,她已在研究每幅「星璣表」的過程中,無形卻深刻地將楊兆騰的身影印人心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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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北海高爾大球場
結合北台灣幾十名重量級企業家的高爾夫球聯誼會,楊兆騰在父親的引薦下也加入了這個重要的交際場跋。
例行的球聚,他沒跟同行的企業家多籠絡、搏感情,始終賣力揮桿的他,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優異高超的球技而意氣風發,一顆顆小白球仿佛跟他有仇,每一桿都使勁猛揮,當它們是假想敵似的,除之而後快。
「兆騰,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哦?」宋時聯回台灣來洽公,順便陪他來打球。
「哪有?我正在努力創造佳績。」楊兆騰淡淡地回答。
「是嗎?」宋時聯挑了挑眉,直言不諱。「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依我看,八成又是被你老爹削了是吧?」
眯起眼,楊兆騰冶冶地睨了他一眼,嗤道︰「我在打球,你少廢話。」
只有對真正的朋友才能顯露真性情,楊兆騰不再多說什麼,今天的他不想提辦公室里的事,宋時聯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強烈防衛,遂安分地閉上嘴。
「不說就不說嘛,干嘛這麼凶?」嘀咕兩句,他立刻識相躲得老遠,免得大少爺一個不爽把高爾夫球棒揮過來,那可慘了。
認識他多年,宋時聯知道楊兆騰需要自己獨自思考的空間,在他與父親不對盤的時候,解開困局最安全、有效的方法就是——「離他遠一點」。
結束在香港的重頭戲,楊兆騰一如預料中接受父親即時的考評。要求嚴厲的老總裁依照之前約定,香港的盛大發表會後隔兩天,隨即在台灣舉行了簡單的記者采訪,配合上「星璣表」的全版報紙廣告,順勢發布了「富星行」集團將盡快交棒給第二代的重大消息。
表面上,他順利從父親手上取得正式接管富星行的「證書」,私底下父親卻找他仔仔細細開了批斗大會—香港的發表會,老總裁只打勉強及格的分數。
「你這樣自己蒙著頭亂搞是下行的。」楊日榮憂心地看著著兒子,肅然下達聖旨。「我決定在公司里成立企劃行銷部門,專案負責星璣表所有在亞洲的業務推廣,我會找到這行里最頂尖出色的人才,你們好好合作,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亮眼成績來!」
必台灣後的第一頓排頭讓楊兆騰挫折深重。父親的挑剔苛責,說明了他根本不認同兒子有能力扛起「富星行」的營運,或許他老人家只是不願失面子,讓外面的人對遲遲不能正式接班的親生兒子指指點點,所以他才勉為其難宣布了讓他接班的消息。
對楊兆騰而言,父親這麼做只讓他覺得屈辱,一點都沒有繼承百年祖業的光榮使命感,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楊日榮說的話是聖旨,任何人都不能拒絕、不準有意見。
原本信心滿滿的發表會只拿到勉強及格的分數,也難怪一向自信又好勝的他滿肚子郁卒,偏偏身邊又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可傾吐抒發,唯一倒楣的是那些無辜的小白球,全數成了他發泄情緒的犧牲品。
球敘結束,宋時聯跟他一起在球場敖設的三溫暖里放松筋骨。
煙霧彌漫的蒸氣箱中,兩個男人各懷心事鮮少交談,宋時聯斟酌話題,就怕不小心觸到楊兆騰的地雷,以他的個性萬一爆炸那可會死人的。
「在香港住我隔壁房的女孩子,是你們夫妻故意安排的吧?」沉默了許久,楊兆騰開口問。
「呃……這個……」透過濃濃的蒸氣依然看得見他眼中利光,宋時聯開始支支吾吾。「我、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緹紜苞我老婆是姐妹淘,她們比較熟。」
緊要關頭當然先推給老婆大人再說!
「呵,你們夫妻會不會太耍寶?竟然想陷害我?把她放在我隔壁房間——你們倆打什麼算盤?是想讓我喝醉了不小心摔進去,還是叫她喝醉了走錯房?」
想起那個辣椒似的小女人,楊兆騰暫時跳月兌了家族事業給他的挫折郁悶,鎖緊的眉峰總算有點舒展。
「呵呵,兩種都下錯啊!」宋時聯下好意思地抓抓頭,笑道︰「任何一種都好啦,只要你別再一個人把事情往心里頭藏,連個說話解悶兒的伴都沒有。我們看了不忍心,你該給自己找個知心伴侶。」
「噥!算什麼朋友?明知道我最討厭來這招,分明是陷害我。」楊兆騰氣惱斥道︰「跟我來往的朋友里,只要哪個敢跟我玩男女配對無聊游戲,大概很快就不會聯絡了。」
「這哪是陷害?是為你著想!曉嵐覺得你們倆很配。」宋時聯抓起毛巾往身上蓋,心虛的反應。
「配?」楊兆騰以質疑目光望向老友,臉上堆起詭譎的笑容。「安緹紜蚌性直接又強烈,講起道理來活像個男人婆—這個怪女生,哪里跟我配了?真是!」
「她不是怪,她有想法,有自己的個性。」宋時聯為安緹紜說話︰「她第一份工作在我公司,算起來也是我的徒弟,我跟曉嵐把她當成家人一樣,剛奸她這次順道從歐洲來香港,就安排你們認識認識了。」
「是唷!你的好徒弟。」楊兆騰嗤諷,從鼻孔里哼出聲。「不錯嘛,你的高徒把我批評得一文不值,沒有一個地方她看得順眼,真是高啊!」
楊兆騰對她的感覺很迷離又復雜,想起她毫不留余地的批評讓他恨得牙癢,但若想到她陪伴他在甲板上輕松舞動的美好時光,又覺得心頭一陣甘甜。
真是天使與魔鬼的綜合體!教人又恨又愛的美麗尤物。
「哎呀!小女孩沒見過世面,肚子里有什麼話就直說,您就別跟她計較了。」
楊兆騰撇了撇嘴,故意板起臉低斥道︰「她啊,跟我結下的梁子可大了。不過,看在你們夫妻的分上,暫且不跟她計較了。」
「呵呵,本來嘛,您堂堂一個大總裁,小事情就別在意了。」宋時聯拉攏似地微笑。「改天讓曉嵐做她最拿手的上海菜請你,她最近又學了很多樣好菜呢,不是我愛自夸,味道真的不錯,你一定要嘗嘗。」
「好啊,改天有機會到香港,我一定到府上打擾。」楊兆騰很坦率地接受了邀請。
丁曉嵐精湛的廚藝固然吸引他,但更重要的是,楊兆騰心中隱隱約約期盼著能在他們家,再次不經意遇上安緹紜。
不管她再怎麼冒犯了自己,跟那女孩子斗斗嘴確實有趣。楊兆騰身邊充斥太多對他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乖順女子,相形之下,他更被安緹紜那仿佛嗆辣小辣椒的爆炸有勁吸引!
楊兆騰腦海浮上一抹清晰的身影,在面對父親給的嚴苛考驗壓力中,只有她古靈精怪的表情能讓他會心一笑。
明知他的生活軌道與她並無交集,但楊兆騰心中難以除去再見她一面的渴望。而唯一的機會就在宋時聯夫婦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