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言睿-將嚴幼馨放了下來。
他真是興奮過了頭,他早該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啊!居然一個開心就什麼都忘了。
看著她只穿內衣的模樣,他咽了口口水,暫時壓抑住。
「怎麼了?」勾著他的脖子,嚴幼馨對著他微笑。
「你還敢笑!」他故作生氣的瞅瞪著她。
「呃……呃……那個……這個地方的水床很舒服……」她拍了拍身下的床。
「閉嘴!你別再這個那個了,我等著你的解釋。」他作勢掐住她白皙的頸項,今晚若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人家又沒做什麼……你要什麼解釋啊……」她眨了眨眼,食指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在他的懷中,她也可以是個十足十的小女人。
「你在語音留言里怎麼說的?你說要獻身給尹崇浩,你要我別來打擾,你還說……」
「噓--你什麼都別說了,那些都是謊言。」她主動湊上唇,輕吻他的唇瓣。
「謊言?」他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這一巴掌,總不會是你自己打自己的吧?」
「還不都是你!」她狠狠的捶了他的胸口一記,「如果你早一點到的話,我就不會白捱這一巴掌了。」
輕撫著她臉上的掌印,他不舍的低頭吻了吻她的粉腮。
「你一直在等我出現?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他瞅視著她。
「我約尹崇浩來這里談分手,會不會太狠了點?」她有些惡作劇的說道,也無怪乎尹崇浩會氣到狠狠的打了她這一巴掌。
其實,說正確一點,他是強暴未遂!
她一走進旅館房間,尹崇浩已經先她半個小時到達,而且洗好澡、換上浴袍等她了,一看見她走進來,根本不讓她說半句話,就緊緊的抱住她,將她壓向大床。
一想起那個畫面,她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她試著推開他,按著對他提出分手,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坐雲霄飛車似的,從震驚、不可置信、失了魂,再到瘋狂的大笑……他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因為沒有一個女人會蠢到把男人約至汽車旅館談分手,他以為她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將她扳倒在床上,逼她收回方才所說的話,但她不肯,接著,他為了證明自己的男性魅力足以讓她臣服,便撕破了她的上衣,狂暴的親吻著她。
在她預估的時間里,這時候言睿-應該會沖進房里阻止事情發生,但她沒等到他,她不停的叫救命、不停的掙扎,直到她決定自力救濟。
她的手在桌上胡亂的捉到了武器,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拿起來就對著尹崇浩猛打,按著,她被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留下臉上鮮紅的掌印,但他也被她手里的石杯打出了一身的瘀青。
當時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完完全全接受了她不要他的事實,而她也得以全身而退。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麼笨的女人?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男人的獸性!」听見她方才的遭遇,言睿-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
「我怎麼知道……誰教你……誰教你這麼晚來……」她紅了眼眶。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她以為自己留了言之後,言睿-便會趕過來這里,誰知道……她還以為自己這個賭注下錯了,以為就算自己真的獻身給尹崇浩,言睿-也完全不會在乎……她以為自己輸了一切。
在那絕望的當口,她甚至有一股沖動,不想抗拒了,如果尹崇浩那麼愛她,就給他好了,反正她喜歡的男人根本不想要她。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言睿-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在她耳旁問道。其實他這麼問,心里也正心虛著,若不是他的猶豫,她根本不需要經歷剛才的恐懼。
「你不要我的,對不對?其實你根本不想要我,不然你不會這麼晚來。」
「我……我不是不要你……」他是不知道該如何要她啊!他要用什麼立場來阻止他們?如果那是兩情相悅,那麼,他乍然出現,豈不多余?
「那你說,為什麼這麼晚才來?為什麼、為什麼……」她捶打著他。
「如果你非要探究我來的時間,不如探究我為什麼來了!」他捉住她的手腕,深情的擬望著她。
「那你說啊……」
「我不能來,是因為我以為你愛的是尹崇浩;而我來了,是因為我承認了自己的感情……」他邊說,邊吻著她的額、她的眼、她的肩。
「你……」
「我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心,不能再對你視若無睹,不能忍受你和尹崇浩親密的行徑,不能放任你離開我的生命……」
「別……別說了……我好感動……」她羞澀的捂住臉。她從沒想過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會這般深情的向她表白。
她真的好難為情啊!
「你不是想听嗎?就讓我一次說完吧!」他是個不輕易表露情緒的男人,如果不趁今晚說清楚,以後他也說不出口了。
「我只要知道不是只有我在自作多情就夠了……」她不敢奢望言睿-會變她多深,畢竟她這麼粗魯又平凡……「還記得嗎?第一次去‘卡門’之後,我吻了你。」
「嗯!」她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對你動心了,只是你不解風情。」他搖頭一笑。
「呃……那時候……」她咕噥著,「我是有一點感覺啦!但是,那畢竟是我自己的唇在吻自己……唉……」
「你這沒神經的女人。」
「我也是有一點點的感覺啊……呃!」話說到一半,他的唇就堵住了她的。
這一吻,像是要補足先前的缺憾,他狂熱的吻著她,舌尖在她的口腔中挑動她每一處知覺,他吻得她的心髒急遽的跳動,呼吸、脈搏紊亂,連想喘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直到她求饒的推拒著,他才稍稍移開了唇瓣。
「這一次如何?不會沒感覺了吧?」他故作冷靜的問著,但他的身體已由不得自己控制的漸漸發燙。
身下的她只著了一件內衣,柔軟的酥胸隔著絲質磨蹭著他,他懷疑他的自制力還能夠維持多久。
而這個笨女人,還一直沒發現自己誘人的模樣,居然就這麼月兌著衣服躺在他的身下,她根本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
「嗯……有一點了……」她點了點頭,雙眼迷-的瞅著他。
他身上的男性氣味好好聞,和著肥皂香及菸草氣味,他的口中還有一點咖啡香,她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
「才一點?」看樣子,他還得再加把勁。
「不!這樣就夠了。言睿-,你吻得我快昏了。」她柔媚的勾著他的頸子,聲音性感而沙啞。
像是在誘惑他再度品嘗她似的,言睿-忍不住又低下頭,這一次,他的吻轉為輕柔,像是蜻蜓點水般,舌尖輕舌忝過她的唇,深深的誘惑著她。
「我愛你……」她攬著他的頸項,牙齒輕咬住他的耳垂。
「是誰把你教壞了?」她去哪學來這招挑逗男人的方式?
「KELLY。」她輕笑著。
「什麼?!」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瞅著她。
「KELLY第一次在化妝室吻我的時候,她在我的耳朵上吹氣……」她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渾身泛起了疙瘩,她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個女人!」他低咒了一聲。
「你現在是不是很敏感啊?」她的手指撫上他結實的手臂,果真模到一顆顆疙瘩,然後她開心的笑了出來。
「這麼高興?你有膽挑逗我,就要有膽承擔接下來的後果。」他警告的說著,然後大手包覆住她柔軟的胸,下一秒,在她的驚呼聲中,他已輕易褪下她的內衣,讓她豐滿的上半身在他眼前。
「啊!你……」她伸手拉著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裹住。
誰料,他卻從被子的後端鑽進去,摟住躲在被子里的她。
「走開,你這個色鬼!」
「噓--別再叫了,今晚你逃不掉了,乖乖成為我的女人吧!」
房里的燈悄悄被關了,今夜正漫長……□□□□□□
訂婚,意味著兩人感情的相許,意味著將要共度一生的開始。
言睿-精心挑選綁,決定將訂婚約式安排在他與嚴幼馨初次見面的地方。
他扶著嚴幼馨的手臂走過小山坡,來到矗立在半山腰上的古老中國式建築物面前。
一樣是氣派的大門,一樣橫掛著一塊匾額,上頭用蒼勁又有力的筆法寫著「紅娘相親俱樂部」七個大字。
踩著紅毯,走進鋪滿紅色的布幔、紅色的蠟燭、紅色的-字的古宅。古代的禮堂,正好派上了用場。
長方形的桌上,鋪著大塊紅桌巾,案頭放著一對訂婚戒指,是由精致的古玉雕琢而成,白玉在燭火輝映下更顯得剔透潤、,言睿-掀起嚴幼馨的紅蓋頭。
穿戴著鳳冠霞帔的她,像極了古時待嫁的小娘子,美麗而帶著無限嬌羞。
「一個月後,我會再為你舉行一場西式的婚禮。」言睿-深情的望著她,抬起她的手,將玉戒套入她的無名指。
「只要有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管有沒有婚禮,我都不在意。」她將手放入他溫厚的掌心中。
沒想到一場相親聚會,真的為她相到了理想中的丈夫,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但總算是圓滿的結束了。
「這麼貪心。」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這哪叫貪心啊?」她嬌-道。
「你這麼說,不是要我每逃鄴十四小時都守在你身邊嗎?」
「是啊!最好再拿條繩子把你給牢牢綁住,看你還能跑到哪去!」她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的摟住他,霸道的說著。
「這麼說,還不如讓你再變成我的模樣,這樣我哪里也迷不掉了。」他開玩笑的說道。
這時,一陣冷風輕輕吹來,桌上的紅燭火隨之熄滅,空氣中凝聚著詭譎氣氛。
「睿-,怎麼回事?」嚴幼馨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不會……」他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妙。
「別開玩笑了!沒那麼倒楣吧!」她心里想的跟他一樣。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屋里冷風不斷,他倆的心里卻覺毛骨悚然。太恐怖了,同樣的事情他們可不想輕歷第二遍!
「哇--」的一聲,兩個人相擁逃出了「紅娘相親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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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宅內傳出一男一女的淺淺笑聲……是月老的惡作劇嗎?
也許吧!而也許-們正等待著下一批前來求姻緣的有緣男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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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正是良辰吉時、黃道吉日。
「哇!」
「哇!」
震耳欲聾尖叫聲從新房里傳出。
「怎麼又來了?!」
「天啊!為什麼會這樣?」
兩個偷了腥的未婚夫妻從床上驚愕的跳了起來。
今天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啊!老天爺不該這麼玩他們的!
都怪那張水床太誘人了,所以,言睿-和嚴幼馨才會忍不住先體驗了新婚之夜。
但即使如此,也不該這麼懲罰他們啊!
他們又變身了!再過一個小時,結婚典禮就要進行,他們居然又變成了對方的模樣。
「怎麼辦?怎麼辦啊?這樣子我們怎麼結婚?」嚴幼馨拿起自己的衣服拉上又月兌下,她現在根本不能穿女裝。
「還是要結啊!不然要讓婚禮開天窗嗎?見鬼的!為什麼又會變成你的模樣?」言睿-拿起結婚禮服便往換衣間沖去。
「喂!你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穿那件禮服啦!」邊換上西裝,嚴幼馨邊拉住迸亂的言睿。
「不然你幫我。」他兩手攤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應該先穿這一件,再穿襯裙,再穿禮服……」她一一幫言睿-穿上衣服。
「你的口紅剛才被我吃光了。」言睿-對著鏡子中的美麗臉孔說道,並開始補妝。
「你的頭發亂了。」她替他重新打點發型和儀容。
半個小時過後,他倆回復嬌羞新娘和英俊新郎的端裝模樣,然後手挽著手走出新房。
「新郎、新娘跑哪去了?婚禮要開始了。」
男女儐相忙著找人,終于找到了故作鎮定的兩人。
結婚進行曲在禮堂中優雅的輕揚,新人一步步的走上紅毯,來到神的面前。
神父莊嚴的對新郎說著該說的話,「言睿-,你願意陪伴在嚴幼馨身邊一生一世,不論生老病痛、不論憂傷快樂,都能在她身邊照顧她、鼓勵她嗎?」
「我願意。」嚴幼馨肯定的說道。
「嚴幼馨,你願意陪伴在言睿-身邊一生一世,不論生老病痛、不論憂傷快樂,都能照顧著他、鼓勵著他嗎?」神父按著問新娘。
變身成新娘的言睿-正要回答,嚴幼馨卻低著頭偷偷的問他,「我們真的要這樣結婚嗎?」
「就算你變成我、我變成你,婚還是一樣要結!」他抬起頭,堅定而大聲的說道︰「我願意!」
避他是變男變女呢?只要他們相愛就夠了。
他摟住了她,抬頭踮腳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在場臂禮的親友先是一陣錯愕,幾秒鐘之後,旋即響起如雷的掌聲。
新娘吻新郎呢!這可是史上頭一遭。